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论视角下《西游记》余国藩英译本的翻译研究.pdf

语言与文化研究翻译研究143目的论视角下西游记余国藩英译本的翻译研究目的论视角下西游记余国藩英译本的翻译研究*柏恬宇中国矿业大学（北京），北京，100083【摘要】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以宗教文化为基底，宗教词汇众多。英译本中余国藩全译本深受海外读者喜爱。按照奈达的文化分类标准，本文将宗教文化负载词分为神职人员或专用名称、衣着器物、行为语言三大类，探讨翻译目的论视角下西游记余国藩译本第五十三和五十四回的宗教文化负载词翻译效果，总结余国藩译本的翻译策略和文化传递效果。余国藩译本主要采取直译+首字母大写的方式，辅以意译、音译、分译和省译，使用异化为主、归化为辅的策略，以目标读者的视角为主，同时尊重原著，采用大量的梵语翻译，深度还原宗教词汇本意。【关键词】目的论；西游记；余国藩；文化负载词一、引言一、引言20 世纪 70 年代后期，对西游记的译介达到一个高潮，全译本当以英国汉学家詹纳尔和美国汉学教授、美籍华裔翻译家余国藩的译作影响最为深刻（王善涛，2022）。其中，余国藩译本以异化翻译策略和宗教文化翻译而著称，流传度更广。余国藩（Anthony C.Yu，1938 年 10 月 6 日2015 年 5 月 12 日），美国芝加哥大学巴克人文学讲座教授。余国藩一向以英译西游记（Journey to the West，四册）享誉学界。余国藩的译本比詹纳尔的译本更加精确，比海斯和韦利的译本更加完善，其主要运用的异化翻译策略更便于外国读者了解中国古代文化，具有更强的可读性和时代气息。在翻译时，余国藩为将中国古典文化原汁原味的进行展现与传播，除了原文直译外，又将具有文化背景的内容采取注释的方式，在每一卷的附录中又附上注释的参考出处（祝嘉荫，2021）。在西游记众多章回中，西梁女国相关情节脍炙人口，本文通过分析余国藩译本（后称余译本）的第五十三和五十四回，即西梁女国情节片段，采用目的论视角和文化负载词翻译研究余译本中宗教文化负载词的文化传递和对等转化效果，赏析余译本翻译的优秀和不足之处，补充西游记相关翻译和其他中华传统文化研究。二、翻译目的论及文化负载词释义二、翻译目的论及文化负载词释义西游记作为一部中文古典名著，包含了中国古典文化中的政治文化、历史文化、礼仪文化、诗词歌赋以及社会背景等，并将中国本土宗教神话和外来宗教神话进一步融合，集成了中国古典文化的精华，展示了中国古典世界观、价值观（祝嘉荫，2021）。这类经典名著的翻译目的主要是为向非中文人群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且由于创作的中文文化和宗教文化大背景，原著中中国传统经典文化要素众多，含有大量宗教术语，因此本文选择在目的论视角下对文化负载词进行分析。（一）（一）目的论目的论翻译目的论从德国学者赖斯开始，开创并逐渐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后来，汉斯弗米尔继承了赖斯理论主张中贯穿翻译过程始终的功能，即目的，着重分析翻译的目的，指出翻译过程中应遵循三大原则(目的原则、连贯原则和忠实原则)（沙姗姗，2017）。根据费米尔的主张，译者应分析不同的语境和读者视角，根据不同目的采取不同的翻译策略。目的论评价译文质量的标准不再是传统的翻译标准“信”或“忠实”，而是通过预期目的来评价译文。目的论下定义的标准是合适翻译。所谓的“合适翻译”（adequate translation)是指译文文本满足翻译目的的要求,即译文文本完成其在译语语境和译语文化中的交际功能（陈莲香，2014）。后有学者贾斯塔霍茨曼塔里将重点放在翻译的过程，针对翻译过程提出独特见解，将翻译理解为跨文化的信息传递行为，并将其对象扩展到非文本的内容，同时延续目的决定手段的观点，指出传递的效果由翻译目的和功能决定（沙姗姗，2017）。本文通过分析译者翻译转换结果的忠实性、交际和文化传递功能，分析总结宗教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策略。（二）宗教文化负载词（二）宗教文化负载词文化负载词是指带有深厚文化内涵和鲜明地域特征的词汇（胡晓华，2022）。中华民族作为一个历史悠*本文系中国矿业大学（北京）2023 年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基于多元翻译理论的西游记文化负载词翻译研究”的成果。语言与文化研究翻译研究144久的古老民族，各民族地区有各自不同的宗教文化，他们之间的民族宗教信仰、宗教系统、宗教典籍、宗教戒律等诸多方面都大为不同。宗教，既包括宗教意识、观念、体验和系统化的内部教义思想，也包括宗教信仰组织、崇拜行为和祭祀活动等外在形式。西游记是一部以宗教文化为基底的巨著，在完成中译英工作时，译者作为沟通中西方不同文化的翻译者，不可避免会遇到大量与儒释道文化相关的宗教专用语、习语俗语、隐喻用法，而这些用语的含义与西方的基督教差异巨大，给翻译工作带来了不小的挑战。因此，加强对宗教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研究很有必要。按照奈达的文化分类标准，文化负载词主要可以分为五大类：生态文化、语言文化、宗教文化、物质文化和社会文化。