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丘陵沟壑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研究.pdf

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4年4月，第54卷第2 期，Apr.，2 0 2 4,Vo l.54,No.2Journal of Northwest University(Natural Science Edition)JNWU地理研究黄土丘陵沟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研究王佳宇,陈海 2,黄娇，张杰（1.西北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陕西西安7 1 0 1 2 7;2.陕西省地表系统与环境承载力重点实验室，陕西西安7 1 0 1 2 7）摘要探讨农户生计资本与福社的关系对于改善生态脆弱区农户福证及有效减贫意义重大。以地处黄土丘陵沟壑区的陕西省米脂县杜家石沟镇为例，通过构建指标体系分析研究区农户的生计资本与福补现状，利用结构方程模型探究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补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结果表明：农户整体生计资本呈现出“低值相对分散，高值较为集中”的空间布局,且不同农户群体生计资本存在显著空间差异；农户整体客观福呈“低值分散，高值局部集聚”、主观福社呈“四周高，中部低”的空间分布格局；农户群体间主客观福水平空间分布存在明显差异；农户整体生计资本对福证、客观福社对主观福祉均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生计资本各子维度对农户福补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农户生计资本对福补影响存在群体差异，即纯农型农户通过住房状况、农作物种类和实际人均耕种面积改善福社；农作物种类、住房状况及联系成本对兼业型贡献大；而家庭固定资产、男性劳动力比例和户主平均年龄主要影响非农型福补。研究对于改善特定农户群体的福补提供了可借鉴的方法与途径。关键词农户生计资本；客观福社；主观福让；结构方程模型；米脂县中图分类号：K901The impact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on their well-being andits group differences in the loess hilly and gully regionWANG Jiayu,CHEN Hai-2,HUANG Jiao,ZHANG Jie(1.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Northwest University,Xi an 710127,China;2.Shaanxi Key Laboratory of Earth Surface System and Environmental Carrying Capacity,Xi an 710127,China)Abstract Explo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ivelihood capital of farmer and well-being is significant forimproving the well-being of farmer in ecologically fragile areas and effectively reducing poverty.This studytakes Dujiashigou of Mizhi County,Shaanxi Province as an example,which is located in the loess hilly andgully region.Through the constructed index system,the status quo of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 and well-be-ing were analyzed,and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was used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farmers livelihoodcapital on their well-being and its group