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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及可视化分析黄明涛1翟晓梅1摘要：对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发展历程进行梳理，应用 CiteSpace 软件对关键词的聚类、时间线以及突现分析，总结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大致分为科技伦理的理论研究、新兴科技及其伦理风险、科技伦理治理及规制三个部分，并对未来研究发展趋势进行分析,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影响人群健康和卫生保健制度的多种因素上。为促进国内开展科技伦理研究提供了不同的视角，有助于对科技伦理风险进行前瞻性预判，最终提升我国科技伦理治理能力，促进科技事业的健康有序发展。关键词：科技伦理，技术伦理，伦理治理，生命伦理学中图分类号：R-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0772(2024)07-0024-06DOI：10.12014/j.issn.1002-0772.2024.07.06Hotspots and Visual Analysis of Ethical Research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t Home and AbroadHUANG Mingtao1,ZHAIXiaomei11.School of Population Medicine and Public Health,Chinese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Peking Union Medical Col-lege,Beijing 100730,ChinaAbstract：Thisarticleprovidesareviewofthedevelopmentofresearchinscienceandtechnologyethicsbothdomesticallyandinternationally.UsingCiteSpacesoftware,itconductsclusteranalysis,timelineanalysis,andburstdetectionofkeywordstosummarize the hotspots in research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thics,which roughly fall into three categories:theoreticalexplorationofscienceandtechnologyethics,emergingtechnologiesandtheirethicalrisks,andthegovernanceandregulationofscienceandtechnologyethics.Additionally,itanalyzesfutureresearchtrends,withincreasedattentiondirectedtowardsvariousfactorsinfluencingpublichealthandhealthcaresystems.Thisarticleoffersdiverseperspectivestofacilitatetheadvancementofscienceandtechnologyethicsresearchdomestically,aidinginproactiveanticipationofethicalrisksassociatedwithemergingtechnologies.Ultimately,itaimstoenhanceChinasgovernancecapabilitiesinscienceandtechnologyethicsandpromotethehealthyandorderlydevelopmentofthescienceandtechnologyindustry.Key Words：ethicsofscienceandtechnology,technicalethics,ethicalgovernance,bioethics科技伦理治理是科技治理能力和水平的重要体现，也是促进科技事业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1。当前，新兴科技迅猛发展的同时，技术研发与应用过程中也提示着诸多伦理风险，在个人层面如侵犯隐私及自由、削弱人的自主性等2，但更值得高度关注的是，新兴技术可能引发对机构、社会乃至全人类的风险。因此，本研究应用 CiteSpace 软件了解国内外科技伦理的研究现状及研究趋势，探索国内外科技伦理的研究热点及研究前沿领域，为促进国内开展科技伦理研究提供不同的视角，以期推动我国科技伦理治理体系建设，促进科技事业的健康有序发展。1资料和方法1.1文献数据库来源及筛选研究选择 WebofScience（WOS）数据库和中国知网为数据来源进行科技伦理领域文献的检索，英文检索式为主题=（“EthicsofScienceandTechnology”）OR（“EthicsofTechnology”）OR（“EthicsofEmergingTechnology”）；中文检索式为主题=（“科技伦理”OR“技术伦理”OR“新兴技术伦理”）。