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代人的感性世界与现实世界--基于马克思新世界观的分析.pdf

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当代新兴增强技术前沿的人文主义哲学研究”()作者简介：余乃忠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湖南师范大学科技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人工智能时代人的感性世界与现实世界 基于马克思新世界观的分析余乃忠长沙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长沙 摘要：生物和人工智能技术史无前例地创造出人类全新的生物属性、物理属性和社会属性 人的本质如何重新定义人类如何理解技术我们需要以更全面的世界观来分析和回应 人工智能的未来引发全球人类的期待与担忧因而被称为“宇宙级乡愁”只有在马克思新世界观下人工智能才会显现其外在尺度与内在尺度的统一 在人的世界下的智能世界与智能世界下人的世界呈现同步展开 基于人的感性活动的人工智能使人类至今最基本的认识困境得到解围 而在智能场景下人类的现实世界也会朝着人的发展方向而发生全面的革命关键词：马克思新世界观人工智能感性活动革命化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作为马克思哲学思想的奠基性著作被恩格斯称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马克思“新世界观”的总概括 基于马克思新世界观人工智能对人的世界的影响特别是谁是世界未来的主导者这一问题成为时代哲学的焦点 一、人工智能下的“感性世界”马克思说:“在森林中叫唤什么森林就发出什么回声”世界是人的世界是被人定义的世界是按照人的实践理性而理解的世界 马克思的新世界观开辟了人类有史以来以有限丈量无限的伟大征程 其第一层含义是指人的对象世界(认识论视角)是被人占有的世界(实践论视角)即人的“感性活动”的世界 世界就是人的智力所理解和历史活动所占有的世界世界因人的认识的深化和实践的丰富而不断展开 在新世界观下智能世界是人的知识体系框架中所能容纳的世界(一)万物赋数的世界如果说鲍德里亚创造了一个现代性准则的符号形而上学体系那么在人工智能时代数字成为新的科学幽灵、技术幽灵、经济幽灵、政治幽灵和哲学幽灵 毕达哥拉斯认为哲学的首要对象必须是数因为数先于事物存在在变动无定的世界中只有数是不变的一切事物的性质都可以约简为数的规定性事物的和谐本质上是数的和谐事物的对立关系根本来自数的对立关系社会关系中的正义等概念也可以在数中找到 由于毕达哥拉斯自身阐释的不完备导致其“万物归数”体系瓦解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进入大数据和智能化时代哲学的原初对象“数”被重新定义 数字(、)代替数先于事物而存在并可以构造万物 数量化已成为科学化、现代化认识论的基本内核 特别是大数据被赋予至上的价值已成为新的形而上学人类进入对大数据拜物教的时代 机器学习的大数据基础、数字化的生活软件、无尽的自媒体信息、难以验证真假的大数据陷阱、私人领域公共化的“第三只眼”等成为新的生活镜像 大数据的学习知网、生活织网同时也成为囿困精神之网 万物被抽象为数字和数据大数据从技术范畴扩展到经济范畴、社会范畴再到政治话语大数据意识形态正在拓荒与深耕性地建构中毕达哥拉斯的数(自然数)本体论转换为数(数字化、数学、大数据)认识论、实践论和价值论(二)万物赋联的世界普遍联系是指一切事物、现象的内部各要素之间及事物、现象同周围事物、现象之间的相互依赖、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 联系本质上是一种关系并不意味着具有因果性从而联系概念具有极大的涵摄性和模糊性“宇宙间任何两个事物是否一定有联系”的问题导出强联系与弱联系概念 年第 期总第 期 强联系是指事物之间具有较大力度、频度、相关度的相互作用反之则称为弱联系 也就是说宇宙间任何两个事物不一定有强联系但一定有弱联系在马克思看来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身存在的基础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即自然界的先在性是以人为前提的 