本文依照此分类标准，鉴于西游记浓厚的宗教特色，主要对西游记余国藩英译本中的宗教文化负载词进行展开分析。三、实例分析三、实例分析宗教对非中文人群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话题，西游记作为以佛教为宗教背景的叙述性章回体小说，通篇以师徒四人前往西天取经的经历为故事主线，含有大量宗教表述，因此对于西游记中宗教术语的翻译极具挑战和可探讨性。本文主要将 西游记 第五十三和第五十四回中的宗教文化负载词分为三大类：神职人员或专用名称；衣着器物，以名词为主；行为语言，以动词为主。从三个方面展开分析余国藩译本的翻译策略和文化传递效果。（一）（一）神职人员或专用名称神职人员或专用名称1.1.三藏三藏Tripitaka余译本译为佛教专有名词 Tripitaka，即完全意义上的三藏，佛教典籍的总称，意思接近“全书”。而原著中“三藏”主要用于代指唐僧、唐三藏。三藏法师是对精通佛教圣典中之经、律、论三藏者的尊称，又称三藏比丘、三藏圣师，或直接略称三藏。在中国，对来自印度、西域的佛典进行汉译的僧侣，常尊为译经三藏或三藏法师。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三藏法师为玄奘法师，但三藏并非玄奘专有的称号，实际上除了玄奘之外还有很多人。示例对应原文中“三藏闻言”。这里的“三藏”指唐僧、唐三藏，译者采用直译方法将人物名称按照字面意思译成三藏这一统称也可以看出，余国藩主要采用异化策略，采用专有的梵语佛教名词，简化主要人物的姓名翻译。2.2.出家人出家人someone who has left the family按照字面意义，出家人指离开家庭、削发为僧，生活在寺庙，有着严格的戒规，当和尚、尼姑或道士的人。佛教信徒一般自称出家人，表明不再参与凡尘俗世中事。余国藩采用直译的策略，直接译出该词的表面意，并未采用增译方法将其译为僧人或话语发出者的自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对传递出家人的真正内涵的传递有阻碍，但是结合上下文，这一名词主要出现在直接引用句内，即“我出家人，喜从何来？”、“我们出家人，不受金银”唐僧或行者作为主人公的自述话语中，站在话语发出者的视角，仅仅是想表达离开家的人不受世事欲望影响；结合向读者忠实传达原文的目的，译者还原说话者的本意，使用最简单的“家”代表凡尘俗世，既简化了译文，也做到了对等转化。3.3.如来如来、罗汉罗汉、老君老君、土地山神土地山神、南海观世音菩萨南海观世音菩萨Tathagata、arhat、Laozi、the local spirit、theBodhisattva Guanshiyin译者余国藩主要采用直译方式，老君、土地山神这类道教神职人员采用音译策略，其他佛教神职人员则运用对应的佛教梵语。译者分析了神职人员所属的宗教派别，尊重了宗教文化，利于不同派别宗教的区分和传播。不足之处是，译者并未将所有神职人员的名称统一，例如“罗汉 arhat”和“土地山神 the local spirit”，可以将首字母大写将其与普通单词区分，表明其为宗教专用词汇。4.4.法性法性Dharma-nature原文标题为“法性西来逢女国 心猿定计脱烟花”。“法性”意为佛教的佛法教义对人的性情的影响。余译为 Dharma-nature，使用拆译方法。Dharma 为梵语佛教词汇，意为“（佛教中的）达摩（指佛的教法、佛法、一切事物和现象）”；“性”遵照内涵意译为“nature 本质、本性”。拆译使得译文更能概括原文的全部含义，突出了这一词涵盖着“佛教教义以及其对人的影响”两个方面的意义。连字符连接两个词表明其对应的原文是一个词汇，贴切原文。5.5.法门教旨法门教旨the teachings of our gate of Law拆分+直译。译者将每个字单独用首字母大写突出“Law法”，表明这里的 Law 并非寻常的法律、法规，而是一种宗教派别，即这里指佛教。6.6.东胜神洲傲来国东胜神洲傲来国、西牛贺洲乌斯庄西牛贺洲乌斯庄、流沙河流沙河the Aolai Country in the East Purvavideha Continent、语言与文化研究翻译研究145a villiage in Qoco in the WestAparagodaniya Continent、the River of Flowing Sand三个景点宗教地名，采用梵语+音译+直译方法。这东胜神洲和西牛贺洲是传统神话世界中四大部洲之一，其余两州为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常在佛经中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真正对应的地点。对于不存在对应英文词汇的名称，译者采用梵语，还原其宗教特征，存在对应英文词汇的翻译即直接直译。7.7.西宇灵山见世尊西宇灵山见世尊see the World-Honored One at Mount Spirit“西宇灵山”，余译为“Mount Spirit”，采用了直译+省译的方法。在佛教中，灵山一般指灵鹫山。西游记中有描述唐僧师徒投奔取经之处就是灵鹫山。传说，释迦牟尼曾在此修行，也是玄奘瞻仰的佛陀遗迹。译者使用直译的方法，省略了对“灵山”背后的宗教文化内涵的复杂解释。“世尊”，余译为“the World-HonoredOne”，直译，并使用首字母大写突出该词汇的专有属性，避免了对“世尊”进行复杂的解释，简化了翻译。