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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纯理功能分析看语篇特点
——“A Sad Little Star” 的纯理功能分析

摘要：本文从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角度出发，对童话小故事 “A Sad Little Star” 进行人际功能、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的分析，从中我们也可以窥见到这类语篇的某些共同特点。
关键词：人际功能；经验功能；语篇功能；语篇特点

Abstract: This paper is an attempt to study the very short tale “A Sad Little Sta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personal Metafunction, Experiential Metafunction and Textual Metafunction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It also aims to show how a functional analysis can provide insight to the study of discourse features.
Key words: interpersonal function, experiential function, textual function, discourse features

1、引言

系统功能语法的创始人M.A.K.Halliday（2000：F42）说过，不基于语法分析的语篇分析根本谈不上分析。他在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2000）一书中明确指出，他建构功能语法的目的是为语篇分析提供一个理论框架，这个框架可用来分析英语中任何口头语篇或书面语篇。他指出功能语法既是关于语言系统的语法又是关于语篇的语法。语篇分析的基础是对语言系统的研究，而对语言系统研究的目的是为了理解语篇，因此对系统和语篇都应重视，不可偏废（胡壮麟：2000）。本文拟从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出发，对一则为小朋友而写的童话小故事 “A Sad Little Star”（原文见附录，为了方便讨论和分析，句子前加上编号）进行纯理功能(metafunction)分析并对其中所体现出来的语篇特点加以讨论。

2、系统功能语法中的纯理功能

在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中，纯理功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Halliday（2000）把纯理功能分为三种，即人际功能( interpersonal function)、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和语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但Thompson (2000)把Halliday的概念功能又分为经验功能(experiential function)和逻辑功能(logical function)，因此语言系统中有四个纯理功能，即人际功能、经验功能、语篇功能和逻辑功能。本文着重分析Thompson 所提出的前面三种功能。

人际功能指的是人们用语言来和其他人交往，建立和保持人际关系，用语言来影响别人的行为，同时用语言来表达对世界的看法甚至改变世界。“语气”(mood)和“情态”(modality)是人际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语气又由“主语”(subject)和“限定成分”(finite)构成，这一结构在小句(clause)的交换功能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小句中语气部分以外的部分称为“剩余部分”（residue）。

经验功能指的是人们用语言来谈论他们对世界的经验（包括内心世界），用语言来描绘周围所发生的事件或情形。及物性（transitivity）是英语中表现经验功能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语义系统，其作用在于把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分成若干种“过程”（process），并指明与各种过程有关的“参与者”(participant)和“环境成分” (circumstantial element)。及物性系统主要包括六种不同的过程：（1）物质过程 (material process)；（2）心理过程 (mental process)；（3）关系过程 (relational process)；（4）行为过程（ behavioral process）；（5）言语过程 (verbal process)和（6）存在过程 (existential process)。

语篇功能指的是人们在使用语言时怎样把信息组织好，同时表明一条信息与其它信息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显示信息的传递与发话者所处的交际语境之间的关系。语篇功能涉及到主位(theme)系统、衔接(cohesion)系统等。在功能语法中主位是信息的起始点，是小句的开始点。一个主位结构由主位和述位构成，主位一旦确定，剩下的成分便是述位(rheme)（黄国文：2000）。

3、“A Sad Little Star” 的纯理功能分析

下面我们将对A Sad Little Star 进行纯理功能的分析。要指出的是本文对纯理功能的分析不是面面俱到，而是只对人际功能中的“语气”和“情态状语”、经验功能中的及物性、语篇功能中的主位和衔接方面依次进行初步的分析，从中考察所体现出来的语篇特点。

3.1“语气”和“情态状语”分析
下面我们对附录中的各个小句的语气和情态状语进行分析。每个小句都分析出主语和限定成分。

句子
主语
限定成分（+谓体）
语气
(1)
there
was
陈述
(2)
she
was
陈述
(3)
that
is
陈述
she
was
陈述（嵌入句）
(4)
bright, shining stars
were
陈述
(5)
they
said
陈述
we
are
陈述（被投射句中的嵌入句）
(6)
they
stared
陈述
(7)
you
are
陈述（被投射句）
what
is
疑问（被投射句）
(8)
they
shook
陈述
(9)
they
said
陈述
we
are
陈述（被投射句）
(10)
the sad little star
looked
陈述
(11)
she
looked
陈述
(12)
she
looked
陈述
(13)
the thick white clouds
hid
陈述
(14)
the star
wished
陈述
the clouds
were
陈述（被投射句）
(15)
she
wanted
陈述

