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藏明代刻本《高昌馆杂字》考略.pdf

西夏研究2024.01XixiaResearch天一阁藏明代刻本 高昌馆杂字 考略 宋清扬摘要：天一阁本 高昌馆杂字 藏于宁波天一阁博物院，此前不为学界所知。文章通过对该本和国内已知 高昌馆杂字 诸版本进行详细对勘，指出该本与其他版本的差异之处，并推测其为明永乐五年（1407）高昌馆所刊刻的较早版本，意在向学界呈现该本的语言学、文献学价值，为后续学者深入了解明代以来中央政府通过编订汉语与回鹘语对译词典，培养人才，从而加强边疆治理的相关举措提供材料。关键词：高昌馆杂字；华夷译语；回鹘语作者简介：宋清扬，女，中央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回鹘文和民族文献语言学。基金项目：国家民委 2023 年度委托课题“天一阁藏明代五种华夷译语校录与汇编”（项目批准号：2023-GMH-019）的阶段性成果。明永乐五年（1407），因明政府与外国及“四夷”的交往日益频繁，明成祖下令开设“四夷馆”来应对四夷外国朝贡者日益增多、语言不通的状况。据 大明会典 载：“始设鞑靼、女直、西番、西天、回回、百夷、高昌、缅甸八馆，正德六年又增八百馆，万历七年又增暹罗馆。”1 73各馆分别“置译字生、通事，通译语言文字”2 1797。明朝设立的“四夷馆”是培养译字生、通事及翻译进贡表文的专门机构，其体制为清朝所沿用，改作“四译馆”“会同四译馆”。这一机构的设立，不仅为明清时期边地少数民族信息的上通下达起到了重要作用，各馆为培养生员而编订的“华夷译语”以及当时各地呈递的“来文”，更为后世留下了近百种“语言简志”，是研究古代民族语言文字的重要资源。华夷译语高昌馆杂字 是“高昌馆”从高昌、哈密等地的朝贡文书中摘出常用词汇编写的一部汉回鹘语对译的分类词汇集，属最早的一部汉回鹘语对照词典。其编写体例按照“天”“地”“人”三才分类，包括天文、地理、人物、饮食等 18 门类，共计 800 多条日常生活中常用的词语，较好地展现了明代高昌地区回鹘语的原貌。一、存世 高昌馆杂字 及其研究此前，存世的 高昌馆杂字 主要有以下五种。第一种，高昌馆译书。为清初刻本，藏国家图书馆。开本 27.7 厘米17.8 厘米，版框 22.2 厘米14.8厘米，天头3.9厘米，地脚1.6厘米。白口，单鱼尾，线装，骑缝上印有“高昌馆”3字。第二种，高昌馆杂字。为清初抄本，藏国家图书馆。开本 29.3 厘米17.4 厘米，版框 22.7 厘米15.2厘米，天头4.5厘米，地脚2.1厘米。线装，朱丝栏，书口上盖有“同文堂”朱印。第三种，华夷译语高昌馆杂字。为明抄本，藏国家图书馆。开本 32 厘米19.6 厘米，版 22框 23.2 厘米15.1 厘米。本卷共 10 册，包括暹罗、西番等几种民族语文，其中 3 册是高昌本。该书书写精美，装潢考究，用白棉纸书写，四周乌丝栏。首册封面有“张瑗若章”“玉堂侍御”两个印章。首页有“御赐三长并擅之斋”“尊孟阁”“云中白雀”和“北京图书馆”4个印章。可据此推知，此书与另一部 高昌馆课 曾同属清代康熙朝御史张瑗若所藏书籍。这3册 高昌馆杂字 不但成书时间早，而且在内容上比上述两种版本多了10页“续增”，收录了78个词3。第四种，高昌馆杂字。为日本东洋文库藏本的晒蓝本，藏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3。首页有“东洋文库”印。此版本收词很少，只有“人事门”到“方物门”等208个词，但其中有62个词是国图藏明抄本 华夷译语 高昌馆杂字 中没有收录的。第五种，高昌译语。藏国家图书馆，明抄本。双鱼尾，版口上方有“四夷馆”3字。目前，我国学者对 高昌馆杂字 的研究涉及标音、翻译和历史价值等方面。20世纪70年代，胡振华和黄润华两位先生根据北京图书馆藏明抄本 华夷译语 高昌馆杂字 等版本整理并出版了以维吾尔语拉丁字母标音的 高昌馆杂字明代汉文回鹘文分类词汇 一书4，该书是研究高昌馆杂字 的最早成果，为后人深入研究 高昌馆杂字 提供了重要参考。