8.8.上雷音上雷音go to Thunderclap余译本将“雷音”二字直译为“Thunderclap”，直译，用首字母大写的方式突出这一词汇的特殊性。虽简洁明了，但是缺失了宗教修道院的含义，忽视了一词汇与佛教的关联。应适当补充翻译出 Monastery，既做到了还原原意，也有利于避免目标读者因不熟悉宗教知识而简单误认为雷音是雷电。（二）衣着器物（二）衣着器物1.紫金钵盂紫金钵盂the almsbowl of purple gold西游记中的重要道具，是唐太宗李世民钦赐给御弟三藏法师路上化缘用的。译者进行了拆译，分别翻译紫金和钵盂。Alms 意为“救济品”，与“bowl”组合在一起形成了新单词，意为“用于救济的碗”，表明其是佛教徒用来化斋以支撑生命。既直接翻译了物品的特征，也译出了钵盂的宗教内涵。紫金是一种综合了金、铜、铁、镍等多种元素的合金，是一种珍贵的矿物。译者运用了直译的手法，直接将两种颜色译出，既通过“gold”体现出该唐朝皇帝御赐之物的贵重感，又避免了使用增译方法解释物品背后的复杂来历。2.佛祖丹砂佛祖丹砂the cinnabar sand of the Buddha直译+梵语。原文词组意为佛祖的朱砂，译者按照内涵把词组分成了“佛祖”和“丹砂”，用 of 连接前后表明所属关系，其中佛祖使用对应梵语，丹砂则直译为对应的英文词汇，简单的组合传递最基本的文化信息。3.襕衣襕衣a clerical robe原文中“那驿门外香案前穿襕衣者便是”，穿襕衣者指的是唐三藏。襕衣在中国古代指的是一种普通的长衫，并未专用于佛教。西游记中，唐僧身上所穿的名为“锦襕袈裟”，第五十四回中只简单提到了“襕衣”，余译为 clerical robe(神职人员的长袍），更符合整体的佛教主题，采用增译的策略，准确翻译了原文的含义，强调了唐三藏这一主角人物作为一位佛教信徒、神职人员，身负前往西天取经的重任，译出了其服饰隐含的细节，使得翻译的宗教意味大大加强，增强了文本的宗教文化传递的效果。（三）行为语言（三）行为语言1.磕头礼拜磕头礼拜kowtow省译，只译出“磕头”，省略了“礼拜”这一动作，因为磕头在中华文化里已经包含了礼貌地向长辈或尊者致敬的含义，译者在保证翻译效果的同时简化了翻译结果。2.善哉，善哉善哉，善哉My goodness!My goodness!意译。“善哉”原为中国佛教僧人用作表示惊叹的口头语，用于表示赞许或者不满，甚至用作当做“罪过”后的赎罪语。译者根据不同的语境，向读者呈现不同的词汇内涵。本例出现在第五十四回中，语境中意为“不敢”，转入英语语境译为“My goodness!”，突出了惊讶惶恐的含义，契合英语这一目标人群的口头语表达习惯，体现出译者的翻译目的行为，即使用目标语言传递文化。同时通过添加句末的感叹号，增强了说话人物的惊叹语气。3.合掌合掌bowed to the queen with hands folded/pressed their palms together to thank the queen意译。合掌原指佛教徒的恭敬虔诚。在第五十四回中，合掌有两处明显不同的翻译，一为“三藏欠身而起，对女王合掌道”余译为“Tripitaka then rose from the table and bowed to the queen with hands folded，saying”，一为“遂此合掌谢恩”对应译文“They all pressed their palms together to thank the queen”。不考虑两处语境的不同背景，合掌在原文中均有“合并双手虔诚地表示感谢和敬意”的内涵。译者将原文中简单的两个字根据佛教术语内涵，总结源语言的内涵，对其多重含义进行了适度的意译阐释。另外，两处翻译使用不同的译文，避免了因前后文相距较近而产生的语义重复。4.乞化乞化beg for our living拆译+直译，将中文拆分为“乞”和“化”并分别扩展解释字义，再译成目标语。四、结语四、结语从翻译目的论视角来看，余国藩致力于把中国古代名著介绍出去，尊重原著，采用了大量的梵语翻译，语言与文化研究翻译研究146或直接采用梵语，或将梵语词汇与英语词汇合并形成最终的译文，对原著中的宗教文化意象进行了“深度翻译”，力求还原宗教文化。其优点是让读者能了解到较为具体和准确的中国古代文化和最原本的宗教文化，缺点则是大量的专业宗教术语容易给读者阅读理解带来困难，有时需要读者阅读注释，打断流畅的阅读进程（黄婷婷，2013）。从翻译策略来看，余国藩主要采取直译+首字母大写的方式，辅以意译、音译、拆译和省译，使用异化为主、归化为辅的策略。直译简化翻译，省去佛教专有词汇背后的复杂宗教文化内涵，直接按照字面意义译出，便于海外读者理解。首字母大写用以突出重点，表明该词汇的特殊性，存在其他内涵。对于原文中简单的、有必要解释的词汇，译者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拓展意译。余国藩译本以目标读者的视角为主，尽量在完整传递西游记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的同时符合西方读者的阅读习惯、满足西方读者的审美期待。同时，译本使用佛教源语言将本就属于梵文的内容还原其宗教词汇本意，尽量保留西游记原有语言和宗教文化特色（何丹宁，2016）。总体来说，在佛教词汇方面，为了更好地突出西游记的佛教背景，应当对原文中的宗教词汇进行意译，充分了解背后的宗教文化，寻找对应的英文词汇翻译。