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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技新闻学会元宇宙科技传播专业委员会组织编写2022 年 6 月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2/26总撰稿蔡维德：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数字社会与区块链实验室主任撰稿张小平：中国通信工业协会数字经济分会副会长戴伟：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张韬：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曾雯雯：北京市天元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编审杨溟：新华社国家重点实验室生物感知智能应用研究部负责人杨曦沦：北京国信品牌评价科学研究院院长特约编审马方业：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潘松：北京大成（成都）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邓恩艳：天民（青岛）国际沙盒研究院副院长陈克然：中国科技新闻学会科技创新传播工作会委员会副主任专业支持技术支持：天民（青岛）国际沙盒研究院法律支持：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品牌支持：北京国信品牌评价科学研究院mNtMsPmOpOnPnOoNpMsRqRaQaO7NmOpPmOmOfQoOoQeRmOqP9PpNnMNZnNpMxNrMzQ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3/26目 录1.数字资产在全球越来越受到广泛重视.41.1.元宇宙与数字资产.41.2.NFT“引爆之年”.42.数字资产的常见形态与定义.52.1.数字资产的几种常见形态.52.2.NFR 与其他几项主要数字资产差异性对比.92.3.数字藏品在中国的探索之路.103.NFT 发展面临的问题与在中国受到的制约因素.123.1.各国金融监管机构开始治理“NFT 犯罪”.123.2.NFT 在中国发展的制约因素.153.3.“NFT 乱象”已经引起中国有关部门重视.174.发展数字权益的重要意义.184.1.规避金融风险，赋能实体经济.184.2.助力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实施.204.3.赋能数字品牌发展.214.4.构建数字品牌资产交易评价标准.224.5.创新商业模式，形成全球标准.244.6.合规性带来光明大道.255.结语.25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4/261.数字资产在全球越来越受到广泛重视数字资产在全球越来越受到广泛重视1.1.元宇宙与数字资产元宇宙与数字资产近年来，“元宇宙”日益火热，成为全球追捧的概念。元宇宙中的数字经济需要采用绑定数字资产（Digital assets）的机制运行，这让数字资产在全球各地受到包括内容创作者、版权拥有者、品牌拥有者、法律机构等社会各界越来越多的重视。在早期语境中，数字资产是指组织机构及个人拥有或控制的以电子数据形式保存的内容，在日常活动中持有以备出售或处在生产过程中的非货币性资产。如艺术品、动图、视频剪辑、表情包、音乐、数字交易卡等。在传统的认识中，数字资产和数字货币不同，数字货币属于货币类。随着区块链等新技术的飞速发展，数字资产的外延在不断扩展，新的资产类别不断涌现，其中就包括使用了加密科技以及区块链科技的数字化资产。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数字资产的定义持续更新（参见大卫汉密尔顿什么是数字资产1一文），并形成了一些新的共识虽然特性有所区别，加密数字货币（如比特币）、数字代币（如以太币）、数字稳定币（如 USDC2等）、NFT、虚拟房地产等都被界定为数字资产。2022 年 3 月 9 日美国总统发出的“数字资产行政令”（关于确保负责任地开发数字资产的行政命令3），就使用了新型的数字资产定义包含法定数字货币、数字稳定币和数字代币等。没有使用加密科技或区块链科技的资产，例如银行系统内的资金，被归类为“电子资产”，排除在“数字资产”范畴之外。1.2.NFT“引爆之年引爆之年”紧随比特币、以太坊等之后，NFT 成为全球数字资产领域又一个大火的“明星”。