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发性抑郁与双相抑郁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对照研究_史玲.pdf

论著论著DOI：10.11724/jdmu.2023.02.05复发性抑郁与双相抑郁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对照研究复发性抑郁与双相抑郁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对照研究史玲1，杨永涛2，3，崔伟1，郭艳梅1，张丽丽1，崔利军1，3（1.河北省精神卫生中心 精神科，河北 保定 071000；2.珠海市慢性病防治中心 精神科，广东 珠海 519000；3.济宁医学院 精神卫生学院，山东 济宁 272000）摘要目的探讨复发性抑郁障碍及双相抑郁障碍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的差异。方法选取符合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 5 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Fifth Edition，DSM-5）诊断标准的复发性抑郁障碍患者 94 例（复发性抑郁组），双相抑郁障碍患者 97 例（双相抑郁障组），收集患者一般资料，采用汉密尔顿抑郁量表 17 项（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17 item，HAMD-17）评估患者抑郁严重程度，入组后次日晨抽取患者空腹静脉血检测两组患者的甲状腺激素水平。结果双相抑郁组的 T4 水平为（6.8611.897）g/dL，低于复发性抑郁组的（7.8961.818）g/dL（F=3.769，P=0.048）。两组间 T3、FT3、FT4、TSH 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中轻中度及重度患者的甲状腺激素水平均无明显差异（P0.05）。结论双相抑郁障碍患者较复发性抑郁障碍患者的血清 T4 水平低，可为早期识别双相情感障碍提供一定参考。关键词复发性抑郁；双相抑郁；甲状腺功能；汉密尔顿抑郁量表中图分类号R749.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7295(2023)02-0125-04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yroid hormone levels in patients with recurrentdepression and bipolar depressionSHI Ling1,YANG Yongtao2,3,CUI Wei1,GUO Yanmei1,ZHANG Lili1,CUI Lijun1,3(1.Department of Psychiatry,Mental Health Center of Hebei Province,Baoding 071000,China;2.Departmentof Psychiatry,Zhuhai Center for Chronic Disease Control,Zhuhai 519000,China;3.School of Mental Health,Jining Medical College,Jining 272000,China)Abstract Objective To study the difference of thyroid hormone levels in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depressive disorder andbipolar depression.Methods According to the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Fifth Edition(DSM-5)diagnostic standards,94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depression and 97 patients with bipolar depression were enrolled in the study,and the patients general information was collected.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17)was used to evaluate the severity ofpatients depression.Fasting venous blood was collected in the next morning after enrollment to determine thyroid hormonelevels in the patients.Results The level of T4 in patients with bipolar depression was(6.8611.897)g/dL,lower than that inpatients with recurrent depression(7.8961.818)g/dL,F=3.769,P=0.048.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3,FT3,FT4,and TSH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P0.05).