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时空叙事路径及策略研究——以邯郸市天泉菜市场空间优化设计为例.pdf

153236|2023|11城市更新摘要：空间存量更新背景下，菜市场成为被人们赋予情感寄托的公共空间。为了让浓郁人情味的空间在新时代延续其生命活力，笔者以邯郸市天泉菜市场空间优化设计为例，以叙事角度结合消费者需求探索菜市场时空记忆因子的识别方式与可视化表达方法，通过叙事语言要素以及故事情景再现，实现市井记忆与空间活力的双向回归。从介入、连接、织补、延伸和内置五方面提出菜市场时空叙事策略，进一步挖掘菜场空间价值，为公共空间活力再生提供新思路。Abstract：Under the background of space stock renewal,the vegetable market has become a public space endowed with emotional sustenance.In order to let the dark human space continue its vitality in the new era,the author takes the optimization design of Tianquan Vegetable Market space in Handan City as an example to explore the identification method and visual expression method of time-space memory factors in the vegetable market from the narrative perspective in combination with consumer demand,and realizes the two-way regression of market memory and spatial vitality through narrative language elements and story scenario reproduction.Put forward the spatio-temporal narrative strategy of the vegetable market from five aspects:intervention,connection,darning,extension and embedding.Further excavate the value of vegetable market space,and provide new ideas for the regeneration of public space vitality.关键词：天泉菜市场；时空叙事；市井记忆；空间活力Keywords：Tianquan Vegetable Market；spatio-temporal narration；marketplace memory；space vitality文白梅河北工程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教 授李雯河北工程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通讯作者）朱晓彤河北工程大学建筑与艺术专业硕士研究生DOI：10.19875/ki.jzywh.2023.11.049引言目前，我国已步入“以人为本、提质为主”的城市更新新阶段1。菜市场作为城市人性化和宜居化发展的重要体现，既承载了市井记忆，又是城市发展的痛点2。叙事性空间是“空间、时间、事件”三大构成要素的系统化，是场所理论和事件空间的进一步提取3。国内对空间叙事的研究多集中于历史文化街区、工业建筑和纪念馆等公共空间，对菜市场的叙事研究少有涉足。笔者以邯郸市天泉菜市场空间改造为例，通过叙事性空间建构的研究路径，探讨如何将菜市场这类日常消费空间的文化转化为空间叙事语言。探索菜市场“独有价值”再利用的设计模式4，提出菜场空间叙事的设计策略。实现时间和空间的精神传达，生成场所记忆，营造空间活力，促进传统菜市场与现代城市的共生发展。