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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024年4月(总第263期)英语广场基于环境学学术论文的译后编辑分析 李霖僮 韩戈玲 摘 要 本文以环境学学术论文主体部分为研究对象，对机器翻译结果中的问题进行归类分析，从词汇术语错误、句法结构问题和篇章连贯问题出发，结合机器翻译实例探讨科技论文的译后编辑，指出需要注意的问题和译文修订策略。关键词 科技文本;机器翻译;译后编辑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6167（2024）11-0051-05收稿日期：2023-11-9 1 研究背景自2013年神经网络机器翻译问世以来，人们越来越热衷于使用在线翻译引擎处理众多领域的双语文本，不过，神经机器翻译和传统的统计机器翻译一样，难以有效处理长度超过60个字词的语句（Koehn et al.，2017），因此译后编辑的重要性日益提升。机器翻译+译后编辑的翻译模式具有诸多优点：（1）缩短工作时间，提升工作效率；（2）译文错误数量明显少于传统的人工翻译，译文质量较高（王湘玲 等，2021）；（3）机器翻译+译后编辑在科技文本翻译中的作用更加显著，因为科技文本翻译主要为专业人士提供信息，文字直白、句式固定，所以，机器翻译+译后编辑的翻译模式更适合科技文本（唐叶凡，2019）。另外，ChatGPT等基于深度学习技术的大语言模型取得迅猛进步，相关研究显示，现阶段ChatGPT等产品的训练语料主要为英文，这些产品在处理中译英等需要中文知识和常识储备的任务时，经常出错，甚至出现偏离实际、捏造事实的情况（张华平 等，2023）。所以，在人工智能完全胜任翻译工作前，人工译后编辑在未来一段时间仍然是翻译工作中不可或缺的环节。2 译后编辑的研究现状国内有许多学者正在研究科技文本英汉机器翻译相关问题，如杨文地等（2021）从陌生化语言现象出发，研究机器翻译能否理解语言模糊性、分析歧义以及判断肯定否定的真实含义等。也有学者聚焦具体机器翻译错误，探讨错误类型并提出译后编辑策略。吴芳芳（2021）基于科普文本，以翻译多维质量标准MQM模型对谷歌翻译输出的结果进行错误归类，针对文章的流畅度提出译后编辑的策略，即重组语句结构、调整词语位置、改写语句。朱慧芬等（2020）关注译后编辑应遵循的具体原则和可采用的策略，包括在文本层面上补充或删除暗含的或多余的信息，在衔接层面上适当替换词语，在自然层面上调整措辞等。目前，关于译后编辑的探讨集中于特定文章类型或文章特定部分，如摘要或标题（李文聪，2018；王妍炜，2016），而关注科技论文主体部分汉译英的研究相对较少。不同于摘要或简短的概括性语言，论文的主体是对科学实验和过程的详尽描述，包括实验目的、设计、操作和结果等。论文主体部分篇幅长、信息密度高、衔接紧密，强调段落之间的层次关系，其特定的内容和结构对翻译提出了独特的要求。本 文 以 一 篇 环 境 学 领 域 论 文 的 中 译英为例，原文题目为腐殖质对河道重金属污染底泥固化稳定化的影响，译文题目为“Optimization of Solidification and Stabilization Efficiency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ediment Based on Response Surface Methodology”（Yang et al.，2022）。作者简介：李霖僮，上海理工大学外语学院。研究方向：机器翻译研究。韩戈玲，博士，上海理工大学外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语用学、英汉对比与翻译、神经认知语言学。 Tel:[phone]ENGLISH SQUARE译者在翻译该论文的过程中选用的是在线翻译引擎百度翻译。译者查找并分析机器翻译的问题，探究相应的译后编辑策略。3 机器翻译问题分析3.1 专业术语错误术语错误是学术论文翻译中经常出现的错误，占机器翻译错误总数的绝大部分（李梅 等，2013）。在本次翻译实践中，专业术语出现频率极高，译者在译后编辑中也发现了大量的机器翻译术语错误。例如，“重捕剂”被错译为heavy metal catcher，“重金属污染”被错译为pollution of heavy metals等。例1：王晓钧等研究水泥固化Cd2+的行为机译：Wang Xiaojun et al.studied the behavior of cement solidification of Cd2+.修改：Wang et al.studied the mechanism of cement solidified Cd2+.例1中的“行为”并不是指主体发出的动作，而是水泥固化中的理化反应，该词在其他环境学论文中也经常使用，如“重金属离子在水泥熟料中的固化行为”。机器翻译不会识别文本语境和前后内容，因此出现术语翻译错误，译者在译后编辑中将behavior替换为mechanism。例2：拟合模型响应面图机译：response surface diagram of the fitting model修改：response surface plots“响应面分析法”是以较少实验次数在特定范围内寻找最优条件，“拟合模型”与“响应面图”不是从属关系。机器翻译误判二者为从属关系，并添加英语介词of。原文中的“拟合模型”指的是一种生成响应面图的方法，因此，译后编辑应简化处理。3.2 句法结构问题机器翻译会出现一些句法结构问题，造成歧义，增加译文读者的阅读难度和认知负担。例如：（1）时态错误；（2）名词单复数错误、第三人称单复数错误以及句子成分残缺等；（3）信息结构错误。例3：重金属稳定化效果有大幅提升，主要表现为显著降低重金属酸组分占比，提高可氧化态、残渣态含量占比，降低了重金属的迁移性机译：.has greatly improved the stabilization effect of heavy metals.whi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significant reduction ponents of heavy metal acids,the increase of the proportion of oxidizable and residual contents,and the reduction of the mobility.