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污染特征与来源分析_梁贺升.pdf

第45卷梁贺升，蓝小龙，林文杰，等.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污染特征与来源分析J.环境科学与技术，2022，45（12）：126-132.Liang Hesheng，LanXiaolong，Lin Wenjie，et al.Occurrence and source characterizations of microplastic pollution in the lower reaches of Hanjiang River,southern ChinaJ.Environmental Science&Technology，2022，45（12）：126-132.Environmental Science&Technology第45卷 第12期2022年12月Vol.45 No.12Dec.2022环境科学与技术 编辑部：（网址）http:/（电话）027-87643502（电子信箱）收稿日期：2022-07-14；修回2022-09-22基金项目：潮州市科技计划项目（2019GY05）；广东省普通高校重点领域专项（2020ZDZX1032）；韩山师范学院博士启动项目（QN202022）作者简介：梁贺升（1981-），男，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微塑料污染过程，（电子信箱）lhs_；*通讯作者，（电子信箱）。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污染特征与来源分析梁贺升1，蓝小龙1*，林文杰1，宁增平2（1.韩山师范学院，广东潮州521041；2.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环境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贵州贵阳550081）摘要：微塑料是一种新兴环境污染物。近年来针对环境中微塑料污染备受国内外学者关注。韩江是广东省第二大河流，其中微塑料污染特征与来源有待研究。为此，该研究通过系统采集韩江下游不同功能区水体样品，基于光学显微镜和傅里叶红外光谱分别查明水体中微塑料的丰度、颜色、形态和成分，评估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的污染现状，探讨其来源。结果表明，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污染水平相对较低，平均丰度为(283176)n/m3。韩江不同河段微塑料残留水平和特征差别较大，说明来源存在比较大的差异。饮用水源地河段的微塑料丰度最低且形貌一致度较高，很可能是来源于上游输入和大气沉降。人口密集的城区、水上公园和郊区河段的微塑料丰度明显较高且形貌多样，很可能与周边居民区生活污水排放和工业区工厂排放的废水、废气有关。总体而言，韩江水体微塑料污染较轻，但仍需做好防控管理，深入推进禁塑工作，限制一次性塑料的使用，完善城市污水收集处理系统，严防人员密集区和工业企业等重点区域塑料污染物入河。关键词：微塑料污染；来源；河水；韩江；广东中图分类号：X522文献标志码：Adoi：10.19672/ki.1003-6504.1653.22.338文章编号：1003-6504(2022)12-0126-07Occurrence and Source Characterizations of Microplastic Pollutionin the Lower Reaches of Hanjiang River,Southern ChinaLIANG Hesheng1，LAN Xiaolong1*，LIN Wenjie1，NING Zengping2（1.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Chaozhou 521041,China;2.State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Geochemistry,Institute of Geochemistry,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Guiyang 550081,China）Abstract：Microplastic is an emerging pollutant.Many researches have frequently focused on microplastic pollution inrecent years.The Hanjiang River is the second largest river in the Guangdong Province,southern China.However,thelevels of microplastic pollution were still unknown.In this study,the microplastic samples were filtered from different sitesof water bodies from the lower reaches of Hanjiang River.The microplastic samples were combined with optical microscope and FT-IR to reveal the pollution levels,colors,shapes and constituents of microplastics in the lower reaches ofHanjiang River.