1https:/www.securities.io/what-are-digital-assets/2USDC 全称 USD Coin，是 Circle 与 Coinbase 共同推出的美元稳定币，开源，基于智能合约，通过Centre 法币支持的稳定币技术，为加密世界带去稳定性。目前，USDC 在支付、借贷、投资、交易和贸易融资方面创造了可能性。3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room/presidential-actions/2022/03/09/executive-order-on-ensuring-responsible-development-of-digital-assets/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5/26NFT 于 2014 年便已经在欧美等国家出现。早期的 NFT 主要基于以太坊系统，使用的是以太坊上的智能合约ERC 721 协议，后来又有其他公链提供类似协议。然而在短暂的大热后，NFT 经历了长达 7 年的“静默期”。一直到 2021 年，NFT 才再度火爆起来。DappRader 数据显示，2020 年全球 NFT 市场资产总市值仅为 3.17 亿美元；而 2021 年上半年就大幅度上升到 127.25 亿美元，NFT 日均销售量和销售额相比 2020 年增长 646 倍。因此，可以说 2021 年是 NFT 的“引爆之年”。这种热度仍然在持续，2022 年第一季度，全球 NFT 交易总资产达到164.57 亿美元。从以上数据中，可以看出 NFT 市场巨大的增长潜力。量变带来质变，短短一年的发展，NFT 早已脱离游戏和数字艺术品范畴，发展扩充到数字营销等领域，许多实体企业也开始利用 NFT 提升品牌形象并推销产品。自此，一个以文创 IP 和潮流品牌为核心内涵，以数字展现、数字推广、数字营销、数字广告为形式，并且能直接完成交易闭环的新型数字经济模型，正在逐渐成形。NFT技术不再局限于数字文化领域，而是迅速适用于百行百业。从 2021 年年底开始，包括纽约证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汇丰银行（HSBC）在内的多家金融机构开始纷纷注册他们的 NFT 商标，餐饮、能源、服装、鞋帽、交通、房地产、科技等企业也都纷纷入局 NFT 市场。这股席卷全球的 NFT 热潮从 2021 年开始蔓延到中国境内，并以数字藏品名义迅猛发展据加密研究院不完全统计，截至 2022 年 5 月 31 日，国内数字藏品相关平台已经超过 500 家。全球数字资产市场一时繁花似锦。2.数字资产的常见形态与定义数字资产的常见形态与定义2.1.数字资产的几种常见形态数字资产的几种常见形态在讨论数字资产及 NFT、数字藏品、NFR 等热词时，我们需要先对其范畴、形态和定义进行一个清楚的界定，否则任何讨论都有可能变成“鸡同鸭讲”。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6/26据我们4的研究与厘定，数字资产常见的形态包括：数字货币、非同质化代币（NFT）、非同质化权益（NFR）等，这些以区块链技术和加密技术为核心的新概念，其应用场景将涉及到数字文化、数字品牌、数字地产、数字乡村、数字城市等各个方面（见下图）。（一张图读懂数字资产与数字权益）A A、数字货币、数字货币数字货币（Digital currency）简而言之，就是使用加密科技和区块链科技、以数字化呈现的货币，包括央行数字货币、数字稳定币和数字代币。a a、数字代币、数字代币4具体指为本白皮书提供技术、品牌和法律专业支持的天民（青岛）国际沙盒研究院、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和北京国信品牌评价科学研究院。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7/26数字代币（Crytocurrency）是最原始的数字货币，也称为加密货币，比特币就是世界第一个数字代币。由于数字代币发行方不是央行或是合规金融机构，大部分国家都不认同这是“货币”，而认为这些是非货币的“数字资产”。数字代币发行在公链上，以 token(代币)形式出现，而 token 是由公链智能合约协议制定的。由于谐音，在中国有时候使用“通证”代表 token。不论如何，token 代表一种“数字代币”，在公链上制定也在同一公链上流通的数字代币。由于不合规，数字代币常年来暴涨暴跌。b b、数字稳定货币、数字稳定货币数字稳定币（Stablecoin）有一对一对应的法币支持的数字货币，由于有绑定的法币支持，数字稳定币价值“应该”稳定。数字稳定币可以绑定任何法币，例如美元或是欧元。2021 年 1 月美国财政部许可美国所有商业银行都可以发行基于美元的数字稳定币，但是必须接受政府监管。