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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Green,Low-carbon and Circular Development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关于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与实现机制的思考 文/杨晨 皮云丽作者简介：杨晨，织金县水务服务中心，工程师，主要从事水利工程、饮水安全等方面研究。皮云丽，工程师，贵州林城溪湖生态文化有限公司。摘要：水生态产品是人类生存和发展不可或缺的一种特殊产品，目前中国水生态产品相关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贵州是长江流域上游重要的安全屏障，作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肩负着保护长江上游流域生态安全的职责与使命。本文从水生态产品基本概念出发研究其发展历程，总结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特点、适用范围以及价值实现的主要三种途径，为将来探讨核算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及实现机制提供参考。关键词：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实现机制Abstract:Aquatic ecological products are an indispensable special product for human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At present,the research on aquatic ecological products in China is still in its infancy.Guizhou is an important safety barrier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Yangtze River basin,and as a national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pilot zone,it shoulders the re-sponsibility and mission of protecting the ecological security of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Yangtze River basin.This paper studies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 from the basic concept,and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method of accounting for the value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 in the Yangtze River Basin in Guizhou,the scope of application and three main ways of realizing the value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accordingly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future exploration of calculating the value of water ecological products in the Guizhou Yangtze River basin and the realization mechanism.Keywords:Guizhou Yangtze River basin;Aquatic products;Value accounting;realization mechanism黔东南州锦屏县三板溪大水面围捕。资料图44绿色低碳循环发展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长江是中国的母亲河、生命河，长江流经19个省、市、自治区，域内人口和生产总值均超过全国的40%，而且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对于长江经济带乃至全国的经济社会发展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影响。因此，保护好长江生态环境既是维护区域生态环境安全的基本要求，也是推动流域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对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具有重大意义。近年来，生态环境保护力度不断加大，长江流域生态环境不断改善，但生态保护政策对经济社会发展不同程度产生的限制影响，生态环境保护投入多但收益成效不明显的问题仍然存在。2023年4月，生态环境部联合发展改革委、财政部、水利部等印发重点流域水生态环境保护规划，规划指出要持续推进长江流域共抓大保护，优化沿江产业布局1。积极推进产业生态化、生态产业化，形成以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为核心的生态经济发展新模式，亟需更加深入研究与探索。“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提出以来，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受到高度重视，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生态产品虽然表面上是无形的，但具有内在价值，这与有形产品本质上相同。水生态产品是人类生存和和发展不可或缺的一种特殊产品，目前中国水生态产品相关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2。