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average abundance of microplastic was(283176)n/m3.The abundances andmorphology of microplastics differed among the different sampling sites,demonstrated their discrepant sources.The sampling site of drinking water source had lowest abundances and similar morphology of microplastic probably originated fromupstream input and atmospheric deposition.The sampling sites of densely populated urban areas,water parks and suburbshad highest abundances and various morphology,which could be associated with sewage discharges,industrial wastewaterand gas discharges nearby.In all,although the microplastic pollution in the Hanjiang River were in low level,the greateffort still needs to enhance the management of plastic wastes,such as limiting plastic production locally,improvingsewage collection and treatment system,taking strict precautions against the plastic inputs in the populated and industrialareas in the Hanjiang River.Key words：microplastic pollution;sources;river water;the Hanjiang River;Guangdong塑料自20世纪被发明以来，已被广泛运用于人类生产和生活中。在过去50年里，全世界已生产了91亿t塑料并每年还以8.7%的速率增长1。然而，由于塑料具有廉价特点以及日常管理的不完善，大量塑第12期料制品被丢弃，其中80%被丢弃于垃圾填埋场和环境中2。常见的塑料有聚乙烯（PE）、聚丙烯（PP）、聚苯乙烯（PS）、聚氯乙烯（PVC）和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PET）1。由于塑料具有耐磨、耐腐蚀性特性，大多数被丢弃的塑料都会在环境中长时间残留。通常来说，塑料在环境中只会在物理、化学和生物作用下（光照、水力和风力等）发生磨损并分解成许多微小的塑料（简称微塑料，粒径一般小于5 mm）3。由于微塑料的颗粒很小，很容易通过吞食方式进入生物体内。一旦微塑料进入生物体内，很可能会对生物体产生负面健康效应4-6。例如，造成消化道堵塞或者引起伪饱腹感等物理性伤害，最终扰乱生物的新陈代谢、抑制生长和发育甚至死亡等现象7-9；此外，微塑料本身含有或者附着众多有毒物质，这些物质会随微塑料被吞食进而毒害生物10-12。微塑料已广泛残留于海洋、陆地淡水系统、土壤甚至生物体内。微塑料污染已成为生态环境科学领域的重要研究议题之一。海洋是全球微塑料的最终汇聚地13。据估计，海洋表面漂浮着5万亿个塑料碎片14。河流是输送陆源的微塑料到海洋的主要途径。越来越多研究表明河流中微塑料的污染水平也和海洋同样严重15。由此可见，降低入海河流微塑料的污染水平是解决海洋持续微塑料污染问题的关键。而探讨入海河流的微塑料污染现状和来源是解决微塑料污染问题的前提。韩江是广东第二大河流，也是我国东南沿海主要河流之一。根据2016年荷兰学者Laurent Lebreton等在 Nature Communication 杂志上的刊文中估计，韩江是世界上排放微塑料最多的20大河流之一，排名第1816。该文章的结论是基于模型估算得出的。然而，目前并没有研究报道了韩江中微塑料的实际残留水平。为此，本次研究拟通过采集韩江下游河水中微塑料样品。通过结合光学显微镜确定河水中微塑料的丰度、颜色及形态，并用傅里叶红外光谱（FI-IR）分析河水中微塑料的污染特征，旨在揭示韩江下游中微塑料的污染状况及来源解析。