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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之路—走近地中海(四十六)非斯古城的阿里巴巴
有人说,湛蓝碧波的地中海是摩洛哥人激情灵感的源泉,金黄深邃的撒哈拉沙漠则赋予了他们坚韧不屈的性格,而坐落在这两片神圣疆域分界线上的一座古城,正是摩洛哥人的精神首都。
穿过把地中海西南岸与撒哈拉沙漠分开的阿特拉斯山脉,一条绵长的古城墙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宏伟的城门、历经沧桑的古垛口,仿佛都在默默地告诉我们,这里就是摩洛哥国家的起源之地,被誉为伊斯兰教学术和商业中心的非斯古城。
在非斯现代化的新城对面,极具北非摩洛哥古文化的非斯老城区,安详地镶嵌在一条狭长的山谷之中,向人们展示着一个跨越时空的世界。一大片茫茫的白色小屋,鳞次栉比,绵延不绝;华美的宫殿与庄严的清真寺点缀在曲折幽深的街道之间,让人感到这分明就是《天方夜谭》里的城市……直到非斯古城尽现眼底,我们才真正明白,这座摩洛哥的第一座古城能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作为文化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真正原因。
那么,被现代化包围和冲击着的非斯古城,因何能够独善其身?
而今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又是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这块现代化广告牌、汽车与毛驴交汇的地方,曾被当地人称为“最后的禁地”,它就坐落在非斯雄伟的巴巴布杰洛德城门外,而在城门的里面,则是令非斯名扬世界的麦地那老城区。
同行翻译阿布杜拉告诉我们,“麦地那”这个词指任何伊斯兰城市中阿拉伯人的聚居区,而非斯的麦地那,被人们认为是阿拉伯世界里保存得最为完好的聚居区。
跟随阿布杜拉,我们跨越了时空的界限,穿过巴巴布杰洛德城门,告别了21世纪车水马龙的喧闹,进入到了梦幻般的中世纪阿拉伯城堡。狭窄悠长的小路、迷宫般错落有秩的房屋,绘制着古城千年未曾改变的城市布局;毛驴蹄叩击石板路面的声响、工匠铺响起的敲击声、以及清真寺里传出的悠扬诵经声,交织成了非斯麦地那千年不变的交响乐章;此外,淡淡薄荷茶香、奇异的皮革和铜器的味道 ,都让我们深深的感觉到了,非斯麦地那老城区生活的原汁原味。
穿过蜿蜒的街道,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埃德非斯”的办公地点。阿布杜拉告诉我们,这里是摩洛哥政府于1989年成立的一个关于非斯古城文物救援的机构,这里有对非斯麦地那老城了解最为透彻的权威专家。
虽然正值上班时间,不过在得知我们的来意之后,机构负责人默哈次尼先生还是抽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默哈次尼告诉我们:非斯初建于伊德里斯一世时期,即公元789年,它由两个部分组成,其中的一部分设有护城墙,但是都有街道、住宅和公共设施,这两个部分也曾各有一座清真寺,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十一世纪,阿拉莫哈维统一了这座城市,并对城市进行了大规模地扩建。
公元808年,摩洛哥第一个王朝的国王伊德里斯二世为了建立一个新的穆斯林王国而来到了这片水草丰盛的谷地。由于在为新国都挖掘地基时人们意外地发掘到了一把金斧头。在阿拉伯语中“斧头”被称为非斯,古城便因此得名。之后,处在从地中海到黑非洲,从马格里布东部到大西洋交通要道交汇点上的非斯便茁壮成长了起来,并先后于十四世纪和十七世纪达到了最为鼎盛的时期。
不过,默哈次尼先生告诉我们,能够体现当年古城非斯的庞大建筑群大部分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目前保存完好的麦地那老城,是非斯城曾经辉煌繁荣的最好见证。
听着默哈次尼先生的讲述,一个疑问悄然升起。我们很想知道,在城市现代化进程与古城历史文化保护,这个世界性的难题中,非斯的人们是如何处理这个进退两难的问题的呢?