由 Circle 公司发行的 USDC（USD Coin）是一合规数字稳定币案例。合规数字稳定币价钱稳定。而缺乏规范的数字稳定币经常会出现“价钱不稳定”的现象，2021 年 7 月发现著名稳定币机构大量舞弊(massive fraud)，引起美国财政部紧急召集监管机构讨论对策；2022 年 5 月一大型“算法稳定币”一夜暴跌，将相关的数字代币价值归零5，损失 400亿美元6，并且立刻触发投资人“银行挤兑”(bank run)，在二周内从另外一个稳定币赎回 100 亿美元7。c c、央行数字货币、央行数字货币（CentCentralral BankBank DigitalDigital Currency,Currency,CBDCCBDC）央行发行的数字稳定币是最稳定的数字货币，因为这些稳定币是央行担保的，没有信用风险。许多国家包括中国、美国、欧洲等都在发展央行数字货币，而央行数字货币是新型数字经济的基石。B B、非同质化代币（、非同质化代币（NFTNFT）5https:/ 6月）8/26非同质化代币(Non-Fungible Token，简称 NFT)，是一种独特不可互换的数字代币。这种非同质化代币形式的数字加密资产，具有唯一性、稀缺性以及不可复制性。NFT 与相关的数字代币共享相关区块链系统，因此自带支付功能。例如在以太坊上注册的 NFT，和以太币共享以太坊系统，而以太坊系统就是以太币的交易平台。当用户 A 转给另一用户 B 一个 NFT 时，相关价值从 A 的钱包转移向 B 的钱包，而使用相关的协议（protocol）。如果这 NFT 在以太坊系统上注册，转移时就使用以太坊协议。非同质化代币（NFT）与（同质化）传统数字代币不同，由于有唯一性以及不能分割性，失去多项“货币”属性，但是却有稀缺性。例如，发行一幅“数字绘画”，不可分割且世界只有一份；而同质化代币可以发行多份，并且可以分割，例如0.0035ETH。C C、非同质化权益（非同质化权益（NFRNFR）非同质化权益（Non-Fungible Rights，简称 NFR），是资产的数字凭证。NFR 使用区块链技术，但是却没有 token（代币）。由于没有代币，没有数字货币的支付功能，因此不可能出现经过数字代币洗钱的事件。NFR 仍然维持唯一性，不可分割性，不可更改性，全程以加密科技记录所有的流程，包括维持以及记录资产的数字权益。D D、数字藏品、数字藏品数字藏品在海外通常定义为“有收藏价值的 NFT”8。而在国内，数字藏品则有不同定义，2022 年 6 月百度百科“数字藏品”的词条定义为：“使用区块链技术，对应特定的作品、艺术品生成的唯一数字凭证，在保护其数字版权的基础上，实现真实可信的数字化发行、购买、收藏和使用。”与“有收藏价值的 NFT”相区别，百度百科词条的定义落脚在区块链系统上的作品的数字凭证。按此推断，数字藏品在境外是实际资产（更严格地说是实际的数字资产），在国内却是资产的数字凭证。在中国，数字藏品的定义有讨论的空间，这主要涉及到两个因素其一，与 NFT 和 NFR 等新兴的技术和理念不一样，数字藏品只是前者在文化艺术品等领域的一种应用；8https:/ 6月）9/26其二，在中国，数字藏品早期更多是秉承海外 NFT 的理念，但因中国国情制约，去掉了 NFT 的代币性质，也不能二次交易，最近也开始附加数字权益。数字藏品在中国的发展，如果不能摆脱 NFT 理念和运行机制所带来的各种风险，以及在中国环境下不合宜的部分（如代币功能，二次交易等），则有可能面临重大风险（具体见 2.3.部分内容）。2.2.NFR 与其他几项主要数字资产差异性对比与其他几项主要数字资产差异性对比因为 NFR 的定义、协议、架构和 NFT 皆不相同，基于其产生的市场架构和作业流程也具有其独特性。NFR 不是代币（token）,而 NFT 是代币（token）；NFR 没有支付功能，不能成为洗钱的工具，极大地降低了金融风险。在国内发展 NFR，将能够防止海外 NFT 所滋生的诸多金融风险。NFR 不只是数字化的图片或艺术品，而是物理资产的数字权益，且拥有其他权益。因此 NFR 和 NFT 属于不同种类的数字资产。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中国银行业协会、中国证券业协会在关于防范 NFT 相关金融风险的倡议中提出，要确保 NFT 产品的价值有充分支撑。如果只是图片，而没有其他权益，就只剩下稀缺性可以成为炒作的理由。国外 NFT 一夜损失 99%的价值事件就发生在最近，这些极端案例有常态化的迹象，值得业界警醒。而 NFR 的实际资产在线下，在协议中明确表明其相关权益。NFR 维持唯一性、不可更改性以及不可分割性。数字权益之妙在于：权益之形可以千变万化，权益之实可以一直增加但不能减少；权益可以有期限，过期则自动失效；权益可以被追踪，NFR 协议一直追踪哪些权益已经完成，哪些权益还没有完成。