修改：.has significantly improved the heavy metals stabilization.It considerably reduces the.fraction of heavy metal acids,and increases the proportion of oxidizable and residual contents,which reduces the mobility.of heavy metals.对比发现，机器译文中没有说明因果关系，“降低重金属的迁移性”并不属于前文“表现为”的所述内容，而是重金属稳定化效果提升所导致的结果，即实验做法在现实中处理重金属污染底泥的应用价值。机器译文用and连接前后文，与原文意思有所偏离。译者在译后编辑中使用关系代词which，说明前后文之间的因果关系。3.3 篇章连贯问题篇章连贯性是科技论文流畅性的重要体现。译后编辑应结合宏观与微观层面，关注语篇和逻辑连贯等问题（陈胜 等，2021）。篇章连贯问题主要包括前后信息缺乏逻辑衔接、转折关系不明确等。例4：但面对处理成本的增加。药剂稳定化技术通过物理化学反应使底泥中重金属转化为低毒性、低溶解性形态机译：However,in the face of.treatment cost.The medicament stabilization technology can transform the heavy metals in the sediment into low toxic and low soluble forms through physical-chemical reactions.修改：But the capacity.for environmental purposes.Addition of chemical stabilization reagent may resolve this conflicting issue.It converts metals into low-toxicity and low-solubility forms through physical-chemical reactions.例4原文描述了水泥固化污染底泥技术的弊端和局限性（“造成增容比和处理成本的增加”），以及解决这种局限性的手段（“药剂稳定化技术”）。机器翻译的结果缺乏衔接手段，句间逻辑不明显，流畅性不高。在译后编532024年4月(总第263期)英语广场辑中，译者添加了画线部分来强调前后文之间的逻辑关系。4 译后编辑策略4.1 多方查证确保专业术语准确译者的综合能力包括双语能力、知识能力、搜索能力、翻译能力（王宏，2012），此外，译后编辑工作还需要很强的检索能力。译者必须广泛收集，多方查证，保证译文的准确性和权威性。对于一些过于生僻、没有统一的权威性表达的术语，译者应该考虑词义和学术论文的严谨性，采用符合科技词汇特征的表达。例5：增容比机译：compatibilization ratio修改：capacity increment ratio虽然现今有许多网络术语库可供译员参考，但在实际翻译或译后编辑中，依然有一些术语没有官方统一的表达。增容比是一个生僻的术语，译者搜索联合国术语库（UNTERM）、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Linguee、CNKI翻译助手等在线语料库和术语库，都没有检索到正确译法。译者进一步在中国知网搜索关键词“增容比”，找到词语定义：最终固化物体积和被固化物本身体积的比值，也就是固化前后体积增长的比值（张微，2020），因此将其译为英语名词结构capacity increment ratio。例6：图5显示了原泥（RS）、单掺水泥组（PC）和水泥协同TMT组（CT）在不同养护时间下固化体中Cd、Cu、Pb的形态变化。机译：Figure 5 shows the morphological changes of Cd,Cu and Pb in solidified body of raw mud(RS);cement mixed group(PC);and the cement cooperated TMT group(CT)at different curing time.修改：Figure 5 shows the fractionation changes of Cd,Cu,and Pb in the raw sediments(RS);the Portland cement group(PC);and the cement-co-TMT group(CT)in response to the curing time.原文提到的“形态”是对金属元素“赋存形态”的简写，指元素的化学结合状态，机器翻译无法准确识别其含义，将其错译为morphological。译者通过浏览和搜索谷歌学术上的英文期刊，在相关文献中找到含义对应的表达fractionation changes（Savard et al.，2005），故在译后编辑中进行修订。4.2 比较英汉语言差异，采用英语惯用表达译后编辑同样需要关注表达层面的问题，虽然有些表达不影响正常信息传达，但会影响论文本身的严谨性和规范性。同时，英语科技论文中常出现不同类型的科学符号，大部分符号在机器翻译中无法转换。此外，对应的中英科学符号在表达形式上可能存在差异，译后编辑需要注意这些差异，如：大小写、斜体字、上下角标转换、特定字母等（夏玲 等，2022）。例7：得到最优固化条件为水泥掺量：44.29%、重捕剂掺量2.05%。机译：.the optimal curing conditions are 44.29%of cement and 2.05%of heavy metal catcher.修改：.and the optimal annexing agent dosage conditions were obtained as 44.29%of cement and 2.05%of TMT.