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研究——基于CHFS数据的实证.pdf

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2024年第02期农村金融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研究邢大伟 李晶 吴玮（扬州大学商学院，江苏 扬州 225125）摘要：金融素养是个体具有的一种金融能力，对金融决策行为产生重要影响。文章基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2019）数据，利用Probit模型和Tobit模型，实证分析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和参与深度的影响。研究表明：金融素养会显著促进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有显著促进作用，对农村高收入家庭商业保险参与促进作用更加明显；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在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影响中存在中介效应；家庭总资产、户主受教育程度和年龄会显著提升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因此，文章提出加强农村金融知识普及教育，提升农村居民金融素养和金融能力；积极发展农村商业保险，提高抵御风险能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等建议。关键词：金融素养；农村商业保险；CHFS；中介效应基金项目扬州大学商学院研究生创新项目（项目编号：SXYYJSKC202307）。作者简介邢大伟（1974-），男，江苏新沂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农村金融理论与政策；李晶（2000-），女，江苏淮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村金融；吴玮（1998-），女，江苏镇江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村金融。一、引言保险作为一种能够保障未来的金融产品，可以满足人们对生产生活的保障需求1，已经逐步成为越来越多家庭的选择。我国农村保险市场自1982年开始恢复，1992年农村商业保险保费达到8.2亿元，2001年时保费收入仅为3亿元2，随后又逐渐恢复，2017年农村商业保险保费总额约2 600亿元3。国务院发布的 关于推行全民参加社会保险的实施意见 明确提出：“鼓励农村居民参加商业保险。”此外，在 关于深化社会保险制度改革的若干意见 中也指出：“鼓励农村居民参加商业保险，推动商业保险机构对农村地区开展商业保险业务。”银保监会发布 关于2021年银行业保险业高质量服务乡村振兴的通知 中提出：“鼓励开发适合乡村振兴的商业保险产品，构建层次分明、优势互补的服务体系，更好发挥保险功能作用”。这些政策和文件的出台，为农民参加商业保险提供了法律依据和政策保障。随着我国金融市场快速发展，金融投资品种日益增加的同时金融风险正逐步上升，拥有良好金融素养的居民能够合理选择金融产品和服务，提高金融市场参与度并降低金融风险，增进家庭金融福祉。金融素养是一种能力，体现在获取金融信息、主动参与金融市场、进行理财规划或养老规划等方面4。金融素养与家庭金融福祉密切相关，个人的引用格式：邢大伟，李晶，吴玮.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研究基于CHFS数据的实证J.新疆农垦经济，2024（02）：63-76.基于CHFS数据的实证2024年第02期新疆农垦经济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金融素养会影响其做出的金融行为，从而对家庭财富产生影响5。根据2021年中国人民银行数据，全国消费者的金融素养指数为66.81，与2019年相比增加了2.04，但在基本认识和投资理财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目前农村居民金融素养普遍偏低，导致农村金融的发展受到了限制。面对复杂多变的金融环境，需要居民拥有较高金融素养，做出合理金融决策，所以对金融素养研究也越来越有意义。那么，金融素养高的农村家庭能否做出更好的金融决策，是否有利于促进商业保险参与呢？因此，本文利用2019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从金融知识、金融态度和金融技能三方面构建金融素养测评体系，建立Probit和Tobit模型，研究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商业保险保费支出和商业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的影响，从而为提升农村家庭金融素养，促进农村家庭参与商业保险市场提出对策建议。二、文献综述（一）农村居民金融素养内涵及其对金融行为影响研究金融素养是个人做出合理有效金融行为，用金融产品以实现投资效益最大化的一种能力。从管理金融资源角度看，金融素养是个人为了实现金融福祉，利用自身的知识和技能进行有效投资6，反映的是居民所拥有的基本金融概念，以及在使用和管理资产时对金融资产进行有效配置，从而在一生中保障财务安全的能力7。张欢欢和熊学萍8根据我国农村居民的特点，在PISA框架上做了适当修改，通过基本金融知识以及理解运用、规划等6个方面来测评农村居民金融素养。