默哈次尼告诉我们:非斯城约有280公顷的面积,它是一座古老的穆斯林传统风格的城市。从1981开始,非斯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目前它有超过二十公里的城墙,超过八千的原著居民,七千多幢传统民宅,二百五十座清真寺。非斯老城的与众不同就在于它始终是一个独立的古城,我们把它和新城完全分开进行保护。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匆忙结束了对默哈次尼先生的采访。临别前他一再提起的卡拉维因大清真寺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在随行翻译的指引下,我们向着非斯麦地那老城的中心走去。
非斯之所以被称作是伊斯兰教的学术中心,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由这座建筑物而奠定的。这座曾是北非最大的清真寺,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在久远的过去,这里除了络绎不绝前来礼拜的穆斯林信徒,还有来自欧洲大陆的文化学者。昔日的伊斯兰世界在数学、医药和天文学上的伟大成就,曾使古老的欧洲望其项背。
这座比英国的牛津大学还要早几百年的学校,建于公元859年,大学的图书馆内藏有各类伊斯兰教图书几十万册,其中珍贵的手抄本多达八千多册。目前就读于卡拉维因大学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仍有五千人左右。
徜徉在卡拉维因大学,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校园如此安静、看不到有任何学生的存在,是我们赶上了假期?还是另有原因呢?阿布杜拉告诉我们,在摩洛哥独立之后,他们就颁布了将教学正规化管理的制度,政府在非斯新城修建了该校的新校舍,目前学校的全部学生都早已搬迁至新校舍就读,期间他们会来到这里进行礼拜和实习。
黄昏降临之前,我们找到了默哈次尼先生所说的孕育非斯生命的母亲河—非斯河。静静流淌的河水没有先前我们想像中的宽广,在它的周围布满了野草。从河边废弃的水利设施我们依稀还能感觉到它与非斯麦地那老城那非同一般的关系。
虽然,河水与非斯的麦地那老城区的实地距离从未改变过,但是,今天的一座现代化的水处理工厂却让这条母亲河,离古城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远。先进的水处理技术,便捷的输水管道,在提高人们生活质量的同时,却让非斯河产生了疑问:它是否还有必要再流经古城了呢?
几只偶尔流连的鸟儿,匆匆地飞向了天际,是因为环境的改变它们已经找不到满意的落脚点了?还是鸟儿仍在恪守着原本属于它们的生活呢?
第二天一早, 我们步入了非斯麦地那老城区内手工作坊最为集中的区域。据说,非斯麦地那老城千年未变的城市格局也决定了当地人的这独特的生活习惯。随着一阵阵铿锵有力的敲击声,麦地那老城区掀开了一幅中世纪的鲜活画卷。
非斯麦地那老城区于公元九世纪随城而建。当时一方面因为建都的需要,这里很快就汇集了一批出色的手艺人,另一方面,由于日后国家兴盛,从中东也逐渐吸引了一大批技术精湛的手工匠人。令人惊喜的是,随着岁月的变迁,这里未曾改变的,仍然是这些铁匠铺、铜匠铺、石匠铺和银匠铺。不过,在旅游业发达的今天,人们最喜欢观赏和最具有当地特色的,还要当属这里的皮革工业。随行翻译神秘地告知我们,非斯麦地那之所以能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这里独一无二的皮革大染缸绝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想象着,这种被赞不绝口的皮革大染缸体现的是一种怎样的手工技艺呢 ?
穿过广场,一个急转弯后,举目皆是具有当地传统款式和色彩鲜艳的皮包、皮鞋、皮帽和皮衣的商业街。信步走进一家颇具规模的皮货店,除了夺目的皮革制品,一种刺鼻的味道也迎面扑来。寻味儿前行,没想到在这条幽黑小巷的尽头,竟然别有洞天。
从这家皮革商店的三层向下望去,在古老建筑簇拥着的一块低地,镶嵌着大约三百多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他们如同一块巨大的调色板,为整个古城平添了一份独有的韵味。这里就是形成于十八世纪的非斯麦地那著名的皮革染制作坊,是非斯乃至北非最具特色的皮革大染坊。但是,与其它地方的染坊不同的是,直到二百多年后的今天,这里仍被使用着。
让我们倍感惊喜的是,这位名叫阿里巴巴的老板,居然与我们的摄影师扎西相识。原来,五年前,扎西在拍摄《走进非洲》时,就曾在非斯拍摄过他,而此次他们能够又重逢在《文明之路》,实属巧合。
扎西口中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有了弟弟。五年时间,阿里巴巴不但有了他的第五个孩子,他所经营的皮革产业,也越做越大。不过,他纠正了我们对他的一个误解,那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成片的大染缸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它们还同属于麦地那其它的十几个家庭。他真正的身份是大染坊其中的老板之一。与其他小作坊相比,阿里巴巴认为自己是被真主选中的一个幸运儿,因为其实在非斯麦地那,人人皆有梦想,并且每一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奋斗着。
在阳光眷恋的大染缸里,在弥漫着古老气息和未来希望的染坊中,是什么赋予了一代又一代非斯人的神奇的魔力,以至于他们能将这种手工艺技术传承的如此完好?而我们在这里又能否寻找到麦地那皮革手工工艺的精髓所在呢?