在呈现实验结果的具体数据时，英文论文具有相对固定的词语搭配。比如，通常使用be obtained as表示实验结果出自实验过程，如the overall success rate was obtained as 97.95%（Souri et al.，2015）。因此，译者要采取英语习惯表达，并根据具体实验过程选取正确的时态。例8：单掺水泥对重金属污染底泥进行固化稳定化时，当水泥掺量达到40%，28d抗压强度为3.86 MPa机译：When the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ediment is solidified and stabilized with cement alone,when the cement content reaches 40%,the 28d compressive strength is 3.86 MPa.修改：When adding cement(40%,weight ratio)to solidify and stabilize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ediments,UCS of 28d can reach 3.86 MPa.例8中，机译进行字对字的翻译，将“单掺”译为alone。为获得准确的英文术语，译者广泛搜索环境学术语，发现相同领域英语文献中的表达为single-doped（Shakil et al.，2018）。但考虑到原文中“单掺”仅作为背景实验方法，在前文中已出现过，此处主要介绍实验结果，因此译者采用省译法，在括号中体 Tel:[phone]ENGLISH SQUARE现单掺方法的具体数据，译文符合学术论文规范表达和结构。4.3 调整语序，突出译文连贯性学术论文行文清晰明了，简短直接（杜秀杰 等，2018），因此，科技论文中的每一句话都应简洁且必要，有对应的重点信息，不能表达模糊或隐藏关键信息。为此，译后编辑应适当调整语序，删除或添加相应成分，简化句子结构。例9：Pb浸出浓度随水泥掺量增加逐渐降低，这是由于水化反应过程中，Pb由于钝化作用会形成Pb（OH）2晶体、Pb（OH）3-离子复合物，降低了Pb浸出的风险。机译：The concentration of Pb leaching gradually decreases with the increase of cement content,which is due to the formation of Pb(OH)2 crystals and Pb(OH)3-ion complexes due to the passivation of Pb during the hydration reaction,reducing the risk of Pb leaching.修改：The gradual decrease of leaching concentration of Pb along with the increase of cement dosage was caused by the hydration reaction,in which Pb(OH)2 crystals and Pb(OH)3-ion complexes were formed by Pb through sequestration,which reduced the risk of Pb leaching原文包含对实验结果以及结果背后的原因、原理的描述，也就是由水化反应而引起的浓度变化。机器翻译未能理清句子结构，按照原文语序生硬直译，译文语句不通。因此，译者将原因“水化反应”（hydration reaction）前移，采用定语从句对反应原理进行具体说明，段落层次和重点得到体现。例10：搅拌均匀，陈化一个月，制得高浓度重金属污染底泥。机译：Evenly mixed and aged for one month,the sediment with high concentration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s prepared.修改：The sediment was well mixed and incubated for a month to make a heavily contaminated sediment.例10的机译完全按照原文语句顺序，分为两个句子，非谓语动词出现在主语前，主语和谓语之间的距离较远，会给读者造成理解困难。在学术论文中，清晰的句子结构很重要，译者在译后编辑时将其修改为一个单句，缩短主语和谓语的距离，简化结构，增强逻辑。4.4 添加衔接语句，显化篇章逻辑篇章连贯性可以通过不同的衔接手段得以实现，学术研究论文非常注重研究目的和结果之间的顺序、因果等逻辑关系，因此，译者需要根据全文的篇章结构，在翻译过程中调整语序或添加衔接手段，以强化译文的连贯性。例11：改进BCR连续提取法将土壤或沉积物中重金属形态分为酸可提取态（F1）、可还原态（F2）、可氧化态（F3）和残渣态（F4）机译：The improved BCR continuous extraction method divides the heavy metals in soil or sediment into acid extractable state(F1),reducible state(F2),oxidizable state(F3)and residual state(F4).修改：In order to further explore the transformation of heavy metal forms after solidification,the fractions of heavy metals in sediment and curing blocks were classified into acid extractable fractionation(F1),reducible fractionation(F2),oxidative fractionation(F3),and residual fractionation(F4).