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辅助干预在儿童发展障碍中的应用探索——以驴辅助干预儿童孤独症为例.pdf

动物辅助干预在儿童发展障碍中的应用探索*以驴辅助干预儿童孤独症为例陈建兴1,2陈慧媛1王艳军3李洲同1王怀栋1,2摘要：通过对一位孤独症男童在护理农场接受驴辅助干预案例的深入分析，揭示了驴辅助干预在提升儿童与环境互动、交流能力和自信心方面的潜在效益。通过与驴子的有控制互动，患儿能够调动思维，增强注意力和专注力。此外，驴子的积极接纳态度对增强患儿的自尊和自信起到重要作用，进而提升治疗参与度和效果。探讨了驴辅助干预的关键要素，为我国在儿童ASD 治疗领域中引入这一非传统疗法提供了实践参考，同时，也为动物辅助干预在儿童发展障碍治疗领域的应用提供了新的视角。关键词：驴，孤独症，驴辅助干预，动物辅助干预中图分类号：R-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0772(2024)08-0043-05DOI：10.12014/j.issn.1002-0772.2024.08.13The Exploration of Animal-assisted Intervention in Children with Developmental Disorders:A Case Study of Donkey-assistedIntervention for Children with AutismCHEN Jianxing1,2,CHEN Huiyuan1,WANG Yanjun3,LI Zhoutong1,WANG Huaidong1,21.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s,Chifeng University,Chifeng 024000,China;2.College of Agriculture,Chifeng University,Chifeng024000,China;3.Department of Pediatrics,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feng University,Chifeng 024000,ChinaAbstract：Throughanin-depthanalysisofacasestudyinvolvingaboywithautismreceivingdonkey-assistedinterventionatatherapeuticfarm,thisarticlerevealsthepotentialbenefitsofdonkey-assistedtherapyinenhancingchildrensinteractionwiththeirenvironment,communicationskills,andself-confidence.Byengagingincontrolledinteractionswiththedonkey,thechildcan stimulate thinking,enhance attention,and improve focus.Moreover,the positive acceptance by the donkeys plays asignificant role in boosting the childs self-esteem and confidence,thereby increasing their engagement and therapeuticoutcomes.The article also discusses the key elements of donkey-assisted therapy,providing a practical reference for theintroductionofthisnon-traditionaltherapyinthetreatmentofchildautisminChina.Atthesametime,italsooffersanewperspectiveontheapplicationofanimal-assistedinterventioninthetreatmentofdevelopmentaldisordersinchildren.Key Words：donkey,childautism,donkey-assistedintervention,animal-assistedintervention人类与动物之间的联系因为动物的治疗效果而久负盛名。我们珍爱家中的狗、猫以及其他饲养的动物如鱼或龟。也许大家对马术治疗法（hippotherapy）有所耳闻，这是通过骑马来辅助治疗精神疾病、心理疾患或运动障碍的方法。在现代社会，人们已经养成向狗、猫，甚至马寻求安慰和陪伴的习惯。