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描述
论无效协议的解决原则 恢复原状
无效协议是指已成立,但因欠缺协议的生效要件且不能补救，对当事人自始即不发生法律约束力的应由国家予以取缔的协议。无效协议不具有法律约束力，只是指不发生协议当事人希望发生的法律后果，即使得当事人在协议中规定的产生、变更或终止民事权利义务的意图不能得到实现，但并不是不发生任何法律后果。协议无效的法律后果是协议当事人约定之外的不希望发生的后果。依照《协议法》第58、59条的规定，重要有以下后果：一是无效协议假如没有履行，不得履行。二是正在履行的应当停止履行;假如已经履行，由于协议无效是自始无效，由此而产生的法律后果是：无论是否履行完毕，都应当恢复到订立协议前的财产原状。三是追缴财产。这些既是无效协议的必然后果，也是人民法院或仲裁机构解决无效协议的基本原则。但是由于法律规定比较笼统并且没有相应的司法解释，在实践中法官难以把握尺度，以至在合用恢复原状、补偿损失、追缴财产的规定上出现偏差甚至错误的现象。笔者在司法实践中就碰到错误解决无效协议的案例。基本的案情是这样的：
某市 J公司(系某行政机关的下属皮包公司，不具有承建工程资质)与C实业公司(建设单位)签订了《××市商业发展中心部分装修工程承包协议》，协议签订后因清理官办公司，J公司被注销。在注销前，J公司将该协议的所有权利义务一并转让给D实业有限公司(也不具有承建工程资质)，并且D公司与C公司就该装修工程还签订了《补充协议》。协议签订后，D公司依约进场施工，C公司也依约支付前期工程款，但后来C公司资金周转困难，经协商先由D公司垫付工程款。工程接近竣工前，C公司发现工程存在较大的质量问题，遂规定D公司中止协议，并拒绝支付D公司垫付的工程款。因双方协商未果，D公司将C公司起诉到法院，规定法院确认协议有效，判令C公司支付工程款并补偿损失。该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后作出确认协议无效、C公司折价补偿给D公司的判决。折价的数额为工程款总额(以协议约定的结算价格计算)减去已支付和未完毕部分的工程款。C公司对此判决不服，上诉到省高级人民法院。省高院维持原判。笔者认为一、二审法院的判决，一方面是确认协议无效，而另一方面又按有效协议来计算折价补偿款，这不仅使D公司恢复了财产原状，并且还获得了协议的期待利益，这明显违反了无效协议制度的立法精神，是错误的。幸亏在C公司的一再申诉下，省高院启动审判纠错机制，纠正了本来已生效的错误判决。因此，为了避免类似错误的产生，为了更好地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保护国家利益、公共利益和第三人利益，我们有必要对无效协议的解决原则进行进一步的理论探讨。
一、解决无效协议的基本原则：恢复原状
解决无效协议必须遵循恢复原状的原则。所谓恢复原状是指恢复协议当事人订立协议前的财产状况。其理论依据是：法律既然否认无效协议及可撤消协议被行使撤消权后的法律效力，协议双方当事人的财产应当不因该无效协议的订立而增长或减少;假如发生变化，那么就规定恢复当事人缔约前的财产状况，涉及原物的恢复和价值的恢复。只有这样才干体现协议自始无效的溯及力。其性质不同于不妥得利请求权。不妥得利制度的目的，是使受益人返还不妥利益，返还义务之范围常以受益人之利益或财产状态(现存利益)为准据。而恢复原状义务的目的是以恢复给付之原状，其范围常以权利人损失或财产状态为准据，相对人因给付受有利益与否，在所不问。因此恢复原状义务的性质为法律所规定的特殊义务。为达成恢复原状的效果，就必然规定当事人应承担返还财产和过错补偿的民事责任。
二、关于返还财产的合用
1、返还财产的性质及理论依据。返还财产是指协议被确认无效后,依据协议已交付了财产的当事人有权规定对方返还,而财产受领人有义务返还。返还财产的目的在于使双方的财产关系恢复到协议履行前的状况,其并非是违反协议义务所产生的民事责任,也不是法律对当事人主观状态予以否认的评价表达。因此，因协议无效而返还财产并非违约责任，而是协议无效自然产生的法律效果。