例11原文描述的是在第一个实验基础上进一步开展的实验。为了增强文章的层次、逻辑和连贯性，译者在段首部分添加衔接句以阐明实验目的，增强后续实验操作与前文实验的关联性。机器译文没有添加衔接句，前后文之间缺少逻辑关系，容易给读者带来理解障碍。5 启示本文基于环境学学术论文汉英机器翻译译后编辑实践，分析机译文本中出现的词汇、句法和篇章问题，从理解和表达层面进行归类分析，并提出译后编辑翻译策略。学术论文的专业术语密集、语句冗长、层次复杂。因此，译后编辑非常必要，译者尤其需要应用以下策略：（1）查证多种工具，确保术语准确性；（2）采用英语惯用表达，确保论文的规范性；（3）注重英汉语句结构差异，突出重点信息；（4）采用篇章逻辑显化策略。由于缺乏统一的科技论文术语库，译后编辑阶段存在一定的困难和阻碍，正如李晋（2021）、陈胜等（2021）所提出的建议，相552024年4月(总第263期)英语广场关机构应该建立涉及各个学科领域的专业语料库和词库，为广大译员提供高效、稳定、便捷的在线翻译平台和译后编辑工具，提高中国科技学术研究的国际影响力。6 结语很多学生与学者计划在外文期刊上发表论文，其中一些作者选择先用机器引擎将文章翻译为英文，然后再自行修改和完善（包凯，2017）。另外，许多中文期刊一直在寻求扩大国际影响力，吕雪梅等（2019）建议中文期刊在门户网站中设立在线翻译引擎，以便非中文读者阅读。徐玲英（2020）提出中文科技期刊可以使用在线翻译引擎对中文文章进行处理，配合译后编辑，以简易的方式提升期刊影响力。虽然现在有许多针对中文论文的英译、润色和修改服务，但很多从业者不具备成熟的学术背景，缺乏与原作者有效的沟通，服务质量往往不高。因此，译后编辑值得深入探究，对于中国学者而言，在自身英文水平受限的情况下，采用机器翻译+译后编辑的翻译模式，能更高效地发表高质量英语论文。参考文献1KOEHN P，KNOWLES R.Six challenges for neural machine translationC/Proceedings of the first workshop on neural machine translation.Vancouver：Association for Computational Linguistics，2017：28-39.2SAVARD M M，BGIN C，SMIRNOFF A.Fractionation change of hydrogen isotopes in trees due to atmospheric pollutantsJ.Geochimica et cosmochimica acta，2005，69（15）：3723-3731.3SOURI A，GOLESTANI-FARD F，NAGHIZADEH R，et al.An investigation on pozzolanic activity of Iranian kaolins obtained by thermal treatmentJ.Applied clay science，2015，103：34-39.4SHAKIL M R，EL-SAWY A M，TASNIM H，et al.Single-doped and multidoped transition-metal（Mn，Fe，Co，and Ni）ZnO and their electrocatalytic activities for oxygen reduction reactionJ.Inorganic chemistry，2018，57（16）：9977-9987.5YANG Y，LI M，SUN Y，et al.Optimization of solidification and stabilization efficiency of heavy metal contaminated sediment based on response surface methodologyJ.Sustainability，2022，14（6）：3306.6包凯.谷歌翻译汉译英错误类型及纠错方法初探J.中国科技翻译，2017，30（4）：20-23.7陈胜，田传茂.在线翻译平台汉英翻译的问题及译后编辑以石油地质文献为例J.中国科技翻译，2021，34（1）：31-34+49.8杜秀杰，赵大良.学术论文语言表达范式分析J.编辑学报，2018，30（3）：260-263.9李梅，朱锡明.译后编辑自动化的英汉机器翻译新探索J.中国翻译，2013，34（4）：83-87.10 李晋.欧盟法律翻译术语库建设与使用研究J.中国科技翻译，2021，34（1）：46-49.11 李文聪.针灸学英文论文标题的结构与术语翻译J.中国科技翻译，2018，31（1）：17-20.12 吕雪梅，程利冬，张宏，等.基于在线翻译系统提升中文科技期刊国际显示度的构想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19，30（2）：173-178.13 唐叶凡.机器翻译+译后编辑在不同类型文本中的适用性分析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19.14 王妍炜.科技论文标题翻译初探J.中国科技翻译，2016，29（2）：1-3+18.15 王宏.汉译英能力构成因素和发展层次研究J.外语研究，2012（2）：72-76+112.16 王湘玲，赖思，贾艳芳.人工翻译与神经网络机器翻译译后编辑比较研究基于对隐喻翻译的眼动追踪与键盘记录数据J.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2021（4）：115-126.17 吴芳芳.谷歌翻译错误类型及译后编辑策略D.杭州：浙江大学，2021.18 夏玲，李宜蔓，李弘武.人工智能背景下科技论文摘要的机器翻译与译后编辑J.编辑学报，2022，34（4）：396-401+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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