然而，现在有一种动物因其治疗效果而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这种动物非常可爱，同时也有一定的倔强性格，就是驴子。长期以来，驴子一直被认为是不太光彩的马属动物，但在动物辅助干预（animal-assistedintervention，AAI）治疗领域，驴子正越来越多地获得应有的赞誉。据 Quinn1报道，马属 AAI 方法已经扩展到包括这种体型较小、不那么威严的马的“亲戚”，它为患有孤独症的儿童带来了安慰。孤独症，全称为孤独症谱系障碍（autismspectrumdisor-der，ASD）。ASD 是一种由大脑差异引起的神经发育障碍。根据第 5 版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ASD 的核心症状主要包括社交、沟通障碍、刻板行为以及兴趣狭窄等2。我国 2020 年的流行病学相关数据显示，ASD 总人数超过 1000 万，12 岁以下儿童约 200 万3。据美国疾控中心2023 年的最新报告，ASD 在儿童中的发病率为 1/36（约2.78%）4-5。由以上数据可见，ASD 已经不是一种“罕见”病，而是一种“常见”病。ASD 的康复需要在早期（少儿阶段）进行长程的有针对性的科学系统干预。干预的目的主要是改善核心症状，如社交沟通障碍、交流发起障碍、重复刻板行为等；促进*基金项目：2023 年内蒙古自治区残疾人事业发展研究课题（2023-KTYJ-17）；2023 年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NJSY23017，NJZY23037）；2023 年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2310138002）1.赤峰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内蒙古赤峰0240002.赤峰学院农学院内蒙古赤峰0240003.赤峰学院附属医院儿科内蒙古赤峰024000作者简介：陈建兴（1980-），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马属动物辅助干预。通信作者：王怀栋（1971-），男，硕士，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属动物产业发展。E-mail：疾病、健康与心理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43智力发展，提高认知能力，培养好奇心，激发求知欲，创设良好学习环境；培养生活自理能力，改善生活质量。AAI 是一种以目标为导向的临床辅助治疗手段，通过在治疗过程中合理引入符合条件的动物，实现动物与人类的双向幸福感。在进行此类治疗时，专业人员应根据患者需求进行诊断，并确保建立人与动物的和谐关系以达成治疗目标6。最近的研究表明，AAI 对改善 ASD 儿童社交障碍问题具有有效性。通过与动物互动，有助于减少 ASD儿童的焦虑，增强与外部世界的联系，提高沟通能力，减少孤独感，并培养各种社会技能7。从生理学角度来看，人类与动物互动能显著降低动脉血压、减少血液中皮质醇水平，同时提高内源性催产素、内啡肽、催乳素、苯乙酸和多巴胺水平8。缺乏催产素可能是导致 ASD 儿童社会交往障碍的原因之一。与正常同龄儿童相比，ASD 儿童的血浆中催产素水平偏低，且降低程度与其社会交往功能障碍程度呈正比。AAI 研究发现，与治疗犬进行皮肤接触5min24min 后，血浆中催产素水平显著增高。催产素水平的增加程度与人和动物的亲密关系密切相关，与心爱的宠物动物接触及眼神交流会释放更多的催产素8。在 ASD 儿童 AAI 中，常见的动物主要包括马和狗，占比超过 85%9。此外，还包括海豚、豚鼠等。马辅助干预采用治疗性骑马，其有节奏、有系统的运动有助于维持ASD 儿童的平衡和注意力，改善运动功能并提高感觉统合能力。接受教练的指令和控制马匹可提高积极合作和语言沟通能力。在骑乘中，治疗马匹的速度可分为 3 种步态，慢步速度为 100 步/min120 步/min，接近正常成年人行走时的步速，模拟人类行走时骨盆运动，促进腰椎、髋关节和骨盆的活动，进行核心肌群训练10。在快速骑行时，可释放 ASD 儿童的情绪，改善情感和认知。狗作为最常见的伴侣动物，能够与人的社交行为高度协调并迅速做出回应。犬辅助干预主要涉及与治疗犬进行游戏等活动。海豚之所以被选择，主要是因其友好、活泼和聪明，辅助干预主要包括与海豚互动、喂食以及共同游泳。目前关于驴辅助干预（donkey-assistedintervention，DAI）的数据较为有限11。2015 年，意大利通过 AAI 国家指南后，国家指导方针允许驴作为可以参与 AAI 和动物辅助教育的五个物种之一12，驴辅助干预 DAI 在意大利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13。