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表达灵活性与生活满意度：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的链式中介作用.pdf

229校园心理 2023 年 8 月第 21 卷第 4 期 Journal of Campus Life&Mental Health,August 2023,Vol.21,No.4专题策划编者按：在我国现行教育体制下，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可培养学生良好心理素质、维护学生心理健康、塑造学生健康人格，是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校园生活满意度能反映学生对当前校园生活的态度，是衡量学生主观幸福感的重要指标之一，也与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密切相关。本期特别关注学生生活满意度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为加强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培养坚韧不拔的意志和顽强拼搏、艰苦奋斗的精神，增强学生适应社会生活的能力提供理论参考依据。本刊编辑部情绪表达灵活性与生活满意度：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的链式中介作用上官晨雨1 王霞2 卢家楣31南京邮电大学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江苏南京 210023；2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教育学院，湖南长沙 410205；3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上海 200234 通信作者：王霞，Email：；卢家楣，Email：【摘 要】目的 探讨情绪表达灵活性和生活满意度的关系以及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在其中的中介作用。方法 采用情绪表达灵活性量表、生活满意度量表、领悟社会支持量表和简易应对方式积极应对分量表对 809 名大学生进行调查。结果 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和生活满意度两两显著呈正相关。情绪表达灵活性对生活满意度的直接效应显著；同时可以通过 3 条路径产生间接效应，分别是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积极应对的中介作用，以及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形成的链式中介产生间接效应，中介效应分占总效应的 50.56%、13.33%和 7.78%。结论 大学生情绪表达灵活性越高，生活满意度水平越高，情绪表达灵活性可通过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提高其生活满意度。【关键词】表达的情绪；社会支持；适应，心理学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优秀青年项目（21B0817）；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2022SJYB0112）；南京邮电大学引进人才科研启动基金（NYY221021）DOI：10.19521/ki.1673-1662.2023.04.001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and life satisfaction:the serial mediating roles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positive copingShangguan Chenyu1,Wang Xia2,Lu Jiamei31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Nanjing Jiangsu 210023,China;2Department of Education,Hunan Fri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410205,China；3College of Education,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34,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Wang Xia,Email:;Lu Jiamei,Email:.【Abstract】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and life satisfaction,and the serial mediating roles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positive coping style.Methods Eight hundred and nine undergraduates completed the Flexible Regulation of Emotional Expression Scale,Satisfaction with Life Scale,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and Positive Coping Sub-questionnaire of Simplified Coping Style 校园心理 2023 年 8 月第 21 卷第 4 期 Journal of Campus Life&Mental Health,August 2023,Vol.21,No.4230Questionnaire.Results 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perceived social support,positive coping style,and life satisfaction waere positively associated with each other significantly.