NFRNFR 可以可以拥有对应的艺术品或是产品：拥有对应的艺术品或是产品：例如 NFR 可以代表拥有一幅画，或是10 瓶特定的酒，权益方可以要求商家将相关的线下产品送到指定的地址。NFRNFR 可以代表契约：可以代表契约：NFR 可以代表拥有会员证，例如一个旅店优惠会员证，拥有 NFR 即可享受旅店的住店优惠。由于 NFR 的实际权益不在网络上，遗失私钥也不会遗失权益。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0/26在下列图表中，我们将从是否带有货币属性、是否对应线下资产、是否有相关权益，及其所运用的网络技术等角度，将数字货币（包括数字代币）、NFT、数字藏品、NFR 等主要数字资产的差异性对比如下数字货币数字货币NFTNFT数字藏品数字藏品数字权数字权益益NFRNFR货币属性货币属性有货币重要属性具备部分货币属性无无资产何处资产何处网络上网络上定义模糊线下相关权益相关权益无协议内没有权益表示，可以外部添加协议内没权益表示，可以外部添加协议内表示网络技术网络技术数字代币在公链上，央行数字货币在特殊系统上公链基于联盟链或海外公链互链网2.3.数字藏品在中国的探索之路数字藏品在中国的探索之路数字藏品目前还没有明确公认的定义，主要原因是数字藏品是实际数字资产，还是实际资产的数字凭证，并未界定。A A、实际资产到底在哪里？、实际资产到底在哪里？在境外，数字藏品的实际资产在网络上。但是百度百科版的数字藏品的实际资产在哪里？有两种不同的假设：假设一：实际资产在线下，在网络上只是实际资产的凭证。这种情况下，网络上的凭证是否代表拥有线下的资产？事实上，线下资产的拥有权不归属于数字藏品的拥有者。例如一幅齐白石画作的数字藏品，拥有数字藏品并不意味着拥有齐白石的画作。购买者只是买到线上的数字藏品，这样线上的数字藏品到底是什么？是凭证？抑或是凭证与资产兼具？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1/26假设二：实际资产和资产的凭证都在网络上。如果实际资产在线上，那就意味着线上的资产就是“数字资产”而不是“凭证”，这直接与其定义相矛盾。B B、购买者有没有买到任何实际资产？、购买者有没有买到任何实际资产？购买百度百科词条定义的数字藏品，买到的是凭证对应的资产，还是一个“空资产”的凭证？根据现在 NFT 协议，购买者并没有买到对应的线下资产，因此购买者买到的可能是个“空资产”的凭证。C C、数字藏品到底是在保护谁的版权？、数字藏品到底是在保护谁的版权？百度百科词条上的数字藏品主要是明确了“保护其数字版权”，而没有定义什么是相关的版权，因此这里以海外 NFT 来讨论。NFT 协议并不保护相关版权，即使拥有NFT，并不代表 NFT 得到版权方的授权，而且也没有买到相关版权。现在 NFT 协议内并没有版权信息，因此 NFT 并不保证 NFT 创造者拥有创造 NFT的权利9，购买者可能会买到没有版权的 NFT。在国外发生多次版权纠纷，一些平台正在采取措施解决这些问题NFT 艺术与版权：你应该知道的10）。拥有一个版权方授权的 NFT 并不代表拥有版权，只代表 NFT 是版权方授权的。如果购买 NFT 的人想要拥有版权，购买者需要和版权方签订版权转移合约。“购买 NFT 并不会自动将这些权利转让给买方。除非艺术家和购买者之间达成外部协议(17 美国法典204)，创作原始艺术品的艺术家仍然是版权持有人。”（NFT 版权：艺术家和收藏家应该11）大部分购买 NFT 的交易结果，事实上没有购买到实际艺术品。“主流媒体在报道 NFT 销售时也越来越困惑；记者们常常以为是作品本身卖出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NFT 的买家花这么多钱在一个元数据(metadata)文件和一串艺术价值可疑的数字和字母上是很难理解的，但这正是大多数 NFT 所做的”（当你购买 NFT 时，你实际上拥有什么12）9https:/ 6月）12/26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于 2022 年 2 月提出 NFT 产业应该转移版权，但是转移版权现在不能经过 NFT 协议，而是以传统合同方式来解决，“但在某些情况下，卖方提供将令牌转化为原始作品版权所有权的实际转移。然而，很难评估这是否符合转让版权所需的法律手续。例如，在英国，根据1988 年版权设计和专利法(CDPA)的版权转让要求由转让人或其代表以书面形式签署的版权转让。很难想象非经常性交易将如何满足这些要求。”（当你购买 NFT 时，你实际上拥有什么13）由于数字藏品和 NFT 不同之处在于放弃公链（以及相关的支付体系），其他的机制并没有改变，因此百度百科词条上数字藏品的定义和 NFT 协议一样，并没有在协议层保护或是转移版权。数字藏品的定义只是表明制作人需要得到版权方的许可才能发行。而保护的权益是版权方的权益。由于数字藏品并没有让购买者得到版权，既然没有版权，也不需要保护。