因此，加强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相关研究，对于推动长江流域生态保护与社会经济协调发展，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贵州位于中国西南部地区，其境内长江流域面积115746.65km2，占全省国土总面积的65.70。贵州既是长江流域上游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也是国家级生态文明试验区，肩负着保护长江上游生态安全的职责与使命。近年来，在推进乡村振兴战略中，贵州立足生态资源禀赋，深化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改革，以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为切入点，探索打通“两山”之间的双向转化通道，打造贵州生态优势转化的先行之地。一、概述一、概述（一）水生态产品概念“生态产品”是由中国学者提出，这个概念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1970年，联合国大会在人类对全球环境影响报告中（SCEP，1970)首次提出“环境服务”的概念，之后扩展为“全球环境服务”，1981年又被定义为“生态系统服务”。生态产品的概念，2010年在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中首次提出，将之界定为“维系生态安全，保障生态调节功能、提供良好的人居环境的自然要素，包括清新的空气、清洁的水源、茂盛的森林、宜人的气候等”3。2020年，生态环境部和中国科学院联合编制发布的陆地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技术指南），明确生态系统生产总值核算包括三个方面，即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调节服务价值和文化服务价值，不包括生态支持服务价值。2021年，贵州发布的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技术规范（DB52/T 1608-2021）将生态产品定义为“在维系生态安全、保障生态调节功能的条件下，生态系统通过生物生产及其与人类劳动共同作用下为人类福祉提供的，用以满足人类美好生活需求的最终产品或服务”。水生态产品是生态产品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在水生态系统及其服务功能的基础上提供给人类社会使用和消费的终端产品或服务。一般情况下，水生态系统包括海洋生态系统和淡水生态系统，因贵州省长江流域属于内陆地区，没有临海区域和海洋资源，故本文水生态系统是指淡水生态系统，所述水生态产品是基于淡水生态系统供给人们使用和消费的水产品4。（二）发展历程2001年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等开展千年生态系统评估国际合作项目，首次组织对全球生态系统进行的多层次综合评估以来，人们逐步重视生态系统服务的变化与人类福祉之间的关联性。2018年4月，在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2020年4月，自然资源部办公厅印发的关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典型案例的通知共涉及11个案例，其中江西省赣州市寻乌县山水林田湖草综合治理和云南省45Green,Low-carbon and Circular Development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玉溪市抚仙湖山水林田湖草综合治理涉及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2021年4月，中办、国办印发关于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意见，明确提出要着力构建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政策制度体系，探索可持续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推进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建设新模式5。近年来，贵州为加快推进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着力在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上取得新突破，加快探索建立生态产品价值评价体系。2017年10月，关于完善主体功能区战略和制度的若干意见明确将贵州省列为国家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遵义市赤水市、毕节市大方县、铜仁市江口县、黔东南州雷山县、黔南州都匀市5个县（市）为贵州省级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成为贵州积极探索“两山”之间转化新路径，推动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制度体系的重要依托。2021年7月，在贵阳市举行的“十四五”深化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建设主题论坛上，贵州率先发布地方标准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技术规范（DB52T 16082021），构建贵州省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框架体系，为各地开展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的核算提供方法指南，论坛上同时发布了5个试点县（市）GEP核算成果报告，推动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稳步探索应用，进一步推进“绿水青山”价值可量化。