为了解开我们心中的疑问,阿里巴巴首先为我们介绍起了大染缸里面的秘密。
阿里巴巴介绍说:人们在这里工作是很艰苦,石灰区域是很危险的,石灰浸泡皮子脱毛后,皮子会扔进洗衣机里进行清洗,最后皮子会被拿到这儿来染色,这儿全是植物染料不是化学的,全都采用天然颜料上色,一共有三个颜色,黄色的、红色的和纯自然颜色的,全部采用手工完成,没有机器制作,这里所有的工人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合作的。
走遍了皮革染坊和这些制作作坊,我们发现最初在商店里看到的皮包、皮帽等皮具原来都是在这里“一条龙”完成的。而那台古老的洗衣机和这几台缝纫机,可以称得上是这里惟一的“现代化”工具了。
阿里巴巴不无自豪地告诉我们,非斯的皮革制品,从鞣皮到商品手工成型,每一道工序无一不是严格地按照传统工艺的要求来制作的,这种对传统生产方式的坚持是非斯皮货质量保证的根本,也是非斯皮革制品世界享誉的原因所在。
在陪同我们走访了一圈之后,阿里巴巴不得不重又赶回店铺,去应付几乎已经排起了长队的商客。随行翻译告诉我们,一年四季都有世界各地的商人来这里进口皮货,从古至今这里的生意一直非常好。当然,近期最红火的还是要属阿里巴巴。
不过,在我们看来,无论是在染缸上辛勤劳作的工人,还是身份为老板的阿里巴巴,他们在这里获得的绝不是用金钱和身份所能衡量的。因为,这里是他们生活的希望所在;这里是他们寻找先祖精神的圣地。
看着凝望皮革染坊的阿里巴巴,我们忽然想起了非斯河上空徘徊的那些飞鸟。我们眼前的这位非斯古城人的代表,他的生活到底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呢?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吵闹了一天的非斯古城渐渐安静了下来。冷清的街道仿佛
在告诉着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是该回家陪伴家人的时刻了。在得到拜访的准许之后,
我们跟随着阿里巴巴走向了他位于新城的家。
一进门,早已守候在门口的女主人和巨大的客厅沙发,就让我们感受到了非斯人的热情好客。而接下来一个个孩子轮番的亲吻轰炸,更是让我们感受到了贵宾的待遇。
虽然孩子天真的眼神,透露给我们的是不解和羞涩,但是,他们的小嘴亲的却是实实在在。阿里巴巴告诉我们,非斯人的传统就是这样从小培养起来的,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换上了传统服装“基拉吧”的阿里巴巴告诉我们,自五年前接受了中国记者团队的采访之后,他家里特意开通了一个中国频道,并且他会经常组织一家人同时观看。因为在他看来,中国是一个友好的国家,中国的朋友与非斯人一样,都有着非常优良的传统。
闲聊之中,我们注意到,阿里巴巴的话题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传统”这两个字。那么,这个经营着非斯传统手工艺产业的老板,又是如何看待身处“现代化工业”包围和冲击旋涡之中的传统手工业的呢?
阿里巴巴告诉我们:虽然现代工业已经很发达了,但传统手工艺行业仍可以存活,至少几个世纪内都不会灭亡,只要手工艺人把工艺代代相传,保持它的本土特色和技巧的特殊性,它就有存在的理由,这种手工艺品具有神秘性并保持了创造力,因此我坚信,它们会继续繁荣下去。
阿里巴巴告诉我们,单单掌握了传统的手工技术只是打开了成功的半扇门,在非斯做生意,还有很多传统也是必须要恪守的。他之所以能够成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在这里有着极好的口碑。
阿里巴巴说:我生意成功的秘诀就是严肃、直率、友好,生意上我们会分的很清楚,但是我会友善,无论是对待我的客户或者是我自己作坊里的工人,我都会像朋友一样与他们相处。
倾听者阿里巴巴今天所取得的成就,敬佩之意油然而生。我们很想知道,当年从摩洛哥山区来到非斯古城的这个男孩,从最开始皮革作坊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的学徒,发展成为今天非斯一名成功的皮革商人,阿里巴巴到底经历了哪些困苦与艰难呢?
我们发现回到家中的阿里巴巴与先前我们在染房看到的他发生了一丝变化。如果说商场上的阿里巴巴是一个足够精明的商人的话,那么,此时我们眼前的阿里巴巴则更像是一位慈父。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他们在外努力奋斗的最重要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让子女不再过他们之前的苦日子。他们要为孩子投资,要为保障子女能够在将来获得稳定和富足的生活拼搏。而这种对下一代的给予,在阿里巴巴看来,恰是非斯人最为重要的传统。
其实,今天的阿里巴巴已经让他的家人们过上了比一般人都要富有的生活。不过,他还是一再强调,他仍需加倍努力,以使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有更多的选择。我们很想知道,依靠传统手工工艺取得成功的阿里巴巴,对于孩子们未来职业的选择又是如何期望的呢?
阿里巴巴告诉我们:当今的时代是电子科技的时代,我希望孩子也能掌握这些知识,如果孩子们不想学这些知识的话,我会教他们如何去做生意,我现在所拥有的美好生活都是通过艰苦的努力获得的,我会让我的孩子们去学习,让他们拥有更多的选择空间。
每天天亮时分,非斯麦地那老城区便会恢复到这种生气勃勃的景象。
我们听说,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性的文化遗产,解决非斯麦地那人口过多、房屋老化、污染严重等问题,曾有人提出要修建一条直穿麦地那的大道,或者在古城边缘打两三个缺口,这样不但可以方便应急,也可以使商家店铺不至于那么孤立,甚至还有人说要把皮革、铜器加工等主要污染活动从麦地那迁移出去,转移到一个已经配置了各种设施的新工业区。
当我们问阿里巴巴对这些设想有何看法时,阿里巴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们。
他只是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人在这里求快,也没有人希望这里求变。人们全神贯注的染制每块皮革,认认真真的敲打每一只铜盘;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今天。这,就是非斯人的生活。但正是非斯人这种秉持传统、认真生活的态度才造就和延续了非斯麦地那老城这千年不变的传奇。
文明之路—走近地中海(四十七)卡萨布兰卡
海风轻拂,海水湛蓝,大西洋岸边的海浪在日月交替中永不停息地拍打着穆罕默德亚海滩。到达卡萨布兰卡的第一天,我们迎来了中国人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面对浩瀚的海洋,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在这个很少遇到华人的城市里,我们将会度过一个怎样的春节呢?