如果没有得到版权，数字藏品的价值支撑是什么？国内数字藏品和海外 NFT 一样不转移版权，只有电子图片而没有其他权益支撑数字藏品的价值。如果电子图片可以通过网络免费或者低代价获得，那么没有权益的数字藏品和 NFT 好比是孩童堆砌在海边的沙堡，潮来潮去之间就化为乌有。3.NFT 发展面临的问题与在中国受到的制约因素发展面临的问题与在中国受到的制约因素3.1.各国金融监管机构开始治理各国金融监管机构开始治理“NFT 犯罪犯罪”乱花渐欲迷人眼。在 NFT 市场日益繁荣的背后，诸多乱象开始滋长。2022 年，海外媒体开始重点关注 NFT 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并发表为何 NFT 市场会对洗钱者和金融犯罪敞开大门14、五大 NFT 网络犯罪15、NFT 正在成为犯罪的温床16等诸多质疑 NFT 合法性的文13https:/www.weforum.org/agenda/2022/02/non-fungible-tokens-nfts-and-copyright/14Daniel Doerr,“Why the NFT market is an open invitation for money laundering and Fincrimsters?”April11,2022,https:/ Dessin,“The Big 5 NFT Cybercrime,“March 9,2022,https:/ 6月）13/26章。据报道：虽然 2021 年 NFT 市场飙升，但加密货币领域的犯罪涉案金额已达到 140亿美元的历史新高。这些文章披露了大量 NFT 犯罪案例和数据，例如：“拉地毯”（Rug pull）是一种数字犯罪，在 2021 令加密投资者损失了约 28 亿美元，占 2021 全球非法加密货币总量的 37%；另外还有一些 NFT 团队把 NFT 吹捧成为“仙女故事”(fairy tale)或是“乌托邦”（utopia），让投资者误认为 NFT 可以点石成金、一夜致富，而犯罪团伙在投资者正沉浸于“白日梦”之时暗中抛售，然后销声匿迹据国外媒体报道或相关机构监管报告，国际上常见的五大 NFT 犯罪方式为：海上大量“钓鱼”：钓鱼欺诈、黑客和盗窃（Plenty of phish in thesea:phishing scam,hack,and theft）犯罪分子诱骗受害者提供他们的数字钱包私钥（密码）或签署许可，借此访问受害者的数字钱包（可能通过伪造的 NFT 造币链接），有些犯罪事件甚至涉及黑客入侵 NFT 发行人、NFT市场、加密钱包应用程序或社交媒体平台的服务器，并发送假装合法的电子邮件或包含钓鱼链接的消息。收信人会由于过度兴奋、困惑或粗心，从而可能掉进犯罪分子设下的陷阱中他们的数字钱包被黑客入侵，并被清空。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其后果几乎不可能逆转。假 冒 商 品：假 冒 NFT 爆 炸（Thefakegoods:theexplosionofcounterfeit NFTs）不计其数的艺术家在不知情和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其作品就被盗取并铸造成 NFT 出售，当然，艺术家们也没有获得任何收入或版税。尽管剽窃在 NFT 领域一直很普遍，但如今，当自动机器人刮取在线图库，甚至搜索谷歌图像以获得 NFT 收藏时，剽窃已经失控。隔夜提价：洗牌交易（Hiking prices overnight:wash trading）洗牌交易在传统证券和期货交易中通常是非法的，是指交易者购买证券和期货将其出售给自己控制的另一个账户，向市场释放误导性的信息来哄抬价格。就NFT 而言，由于任何人都可以拥有任意数量的数字钱包，洗牌交易者可以通过使用相同的数字钱包或单独的数字钱包同时买卖相同的资产，人为推高资产16Tor Constantino,“Are NFTs turning into a hotbed for crime”,Feb.25,2022,https:/ 6月）14/26的价格和知名度再向不知情的买家出售 NFT 以获得收益，而这些买家被蒙在鼓里，误以为他们的收藏品价值飙升。通过 NFT 清洗脏钱：自我清洗（Cleaning dirty money through NFTs:self-laundering）NFT 可用于进行“自我清洗”，类似于洗牌交易，这是一个犯罪分子出售和使用黑钱或脏钱回购 NFT 的过程，目的是在区块链上伪造看似真实的销售记录，然后再出售给无辜的第三方，从而犯罪分子便达到了违法收入在形式上合法的目的。永远不会成真的童话：拉地毯（Fairy tale that never comes true:rugpull）拉地毯指的是开发商在作出重大承诺后放弃项目，并卷走投资者钱款逃走，这些承诺常常涉及构建 NFT 游戏、发行代币、启动 DAO 或重新分配利润等。