2022年7月，贵州出台贵州省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行动方案，提出构建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5大机制，预计到2025年贵州将基本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二、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原理和方法二、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原理和方法根据水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生态系统生产总值核算由生态系统物质产品价值、调节服务价值、文化服务价值三大类构成，通过生态系统生产总值（GEP）核算生态产品价值，其原理主要是先采用生态学模型核算服务的功能量，再用替代法求和后得到总价值。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包括生态实物量和生态价值量核算。水生态实物量可以用水生态系统产品量和水生态服务量表达6。在但不同水生态实物量由于计量单位不同难以直接相加，因此，水生态价值量核算是水生态实物量基础上，将水生态产品实物量通过价格转换为货币单位度量，再进行价值量求和，计算公式如下。GEP水=EMPV水+ERSV水+HCSV水 （1）式中：GEP水水生态系统生产总值，元/年；EMPV水水生态物质产品价值总量，元/年；ERSV水水生态调节服务价值总量，元/年；HCSV水水生态文化服务价值总量，元/年。目前主要采用直接市场法、替代市场法、模拟市场法三种方法进行价值量核算，图1为水生态产品价值量核算流程图。（一）直接市场法直接市场法适用于核算具有实际市场价格的生态系统服务，是将环境中的某一水生态资源或水生态系统功能服务作为生产要素，并认为当该生产要素发生变化时会对另一资源的产量和利润造成唯一且直接的影响，即认为该生产要素是影响另一资源产出利润的唯一影响因素。生产要素的变化会影响价格和产出水平的变化，通过两者乘积计算出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7。直接市场法还可分为市场价格法和生产率变动法，直接市场法主要适用于水生态产品中“物质产品”的确定水生态产品核算范围物质产品水生态产品价值量核算选择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市场价值法土壤保持、水源涵养、水质净化、大气净化、固碳释氧、气候调节、洪水调蓄调节服务文化服务直接供水农业产品、林业产品、渔业产品、畜牧业产品发电、航运生态旅游替代市场法模拟市场法调研并收集研究区域资料图 1 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流程图46绿色低碳循环发展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价值核算，贵州长江流域主要涉及供水、水力发电、淡水产品这三类水生态产品价值的核算。（二）替代市场法替代市场法是指当某一个水生态产品的价值无法直接由市场价值估算时，通过比较有类似生态系统功能的替代工程或物品在交易市场上的价值核算规定，反推这项水生态产品的市场价格。替代市场法主要包括替代成本法、影子工程法、机会成本法、旅游收入法等8。贵州长江流域在进行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中“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可以采用替代市场法，其中：“调节服务”的土壤保持、水质净化、大气净化、固碳释氧、气候调节的价值核算可采用替代成本法，即对生态系统某项服务寻求相同功效的人工治理具有真实市场或替代市场的文化服务可以通过条件价值法，即使用问卷调查人们在模拟市场中的平均支付意愿来核算价值量。以上三种方法均是基于经济价值，是目前水生态产品的价值核算所普遍采用的方法，在进行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评估时需综合考虑具体使用范围和情况，选择最适合的核算方法。表1为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分类表。三、贵州省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探索三、贵州省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方式分为直接实现和间接实现，前者是通过产品认证、旅游开发、排放权和用能权交易等方式实现生态产品的价值，后者是通过各种间接形式的转移支付获得生态补偿。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是在不断创新、不断发展的，目前国内外常见的有生态保护补偿、经营开发利用、生态权属交易、生态保护基金、绿色金融扶持和政策制度激励等。目前，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的实现目前主要采用水生态补偿、水权交易和水产业开发这三种机制10。（一）水生态补偿水生态补偿是以各级政府为主导，市场为主体，是一种适用面较广、实施成本较低的一种生态补偿方法，主要针对公共性水生态产品开展。水生态补偿主要以纵向财政转移支付补偿为主，逐渐按照“谁污染谁治理，谁受益谁补偿”的原则，健全横向水生态补偿机制。水生态补偿是为了解决水资源和水环境污染导致的负外部性与治理水环境及水资源污染产生的正外部性之间的不均等问题，除了财政转移支付，还可以采用政府投资或购买、生态产品交易等方式11。在横向水生态补偿方面，贵州省目前以生态补偿监测断面水质、水量的月平均值作为生态补偿资金计算依据。2020年12月，贵州省为调动各地各部门保护水环境的积极性，改善全省流域生态环境质量，印发实施了贵州省赤水河等流域生态保护补偿办法，建立“统一方式、统一因子、统一标准”的三个统一流域横向补偿机制，按照“谁超标谁付费，谁保护谁受表 1 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分类表方法类别适用范围优点缺点直接市场法物质产品因数据交易获得，所以结果可信度高，争议少。数据量大，水生态产品的非使用价值不能很好体现。替代市场法调节服务文化服务可以估算难以直接计量、无市场价格的水生态产品价值。一些替代的工程或功能差异大，结果可信度存在争议。采用旅行费用法往往会低估水生态产品非使用价值。模拟市场法调节服务侧重经济学理论，可以较好评估水生态产品的非使用价值。研究结果受区域经济、被调查者主观因素等影响，不具有横向可比性。