陈宗振的 关于 高昌馆杂字 标音问题的探讨 一文5，就胡、黄两位先生1984年出版的 高昌馆杂字 一书的整理和标音等问题发表了一些具体看法，指出了其在转写及校勘方面的错误与不足之处，并提出 15 世纪高昌馆杂字 中所记录的是基本上未受到阿拉伯语与波斯语影响的回鹘语，与8世纪回鹘汗国的突厥文献语言有传承关系的观点。欧阳戎元的 高昌馆杂字 的入声 一文6，分析了入声字的对音情况，将 高昌馆杂字 中的入声字分为没有入声韵尾的和仍有入声韵尾两类，从而证明入声字韵尾在当时的口语中没有完全消失，为后世研究明代汉语语音的演变提供了一份新资料。祁宏涛的博士学位论文 高昌馆杂字 研究7，从回鹘语的语音特点和汉语方言等方面对回鹘汉语的对音材料进行了严格的音韵分析，并探讨了两种语言的对音规律，为研究明代汉语音韵提供了参考和佐证。帕孜来提吐尼亚孜的硕士论文 高昌馆杂字 之翻译方法研究8，从翻译的角度入手，对原文采用的直译、音译等翻译方法进行了分析，并从4个方面阐述了回鹘语词汇的汉字标音方法，对汉语回鹘语之间的各种翻译方法、翻译技巧等问题进行了解释和研究。总之，国内学者对于 高昌馆杂字 的整理、语音及翻译方面给予了很大的关注，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为后人了解当时回鹘语的原貌提供了重要参考。二、天一阁刻本 高昌馆杂字 的体例天一阁本 华夷译语 高昌馆杂字（以下简称“天一阁本”），藏宁波天一阁博物院，明刻本。全套共9册，包括暹罗馆、高昌馆、百夷馆、女真馆、西番馆等译语。高昌馆杂字 佚上卷，存“高昌馆中、下”两卷。开本27.5厘米17.3厘米，版框20.5厘米15.7厘米。上下左右双栏，大黑口，双鱼尾。封面残，每卷首有一页简短的目录，高昌馆中卷首页写有人物、身体、宫室、器用、衣服、珍宝、饮食、文史等字样，下卷首页写有方隅、声色、数目、人事、通用等字样。在内容上有10页“续增”。中卷首页钤有“萧山朱鼎煦收藏书籍”“抱经楼”两印，尾页有“别宥斋”一印。高昌馆下卷首页钤有“抱经楼”一印。可知该本与其他4种“华夷译语”曾为宁波卢址（17251794）抱经楼旧藏，后归藏于朱鼎煦（18861968）萧山所建“别宥斋”，1979年后归于天一阁。与其他版本一样，其编写体例按照“天”“地”“人”三才分类，每类下有若干词汇，缺上册，中、下册分属人物（104条）、身体（40条）、宫室（22条）、器用（44条）、衣服（28条）、珍宝（20条）、饮食（20条）、文史（20条）、方隅（24条）、声色（18条）、数目（32条）、人事兼通用（118条）共计12个门类并附续增（78条），实际存13个门类。收录了涉及社会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吃穿用度的词条，其词类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量词等。每个词条的编排格式是每半页4个词语，每组词语包括回鹘文、汉义和回鹘文的汉字对音，从右至左分3行竖写3，如“iki，二，以几”“qar，老，哈力”。天一阁本汉字是楷书体，回鹘文共使用了18个字母。23三、天一阁本 高昌馆杂字 与其他诸本的比较天一阁本佚失上册，仅存中、下册，从“人物门”到“续增”部分内容。经过对比，天一阁本与其他版本在回鹘文的书写、汉义用字、对音汉字的选用上或多或少都存在差异。（一）回鹘文书写差异1.回鹘文书写错误序号版本368胸对勘说明658惜民对勘说明天一阁本kkm苦酸天一阁本回鹘文拼写错误，kkm当作kksm。asrap asrap因坤泥阿夕喇天一阁本回鹘文asrap当作il kn-ni。国图明抄本kksm苦酸il kn-ni asrap因坤泥阿夕喇明四夷馆抄本kksm苦酸il kn-ni asrap因坤泥阿夕喇清初同文堂抄本kksm苦酸il kn-ni asrap因坤泥阿夕喇清初高昌馆刻本kksm苦酸il kn-ni asrap因坤泥阿夕喇2.回鹘文拼写差异序号版本277老394二门对勘说明307通事对勘说明388窗对勘说明423升对勘说明天一阁本xar哈力x qab以几哈必天一阁本回鹘文与其他4种拼写不同。