1 时空叙事与菜市场空间的耦合1.1 菜市场空间发展“菜市场”又被称为“菜场”“集贸市场”和“农贸市场”。在经历“退街入室”的过程后，其经营条件与设施得到进一步改善。现在的菜市场是市场举办者提供固定的场所（包括摊位、店铺、营业房等）和相应配套设施，此外还提供物业服务并实施经营管理，同时由多个经营者进场，独立从事各类农副产品的经营，是城市中公益性的公共服务设施。菜市场按建筑形式可分为三种类型。（1）独立式：此类菜市场独立占地，且一般有 1 2 层；（2）附设式：此类菜市场主要依附于其他建筑；（3）沿街式：此类菜市场是以街巷为载体，是菜市场功能的补充，也是最早期马路式菜市场的延续。但伴随城市更新的进程，超市、新零售业态得到广泛发展，式微的菜市场空间已逐渐失去原有的烟火气，开始面临前所未有的发展困境。1.2 何为时空叙事时空叙事是空间叙事的延伸概念。文学领域最早出现空间叙事主要是为了通过艺术手法带动读者感官，激发读者共鸣与精神同步。建筑学中的空间叙事来源于 20 世纪 60 年代建筑师对于地域文化认同性的重视5。建筑空间叙事目的在于通过描述特有事件，形成一系列的叙事性空间。通过营造与外界区分的场所感，形成独一无二的空间氛围6。而这样的空间，能够维持周边社区的活力，有利于片区的存量更新。空间叙事理论的内核是构建“事件-空间-时间”的关系链条。叙事是通过媒介或语言来再现发生在特定时间和空间里的事件7。时空叙事即重点关注时间和空Research on the Spatio-temporary Narrative Path and Strategy of Wet Market:A Case Study of Tianquan Wet Market Space Optimization Design in Handan City菜市场时空叙事路径及策略研究以邯郸市天泉菜市场空间优化设计为例154的留白为结构组织。摊位作为天泉农贸市场固定且最基本结构多次出现，引导故事情节向前推进。入口的休息座椅和商贩的吆喝叫卖可以吸引更多人注意到天泉农贸市场，并以此激发室内的行为活动。天泉农贸市场室内的闲置空间可以作为各种活动的场地，丰富市场室内空间活力。形式表达包括主题建构、场景营造和情节再现。室外集市可以根据季节和时间的变化设计不同主题，营造不同氛围场景，亦可还原热闹的集市氛围。通过各要素组合再现消费者情感体验，打造更具人情味儿的菜市场。消费者在进入菜市场后，随着时间与空间的转变，可以感受到故事情节的起承转合。利用情感和文化转化为场所语言的方式，传递场所记忆。3.3 天泉农贸市场时空叙事情景再现结合菜市场空间叙事的场所情景，选取中老年、青年两类群体。中老年是光顾菜市场的主要人群，这类人群希望菜市场空间更丰富，可以构建场所记忆。青年人群主要在网上或超市消费，很少选择菜市场，这类人群希望菜市场有网点或 App 功能，也希望菜市场功能多样化，可以游戏与休息等。同时，由于天泉农贸市场周边有学校，儿童一般会跟随父母或长辈来到菜市场，而儿童喜欢热闹，大人们更希望菜市场也有儿童玩耍的地方。本文考虑到菜市场内不同群体的需求，营造出对应的故事线。中老年视角的买菜陪娃线：入口-摊位-楼梯-中庭-儿童娱乐；青年视角的休闲娱乐线：入口-饮品区-休闲平台-台球室-室外集市。4 菜市场时空叙事策略4.1 介入时空并置日常消费空间的叙事需要在熟悉感与陌生感之间取得平衡，既不能丧失空间的日常性与烟火气，也不能缺乏现代感与想象力。折射到菜市场空间中，传统菜市场在电商和超市的冲击下，逐渐开始消亡，越来越多年轻的消费者开始选择在网上购物。因此，以天泉菜市场为例，为便于各类人群消费并提高菜市场的空间认同感，在天泉菜市场内增设提货网点（图 4）。同时开发利用天泉农贸市场线上 App，实现与实体菜市场的时空并置，在叙事上，实现线上线动形式单调；此外，随着新零售业态的泛化，菜市场空间受到新零售业态冲击，同时又呈现出明显的建设缺陷。天泉农贸市场如何吸引各类人群，使其在迭代升级过程中重塑空间活力，是当前天泉农贸市场亟须应对的重中之重。3 菜市场时空叙事环境构建3.1 天泉农贸市场的叙事语言菜市场承载一方居民的小生活，菜场文化又是人情味儿的体现，在菜市场里总能看到各种人间烟火。通过将菜市场叙事要素结合空间故事，以唤醒居民场所记忆，实现不同时间与空间都上演不同的故事情节。同时，可以为不经常光顾菜市场的年轻群体构建场所记忆，以此形成受更多群体欢迎的，更有感染力和认同感的叙事空间。