自然界的万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被纳入人的社会关系之中 大数据与人工智能将赋予万物互联的新存在形式 随着大数据技术、(、)技术、卫星技术、传感器技术、射频识别芯片技术的发展物联网已经在交通、物流、环保、医疗保健、电网、安防等领域获得巨大应用 从时间上看万物互联实现了物与物交流的即时性和连续性从空间上看物联网具有扩张性和广延性 在物理空间上把万物联系起来提高了人对物的信息交流能力和占有能力形成了人与物以及物与物一种新的感知和交流的形态 从联系形式来看过去的弱联系、间接联系、近程联系、隐联系、灰暗联系、不可测度联系将会向强联系、直接联系、远程联系、显联系、透明联系、可测度联系等转向 对于人来说社会的公共性也会提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三)万物赋能的世界在马克思看来大工业把巨大的自然力并入生产过程大大地提高了劳动生产率 而人工智能既是大工业的结果也是大工业的推动力 人工智能本质上是自然力的大爆发 万物赋联后物表现出过去所没有显现的能力 具有传感器的物具有了自己的 地址的处理方式和方法因此它们就能够能动地与外部世界进行信息交流和能量交换物也具有了自主性从而实现了物与人关系的重置 以机器视角为例安装了“眼睛”的机器人以类人甚至超越人类的视觉力完成图像识别、图像检测、视觉定位、物体测量、物体分拣等功能 机器视觉在智慧医疗、包装行业、玻璃生产与加工、电子元器件及设备、钢铁与金属业、光学与精密工程、汽车、无人驾驶、印刷、军事、航空航天等行业有广泛应用 机器视觉系统最基本的特点就是提高生产的灵活性和准确度能及时发现误差大大降低不良率 机器视觉让机器赋能从技术途径看万物赋能表现为:处于物联网中的物成为信息传输的一个节点和新的信息源给予物以数字和数据纳入数字传导和大数据的信息处理之中赋予物以智能以类人的方法进行“感性”和“思考”从人与物的关系来看万物赋能使万物被赋予生命、赋予主体、赋予能动 从意识形态来看万物赋能形成物象化人不仅完成了物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传统人物关系的颠倒(四)万物赋智的世界智慧既是生物的一种存在形式也是人类的一种自我建构反映了人类驾驭世界能力的一种尺度蕴含人类的自我肯定与自我规定 从功能性定义来看智慧是以人为基本参考系的某一物的“思维”能力 动物和机器被认为有“智慧”是指它们具有类人的思维功能和结果并不要求其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思维模式 在马克思看来智慧是一个生物学概念也是一个历史概念 智慧既体现在人类的自然历史进化过程中也反映在人类的社会进化历史过程中 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劳动生产了智慧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愚钝和痴呆”也就是说智慧从根本上是人类在长期的劳动实践中形成与发展的但资本主义劳动方式的异化又把工人变为被动性的愚钝工具失去了创造性的智慧因此在马克思看来改变人类的生产方式是赋予工人和全部人类智慧的根本路径人工智能的诞生是人类技术进化的结果也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变革的巨大推动力 人工智能技术本身蕴含的共享性、跨越性极大地推动劳动方式和分配方式的变革 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世界万物被赋予智慧 这主要体现在智慧认知、智慧生产、智慧劳动、智慧管理、智慧城市和智慧生活等方面(五)万物赋值的世界万物赋值是人工智能赋予万物从无价值到有价值或低价值到高价值的历史性转变 其中的值是基于整个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的有用性 万物赋值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理解:一是万物如何进入人的活动的对象性及其中介这是价值生成的基础二是作为人的活动的对象或中介是如何作用于人类而使人类获得解放与发展 在马克思看来客观世界成为人的对象性存在三层含义:一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思维、直观、情感、愿望、活动、爱等一切器官通过自己同对象的关系而对对象占有二是这些器官同对象的关系是人的现实的实现而人的现实具有多重性因此这种实现是一个历史过程三是人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 