在早期回鹘文文献中，辅音字母 q、x、写法没有区别，而在后期的文献中，q在左前方加两点表示，x在左前方加一点表示，而则不加点9 325-327。kilimii克勒脉只天一阁本回鹘文与其他四种拼写不同。在回鹘语文献中，有元音字母和i的交替现象，这种交替只是偶然的，属方言现象9 79。tglk统禄天一阁本回鹘文与其他4种拼写不同。在早期文献中，回鹘文表示 n 的字母前面没有一点，写法同a、，而在后期文献中n则在左前方加一点表示9.325-327。iing以申天一阁本与国图明抄本回鹘文拼写不同。在早期回鹘文文献中，辅音字母 s 和 写法没有区别，后来在字母的右边加两点表示，不加点则表示s9 325-327。国图明抄本qar哈力iki qab以几哈必klmi克列脉尺tnglk统禄ising以申明四夷馆抄本qar哈力iki qab以几哈必klmi克列脉只tnglk统禄iing以申清初同文堂抄本qar哈力iki qab以几哈必klmi克列莫只tnglk统禄iing以申清初高昌馆刻本qar哈力iki qab以几哈必klmi克列莫只tnglk统禄iing以申（二）汉义部分用字的不同328女婿368胸378指甲397铺面ktgsi坤得苦即女婿kksm苦酸胸tngraq挺喇甲kbit克必舖面ktgsi坤得苦即女壻kksm苦酸胸tngraq挺喇甲kbit克必舖靣ktgsi坤得苦即女婿kksm苦酸胷tngraq挺喇指甲kbit克必舖面ktgsi坤得苦即女婿kksm苦酸胷tngraq挺喇指甲kbit克必舖面ktgsi坤得苦即女婿kksm苦酸胸tngraq挺喇指甲kbit克必舖面序号版本天一阁本国图明抄本明四夷馆抄本清初同文堂抄本清初高昌馆刻本 24402桌460胸背498盐499面508咸509炒面557紫567一568二569三570四571五572六573七574八575九576十577一十ir-失列卓kkz-lk苦库思禄胸背tuz秃思鹽laq-a喇沙麵or tarq-a淑儿塔儿哈鹹talqan坦酣炒麵ipkin失斤bir必二壹iki以几贰玉尺叁trt秃儿肆bi必失伍alt俺的陆yiti以的柒skiz塞乞思捌toquz土库思玖on湾拾bir on必儿湾壹拾ir-失列卓kkz-lk苦库思禄胸背tuz秃思塩laq-a喇沙麵or tarq-a淑儿塔儿哈醎talqan坦酣炒麫ipkin失斤bir必二一iki以几二玉尺三trt秃儿四bi必失五alt俺的六yiti以的七skiz塞乞思八toquz土库思九on湾十bir on必儿湾一十ir-失列卓kkz-lk苦库思禄胷背tuz秃思鹽laq-a喇沙麵or tarq-a淑儿塔儿哈醎talqan坦酣炒麵ipkin失斤bir必二一iki以几二玉尺三trt秃儿四bi必失五alt俺的六yiti以的七skiz塞乞思八toquz土库思九on湾十bir on必儿湾一十ir-失列桌kkz-lk苦库思禄胷背tuz秃思鹽laq-a喇沙麫or tarq-a淑儿塔儿哈醎talqan坦酣炒麫ipkin失斤紫bir必二一iki以几二玉尺三trt秃儿四bi必失五alt俺的六yiti以的七skiz塞乞思八toquz土库思九on湾十bir on必儿湾一十ir-失列桌kkz-lk苦库思禄胸背tuz秃思鹽laq-a喇沙麫or tarq-a淑儿塔儿哈醎talqan坦酣炒麫ipkin失斤紫bir必二一iki以几二玉尺三trt秃儿四bi必失五alt俺的六yiti以的七skiz塞乞思八toquz土库思九on湾十bir on必儿湾一十序号版本天一阁本国图明抄本明四夷馆抄本清初同文堂抄本清初高昌馆刻本续表 25578二十579三十580四十581五十581六十583七十584八十585九十对勘说明igirmi以起儿密贰拾otuz兀杜思叁拾qrq起喇肆拾llik俺力伍拾altm俺的密思陆拾yitmi以的密思柒拾skiz on塞乞思湾捌拾toquz on土库思湾玖拾文中主要涉及“婿”“胸”“桌”“麵”“鹹”“紫”等字和数目字的异写形式。