本文通过要素匹配和元素抽换构建菜市场时空叙事环境的可视化表达路径。要素匹配是梳理场所情感，提出空间元素，同时根据消费者需求对事件和元素按照一定逻辑进行编排，以打造场所的丰富性，营造活力空间。元素抽换是将空间中的元素可视化设计为活力元素，打破菜市场常见的空间形态，激发消费者情感回忆与丰富的联想。文章基于人间烟火的主题，围绕空间元素、空间事件建立场所情感。实现从抽象概念到具体空间设计，设计出符合场地情感的空间场所。（1）空间元素：摊位、户外、办公、堂食、取货点等。（2）空间事件：买菜、交谈、休息、娱乐、集会等。（3）场所情感：依恋、亲切、热情、人情味儿、好奇等。3.2 天泉菜市场时空叙事设计结合时间与空间，将菜市场的空间事件与场所情感转化为场所语言，借用叙事对情节编排的技巧，丰富消费者的空间感受，从而让菜市场生成更加丰富的故事空间结构。本方案将天泉菜市场按故事线分为A初入（采购欢闹区）、B 改变（线上线下区）、C 烟火（静观全貌区）和 D 共生（休息娱乐区）四个主题，时间线围绕四个故事线展开（图 2、图 3）。天泉菜市场叙事空间构建方法分别为：结构组织、形式表达、要素组合与故事呈现。天泉农贸市场以摊位的重复、入口的点缀和空间间，并对建筑中的文化语境进行挖掘与构建。1.3 菜市场的时空叙事对于本该充满烟火气的菜市场而言，其空间的让渡并没有打破传统壁垒，以时空叙事视角考量时间与空间的叙事路径是研究菜市场空间的一种值得参考的维度。首先，菜市场作为城市传统消费空间和公共空间，本身就是时空叙事的优良载体。其次，运用时空叙事的表达可以进一步表现出菜市场的空间意境，也可以赋予菜场环境与空间更加多元的文化内涵。最后，城市更需要人情味儿，通过时空叙事抒写当下，乃至未来的菜市场空间，可以营造出新时代更人性化与宜居化的城市空间，使人们拥有更高品质的城市生活。2 天泉菜市场空间探寻2.1 场所解读邯郸是一座拥有 3000 多年历史的古城。天泉农贸市场位于邯郸市丛台区广泰街与丛台路东南角政通小区对面，属于附设式农贸市场。2016年天泉菜市场建成，占地面积 4000 平方米，主要经营果蔬、肉类、水产、干货和熟食。天泉农贸市场建筑空间为“L”形，在西立面、北立面各有一个出入口，其中位于丛台路的北立面为主出入口（图 1）。在 15 分钟便民生活圈内，天泉农贸市场可服务近 20 个小区，周边还分布广安小学、广泰中学、龙湖公园、大型商场等服务设施，交通条件便利，是邯郸市中老年群体熟知度很高的农贸市场之一。2.2 发现问题2018 年以来，邯郸市把加快推进便民市场的升级改造和建设列入重要民生工程。但在部分菜市场改造过程中，对当地居民的情感寄托与集体记忆的可视化、空间设计方法研究的缺失，又造成菜市场空间失活，进而出现新的隐忧。根据调研发现，改造后的天泉农贸市场功能单一且布局不合理，甚至单一功能的重复已造成部分空间不再使用，在大多时间，室内空间闲置现象严重，生成大量阶段性空间浪费；消费人群也多集中于中老年群体，与年轻群体渐行渐远；同时空间分区失序，只有简单的空间形态，没有空间特色，失却对消费者的空间吸引力（图 2）；消费者来菜市场消费流程单一，且在大多数时间里空间活图 1天泉农贸市场（图片来源：作者自摄）图 2天泉农贸市场一层平面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3天泉农贸市场二层平面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155236|2023|11城市更新参考文献：1罗小龙,陆建城.“十四五”时期发展新趋势与国土空间规划应对J.城市规划,2019,43(10):9-12+28.2张若彤,郭旗,谷梦,等.日常生活视角下国内传统菜市场更新研究以西安建国门综合市场空间优化为例J.西部人居环境学刊,2021,36(05):98-103.3LEFEBVRE H.The production of spaceM.Oxford:Blackwell,1991.4乔治,王丹,刘雅炜,等.空间叙事视角下西安事变纪念馆创意系列化设计J.包装工程,2022,43(14):362-374.5陈玖奇.基于空间叙事理论的主题性历史街区规划更新以重庆山城巷片区为例C/面向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治理2021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2021:435-445.6戴天晨.