进一步提高对韩江微塑料污染的科学认知，同时也为未来韩江流域微塑料污染防控提供科学依据。1材料与方法1.1研究区概况及样品采集韩江流经福建和广东省，流域面积达3万km2，干流长达470 km。年径流总量245亿m3。受季风气候影响，流域径流量呈明显季节变化，4-9月径流量最大，占全年径流量的80%。10月-次年3月之后径流量显著减少，占全年径流量的20%。流域内降雨量充沛，多年平均降雨量在1 4001 700 mm。本研究通过选取下游4个采样区进行水样采集，分别是饮水源地（A）、中心城区（B）、娱乐公园（C）和城市郊区（D），每个采样区设置4个采样点，共16个采样点。具体如图1所示。样品采集时间为2022年5月。利用10 L不锈钢采水器采集0.51 m处次表层水，并用900目不锈钢筛网进行现场过滤17，18，每个采样点均过滤100 L水。为尽可能降低采样的不确定性，每个采样点均重复采集3次，最后结果取3个平行样的平均值。水样过滤完毕后，将筛上物（0.015 mm）小心保存好，带回实验室进行下一步处理。1.2样品前处理和分析带回实验室的筛上物首先用镊子小心剔除肉眼可见大颗粒的枯枝落叶、泥沙等等杂物，然后用去离子水将所有筛上物冲洗到100 mL烧杯中。再将烧杯中的悬浮液用0.45 m的水系微孔滤膜过滤，使悬浮物附着于滤膜之上。将过滤后的滤膜放置于100 mL烧杯中。首先加入ZnCl2溶液（=1.53 g/mL）去除密度大的泥土等物质19，然后将分离出来的密度较轻的悬浮物加入30%H2O2溶液进一步去除细颗粒有机质颗粒19。收集到的微塑料首先利用体视显微镜（XTZ-D，上海光学仪器，配置江南显微镜电子目镜HDCE-X5（1020）挑选出微塑料，并对微塑料进行拍照、利用测量软件Scoe Image对微塑料的颜色、形状和粒径统计20。然后利用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仪（MAGNA-550，Nicolet，美国）对得到的常见微塑料进行成分鉴定，鉴定方法是和已知塑料的标准谱图进行比对21。1.3质量保证与数据统计分析为防止样品在采集和前处理过程中造成污染，所有参与采样和实验的人员均穿着白色棉质服装、佩戴一次性丁晴手套。所有实验器材均尽量避免使用塑梁贺升，等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污染特征与来源分析127第45卷料制产品，并在实验前均用纯水冲洗干净。暴露在表面的样品和器件均用铝箔纸包裹。每一组实验还设置了2个空白实验。最终计算微塑料丰度时均减去空白实验中微塑料的平均数量。韩江表层水微塑料丰度使用以n/m3来表示，并分别采用Origin和Microsoft Excel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和制图。2结果分析2.1微塑料的丰度韩江4个采样点的水样中微塑料丰度如表1所示。结果显示，韩江水体中微塑料的平均丰度为(283176)n/m3。其中，娱乐公园所采集的表层水微塑料丰度最高，达到(523140)n/m3。其次为城市郊区(27171)n/m3和中心城区(23059)n/m3。饮水源地表层水微塑料丰度最低，仅为(10666)n/m3。表1韩江下游不同功能区水体中微塑料丰度Table 1Microplastic abundance in the water bodies of thelower reaches of Hanjiang River(n/m3)饮水源地中心城区娱乐公园城市郊区样品数4444平均值106662305952314027171范围值251601502804006801953502.2微塑料的形貌微塑料的毒理学特征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微塑料的形貌22，23。不同形貌的微塑料还一定程度上可以指示其来源信息23，24。为此，本研究进一步对微塑料的颜色、形状和大小进行了识别。其中，韩江不同功能区水体中微塑料的颜色统计结果展示在图2中。结果显示，韩江水体中微塑料主要以蓝色、透明构成，共占55%；其次为红色和绿色微塑料，分别占16%、13%，其他颜色塑料占16%。不同地点微塑料的颜色组成差别较大，如饮水源地水样中仅发现红色的微塑料；而中心城区的水样中微塑料以蓝色为主，占72%；而采集于娱乐公园和城郊区域的水体中微塑料颜色种类较多，有透明、蓝色、红色、绿色等。韩江水体中微塑料的形状分布展示在图3中。如图可知，韩江河水中微塑料的形状可分为薄膜、粒状、片状和纤维状4类。总体而言，韩江不同功能区表层水微塑料总体以粒状和纤维状为主，分别占40%和39%，片状占20%，而薄膜只占1%。不同水域功能区的微塑料形状组成具有差异明显。例如，饮水源地微塑料形状只有粒状和片状、中心城区表层水纤维状微塑料占了66.7%、娱乐公园表层水粒状微塑料占46.5%、城市郊区表层水粒状微塑料占67.6%。韩江水体中微塑料的粒径分布展示在图 4 中。如图可知，韩江水体中微塑料总体上以小颗粒为主，其中，粒径0.1 mm 的微塑料占61%；粒径介于0.10.5 mm的微塑料占27%。不同水域功能区微塑料的粒径分布差异也比较大，其中，饮水源地表层水微塑料粒径全部0.1 mm；中心城区表层水粒径0.1 mm的微塑料比重占37.0%；娱乐公园表层水粒径0.1 mm的微塑料比重占67.6%；城市郊区表层水粒径0.1 mm的微塑料比重占74.4%。