那么，因协议无效而返还财产在民法理论上的依据是什么呢?是基于所有权，还是基于不妥得利?对于这一问题，各国立法和理论有所不同。以法国民法典为代表的否认物权行为无因性的国家的立法和学理认为，无因素给付，当然无效，协议标的物的所有权自始并没有有效移转，当事人可基于所有权，请求标的物返还。以德国民法典为代表的认可物权行为无因性的国家之立法和理论认为，协议无效或被撤消，不影响取得该协议项下标的物的所有权人之权利，但因取得所有权的基础因素——协议，被确认无效或被撤消，从而使得该财产成为没有合法根据而取得的财产，故应为不妥得利，对方可依此为由而主张返还。这种区别对当事人的权利保护有着重大的意义。其一，物上返还请求权属于物权的保护方法，而不妥得利返还请求权属于债权的保护方法。依据物权优先于债权的原理，当返还义务人破产时，其享有别除权;而不妥得利返还请求权则为普通债权，无优先力与排他力，当返还义务人破产时，只能与其它普通债权参与共同分派，按比例受偿。其二，标的物灭失风险责任的承担不同。按照不妥得利的效力，假如返还义务人在取得利益时是善意的，返还财产的范围是仅以不妥利益现存者为限，假如不妥利益已不存在，则返还义务人可以不负返还责任。而按照物上请求权的原理，返还财产规定使当事人的财产关系恢复到订立协议以前的状态，其范围是以交付的财产数额为标准，从而使所有权人的利益得到完全恢复。若该财产为原物，并产生孳息时，也应一并返还。假如该物受意外灭失，则灭失的风险由给付人承担;但该物的灭失是由于受领人的故意或重大过失，则该物灭失的风险由受领人承担。
我国现行的民事立法未规定协议无效的财产返还是物上请求权还是不妥得利请求权，这是立法的明显疏漏。学界对此问题的结识也存在分歧。有的主张不妥得利请求权;有的主张物上请求权;尚有的主张从性质上看重要是物权性质的物上请求权，但并不排斥不妥得利返还请求权。笔者赞同物上请求权的观点。
一方面，我国现行民事立法没有规定物权行为的独立性和无因性，且传统理论亦持否认态度。因此，尽管给付人基于无效协议已经把标的物移转受领人占有，但其所有权并没有发生转移，仍然属于所有权人(即给付人)，受领人不也许依此无效协议取得该标的物的所有权。那么，返还财产，使财产关系恢复到订立协议前的状态，这是所有权回归的过程，是所有权回归效力的体现。另一方面，物上请求权更有助于保护无过错方的利益。当前我国的市场机制非常不完善，信用制度尚未建立，整个社会的信用比较差，存在着大量的协议欺诈。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才干更好地保护无过错方利益，使他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这就需借助物上请求权优于不妥得利请求权的特性。只有这样才干更好地保护无过错方的利益，促进交易和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
2、返还财产的具体合用。
根据恢复原状的规定，返还财产应当注意以下问题：一是必须所有返还，即返还财产的范围涉及因协议取得的所有财产及其孳息。二是返还财产不以过错为要件,当协议被确认无效后,取得财产的一方在原物仍然存在时返还财产是法定义务,不是依协议或主观过错产生的责任，但法律有特别规定的除外。三是返还财产分为原物返还、权利复归和价值恢复三种情况，应以返还原物为原则，价值恢复为例外。具体合用如下：
第一, 原物返还及权利复归。假如财产是动产有体物，且是在受领人实际控制之中,又可以返还的，一般应返还原物和原物所产生的孳息。假如标的物是不动产或需要登记才干转移所有权的动产，则不能简朴的合用返还原物。买受人不仅要移转对标的物的占有，并且更为重要的是买受人应将标的物所有权重新转移登记与出卖人。
由于市场的变化、物的运用、不可抗力等因素，都会导致原物价值的变化甚至毁损灭失。一般来说，标的物交付时的价值会高于协议被确认无效时的价值。因此仅返还原物不一定可以恢复原状。那么这一不能恢复原状的风险应当由给付方还是受领方来承担?我国《协议法》没有明确的规定。笔者认为，假如返还财产属于物上请求权，标的物所有权并不会因标的物的转移占有而发生变化，即仍然属于给付方。因此，依照“自承损失原则”，除非受领人的过错，标的物价值下降的损失应由给付方承担。假如受领方对此存有过错，则应当补偿给付方因此所受的损失。
第二，折价补偿。假如存在不能返还，或者存在没有必要返还的情况，则应当折价补偿。“不能返还”涉及法律上不能返还和事实上不能返还两种情况。法律上的不能返还是指财产已经转移给善意第三人;事实上的返还不能是指物已经发生变形、毁损等质的变化或被消耗等。 “没有必要返还”是指返还财产有重大困难或不符合经济原则,如恢复原状需时过长、费用过巨或当事人可另行取得预期的利益。折价补偿应以恢复原状为原则，即是以标的物交付时的价格行情为基准，交付时有国家定价的按国家定价折价补偿,没有国家定价的以市场价格折价补偿,绝不能依双方在协议中约定的价格标准进行折价。
文章来源：中顾法律网 (免费法律征询，就上中顾法律网）
展开阅读全文
浙ICP备2021020529号-1 | 浙B2-202404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