differences.The results show that:the overall livelihood capital offarmer shows a spatial layout of low value dispersed,high value concentrated,and there are significant spa-tial differences in the livelihood capital of different farmer groups.T h e s p a t i a l d i s t r i b u t i o n p a t t e r n o f o b j e c-收稿日期：2 0 2 3-1 1-1 2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2 1 7 1 2 56,41 97 1 2 7 1）第一作者：王佳宇，女，从事农户生计与人类福祉关系研究，wjiayu 。通信作者：陈海，男，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补关系研究，。D0I:10.16152/ki.xdxbzr.2024-02-012264tive well-being of farmers as a whole is scattered at low values and locally clustered at high values,and thespati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subjective well-being is high around and low in the middle;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ubjective and objective well-being levels among farmer groups.Farmers overall livelihood capital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well-being and objective well-being onsubjective well-being,and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effects of each sub-dimension of livelihoodcapital on farmers well-being.There are group differences in the effects of farm households livelihoodcapital on well-being,pure agricultural farmers improved well-being through housing status,crop type and ac-tual cultivated area per capita;crop type,housing status and linkage costs contributed more to part-time farm-ers;while household fixed assets,male labor force ratio and average age of household head mainly affectednon-agricultural farmers.The study offers promising methods and approaches for improving the well-being ofspecific farmer groups.Keywords farmers livelihood capital;objective well-being;subjective well-being;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Mizhi County农户生计资本和福一直是乡村振兴和农村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面临的主要难题和研究热点，而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影响的探讨已成为当前学者关注的焦点-2 。作为政府和学者共同关注的生态脆弱区一一黄土丘陵沟区,其生态环境脆弱、农户生计类型多样，且该区农户福依赖当地农户生计资本水平 3-4。因此，立足于黄土丘陵沟壑区现状，探讨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补的影响，对于揭示该区农户福祉的生计贡献及有效减贫意义重大。