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乔家大院晋商风貌窥见清末至民国时期女性服饰变革分析.pdf

鞋类工艺与设计SHOES TECHNOLOGY AND DESIGN2024 年 1 月第 4 卷 第 2 期Jan.2024Vol.4 No.26从乔家大院晋商风貌窥见清末至民国时期女性服饰变革分析杨皓翔（伦敦艺术大学，英国 伦敦 EC2A4JH）摘要：皇家看故宫，名宅看乔家。晋商作为十大商帮之首，其中山西祁县乔家大院是为晋商之瑰宝，是中国古建大宅院里保存最完整、最经典的一座具有社会性的院落。严谨的家风家规，重义轻利的经商之道，处于时代变革风潮中的乔家大院经历兴衰，是独树一帜的文化代表。该时期晋商女性有其进步性和落后性，本文从三晋服饰文化出发，从政治、思想、地位的转变展开对清末民初女性服装的变革分析。关键词：女性服饰；清末民初；女性思想改革；乔家大院；服饰阶级中图分类号TS941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2096-3793.2024-02-002An Analysis of the Changes in Womens Clothing from the Late Qing Dynasty to the Republic of China Through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tyle of Jin Merchants in the Qiao Family CourtyardYANG Haoxiang(London University of the Arts,London EC2A4JH,UK)Abstract:The royal look at the Imperial Palace,the famous house to see Qiao home.As the first of the top ten business groups,among which Qiaojia courtyard in Qi County,Shanxi is the treasure of Jin merchants,which is the most complete and classic social courtyard of ancient Chinese houses.Rigorous family style and rules,the way of business,in the rise and fall,is a unique cultural representative.In this period,Jin shang women were progressive and backward.Starting from the clothing culture of the three Jin dynastie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eform of female clothing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from the change of politics,thought and status.Key words:womens clothing;late qing dynasty and early republic of china;womens thought reform;qiao family compound;clothing class 引 言从皇太极时期清军入关后起，汉人需遵循行满族之礼，服装不再只是蔽体暖身之物，而变成了有意义的艺术形式以及权力精神压迫的手段，清代的冠服制度则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复杂繁缛的礼服规制，有公服私服之分。大清会典对于礼服、吉服、常服、行服等进行了详尽规定。清末总督李鸿章会见日本驻华公使森的对话中，李鸿章将服装变革坚持保留祖先传统遗风上升到了民族荣誉和清廷固步自封的政治现状，超过了服装本身的意义，在当时的清廷看来，变法包括服饰是违反礼制的行为。