检索条件=“精确”，时间范围=“2000年 1 月 1 日到 2023 年 10 月 1 日”，检索时间为 2023 年 10月 17 日。文献纳入标准：内容为科技伦理的中英文文献。文献排除标准：（1）会议综述、会议论文、信件、摘要、知识科普类、杂志征稿类等非研究型文献；（2）重复发表的文献。1.2分析方法采用 CiteSpace（Basic）6.2.R4 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在软件中 Modularity 值（Q 值）和 Silhouette 值（S 值）是评价网络及其聚类的两个指标。Q 即聚类模块值：Q0.3 提示划分的聚类是显著的；S 即聚类平均轮廓值：若 S0.7 提示聚类结果内部具有高度一致性，聚类结果具有高信度3。本文在文献计量学的基础上，通过 CiteSpace 软件生成关键词共现图谱、聚类图谱等，对国内外科技伦理相关文献的热点主题和演进趋势进行统计分析和可视化呈现，从而展示全球科技伦理研究的知识全景。2研究结果2.1文献计量学分析结果基于两大数据库检索结果，经数据清洗后，研究者通1.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北京100730作者简介：黄明涛（1996-），男，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生命伦理学。通信作者：翟晓梅（1956-），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生命伦理学、医学创新科技伦理。E-mail：医学高新技术伦理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7期总第 738 期24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7,Total No.738 过对文献题目、摘要或正文进行筛选后排除不符合主题的文献，最终纳入 8035 篇英文文献和 3635 篇中文文献。在某种程度上，文献的发表时间和年度发文量分布，较为直观地反映了该研究领域的研究热度和发展速度4。根据统计结果，从总体上看，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的发文量呈递增趋势（由于文献检索时间限定为 2023 年 10 月，故 2023 年发文量呈直线下降趋势），尤其是 2016 年之后增幅更加明显，说明科技的快速创新也继发地引起全球伦理学界的探讨。两者在 20002008 年阶段差距波动并无太大差异，而自 2008 年，特别是 2017 年之后，国内外发文量差距越来越大。2.2科技伦理领域关键词分析2.2.1关键词共现网络关键词共现网络可以揭示不同主题信息之间的关联，帮助研究者理解研究领域的结构与特征。通过 CiteSpace软件对关键词进行图谱可视化，绘制关键词共现网络，见图 1、图 2。图 1国际科技伦理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根据 CiteSpace 软件生成的关键词共现网络，高频关键词及其中心性见表 1、表 2。2.2.2关键词聚类关键词聚类可以将具有相似主题或语义含义的关键词归类在一起，帮助研究者更好地理解和把握相关主题和概念。在 CiteSpace 软件中执行聚类（Cluster）操作命令，得到中英文关键词聚类图谱，见图 3、图 4。2.2.3关键词突现分析关键词突现分析能展示某一关键词阶段性的衰落或兴起，进而预测该领域内的发展趋势及研究前沿。生成国图 2国内科技伦理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表1国际科技伦理研究排名前 20 的高频关键词排名关键词频次中心性1ethics5630.302technology5420.263care3830.124health3540.325science2770.146artificialintelligence2540.077risk2100.418informedconsent2100.069attitudes2100.0510management2090.2211issue2000.4012impact1960.0013children1870.3114information1830.1015challenges1710.0716healthcare1580.1017informationtechnology1480.1318bigdata1410.0519publichealth1320.0020quality1220.06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及可视化分析黄明涛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7期总第 738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7,Total No.73825内外科技伦理研究领域关键词突现统计图，见图 5、图 6。表2国内科技伦理研究排名前 20 的高频关键词排名关键词频次中心性1科技伦理6220.532技术伦理2950.263伦理2870.264人工智能2000.115伦理问题1600.286科学技术1090.127技术960.168伦理治理870.029伦理道德840.1110伦理审查670.0311伦理原则630.0912生命伦理500.0813伦理风险470.0514科技470.0415责任伦理410.0916基因编辑370.0417伦理困境360.0518伦理学320.1019基因技术290.0120工程伦理270.05图 3国际科技伦理研究关键词聚类3讨论3.1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的演进情况分析随着科技的迅猛发展，伦理考量变得更加复杂和紧迫，研究人员和学者可能越来越有动力在学术环境中探索这些进步的伦理意义。