目前，国内外学者有关生计资本进行了大量有价值的研究,且以微观主体一一农户生计资本视角为主的研究居多 3-5。学者们已提出多种生计分析框架,其中英国国际发展署（UK 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ustainablelivelihoodsframework,SLA），由于其操作简便、适用性强而被广泛应用，但未形成表征各类资本的统一指标 46-8 ,而依据研究区实际情况和研究目的选择适宜指标已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可 9-。对生计资本现状分析主要集中在生计资本的评价及空间分异，但对于不同农户群体生计资本空间分异的研究还较少 3.6-8 。依据千年生态系统评估（millen-nium ecosystem assessment，M A）框架构建福祉指标体系已得到广泛应用 1 2-1 8 ,研究多集中在福时空分异及影响因素等方面，但缺乏对不同农户类型福补差异的空间化表达 1 2-1 6 。在农户生计资本对福祉影响方面，研究多集中在二者相关性、生计资本对主观福祉的影响等方面 2,1 9,且主要以探讨生计资本对单一福让影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响为主，比较有代表性的如袁东波等 2 探讨物质资本中农机具数量对主观福补的影响等。不同生计资本对主观或客观福影响的研究虽然可以揭示部分生计资本维度对单一福祉维度的定量影响，但只有整合主客观福补才能全面阐释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补的影响机制，然而目前关于主客观福补整合的研究较少 2 。已有研究表明，不同农户的生计资本对其福祉的影响存在明显差异，但这些研究往往针对农户整体进行分析，对群体间差异的探讨还不多见，鲜有对两者关系的影响路径及其群体差异的研究。鉴于结构方程模型（s t r u c t u r a l e q u a t i o n m o d e l,SEM）在探讨多种潜变量、显变量、误差变量间的关系，以及在路径分析方面的优势，加之该模型在生态学、地理学等领域的积累 2 0 2 1 ，为探讨和分析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机制奠定坚实的实践和方法基础。基于此,本文以地处黄土丘陵沟壑区的陕西省米脂县杜家石沟镇为研究区域，通过参与式调研和半结构式访谈，分析研究区农户生计资本与农户福祉的现状，利用结构方程模型探讨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主客观福证的定量影响及其在不同农户群体间的影响差异，以期为调整农户生计和提高农户福水平提供可借鉴的研究方法与鲜活的研究案例。1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1.1石研究区概况米脂县位于陕西省榆林市东南部（3 7 3 9 N3805N,10949E11029E），总面积1 2 1 2第54卷第2 期km,地势总体西北高东南低。杜家石沟镇是退耕还林示范乡镇，也是该县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战略的重点实施乡镇。该镇位于米脂县西部，总面积1 52 km，总耕地面积1 1 6 8 hm，下辖1 8 个行政村，总人口1.7 万人。该镇地势起伏较大，地形支离破碎、沟壑纵横,属于典型的黄土丘陵沟区（见图1）。当地农户生计策略类型多样，多数农户依靠农业耕作和养殖业等传统的生计方式生存，农作物采取多样化种植策略包括土豆、小米、山地苹果和黄芪等。除了传统的生计方式外，经营农家乐、进人企业上班及进城务工等多样化的非农生计方式也逐渐增多。同时，杜家石沟镇农户仍面临着生态环境脆弱、自然灾害频发等生计风险威胁，这给当地农户生计和福祉带来了挑战。因此,农户的生计多样性和自然环境的脆弱性,为研究和分析该区域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平台。陕西省N商林米脂县100kr黑彦青图例家畔一村界口乡镇边界DEM/m高：1 1 92低：8 7 3Fig.1Overview map of the study area1.2楼数据来源本文数据主要包括参与式农户调研及半结构式访谈信息,课题组于2 0 2 2 年7 8 月对杜家石沟镇的1 8 个行政村进行实地调研。为保证调研结果的相对精确性、全面性以及确保所调查的农户类型，共发放56 0 份问卷，最终获取有效问卷540份，有效率达96.4%。在具体抽样时，充分考虑到村庄之间在总人口、不同农户类型数量方面的差异，农户问卷发放是根据村干部的指引，每村随机抽取3 0 3 5个农户进行入户调研。