在当今世界快速融合发展的时代，“中国文化走出去”是国家形象假设和构建和谐的外部发展环境的极其重要的课题。对于经典作品的翻译工作，译者翻译文化负载词的过程中，不仅要考虑到目的语读者阅读感受，还应尽可能保留原作品的语意以及作者的语言风格，更加准确地表达其中蕴含的中国文化和中华民族价值观，助力中国故事和中国文化向世界传播，推动中华优秀经典文化“走出去”。参考文献参考文献1王善涛.西游记文化负载词英译研究综述J.现代英语，2022(19)：9396.2祝嘉荫.余国藩版和詹纳尔版西游记英译本章回题目比较研究D.长春理工大学,2021.DOI:10.26977/ki.gccgc.2021.000919.3沙珊珊.翻译目的论指导下中医祛湿法术语英译研究D.北京中医药大学，2017.4陈莲香.目的论视阈下林语堂 My Country and My People 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策略D.福建师范大学,2014.DOI:10.27019/ki.gfjsu.2014.000031.5胡晓华.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策略及方法J.汉字文化，2022(22)：144146。6黄婷婷.目的论视域下西游记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策略研究D.南京航空航天大学，2013：4345.7何丹宁（DanielA.Healy）.西游记中佛教词汇英译策略对比研究D.南京大学，2016.作者简介作者简介柏恬宇（2003），女，中国矿业大学（北京）文法学院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中国文化翻译。E-mail：。Translation Study of the English Version of Journey to the West by YuGuofa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Bai Tianyu(China University of Mining&Technology(Beijing),Beijing,100083,China)AbstractJourney to the West,one of Chinas four great masterpieces,is based on religious culture and has awide range of religious vocabulary.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Guofan Yus full translation is popular amongoverseas readers.According to Nidas cultural classification standard,this paper divides religious culturally loadedwords into three categories:clergy or special names,clothing and artifacts,and behaviour and language,exploringthe translation effect of religious culturally loaded words in the 53rd and 54th chapters of Guofan Yus translation ofJourney to the West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and summarizing the translation strategy and culturaltransmission effect of Guofan Yus translation.Guofan Yus translation mainly adopts the method of directtranslation+initial capitalisation,supplemented by paraphrase,transliteration,division and omission,using thestrategy of alienation as the main and naturalisation as the supplementary,focusing o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targetreaders,while respecting the original text,adopting a large number of Sanskrit translations,and restoring theoriginal meaning of religious words in depth.Key wordsSkopos Theory;Journey to the West;Guofan Yu;Culturally loaded wor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