由于出现太多洗钱和金融犯罪，海外购买者对一些 NFT 的估值开始怀疑。最典型的案例是推特创始人在发布其 NFT 后一年时间便暴跌 99%的事件：2021 年 3 月，马来西亚一位买者以 290 万美元买下推特联合创始人杰克多西第一条推特的 NFT；时隔一年后，当马来西亚买者准备以 4800 万美元出售并大发其财时，却发现竟然无人接盘只有某个平台中从 0.0019 ETH（当时价值 6 美元）到 2 ETH（当时价值 6250 美元）不等的少数几个报价。即使出售者接受最高的出价，也将导致他损失超过 99%的财富。NFT 协议是一种科技，科技本身是中性的，只是其运行机制却为金融犯罪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正因如此，2022 年 2 月 4 日，美国财政部发布了一份关于通过艺术品交易为洗钱和恐怖融资提供便利的研究（Study of the Facilitation of MoneyLaundering and Terror Finance Through the Trade in Works of Art）。在这份研究报告中，美国财政部建议金融业考虑以下几种监管和非监管选项：鼓励创建私营部门信息共享项目，为艺术市场参与者带来透明度。更新针对执法、海关执法和资产追回机构的指导和培训。利用 FinCEN 记录保存机构支持信息收集和加强尽职调查。将艺术市场参与者纳入“反洗钱/反恐金融危机”法律框架，并责成他们创建和维护“反洗钱/反恐金融危机”项目。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5/26另外，新加坡、韩国等国的金融部门纷纷出台了 NFT 相关监管条例，印度、澳大利亚等国则计划对 NFT 交易进行征税。2020 年国际监管机构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Financial Action Task Force,FATF)提 出 旅 行 规则(Travel Rule)来 监管 数 字代 币，并 且推 出 TRISA(Travel RuleInformation Sharing Architecture)系统来执行。但 TRISA 系统不具备穿透性，一个符合中国监管法则的 STRISA 系统也已经开发。但是 TRISA 和 STRISA 系统治理的是同质化数字代币，治理非同质化的 NFT 需要新新型机制。3.2.NFT 在中国发展在中国发展的的制约制约因素因素与国外 NFT 爆发的同时，国内的某些机构和个人也加入了 NFT 的追捧之列，甚至市面上已经出现“万物皆可发 NFT”的观点。据天民（青岛）国际沙盒研究院收集的资料，一些所谓的 NFT 产品没有使用 NFT协议，有的没有使用任何区块链技术，有的公开使用海外公链。市面上各种平台发行的 NFT 或是数字藏品，还存在着以下诸多隐患：只使用数据库或是文件存相关信息，没有显示使用任何区块链技术；使用不合规的区块链系统，例如海外公链；使用海外公链发行 NFT，在中国以人民币结算，其后发行方在海外以数字代币结算；宣称使用海外公链，但是在该公链系统上却没有相关的记录；使用联盟链，但是只提到链的名字，而没提链的特性。由于一些海外开源的区块链系统被发现是“伪链”或是“弱链”，不具备保护消费者的功能；使用一机构的联盟链，但一旦机构出事，联盟链就可能消失，相关数字藏品也消失。NFT 在中国发展主要存在着三大制约因素：第一大因素：第一大因素：NFTNFT 容易容易沦落为国际洗钱通道沦落为国际洗钱通道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6/26NFT 是一种数字代币，和以太币本质一样，差别只是：NFT 不能分割，而以太币可以分割。由于 NFT 在海外公链上发行，而公链上又有支付通道，NFT 成为国际跨境洗钱的通道。国际跨境洗钱的操作流程概述如下：A 虽然身在中国，但可以通过网络在以太坊系统中发行 NFT；B 准备买通或贿赂 A，于是通过海外 NFT 交易所购买 A 发行的 NFT，A于是获得能在全球很多地区或公开或私下流通、却不受主权国家监管的以太币，从而实现“洗钱”的目的。这有点类似于清朝著名贪官和珅的洗钱办法：和珅通过典当行，将不值钱的“破碗”当作古董放在典当行出售，而行贿的人心领神会，以重金买下“锚定”的“破碗”，巧妙完成洗钱行贿行为。第二大因素：第二大因素：NFTNFT 让国内数字资产让国内数字资产“流失流失”于于海外海外海外公链采取的是将实际资产存储于区块链系统内，但由于区块链系统一个特性是数据不能被更改，以至于一旦国内某数字资产注册在海外公链上，就意味着原生于中国的数字资产将留在海外的公链上，永远回不来了。这样一个畅通无阻的网络通道，并不经过银行或是政府监管机构，成为国内资产转移海外的通道。