2.3微塑料的成分鉴定由于样品中微塑料的数量巨大，很难对其进行一一鉴定。为此，本研究根据镜下微塑料的形貌，挑选出4类最常见的微塑料利用Nicolet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仪进行成分鉴定，得到韩江水体微塑料成分组成展示在图5中。通过对比塑料的标准谱图，本研究鉴定出5种常见的微塑料成分，分别为聚乙烯（PE）、聚128第12期丙烯（PP）、聚苯乙烯(PS)、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酯（PET）和聚氯乙烯(PVC)（图5）。其中，PE材质的微塑料主要呈薄膜状，数量最多，约占总数量的46%；其次为PP材质的微塑料主要呈纤维状，约占总数量的33%；PS、PET和PVC材质微塑料主要呈颗粒状、块状和片状，分别约占数量的12%、8%和1%。3讨论3.1韩江水体中微塑料污染水平本研究结果表明，韩江河水中呈现出一定微塑料残留水平。然而，由于微塑料是一种新兴污染物，国内外针对微塑料的研究才刚起步。目前尚未建立起水体中微塑料的标准分析方法，使得众多研究结果存在较大的差异，缺乏可比性。在已有研究方法中，拖网法和过滤法是常用的微塑料采样方法。由于拖网法所采集的样品量大，拖网孔径也大，使得小粒径的微塑料难以被收集，最终获得的微塑料丰度也要远低于过滤法。过滤法则由于滤膜孔径小可以搜集到粒径较小微塑料，被广泛采用11。为了更好衡量韩江微塑料的污染状况，本文通过列举同样采用过滤法研究国内外其他河流中微塑料的丰度进行对比（表 2）。相比国内其他河流，韩江水体中微塑料丰度总体处于较低水平。例如，韩江水体中微塑料平均丰度低于我国的长江25、黄河26、珠江27、闽江28、张江29、南渡江30；相比表格里列举的国外河流来说，韩江微塑料含量要低于南非的Braamfontein River31和韩国Nakdong River32，但高于俄罗斯 Tom River33、葡萄牙 Antu River34和比利时Flemish Rivers35。表2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丰度与其他采用过滤法研究国内外河流水体中微塑料丰度的对比Table 2Comparison of the microplastic abundances in the lower reaches of Hanjiang River and other river bodies worldwide using similar methods河流名称长江黄河珠江闽江张江南渡江Nakdong River，韩国Tom River，俄罗斯Antu River，葡萄牙Flemish Rivers，比利时Braamfontein River，南非Gallatin River，美国韩江丰度/(nm-3)1 2604 340713.53797 9241 170.8953.12464062332934 76020428.75819317705067 500283176采样方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过滤法参考文献Xiong 等，201925耿凤，202026Lin等，201827Zhao 等，201528Pan 等，202029李高俊等，202230Eo等，201932Frank等，202033Rodrigues等，201834Slootmaekers等，201935Dahms等，202031Barrows等，201836本研究导致河流中微塑料丰度的差异的主要原因有：流域人口密度、经济水平和生活方式、河流水动力学及其所处的地理条件的差异性对微塑料的分布有重要的影响23，24，37，38。韩江全长470 km，相比长江、黄河、闽江等来说，河流长度较短，汇水面积也较小。河流中微塑料主要来源于流域内人为活动排放，并在地表冲刷作用下流入河流。较短的流程和汇水面积使得河流中汇聚的微塑料的量也较小23。韩江起源于武夷山南麓，其中一半以上的河段均处于山地丘陵地区，植被茂密，对微塑料也起到拦截作用。除此之外，韩江流经的地区有福建闽西地区和广东粤东地区，其人口密度和经济水平远低于表2中列举的国内其他河流的流域。人口密度越大、经济总量越高的地区，对塑料的需求量也越大，导致周边环境中的微塑料的残留水平也相对较高27，所以这是韩江河水中微塑料污染水平均低于长江、黄河、闽江等地区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相比一些发达国家来说，我国沿海地区人口密度相对较高，针对废弃塑料的管理水平也较差，这很可能是韩江微塑料污染水平要高于其他发达国家河流的重要原因。根据已报道的韩江年净流量（2.451010m3）和微塑料的平均质量（0.000 033 g/n）17以及本研究获得的韩江微塑料的平均丰度（283 n/m3），可大约估算出韩江微塑料年输出通量为229 t。该估算值一定比实际偏大，原因是韩江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全年降雨量年内分布极不均匀，其中5-7月是雨季，年内最高梁贺升，等韩江下游水体中微塑料污染特征与来源分析129第45卷水位常出现在5-7月。