但是农村居民金融素养普遍存在对金融知识理解较浅，部分农村居民的金融行为和金融态度素养较低。金融素养会对融资行为、投资理财行为、养老规划等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相关研究表明，金融素养对居民保险行为产生促进作用，有利于增加收入，减少金融纠纷9。金融素养较高的居民更倾向于提前进行养老准备，制订长期的财务计划、购买养老保险等10。金融素养高的农户参保的可能性越大11，对居民养老资产配置有正向影响12。（二）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影响因素研究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因素主要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在个人因素方面，风险偏好会影响居民对商业保险的购买14。人格也会对商业保险投资产生影响，若家庭成员中有开放型人格，家庭商业保险投资意愿和保费支出会更高15。桑林16认为家庭商业保险购买与个人的主观幸福感有关，幸福感越强的家庭越可能持有商业保险。其次，在家庭因素方面，对商业保险购买影响较大的是家庭的收入状况17。购买商业保险更多的家庭是那些收入水平较高的家庭，他们有富余财富进行投资，并且把商业保险作为一种未来财富的保障产品18。在社会因素方面，HUSSELS等19总结了影响寿险需求宏观层面的因素包括宏观经济、政治法律和社会文化环境。樊纲治和王宏扬20研究表明，在人口老龄化背景下，老年人口比重上升会对商业保险购买产生影响。（三）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影响的研究在家庭金融决策中，对商业保险的投资行为相对而言更为复杂，要求个人拥有较高的金融素养水平和更多的金融知识21。吴雨等22认为，金融素养在促进家庭投资商业保险方面具有显著影响。在金融教育的作用下，金融素养较高的家庭参与人寿保险投资的意愿也更高23。孙成伟等24通过实证检验得出拥有金融产品会对农户商业保险购买产生影响。消费者金融素养提高体现在金融知识和技能增长方面，因此对商业保险接受程度更高，更愿意支出较高保费25。杨柳和刘芷欣26对2013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项目进行研究发现，无论是农村家庭还是城镇家庭，金融素养都会促进家庭对商业保险参与。吕兵静27以养老保险作为研究对象，结果表明金融素养会对其产生显著影响。张洪霞等28发现市场化进程在金融素养促进商业保险购买中的调节作用，金融素养较高的户主家庭投资商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2024年第02期农村金融业保险意愿更高、保费支出更多。周弘和夏鸣29研究得出，风险态度在金融素养对家庭商业保险购买的过程中充当中介角色。（四）文献评述作为人力资本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金融素养，已有研究发现，其与家庭商业保险购买存在关系，但是对于购买保险的总保费支出、保费支出占收入的比重、对不同类型保费支出行为和支出程度，金融素养是否会对其产生影响，且怎样产生影响的研究不多。此外，多数学者研究对象为全部样本或城镇居民，对于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研究还很少。因此，本文从理论上剖析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机理和影响途径，并实证分析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尤其分析了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的中介效应。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一）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直接影响根据人力资本理论和家庭金融理论，金融素养作为一种人力资本，对家庭金融发展起到重要作用，金融素养较高的家庭在进行投资决策时更加理性，更能做出合理的金融决策，以提升家庭金融福祉，实现最终利益的最大化。随着农村居民人力资本和金融知识、技能、经验的增加，多数农村家庭希望通过参加商业保险降低家庭风险，增加金融收益；金融素养在缓解农户金融排斥、实现农户资产保值增值等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30。商业保险作为一种可以分散风险、弥补损失的金融产品，有助于为农村家庭提供更多保障，金融素养水平较高的家庭，其购买商业保险的概率越大31。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H1：金融素养会促进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即增加对商业保险购买的可能性。根据持久收入与生命周期假说理论，人们会合理安排一生的收入，使得家庭一生的收入与消费基本相等。选择金融产品时，保险可以有效转移风险，为家庭提供基础保障，较高金融素养的家庭会更多地选择保险产品。当前农村家庭保障水平总体偏低，农村居民对商业保险需求较多，投保支出不断增加。金融素养越高的家庭，对商业保险了解越多，需求也越多，保费支出水平越高32，家庭商业保险的消费规模不断增加33。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H2：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存在正向影响，具体为增加商业保险总保费的支出及提高商业总保费占总收入的比重。