并且科学技术进步带来的伦理挑战往往需要跨学科的视角，不仅需要伦理学，还需要来自哲学、法律、社会学和科学技术研究等不同领域的学者共同合作应对这些挑战，这种跨学科的方法有可能导致科技伦理研究的增长。不过从发文量来看，我国关于科技伦理的重视程度相较于国外，还有待进一步提高。根据一项研究，高校科研伦理治理作为科技伦理治理的桥头堡，有29.47%的被调查高校没有设立科研伦理监管机构，或者虚设科研伦理监管机构5。这也进一步佐证了我国科技伦理还有较长的征途。图 4国内科技伦理研究关键词聚类从热点关键词的中心性上看，关键词的中心性越高，代表在知识结构的演进过程中越重要6。国内外研究中的热点关键词有共同点，科技伦理、科技、伦理等关键词中心性均在前列，表明它们在该领域网络结构中的核心地位和基础性作用，也是共现网络中的关键节点。国际研究中还较多出现健康、医疗健康、疾病、医疗等涉及人类生命的伦理学研究，国内排名前二十的热点关键词有生命伦理、基因编辑等关键词涉及此领域。除共同点外，两者之间仍然有诸多差异，国内科技伦理研究在具体方法上较侧重于理论探讨和伦理准则制定，而国外科技伦理研究更加强调跨学科的合作与交流，倾向于采用实证研究方法以获取更准确的数据支撑。目前以新智能技术、新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为代表的技术形态，从扩展人们的能力，改变外部世界，逐步走向改变“我们人类自身”7。但是正如康德所言，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国际上正在将研究重点放在生命科学技术和医疗保健领域，国内在这领域同样不逊色。不过在科技伦理领域更多的还是从生命伦理学中借鉴大量的理论经验，如伦理治理、伦理问题等。理论是行动的先导，只有构建逻辑合理、解释力强的理论，才能更好地分析和解决实践中的问题，也能更好地从理论过渡到实践，以达到对实践的提升，缩短我国科技与发达国家间的距离。3.2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分析通过对关键词的聚类、时间线以及突现分析，目前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大致分为三大部分，分别是科技伦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及可视化分析黄明涛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7期总第 738 期26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7,Total No.738 理的理论研究、新兴科技及其伦理风险、科技伦理治理及规制。关键词强度起始年终止年2000-2023assisted reproduction2001200320052005200520072009200920122012201320142014201720172019201920192020202120212021202120212021201120152013201520112017201320182017201420192018201820192019202020232021202320232023202320232023202312.5725.9214.4013.6112.2112.2114.9710.6420.5510.6611.9013.2611.0410.8310.6715.5812.8312.7510.7747.6920.3217.5214.1113.9011.12in vitro fertilizationpreimplantation genetic diagnosisassisted reproductive technologynuclear transferattitudesincidental findingsconsentpolicymortalityhealth policypublic healthhealth informaticsdepressionprotocols&guidelinesinformation technologyartificial intelligencegene editingmachine learningsystematic reviewquality of liferecommendationsperspectiveshealth technology assessmentinformed consent图 5国际科技伦理研究关键词突现分析关键词强度起始年 终止年2000-2023科学技术伦理道德克隆技术伦理学克隆人科技基因技术道德网络伦理纳米技术生命伦理技术风险技术对策生态伦理伦理问题大数据伦理医学伦理人工智能基因编辑伦理审查伦理治理伦理风险科研诚信2000200020002000200120022003200320072008200820092010201020102012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12021201320152009200720072014200920132009201420132011201820162018201820192017201920232023202320232023202323.1112.878.516.115.179.448.475.975.847.295.955.5710.275.355.3313.635.207.785.5141.1010.6910.5430.5812.216.45图 6国内科技伦理研究关键词突现分析3.2.1科技伦理的理论研究科技的发展冲击了伦理学领域，使得其开始发生方向性转变，而伦理学理论首当其冲，学者们对科技伦理的理论研究给予了广泛关注。