问卷内王佳宇，等：黄土丘陵沟壑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研究树山艾好湾人柳家城#常西常兴店杜家石党坪高兴庄高渠高家圳黑山则艾集庞付0图1 研究区概况图265容包括4个方面内容：受访农户及家庭成员的基本社会经济特征。包括农户受教育程度、家庭人口数等。受访农户生计资本状况。涉及农户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现状。受访农户家庭种养殖情况。主要了解种养殖类型和农业投人等情况。受访农户福补现状。农户客观福补信息包括食物消费额、同村亲密的亲戚朋友数量等；受访农户主观福的感知情况，按照Likert量表让受访对象根据自己的感知进行评分。2研究方法2.1农户类型划分根据实地调研情况并借鉴马彩虹 9、张毁 2 和刘迪等 2 3 对农户生计活动的划分方式，按照农户家庭农业收入占总收人比例将研究区农户划分为纯农型（占比 90%）、兼业型（1 0%占比N90%）和非农型（占比 1 0%）等3 种生计策略，其中纯农型1 7 9 户，兼业型2 3 5户，非农型1 2 6户，分别占总样本的3 3.2%、43.5%和2 3.3%。因兼业型农户占比较大，且兼具纯农型和非农型农户的部分特征。因此，下文中凡涉及等级划分均以该类农户划分结果为标准，目的在于提高不同群体间的可比性。2.2指标体系构建与评价方法基于SLA框架，并结合当地农户生活现状，参考刘俊 6 、马彩虹 9 等的研究，从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5个维度选取9个指标表征农户生计资本 2 4-3 0 1（见表1）。3km考虑到研究区大部分农户以农业为主要生计活动，且当地优质的土地资源乏，而土地又是农户赖以生存的重要自然资源，作物种类是家庭日常摄取食物的重要来源。因此，本文选用实际人均耕种面积和农作物种类两项指标来衡量自然资本。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以及农村移动互联技术的发展，手机和网络逐渐成为农户的新农具、新农资促进农户增产增收，如农户可通过手机购买生产生活用品、售卖农产品、学习农业技术知识及掌握农业生产新方法。与此同时，手机也能够增加农户交流的便利性，有利于农户的社会交往。故此，选取农户手机通讯费作为社会资本的衡量指标之一。266资本类型反映农户谋生的劳动能力和技户主平均年龄(al）人力资本能等方面状况反映土地数量和质量，是农户生实际人均耕种面积(a3）自然资本产、生活的发展基础衡量农户用于生活与生产的基住房情况（a5）物质资本础设备反映农户家庭资金储备以及贷金融资本款情况反映农户为了实施生计策略而家庭礼金开支(a8)社会资本利用的社会资源基于MA框架、结合研究区实际情况构建农户福祉指标体系（见表2）。参考文献1 2，2 3，31-34的研究，从基本物质条件、健康、安全、良好社会关系等4个维度表征客观福祉，除常用指标外,结合研究区实际情况选取指标。对安全维度而言,采用饮用水质量状况来表征，没有考虑研究区的治安状况，这主要是因为该区治安状况良好，福证维度类型基本物质条件客观福社健康安全良好的社会关系反映农户社会关系网络情况反映农户对基本生活条件满意基本物质需求度反映农户对自身身体和心理健健康需求康满意程度主观福社安全需求社会关系需求满意度精神需求反映农户对整体生活的满意度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表1 农户生计资本指标体系Tab.1 Farm household livelihood capital indicator system资本内涵Tab.2 System of indicators of well-being of farm households维度内涵反映农户收入以及日常饮食情况反映农户家庭成员身体状况衡量农户日常饮水安全情况反映农户对生活所处环境满意度反映农户对与他人相处关系的第54卷表征指标指标说明家庭户主年龄（岁）男性劳动力比例(a2)男性劳动力数量与家庭总人口的比值农户家庭实际耕种面积/家庭总人口（%）农作物种类(a4)农户家庭种植农作物种类数（种）人均住房面积：家庭住房面积/家庭人口数（m）家庭固定资产（a6）农户家庭资产拥有量（种）获得信贷机会(a7)有信贷机会=1；无信贷机会=2家庭每年人情彩礼费用支出额（元）联系成本(a9)通讯费：每年人均手机话费（元）社区关系和谐,且该区是典型的资源型缺水地区。同时结合Kibria 等 3 5 的研究，选取基本物质需求、健康需求、安全需求、社会关系需求以及精神需求等5方面表征主观福祉，依据受访者主观满意度评价度量划分为5类：极不满意=1；不满意=2;一般=3;较满意=4;非常满意=5。