商业保险是对社会保险的补充，主要包括财产保险、人寿保险和健康保险。由于农村医疗保障水平偏低和覆盖面偏窄，农村商业人寿保险和商业健康保险门槛相对低，产品针对性较强，为了让自己或是家人的生活和健康得到更好的保障，农村家庭更愿意为生命和健康投保，所以会对二者产生正向影响34。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H3：金融素养对商业人寿保险和对商业健康保险都呈现正向影响。（二）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的中介作用根据持久性收入理论，持久性收入是个人或家庭做出金融决策的决定性因素，金融素养较高的居民更可能投身高工资行业，有助于收入稳健性的提升，实现财富的快速积累35，而收入与家庭保险参与呈正相关，收入高的家庭有充足的资金进行保险产品投资36。近些年，由于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断增加和农村商业保险市场的健康发展，农村家庭参与商业保险的积极性在不断提高。由于商业保险是对未来收入和健康支出保障的方式之一，金融素养在对商业保险参与影响的过程中，家庭收入的增加会使得该影响呈现倒“U”型特征37。根据心理账户理论，心理账户会对个体的金融决策产生影响，个人的风险态度就是其中一项。农村家庭财产或收入增长时，农民风险规避态度会弱化。有着较高收入或较富裕的农村家庭，即使做出了很有风险的决策，也能够较好地承受可能由风险带来的亏损。金融素养较高的个人，偏好风险的可能性也更大，他们认为风险伴随着高收益，他们的风险不对2024年第02期新疆农垦经济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称程度低，因而更容易选择商业保险38。据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说H4：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在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中存在中介效应。综上所述，本文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四、研究设计（一）数据来源本文采用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2019年的调查数据，该数据库覆盖全国29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343 个县，1 360 个村（居）委会，总共入户调查数量34 643户，其中城镇家庭22 307户，农村家庭12 336户。本文主要研究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因此主要选取问卷中的金融知识、商业保险购买、性别、学历、家庭资产、收入等问题确定变量值。同时，将家庭户主的个人信息与家庭相关数据进行匹配，在剔除对金融问题回答缺失和数据逻辑存在问题的样本后，得到10 854户家庭样本。（二）模型构建金融素养和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相关性较高，本文检验金融素养是否会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和参与深度产生影响。其一，由于家庭商业保险购买是二值离散型的0-1变量，所以在研究对参与行为的影响时，使用Probit模型进行检验。其二，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用总保费支出、总保费支出占家庭收入的比重和不同险种保费支出占家庭收入的比重来衡量，由于占比是一个0-1的比例数值，且有些家庭在商业保险上未支出，数据是断尾的，所以在研究对参与深度的影响时，使用Tob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具体回归模型为：（1）金融素养影响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的Probit模型设定为：Insi=0+1FLi+2Xi+i（1）Insi是0-1变量，表示第i个家庭是否购买商业保险、是否购买商业人寿保险、是否购买商业健康保险、是否购买其他商业保险，购买用1表示，不购买用0表示。FLi表示金融素养，Xi表示控制变量，0、1、2表示变量的待估系数，i表示随机误差项。（2）金融素养影响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的Tobit模型设定为：Inspremi=0+1FLi+2Xi+i（2）Inspremi表示第i个家庭购买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购买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购买商业人寿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购买商业健康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购买其他商业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FLi表示金融素养，Xi表示控制变量，0、1、2表示变量待估系数，i表示随机误差项。