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yroid hormone levels between mild-to-moderate and severe patients(P0.05).Conclusion Serum T4 level in patients with bipolar depression is lower than that inpatients with recurrent depression,which is helpful for early diagnosis of bipolar disorder.Keywords recurrent depression;bipolar depression;thyroid function;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双相情感障碍，又名双相障碍，是一种既有抑郁发作，又有躁狂发作的精神疾病，其漏诊率及误诊率很高，易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增加预后不良的风险。芝加哥一项随访研究显示，15%的首诊为单相抑郁的基金项目：河北省财政厅、卫生健康委政府资助临床优秀人才项目（361014）第一作者简介：史 玲（1981-），女，副主任医师。E-mail：通信作者：崔利军，主任医师。E-mail：大连医科大学学报 2023 年第 45卷第2期（Journal of Dalian Medical University Vol.45 No.2,2023）125患者在其后 15 年的随访中出现躁狂发作，26%出现轻躁狂发作1。为了较早识别出隐藏在单相抑郁中的双相抑郁，很多学者在进行一些相关的研究，目前发现抑郁障碍与双相情感障碍是两种作用机制不同的疾病，可能存在一些潜在的生物学指标可以协助鉴别两者。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下丘脑-垂体-甲状腺轴（HPT 轴）在抑郁症发生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HPT 轴的异常可能是双相障碍一个潜在内表型指标2。而此轴中甲状腺功能显得尤为重要，有研究发现，18%25%抑郁发作患者有不同程度的甲状腺功能减退3，甲状腺激素在抑郁情绪中起着较明显的作用。然而对单相、双相抑郁甲状腺功能的关系研究中，存在结论的不一致。因首发抑郁发作较复发性抑郁障碍存在更大的双相障碍的可能，为避免首发抑郁转化为双相抑郁的可能，减少对结果的影响，故而本研究选择了对比复发性抑郁障碍及双相抑郁障碍患者的甲状腺激素水平，以期为双相情感障碍的早期诊断及治疗提供一定的参考。1资料与方法1.1研究对象入组 2020 年 4 月至 2020 年 11 月于住院治疗的复发性抑郁障碍及双相抑郁障碍患者并进行分组。采 用 简 明 国 际 神 经 精 神 访 谈 中 文版 MINI（Mini-International Neuropsychiatric Interview）进 行 访 谈4。入组标准：（1）本次发作符合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 手 册第 5 版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 Manual ofMental Disorders Fifth Edition，DSM-5）中的诊断标准，包括双相型障碍目前为重性抑郁发作；或双相型障碍目前为重性抑郁发作；以及重性抑郁障碍反复发作；（2）年龄 1565 岁，性别不限；（3）汉密尔顿抑郁量表 17 项5（Hamilton DepressionScale-17 item，HAMD-17）18 分；（4）受教育年限6年；（5）近 1 个月内未系统服用精神药物；（6）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排除器质性精神障碍；（2）精神发育迟滞者；（3）严重躯体疾病、神经系统疾病者；（4）脑外伤史者；（5）妊娠或哺乳期妇女；（6）入组前 3 个月曾接受任何激素治疗、免疫调节药物或其他可能影响神经内分泌的药物治疗。通过入排标准共计入组 191 例，其中，复发性抑郁组 94 例，双相抑郁组 97 例。本研究通过河北省精神卫生中心伦理委员会批准。1.2方法1.2.1 资料收集：采用自制的一般情况调查表记录患者的一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居住环境、受教育程度、婚姻状态、家族史情况。1.2.2 评估工具：（1）HAMD-17 根据评分界限评估抑郁症状的存在及严重程度。总分7 分为不存在抑郁，717 分可能有抑郁，1823 分肯定有抑郁（轻度或中度），24 分为严重抑郁（重度）。所有研究者均通过 HAMD-17 量表一致性培训。1.2.3 血样的采集和检测：在患者入院后次日清晨抽取患者空腹静脉血 5 mL，2 h 内进行离心，分离血清，采用化学发光法检查甲状腺功能，包括三碘甲状原氨酸（T3）、甲状腺素（T4）、游离三碘甲状原氨酸（FT3）、游离甲状腺素（FT4）、促甲状腺激素（TSH）检测。1.3统计学方法将收集的所有病例资料录入 Epidata 3.1，双人录入并核对数据，将数据导出到 SPSS 25.0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正态分布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描述，两组间比较计量资料采用 t 检验；计数资料采用 2检验；非正态分布计量资料以中位数、四分位数描述，采用Mann-Whitney 进行非参数分析。