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期汉水下游地区的地理环境与堤防管理核心制度.doc

明清时期汉水下游地域地理环境和堤防管理制度二 清代对于汉水下游堤防管理空间计划二 清代对于汉水下游堤防管理空间计划 因为钟祥、京山县境内汉江干堤和沙洋堤处于汉水下游三角洲上游，关系到整个地域基础安全，且堤防易溃，修筑不易，所以钟京境内汉江干堤堤防和沙洋堤是着意维护堤防。沙洋以下各州县境内河流众多，垸田密布，汉江干堤是垸堤一部分，这一区域排水和垸堤管理是其关键问题。所以汉水下游堤防修筑和管理空间计划，显著形成了两个区域：钟样、京山、沙洋堤堤防管理和天门、潜江、沔阳、汉川堤防管理展现出显著差异。 首先在资金筹集和管理官员重视程度二方面，前者受到显著重视。 康熙、雍正、乾隆时期，官为经营“皇当”业大量存在，是政府关键收入起源之一，国家对汉水下游堤防修筑资金筹集亦采取了基金生息方法。沙洋堤、钟祥、京山县境内汉江干堤在这一时期皆设置了生息资金。 在全部堤段中，沙洋堤最早以基金生息方法筹措资金。自康熙五十三年(17)至乾隆年间，修筑沙洋关庙堤段，数次得到官帑资助。乾隆二年(1737年)，修筑沙洋郑家潭溃口，动用司库公捐银一千两交荆门知州修筑，乾隆八年(1743年)朝廷发帑银一万两交荆州、安陆二府商人营运生息，乾隆九年(1744年)又发帑银四万两生息，和武昌金沙洲荞麦湾堤共同使用。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修筑钟祥铁牛关、许家祠、京山杨堤湾溃口，请帑修筑；乾隆后期，钟、京汉堤亦设置基金生息。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将钟祥知县赔款一万四千两发安陆府典商生息；五十年(1785年)，在潜江、钟祥应征还所借修堤银内核减一万九千六百两交商营运生息。乾隆末年，政府经营皇当业趋于衰弱，基金生息随之趋于解体。嘉庆十十二个月，凑发钟堤息银只有三千两，数额远少于康乾时期，表明嘉庆、道光年间基金生息已经入不敷出。咸丰初年，生息基金被提作军费，基金生息完全解体。故嘉道年间，府州县官赔款修筑日益普遍。在此形势之下，这一时期捐输资金成为关键组成部分。遇险要大工，地方官员需捐养廉银办理，然后再向业民摊征还款。道光七年修筑京山、钟祥二县堤工，需款十八万八千三百六十四两，因_ 韦庆远：清代康熙时期“生息银两”制度初创和利用、清代雍正时期“生息银两”制度整理和政策演变、清代乾隆时期“生息银两”制度衰败和“收辙”，载韦庆远著明清史辨析，(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 湖北安襄郧道水利集案卷上录孙制宪奏修沙洋下十里内堤。 乾隆荆门州志卷12水利录筑沙洋临江大堤并修复仙人古堤纪略。 鲁西奇、潘晟：汉水中下游河道变迁和堤防，(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第267268页。 襄堤成案卷2县主饶拱辰详请饬令钟祥修筑二三工等堤溃口，并恳查钟堤本工息银有没有存项禀，咸丰二年九月二十三日。 民国湖北通志卷42堤防，“乾隆五十八年八月丙戌谕”。襄堤成案卷1县主饶拱辰详请饬令钟祥修筑二三工等堤溃口，并恳查钟堤本工息银有没有存项禀，成丰二年九月二十三日。“该处积年被淹，按粮派修，民力实有未逮。又筑拦水柴坝例不报销，应由督抚、司道及安陆、汉阳、德安三府捐廉办理，”各官捐廉银共二万六百四十三两零，分作两年扣还。道光十八年(1838年)，修筑京山张壁口，因业民所集之费不敷，林则徐和司道官员等设法筹借银六千两，由京山县摊征还款。道光十六年(1836年)修筑钟祥刘公庵堤溃口，“襄阳道杨某捐银五千五百两，湖广总督纳尔经额捐银二万两”。除地方官员捐款之外，商捐银数额较大。