在此，笔者通过 DAI 案例分析，介绍了 DAI 的概念、优势、发展和关键要素，旨在为 DAI 治疗 ASD 儿童在我国的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为我国驴产业发展开发 DAI 这一新的方向提供可行性参考。1案例：ASD 男童在护理农场接受 DAI在位于马萨诸塞州博尔顿的门诊护理农场（CultivateCareFarms），患有精神疾病、成瘾症和交流障碍的病人前来与动物和农业建立联系，以此作为一种治疗方式。护理农场是起源于荷兰的一种拥有数百年历史的模式，在欧洲广受欢迎的同时，在美国的发展势头也越来越好。前来治疗的人们可以与马、绵羊和羊驼一起工作，但驴子对 ASD儿童尤其有办法1。与马不同，驴几百年来一直没有被饲养来与人类互动。驴表现出多种态度，这或许正是它们的特别之处。它们的行走更为平稳和缓慢，由于体型较小，显得更加温顺易接近。尽管有些驴可能性格较为倔强，但相较于一些易怒的马类，它们的性情更为温和，服从性也较强。驴的需求非常基本和具体，因此，有交流障碍的人与驴相处时，不难解读驴想要什么。尤其是当患者需要弄清楚如何在现实世界中游刃有余时，从跟驴的相处之中可以得到很多因果关系，这对患者很有帮助1。现实世界对 ASD 儿童来说，可能会很艰难。在学校里，他们会挣扎着度过漫长的一天。ASD 男童的母亲说他放学回家后会非常焦虑和愤怒，他会跑到房间里尖叫，可能因为在学校里，所有的感受和焦虑都被压抑着，因为他想看起来和其他孩子一样，想融入其中，所以当他回到家时，所有这些都爆发了。但自从他开始和两头小驴和治疗师一起玩耍几周后，他每天的崩溃次数已经减少到每周一次到两次。ASD 男童期待着每周都去那个占地七英亩的护理农场，他说这让他感到平静。他告诉治疗师，他感到很快乐，驴浑身都是毛，当抚摸它们时，感觉很柔软。治疗师所起的作用非常关键，在进行 DAI 操作时，也融入了其他干预工具或者治疗方式，如在 ASD 男童骑在驴背上时，将孩子喜欢的玩偶也放在驴背上，就像玩偶也要一起去兜风一样，天冷时他们会待在室内进行美术治疗等1。当治疗师陪着 ASD 儿童和驴在一起时，ASD 儿童很清楚驴想要什么，以及他能如何影响驴的行为。这对一个在学校环境中的孩子来说是非常有力量的，因为他不清楚同学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老师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因此，这成为了一个更容易让他真正倾诉自己的感受和烦恼的空间。Cultivate的创始人兼执行董事 AndrewLapin 说，对 ASD 儿童来说，这个思维的改变在办公室通常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在护理农场只需要几个星期。Lapin 认为，他们在治疗中更多地考虑驴来作为治疗动物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因为虽然大家一直强调马是美丽而威严的动物，但人和人的观点是不同的，有很多人并不认同马的美丽和威严，但用驴来作为治疗动物，每个人都会喜欢1。2案例的述评2.1驴作为治疗动物有其独特的优势为了科学选择适合进行 DAI 的驴，研究者运用动物行为科学报道了驴对感官刺激（触觉和声音）的反应以及对人的恐惧和其他性情变化。研究结果显示，驴对声音的反应相对较弱，而对于较细的纤维和工具则表现出更强烈的反应；在视觉刺激方面，驴展现出比声音刺激更为强烈的反应。此外，驴的行为显得非常谨慎，对于突然出现的刺激，相较于缓慢和逐渐接近的刺激，扰乱它们的日常生活的时间更为长久14。另外，驴似乎具备保守的性格，年龄对其与人类的交互作用测试产生影响，因为在老驴身上完动物辅助干预在儿童发展障碍中的应用探索陈建兴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44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 成一些测试需要更多的时间14。根据以上结果，这些选择标准的制定是基于对驴的自然反应和性格特点的科学观察，旨在协助舍弃那些不符合DAI 性状要求的驴。这些科学观察确保选用的驴能够更好地适应 DAI 的环境和要求，提高治疗的效果和安全性。这一过程强调了对驴的行为和性格的深入研究，从而为ASD 儿童提供更有针对性和有效的治疗动物。根据驴的体表特征和行为学的特点来看，驴在 AAI 方面作为治疗动物的优势主要包括体型小、温顺、易接近、可骑乘等，见图 1。体型小，使 ASD 儿童直接面对驴时不那么害怕。温顺和易接近很好理解，便于 ASD 儿童进行饲喂、拥抱、抚摸、刷拭、牵行、骑乘等 DAI 操作。在ASD 儿童参与动物的饲喂、清洁和训练活动时，不仅促进了他们的动作和组织能力的发展，而且动物在此过程中成为了 ASD 儿童与现实世界建立联系的纽带。