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2结果2.1复发性抑郁组与双相抑郁组一般社会人口学比较复发性抑郁组年龄（47.4314.51）岁，双相抑郁组年 龄（28.3614.64）岁，两 组 间 差 异 有 统 计 学 意 义（t=9.037，P0.01）。两组间在性别、受教育程度、职业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家族史、居住地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1。2.2复发性抑郁组与双相抑郁组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采用一般线性模型，以性别、年龄作为协变量，调整了年龄和性别对甲状腺功能的影响后，进行两组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结果显示：双相抑郁组的 T4 为（6.8611.897）g/dL，低于复发性抑郁组的（7.8961.818）g/dL，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3.769，P=0.048），两组间 T3、FT3、FT4、TSH水平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2。2.3两组轻中度抑郁及重度抑郁的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复发性抑郁组中，轻中度患者 57 例（60.64%），重度患者 37 例（39.36%），两者间甲状腺激素水平无明显差异（P0.05）。双相抑郁组中，轻中度患者 66 例（68.04%），重度患者 31 例（31.96%），两者间甲状腺激素水平亦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 3。126史玲，等：复发性抑郁与双相抑郁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对照研究 3讨论众多对双相情感障碍的研究发现，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有一定的临床特征，比如双相抑郁障碍患者首发年龄往往较小，早于单相抑郁6。在本研究中，发现双相抑郁组患者平均年龄明显低于复发性抑郁组，其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与众研究相符，符合疾病的一般规律。随着抑郁障碍患者的逐渐年轻化，很多双相抑郁障碍患者容易被误诊，有关数据显示仅 20%的以抑郁发作为主的双相情感障碍患者首年被正确诊断，大多患者在得出正确诊断时，往往在其首发后的 510 年3；而被诊断为单相抑郁的患者中约 62%可能为双相情感障碍。如果能在早期找到鉴别两者相关因素，对疾病的治疗及预后会有很大的帮助。很多研究都在试图找出能够早期识别双相抑郁的相关因素，结论存在着不一致。本研究主要研究甲状腺功能与抑郁的关系，以期找到与此相关的因素。而年龄、性别可能为一些混淆因素而影响研究结果，但通过建立线性回归模型，发现性别、年龄等因素对甲状腺激素水平影响不大。有研究显示双相情感障碍中 53.99%的患者出现了甲状腺激素分泌的异常7。另有研究显示，甲状腺功能减退不同程度地存在于相当高比例的抑郁症患者中，而外周甲状腺激素分泌的增加，又很容易导致患者出现情绪的不稳定，从而使情感障碍类的疾病发生率升高8-9。上述均提示甲状腺激素水平与抑郁障碍、双相情感障碍有着密切的关系。本研究通过对比复发性抑郁及双相抑郁两组患者间甲状腺激素水平，发现双相抑郁组 T4 水平低于复发性抑郁组，双相抑郁患者可能存在更明显的甲状腺功能失衡状态。有研究显示，甲状腺激素等分泌的失衡在单相抑郁及双相抑郁障碍患者中均存在，但与单相抑郁患者相比较，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出现甲状腺功能失调的概率更高、失衡状态更明显10，与本文结果相似。也有研究表 1一般社会人口学资料比较Tab.1 Comparison of general social demography datan（%）项目复发性抑郁组（n=94）双相抑郁组（n=97）2P性别男女24（25.53）70（74.47）42（43.30）55（56.70）6.6640.010受教育程度小学初中高中/中专大专本科研究生及以上34（36.20）31（32.98）12（12.76）7（7.45）8（8.51）2（2.13）6（6.19）42（43.30）32（32.99）7（7.21）9（9.28）1（1.03）32.0670.001职业农民工人专业技术人员自由职业离退休无业学生64（68.09）7（7.45）11（11.70）1（1.06）0（0）3（3.19）8（8.51）33（34.02）7（7.22）6（6.19）3（3.09）1（1.03）5（5.15）42（43.30）47.1270.001家族史有无28（29.79）66（70.21）33（34.02）64（65.98）0.3940.539居住地农村城市77（81.91）17（18.09）72（74.23）25（25.77）1.6450.224表 2复发性抑郁组与双相抑郁组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Tab.2 Comparison of thyroid hormone levels between the twogroups of recurrent depression