对对象的占有具有能动受动两种形式但都是按照人的方式去理解、实现与享受 中介及中介系统是人的活动完成的必要环节既可以是物质形态也可以是非物质形态 无论对象还是中介对于人的存在价值都是促进人的现实的实现在马克思看来人在改造对象世界中自然界表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性即“人不仅像在意识中那样在精神上使自己二重化而且能动地、现实地使自己二重化 从而在他所创造的世界中直观自身”这种二重化说明人在改造的对象中直观自身的发展与价值也发现了对象的价值 人工智能通过赋数、赋联、赋能、赋智把宇宙万物转化为人的对象和改造的世界人在人工智能作品中直观到自己和万物的价值 二、智能环境下“人的感性活动”马克思新世界观的第二层含义是从人的实践活动去理解感性 作为人的感性活动的人工智能让人在活动中的历史性矛盾得到前所未有的化解(一)感觉与精神敌对的趋和人从动物分离出来的界线一直是学术界争议的焦点 世纪 年代以前古人类学界一般以能否制造工具作为划分人与古猿的界限但后来发现制造工具不是人类独有的能力黑猩猩等动物也会制造工具 大猩猩不仅能够制造工具和模仿人类的行为还会组织协作构成了复杂社会的基础 后来学术界又把语言作为人与动物区别的标准但问题是语言是人类后期的产物人类拥有真正的语言才不过五万年而且也发现除了鸟类、猴子其他动物也有自己的语言甚至有些动物还有复杂的语言系统比如草原犬鼠的警报系统可以针对不同的动物和危险程度发出不同的词和不同的声音长度 因此古人类学界逐渐采用了新的标准即习惯性两腿直立行走作为人与动物的区别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人与动物的感性不同尽管有些动物在某些方面的感性能力超过人类但人类在整体上的感性能力则远超过动物 人的感性史也就是人类的进化史和发展史 马克思说:“五官感觉的形成是迄今为止全部世界历史的产物”马克思注意到:“只要人对自然界的感觉自然界的人的感觉因而也是人的自然感觉还没有被人本身的劳动创造出来那么感觉和精神之间的抽象的敌对就是必然的”也就是说人并不充分的感觉是感觉与精神、感性与理性矛盾存在的基础但费尔巴哈说:“只有一个感性的实体才是一个真正的现实的实体”“真理性现实性感性的意义是相同的”在费尔巴哈看来感性是通往真理的唯一途径“费尔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体确实不同的感性客体:但是他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解为对象性的活动”人类历史进入的工业化阶段是人类感性的快速发展期因为“工业的历史和工业的已经生成的对象性的存在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是感性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的心理学”即工业时代不仅打开了人的本质也是人的感性向理性的俯冲期但还远远不够“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普遍交往一方面可以产生一切民族中同时都存在着没有财产的群众这一现象(普遍竞争)使每一民族都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革最后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所代替”人与人、人与物的万物智联是真正的普遍交往从而根本性解决了个别感性与普遍感性的矛盾 同时通过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和超真实让人对自然的感性重现出来和被创造出来人类在新创造的感性对象中实现反思让感性真正走向理性或者说让理性逼近感性从而使感觉与精神的矛盾大大缓解(二)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冲突的趋解自我意识是指主体对自我的身心活动的认识包括自我与外在联系的认识 对象意识与“自我意识”相对应是指主体对客观世界的现象及其规律的认识 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是意识的二重化表现反映了实践活动的对象性与目的性彼此思维指向不同但又相互制约 