通过照顾动物，ASD 儿童学会了该怎样与其他生物进行互动，而最终这种互动可以扩展到与人的沟通上。当驴在场时，ASD 儿童表现出比平时更多的言语表达，展现出更多的自发性社会性反应，同时，他们对任务的关注度也比平时更高。图 1适宜用作 DAI 的小型驴DAI 对 ASD 儿童在生理及情绪控制方面呈现出显著的提高，这可能是因为孩子在骑驴时需要对自身的身体动作和行为进行自觉控制，并在训练过程中下意识地保持平衡，学会调整身体和姿势到不同的位置，以防止从驴背上跌落。骑乘过程中连续不断的、有节律的颠簸和摇摆，能改善 ASD 儿童感觉统合方面的问题，驴背骑乘是一种很好的干预方式，使 ASD 儿童在驴背上的时间内，营造了一个人和驴协同构成的小环境，环境中的人被迫与驴建立起了肢体“交流”。而且，这些“交流”对 ASD 儿童来说，都会起到关键的治疗作用。由以上各种特点和优势不难看出，驴是非常优秀的辅助治疗动物。2.2治疗师在 ASD 儿童 DAI 中的关键作用DAI 过程与马辅助干预相似，大多由教练引导完成，其训练方法具有可重复性。具体训练活动包括下上驴、趴在驴背上保持静止、伸展四肢、保持平衡、闭着眼睛骑驴、引导驴通过或跨越障碍、关注驴的步伐和动作、进行身体意识练习、进行冥想放松练习以及在驴绕圈运动时保持平衡等。非骑行活动包括在饲养场观察、牵引驴、梳理、洗澡、给驴绘画、观察和评论驴的行为、与驴一起玩游戏，或者利用驴传递信息等。治疗师不仅要能够根据每个 ASD 儿童存在的问题设计个性化的科学合理的干预方案，而且还要能在干预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调整干预流程和实践操作。在本案例中，治疗师不仅给ASD 男童安排了常规的 DAI 操作，如饲喂、抚摸驴子、驴背骑行等，而且，还加入了言语治疗和美术治疗等手段，这样多种干预措施多管齐下，相信能够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目前，专业的 DAI 治疗师在国内非常稀缺，这跟咱们国家的 DAI 的研究未受到重视、相关研究启动比较晚、康复医学发展水平比较滞后等诸多因素有直接关系。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技术水平的提高，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会有更大的长足的发展，优秀的 DAI 治疗师会慢慢涌现。2.3护理农场：特殊需求儿童的舒适环境在本案例中，护理农场创造的环境为特殊需求儿童提供了独特的治疗体验。这个环境的特色使得特殊儿童在这里感到与自然、动物和治疗师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关系，与其他传统场所相比，这里的氛围更具舒适感。护理农场的康复理念凸显了对特殊需要人群心理反应的深刻理解，将治疗场地从传统的学校、医院或诊所转移到农场，同时选择驴子作为治疗伙伴，将治疗师的角色不仅仅定位为专业治疗者，更是特殊儿童的朋友。这一环境的独特之处在于融合了农场的自然氛围、驴的温和性格以及专业治疗师的支持。特殊儿童在护理农场的氛围中感受到与朋友一同玩耍的轻松和愉悦，与此相反的是在其他环境中因难以表达而心情压抑。护理农场通过打造亲切的氛围，使得特殊儿童能够将这里视为安全空间，并在与驴和治疗师的互动中增加自信，降低焦虑感，促进更积极的互动。这种非正式的氛围有助于特殊儿童更好地融入治疗过程，为高质量高效率的 DAI 操作实践提供了理想的条件。3讨论与展望DAI 是一种介于动物辅助干预和心理保健之间的新疗法，将驴视为共同的治疗师，特别适用于精神运动、情感和交流功能受损的人15。尽管驴和马在形态和生理上有明显的相似之处，但直到最近，驴才被认为是动物治疗中可使用的伴侣动物16。DAI 利用驴的温顺天性来促进患者自发交流的恢复，使其成为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特别是对有言语障碍和情绪障碍的人15。具体地说，人与驴的互动在智力残疾和精神健康方面表现出了特殊的益处，包括管理情绪、提高动机和交流等方面16，说明辅助治疗已经步入了驴的功能领域17。由于驴的移情特性，DAI 可促进情感和情绪障碍患者自发交流的有效恢复15，这可能依赖于驴利用其认知能力与人类互动的方式18。在建立动机过程中，驴是一个极好的促进者，能够通过积极和正向的刺激促进人的情感和认知发展19-20。驴背上的治疗（骑驴治疗）通过降低肌肉紧张度、改善头部和躯干的姿势控制、发展躯干的平衡反应来改善姿势、平衡和整体功能15。动物辅助干预在儿童发展障碍中的应用探索陈建兴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45此外，DAI 还通过触摸、抚摸、梳理驴以及对驴下达口令，增强患者的自信心和愉悦感。