第三大因素：中国无法使用数字代币第三大因素：中国无法使用数字代币NFT 就是一种数字代币，中国不能发展。中国相关部门已经多次明令禁止在中国买卖像以太币这样的数字代币，因此，在中国无法使用基于以太币或是其他数字代币的 NFT 协议。数字文化资产必须使用数字代币科技？法律问题还是科技选择？数字文化资产必须使用数字代币科技？法律问题还是科技选择？数字资产一定要建立在海外公链以及数字代币的基础上？答案是否定的。数字代币只是千百种数字资产中的一种协议，不是所有数字资产必须使用的科技。多国央行正在推出央行数字货币计划，例如美联储、欧洲央行、英国央行，而这些国家都不准备使用海外公链来实现。因此可见，今天 NFT 使用海外公链是基于商业考量（由于 NFT 可以抬高相关的数字代币市价），而不是科技上的必然选择。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7/26既然不存在科技难题，且中国政府已经通告不可使用数字代币，中国继续使用NFT 协议便是法律问题，而不是科技的选择。数字资产在中国的发展，需要探索一条符合国情的全新路径。3.3.“NFT 乱象乱象”已经已经引起引起中国中国有关部门有关部门重视重视2022 年年初，中国境内发布的一个 NFT 项目在很短时间内暴涨千倍，充分显示出NFT 的强金融属性。乱象丛生的中国 NFT 产业现状，以及它挑战主权国家金融秩序的强金融属性，已经引起社会各界和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A A、行业倡议：、行业倡议：“三会三会”倡议书倡议书2022 年 4 月 13 日，互联网金融协会、中国银行业协会、中国证券业协会联合出台针对 NFT 的相关倡议：不在 NFT 底层商品中包含证券、保险、信贷、贵金属等金融资产，变相发行交易金融产品。不通过分割所有权或者批量创设等方式削弱 NFT 非同质化特征，变相开展数字代币发行融资（ICO）。不为 NFT 交易提供集中交易（集中竞价、电子撮合、匿名交易、做市商等）、持续挂牌交易、标准化合约交易等服务，变相违规设立交易场所。不以比特币、以太币等虚拟货币作为 NFT 发行交易的计价和结算工具。对发行、售卖、购买主体进行实名认证，妥善保存客户身份资料和发行交易记录，积极配合反洗钱工作。不直接或间接投资 NFT，不为投资 NFT 提供融资支持。关于防范 NFT 相关金融风险的倡议呼吁会员单位：共同倡议行业坚持守正创新，赋能实体经济，同时坚守行为底线，防范金融风险；自导秒杀、暴涨暴跌、左手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8/26倒右手、“空数藏17”等都是不规范的表现；需要确保 NFT 产品的价值有充分支撑，引导消费者理性消费，防止价格虚高背离基本的价值规律。B B、舆论导向：媒体纷纷发声、舆论导向：媒体纷纷发声随着 NFT、数字藏品的火热，媒体纷纷关注，并针对存在的风险频频发声。比如：2022 年 5 月 19 日，半月谈发表文章别让“NFT”成为炒作新宠，对于如何引导 NFT 在国内健康发展，其指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是正道，区块链作为一种新技术，对于未来经济发展有重要影响，各方人员不能只重视眼前的利益，更要有长远的眼光，才能让数字藏品市场更加健康有序发展。C C、政府提示：福建率先发出提示函、政府提示：福建率先发出提示函2022 年 6 月初，福建省发布了福建省清理整顿各类交易场所工作小组关于防范NFT 违规风险的提示函(以下简称提示函)，作出“不得未经批准从事 NFT 交易、不得违规变相参与 NFT 活动”等四条提示，引发了业界关注和热议。D D、法律维权：、法律维权：“NFTNFT 侵权第一案侵权第一案”胖虎案件胖虎案件2022 年 4 月 20 日，杭州互联网法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一起发生在 NFT 领域的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案“胖虎打疫苗”案件。在当前法律没有明确规定的情况下，司法部门针对 NFT 以及 NFT 数字作品的性质、NFT 交易模式下的行为界定、NFT 数字作品交易平台的属性以及责任认定停止侵权的承担方式等方面，进行积极的探索，并形成了相应的司法审查标准。4.发展数字权益的重要意义发展数字权益的重要意义4.1.规避金融风险，赋能实体经济规避金融风险，赋能实体经济虽然 NFT 有诸多弊端，但资产数字化的潮流不可逆转。17“空数藏”指没有在任何区块链系统上注册的“数字藏品”。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19/26NFT 既然不是唯一的数字资产科技，多样科技可以选择。