由于对象意识是对客体的一级反映自我意识则是二级反映即对对象意识的反思或认识 对于人的对象性意识马克思不同于旧哲学从意识本身出发也不是停留在感性直观而是从人的对象性活动中把握由感性到本质的认识过程 在实践过程中人要对物(对象)进行改造物(对象)也对人进行改造 在对物的改造过程中人实现了对物的认识形成了对象意识在物对人的改造过程中人实现了自我意识 虽然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存在一级和二级反映的区别但由于人的实 年第 期总第 期 践的对象性和自我改造性是不断交互进行的因此自我意识和对象意识也是交互建构的 人的自我意识的鲜明特征是社会性和历史性是人的本质的直接体现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的矛盾性受人的实践所制约人的实践活动越不发达矛盾越尖锐 向前回溯人类个体在不能独立生存的时代只有对象意识和部落意识没有个体意识因此也就没有自我意识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自我意识逐步生成人类的心理因为工业的发展才变得丰富起来自我意识也空前活跃起来然而在马克思看来“各个人过去和现在始终是从自己出发的”人的目的性不仅受实践的对象与条件的限制也受到人自身感性能力和思维能力的限制特别是自我意识的“自我”与对象意识的“对象”的界限无法逾越即无法换位思考使得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的矛盾难以克服 进入人工智能环境记忆移植、人机融合与虚拟现实的出现让人可以自由走出“自我”去认识自我真正实现把自我看作客体从而从根本上实现自我意识与对象意识矛盾的趋解(三)理论与理论对立的趋同关于“电子和光子”的第五次索尔韦会议于 年 月 日至 日在布鲁塞尔召开受到邀请的 人中有 人最后获得了诺贝尔奖包括爱因斯坦、薛定谔、狄拉克、普朗克、居里夫人和哥本哈根学派领导人玻尔等世界级科学家 这次会议标志着物理学黄金时代的结束 在这次会议上爱因斯坦与玻尔围绕量子力学的完备性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这次论战的本质是关于客观世界的本质和对客观存在所作的描述怎样才算言之有物?在这次会议上爱因斯坦用简单的光学例子阐释他对量子力学完备性的质疑 在这次会议几天之后的 月 日爱因斯坦在给 索末菲的回信中完整阐述了他的反对意见:“我认为就有重物质来说量子力学所含有的真理差不多同不用量子的光学理论同样多 它们似乎都是一种正确的统计规律理论但对于单个基元过程还缺乏充分的理解”在爱因斯坦看来量子力学的波函数仅能描述粒子的体系性质但不能准确描述单个粒子的性质因此这种理论是不完备的而完备的理论必须是能够描述体系内每个要素的性质玻尔则认为量子力学正是运用宏观物理的概念描述微观世界观测到的统计状态即用经典物理概念建立起不同于经典物理定律的量子物理定律正是这种佯谬产生了互补理论互补理论实现了量子力学的完备性 就波粒二重性来看一方面人并不能同时观察对象既是粒子又是波二者是互斥的得此必失彼但两种形态成为微观客体“真相”的互补另一方面并非微观客体真的具有波粒二重性其实这种波和粒子都不是经典的波和粒子仅仅是这些微观客体运动在不同实验下宏观仪器上的不同图像实验的本质就是用宏观世界的经典概念描述观测的现象 量子理论使物质与意识并不是隔离的而是紧密缠绕的玻尔注意到原子的模糊世界只在受观察时才变成具体实在没有观察它时原子就是幽灵当你看它时它才成为物质 这并不是动摇了物质世界的客观性而是人类的理性永远是宏观世界的理性无法理解超微观世界的定律但又不得不用宏观世界的概念去描述从而引起所谓的“波粒二象性”、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和薛定谔的“猫”爱因斯坦反对玻尔的互补说崇尚宏观与(超)微观世界的统一 爱因斯坦与玻尔之间的争论形式上是物理的实质上是哲学思维的交锋即科学规律本质上是因果性的还是概率性的 爱因斯坦在 年春强调:“我们的行动在我们看来都是自由的也就是不服从任何客观规律的但我们还是感到需要把事件解释为必然的完全服从(因果性)规律的”超微观世界的非因果性仅仅是因为它不是人所理解的宏观世界的因果性理论与理论的冲突形式上是认识上的对立本质上是实践上的对立 马克思说:“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因此这种对立的解决决不只是认识的任务而是一个现实生活的任务而哲学未能解决这个任务正因为哲学把这仅仅看作理论的任务”理论思维之所以存在不同的形式、内容和结论并彼此相冲突是因为理论是历史的 