空间叙事D.南京:东南大学,2019.7申丹,王丽亚.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下相结合。4.2 连接时空异化叙事要体现出空间张力，过于单一的空间形式无法营造出更丰富的空间氛围。因此，在考虑处理建筑空间结构冲突的过程中，可以通过集中、体现、转折与反差，达到叙事内容有足够的信息量且不会过于单薄的目的。当空间不再单一，时间与空间出现更多交集，叙事内容也会更连贯。天泉农贸市场为附设式建筑，原菜市场仅有第一层为消费者提供服务，因此设计中庭可以使第一层与第二层叙事更加连贯，且呈现出更多叙事的可能性，也能在第二层更直观地看到第一层的人群活动，打破菜市场原本模式，模糊上下层界面，实现时间与空间的精神传达，使空间更具人情味与活力（图 5）。4.3 织补时空缝合在空间叙事中，往往通过连接两个或多个隔绝或断裂的时空来呈现出符合语境的新空间。当它应用于叙事空间中，就是在考验叙事者“穿针引线”的功力。因为对于叙事空间而言，如果空间故事表达不明晰，不能被更多人群看见，那么故事情节就容易破碎，也会使时空分离。菜市场最初的建筑形式为沿街式，这种与自然更多融合的菜市场虽然造成城市街道的混乱失序，但无一不处处体现出人情味儿。在天泉农贸市场里，为使其空间功能多元以满足各类人群需求，同时串联起各个功能与时空，在第二层打造休息平台，连接室内外不同时空，生成新的空间功能，并且引导人们在不同时间产生互动，生成场所情感。拓展菜市场的时空格局，产生更多叙事的可能性，使菜市场与自然之间不再仅仅是“看与被看”的关系，重拾菜市场空间人情味，还原人间烟火气（图 6）。4.4 延伸时空拓展叙事可以发生在任何方寸之间，在一个特定的时空背景下，都可以讲述一个故事，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家庭或一个群体。叙事没有边界，可以延伸至室内外任何一个空间。通过人与人的叙事营造空间活力，生成场所记忆，实现时间与空间的精神传达。在天泉农贸市场改造中，为了吸引年轻群体的驻足，不再拘泥于建筑内部，延伸至一层南立面设计室外集市（图 7）。可以根据不同季节或主题打造不同场景，形成网络火热的“网红打卡地”，吸引更多年轻群体来天泉菜市场活动，营造更具人情味的菜市场空间。4.5 内置时空嵌套为了满足更多群体的需求，增强叙事的趣味性，营造更饱满的场景感，可以将一个时空内置到另一个时空中，让它们彼此关联，从而实现两个时空的平衡，形成一个整体。天泉菜市场的改造设计也考虑到儿童的行为需求，在保证室内整体装潢不变的基础上，木质地板与玻璃在一起的艺术装饰细节共同营造出一个完整的儿童娱乐时空，且使用的材料与家具经过细节打磨与比例推敲更贴合儿童，使空间体验不觉突兀，反而格外融洽（图 8）。结语菜市场的市井文化是每一座城市的“独有价值”。菜市场的空间叙事作为一个值得参考的维度，在时间与空间中蕴涵着浓厚的人情味儿。本文立足于天泉农贸市场进行空间叙事，将空间元素与场所情感转化为场所语言，以消费者路径为基础，结合消费者需求，利用故事线匹配时间线索和空间线索，最终完成从价值重塑到空间植入、认同构建的设计路径，在菜市场空间研究中具有一定创新性。笔者通过时空叙事探索了菜市场空间记忆因子的识别方式及可视化表达方法、文化记忆空间叙事语言要素的识别转化与空间植入方法，以期为传统消费空间提供理论参考，为公共空间活力再生提供新思路。图 4取货点叙事（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 5中庭叙事（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 6平台叙事（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 7室外集市叙事（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 8儿童娱乐叙事（图片来源：作者自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