关键词爆发强度均在国内外排首位的“人工智能”尤其受到瞩目。学术界对人工智能道德主体地位仍存在内在张力，Johnson8认为智能系统本身不能成为道德主体，但可以成为道德主体的组成部分。而代欣玲等9提出了与古典进路和具身进路相区别的生成进路的人工智能道德主体考量标准，认为人工智能不被认定为道德主体。当然，多数研究认为人工智能不具备或不完全具备道德主体地位，也有一些学者从责任的角度出发，认为人工智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并且是一个作为责任承担者的自治主体10。对人工智能是否具有人类的道德主体地位的回答，会撼动现代社会的法律法规和伦理准则体系，因此目前对这一难题的争论尚无统一定论。还有的学者针对人的尊严11、道德意向性12等展开研究，国内也有将道家、儒家思想为导引，辅助人工智能发展的基本科学伦理，助益这一新技术在真正有益且可控的范围内造福人类13-14。从人工智能的例子可以看出，每一种新兴技术的出现对于伦理学领域都有所冲击，引起学界的广泛讨论。之所以科技伦理逐渐受到重视，是因为新兴科技关系人类整体福祉和前途命运，稍有不慎将有可能将人类群体推入无底深渊。目前，科技伦理开始进入加速发展阶段，专业性的研究体系正在同步推进建设，提出了一系列科技伦理准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使用传统伦理原则来进行解释论证，但由于科技之间的不同特点和风险，需要重新审视传统伦理规范的适用性、可靠性与完备性。新兴技术引发道德难题的情境化、多元化、大众化等特征，使得在方法论意义上面临着诸如融贯性、伦理洗地、人类中心主义等多重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及可视化分析黄明涛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7期总第 738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7,Total No.73827困境15。从研发转入应用过程中，尤其是在商业化加速推进的背景下，科技伦理理论的发展显得更为重要。除此以外，传统伦理道德规范已然不能对现阶段新兴技术行为目标和价值导向进行有效调控16。因而科技伦理下一步还需要基于深化对科技伦理与社会问题的创新阐释，细分技术实施的伦理适用准则，还应针对更广泛的伦理困境做出伦理维度的应对准备。这些研究的开展，不仅是科技研究持续推进的体现，还能够反哺传统伦理学的理论体系，加速伦理学自身的内容拓展。3.2.2新兴科技及其伦理风险从关键词聚类和突现来看，二十多年以来涌现包括克隆技术、基因编辑技术、人工智能技术和大数据使用等新兴科技，这些技术在促进社会进步和增进人类福祉的同时也带来各种风险和挑战，甚至对现代法律秩序及社会伦理构成新的挑战。“基因编辑”一词在 2019 年突现，成为科技伦理领域最受关注的话题。基因编辑技术作为一种直接干预人类遗传基因的强大工具，在 2018 年的贺建奎“基因编辑婴儿”事件背后的伦理问题成为学术界热议的话题。一个主要的伦理风险是担心其与历史上的优生学（eugenics）相关 本文所述优生学（eugenics）与中文中的优生优育（heal-thybirth）不同。人类基因组编辑可用于引入或增强人类的某些罕见遗传特征，使用这种技术可能会为了满足个人意愿乃至大大增加基因歧视风险，使每个人均有可能成为歧视的“靶子”。另一个伦理风险与社会公正有关，当基因组编辑技术用于基因增强时，可能会加剧社会不公平、不平等现象。特别是在进入市场的初始阶段，一部分拥有支付能力的人能使用基因编辑技术来“改变”他们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将增加他们的优势，而无支付能力者将处于社会活动的劣势地位。而基因编辑技术还存在其他伦理风险，包括基因隐私权保护、社会基因歧视、代际问题等17-19。从人类基因组编辑技术的例子可以看出，新兴科技对于某些风险在现有的科学知识下无法给出确定性答案，使其呈现高度的不确定性，这种高度不确定性使得风险的评估变得十分困难，而对不确定性问题的忽视或否认则会造成伦理风险的隐匿与监管迟滞。新兴科技的不确定性特征日益凸显，研发目的明确的同时可能应用的后果存在与初衷背道而驰，或当下并无风险但却存在长期风险，或分别应用于个人和人群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正是由于强大的新兴科学技术的发展有高度渗透性和融合性的特征以及科技伦理风险的不确定性，亟需将科技伦理作为治理的规范性工具，以回应科技带来的新挑战。伦理治理并非消解这种不确定性，因为这种内在的不确定性是科技的本质属性，是其伦理风险生成的内在根源，因此伦理治理是将这种不确定性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16。另外一方面，科研人员对伦理风险认知的不足也值得高度关注，“科学无禁区”的思想会使得人们忽视甚至漠视新兴技术的潜在伦理风险问题。科技创新的原动力是造福于人，正所谓科技向善。