igirmi以起儿密二十otuz兀都思三十qrq起喇四十llik俺力五十altm俺的密思六十yitmi以的密思七十skiz on塞乞思湾八十toquz on土库思湾九十igirmi以起儿密二十otuz兀都思三十qrq起喇四十llik俺力五十altm俺的密思六十yitmi以的密思七十skiz on塞乞思湾八十toquz on土库思湾九十igirmi以起儿密二十otuz兀都思三十qrq起喇四十llik俺力五十altm俺的密思六十yitmi以的密思七十skiz on塞乞思湾八十toquz on土库思湾九十igirmi以起儿密二十otuz兀都思三十qrq起喇四十llik俺力五十altm俺的密思六十yitmi以的密思七十skiz on塞乞思湾八十toquz on土库思湾九十序号版本天一阁本国图明抄本明四夷馆抄本清初同文堂抄本清初高昌馆刻本（三）对音汉字选用的差异1.其他版本所用对音汉字较天一阁本更为常用292朝廷343女直408刀434469系腰479玛瑙509炒面526榜文563葱白579三十594几stnki玉思敦基rk主儿掣baq比掣tbink塔禀孤blba禀把iir失世儿talqan坦酣tongqul bitig桶贯必的soun-nng yrng苏裩佞羽隆otuz兀杜思n那掣stnki玉思敦几rk主儿扯baq必扯tbink塔兵孤blba兵把iir失失儿talqan坦罕tongqul bitig统贯必的soun-nng yrng苏坤佞羽隆otuz兀都思n那扯stnki玉思敦几rk主儿扯baq必扯tbink塔兵孤blba兵把iir失失儿talqan坦罕tongqul bitig统贯必的soun-nng yrng苏坤佞羽隆otuz兀都思n那扯stnki玉思敦几rk主儿扯baq必扯tbink塔兵孤blba兵把iir失失儿talqan坦罕tongqul bitig统贯必的soun-nng yrng苏坤佞羽隆otuz兀都思n那扯stnki玉思敦几rk主儿扯baq必扯tbink塔兵孤blba兵把iir失失儿talqan坦罕tongqul bitig统贯必的soun-nng yrng苏坤佞羽隆otuz兀都思n那扯序号版本天一阁本国图明抄本明四夷馆抄本清初同文堂抄本清初高昌馆刻本续表 262.其他版本对音汉字较天一阁本更为准确596几十597几百706小量729盖788往来对勘说明n on那掣湾n yz那掣玉思aryad阿里呀的binglk阿禀古禄bri kli把力失克力主要涉及“基”与“几”、“掣”与“扯”、“禀”与“兵”、“桶”与“统”、“杜”与“都”、“裩”与“坤”等，后面的字比前面的字更常用，汉字读音更好把握。n on那扯湾n yz那扯玉思aryad阿力呀的binglk阿兵古禄bri kli把力失克力失n on那扯湾n yz那扯玉思aryad阿力呀的无无n on那扯湾n yz那扯玉思aryad阿力呀的无无n on那扯湾n yz那扯玉思aryad阿力呀的无无序号版本天一阁本国图明抄本明四夷馆抄本清初同文堂抄本清初高昌馆刻本序号版本274儒277鬼307通事309恩主350心374肉417扇426针656抚安659禁约676性命686欺压705轻慢708利益772哨嘹778镇守对勘说明天一阁本ink引尺克sit兀即kilimii克勒脉只utl兀里只yrk羽勒t阿yilbig引必呼yingn引那inlndrmi引尺阑都儿密失kstk克塞呼isik usng以即兀松basnp把即泥yin（i）gillp引斤喇as ts10 270阿即土速qaraul哈喇宽saqlau撒喇古只由于汉语由明代到清代发生了变化，早期版本有些对音汉字的使用在其他版本校订者看来不甚准确，故加以改订，如回鹘文s/si，天一阁本用“即”对音，其他版本改用“夕”，因为齿头音“即”的读音发生了颚化；回鹘文ying，天一阁本用“引”对音，其他版本改作“影”，因为明代早期受南京话影响，“引”的读音与“影”相同，后来改用北京音，“引”的韵尾与回鹘文ying对应起来就不准确了；而回鹘文k，天一阁本用“呼”注音，其他版本改订为“孤”；回鹘文ul，天一阁本用“宽”注音，其他版本改订为“温”，可能有语流音变作用下对音更为准确的考量。