（3）采用中介效应模型，用逐步回归法检验金融素养、中介变量（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与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回归模型为：Insi=0+1FLi+2Xi+i（3）Interi=0+1FLi+2Xi+i（4）Insi=0+1FLi+2Interi+3Xi+i（5）上述模型中，Insi表示第i个家庭是否购买商业保险，FLi表示金融素养，Interi表示中介变量，Xi表示控制变量，i表示随机误差项。式（3）表示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总效应，式（4）表示金融素养对中介变量的影响，式（5）表示金融素养和中介变量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三）变量选取1.因变量本文的因变量主要是和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相关的变量，包括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参与深度、参与类型。其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表示家庭是否?图1 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作用机理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2024年第02期农村金融购买过商业保险；商业保险参与深度可以从商业保险缴纳的总保费和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占家庭总收入的比重两方面来衡量；商业保险参与类型表示购买商业保险的类型，包括商业人寿保险、商业健康保险和其他商业保险，三者保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分别表示为人寿保险占比、健康保险占比和其他保险占比。2.自变量本文选取金融素养作为主要解释变量，参考尹志超等7、张欢欢和熊学萍8等的研究，根据CHFS调查中关于金融素养方面的有关问题，将农村居民金融素养分为金融知识、金融态度和金融技能三个方面共6个指标，从单利计算、复利计算、通胀计算、整体关注、产品关注、投资分散等指标计算得分，具体评价指标见表1。根据因子分析法计算综合金融素养水平，其中，金融素养测度通过因子分析法的KMO检验，KMO=0.717，Bartlett球形度检验统计量的显著性P值为0.000，故因子分析结果有效。3.控制变量为了尽可能控制影响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因素，本文借鉴田瑶等14、杨明颖和罗荷花34已有的研究，从户主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和地区特征三个方面选取控制变量。具体而言，户主个人特征方面包括：性别（男性为1，女性为0）；年龄（以受访者实际年龄计算）；年龄的平方；受教育程度（将问卷中的没上过学、小学、初中、高中/中专/职高、大专/高职、大学本科、硕士研究生转化成对应的受教育年限，分别为0、6、9、12、15、16、19年）；健康状况（赋值为15，分别表示非常不好、不好、一般、好、非常好）；婚姻状况（已婚为1，未婚为0）。家庭特征方面包括：家庭总资产（用受访者家庭总资产衡量）；家庭人口数（用受访者家庭成员人口总数衡量）。地区特征方面：以受访者家庭所在地区赋值（东部为1，东北为2，中部为3，西部为4）。4.中介变量根据前文的理论分析和机理分析，选取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作为中介变量。家庭收入以受访者家庭总收入衡量。风险态度采用问卷中“如果您有一笔资金用于投资，您最愿意选择哪种投资项目？”进行衡量，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略低风险略低回报为1，平均风险平均回报为2，略高风险略高回报、高风险高回报为3。（四）描述性统计从表2可以看出，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概率平均为 5.09%，大多数农村家庭并未购买商业保险。在商业保险保费支出方面，总保费支出平均值取对数为0.3，标准差为1.48，各个家庭之间的保费支出差距很大，最大值可以达到10.82。在总保费支出与家庭收入之比方面，平均占比仅有0.32%，大多数农村家庭在商业保险购买方面支出的保费?4%，100?，1?=1?，?=3?，?=5?1?，?10%?，2?=1?，?=3?，?=5?5%，?8%，100?1?=1?，?=3?，?=5?、?=1?，?=2?，?=3?，?=4?，?=5?5?1?=1?，?=0?、?10?010?=?010表1农村居民金融素养测评体系注：投资分散指标这10种金融产品具体为：现金和借出款、非人民币资产、存款、基金、债券、黄金、金融衍生品、金融理财产品、股票2024年第02期新疆农垦经济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在家庭总收入中占比很低。在不同商业保险占家庭总收入的比重方面，农村家庭更偏向于购买商业人寿保险，其均值为0.22%，而商业健康保险占比只有0.08%。农户的金融素养很低，均值为0.006，标准差为0.6，农户间金融素养差距较大。五、结果与分析（一）基准回归分析1.