表2 农户福补指标体系表征指标营养摄取量(al0)人均纯收(al1)身体状况(a12)水源质量(a13)家庭关系(a14)邻里关系(a15)医疗交通满意度（a16)收入满意度(a17)健康满意度(a18)情绪满意度(a19)治安满意度(a20)产品服务满意度（a21)家庭关系满意度(a22)邻里关系满意度（a23)生活满意度(a24)指标说明肉蛋奶消费额/家庭食物消费总额(%）农户每年人均纯收人（元）很差=1;较差=2;一般=3;良好=4;健康=5自来水赋值为1；井水赋值为2每周同家人交流沟通的次数（次）同村交流频繁的亲戚与朋友数量（(人）极不满意=1；不满意=2；一般=3；较满意=4；非常满意=5第2 期对上述各指标进行标准化，采用熵权法确定各指标权重，以量化农户生计资本和福祉。农户整体的生计资本和福祉为农户总样本的均值，不同类型农户的生计资本和福祉为不同群体农户样本的均值。2.3生计资本对农户福补影响本文采用SEM分析农户生计资本对福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生计资本是农户生计活动实现的前提和基础，农户利用各类资本转换生计策略来保护自身的生计能力，进而改善其客观生活条件和自身的主观感知 3 6 。相关研究表明农户生计资本对福祉有显著影响，即农户拥有的生计资本越丰富其主客观福祉水平也越高 2.3 6-3 9。由e16王佳宇，等：黄土丘陵沟壑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研究 267.此提出3 个假设。假设1 为农户生计资本对客观福祉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假设2 为农户生计资本对主观福让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优越的物质条件在满足农户对医疗、交通及住房等日常生活需求的同时,也提升了农户对生活的满意度。已有研究表明，客观福祉对主观福产生显著影响,具体表现为，农户客观福水平越高，其主观福祉水平提升就越大 2 3.0-41。由此提出假设3,即客观福对主观福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基于上述研究假设建立初始模型，将生计资本、客观福祉和主观福祉作为潜变量，依据潜变量的表征指标设置观测变量，最终基于3 个潜变量和2 4个观测变量及其相互作用路径构建结构方程模型（见图2）。e18e19e1ala16a17a18a19e2e3e4e5e6e7e89a2a3a4a5a6a7a8a9a20a21生计资本主观福让e26客观福让e25a10alle21a22e22a23a24a12a1324a14a15e10elle12e13e14e15潜变量观测变量残差图2 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影响的初始概念模型An initial conceptual model of the impact of farm household livelihood capital on farm household well-being通过对潜变量及观测变量分析，获取潜变量间影响的直接和间接效应及观测变量影响潜变量的路径系数 42 ,揭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的影响及群体间的影响差异。SEM包含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其中测量模型用来反映观测变量和潜在变量间的关系，而结构模型则描述潜在变量间的关系。具体公式为n=Bn+I+Y=A,n+8X=A,s+式中：X为生计资本指标组成的外生显变量;Y为农户福指标组成的内生显变量；为客观和主观福祉组成的内生潜变量；为生计资本组成的外生潜变量;B为客观和主观福组成的结构系数矩阵;为生计资本与主客观福祉的结构系数矩阵；为残差;A，为福指标在客观和主观福祉的因子负荷矩阵；A，为生计资本指标在生计资本的因子负荷矩阵；8、分别为Y、X 变量误差。(1)2683结果分析3.1农户生计资本基于构建的生计资本指标体系，从农户整体、群体两个层面分析杜家石沟镇农户生计资本，借助ArcGIS10.6将其划分为较低、中等和较高3个等级（见图3）。杜家石沟镇农户整体生计资本呈现出“低值相对分散，高值较为集中”的空间布局【见图3（a)）。较低生计资本水平的乡村主要散布在研究区的中部和东部，该区域土地可利用率较低且搁荒现象严重，实际人均耕种面积较少，没有形成统一的产业发展。较高生计资本的乡村相对集中,主要分布于西部和东南部区域,这些村落有优质的土地资源，自然资源烹赋较好，农作物种类丰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富，形成多样化生产景观。从不同农户群体来看，不同群体的生计资本存在显著空间差异【图3（b）3（d)】。就较高值而言，纯农型农户高值村落数量最多，兼业型其次,非农型最少且仅有1 个。纯农型和兼业型的高值区主要集中在研究区的西部和南部,非农型的高值区则分布在东部区域。就中值类型而言，兼业型农户村落数量最多，纯农型和非农型相对较少,且兼业型农户中值类型主要分布在研究区东部。