国图明抄本ink引尺克sit兀夕klmi克列脉尺utl兀力只yrk羽列t额yilbig影必孤yingn影那inlndrmi影尺阑都儿密失kstk克塞孤isik usng以夕兀松basnp把夕泥yin（i）gillp影斤喇as ts阿夕土速qaraul哈喇温saqlau撒喇古禄明四夷馆抄本ink影尺克sit兀夕klmi克列脉只utl兀力只yrk羽列t额yilbig影必孤yingn影那inlndrmi影尺阑都儿密失kstk克塞孤isik usng以夕兀松basnp把夕泥yin（i）gillp影斤喇as ts阿夕土速无无清初同文堂抄本ink影尺克sit兀夕klmi克列莫只utl兀力只yrk羽列t额yilbig影必孤yingn影那inlndrmi影尺阑都儿密失kstk克塞孤isik usng以夕兀松basnp把夕泥yin（i）gillp影斤喇as ts阿夕土速无无清初高昌馆刻本ink影尺克sit兀夕klmi克列莫只utl兀力只yrk羽列t额yilbig影必孤yingn影那inlndrmi影尺阑都儿密失kstk克塞孤isik ung以夕兀松basnp把夕泥yin（i）gillp影斤喇as ts阿夕土速无无续表 273.天一阁本对音汉字书写错误序号版本420盆对勘说明645厚对勘说明天一阁本m苦回鹘文m，天一阁本对音汉字写作“苦”，其他4个版本均作“”。“苦”的读音与m无法对应，当为“苫”字之误。qaln哈麻天一阁本以“麻”对ln，其他4个版本均以“林”对，“麻”字当为“林”字之误。qaln哈林国图明抄本mqaln哈林明四夷馆抄本mqaln哈林清初同文堂抄本m清初高昌馆刻本mqaln哈林通过以上对勘可推知，天一阁本属于明永乐五年高昌馆编订刊行的较早版本，与其他版本不一致的地方，或为回鹘文的写法差异，或为其他版本对天一阁本讹误或对音不甚准确地方的校订：回鹘文拼写差异，多为其他版本对天一阁本回鹘文字母写法进行的校订；对音汉字与其他版本的对照，反映了明清之际汉语北方话的变化情况，如天一阁本“即”与回鹘文s对音，说明齿头音“即”还没有发生颚化，仍然读作si；天一阁本用“引”与回鹘文ying对音，反映了前鼻音韵尾与后鼻音韵尾混同的特点，而后来其他版本改作“影”与回鹘文ying对音，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清代标准音由南京音改为北京音的过程。这些对音规律为研究明代北方话齿头音颚化的时间、明代中后期标准音的改用提供了重要参考。四、结语高昌馆杂字 是一部最早编写的篇幅较大、收词较多、结构比较完整、内容涉及广泛、编写水平较高的汉语回鹘语双语词典。尽管“译语”的汉字译音能否真正对应于回鹘语的“时音”还有待商榷，但它毕竟代表现实音系的某一部分；“译语”中有些词条已成为历史词，现代维吾尔语已经不再使用，高昌馆杂字 为我们保留了这部分词语的回鹘文写法，为研究回鹘文的书写变化提供了实证。高昌馆杂字 体现了新疆各地与明王朝的臣属关系，是古代维吾尔语与汉语、西域与中原交往交流交融的真实记录，是研究 15 世纪初吐鲁番、哈密等地区维吾尔族与中央政府关系的重要参考资料。天一阁本 高昌馆杂字 的发现，让我们得以窥见 高昌馆杂字 的早期面貌，以及后期版本续为校订的情况。根据我们推测，天一阁本属于明永乐五年高昌馆编订刊行的较早刻本。在 高昌馆杂字 的几个版本中，虽然各个版本之间存在用字方面的差异，但这恰与其抄写时间合拍。总体来看，这些版本的差异很少，它们都属于单一系统。11参考文献：1（万历）大明会典 M/续修四库全书：史部第789册.明万历内府刻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2 张廷玉，等.明史 M.北京：中华书局，2013.3 胡振华，黄润华.明代汉文回鹘文分类词汇集 高昌馆杂字 J.民族语文，1983（3）.4 胡振华，黄润华，整理.高昌馆杂字：明代汉文回鹘文分类词汇 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4.5 陈宗振.关于 高昌馆杂字 标音问题的探讨 J.民族语文，2003（1）.6 欧阳戎元.高昌馆杂字 的入声 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10）.7 祁宏涛.