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had a significantly direct effect on life satisfaction.Meanwhile,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positive coping separately medi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and life satisfaction.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positive coping played a chain mediating effect between 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and life satisfaction.The value of the three mediating effects was 50.56%,13.33%,and 7.78%,respectively.Conclusion College students with a greater 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reported higher levels of life satisfaction.Emotional expressive flexibility could improve life satisfaction through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positive coping style.【Key words】Expressed emotion;Social support;Adaptation,psycholgical Fund program:Excellent Youth Project of Education Department of Hunan Province（21B0817）;Project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in College and Universities in Jiangsu Province（2022SJYB0112）;Talent Introduction Research Foundation in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NYY221021）DOI：10.19521/ki.1673-1662.2023.04.001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已成为全社会的广泛共识。随着积极心理学的蓬勃发展，研究者对心理健康的理解不再局限于没有心理障碍，更强调具备积极的心理品质和状态，尤其是当个体处于风险因素或压力条件下，个体积极发展的潜力至关重要。生活满意度是积极心理学视域下反映个体积极心理状态的重要指标，是心理健康的关键指标，它是指个人对其生活总体质量的主观评价1。中国国民心理健康发展报告（20192020）显示，1824 岁年龄段的个体心理健康问题最多2。因此，关注该群体尤其是大学生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探索促进大学生心理健康，尤其是生活满意度的保护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尤为重要。情绪表达灵活性是指个体根据情境变化要求，在情绪表达和抑制之间进行灵活转换的能力3。近年Science发文呼吁，在压力和逆境之下，个体随情境灵活调节的能力愈发重要4。情绪表达灵活性是个体根据情境灵活调节情绪的一种典型表现5，被看作是个体积极的心理特质之一，反映了个体在社会交互与应对过程中的个体差异6，与个体社会适应、心理健康密切相关3,7。已有研究表明，情绪表达灵活性对个体心理健康具有保护和促进作用，高情绪表达灵活性的个体具有更少的抑郁症状，能够更好地面对压力，生活质量更高8-10。因此本研究推测情绪表达灵活性显著正向预测生活满意度（假设 H1）。情绪调节社会交互视角和个体应对视角的相关理论认为情绪表达灵活性与个体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关系密切。情绪调节的社会交互模型认为，个体在社会互动过程中的情绪表达会影响他人的情绪与行为，进一步影响个体自身的体验和行为，包括个体感知到的社会支持11。领悟社会支持是指个体主观体验到的在社会中被尊重、支持、理解的情绪体验或满意程度12。据此可以推测，个体根据情境需求对情绪进行灵活表达或抑制的过程将有助于改善与他人的关系，促进人际交流，增加感知到的社会支持。而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存在显著的正相关13，因而本研究推测领悟社会支持可能在情绪表达灵活性与生活满意度中起中介作用（假设 H2）。此外，调节灵活性的个体差异模型认为，对于情绪的灵活调节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个体在应对方式上的个体差异，高情绪表达灵活性的个体往往会采用更为积极的应对方式来适应情境的需求与变化，从而具有更好的适应性和心理健康水平6。因此本研究推测，积极应对，即以问题解决为导向的应对方式14，可能在情绪表达灵活性与生活满意度中也起中介作用（假设 H3）。同时，高情绪表达灵活性的个体还可能通过感知更多的社会支持从而采取更为积极的应对方式，进而提高生活满意度。大量研究表明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方式存在显著正相关15，感知到更多社会支持的个体往往会采用更为积极的应对方式，这可能是因为社会支持作为个体与社会交互中获得的一种支持性资源，这种积极的资源促使个体选择更为积极的应对方式来应对危机、解决问题16。