就低值而言，非农型农户低值村落数量最多，纯农型其次，兼业型最少，且非农型农户仅有2个村庄分属高值和中值，其余全部为低值。纯农型与兼业型农户的低值主要分布在研究区的中部和东部，而非农型农户除了研究区东部的善家沟和庞付外,其余均为低值区。第54卷N树山艾好湾五常兴杜家石沟杜家汽黑吉党择高兴庄高染高家城黑山则艾媒闯家畔龙付(a）农户整体Fig.3 Spatial Dfferentiation of Livelihood Capital of Farming Households as a Whole and Their Different Groups3.2农户福水平基于构建的主客观福祉指标体系，从农户整体、群体两个层面分析杜家石沟镇农户福祉水平，运用ArcGIS10.6将其划分为较低、中等和较高3个等级，等级越高，说明农户福水平越高。3.2.1农户客观福社结合图4(a)可看出，杜家石沟镇农户整体客观福祉呈“低值分散，高值局部集聚”的分布格局，高值区集聚在研究区东、西部呈条带状分布，其中黑彦青、闫家畔以及树山农业产业结构多样，村内成立了规模较大、管理设施齐全的种养殖合作社。杜家石沟是镇中心所在地,用水医疗等基础设施完备、交通便捷、社会网络联系好，客观福祉水平较高。较低客观福水平村落分散在中部树山艾好湾家西常兴庄杜家石动杜家汽普家酒党坪高兴生黑山则艾策庙堰龙付(b）纯农型口较低一中等图3 农户整体及其不同群体的生计资本空间分异树山艾好减艾好湾家儿常業两常兴杜家石海杜家海普家沟黑盛吉党高兴庄高巢高家城高家如黑山则艾装诗家群龙付(c）兼业型一较高6km地区。从群体视角来看，不同农户群体的客观福社水平空间分布存在明显差异【见图4（b）4(d)。纯农型和兼业型农户高值村落数量最多,且纯农型高值主要分布于中部区域，而兼业型东、西两端村落客观福祉水平较高，非农型高值区最少且主要分布于中部和东南部区域；在中值区类型中，兼业型农户村落数量最多,纯农型和非农型最少,且纯农型中值分散于西部和中部区域，兼业型和非农型集中于研究区中部偏东区域；从低值区来看，非农型农户村落数量最多,纯农型次之,兼业型最少。纯农型农户低值主要分布于研究区中部和东部，兼业型分散于中部部分区域，而非农型集中分布于西部和东部部分区域。西常兴庄杜家石湖杜家浴黑盛青党坪高兴庄高粱商家城黑山则艾媒自家畔庙墙(d）非农型庞付第2 期王佳宇，等：黄土丘陵沟壑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研究 269N树山艾好湾柳家城常西常共庄警家淘党坪高兴庄高果黑山则艾樂简家畔庞付(a）农户整体Fig.4Objectiv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well-being of farmers as a whole and their different groups3.2.2农户主观福社通过图5（a）可看出，主观福祉水平整体呈“四周高,中部低”的分布格局。高值区主要位于研究区西部、北部和南部的部分区域，该区域村庄近年来按照“小庭院”释放“大经济”的发展策略，将庭院经济与乡村振兴产业发展相结合，形成“小果园、小菜园、小花园+小圈舍”的庭院经济格局，既提升村庄人居环境，也拓宽农户增收致富渠道，有效提升农户福让。中等水平集中于研究区中部、东部，该区域便捷的交通、丰富的医疗资源以及完善的基础设施能更好地满足农户日常生活需求。较低主观福祉水平村落仅有常渠和西常兴庄两个村落，主要集聚于中部区域。树山艾好湾花好柳家瓜常架西常兴丘杜家花常黑密育党坪高兴压高高家城黑山购艾架同家丰庞付(b）纯农型口较低中等图4农户整体及其不同群体的客观福补空间分异树山艾好湾印家加架杜家法杜家有淘杜家淘兴家海党坪高兴庄高巢韵家城黑山艾架闽家祥庙墙(c）兼业型较高3km从农户群体来看，不同群体间的主观福补水平存在显著空间分异【见图5（b）5（d)。就主观福补高水平类型而言，兼业型农户村落数量最多，纯农型次之，非农型最少，且纯农型和兼业型高值区主要集中于西部和南部，非农型分散于东部和南部；就中值类型而言，纯农型和兼业型村落数量相同，但纯农型集中于中部，兼业型分散于中部和东西部的部分区域，非农型较少，且分布于中部和东部；从低值类型来看，非农型村落数量最多,纯农型次之，兼业型最少，且非农型集中于研究区西部，而纯农型和兼业型的低值区主要分布于研究区东部。党坪高兴庄高集高家城黑山则艾架庞付闫家畔(d）非农型庙墙庞付N村山艾好湾家常架西常兴庄党球商兴庄高果商家瓶照山则艾庙树山艾好湾博家城杜家淘西浩兴庄家石港杜家沟普家沟党坪商兴压高架商家城黑山则艾装鹿付树山艾好湾西常兴庄出家石湖杜家河裤家沟烧坪高兴连高集帝家城黑山则智家洋庙博树山艾好湾柳家城西常庄养家酒黑麻青党坪高兴庄高策高家城艾娱虎付闫家畔杜家海庙酒庞付(a）农户整体(b）纯农型口较低中等(c）兼业型一较高(d）非农型3km图5农户整体及其不同群体的主观福补空间分异Fig.5Spatial diferentiation in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farm households as a whole and their different groups3.3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群体差异分析3.3.1模型构建从农户整体和群体两个视角构建模型分析农户生计资本对福证的影响。