当天下午,我们授邀参加中国驻摩洛哥大使馆举办的中资企业春节联谊会。酒店内的一间宴会厅内,洋溢着浓郁的节日气氛,似乎所有在摩洛哥的华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大使先生热情洋溢的新年祝辞后,颇具歌唱天赋的大使夫人没忘了给大家抒情一首。受到热烈气氛的感染,队员多吉和旺加代表摄制组,也上台为大家歌唱了一段家乡小调,没想到这首藏语歌曲却引发了晚会中的一个小高潮。
一直陪同我们的大使馆王参赞在晚会中不停地打电话,他在为我们明天的采访而忙碌着。
暮色下,摄制组一行兴致盎然的来到了海滨附近的一家酒吧。晚会上,大使先生告诉我们,这家酒吧的装饰是完全按照好莱坞电影《北非谍影》中的场景布置的,虽然是复制品,但我们还是决定过来一探究竟。
沿着弯曲的木制楼梯盘旋而上,我们在楼上一间设有电视大屏幕的房间里停下了脚步。虽然我们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设计,但还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你是熟悉影片的人,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会使你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只是影片中的柜台位置在这里被一个电视屏幕所替代,而上面正在不停地播映着电影中那些经典的画面。坐在影片中同样的座位上,欣赏着多次观看过的情节,我们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的那个年代。
《北非谍影》拍摄于1942年,正值二次世界大战白热化阶段。1941年在纳粹的铁蹄之下,要从欧洲逃往美国,必须绕道摩洛哥北部城市卡萨布兰卡。这使得这座城市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一间美国人所开的里克酒吧成为故事的中心。影片《北非谍影》没有张扬,没有喧哗,甚至没有色彩,而它却创造了银幕经典所拥有的一切。
走出酒吧,耳边还回荡着《时光流逝》的旋律。六十年前的那一刻,如同这首荡气回肠的歌曲,已随时光流逝,在今天在的这座城市,我们还能否寻觅到那种黑白色调所带来的震撼呢?
我们对卡萨布兰卡城市的寻访从穆罕默德五世广场开始。因为,陪同我们的一位摩洛哥朋友说,穆罕默德五世广场是城市的中心,也是这个国家现代化的象征。
广场上,成百上千只的鸽子在这里巡游和觅食。满场飞奔的孩子们在和鸽子戏谑玩耍。不远处,威严耸立的法式教堂和绿树掩映下的阿拉伯清真寺交相辉映,不同的文化同时存在于这个广场之上;完全有别于地中海另一边的欧洲国家,那里所呈现的是古老与现代的并存;而这里形成的却是一种西方文化和伊斯兰文化的交融并蓄。这也许就是卡萨布兰卡特有的风貌,神秘而又浪漫,独特中又呈现出多元性。就像它的名字,在摩洛哥人的眼里,这个城市叫做达尔贝达,而在世人眼中,它却被称为卡萨布兰卡。但是,无论是达尔贝达还是卡萨布兰卡,它的意译都是“白色的房子”。
有趣的是,如同城市的名称一样,我们发现这座城市的建筑大多数为白颜色,甚至连许多阿拉伯渔民的住宅在褐色峭壁的背景下呈现出的也是白颜色。为了印证我们的发现,我们登上附近的一座古堡。眼前,一幢幢白色的建筑掩映在绿树鲜花丛中,雪白的高墙大院映衬着棕榈树的枝叶。如此之多的白色建筑,这是一种偶然的巧合,还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理环境的结果还是隐含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在临近大西洋处,昂然耸立着卡萨布兰卡的地标──哈桑二世清真寺。它的整体建筑向海边延伸出去三分之一,远远望去,就像一支迎着海浪正待驶向大海的白色航船。而当你把镜头聚焦在宣礼塔时,刚刚还阳光灿烂的天空,霎时间,云雾缭绕,迷雾中的宣礼塔仿佛在向我们宣示着它的神秘莫测。这座华丽的清真寺为什么要建在海上?它乳白的大理石外表与这座城市里的白色建筑又有着什么内在的联系?