有研究表明社会支持可以通过应对方式的中介作用影响个体的生活满意度17。因此，本研究推测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在情绪表达灵活性和生活满意度中起链式中介作用（假设 H4）。231校园心理 2023 年 8 月第 21 卷第 4 期 Journal of Campus Life&Mental Health,August 2023,Vol.21,No.41 对象与方法1.1 研究对象采用方便抽样法，在上海、浙江省、江苏省、湖南省多所高校发放问卷 976 份，回收有效问卷 809份，回收有效率为 82.9%。被试年龄 1733 岁，平均（20.92.32）岁，其中男性 362 名（44.8%），女性447 名（55.3%）；大一 248 名，大二 243 名，大三123 名，大四 39 名，研究生 156 名。本研究获得被试知情同意，所有被试在问卷调查结束后获得相应的报酬。1.2 研究工具1.2.1 情绪表达灵活性量表采用 Burton 和 Bonanno 编制18、Chen 等7翻译修订的情绪表达灵活性量表，包含 16 个项目 2个维度，增强表达和抑制表达两维度各 8 题，让被试判断自己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增强表达或抑制表达情绪，采用 1（完全不能）6（完全可以）6 点评分。总分采用以下公式进行计算：（增强表达维度总分+抑制表达维度总分）-|增强表达维度总分-抑制表达维度总分|，总分越高代表个体情绪表达灵活性越高18。本研究中该量表的 Cronbach s 系数为 0.83。1.2.2 领悟社会支持量表采用 Zimet 编制，姜乾金翻译的领悟社会支持量表19，包含 12 个项目，让被试判断列出的情况与实际情况相符的程度，采用 1（极不同意）7（极同意）7 点评分。总分为所有项目分数总和，得分越高代表个体感知到的社会支持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的 Cronbach s 系数为 0.95。1.2.3 简易应对方式积极应对分问卷采用由解亚宁编制的简易应对方式积极应对分问卷20，包含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个分量表共20 个项目组成，本研究采用积极应对分量表，包含 12 个项目，让被试判断遇到困难时可能采取的态度和做法，采用 0（从不采取）3（经常采取）4 点评分。总分为积极应对项目分数总和，分数越高代表积极应对方式越频繁。本研究中积极应对分量表的 Cronbach s 系数为 0.90。1.2.4 生活满意度量表采用 Diener 等21编制的生活满意度量表，包含 5 个项目，采用 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7 点评分。总分为所有项目分数总和，得分越高代表生活满意度越高。该量表的具有较高的信效度，本研究中该量表的 Cronbach s 系数为 0.86。1.3 统计学处理采用 SPSS 25.0 进行内部一致性系数计算、共同方法偏差、描述性统计、相关分析等。采用 Bootstrap法，通过 Hayes 编制的 SPSS 工具包 Process 中的Model 6，在控制性别、年龄后，通过 5 000 次样本抽样估计中介效应 95%CI 对假设的模型进行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2 结 果2.1 共同方法偏差的检验采用未旋转的主成分分析法对本研究可能存在的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检验22，结果显示第 1 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 26.83%，未超过 40%的临界值。该结果表明本研究不存在显著的共同方法偏差。2.2 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各研究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及相关矩阵见表1。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与生活满意度两两之间都存在正相关。2.3 中介效应检验使用 SPSS 插件 PROCESS 的 Model 6 验证链式中介模型，控制性别、年龄后结果见表 2：情绪表达灵活性可以显著正向预测领悟社会支持（=0.18,P0.01）、积极应对（=0.13,P0.01）、生活满意度（=0.11,P 0.001），领悟社会支持可以显著正向预测积极应对（=0.41,P 0.01）、生活满意度（=0.50,P 0.01），积极应对显著正向预测生活满意度（=0.19,P 0.01）。表 1 情绪表达灵活性 社会支持 积极应对和生活满意度相关分析（r 值）项目s 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生活满意度情绪表达灵活性5813 1领悟社会支持61140.18a 1积极应对3470.20a0.42a 1生活满意度2260.24a0.60a0.42a1注：a P 0.01。校园心理 2023 年 8 月第 21 卷第 4 期 Journal of Campus Life&Mental Health,August 2023,Vol.21,No.4232采用 Bootstrap 抽样的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检验，结果见表 3：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生活满意度路径、情绪表达灵活性积极应对生活满意度路径、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生活满意度路径的效应估计值 95%CI均不包括 0，因此，领悟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分别在情绪表达灵活性对生活满意度的正向效应中中介作用成立（效应量分别为 50.56%和 13.33%），领悟社会支持与积极应对在情绪表达灵活性对生活满意度的正向效应中的链式中介作用成立（效应量为 7.78%）。情绪表达灵活性对生活满意度影响路径图，见图 1。