运用AMOS28.0软件构建SEM,并采用最大似然估计法对其进行参数估计。据表3 可知，农户整体初始模型中卡方自由度比(x/df)和比较拟合指数(CFI)不符合标准,通过修正指数对模型进行修订,X/df、CFI 均达标，分别为1.6 2 4和0.92 2。因此，农户整体模270型具有良好的模拟效果。同样，采用SEM分析不同农户群体生计资本对福影响差异。3 个农户群体初始模型均有未达标拟合指标，其中非农型模型中删除邻里关系Tab.31Model fit index农户整体纯农型拟合指标参考标准初始模型修正模型初始模型修正模型初始模型修正模型初始模型修正模型X/df0.9RMR0.05RMSEA0.93.3.2农户整体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社的影响本文从农户生计资本整体及其维度两个层面分析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补的影响。从农户生计资本整体来看（见表4），生计资本对客观福祉和主观福产生正向影响的同时，客观福对主观福祉也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总效应 0.0 5），即2.3 节中的假设1、假设2 和假设3 均成立。据表4可知，生计资本对客观福祉的直接效应明显高于对主观福祉的直接效应，说明生计资本与客观福祉的联系更为紧密；农户生计资本对主观福影响的直接效应低于间接效应,且客观福祉对主观福祉产生直接影响，表明生计资本主要通过提高农户的客观福补来改善主观福让。表4潜变量间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Tab.4 Direct and indirect effects between latent variables路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生计资本一客观福补0.881生计资本一主观福证0.431客观福让一主观福补0.334注：“-”表示不存在的关系；其他路径均通过5%显著性检验。从农户生计资本子维度来看，各子维度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差异性。从表5路径系数可看出，自然资本中的农作物种类（0.7 9 1）对农户福祉影响较大,其与农户福祉关系更紧密,这是因为对农户而言，农作物种类多样不但能够满足农户家庭日常营养摄取，也可使其成为农户的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观测指标(C.R.1.96）,用修订指数修正模型中各项适配指标，并进行适配度检验，修正后的模型各拟合度均达到标准。表3 模型拟合指数兼业型2.0421.6240.9320.9450.0360.0330.0390.0340.8850.922总效应0.8810.1370.334第54卷非农型1.9601.6690.8140.9080.0590.0450.0730.0610.7240.902收人来源，从而改善农户福祉。物质资本中的住房情况（0.7 9）是改善福祉的关键生计资本类型，可见住房情况对农户福的影响较显著。当地房屋从土窑到石窑、砖瓦房的转变，房屋结构以及居住安全设施都有所改善，一定程度提升了农户对居住场所的满意度，因此，改善住房条件在提升生计资本的同时也提高了农户的福祉指数。联系成本是社会资本中影响农户福的主要类型，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的影响相对较弱。另外,基本物质条件维度中的营养物质摄取和人均纯收入、健康维度的身体状况是影响农户主观福祉的关键客观福补维度，说明保证农户身体健康、营养物质摄取及收入的可得性能够有效提升农户主观满意度。3.3.3农农户群体生计资本对福社影响及其差异分析据表6 可知,农户生计资本对福祉的影响在一不同群体中差异明显。纯农型和兼业型农户生计资本对客观福祉的直接效应均正向显著，非农型0.294农户生计资本对客观福直接效应不显著。纯农一型农户生计资本对主观福的直接效应（0.559）明显高于兼业型（0.2 6 4）和非农型（0.1 54）。兼业型和非农型农户客观福补对主观福祉的贡献较大，纯农型农户客观福祉对主观福祉的影响不显著说明兼业型和非农型大多不依赖生计资本的获取，而是通过满足客观福需求进而提升农户主观福证。