自古服与礼便密不可分，杜甫的一句“服饰定尊卑，大哉万古程。”便已道尽服饰与阶级的紧密联系。晋商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而后在明清时期达到鼎盛时期，始建于 1756 年的乔家大院，经历了清朝乾隆皇帝起的历代更迭，在乔致庸的带领下走向兴盛达到顶峰，是清末民初上流社会的缩影。服装自古便代表特定时期的作者简介：杨皓翔（1999-)，女，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性别主义、人文传统文化、服装设计史，.第 2 期鞋服设计杨皓翔 从乔家大院晋商风貌窥见清末至民国时期女性服饰变革分析7文化政治语境，晋商曾甲一，而晋商女性的话语权缺失在历史上并不是独例，可以说晋商的辉煌背后，商妇的委屈自我的牺牲功不可没，女性开始从属于家族转向属于自己，专门研究晋商女性服饰文化与女性于社会变革之关系的研究尚未出现，在分析中，笔者将从清末民初的晋商女性出发，结合服装文化深入分析该时代女性全方面的发展状态。1 儒学政治基础看晋商女性服饰特征1.1 晋商服饰与儒学的关系中国为衣冠治国，清末时期的乔家陷入动荡，山西则呈现出衣冠制弱，地方经济兴的特征，在革新废旧和国人留洋新风潮交替之际，晋商率先开始更换新式服饰1。乔家映字辈当家人乔映霞将长袍马褂更换成了，乔家女眷则是将大袄长裙换成了开衩旗袍和长筒丝袜。当时就有“礼拜服”的说法，一件新做的衣服最多穿一周就不再穿了或赏给下人2。晋商服饰从一而终地秉行以儒学礼法为核心的等级体系，服装造型为宽大衣袍遮盖人体，色彩则偏好暖色，试图营造矛盾中庄重的和谐。具有强烈的色彩对比。传统晋商女性服饰图案有教化作用，用于维护社会秩序体系，让传统价值观深入人心。民间女子常用百子婴戏图更是常见，教化图案的性别特征在民国后逐渐消失，同样有明显阶级之分的纹样也逐渐减少3。1.2 商妇服饰发展的原因晋商商队因四处奔走做生意常年在外加以三晋地区的寒冷气候，主要以羊皮、棉花等作为衣物主原料。家族内男女要求分屋吃饭，老爷在外经商期间，主屋只可用半圆桌进餐，意味着分离；只有归来时可用圆桌，意味着团圆。阅微草堂笔记中就有晋商两三年一归家的记载，晋商的兴盛一定程度上依赖于内院女性走出深宅，聚少离多的婚姻关系和家庭的特殊性使晋商女性在感情生活上有了自主意识的觉醒，开始在穿着上花费更多心思，对绫罗绸缎和搭配的需求增高，商业繁荣与商妇的穿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4。2 服饰与晋商女性地位的转变对比2.1 晋商服饰的颜色与面料服饰是象征阶层的消费手段，晋商对家族女性的服饰则有严谨的规定，例如少奶奶善着大红、黑金等颜色凸显主母地位。晋商最早提出职业装的概念，根据从事工作的种类进行款式与色彩区别。此前的服饰系统里，服装的颜色、款式、纹样和装饰可以用来区分身份地位。晋商服饰文化将传统习俗的符号化特征转换为极具地方特征的品牌文化，晋商女性服饰文化初期，以勤俭淳朴之风为礼，则上衣多以浅色系为主，下装则为褐色、黑色。于清代开始晋商前往各地通商，从地方经济代表变成国际商人，服饰发展到鼎盛时期，传统服饰则从普通短款小褂变成了华贵的套服，裙、袍、褂为一体，并融入大量民间艺术，秉承了兼容并蓄的经商之风。晋商至清末繁荣时期获得了极高的社会地位，家族女性开始学习经商知识并可以外出做生意，服饰则多为明绿艳红，加以平绣、盘金绣、打籽绣、堆锦绣等传统三晋刺绣工艺。面对不同背景的生意对象，晋商也需要调整符合当地文化的服饰从而拓展商业市场范围，增进外商的快速认同，同时衣物的材质发生改变，从江浙一带购入丝绵等柔软轻薄的面料，是晋商追求富庶时髦的象征。2.2 三晋地区女性改革在三晋其他地区，改革的速度则变得异常缓慢，时尚及其社会议题：服装中的阶级、性别与认同一书中，作者戴安娜 克兰描述了同时期西方女性服饰与阶级的关联，她认为女性会投射自己的预设身份而挑选和自我身份观念相应的着装，女性在性别角色的视觉化过程中充当了“男性凝视”的客体，这个时期的女性还停留在从服装等表征出发从而争取地位利益的阶段5。3 服装看女性思想变革3.1 三晋女子服饰变化与思想解放山西地处中原内陆，因地理位置被迫处于长期闭塞落后的思想状态，晋商在往来通商期间需融入并带回边境地区的风俗文化，因此款式繁复独特、多元文化的融合成为三晋服饰的显著特征。