讨论
因为句（5）的两个被投射句（projected clause）都是祈使句，根据Thompson(2000:47) 指出的，祈使句的无标记形式没有语气成分，所以上表也没有列出。整个语篇中没有多少表示情态的成分，只有一个情态状语，它出现在句（9）中。从上表可以看出，除句（3）和被投射句（直接引语）外，其它小句的限定成分所体现出来的时态都是一般过去时，这与讲述故事常用过去时的原则是相吻合的。至于句（3）里的一般现在时体现的也只是发话者的一种解释，与故事本身的情节发展无关。除了句（7）中的第二个被投射句以外，全部小句都采用了陈述语气，这体现了发话者的交际角色（讲述者）和交际目的（讲述故事）。由于整个语篇的主要目的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所以发话者不用表示情态意义的词语，即使是句（9）中的really也是在对话里因故事中主人公交际的需要才使用的。

3.2过程类型分析
附录语篇中共有24个过程，这些过程属于6个过程类型。下面通过表格列出过程类型、体现过程、参与者以及环境成分的词语。

句子
编号
过程
类型
过程
参与者
环境成分
说明
（1）
存在
was
a sad little star

（2）
关系
was not
she, very bright

（3）
关系
is
that, why she was so sad

关系
was
she, so sad
why
嵌入句
（4）
关系
were
bright, shining stars
all around

（5）
言语
said
they, “Just look at us,” “See
how bright we are.”

行为
look at
us

被投射句
行为
see
how bright we are

被投射句
关系
are
we, how bright

嵌入句
（6）
行为
stared at
they, the sad little star

（7）
关系
are
you, very dull

被投射句
关系
is
what, wrong
with you
被投射句
（8）
物质
shook
they, their heads
angrily

（9）
言语
said
they, “Really, we are quite
ashamed of you”

关系
are
we, quite ashamed of , you

被投射句
（10）
行为
looked at
the sad little star, the world
down

（11）
行为
looked at
she, the hills and the sea

（12）
行为
looked at
she, the white clouds flying
across the sky.

物质
flying

across the sky
非限定小句
（13）
物质
hid
the thick white clouds, the
hills and the sea

（14）
心理
wished
The star, the clouds were higher

关系
were
the clouds, higher

被投射句
（15）
心理
wanted
she, to hide in the clouds

物质
hide

in the clouds
非限定小句

讨论
上表表明，语篇中的24个过程由6类组成，关系过程有9个，行为过程6个，物质过程4个，心理过程2个，言语过程2个，存在过程1个。黄国文（2001）指出，表示描述意义的过程多数是关系过程、存在过程和心理过程，而表示叙述意义的则多数是物质过程。在例文中，关系过程、存在过程和心理过程总共有12个，达到了一半，而物质过程仅有3个，这意味着这个语篇具有典型的描述型(descriptive)语篇的特点。另外，过程类型富于变化，它包括了语言中的6类过程类型，这种多样性因而使小星星的忧愁，心态和言行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同时也体现了故事语篇生动性和趣味性的特点。

3.3 主位结构分析（见下表）
1 There
2 She
3 That
4 All around
5 they
5a “Just look”
5b “See”
6 They
7a “You”
7b “What”
8 They
9 they
9a “Really, we”
10 The sad little star
11 She
12 She
13 The thick white clouds
14 The star
15 She

注：大写字母和引号都来自原文，“a”，“b”表示被投射句。

对于上表的主位分析，有几点需要指出：

第一，上面的主位结构分析是以句子为单位的。15个句子中，除句（5a）和句（9a）的主位是多重主位(multiple theme)外，其余的都是简单主位。多重主位又都由“人际主位+经验主位”构成。

第二，像句（1）这样关于存在过程的主位结构一般是把there 当作主位，但也有很多系统功能学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比如，Thompson(2000:138)把”there be”放在一起充当主位。另外，黄国文（1999：139-144）对于英语中的存在过程的主位分析提出了两种办法：一种是把there be看作是主位引发语，把存在物看作是主位；另一种分析方法是把there和操作词/谓体一起当作主位，其中there是语篇主位，操作词/谓体是主题主位。

第三，除了句（4）和句（5）中的两个被投射句外，其它句子的主位都是由主语充当，因此都是无标记主位(unmarked theme)。根据Halliday(2000:44)的观点，句（4）属于有标记主位（marked theme）。但按照Thompson(2000:122)的观点,句（4）的主位的标记性并不是很明显，因为状语充当主位时的标记性是介于主语和补语分别充当主位的标记性之间的。至于句（5）中的两个被投射句，它们都是祈使句。从祈使句的交际目的方面考虑，我们很自然地认为谓体(predicator)就是信息的起始点，因此它们的主位也是无标记的（Thompson:2000）。

第四，15个句子中，有些句子还含有被投射句或嵌入句，如句（3）、句（14）等，它们也可以进行主位结构分析，比如对句（14）的分析是：
The star
wished
the clouds
were higher