前人研究表明，河流径流量较大，其所携带的微塑料的丰度量也越高32。本研究采样时间为5月，正处径流量较大时间范围内，所以该估计值很大可能大于实际值。尽管如此，本研究的估算值也要比Lebreton估算的值（1.29104t/a）低2个数量级左右16。这是由于Lebreton在模拟计算的时候用的是海洋微塑料平均质量值为0.003 g/n，该值过度考虑了颗粒状微塑料在总微塑料类型中的占比39，而实际韩江河水中往往纤维状的微塑料占了较大的比重17。3.2韩江水体中微塑料的来源解析人为活动是环境中微塑料的唯一来源。通常来说，上游输入、渔业和船舶业是河流中微塑料的主要贡献源23，24。韩江饮用水源地采样点中微塑料的丰度最低、主要以细小的粒径为主（表1和图4）。韩江饮用水源段位于研究区上游，是当地政府明令禁止游泳、钓鱼、船舶航行等人为作业的区域。周边人为活动对饮用水源地中河水的微塑料带入应非常少。与此同时，从研究区图中可以看出饮用水源地上游区域植被覆盖率非常高（图1）。因此，少部分的微塑料很可能是来源于上游输入以及大气沉降。下游的其他采样点河水中微塑料丰度明显上升，表明韩江河水中微塑料主要来源于下游周边人口密集区域。值得注意的是，韩江不同功能区的微塑料的残留水平和形貌均存在较大的差异，很可能是因为不同功能区主要的人为活动类型的差异造成的。例如，娱乐公园表层水微塑料丰度最高（表1），微塑料颜色、形状也呈现多样化（图2、3）。这可能是因为娱乐公园中（图1）人为活动较为活跃，微塑料的来源也可能比较广泛，例如塑料制船、塑料制绳、塑料浮体、泳衣脱落物等15。中心城区河段河水中微塑料主要以纤维状为主（图3）。纤维状微塑料很可能来源于居民日常生活，如衣服洗涤等24。同时，前人研究也表明城市生活污水中纤维状的微塑料占了很大比重24。当前，潮州城区城市污水排水系统尚未完全覆盖，导致很大一部分生活污水直接排入韩江，这很可能是中心城区河段河水中微塑料升高的重要原因。未来，随着城市污水排水系统的完善，韩江微塑料残留水平将会进一步降低。郊区采样点的河水中微塑料的形貌组成特征与中心城区采样点截然不同，以颗粒态微塑料为主（图3），这很可能与城市郊区密集的工厂有关（图1），颗粒态的微塑料很可能来源于周边工厂的废水排放、烟囱废气排放的沉降带入40。从代表性微塑料的化学成分分析结果可以看出，韩江微塑料主要以PE、PP、PS为主。PE常见于薄膜制品、塑料袋制作等1；PP聚丙烯广泛应用于服装、毛毯等纤维制品1；PS常用于可广泛用于轻工市场、日用装璜、照明指示和包装等方面1，进一步说明韩江下游河水中微塑料的来源主要于周边居民区排放的生活污水和工业区排放的工业废水、废气沉降带入。4结论（1）韩江水体中微塑料污染水平相对较低，丰度范围为25680 n/m3，平均丰度为(283176)n/m3。（2）微塑料以蓝色、透明为主，粒径以0.1 mm的细小颗粒为主；形态以纤维状和粒状为主；微塑料的组成成分有聚乙烯、聚丙烯、聚苯乙烯和聚氯乙烯等；薄膜类主要成分是PE、PP、PS。（3）韩江不同河段水体中微塑料的来源存在差异。饮用水源地含量较低且形貌较均一，主要来源于上游输入，人口密集区域河段水体中微塑料丰度显著上升且形貌差异较大，其中重要原因很可能来源于周边密集居民区排放的生活污水和工业区排放的工业废水、废气沉降。参考文献1Geyer R,Jambeck J R,Law K L.Production,use,and fateof all plastics ever madeJ.Science Advances,2017,3(7):e1700782.2 Nguyen B,Claveau-Mallet D,Hernandez L M,et al.Separation and analysis of microplastics and nanoplastics in complex environmental samplesJ.Accounts of Chemical Research,2019,52(4):858-866.3Bouwmeester H,Hollman P C H,Peters R J B.Potentialhealth impact of environmentally released micro-and nanoplastics in the human food production chain：experiencesfrom nanotoxicology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2015,49(15):8932-8947.4 Lus L G,Ferreira P,Fonte E,et al.Does the presence of microplastics influence the acute toxicity of chromium()toearly juveniles of the common goby(Pomatoschistus microps)-a study with juveniles from two w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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