DAI 康复计划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患者接近和接触用于治疗的驴；（2）接受治疗的患者与驴互动；（3）让驴对患者的指令作出反应15。以温暖、共情、信任、接受和倾诉为特征的帮助关系，是保证 DAI 出现积极结果的最有利因素15。一项通过 DAI 来提高阅读障碍学生自尊和学习成绩的研究表明，在康复计划中使用驴的 AAI 可以是一个有效的激励工具，以提高语言技能，有利于认知功能，促进心理健康和提高自尊20。该研究对试验组的 8 名特定学习障碍儿童在对照组采用的传统的神经心理治疗的基础上结合了 DAI，发现就阅读和自尊而言，与驴相关的训练决定了试验组儿童学习成绩的提高和自尊的改变21。有研究报道，驴种群的智商分布跟人类较相似，而且，智商指标跟驴的认知能力和许多行为有关17。通过研究增加有关驴的认知能力个体间变异性的稀缺信息，可能会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找到参与辅助治疗行为特征理想的驴的特异基因，将来可以选育开发潜在治疗品系的驴，用以提高驴产业的收益，也可以提供可用于模拟或理解人类等其他物种认知过程背后的潜在生物机制的知识17。在驴的役用功能逐渐被取代之后，DAI 为驴提供了一个新功能。由于役用功能的丧失，驴的功能逐渐由传统役畜向肉用、乳用、药用等方向转变，产业的发展也随之改变了方向22-23。DAI 的兴起，为驴作为治疗动物开启了新的应用道路，随着经济的发展，将会出现专门用于治疗的驴，相关的驴品系培育、繁育、训练、治疗等衍生产业也会带动起来。我们对待某种动物的态度会影响我们对待它们的方式。驴曾被视为精英动物，在5000年前的埃及尤其如此。但从那时起，驴的名声就大不如前了，甚至在荷马史诗和伊索寓言这样古老且著名的作品里也把驴描绘成愚蠢、固执、奴性和地位低下的动物。相比之下，驴的“亲戚”马就显得高贵而美丽。许多语言也反映了驴的低贱地位，对驴使用了许多贬义词，如“asinine”，翻译出来是“极愚蠢的”，跟驴的拉丁文“asinus”是不是非常像呢？当然了，“asinine”即来自“asinus”。汉语里也有许多对驴辱骂、不敬的词语、俗语和谚语，在此就不列举了。千百年来，驴一直尽职尽责地为人类耕作、拉磨、驮运东西，但却很少得到尊重。尽管现在全世界约有4000万头驴，但它们作为役畜的重要性已经下降，全世界驴的存栏量下降得很快，但是，驴作为“治疗动物”却越来越受欢迎，尤其是对 ASD 儿童而言。研究人员称，驴的“移情天性”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们与人类互动的进化方式。希望我们摒弃对于驴的偏见，改变对待驴的态度，让这种温顺可爱的生灵给 ASD 儿童带去更多的“良药”，为人类孤苦无依的心灵带来更多的慰藉。AAI 在动物选择方面存在局限性，例如，马和海豚的治疗费用昂贵、难以获得。相比之下，驴体型小、温顺、费用低、配合度高，是一种具有潜力的新型干预动物。选择治疗驴时，需要经过适当的训练、行为和安全性评估，以适应各种干预场景，并确保与 ASD 孩子的气质和需求匹配。目前，对DAI 的支持主要基于轶事评论，缺乏实证支持。在未来的研究中，应明晰 DAI 治疗的理论范围，提高其可操作性，并开发适用的评估工具以提升实证支持的信效度。AAI 涉及医学、心理学、教育学、动物学等多个领域，因此，要实现 AAI 的专业化，需要培养具有相关专业技术技能的工作人员，并建立所对应的专业认证体系。此外，专业的团队合作模式也需要构建，以提升专业技术工作人员的核心素养，并通过团队协作实现动物辅助干预的专业化。4结语DAI 能帮助有特殊需要的人更好地感知周围环境、恢复自发交流的能力、增强自信心等。了解认识驴的认知行为特点以及 DAI 治疗在心理学和康复医学等领域的运用，对我们了解障碍性疾病发生的机制以及探索干预治疗此类疾病都有积极的意义。驴还能积极地接纳患者，增强患者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从而提高患者的治疗水平，提高患者的参与度。DAI 这种有控制的互动可以让治疗者调动自己的思维，延长注意力和专注力。由于驴子会对治疗者的行动作出相应的反应，因此，这种疗法能帮助治疗者获得相应治疗效果。本文通过对 ASD 男童在护理农场接受 DAI 这一案例的分析，介绍了 DAI 的概念、优势、发展和关键要素，旨在为 DAI 治疗 ASD 儿童在我国的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为我国驴产业发展开发 DAI 这一新的方向提供可行性参考。参 考 文 献 QUINN C.Donkey therapy helps kids with autismEB/OL.