当我们来到清真寺前的广场,仰望高高耸立的主塔时,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了它的神奇。洁白的大理石墙壁精雕细琢,殿外回廊玉柱气宇轩昂。陪同导游介绍,如今,哈桑二世清真寺是阿拉伯世界仅次于圣城麦加禁寺和埃及阿兹哈尔清真寺的世界第三大清真寺。它的方形主塔高近200米,在宗教建筑物中是世界之最,远远高过埃及的大金字塔和罗马的圣彼得大教堂。
这座清真寺的建成与摩洛哥前国王哈桑二世密不可分。他亲自参与创意和设计,并将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至于清真寺为何建在海上,据说是缘于国王的一个梦,梦里国王曾获安拉的真言:“真主的宝座应建在水上。” 任何穆斯林在这里做礼拜,都会体会安拉的箴言:全能的真主用水和土创造了地球上的一切生物。清真寺于1993年8月30日建成,历时六年的建造使得国王的梦终于化为现实。
此时,能同时容纳近8万人的广场上,陆续有穆斯林汇集于此。对于我们这些非穆斯林的外来者,在前来朝拜的人群中,多少有些形单影只。令我们沮丧的是,本想通过一扇旁门进入清真寺内,近距离体验一下清真寺建在水上的部分,但还是被门卫“请”了出来。
广场上的管理人员告诉我们,哈桑二世清真寺向所有的穆斯林免费开放,非穆斯林要想进入需要持有特别的通行许可。无奈之下,我们通过使馆工作人员多方努力,终于得到了一张特别通行证。但即便如此,大殿的工作人员仅给了我们10分钟的拍摄时间。
一扇电动大门缓缓升起,这样的自动化程序,在全世界的清真寺中绝无仅有。迅速进入旁门。脱掉沾有世俗灰尘的鞋子,开始了我们对清真寺内部的10分钟寻访。
一层大殿宽敞明亮,行走在灯光映照下的大理石地板上,恍如来到了王宫一般。工作人员介绍说,这座大殿可以同时容纳25000名信众做礼拜,这里除了玻璃是威尼斯制造外,其他所有材料都为摩洛哥本土出产。25扇自动门全由钛合金铸成,可抗海水腐蚀。正门重35吨,只有国王来了才会打开。阿訇诵经时,还可以乘坐电梯直达宣礼塔顶,从这里发出的诵经声可以传到城市内的每个角落。
哈桑二世大清真寺是当今世界上设备最先进的一座清真寺。有趣的是,这样一座从宏观结构到最细微的装饰处处体现着摩洛哥民族特色的宗教建筑,其具体设计者却是一名外国人──法国建筑师米歇尔·潘索。潘索的设计融合了阿拉伯的思想、摩尔与柏柏尔民族的艺术,加上先进的现代科技。礼拜大殿的天顶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可移动天窗,开合由电脑控制。想象着当天窗徐徐开启,阳光从天而降时的情景,我们不禁赞叹,现代建筑确能发挥出传统宗教建筑不可能有的功能,摩洛哥人接受一切外来的先进技术,包括他们的圣地--哈桑二世清真寺。
我们注意到,在大殿中央透明的玻璃地板下,还设计有另外的空间。是什么样的场所需要设置在地下呢?跟随工作人员通过两旁的通道我们来到了地下一层。
大堂内,乳白的灯光从高大的廊柱顶部直射而下,光线所致,光华夺目。在这样的色调里,你会有一种洁白无暇的感觉。陪同的工作人员说 ,阿拉伯人在装饰方面,多采用绿色、蓝色、白色等色彩,因为在伊斯兰文化中,绿色象征着生命,蓝色象征着吉祥,白色则象征着纯洁和崇高。用白色大理石作为装饰面,显得端庄、典雅和秀丽。装饰材料颜色的选择使我们联想到,难道,卡萨布兰卡所有白色的建筑也是由此而来?
从另一条通道我们来到了又一座净身场所。但是,外面一间屋子内的出水装置被设计安置的很低,在这样的结构下,做礼拜的人们,是如何洗浴的呢?