嘉庆十二年(18)，总督汪志伊将天门诸通、竹台等团应帮潜江杨湖垸堤修筑资金归入商捐。道光七年(1827年)修筑京山王家营溃口，需经费十八万八千三百六十四两，除拨贵州铅银十万两外，也动用商捐堤河生息银。咸丰年间钟祥、京山堤防资助资金以厘金提供。咸丰七年(1857年)，钟祥设置新河口船厘，所得厘金用于钟祥、京山堤维修经费。 在管理官员安排上，关键表现在督抚和钦差等高层官员干预这三段堤防修筑事宜。乾隆七年(1742年)，沙洋郑家潭堤决，时任总督孙家淦亲临查勘，拟修仙人古堤下十里堤防；乾隆八年(1743年)，总督阿尔塞复勘沙洋堤工，决定将仙人古堤上下十里通身加修，并设置基金生息作为岁修经费；乾隆九年(1744)，总督鄂弥达亲自勘查，再次奏请设置生息基金。乾隆十四年(1749)、十五年(1750年)、十七年(1752年)，历任总督均亲勘沙洋堤，组织维修。道光年间，钟祥、京山县堤溃决频繁，总督或亲临组织维修，或亲自查勘，安排维修事宜，朝廷甚至派钦差组织修筑。道光二年(1822年)，王家营堤工溃数里，河道改形，舟楫改道，总督纳尔经额亲自驻工督修，亦无法堵筑溃口，道光皇帝派钦差陈若霖、姚祖同督修，筑石坝三道。道光十六年(1836年)，纳尔经额将该石坝加宽加厚。道光十七年(1837年)，湖广总督林则徐，亲自勘估京山县张壁口和钟祥万佛寺两处堤工，令府县作护坝，并亲自验收钟祥县刘公庵、何家潭两处堤工。 督抚亲临督修堤防于咸丰初年基础结束。自咸丰初年始，长江中下游流域前后成为太平天国战争、捻军战争关键战场，随之而来游勇、会匪等社会问题成为督抚亟需处理问题，自此以后，咸丰、同治、光绪初年，督抚甚少亲自督修堤防修筑。光绪元年(1875)，长江水涨，荆州万城大堤理应由督抚赴堤督防，但时任湖广总督李瀚章、湖北巡抚翁同爵均忙于筹措军饷，处理游勇、会匪等问题，所以由荆州知府倪文蔚代为督防。万城大堤为荆州城关键屏障，万城大堤尚且如此，遑论汉水堤防了。光绪十六年(1890年)，江汉水涨，张之洞五月二十四日由武昌起程，先勘验万城堤，然后顺道勘验钟祥、潜江等县堤工，因事务繁忙，于六月六日回省，将万城堤委由荆州知府舒惠负责监督，其它堤防则委员监督。 其次，在岁修维护官员安排上展现出显著空间差异。安陆府同知在乾隆(1746年)以后，后改驻沙洋。荆门州州同于乾隆初年移驻沙洋镇，专责加帮关庙堤。康熙潜江县志卷10河防志所载吏科给事中王又旦请禁协济堤工_ 清宣宗实录卷131，道光七年十二月丁丑，“谕内阁嵩孚等奏勘估王家营堤工应需经费银两请借项修办折”。 楚北各属堤工培修完竣折，道光十八年四月二十六日，见林则徐全集第3册，(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第14页。 襄堤成案卷1县主何簿奉札免派潜江杨湖垸堤币费通告，嘉庆十二年八月初三日。 清宣宗实录卷131，道光七年十二月丁丑，“谕内阁嵩孚等奏勘估王家营堤工应需经费银两请借项修办折”。 襄堤成案1l府宪陈详请推广经费赶办钟堤二三工溃口恳示遵行禀，咸丰八年七月初八日。 乾隆荆门州志卷12水利录筑沙洋临江大堤并修复仙人古堤纪略。 光绪京山县志卷10河防志。 林则徐：筹防襄河新旧堤工折，道光十七年七月十三日，见林则徐全集第2册，(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第410页。 “湖北巡抚翁同爵跪奏为代防万城大堤，恭折具陈，仰祈圣鉴事”，光绪元年六月十四日京报全录，申报，光绪乙亥六月念九日。 “会奏委员代防堤工折”，光绪十六年六月，见苑书义等主编张之洞全集第1册，(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765页。民国湖北通志卷42堤防四“成案章程”。乾隆荆门州志卷8官廨。疏内云：“惟荆门州属地堤工才十余里耳，该州向有水利州同一员，关庙一堤年年加帮是其专责。”京山县县丞设于乾隆元年(1736年)，驻扎多宝湾。