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的影响本文基于Probit模型研究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购买商业保险、商业人寿保险、商业健康保险和其他商业保险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金融素养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促进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金融素养每提高 1%，农村家庭增加商业保险购买的概率为0.3076。金融素养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促进农村家庭商业人寿保险参与行为、商业健康保险参与行为和其他商业保险参与行为。总体来看，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的影响显著为正。此结果与刘芷欣33的研究结果一致。金融素养较高的户主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保险信息，对保险产品和条款更加清晰，更有应对和分散风险的能力，从而更有可能进行商业保险购买。从不同商业保险险种的参与行为来看，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人寿保险购买的推动作用和对商业健康保险购买的推动作用整体相差不大，对商业人寿保险购买的推动作用略大于对商业健康保险购买的推动作用，均大于对其他商业保险购买的推动作用。这可能是因为农村居民更愿意在生命安全和健康方面进行投资从而获得保障。就控制变量而言，从户主个体特征来看，年龄与农村居民商业保险购买呈现倒“U”型特征，即农村家庭商业保险的购买概率随年龄增加出现先增后减的趋势。户主受教育程度每增加1个单位，农?（?=1，?=0）0.05090.219901?（?）?（?）0.30291.4821010.8197?0.00322.894600.9546?0.00220.025500.9546?0.00080.012700.6142?0.00020.004500.4003?，?0.00600.6001-0.70252.8868?（?=1；?=0）0.84980.357201?57.461111.25541880?3 428.45001 274.043246400?7.24943.3549019?（?=1；?=0）0.86680.339801?（?=1；?=2；?=3；?=4；?=5）3.08011.045815?（?）11.98351.49132.995717.3150?3.78751.9162120?（?=1，?=2，?=3，?=4）2.63221.223614?（?）10.06861.3536-0.133515.8777?、?=1，?=2，?、?=31.15760.449513表2样本变量描述性统计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2024年第02期农村金融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概率则增加0.0308个单位。户主随着年龄增长和受教育年限增加，自身金融知识和金融技能也在增加，拥有更高金融素养，对金融市场更加了解，对保险产品接受程度更高，因此更可能进行商业保险购买。户主健康情况、婚姻状况和性别没有显著影响其对商业保险的购买。从户主家庭特征来看，农村家庭总资产越高，购买商业保险的概率越大。家庭财富水平决定着家庭的资产分配情况，拥有更多财富的家庭更有闲置资本进行商业保险投资，且有更强烈的保障健康意愿。农村家庭人口规模越大，家庭负担越重，家庭的生活成本越高，且家庭需要承担的金融风险会被各个家庭成员所分摊，因此不倾向于购买商业保险进行投资。2.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的影响本文基于Tobit模型研究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商业人寿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商业健康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其他商业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结果表明，金融素养会在1%的置信水平上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存在显著正向影响，金融素养每提高1%，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提高的可能性为0.2943。在1%的置信水平上，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占总收?（1）（2）（3）（4）?0.3076*0.2874*0.2783*0.1741*（9.15）（7.04）（5.07）（3.32）?-0.0592-0.1521*-0.04450.1604（-0.90）（-1.90）（-0.39）（1.46）?0.0336*0.0369*0.0598*0.0271（2.07）（1.77）（2.03）（1.08）?-0.0004*-0.0004*-0.0008*-0.0003（-2.90）（-2.28）（-2.75）（-1.30）?0.0308*0.0347*0.0409*0.0081（3.95）（3.48）（2.99）（0.70）?0.04950.2427*-0.0379-0.1433（0.63）（2.16）（-0.28）（-1.34）?0.01040.03420.0313-0.0351（0.47）（1.22）（0.81）（-1.05）?0.1289*0.1409*0.0747*0.1033*（7.09）（6.11）（2.38）（3.78）?