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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的调研报告
　　十八大报告提出要“发挥思想库作用，建立健全决策问责和纠错制度”。2013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目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将“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列为重要任务。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六次会议上习近平强调要“统筹推进智库协调发展，形成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实现此目标需要三种力量支持：政治、科学、资金。基金委作为科研资助机构，且拥有多领域的高层次专家，在支持智库建设、发挥自身科技智库功能方面有义务、有潜力。为此，在调研国外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科技类智库建设、我国科技智库发展状况的基础上，形成了我国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的初步建议，并以此征求了中科院、科协、科技部战略院、清华大学等单位智库研究专家的意见，最终提出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的未来发展建议。 
    一、科学基金强化智库功能的必要性
　　（一）形势所系。习近平视察中科院时对其提出的“率先建成国家高水平科技智库”，其中也饱含着对整个科技界建设高水平智库的期待。高水平科技智库建设有赖于科技系统各部门专业化、特色化智库的发展，也有待各部门的协同发力，基金委应尽早谋划。 
　　（二）职责所在。国务院关于基金委“三定”方案所规定的基金委主要职责中第（三）条明确：“接受委托，对国家高技术、应用研究方面的重大问题提供咨询并承担相关任务”。新形势下，基金委在国家科技发展战略方面的咨询功能应该进一步凸显，尤其是在科技资源配置、学科发展、人才培养等领域。 
　　（三）改革所向。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所确立的改革方案中，明确基金委作为参与单位承担建设新型智库建设的改革任务（任务承担部门中还有中科院、工程院、社科院等）。 
　　（四）发展所需。科学基金在支持基础研究、促进学科发展、培养科技人才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但对促进国家科技发展的战略咨询作用发挥得还不够充分。在出成果、出人才的同时，应该强化“出思想”的功能，挖掘科学基金的“智库富矿”。 
    二、国内外科技智库建设状况分析
　　一）国外科技智库发展分析 
　　我国智库总数世界第二，但在排行中劣势明显。比如，根据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The Think Tanks and Civil Societies Program”[①]发布的《全球智库排名报告2013》显示（图1），智库总数排名前5位的分别是美国（1828个，占26.78%）、中国（426个，占6.24%）、英国（287个，占4.2%）、印度（268个，占3.93%）、德国（194个，占2.84%）。“2012－2013年度全球最佳政策研究（报告）30强”、“最佳创新性政策建议30强”两项排名中，美国分别有13项和10项，中国均无。 
　　科技类智库50强中美国有17家，占绝对优势，我国仅1家入围（天则经济研究所）且不是专业科技智库。2011、2010、2009三年科技类智库排行中，我国均没有智库入选。由此可见，我国科技类智库建设十分薄弱，在国际智库中几乎没有显示度和影响力。纵观近五年科技智库排名（含综合类）前五的是：德国马普学会、美国MIT的STS、美国信息、技术和创新基金会、美国兰德公司、德国发展研究中心。其中，英国SPRU和美国MIT的STS智库作为专业型科技智库，处于绝对领先地位，值得深入学习和借鉴。 
　　（二）国外科学基金的智库功能分析 
　　从国外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维度来看，虽然大多没有单独建立智库机构，但主要科技强国在自身组织结构、发挥科技智库功能服务国家决策等方面较我国有明显的优势。 
　　表1  国外主要科研资助机构智库建设情况 
　　机构 
　　智库功能与运行特点 
　　美国 
　　NSF 
　　独立顶层机构型：设立NSB，直接向总统和国会负责，由总统提名的委员和NSF主任组成，为总统和国会提供政策咨询服务，并作为独立的决策和评估部门，指导NSF制定政策。其发布的《科学工程指标》受到全球科技界的普遍关注。 
　　德国 
　　DFG 
　　多样化咨委会型：DFG《使命宣言》中将“政策咨询”作为重要内容，主要通过多样化的咨询委员会实现在议会、政策和公众中持续发出“科学的声音”的目标。特色在于成立专门的“战略规划咨询委员会”。 
　　日本 
　　JSPS 
　　专业化智库型：设立专门智库RCSS（Research Center for Science Systems）。一是为JSPS项目管理提供建议；二是JSPS项目的监督和评估；三是开展调查和研究。 
　　（三）我国科技智库发展分析 
　　我国科技系统内已有多家单位建立了智库机构或制定了智库发展战略（表2）。虽然各部门均较重视发挥智库功能，但所产出的高质量成果、高水平创新思想偏少，且缺少部门间的协同。 　　  