3 讨 论本研究发现情绪表达灵活性可以直接预测大学生生活满意度，支持假设 H1，该结果表明情绪表达灵活性作为大学生重要的积极特质对个体心理健康起到了正向的保护作用23。除了直接效应，情绪表达灵活性还通过 3 条中介路径对生活满意度起作用：分别是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积极应对的中介作用以及积极应对方式和领悟社会支持的链式中介作用，支持假设 H2、H3 和 H4。情绪社会功能模型强调情绪信息的交流能够传达社会信息，调节个体的社会生活24，包括感知到的社会支持。情绪调节的社会交互模型提出个体对情绪的灵活调节有助于促进社会交互的过程及结果11，因而，高情绪表达灵活性的大学生往往更善长于人际交流与人际协作，在社会交互的过程中获得更多积极的社会反馈，更能感知到更强的社会连接与支持，从而获得更高的生活满意度。情绪表达灵活性通过促进积极应对提高大学生生活满意度，即积极应对在情绪表达灵活性与生活满意度中起部分中介作用。高情绪表达灵活性的大学生往往会采用更加积极的应对方式来应对压力与表 2 模型中变量间关系的回归分析结果变量预测变量R值R2值F值值t 值领悟社会支持0.210.0412.16a性别0.05 1.37年龄0.092.61b情绪表达灵活性0.185.24a积极应对0.480.2361.59a性别-0.06-2.05b年龄-0.21-6.81a情绪表达灵活性0.134.11a领悟社会支持0.4113.13a生活满意度0.640.41111.43a性别-0.06-2.12b年龄0.00 0.05情绪表达灵活性0.113.81a领悟社会支持0.5014.41a积极应对0.195.45a注：模型为标准化系数。aP 0.01；bP 0.05。表 3 中介效应的 Bootstrap 检验（标准化）路径效应值效应量/%标准误95%CI下限上限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生活满意度0.09150.560.020.050.13情绪表达灵活性积极应对生活满意度0.02413.330.010.010.04情绪表达灵活性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生活满意度0.014 7.780.000.010.02间接效应0.13072.220.020.080.18直接效应0.05027.780.010.020.08233校园心理 2023 年 8 月第 21 卷第 4 期 Journal of Campus Life&Mental Health,August 2023,Vol.21,No.4领悟社会支持积极应对情绪表达灵活性生活满意度=0.18a=0.13a=0.41a=0.11a=0.50a=0.19a注：a P0.01。图 1 领悟社会支持与积极应对在情绪表达灵活性对生活满意度效应中的链式中介模型情景的需求，帮助其更好地解决问题，从而提高生活满意度。这与已有研究结果一致，个体越能够灵活调节情绪，其应对能力更强，心理健康水平更高7,25。调节灵活性的个体差异模型提出情绪表达灵活性反映了个体灵活调节情绪的能力，可以通过应对方式对个体的适应和心理健康产生影响8。本研究为该理论提供了来自实证研究的证据支持。此外，本研究构建并检验了情绪表达灵活性影响大学生生活满意度的链式中介模型。高情绪表达灵活性的大学生更能灵活地表达和抑制情绪来满足情境的需求3,7，尤其是在社交情景中具备更强的灵活调节情绪表达的能力，因此具备更好的社交关系8，感知到更多的社会支持，从而促进其在面对挑战或压力时采用更为积极的应对方式，进而提高生活满意度。反之，低情绪表达灵活性的大学生，在面对情境变化乃至压力时，难以灵活调节情绪表达、进行更为有效的社会交互，导致更低的领悟社会支持，从而难以采取更为有效的、有助于问题解决的积极应对方式，积累压力3，进而降低其生活满意度。本研究提示，情绪表达灵活性作为大学生重要的积极品质之一，能够增强大学生的领悟社会支持，而领悟社会支持作为积极应对的重要来源之一16，可以通过降低将情境视为威胁的感知、增加资源可用的感知，来促进积极的社会交互和应对，从而成为个体心理健康的保护因子。本研究结果有助于从社会交互以及个体应对层面全方位揭示大学生情绪表达灵活性影响生活满意度的机制，也在一定程度上从社会和个体两个层面整合了情绪调节的社会交互模型11以及调节灵活性的个体差异模型6：情绪表达灵活性不仅有助于大学生获得更为丰富的社会资源（如社会支持），还有助于大学生自身形成应对压力与挑战的积极方式。同时，本研究结果对于提高大学生生活满意度、促进其心理健康具有指导意义。研究提示教育者要关注和善于发现大学生的积极潜能，尤其是面对不同的情境需求甚至是挑战和压力时应当具备的灵活调节情绪的能力，这对于大学生的心理健康、积极发展至关重要。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横向研究的方法不利于因果关系的推论；其次，大学生情绪表达灵活性的不同维度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及其机制有待进一步验证。参 考 文 献 1 Proctor CL，Linley PA，Maltby J.Youth life satisfacti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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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来稿图片发表需遵循的原则本刊编辑部来稿图片要求精练，设计应正确、规范，应有图题。说明性资料应置于图下方注释中，注明图中使用的全部英文缩写的中文全称。照片要求有良好的清晰度和对比度。大体标本照片在图内应有尺度标记，病理照片要求注明染色方法和放大倍数。图如有引自他刊者，请注明出处。图注的顺序编号采用英文字母，如“a.b.”。此外，图片的刊登尚需遵循以下原则：1.不可用图注代替图题。2.不要对一张图片的局部进行增强、模糊、移动、移除或插入新内容等操作。3.可对整张图片的亮度、对比度或色彩平衡进行调整，不能隐藏、消除或歪曲原图的信息。4.允许从同一凝胶上不同部位，或不同的凝胶、区域、曝光区取得图像并进行图片拼合，但须使用明确的分割线表示它们来自不同的原图，并在图注中予以说明。5.要求作者提供原始数据但作者无法提供，文章将拒稿或撤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