原来, 地下一层是男人们进行小净和祈祷的地方。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宽敞华丽的大厅内可以容纳1000人同时进行小净。如此规模的净身场所在其他的清真寺中很少见到。
跟随工作人员,我们来到了清真寺的地下二层,与地下一层完全不同的是这层大厅墙壁的四周满是蒸汽喷头。而大厅的中央则是一个约有50平米的六边形状的洗浴池。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整齐划一的蒸汽喷头和这个豪华舒适的浴池,我们不禁想起了土耳其浴室中那烟雾缭绕的辉煌场面。通过进一步与工作人员交流我们得知,这层是男人们进行大净和祈祷的地方,并且这里的洗浴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沐浴,它的本质就在于,净身时一定要自上而下地冲洗,所以穆斯林自称沐浴为“冲头”。冲即一冲而过,不能来回用水。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我们结束了10分钟短暂的寻访。虽然时间有限,但哈桑二世清真寺大殿内浓郁的民族风格和先进的现代设备却给我们留下了长久的记忆。
走出大殿,宣礼塔上空的云雾早已散去,当你真正了解它的时候,它已无需再披上神秘的面纱。这时我们忽然发现,刚才广场上三三两两的朝拜者,现在却变成了成群的人流。询问警察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星期五,恰是穆斯林要做礼拜的时间。
随着人流的不断增多,距离周末做礼拜的时间越来越近。中午时分,人流越积越多,从宣礼塔顶传出的诵经声回荡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它像磁盘一样将四面八方的穆斯林吸引到此。我们第一次见识到了如此壮观的朝拜场面。此时,对于这座神奇建筑的倡导者,摩洛哥的一代国王,当年的风云人物—哈桑二世,我们除了敬仰,更多了几分好奇。
夜晚,在王参赞夫妇的带领下,我们驱车前往拜访一位摩洛哥医生,一位第一个到中国留学并且回国后曾担当过哈桑二世针灸医生的重量级人物。看来,王参赞在春节联谊会上就开始的联系工作卓有成效。
细心的王参赞送给了哈利勒夫妇的祝福吊联,为这座本来就有些东方风格的居室又增添了节日的气息。哈利勒博士的中文虽谈不上流利,但他还是热情的用中文和我们交流着,这使得久别家乡的我们感到十分亲切。他说,他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最大的已经开始工作,而最小的还只有幼儿园的年龄。一时间,几个可爱的孩子成为了这间宽敞客厅的主角。
客厅里摆上了一个不大的圆桌,王参赞说,博士要请我们品尝北非特色大餐“库斯库丝”。一一落座后,“库斯库丝”被端上餐桌,一大盘类似中国的糯米上,摆放着切成条状的胡萝卜、南瓜和牛肉等配寀。王参赞介绍说,所谓‘库斯库丝”大餐,原来就是蒸熟后的香米再配以肉汤的美食。说话间,肉汤也被端了上来。
博士告诉我们,“库斯库丝”作为当地的一种大餐,其烹调工序颇为繁复,目前,当地人只有在做礼拜和招待贵宾时才会烹制。从哈利勒博士夫妇身上我们看到了摩洛哥人热情好客的性格。席间,博士邀请我们第二天去他的私人诊所看看,对于我们来说,这正是一次难得的采访机遇。
哈利勒博士的私人诊所开设在繁华街市旁的一座公寓楼的四层,门口并没有醒目的招牌,看来,中医的博大精深,已不再需要广告前来标榜。
寒暄后,哈里勒博士直接把我们带入了诊所的病房。他说,他每天要在这里为30多位患者看病。病人大多来自摩洛哥,也有少数欧洲的求医者。他并不需要作广告,患者都是互相转告、慕名前来。
这里的一切令我们感到非常熟悉。除了和中医有关的医疗设备,还有许多中国字画。在距离中国大陆遥远的一个北非城市里,一位摩洛哥医生,用传统的中医医术每天为患者治病,我们对此既兴奋又惊奇。是什么原因促使哈利勒博士当年选择学习中医的呢?
哈利勒博士告诉我们:我从小就喜欢旅游,另外,当时有一个中国医疗队,在卡萨附近为当地人治病,他们用针灸效果很好,我当时在摩洛哥大学,有机会去留学,我就去驻摩洛哥使馆报名,他们对我进行考试,考了数学和科学的内容,他们说,当时中国和摩洛哥不一样,有很多困难,我说可以试试。
1976年,哈利勒博士成为第一位到中国留学的摩洛哥人。经过近10年的中医理论学习和临床实践,1986年,带着满腔热忱,哈利勒学成回国。开始在一所部队医院就医。由于这所医院有许多政府官员来看病,他们亲眼看到中医的神奇之处,于是有人介绍哈利勒博士给国王看病。
哈利勒介绍说:我们原来觉得,国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但是和接触以后发现它是很随和的一个人。我和他谈很多中医的事情,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他很聪明,他说他如果不当国王会去当医生,因为他对医学和科学很感兴趣,他的眼光非常远大也很开放,但是他又注重保留我们国家自己的传统。
哈桑二世从1961年2月开始继任摩洛哥国王,1999年7月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他自幼接受严格的宫廷教育。7岁时,他每天要学习7个小时的阿拉伯语和3小时的法语,以后又掌握了英语和西班牙语。13岁那年,哈桑在一所中学的落成典礼上,即席发表了第一次公开演讲,指出:“除了面包之外,教育是人民的第一需要。”这句话后来成为了摩洛哥家喻户晓的名言。
继承王位的第二年,在年轻的哈桑二世的主持下,摩洛哥颁布了第一部宪法。80年代中期后,他对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为摩洛哥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活力。在外交上,他努力在国际事务中,特别是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发挥作用。他的逝世被称作是“中东无法弥补的损失”。
哈桑二世推行的发放政策和在国内实行的一些严厉手段,遭到过国内许多人的反对,甚至在他出国访问后的回国途中,被反对派的歼击机围攻。但是他逝世后的许多年里,反对他的人大都后悔摸及,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繁荣的摩洛哥。
哈桑二世对身边的人和蔼可亲,但反对他的人无一不受到严厉的制裁;他每天念诵《古兰经》,但对开放政策和自由经济也情有独钟。他的为人处事就像他倡导修建的清真寺,一座用现代科技手段打造的精神殿堂。我们与哈利勒博士的谈话最终又转到了白色的城市建筑。
哈利勒说:这是西班牙起的名字,“布兰卡”就是白色的意思,这里以前是个港口,很多外国人来这里做买卖,和上海一样,外国人盖了许多自己样式房子,这样就形成了白房子城市。
当卡萨布兰卡还是一片海滩地的时候,西班牙探险者游历于此,他们发现一个孤岛上有一座白房子,于是惊呼“白房子”,而“白房子”在西班牙语里被叫做“卡萨布兰卡”,于是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殖民者相继来到这里,白色的房屋越盖越多,卡萨布兰卡的名称从此被世人流传。
告别哈里勒博士时,眼前的白色公寓,就像这位和蔼可亲的“白衣天使”的形象,因为那是一种崇高和纯洁的象征;而卡萨布兰卡的白色制造者,却缘于一座被西班牙人最初发现的白房子,一个偶然的事件产生了一种必然的结果。至此,我们对卡萨布兰卡的白色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白色城市的始作俑者是谁?今天,我们还能找到那所“最初的白房子”吗?