　　表2  我国科技系统内智库建设情况（部分） 　
　　部门 
　　建设目标 
　　智库实体 
　　运行模式 
　　科 
　　技 
　　部 
　　—— 
　　战略院；评估中心 
　　任务委托模式：依托战略院开展科技发展战略、政策、管理等方面的研究；依托评估中心开展专业化科技评估。 
　　中 
　　科 
　　院 
　　率先建成国家高水平科技智库 
　　思想库建设委员会，下设思想库委员会办公室；拟成立“中科院科技战略与咨询研究院” 
　　统筹推进，集中发力：依托学部、智库研究组织、学部支撑机构等开展研究，由专门机构统筹推进。已形成智库品牌报告与活动，比如：《创新2050》、《科学发展报告》等；“香山科学会议”、“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等。建立了《中国科学院咨询报告》、《中国科学院信息专报》等献策渠道。 
　　工 
　　程 
　　院 
　　国家工程科技思想库 
　　咨委会；工程院咨询服务中心 
　　委托任务，开展战略研究。 
　　社 
　　科 
　　院 
　　党和政府的“思想库”和“智囊团” 
　　自身作为智库，含31个研究所、45个中心。 
　　依托课题和任务。成立“中国社会科学评价中心”，下设机构（含智库）评价项目部，准备发布《全球核心智库评价报告》。 
　　中 
　　国 
　　科 
　　协 
　　国家级科技思想库 
　　学会；地方科协；发展研究中心等 
　　任务委托和课题研究。科协是科技工作者的群众组织，最大的资源是人才荟萃、智力密集，特点是网络健全、地位超脱。 
    三、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的基础与未来发展建议
　　（一）发挥智库功能的基础条件 
　　优势在于：第一，处于国家“创新链”的最前端，有条件提供高质量的“思想产品”。第二，拥有最全面的自然科学专家资源，能够发挥全领域专业化咨询的功能。第三，具有多元化的协作网络。一方面是与部门、行业、地方建立了有代表性的协作网络，特别是与中科院、工程院已经建立了战略研究协作平台。另一方面是具备良好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关系。 
　　劣势在于：第一，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所产出的具有重要影响力和创新性的思想成果较少，基础相对薄弱。第二，服务国家重大决策的战略研究缺乏制度性安排。第三，缺乏研究支撑机构、研究团队和战略研究基地。 
　　现有基础：第一，依托主任基金、应急项目等开展战略研究，能够为国家和相关部门决策提供科学支撑；第二，依托各学部咨委会，能够对我国科学事业发展、学科建设等提出专业化的建立。第三，“双清论坛”等已成为探讨学术前沿、凝聚专家共识的品牌。 
　　（二）基本定位 
　　综合以上分析，科学基金发挥智库功能的可定位为：桥接科学与创新的思想库（Bridge Science and Innovation）。总体上分为两个层面：一是与有关部门一道共同支持国内高端智库发展；二是发挥自身的智库功能，服务于国家科学发展和科学基金战略决策。 
　　（三）未来发展建议 
　　1．完善支持我国智库建设的资助机制 
　　第一，项目类，主要通过战略议题的征集、设计，坚持科学基金择优支持的原则，以委托项目的形式支持科学家开展涉及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的研究。运行过程中应重点加强以下机制设计：议题征集机制、顶层设计机制、举荐机制、资助机制等。 
　　第二，平台类，主要支持智库发展所需的公共类重大数据平台、监测系统等的建设。比如，世界及中国科学前沿发展监测系统、中国创新人才培养与成长的监测系统、中国基础研究发展状况与国际影响力监测系统等。 
　　第三，机构类，主要通过周期性持续资助的方式，稳定支持一批高层次智库，支撑其发展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专业化智库。 
　　2．加强科学基金自身发挥智库功能的系统设计 
　　第一，推进战略研究的常态化和系统化。在组织体系建设方面，需要进一步论证战略研究系统化推进的组织方式，比如借鉴国外经验，采取“合同制”或建立“研究中心”等模式。建议基金委前期先采取“虚拟化”的方式组织战略研究，待时机成熟时可考虑建立“中国基础研究战略中心”等实体机构。将发挥智库功能和建立智库分为两个阶段实施。将科学基金建设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科学政策和科研资助的专业化智库。 
　　第二，建立智库建设战略伙伴关系网络。一方面，加强基金委和工程院、科学院、中国科协等的战略研究联合资助项目管理，依靠和共建国家科学思想库，充分发挥院士群体决策咨询作用，突出智库功能。另一方面，与国际科学基金组织、国际科学组织、政府部门、大学、研究机构等建立战略咨询合作关系，以促进从国外的视角开展中国问题的研究，增进中国科学发展与科学基金智库的国际影响力。 
　　[①]该项目于1989年启动，主要聚焦于收集全球智库数据并研究其发展趋势，以及智库在政策制定过程中所扮演的社会组织角色。自2007年起开始发布《全球智库排行报告》，其提名数据库包括全球共6826个智库，由超过9000人的记者、政策制定者、公共和私人资助者、智库和各地区专家组成的同行和专家组提名，同时组建了来自不同学科领域的数百人组成国际专家评审组，并借助新媒体进行交流和传播。由于提名和评选的范围和严密性，该排行报告已成为目前全球思想市场权威的内部指南。2013年报告在纽约的发布由联合国和联合国大学主办，在华盛顿的发布由世界银行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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