恩格斯曾说过:“每一个时代的理论思维从而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 因此关于思维的科学也和其他各门科学一样是一种历史的 科 学 是 关 于 人 的 思 维 的 历 史 发 展 的 科学”人工智能改变了“生产的实践、革命的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实践以及科学实验的实践”等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 三大基本实践形式也就改变了理论形态从生产实践来看人工智能不仅代替了大量的人工岗位也使生产过程更智能化从而让工人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 由于迭代速度快人工智能既会使资本快速集中和积累也会使资本急速瓦解而且瓦解的速度大于积累的速度这样生产关系的流动性加快而且更趋向于财富分配的均等化阶级的对抗性趋缓 人工智能进入科学实验之后人类认识自然的手段、工具、方法、深度、广度都发生根本性飞跃人根深蒂固的思维框架的实验基础可以进行革命性重置 爱因斯坦“保守”的哲学思维的根本原因在于人类无法进行超微观测度仪器下的观察实验但在人工智能下产生出与超微观世界相适应的实验仪器人类从“宏观理性”“微观理性”跃入“超微观理性”因果性与概率性、互补性与完备性之争也就不复存在 不同理论之间的对立状态将逐步趋同以色列理工大学成功开发出一种新型显微镜能以超高分辨率展现活细胞的三维图像有望为生物学和物理学研究带来革命性变化 传统上生物学家利用显微镜获得细胞二维图像后对样本逐层扫描再用计算机合成三维图形 这种逐层扫描过程要求被扫描对象必须在整个过程保持静止但细胞是活的而且标准光学显微镜由于存在透镜衍射极限而具有局限性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研究人员将目光转向深度学习领域开发一种能够产生自行解决方案的人工神经网络 将大量虚拟样本输入网络对系统进行培训后神经网络知道如何从现实的显微镜数据中产生超高分辨率的三维图像 以色列科学家的成果为人类最终以微观视角认识微观世界迈出重要一步 即使理论还有对立随着虚拟智能的深化也会“即时”获得同一因为实践可以在实践之前进行“虚拟实践”这为缩小理论之争开辟了更大的认同空间 三、人工智能下的“现实世界革命化”马克思说:“对于这个世俗基础本身应当在自身中、从它的矛盾中去理解并在实践中使之革命化”马克思新世界观的第三层含义是全部问题在于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形态时发现“现代工业的技术基础是革命的”人工智能作为现代工业最集中的技术对于现实世界革命化的制动将会是多方面的也一定是朝着人的发展方向而运动(一)人占有自然方式从现实到增强现实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用自己的身体以“对自身生活有用的形式”占有自然 这种“对自身生活有用”的基础是现实物质世界 而在人工智能时代人对自然的占有已经从现实转向了“非”现实、增强现实和超真实 虚拟现实()是人类以数字技术形成的非现实世界但又是人的感性活动的一部分 人类在占有虚拟现实的过程中形成心理沉浸和思维代入完成了人与自然(广义)的交换激发了自身自然力的潜能 增强现实()技术是在虚拟现实的基础上把数字化生成的文字、图像、音视频等虚拟信息与真实世界对接使人在现实世界中与虚拟信息进行互动形成对真实世界的“增强”超真实()技术是指人类利用数字技术和电子技术产生一种比真实还真实的“高清画面”和色彩场景 超微距摄影和显微摄影技术让微观世界被放大千百倍把观众代入“陌生化”体验和“超自然”审美突破人类的传统感官局限 超真实技术通过提取逝去的人存留的照片、视频和语音利用动作捕捉技术、容积摄影技术进行创作让其“复活”并与家人在“真实”情境中进行面对面对话、交流 在 度全景视角下 影像拍摄技术、知觉感应技术、仿生技术等建构的虚拟场景让用户摆脱了镜头提供的视角以用户的视点和自由让我们置身于另一陌生族群体验另一世界的生存方式 同时通过对空间和时间极为逼真的塑造或还原以前所未有的交互性体验使用户不仅对虚拟场景深信不疑而且解放了感性推动了感性的民主化革命人类从对现实的占有到对增强现实的占有不仅是人类占有自然方式的革命也是人类对自己本质占有的革命(二)人占有生产力总和的方式从离散到联合人类的历史也是人对生产力占有方式的演变历史 