在我们的想象中,那座白房子应该就在海岸附近的某座岛屿上。漫步于海滩,我们突然发现,在距离岸边几十米远的一座小岛上坐落着一座白色建筑,远远望去,它几乎覆盖了整个小岛,犹如和岛屿连成一体的白色岩石。我们不禁一阵惊喜,难道这就是那座西班牙人最初看到的白房子吗?
等待上岛的人不少,大多是穆斯林妇女。坐上一个当地男孩拖拽的橡皮筏,几分钟之后,我们已经身在岛上。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显得异常神秘,雪白的房屋像是刚刚刷过,墙壁上涂抹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当我们正在观看一幅岛屿全景图画时,一位岛上妇女对我们打招呼。跟着她,我们走进了一间昏暗的小屋。
由于听不懂当地语,我们和她的沟通只能通过打手势进行猜测。在众多的表达中,我们唯一能看懂的就是不让拍照的手势。之后妇女拿出了一个类似金属样的东西,通过手势我们才明白,这座岛屿原来是占卜者的天堂。那些陆续登岛的妇女,原来就是来此预测未来、接受赐福的。
乘坐皮筏返回海滩,阳光下一座座白色的建筑显得更加耀眼。要从这些满眼的白色建筑中找出最初的那所白房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此时,我们想起了那位博学多才的摩洛哥朋友。
成群的鸽子依旧在默罕默德五世广场自由徜徉。但是此次我们并不是来看望曾经喂食过的这些和平使者。在广场附近的一条街道旁,带我们来这里的摩洛哥朋友,将为我们揭开关于白色都市的最后谜底。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怎么也想不到这所普通的绿色门洞里面,就是当年西班牙人在海滩上最初看到的那所白房子。外面是两棵老树盘踞的院落,岁月的影子仿佛还在绿树环绕的白色墙壁上晃动,里面还套着一个小院,看门者是一位穆斯林老太太,尽管有摩洛哥朋友极力介绍,但我们还是没能通过她把守的大门。
几百年来,白房子就这样静卧在世人面前。它似乎距离海岸越来越远,在高楼林立的建筑面前也显得矮小、朴素,但它却散发着其他建筑无法比拟的光辉。当眼前繁忙的海港还是一片荒凉的海滩时,这座普通的白房子,已经在这座城市的画布上留下了第一抹白色;也是因为这座白色的城市,使那部感人至深的影片《北非谍影》辉煌了六十年。
时光荏苒,昼夜交替,当阳光下的卡萨布兰卡逐渐黯淡下去,当蓝的天空,白的房子,失去了它们耀眼的光泽,当火红的夕阳带着它最后一抹余晖隐没在云海之间,天空中一道耀眼的光束闪亮了起来,那是从200米高的宣礼塔顶发出光芒,它像一座灯塔,为穆斯林直指伊斯兰圣城麦加的方向。
这就是卡萨布兰卡,一座多元化的白色城市。
文明之路—走近地中海(四十八)红城卖水人
红城卖水人
在我们离开卡萨布兰卡前往摩洛哥南部城市马拉喀什的路上,那经久不衰的歌曲《卡萨布兰卡》的旋律,还一直萦绕在我们耳畔。车窗外,绿色开始渐渐的腿去,放眼望去,我们仿佛行驶在国内新疆一带的戈壁滩上。
经过近四个小时的行程,荒漠中再次出现了绿色,高大的棕榈树和橄榄树替代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一栋栋红褐色的伊斯兰风格建筑,替代了满眼白色房子的卡萨布兰卡城,期盼已久的红色之城-马拉喀什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经过半天的旅程,我们决定首先前去拜访有着近千年历史、素有城市心脏之称的德迦玛·艾尔法纳广场。在我们途径北非最高的阿特拉斯山脉时,弥漫在空中的烤羊肉味道,已经给予了我们,对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广场无限遐想。
沿着旧城区的红色城墙一路走来,终于,我们在能够看得见著名的库图比亚清真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赵虹:香塔
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是:眼前出现的景象瞬间将我们又带回到了中世纪时王朝的都城。
记得一本名为《聆听马拉喀什》的书中说过,没有德迦玛·艾尔法纳广场,马拉喀什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摩洛哥城市。我们想,德迦玛·艾尔法纳广场的重要,应该还包括这里独特的喧闹声,它穿透历史,绵延千年而不断。在广场的人群中最吸引人们眼球的当属这些穿红色长袍的卖水人。他们头带大毡帽,帽沿上镶着各种颜色的樱须,身背装满水的羊皮囊,胸前挂着5、6个铜碗,一手拿着铜摇铃,发出清脆的铃铛声,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只铜碗。
他们奇特的装束使我们产生了好奇,难道马拉喀什是一座缺水的城市吗?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登上了广场边一家楼顶的咖啡厅。俯瞰广场,此时,身穿红衣的买水人和买艺人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挨着一家的简易食品坊。摊位前的点点亮光汇集成了一片灯海,光芒中炊烟袅袅,升腾而起的热浪,如同一团迷雾在我们的脑海中若隐若现。红褐色的房子、神秘的红衣卖水人、以及眼前的古老广场,它们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故事?