自乾隆五十年(1785年)起，因为县丞邵嗣桂升任知县，堤工遂由京山县督办，每遇汛涨，县丞只是汇报水势。康熙二年(1663年)至乾隆元年(1736年)之间，和乾隆五十年(1785年)至嘉庆十九年，相关县丞记载不明。光绪年间，县丞移驻多宝湾下一里之黄傅口。相关钟祥县县丞，方志记载缺乏，据民国湖北通志卷42堤防四“成案章程”载：“乾隆十十二个月议准安陆府黄蓬山同知改驻荆门州沙洋地方，建阳司巡检改驻潜江县，和主簿分地管理，天门县县丞改驻岳家口，钟祥县县丞改驻石牌，沔阳州东西南三方大堤，州东令沙镇巡检，州南令锅镇巡检，州西令州同分管，天门之牛蹄河令乾镇巡检专管，以重责成。” 乾隆年间对沔阳州判驻地和负责堤段作了较大范围调整。乾隆元年(1736年)，在邑民段仁发提议下，沔阳州州判分驻仙桃镇，汉水北岸，州北一带，上自天门县界潭湾北院，下至汉川县界北枝沟两岸堤堘，共长一万七千五百四十七丈，拨归其辖修。其中汉水南岸堤防，自新泊垸起至芳洲垸止，包含新泊垸、童潭垸、大石垸、小石垸、仙桃南镇、新淤垸、杨家垸、莲花垸、恩隆垸、高字垸、严字垸、泗字垸、芳洲垸，共十三垸，长九千五百零一尺，潭湾垸、西毛垸、杨林垸、马骨垸、陶北渡三号、上陶垸、中南垸、下南湃字号、长字号、团字号，共十垸，长八千零七十八丈；北岸汉堤自和天门县交界之马脑垸起，下至汉川界之脉望嘴止，共长一千四百九十丈，包含下新字号、湾字号、内白字号、外白字号、中白字号、凉字号、南字号、金字号、八字号、上新字号、张娄字号、马字号，共十二垸，以上汉水南北两岸垸皆归州判管辖。光绪大清会典事例卷931工部水利“各省江防”载：“乾隆二年，议准沔阳州南北两大堤计三万一千九百三十余丈，东西南三方堤工归水利州同管理，北堤令州判分驻仙桃镇就近管理，凡有应修工程按期督修”，又据光绪沔阳州志卷3建置堤防“堤段附”记载，乾隆元年议定结果，江堤上至监利界牌，下至汉阳界牌止，共堤长一万五千四百四十八丈五尺，其中西流垸、龙阳垸、上花垸、下花垸、预备河堤垸、史家垸、茅埠垸、楚屯垸、叶王胡花洲垸，共九垸，长七千二百五十二丈五尺由州同管辖；乌林垸、李牛鲁垸、一总垸、二总垸、三总垸、四总垸、五总垸、六总垸、七总垸、八总垸、九总垸、十总垸、十一总垸、十二总垸，共十四垸，长八千一百九十六丈由锅底巡检管理。 康熙十三年(1674年)，天门县县丞正式负责督修天门所属堤防。康熙四十八年(17)移驻岳家口，牛蹄河堤防令乾镇巡检专管。后县丞专门负责襄河堤防，支河堤和护城堤委巡检负责。潜江县主簿于“顺治元年裁，顺治十三年以典史不能兼摄水利，复置主簿。按主簿之设，专司堤防，邑之民命系焉。”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筑棠林垸堤二十余里，增筑新丰月堤二百四十二丈”，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增筑黄獐郑浦堤，又于南城外元真观旁接泰丰垸至通会门筑御水堤一百三十八丈，修木剅二，以卸绕城积水。”乾隆十十二个月(1746年)，将荆门建阳司巡检改驻潜江县，和主簿分地管理，此举显然是为了加强对潜江泽口、芦洑口管理和控制，所谓“如潜江一县受五湖诸水，四面皆堤，她如泽口、芦洑等处于在紧要，该县仅有主_ 光绪京山县志卷4堤防。 光绪京山县志卷4堤防“查京邑堤长九十里”条。 光绪沔阳州志卷3建置志堤防“堤段附”。 前述民国湖北通志卷42堤防四“成案章程”“乾隆十十二个月议准”条。又乾隆天门县志卷2建置署廨云：“县丞廨在邑南岳镇木屐街，四进门堂，科室如制，康熙己丑移镇岳口，暂住护国寺，乾隆十三年，知县李泰来领帑建修”，所以天门县县丞实在康熙四十八年即已驻扎岳口。 襄堤成案卷1县主邵遵查境内堤段丈尺界址开具清折全部修防事宜呈请鉴核通禀，光绪十六年七月初六日。 康熙潜江县志卷11秩官志上官制“主簿”条。康熙潜江县志卷10河防志。簿一员，实不足供派遣。” 上述，沙洋堤共二十余里，而修筑事宜由安陆府同知、荆门州州同共同负责，显示了官府对沙洋堤修筑重视。