(2019-02-06)2023-06-08.https:/www.wgbh.org/news/local-news/2019/02/06/don-key-therapy-on-the-care-farm-helps-kids-with-autism.1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Mental DisordersM.5th ed.Washington,D.C.:Ameri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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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叙事患教会通过临床“模板化”实践关注、倾听和反思，结合传统患教会形式，在患者健康教育的基础上，融入了医者“阅读”患者和反思性写作，全面地了解及掌握患者或家属的观点、身体机能、就医期待等，发掘出临床工作需重点关注的问题。不仅能为疾病诊疗提供更多的细节，而且能够增加医患沟通黏性，改善医患关系，甚至患者与亲属之间的关系。同时，能在一定程度上共同构建患者生活世界、情感世界、医学世界三部分真实世界12。叙事医学，是具有叙事能力的医者实践的医学。具有叙事能力的医者，从入院问诊开始，叙事医学实践就开始了，这个实践贯穿于治疗全过程。笔者所在科室叙事患教会由具有叙事能力的医者主导，是叙事医学实践的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它给了医者“叙事”的时间和空间。叙事患教会后为了进行深刻场景重现和反思，形成的“叙事患教会记录表”也是反思性写作的一种表现形式，通过叙事患教会的开展，其价值不仅在于为临床提供更多患者的细节，而且在于能够确切地提升医者的叙事能力，甚至可能得到一个有叙事能力的患者。4结语实践叙事医学的终端是反思和成长。反思是叙事医学实践的灵魂。叙事医学以反思性写作为载体，促使医者换位思考，充分了解疾病背后的境遇以及苦难，并深刻理解治疗背后的哲学道理，与患者和家属做深度链接，见证生命，同时也为生命赋能。叙事患教会的临床实践，不仅是可行的，而且有多方面的价值。医患深度交流有助于实现医生和患者共同思考及讨论生命、疾病、死亡的意义，医患之间、患者与亲属、甚至医生与患者亲属之间对疾病认识的一致性得以改善，启发开导患者面对疾病的勇气，普及与其疾病相关的知识，这种临床实践对医者和患者、家属都具有丰富而重要的意义。参 考 文 献 CHARONR.Narrativemedicine:Form,function,andethicsJ.AnnInternMed,2001,134(1):83-87.1NationalComprehensiveCancerNetwork.Distressmanagement:ClinicalpracticeguidelinesJ.JNatlComprCancNetw,2003,1(3):344.2杨秉辉.几项临床决策的思考J.医学与哲学,2015,36(12A):1-2.3卡伦.叙事医学:尊重疾病的故事M.郭莉萍,魏继红,张瑞玲,译.北京: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2015:4.4陶俊杰,赵明杰.叙事医学主体间性探析J.医学与哲学,2023,44(10):52-56.5ROTHAJ,KORNBLITHAB,BATEL-COPELL,etal.Rapidscreeningforpsychologicdistressinmenwithprostatecarcinoma:ApilotstudyJ.Cancer,1998,82(10):1904-1908.6唐丽丽,王建平.心理社会肿瘤学M.北京: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2012:148-153.7王一方.整合循证医学与叙事医学的可能与不可能J.医学与哲学,2014,35(1A):15-17.8苟金,翟微微,代宝安,等.疾痛故事在构建和谐医患关系中的作用J.医学与哲学,2021,42(24):42-45.9DASGUPTAS.NarrativehumilityJ.Lancet,2008,371(9617):980-981.10王敬民,石红.叙事医学在妇产科人文实践中的作用和意义: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J.医学与哲学,2018,39(10B):78-81.11杜治政.临床判断:基于病人的真实世界J.医学与哲学,2017,38(8A):1-5.12收稿日期：2023-12-22修回日期：2024-03-14(本文编辑：邹明明)动物辅助干预在儿童发展障碍中的应用探索陈建兴等医学与哲学 2024年 4月第 45卷第8期总第 739 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Apr 2024,Vol.45,No.8,Total No.73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