第二天清晨,宣礼塔的诵经声又一次把我们带到了马拉喀什的老城区。
听当地导游讲,要想真正领略马拉喀什的神韵,最惬意的方法就是租用一辆马车,让当地马拉喀什人驾车带你游览古城。
马拉喀什不愧被予为一座红色之城,在这里无论是王宫、清真寺,还是百姓居家和商家店铺,每一座建筑都被红褐色所包裹。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这种“陶土红”的颜色看上去令我们感觉倍加温暖。异国风情如薰香般萦绕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萦绕在“一千零一夜”般的红色之中。为什么这里的建筑都是红色?它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红色的光辉像火一样,燃烧着这座沸腾的城市,也点燃了我们探访马拉喀什的激情。
库图比亚清真寺是马拉喀什的最高的建筑,也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我们与马拉喀什旅游协会秘书长、市政委员会顾问尤尼尔斯先生见面,也自然选择在了这里。
在清真寺后院的花园里,尤尼尔斯先生开始用法语为我们解读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城市。
尤尼尔斯介绍说:马拉喀什名字的由来有几个版本,其中最有名的是马拉喀什。这个名字源于伯伯尔语,马拉意思是“通过”,喀什意思是“快跑”。这是因为从前这里无人管理,强盗出没频繁,然而,作为商道必经之地,商人们必须快速的通过这里,所以马拉喀什被译为“快速通过”,久而久之,这个名字就被传开了。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它的准确性有待考证,但这是最靠近现代的一种说法。
马拉喀什现有人口近百万人,由于它位居摩洛哥南部内陆,是通往撒哈拉沙漠的第一站,交界着撒哈拉沙漠与北部海岸的枢纽,长久以来这里就是连接亚、非、欧运输往来的交通要道,因而这座城市素有“沙漠首都”的名号。在尤尼尔斯先生看来,“马拉喀什”并非通常人们所说的“红颜色”的意思。但是,满城的红色又是由何而来呢?
尤尼尔斯说:马拉喀什的名字和红色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红色是马拉喀什民居的颜色,我们之所以说它是红色,有一种说法认为,红色来源于日落,落日的红色照亮了城市。因为马拉喀什曾经是一片棕榈树林,这里曾生长着很多棕榈树 ,另外建筑的墙也是红色的,在日落的时候,落日给城市染上一层红色的光辉,现在城市议会要求居民 把房屋都涂成红颜色。
马拉喀什距离风景如画的阿特拉斯山仅一箭之遥,那里有取之不尽的红石和红土,自古以来就是马拉喀什的建筑原料。我们理所当然的可以把红色的建筑看成是环境因素的产物;但也可以看作是马拉喀什人对生命的渴望,因为对喷射着红色光芒的日出日落本身的崇拜,就是一种对生命不息的向往。
那么,德迦玛·艾尔法纳广场上卖水人的红色长袍又蕴含着怎样的寓意呢?
尤尼尔斯告诉我们:大家知道从前这里没有自来水供应,人们必须去四处寻找水 ,于是就出现了“瓜拉巴”,阿拉伯语的意思是“卖水者”。不过最初他们不在广场上卖水,一部分“瓜拉巴”在房子里卖水,当时没有现在这样方便的水和电,所以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职业。他们的职业很有特色,出门在外卖水的人一般穿着奇特,为的是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来,当他们去敲别人家的门,人们立即知道是卖水人来了。另外他们穿着异于常人,其原因是为了凸显他们这个职业的价值,如果你注意他们的帽子,它在摩洛哥北部很出名。另外还有他们挎在肩上的束带,这种束带是用山羊皮做的,这种装束比较传统,是阿拉伯文化的一种融合,它通过卖水人的衣着体现了出来。
关于卖水人,还有一段经典的传说。由于马拉喀什地处干旱地段,在中世纪时,这里经常灾荒不断.有一年,当人们由于缺水而奄奄一息的时候,忽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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