1.6870.8720.0450.0540.7581.2840.9040.0380.0350.9031.5930.8220.0510.0690.3421.4850.9100.0480.0620.906第2 期Tab.5 Path coefficient of the impact of farm household livelihood capital on farm household well-being潜变量维度生计资本人力资本户主平均年龄男性劳动力比例自然资本实际人均耕种面积农作物种类物质资本住房情况家庭固定资产金融资本获得信贷机会社会资本家庭礼金开支联系成本客观福证基本物质条件营养摄取量人均纯收入健康身体状况注：“表示不显著的路径，其他路径均通过5%显著性检验。表6 不同群体潜变量间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Tab.6 Direct and indirect effects between different groups of latent variables纯农型路径总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总效应直接效应间接效应生计资本客观福0.616生计资本一主观福证0.538客观福补一主观福证-0.035a-0.035a注：一表示不存在的关系；表示不显著的路径，其他路径均通过5%显著性检验。表7 主要表明农户群体生计资本对福补、客观福祉对主观福的影响路径方面存在明显群体差异性，分述如下。1)农户群体生计资本对主客观福祉影响差异。影响纯农型农户福祉的关键生计资本路径由大到小依次为住房状况、农作物种类和实际人均耕种面积；兼业型农户的关键路径为农作物种类、住房状况以及联系成本；对非农型而言，户主平均年龄、男性劳动力比例和家庭固定资产是影响福祉的关键路径。尽管住房状况和农作物种类均为影响纯农型和兼业型农户福祉的关键路径，但贡献排序存在差异，原因是纯农型农户生计类型相对单一，主要为农业生产活动，常年居住在村内，稳定的住房对其福祉水平影响较大。而以农业为主,外出务工为辅是兼业型农户的主要生计方式，该类型农户种植多种作物以满足其日常饮食需求，对其福补贡献更加明显王佳宇，等：黄土丘陵沟壑区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祉的影响及其群体差异研究表5农户生计资本对农户福补影响路径系数影响路径指标路径系数潜变量0.453安全0.364良好社会关系家庭关系0.506邻里关系0.791主观福证基本物质需求0.790.5070.3630.4020.5580.5820.6630.384.0.616一0.5590.02140.391一0.773径差异。纯农型农户主要通过增加人均纯收入、营养物质摄取以及每周同家人交流频率来提升主观福祉；兼业型农户的主要路径则为人均纯收入、营养物质摄取以及身体状况；而非农型农户则凭借提高身体素质、增加同家人交流次数以及人均纯收入来改善主观福祉。虽然人均纯收人对3 类群体的主观福让均有影响，但从贡献排序来看,对纯农型和兼业型的贡献明显高于非农型。家庭关系是影响纯农型和非农型主观福祉的关键路径，但贡献排序有差异。与纯农型相比，非农型农户常年在外谋生，与家人交流机会少,因此非农型对与家人交流的需求更高，对其福祉的贡献更加明显；个人身体状况对非农型和兼业型均有贡献,但对非农型的贡献排序明显优先于兼业型，存在差异的原因是非农型农户的生计活动以经商、外出打工为主，对农户劳动能力要求较高，进而与农户271维度影响路径指标路径系数水源质量0.0980.1220.036a医疗交通满意度0.161收人满意度0.21健康需求健康满意度情绪满意度安全需求治安满意度产品服务满意度社会关系需求家庭关系满意度0.265邻里关系满意度0.235精神需求生活满意度兼业型非农型0.8480.8480.2640.6550.773一2)农户群体客观福对主观福祉影响的路0.4230.280.1740.4940.415一0.061a0.061a0.1170.1540.6130.613一0.037一 272身体素质存在密切关系。综上可知，农户群体生计资本对其主客观福祉、农户客观福祉对其主观福祉的影响等方面，在影响的路径类型及其影响程度方面存在较大差异。纯农型和兼业型主要凭借生计资本中住房状Tab.7Path coefficients of the impact of livelihood capital on well-being for different groups潜变量路径指标生计资本户主平均年龄男性劳动力比例实际人均耕种面积0.480.3550.202农作物种类0.658住房情况0.779家庭固定资产0.477获得信贷机会0.155家庭礼金开支0.319联系成本0.412客观福证营养摄取量0.3730.556人均纯收人0.544身体状况0.1210.449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