高昌馆杂字 研究 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3.8 帕孜来提 吐尼亚孜.高昌馆杂字 之翻译方法研究 D.伊宁：伊犁师范学院，2016.9 张铁山.回鹘文献语言的结构与特点 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5.10 Ligeti，Lajos.Un vocabulaire sino-ouigour des Ming:le Kao-tch ang-kouan Yi-chou du Bureau des Traducteurs.M.Budapest，1966.11 更科慎一.论四夷馆 华夷译语 音译汉字汉语音系 J.南开语言学刊，2018（1）.（责任编辑陈朝辉）摘要：汉语感叹句一般在句首使用感叹词表达喜、怒、哀、乐或惊讶的情绪。古往今来使用的句首感叹词很多，如咦、噫、唉、嚯、嚇、吁、呜呼、哀哉、天啊、好家伙等。西夏语感叹句中的句首感叹词或与汉语“呜呼”“噫”等词对译，表示“哀叹”“不平”的情绪；或与“善哉”对译，表示赞美、赞同的意思。这些感叹词有的只用在句首单独成句，且多见于西夏本土作品，当是西夏语固有的感叹词；有的还可以用于句子中间，表达固定的实际意义，且多用于译自汉文的文献，当是临时被借用来翻译汉语感叹词的普通词语，或是据汉语感叹词而生成的仿译词。关键词：感叹词；感叹句；西夏学作者简介：孙伯君，女，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宁夏大学民族与历史学院兼职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西夏学。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冷门绝学研究专项学术团队项目基于汉语通语与方言研究的番汉对音数据库建设”（项目批准号：2 0 V J X T 0 1 6）的阶段性成果。西夏语句首感叹词小考 孙伯君西夏研究2 0 2 4.0 1X i x i aR e s e a r c h感叹句是表达喜悦、愤怒、惊讶、悲痛、厌恶、恐惧等强烈感情的句子。一般认为，感叹句的形式标志有三种：一是句首用感叹词，二是句中用副词，三是句末用语气词。感叹句句首所用感叹词是指放在句首表示喜、怒、哀、乐或惊讶情绪的一类词，汉语中比较丰富，有咦、噫、唉、嚯、嚇、吁、呜呼、哀哉、天啊、好家伙等。它们一般用在其他句子的前面，单独构成一个句子，不能和其他语言成分发生组合关系。西夏语感叹句中有时也用句首感叹词，归纳起来大概有几种：“瞮 煎”?i e?1?j i r1（呜呼）、“縂 皪”?o2d j i i j2（嗟叹）、“殿 搬”d j o?1d j i?j1（哀叹）、“很”p h j i j1（噫）、“汕 聻”n j i2m?1（天啊）、“瞗”t h u1（天啊）、“苛 胅”t j i j2r j i j r2（善哉）。除了“苛 胅”t j i j2r j i j r2表示“善哉”，即赞美、赞同之义，大部分表达“感叹”“哀叹”和“不平”的情绪。这些感叹词有的只用在句首单独成句，且多见于西夏本土作品，当是西夏语固有的感叹词；有的还可以用于句子中间，表达固定的实际意义，且多用于译自汉文的文献，当是与汉语感叹词表达的感情相关而临时被借用来翻译感叹词的普通词语，或者就是仿译词。下面就这些感叹词在西夏文献中的使用情况加以梳理。1.“瞮 煎”?i e?1?j i r1，作为感叹词，与汉语“呜呼”相当，表达对事物的感慨。该词多见于西夏本土作品，且仅出现于句首，未见在句中作为一般词语使用的例子。可推测该词是西夏语固有的感叹词。（1）瞮 煎！焊 啪 縇 踞 綀，谤 玛 睫 脀，皣窙 臄 緦，吻 储 硕 蕚，粪毋 畅 臲，呜呼呜呼！彼村 邑乡人，春时地种，夏时力 锄，秋 时收割，冬上行 驿，淮 縧 癐 篟 辟 袭，篎 蒾 胎 佬 绕 耳 翛 2 9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