-0.0435*-0.0484*-0.0434*-0.0160（-3.34）（-2.88）（-1.85）（-0.85）?0.0046-0.0006-0.0592*0.0558*（0.26）（-0.03）（-1.97）（2.02）?-3.8662*-4.6673*-4.1253*-4.0980*（-8.00）（-7.47）（-4.99）（-5.41）?10 85410 85410 85410 854R20.09430.10370.12080.0370表3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的回归结果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括号内表示z值2024年第02期新疆农垦经济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入的比重、商业人寿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商业健康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均有显著正向影响。但是，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其他商业保险保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影响不显著，可能是因为其他商业保险购买的样本量太少。总体来看，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也有推动作用。金融素养较高的居民家庭收入更高，拥有更多的闲置资本，参与金融市场的过程中对市场有更高的信任度，获取金融信息的渠道更多，更有可能支出较高保费。控制变量方面结果与表3相似，这里不再赘述。（二）稳健性检验为进一步检验模型回归结果的稳健性，本文主要采用替换解释变量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目前对除了通过因子分析法来衡量和测度金融素养外，也有部分学者直接将各指数得分加总得到金融素养8，本文也采用该方法，将金融素养各个指标得分直接加总得到综合金融素养，结果如表5所示。回归结果与前文结果基本一致，仅影响系数大小发生了一定变化，因此研究结果较为稳健。?（1）（2）（3）（4）（5）?0.2943*0.4270*0.0035*0.0006*0.0001（11.75）（8.60）（8.06）（2.95）（1.11）?-0.1079*-0.1575*-0.0013*-0.0003-0.0001（-2.59）（-1.91）（-1.74）（-0.81）（-0.07）?0.00050.02510.00020.0001-0.0001（0.05）（1.22）（0.98）（0.96）（-0.41）?-0.0001-0.0003*-0.0001-0.00010.0001（-1.03）（-1.73）（-1.32）（-1.43）（0.43）?0.0216*0.0245*0.0002*0.00010.0001*（4.60）（2.63）（1.87）（1.51）（1.98）?0.0560-0.03910.0001-0.0005-0.0001（1.25）（-0.44）（0.14）（-1.24）（-0.12）?0.01830.03590.00010.00020.0001（1.30）（1.29）（0.53）（1.55）（0.88）?0.0656*0.02690.0003*-0.0001-0.0001（6.18）（1.28）（1.75）（-0.12）（-1.37）?-0.0279*-0.0330*-0.0003*-0.0001*0.0001*（-3.60）（-2.15）（-2.08）（-2.09）（3.88）?-0.0029-0.0213-0.0002-0.00010.0001（-0.25）（-0.92）（-0.76）（-1.04）（1.32）?-0.2468-0.3118-0.00370.00030.0002（-0.79）（-0.50）（-0.67）（0.11）（0.25）?10 85410 85410 85410 85410 854R20.01260.00320.00270.00080.0003表4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的回归结果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括号内表示t值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2024年第02期农村金融（三）内生性检验本文金融素养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是基于受访者根据问卷设计的选项来回答的，可能会存在随意作答或者未清楚问题意图而猜测作答的情况。另外，模型选择的合理性值得探究，金融素养与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可能会存在双向因果的关系，加之一些不可观测或遗漏变量的存在，模型可能会存在内生性问题。具体来说，金融素养在影响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同时，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也会反向影响金融素养。比如当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有促进作用时，商业保险保费支出的增加会提高他们对金融产品和服务的认知，接触金融市场的过程中会影响自身的金融素养。1.