数字资产行业缺少规范，尚未形成公认的标准体系，部分中小平台存在不合规、过度炒作包装等问题，也存在着扰乱金融秩序等风险。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际技术经济研究所指导下，2021 年 10 月 14 日，非同质化权益（NFR）白皮书发布18，提出 NFR 与 NFT 最重要的设计差异：NFR 没有数字代币系统，不自带支付系统，不存在经过数字代币洗钱的风险；NFR 不使用海外公链；NFR 采用实名认证机制，符合相关中国相关法律法规。NFR 使用“交子模型19”，资产不在网络上，在网络上只是存资产的凭证。私钥遗失，资产还是存在。NFR 实际资产在线下（不在线上），网络上存的是资产的数字凭证，这和 NFT 差异巨大。这两个模型引导出来的市场架构和商业流程不同，社会意义也不同。NFR 采取“交子模型”，资产在线下而且实名认证，如果私钥遗失，只要客户拿出身份证以及交易记录，就可以拿到重新产生的数字凭证，好像银行存折遗失，客户可以经过身份证重新认证从银行拿到新的存折一样。NFR 实际资产在线下，线上数字凭证流通是网络经济扶持实体经济（以虚养实）的路线。NFR 和 NFT 的差异不只体现在网络协议、交易平台和交易方式上面，更体现为整体数字经济发展路线的不同20。18蔡维德，曾雯雯，非同质化权益（NFR）白皮书，2021 年 10 月 14 日。19“交子模型”指数字资产（例如数字稳定币）的实际资产存在实体（例如银行），而存在网络上是其数字凭证，数字凭证和实际实际资产一一对应。客户使用数字凭证在网络上交易，而需要实际资产时客户拿数字凭证到实体变现，变现后其对应的数字凭证销毁。20NFT 和数字代币走的是同样路线，实际资产都在网络上，线下只控制资产的私钥。根据这样资产部署模型，普林斯顿大学提出“数字货币区”（Digital Currency Areas,DCA）理论，里面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以后区块链网络系统成为世界金融市场的中心，传统银行失去中心的地位。这理论得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认同在 2020年 10 月的报告跨境支付的数字货币：宏观金融的影响（“Digital Money Across Borders:Macro-Financial Implications”）中，便是用新金融市场架构讨论未来数字经济的趋势，包括市场架构、交易流程、金融监管、金融稳定、货币竞争等宏观数字经济理论。而 NFR 采取的是“交子模型”，这样导出来的金融市场架构和现在金融市场架构类似，有利于发展，导出的宏观经济学理论包括市场架构、交易流程、金融监管、金融稳定、货币竞争都有不同的解释。中国数字权益白皮书（2022年 6月）20/264.2.助力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实施助力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实施2021 年 3 月 13 日两会期间，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明确部署“实施文化产业数字化战略，加快发展新型文化企业、文化业态、文化消费模式，壮大数字创意、网络视听、数字出版、数字娱乐、线上演播等产业。”2022 年 3 月 28 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的通知。该意见的提出是为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推动公共文化数字化建设、实施文化产业数字化战略的决策部署，提出了总目标：“到 2035 年，建成物理分布、逻辑关联、快速链接、高效搜索、全面共享、重点集成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中华文化全景呈现，中华文化数字化成果全民共享。”意见明确了“科技支撑，创新驱动。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集成运用先进适用技术，增强文化的传播力、吸引力、感染力”的工作原则。其中涉及文化科技创新发展，文化数字资源上链，文化数字资产交易，文化数字消费，文化数字化治理等重点工作，NFR 都将在其中发挥重要的科技支撑作用。文化科技创新发展：文化科技创新发展：科技创新主导，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融合网络，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