劳动的不自主性不仅会导致对现存生产力矩占有的片面性而且也会形成个体离散式的生产力占有方式 而一旦人类自主劳动形成后人类占有生产力的方式则发生根本性变化 马克思说:“劳动转化为自主活动同过去的被迫交往转化为所有个人作为真正个人参加的交往也是相互适应的 联合 年第 期总第 期 起来的个人对全部生产力总和的占有消灭着私有制”在马克思看来自主劳动形成后人对生产力的占有从个人离散型转向联合型、从占有部分生产力转向占有全部生产力总和从而为消灭私有制奠定了物质基础和社会关系基础而人工智能则成为自主劳动和联合占有生产力总和的加速器 在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新兴技术下大量的繁重劳动、重复劳动、危险劳动、精神压抑性劳动等被智能化机器代替 在智能化劳动系统中人的选择性大大增强 在智能化环境下自主服务也成为普遍状态特别是万物互联的智慧劳动为联合起来的个人占有生产力总和提供了现实条件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也将实现重大飞跃 马克思曾谈到:“私有制只有在个人得到全面发展的条件下才能消灭因为现存的交往形式和生产力是全面的所以只有全面发展的个人才可能占有它们即使他们变成自己的自由的生活活动”人工智能不是传统上的机器智慧劳动不是传统劳动方式的升级是对奴役人的劳动的彻底解放 人工智能以加速度次方的形式把“劳动成为第一需要”摆在人类面前智慧生产、智慧生活成为实现人的本质的最基本形式(三)人占有自我方式从不可解析到可解析人类从动物中脱离的标志除了直立行走以外就是对自我的占有 人类的主体意识就是对自我占有的主要表现 人类占有自我的方式有认识自我、发挥自我、驾驭自我 无论哪种形式都建立在人对自我的意识上 尽管脑科学、思维科学、神经科学和心理学等研究不断深入但人类并不能对自己的意识进行科学上或哲学上的“层析成像”即意识的起源、意识的工作机制、意识载体(神经元)的再分与透视等一系列工作始终未能取得重大进展 一枚受精卵长成一个婴儿的最初几天如何着床成为人的胚胎细胞在医学上一直无法解析 年 月 日自然杂志登载了中国北京大学汤富酬与北医三院乔杰联合团队研究的最新突破他们利用体外模拟人类着床策略和高精度单细胞测序技术展现了“黑盒子”中的乾坤 而脑意识的解析远比人类胚胎的解析困难得多然而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使得人类大脑研究获得了根本性突破“据美国每日科学网站近日报道有史以来第一次美国科学家研制出的一套新系统借助语音合成器和人工智能通过监控某人的大脑活动将其想法直接转化成了可理解、可识别的语音”这项技术不仅有望为计算机直接与大脑通信开辟新途径而且对人类如何占有自我提供了革命性解释方法 因为把人脑的活动数字化后就可以复制、重置人的意识这样人对自我的占有则从被动变为主动黑暗变为透明一旦脑机接口技术取得根本突破人类与机器之间能够自由传输思想、下载思维这将是人类对自己的意识占有及其自由占有的最重大革命思想改变世界技术奠基未来 人工智能是技术创新史上一种“乱到极端”模式从提出“地球被木星引力吞噬”“中微子性质发生变化”到“智能人俘获人类”等问题凸显人类在宇宙中的不安与孤独人工智能以非传统的技术进化之路推动人类历史大跨越 马克思新世界观是认识人工智能未来社会结构与未来人的命运的一把钥匙因为以马克思新世界观把握人工智能的发展规律就是“坚持从世界本身来说明世界并把细节的证明留给未来的自然科学”参考文献: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上卷.荣震华李金山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爱因斯坦文集:第 卷.许良英等编译.北京:商务印书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毛泽东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毛黎三维成像显微镜可观察活细胞.科技日报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张佳星.人类胚胎着床过程首次被解析.科技日报 ().刘霞.新设备可将大脑信号直接转为语音有望为人机通讯提供新途径.科技日报 ().责任编辑:侯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