工具变量法本文参考宗庆庆等39、赵国庆和周雪琴40的做法，采用金融素养平均值作为户主金融素养指标的工具变量，通过选取与户主相同性别、处在相同年龄阶段、居住在相同区县的其他农村家庭户主的金融素养平均得分计算得出。一般来说，农村居民处于相似的外部环境中，金融素养水平会相互影响，但他人的金融素养水平不会影响该家庭保险决策，满足工具变量选择要求的相关性和外生性条件，可以作为工具变量。文章基于Iv-Probit模型和Iv-Tob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了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影响，结果见表6。由表6可知，Wald内生检验均显著，说明模型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括号内表示z值或t值,下同?（1）（2）（3）?0.0451*0.0407*0.0598*（8.77）（10.89）（8.07）?-0.0557-0.1053*-0.1538*（-0.85）（-2.53）（-1.87）?0.0347*0.00110.0260（2.15）（0.11）（1.27）?-0.0004*-0.0001-0.0003*（-2.97）（-1.09）（-1.77）?0.0309*0.0221*0.0251*（3.96）（4.71）（2.70）?0.04800.0534-0.0428（0.61）（1.19）（-0.48）?0.01150.01960.0376（0.52）（1.39）（1.35）?0.1310*0.0674*0.0291（7.22）（6.34）（1.38）?-0.0438*-0.0281*-0.0334*（-3.37）（-3.62）（-2.17）?0.0075-0.0008-0.0183（0.42）（-0.07）（-0.79）?-4.3375*-0.6584*-0.9103（-9.02）（-2.10）（-1.47）?10 85410 85410 854R20.09290.01210.0030表5基于替换解释变量的稳健性检验?（1）（2）（3）IV-ProbitIV-TobitIV-Tobit?0.7101*0.1062*0.1529*（4.26）（4.35）（4.20）?10 85410 85410 854R20.19180.19300.1930?F?260.58*260.58*260.58*Wald?6.15*7.22*6.10*P?0.0130.0070.014表6基于工具变量的内生性检验2024年第02期新疆农垦经济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存在严重的内生性问题。一阶段回归的F统计量均大于10，说明本文所选取的工具变量不存在弱工具变量的问题。通过弱工具变量检验发现Wald检验的p值均显著，由此说明该工具变量是有效的。最后工具变量回归结果显示，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购买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总保费支出占总收入比重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存在正向影响。2.倾向得分匹配法倾向得分匹配法是一种利用观测数据或非实验数据进行干预效应分析，减少偏差和混杂变量的影响，从而对实验组和控制组进行更合理比较的统计学方法。本文参考将金融素养大于等于0的数据划分为实验组，金融素养小于0的数据划分为控制组，采用Logit模型计算倾向得分值，分别对商业保险购买、总保费支出、总保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进行近邻匹配、半径匹配和核匹配，并进行协变量平衡性检验，具体结果如表7所示。表7显示了三种不同匹配方式的结果，可以看出无论是对商业保险购买、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还是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近邻匹配、半径匹配和核匹配的结果都很相近，可见其他条件相同的家庭中，金融素养水平越高会更多地参与商业保险市场和支出更多的保费。以商业保险购买为例，近邻匹配、半径匹配和核匹配的平均处理效应分别为0.0332、0.0327和0.0349，家庭仅因为金融素养水平的不同会使商业保险的购买概率产生 0.0332、0.0327和0.0349的差异。对协变量进行平衡性检验，三种匹配方式均通过检验，通过匹配减少了组别之间的差异，因此，根据倾向得分匹配验证了结论的可靠性。（四）异质性分析考虑到农村家庭收入存在较大的差异性，本文按照家庭收入把家庭分为低收入家庭（1万元以下）、中低收入家庭（1万5万元）、中高收入家庭（5万10万元）和高收入家庭（10万元以上），分析金融素养对不同收入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和参与深度的影响，结果如表8至表10所示。由表8、表9和10可以看出，金融素养对农村低收入家庭、中低收入家庭、中高收入家庭和高收入家庭商业保险参与行为和参与程度均有积极促?ATTt?0.07940.04620.03325.19?0.07830.04560.03276.63?0.07940.04450.03497.11?0.50730.26780.23955.58?0.50020.27150.22876.82?0.50490.26290.24207.23?0.55900.23460.32443.96?0.54780.22560.32224.91?0.55900.22220.33685.07表7基于倾向得分匹配的内生性检验?