但是在市场化驱动背景下，利益冲突或资本裹挟有可能将原动力扭曲，人们有可能过于关注新兴技术商业价值而忽视新兴技术可能引发的伦理风险。3.2.3科技伦理治理及规制当前社会治理实质上已成为技术治理、伦理治理与法律治理的多元共治20。所谓“伦理治理”，即将伦理原则和规范特别是科技伦理规范作为约束科技活动的手段和政策工具，要求科技活动的基本导向以造福人类为目的。在上述的新兴科技中均有不同的伦理治理研究。例如，毛新志21针对人类基因编辑技术提出的伦理治理框架主要包括五个基本原则、三种机制和五条路径。Jobin等22将人工智能的相关伦理原则按出现频率的高低排序，分别是透明、公正、不伤害、责任、隐私、有益、自由与自主、信任、可持续、尊严等。这类似于生命伦理学中没有固定等级排序的原则作为基本框架的伦理分析进路。McCradden 等23则提出一个评估医疗保健机器学习临床转化伦理问题的框架。但是这个框架究竟应该从哪里开始分析以及它能否纠正学习模型中的非代表性数据均受到质疑。因此，有研究者认为需要一种全球方法对医疗保健机器学习进行伦理评估24。张兆翔等25也总结人工智能相关伦理准则，在以人为本、促进创新、保障安全、保护隐私、明晰责任等价值观上取得了高度共识。除了针对具体科技，有国外学者从整个科学技术领域出发，提出应将伦理治理等扩展到科学技术创新的所有领域26。一项研究还总结了在研究和创新中实践伦理的具体方法，包括伦理准则或清单法、道德影响评估法、伦理矩阵法等27。这些方法对于我国的科技伦理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在我国，复旦大学的王国豫28提出了科技伦理治理应该包括三重境界，即将科技伦理问题作为治理的对象、强调伦理的规范性和约束性、善的治理。有些学者引入协同治理范式，从治理理念、治理主体、治理手段、治理过程和治理范围出发，提出新兴技术伦理风险协同治理路径，旨在推动单一分散管理转向多元协同治理16。新兴科技领域的伦理治理是全世界面临的共同挑战，这不是一朝一夕的运动式的治理能够实现的，要达到和实现科技伦理治理的目的，还需要继续加深科技伦理治理差异性与共识性的研究。3.3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前沿及发展趋势分析从关键词时间线及突现结束时间来看，目前科技伦理持续受到关注的热点话题主要在于机器学习、人工智能、信息技术、基因编辑等新兴科技，而关注的主要内容是伦理审查、伦理风险、伦理治理以及科研诚信等方面。国际上在医学与健康领域还更多地对公共卫生、健康照护、健康政策和疾病防控方面进行研究。而国内较少关注公共卫生和卫生制度的伦理学。目前高科技对医学的影响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及可视化分析黄明涛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7期总第 738 期28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7,Total No.738 已不再是目前伦理学界关注的核心问题，更多注意力集中到了影响人群健康和卫生保健制度的多种因素上，公共卫生和卫生体制的生命伦理学日益凸显出其重要意义7。在未来的研究中，应将生命伦理学从医学边缘领域拉向医学家、哲学家、权威管理部门决策者，乃至公众共同关心的学术领域。在研究方法上，国内已有的科技伦理研究多为思辨类型，较少实证研究，这可能与伦理学的学科性质有关，用理性、逻辑等方法来分析、评判、论证各种观点和问题是伦理学的重要特征。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实证研究着眼于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伦理学往往带有前瞻性，多数是对于未发生的事情进行理性思考，并且实证研究的结果并不意味着伦理学上价值判断的对错。因此这决定了伦理学研究多数为思辨类型，少数实证研究也仅是借助社会学或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对事实进行浅表的描述，在深层次问题上的思考依旧依靠思辨。但是随着学科间的频繁交流，已出现使用不同研究方法来研究伦理学问题。在研究中也可增加多样化的研究工具，如应用可视化分析工具、数据分析软件等丰富研究内容。通过多学科、多方法、多工具的融入，不仅能为科技伦理的各种因素进行量化测度，还能够对科技伦理治理政策进行评估，及时调整政策方针，是科技伦理治理的重中之重，将强有力地推动我国科技伦理建设，完成造福于人类的最高理想。4结语新兴科技的创新发展将引发新的伦理学思考，而科技伦理是科技活动需要遵循的价值理念和行为规范，引导科技向善。本文利用 CiteSpace 可视化分析工具，对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发展历程进行总结，并通过对关键词的聚类、时间线以及突现分析，总结国内外科技伦理研究热点大致是科技伦理的理论研究、新兴科技及其伦理风险、科技伦理治理及规制三个部分。值得一提的是，本文根据关键词的爆发时间对未来研究发展趋势进行了预测。因此，本文应用 CiteSpace 软件了解国内外科技伦理的研究现状及研究热点为基，探赜科技伦理未来的发展方向，通过提供数据的快速概述和突出显示需要进一步探索的领域加快科技伦理研究过程，有助于对科技伦理风险进行前瞻性预判，最终提升我国科技伦理治理能力，促进科技事业的健康有序发展。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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