对京山县丞、钟祥县县丞驻地固定和记载相对忽略，关键是因为这两县境内汉江干堤修筑多由督抚、知府、知县等地方官员负责修筑。而对沔阳、天门、潜江负有水利职责佐贰官员驻地调整记载甚为具体，则说明这三州县境内堤防修筑事宜关键由佐贰官员负责，意味着府州县官员对这三州县境内堤防修筑职责相对弱化。 再次，堤甲制性质也存在区域差异。 钟祥、京山境内汉江干堤确立了严格堤甲制。堤长、堤甲皆以免去一定田亩、夫工形式，付以酬劳，为专门防守人员。京山县汉江干堤堤甲制度于顺治十二年(1655年)前后确立。具体操作是将京山县负责修筑堤段，分为十八段，每段设一堤长，一里设一堤甲，并设堤差两名。堤差、堤长、堤甲皆免去一定田亩和修筑堤防夫工，作为在堤防守费用。咸丰九年(1859年)改章夫随粮征后，改给钱为饭食。钟祥县堤甲制和京山县基础相同：“每工设堤长一名，堤甲五名，每名甲长除田百亩，免其夫工，以资在堤防守填补沟缺之费。” 荆门州小江湖由内方山而东南接沙洋一带汉水堤防，绵亘五十里，分上下一二三四五工，设堤甲五十名，逐年报佥。修工之例，则由业民自役，官吏董其成。而其它山水淤生田亩共一万三千余亩，则分列十二字号，各号设头目。相关汉川县堤甲制，成书于乾隆十二年(1747年)乾隆汉阳府志卷9记载很简略：“以上堤垸，每十二个月着令当年堤总长催督业民立即加修。” 天门、潜江、沔阳三县境内汉江干堤、支河堤防、垸堤等堤防，平时防护按田分配，由垸民完成，湖北安襄郧道水利集案卷上载禀抚宪晏各属水利岁修事例内云：_ 湖北安襄郧道水利集案卷下制宪鄂奏移驻厅员分汛管堤。光绪京山县志卷4堤防。同治钟祥县志卷3堤防。至于天门、沔阳，其筑垸障水形景略和潜同，而计工合作情事大和潜异。有一垸之中各按田亩分配夫土，并力操筑，邻垸之民决不过而问者；更有一垸之中各按田亩分配丈尺，自行经营，邻家之工任其侵圯而不顾者；甚至买卖田产之时，契内即注明应修堤塍丈尺者，此疆彼界，分划极明，撮土寸草，丝毫必较。 胡祖翮荆楚修疏指要卷1分修合防论云：楚号泽国，环堤为垸。其名咨部者，为官垸；藏在官垸腹中者，为子垸。官垸照田派堤，分修分防，固所以专责任。子垸无泛堤，免修因以免防，非所以均民力。盖专责防于有堤之田，力寡而任难胜，兼责防于无堤之田，力众而功易见。即如沔属南北大兴一垸，所包官垸、子垸，册载八十有三，计亩一十三万三千零。查其周围河堤，共二万四百一十余丈。每亩分别上、中、下则，照例派堤，多者盈尺，少者数寸，无何，腹中免修，认堤者未及其半。劳役已属不均，犹照汛防，而不协防，无怪防之者少，而不知堤之宜防者多也。 所以这三州县堤防防护，是按田亩分配夫土，固定长度及位置，自行经营。垸民负责堤段大多应在其田地所在之位置。“如二家田共一册，其直分者，以田顶脑之宽窄，定堤之多寡；其横分者，以田连界之前后，定堤之上下。推之三四五家皆然，自有坐落矣。”由此，堤段在实质上就属于负责防护垸民私有。 岁修由佐贰官员监督，具体收费、人员组织等事宜由垸民负责。负责组织人员有垸长、圩长、头人等称呼：“岁修堤工，每垸设置圩头，或分总轮充，或按田派顶。其分总轮充者，如本年该总已经承充之户，下届轮到该总，自应另举前次未经承充者承充。”其按田派顶者，则根据鱼鳞图册，“如当差田有九分，圩差应认十分之九；当差田仅一分，圩差应认十分之一。”所以，钟祥、京山两县堤甲是专门堤防防守人员，只负责在堤防守事宜，而其它州县堤甲制关键是负责组织人夫、督催等事宜，是民间堤防管理系统。_胡祖翮：荆楚修疏指要，(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 胡祖翮：荆楚修疏指要卷1岁修事宜十一条，(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 胡祖翮：荆楚修疏指要卷1岁修事宜十一条，(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