（1）（2）（3）（4）1?1?5?5?10?10?0.2916*0.2923*0.2997*0.2813*（2.54）（5.34）（4.69）（3.94）?2 6714 7382 1211 324R20.04860.05820.09720.0910表8金融素养对不同收入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影响的回归结果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2024年第02期农村金融进作用，除了低收入家庭在 5%的置信水平上显著，其余家庭都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可见，随着农村家庭收入的提高，家庭有充足的资金进行投资，金融素养正向影响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的程度也提高，对于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的影响也有相似的结论。（五）机制分析与检验利用前文的中介效应模型检验家庭收入的中介效应，结果如表11所示。由表11中列（1）和（2）可知，金融素养在1%的水平上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和家庭收入起到显著的促进作用。列（3）显示，加入家庭收入这一中介变量后，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直接促进效应为0.2880。家庭收入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金融素养能够通过增加家庭收入来促进商业保险购买。除了家庭收入，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的影响也可能通过个人的风险态度来实现，根据问卷中“如果您有一笔资金用于投资，您最愿意选择哪种投资项目？”，将选择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略低风险略低回报赋值1，平均风险平均回报赋值2，略高风险略高回报、高风险高回报赋值为3，进行与上述收入机制同样的检验方法，中介变量换成风险态度，结果如表12所示。由表12中列（1）和（2）可知，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和风险态度均在1%水平上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列（3）显示，风险态度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的影响不显著。因此，需要进行Bootstrap检验，看bs1（表示间接效应）的置信区间?（1）（2）（3）（4）1?1?5?5?10?10?0.0534*0.2569*0.3492*0.3554*（1.95）（7.47）（5.18）（3.93）?2 6714 7382 1211 324R20.00260.00990.01240.0126表9金融素养对不同收入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影响的回归结果?（1）（2）（3）（4）1?1?5?5?10?10?0.2939*0.3214*0.3468*0.3533*（2.51）（3.90）（4.23）（4.29）?2 6714 7382 1211 324R20.00190.00410.00690.0069表10金融素养对不同收入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占收入比重的回归结果?（1）?（2）?（3）?0.3076*0.2539*0.2880*（9.15）（12.74）（8.49）?0.1095*（5.22）?10 85410 85410 854表11家庭收入在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的中介效应?（1）（2）（3）?0.3076*0.1554*0.3081*（9.15）（20.66）（8.98）?-0.0032（-0.07）?10 85410 85410 854表12风险态度在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的中介效应2024年第02期新疆农垦经济XINJIANG STATE FARMS ECONOMY是否包括0，不包括0则显著，检验后得到bs1的置信区间是包括0的，且Sobel检验的p值显著大于0.05，说明金融素养与农村家庭商业保险购买之间不存在风险态度中介机制。那么家庭收入和风险态度是否会在金融素养影响农村家庭商业保险保费支出的过程中发挥作用呢？下文采用逐步回归法检验金融素养、家庭收入或风险态度与农村家庭商业保险参与深度即总保费支出之间的逻辑关系，方法和变量与前文一致，回归结果见表13和表14。如表14所示，不加入家庭收入的情况下，金融素养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加入家庭收入中介变量后，金融素养水平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的影响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为正，家庭收入对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的影响也显著为正，说明金融素养与农村家庭商业保险总保费支出之间存在家庭收入中介机制。如表14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