措施，评估该项治理措施所需花费价值；水源涵养和洪水调蓄的价值核算可采用影子工程法，即人为建设一个替代生态项目的投资费用来核算其价值量；“文化服务”的生态旅游可以采用旅游收入法，即利用人们的旅行费用核算休闲旅游的价值量。（三）模拟市场法模拟市场法是指当某一个水生态产品不具备参与市场交易条件时，通过采用调查、问卷等方式来获得消费者的支付意愿，从而估算水生态产品的经济价值。模拟市场法主要包括条件价值法、选择试验法9。贵州省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中“调节服务”可以采用模拟市场法。在具体应用中，对于部分尚不47Green,Low-carbon and Circular DevelopmentECOTHE NEW ERA OFECOLOGICAL CIVILIZATION益”“市县为主，省级奖补”的原则，2021年省财政厅合计安排赤水河流域、乌江流域、清水江三大流域横向生态保护补偿资金约1.06亿元。（二）水权交易水权交易是一种市场化权属交易体系，其建立基础是要规范性界定水生态产品的产权及其交易权。由于水生态产品具有不可分割性，所以取水权、用能权、排污权等只能在虚拟市场直接交易，水权交易适用于实现水生态产品的非使用价值12。贵州长江流域虽然水资源丰富，但近年来极端天气增多，局部地区出现部分年份或月份干旱缺水的问题，亟需通过水权交易实现水资源“流转”。2018年7月，贵州省水利厅组织八个试点县开展水权确权和水权交易试点工作，其中息烽县、凤冈县、凯里市、福泉市、思南县5个试点均属于长江流域。2021年，贵州省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完成首单水权交易，该交易是贵州省第一笔在省级交易平台完成的水权转让案例。此外，贵州还采用实施企业购买、设立双边专业小组进行生态投资和“水基金土地信托”等模式不断拓宽和发展水权交易。（三）水产业开发水产业开发是指生产者在水生态产品原料利用以及以水生态产品为基础开展相应精神文化开发时，与受益者本着平等互利原则而进行的等价交易，是一种政府干预度较低的混合型价值实现路径。水产业开发主要以市场机制为主导，属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中经营开发利用范畴，适用于实现水生态产品的非使用价值。贵州长江流域水资源丰富，岩溶地貌极具观赏价值，具有良好的水产业开发基础。2022年1月，贵州省“十四五”水及水产业发展规划中重点对“城乡供水、湖库生态渔业、水利旅游、天然饮用水”四个水产业开展规划，并对绿色小水电、污水处理、水库周边土地开发及水面光伏等涉水产业的发展进行探索。目前，贵州正在积极推进城乡一体化供水，配套完善水利旅游资源，宣传推广“贵水黔渔”“多彩贵州水”等企业和品牌，通过政府和市场两手发力推动水产业更上新台阶。四、结语四、结语水生态产品价值的研究对保护水生态系统、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贵州长江流域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主要采用直接市场法、替代市场法和模拟市场法，但在使用过程中要注意核算方法的选取，通过综合分析后选择最合适的方法。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涉及领域广、不确定性因素多，是一项开创性的战略措施和任务，贵州长江流域目前采取水生态补偿、水权交易和水产业开发等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途径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需鼓励地方积极创新市场化、多元化补偿方式，拓宽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渠道。下一步，在国家推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探索与实践的大背景下，贵州应紧跟国家新时代发展步伐，积极践行“两山”理论转化，持续守好发展和生态“两条底线”，将长江上游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提升上游地区水生态产品可持续供给能力，为生态文明建设出新绩。参考文献：1郭妍,苏子龙,范振林,石吉金.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研究进展与应用展望J.中国国土资源经济:1-16.2李剑飞,陈国兰,雷吉平,苗笑笑,雷钰.长江上游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能力评价与提升路径J.西南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23,7(03):1-8.3张旺,姜斌,王彦东,房凯.推进水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思考J.水利发展研究,2023,23(04):1-6.4陈恩民,姜利杰,于新花,曾世玉,李思齐.水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与实现研究综述J.浙江水利科技,2023,51(01):58-64.5余华,伍强.建立健全长江流域生态补偿机制N.中国社会科学报,2022-12-30(006).6巩在峰,孙小泉.生态文明建设与环境保护的融合实践探索J.环境工程,2022,40(12):308-309.7翟树莹.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生态文明建设路径探析J.智慧农业导刊,2022,2(23):135-137.8唐建兵.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生态文明实践与制度建设发展轨迹及启示J.大理大学学报,2022,7(11):10-16.9庄超,尹正杰.长江流域跨省横向生态补偿机制实践反思与完善J.长江科学院院报:1-8.10穆回港.基于GIS的城市湿地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及生态补偿能力研究D.山东建筑大学,2022.11张雪原,张晓明,曹琳,朱红伟.水生态产品的产业化价值实现路径与模式研究以九江市芳兰湖片区为例J.中国国土资源经济,2022,35(07):27-35+89.12朱瑾,陈艳萍,刘畅.水权交易政策对地区水质水量的影响J.中国人口 资源与环境,2022,32(04):145-153.（责任编辑：黎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