女性在意识形态上发生了巨大转变，晋商讲求伦理道德、内敛含蓄，亚洲的美学基调建立在朦胧、留白等意境之上，晋商无结构的直线平面剪裁方式贯穿始终，讲求不突出形体。近代女性对于审美的需求有了明显提高，因此“曲线美”代替了宽大的清末旗装，开始向现代转型。民国初期文化运动比比兴起，“文化新装”进入了新一代知识女性的衣橱，内在需求极大影响了服装的变化，女学生的服装颜色选择则多为黑白灰蓝等中性色调，不再专注于选择传统意义上柔美的带有性别特征的色彩，譬如秋瑾希望女子解放从服装入手，先从表面追求男女平等，于是她经常身着大褂，女扮男装成为追求自由独立的标志，但当时的女子依旧无法做到真正的平等，只能借用男性服饰所代表的男子权利试图实现女性解放。民国之后，三晋女子的袖口收紧，民间大多穿圆口布鞋，由于时尚杂志玲珑在上海的出现，晋商女性第 4 卷鞋服设计鞋 类 工 艺 与 设 计8率先紧跟潮流，对于服装与艺术的诉求显著提升，从被动接受西方时尚到主动对流行产生兴趣，并开始关注女性的健康运动与自我价值，推动中国女性接受西方新思想。女性开始通过自我形象的转变获取群体和文化阶层的归属感，而不再是盲目地具有“金莲崇拜”，从发饰服饰进行全方位的外貌改革，自由舒适的体态需求也成了心灵解放的风向标。衣物的改革代表了女性观念的演变，社会逐渐褪去对女性服饰和曲线美的道德标榜，女人的“人”本身开始得到重视。过往女子衣物的繁重是封建统治阶级压制规范妇女的隐形手段，至民初女权领袖参政进行全范围改革后，1921 年民国政府颁布服装条例，女权主义者崇尚节俭之风，而以女学生为代表的新时代女性崇尚繁复的西洋美学，但西方时尚的传入，使女子服饰改革与女权运动本身存在脱轨的缺陷。3.2 清末民初山西女子教育的发展与女性意识的觉醒民国时期，山西共和国义务教育水平居全国第一，“西学东渐”的影响下敲开了中国近现代美术的大门，刘晓丽的清末民初的山西女子教育提山西女学的开办仰赖于教会、乡绅、官办与家族，“易儒而贾，以拓业于生前；易贾而儒，以贻谋于生后”。从清末“新政”后，女权运动开始兴起，中国妇女开始获得留洋机会，晋商因重视女子教育开设女子学堂，起初是为家族培养新式贤妻，女学得到晋商家族大力的经济支持。而后随着落后思想观念的土崩瓦解，开始命家族子弟学习珠算、马球、英语、音乐、美术等科目，且对私塾先生礼遇有加。费欢在近代社会变迁下的晋商女子教育研究（1840-1937）中提到，乔家要求女儿们学习女孝经 千家诗等书，可看出对女子文化知识教育的重视。1923 年山西以女学生受国民学校教育而言居全国第一，广大晋商女性出现政治思想上的觉醒，走上历史舞台，但清末女子学堂依旧无法与男子同校，仅限于女子小学堂与师范学堂而无中学堂，也局限了女子思想在一段时期内的发展6。4 结 语行文至此，从以乔家大院为代表的晋商足以窥见，清末民初近现代的女性思想变革速度是影响社会文化发展的核心驱动力，男性的服装和权力的阶级分配有关，而女性的服装和政治重心的偏移有关，晋商女性的地位转变从服饰的变化可见一斑。诚然，以儒学礼法为核心的等级体系，为晋商服饰的特征奠定了内敛的基调，却也在很长一段历史中保留了严苛的等级观念，清末民初的三晋女性经历了漫长的革新，女性主体意识得到了强化，她们的命运是时代的印记。晋商历史的辉煌和审美融合的过程值得后人交流与参考，因三晋地区文化鲜有人知，且极富地方女性特色及可被考究女性思想地位改革的发展，故此文填补了部分学术资料的空缺。参考文献：1 袁仄，胡月.百年衣裳 M.香港：香港中和出版有限公司，2011.2 李鹏斌.明清晋商服饰文化刍议 J.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7(05):132-136.3 高洁,王亚蓉,贺阳.论明清时期女装上“教化图案”的表现形式与规训意识 J.艺术与设计(理论),2022,2(08):86-89.4 纪昀.阅微草堂笔记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5 昝楠楠.皮革服装设计中传统美术吉祥图案元素的呈现 J.中国皮革,2022,51(12):136-139.6 郑迎.民国时期旗袍装饰纹样设计研究 D.湖北工业大学,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