主位1

主位2
述位2
述位1
对于句（5）、句（7）和句（9），由于引述句(reporting clause)与被引述句(reported clause)之间的关系比较特殊，它不同于其它类型的小句复合体中小句之间的关系，所以Thompson(2000:139) 认为最好把每个被引述句的主位也单独表示出来(表中已列出)。下面以句(9)为例进行具体分析：
“Really, we
are quite ashamed of you,”
they
said.
Theme
Rheme
Theme
Rheme
关于小句复合体中小句之间的关系，感兴趣的可参考Bloor & Bloor(2001:200-212), Halliday(2000:215-269), Thompson(2000:194-211)。

讨论
上面的分析表明，附录语篇当中只有2个是多重主位，且很简单。无论是在多重主位还是简单主位中，表示经验意义的成分在语法结构方面都很简单。19个成分中有15个由1个词汇体现，4个由“修饰语+中心语”构成。这些成分的简单结构与它们的无标记性（句4除外）是吻合的，都可表明童话小故事在结构方面明白，简单，通俗，易懂的特点。充当经验主位的19个成分中有11个是代词，这说明超过一半的小句的起点都是有照应意义的成分；其它8个充当主位的经验成分有3个含有表示“指示”意义的词：the（句10，句13，句14）。它们在语篇的衔接和连贯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3.4 衔接
衔接是语篇功能分析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它主要通过语法手段（如照应、替代、省略等），词汇手段（如重复、同义、反义等）和连接等方面来体现。在本文讨论的小故事中共有两种衔接手段。

（1）照应(reference)
在附录语篇中，句（2）、句（3）、句（11）、句（12）和句（15）中的she都属于内照应(endophoric reference)，用来表示“回指(anaphoric)”，指的都是句（1）中首次提出的a sad little star。句（5）、句（6）、句（8）和句（9）中的they也都是回指句（4）出现的bright, shining stars。句（3）中的that 也表示回指这种照应关系。另外，句（14）中的比较级higher也用来表示照应关系。

（2）重复（repetition）
句（1）中的a sad little star、句（6）中的the sad little star、句（7）中的dull, little star和句（10）中的the sad little star可归入到词汇衔接方面的“重复”类。句（2）、句（4）和句（5）中的bright， 句（10）、句（11）和句（12）中的looked，句（11）和句（13）中的hills and the sea，句（12）、句（13）、句（14）和句（15）中的clouds都是词汇重复的例子。

讨论
本文除了用到照应和词汇重复的衔接手段外，几乎没有用到别的衔接方法。因为我们可以想象，这种小故事的读者对象是小孩，他们还没有阅读过长、过于复杂的句子的能力，也更不具备分析和理解由各种复杂的衔接手段所体现出来的信息之间的逻辑联系。因此，从可读性和实用性考虑，用一些简单的衔接方法保持语篇的连贯和一致就可以了。

4、结语

本文从 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对小故事A Sad Little Star 进行了人际功能、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方面的初步分析和探讨，并同时讨论了从纯理功能分析中所体现出来的童话小故事的语篇特点。这类语篇结构简单，明白清楚，容易理解，确实很适合小读者。当然本文只从纯理功能的角度去分析语篇特点并不完善和全面，但它从一个不同于以其它理论作为框架来分析语篇的角度出发来分析语篇特点，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视角，同时也进一步验证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在语篇分析中的可应用性和可操作性。

参考文献

[1] Bloor, T. & Bloor, M. 2001. The Functional Analysis of English: A Hallidayan Approach [M]. London: Arnold.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 Halliday, M. A. K. 2000.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2nd ed.)[M]. London: Arnold.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3] Thompson, G. 2000.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Arnold.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4] 胡壮麟，“功能语法导论导读”，见Halliday, M. A. K. 2000.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2nd ed.)[M]. London: Arnold.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5] 黄国文，“功能语法入门导读”，见Thompson, G. 2000.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Arnold. /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6] 黄国文，1999，《英语语言问题研究》[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
[7] 黄国文，2001，《语篇分析的理论与实践》[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8] 张林，1999，《英汉故事选读》[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

附录

A Sad Little Star
(1) There was once a sad little star.
(2) She was not very bright. (3) That is why she was so sad.
(4) All around were bright, shining stars.
(5)“Just look at us,” they said. “See how bright we are.”
(6) They stared at the sad little star.
(7)“You are very dull, little star. What is wrong with you?” (8)They shook their heads angrily.
(9)“Really, we are quite ashamed of you,” they said.
(10) The sad little star looked down at the world. (11) She looked at the hills and the sea. (12) She looked at the white clouds flying across the sky.
(13) The thick white clouds sometimes hid the hills and the sea.
(14) The star wished the clouds were higher…
(15) She wanted to hide in the clou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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