and bipolar depression指标复发性抑郁组（n=94）双相抑郁组（n=97）FPT3/（ng/mL）0.960.180.930.202.0730.152T4/（g/dL）7.901.826.861.903.7690.048FT3/（pg/mL）3.160.363.200.552.2570.135FT4/（ng/dL）1.450.201.430.530.0490.825TSH/（IU/mL）1.560.981.611.020.3120.577表 3复发性抑郁组及双相抑郁组轻中度与重度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Tab.3 Comparison of thyroid hormone levels between mild-to-moderate and severe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depression and bipolardepression指标轻中度抑郁重度抑郁tP复发性抑郁组T3/（ng/mL）0.940.190.980.181.2280.223T4/（g/dL）7.641.818.301.781.7200.089FT3/（pg/mL）3.170.353.150.390.2380.812FT4/（ng/dL）1.470.201.701.700.8720.386TSH/（IU/mL）1.410.871.781.111.8440.068双相抑郁组T3/（ng/mL）0.920.170.950.230.8240.412T4/（g/dL）6.741.797.132.120.9420.348FT3/（pg/mL）3.190.413.230.770.3760.708FT4/（ng/dL）1.430.581.450.430.2000.842TSH（IU/mL）1.601.011.621.030.0740.941大连医科大学学报 2023 年第 45卷第2期（Journal of Dalian Medical University Vol.45 No.2,2023）127指出抑郁障碍患者血清 T3、T4、TSH 水平在其发生、发展中呈不同程度的变化11。目前，多项研究发现参与情感障碍发病机制过程的神经递质，包括 5-羟色胺（5-HT）、去甲肾上腺素（NE）、多巴胺（DA）、氨基丁酸（GABA）等，与甲状腺素有着密切的关系，两者之间相互作用12-13。可能的机制为：（1）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等神经递质与甲状腺激素的生物合成前体均为络氨酸；（2）现已证实情感障碍的发病机制涉及甲状腺激素受体所分布的边缘系统，而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等神经递质可以经传递进入边缘系统，在这些区域调控脑的活性，从而达到改善情绪的作用2。两者间的关系体现在几方面：首先，很多甲状腺疾病会伴有精神症状；其次，对于情感障碍患者其存在着HTP 轴障碍，并且辅助甲状腺素治疗有效10,14，如在一项研究中，对于难治性双相抑郁障碍其甲状腺功能正常的部分患者，辅助使用了超过生理剂量的甲状腺素治疗，发现不仅治疗有效，并且缩短了病程15。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本研究的结果。另外，本研究还比较了轻中度抑郁及重度抑郁（HAMD 总分）的甲状腺激素水平分别在复发性抑郁及双相抑郁两组组内之间的差异，结果显示，两组中轻中度及重度患者的甲状腺激素均无明显差异，提示在复发性抑郁患者中，甲状腺激素水平与抑郁症状严重程度可能无直接关系，双相抑郁患者亦如此。这与王小泉等16的研究相似。综上所述，复发性抑郁及双相抑郁患者血清 T4水平存在差异，可在一定程度上辅助鉴别复发性抑郁障碍及双相抑郁障碍，有助于提高双相情感障碍的诊断率。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期待更大样本的研究进一步证实。参考文献：Goldberg JF,Harrow M,Whiteside JE.Risk for bipolar illness inpatients initially hospitalized for unipolar depressionJ.Am JPsychiatry,2001,158(8):1265-1270.DOI:10.1176/appi.ajp.158.8.1265.1Chakrabarti S.Thyroid functions and bipolar affective disor-derJ.J Thyroid Res,2011,2011:306367.DOI:10.4061/2011/306367.2陆林.沈渔邨精神病学M.6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8:344-348.3Sheehan DV,Lecrubier Y,Sheehan KH,et al.The Mini-Inter-4national Neuropsychiatric Interview(M.I.N.I.):th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a structured diagnostic psychiatric inter-view for DSM-IV and ICD-10J.J Clin Psychiatry,1998,59(Suppl 20):22-33;qu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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