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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统一性--论海德格尔对综合概念内在时间特质的探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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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第 36 卷第 4 期温 州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2023 年 7 月Vol.36 No.4Journal of Wenzhou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Jul.2023认识的统一性 论海德对综合概念内在时间特质的探究赵瑜(北京大学哲学系,北京100871)摘要:康德将感性的本质严格地规定为一种“被动的接受性”,这不仅与他认识论中出现的“直观中的统一性”相矛盾,而且也使感性与知性作为两种质的意义上完全不同的认识能力无法统一起来。海德格尔通过强调综合能力中的内在时间特质统一了认识能力,即感性、知性、想象力的本质都是一种建立在时间基础之上

2、的“综合”能力。由此,认识活动就是一种朝向将来、使过去不断地当下化的进程,而时间能够建构对象性认识活动的根本原因在于,时间建构了人的主体自身。换言之,在当下,此在将自身呈现为“曾在”与“能在”的统一体。海德格尔通过生存论的分析真正解决了康德哲学中认识能力统一性问题,揭示了时间对于此在基础性的建构功能。关键词:海德格尔;康德;综合;想象力;时间;认识的统一性中图分类号:B516.3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3555(2023)04-0106-11DOI:10.20107/j.wzus.202211049本文的 PDF 文件可以从 https:/ 获得康德和海德格尔分别作为 18 世纪和

3、 20 世纪德国哲学的杰出代表,是人们研究整个西方哲学不可忽视的两座高峰。海德格尔的康德阐释1既是康德哲学研究中的热门话题,又是海德格尔思想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专门的康德哲学研究著作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现象学阐释(Phnomen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 Kants 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2及康德与形而作者简介:赵瑜,女,山东泰安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德国古典哲学,现象学。1 关于海德格尔的康德阐释,可参见专著:HEIDEGGER M.Die Grundprobleme der Phnomenologie M.Vittor

4、io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2005;HEIDEGGER M.Phnomen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 Kants Kritik der reinenVernunft M.Vittorio 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1987;HEIDEGGER M.Kant und das Problem der MetaphysikM.Vittorio 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2010;HEIDEGGER M.Die Frage nach dem Ding:zu Kants

5、 Lehre vonden transzendentalen Grundstzen M.Vittorio 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1984;HEIDEGGER M.Kants Theseber das Sein C/HERRMANN F V.Wegmarken.Vittorio 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1961。2 参见:HEIDEGGER M.Phnomen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 Kants 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 M.VittorioKlostermann

6、:Frankfurt am Main,1987;海德格尔.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现象学阐释M.溥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21。本文所用海德格尔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现象学阐释(文中简称阐释)文本都使用了溥林教授的中文译文,在引用时标注相应的德文版页码,部分译文有改动。特别指明的是,针对“Sein”“Seiendes”“Ontologie”等术语,溥林教授没有采用原有的“存在”“存在者”“存在论”的译法,而是将其分别译为“是”“是者”“是态学”,尽管这种翻译是有道理的,但考虑到原有的翻译习惯,为和其他翻译文献中的术语保持一致,笔者还是采用原有的译法。格尔赵瑜:认识的统一性107上学疑难(Kan

7、t und das Problem der Metaphysik)3两本书中,海德格尔指出,康德哲学无法解决的根本困难,即“认识能力的统一性”(Eineheit der Erkenntniskraft)问题,他尝试将认识活动(无论是对象化的认识还是非对象化的自我认识)统一在时间根基上。这一尝试既突破了康德哲学中未能解决的难题,又进一步探讨了在存在与时间(Sein und Zeit)一书中没有充分展开的时间问题4。“认识能力是否具有统一性”的问题在批判哲学的框架内是无法得以妥善解决的。康德将感性规定为单纯的被动接受性,而将知性看成一种主动的自发性。感性的接受性和知性的自发性完全没有任何质的意义上

8、的共同性,这使得它们之间的统一性难以成立,并且在理论哲学的体系中,康德必须回答的问题是感性直观的对象中是否已经具备一种较弱意义上的统一性,而这种统一性与感性的接受性本质之间是否存在矛盾?海德格尔的康德阐释正是在“认识能力的统一性”问题上给人们提供了新的思路。以往人们提到海德格尔的康德解读,过于关注想象力作为“共同根”(die gemeinsame Wurzel)的相关论述,并且将海德格尔过于武断的阐释斥责为一种“暴力解读”(Waffengewalt)5。然而想象力的问题并不能作为海德格尔、康德阐释的核心问题,它指向的是对“综合”本质的重新思考。海德格尔从康德哲学中的“综合”(Synthesis

9、)概念入手,指出综合本身具有的感性、知性和想象力这三种样式,并且认为,这三种样式的统一性是建立在时间统一性的基础之上。而无论是对象化的认识,还是作为一种非对象化的对“自我”的直接性的“认识”6,都是建立在以时间为基础的综合能力之上的7。也就是说,在海德格尔的解读中,认识能力归根结底是建立在内在时间特质(der innereZeitcharakter der Synthesis)上,并实现统一的。本文的核心论题在于展示海德格尔的康德阐释中展现出来的“时间”概念,并指出认识能力是如何建立在时间的统一性基础上并得到统一的。本文拟在第一部分从康德纯粹理性批判(Kritik der reinen Ver

10、nunft)第二版文本出发,指出“直观中的统一性”,表明感性直观的对象中3 HEIDEGGER M.Kant und das Problem der Metaphysikt M.Vittorio 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2010;海德格尔.康德与形而上学疑难M.王庆节,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康德与形而上学疑难 文中简称 疑难,本文所用海德格尔“疑难”文本都使用了王庆节的中文译文,在引用时标注德文版页码,部分译文有改动。4 存在与时间一书并未完成海德格尔在第八节“本书纲目的构思”中规划的全部任务,仅完成了“准备性的此在基础分析”和“此在与时间性”两篇

11、,未能进一步阐释“时间与存在”这一主题。参见:HEIDEGGER M.Sein und Zeit M.Max Niemeyer:Tbingen.2006:39;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2 版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50。本文所引存在与时间文本使用陈嘉映、王庆节的中文译文,在引用时标注相应的德文版单行本页码,部分译文有改动。5 参见:CASSIRER E.Kant und das Problem der Metaphysik:Bemerkungen zu Martin Heideggers Kant-InterpretationJ.Kant Studien,19

12、32(36):1-26。6 现象学研究中认为,对自我的认识作为一种非对象性的直接的认识活动,不能再被称之为“认识”,而仅仅是一种“对自我的意识”。笔者认为,海德格尔本身没有较多的涉及到这一区分的表述,因此笔者在此也弱化了这种区分。7 关于时间作为对象化认识和非对象化的“自我感觉”的基础,谢林和后期胡塞尔都有相应的论述,但笔者认为,谢林作为德国唯心论的代表,没有像海德格尔注意到“将来”对时间建构的引领性作用。在这方面较成熟的研究可参见:SCHNELLA.Das Problem der Zeit bei Husserl.Eine Untersuchung ber die husserlschen

13、ZeitdiagrammeJ.Husserl Studies,2002(18):89-122。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第 36 卷第 4 期108已经出现了一种统一性,这与感性的接受性本质是相悖的,这说明康德必须重新澄清感性能力的本质,在此基础上才能真正解决认识能力的统一性问题。在第二部分,依托于海德格尔的康德解释,笔者指出“综合”的三个维度,即“直观的综予”“知性的综合”和“想象力的综合”,而它们都是建立在时间基础上得到统一的。对象性的认识活动是建立在时间基础上的一种朝向将来、使过去不断当下化的进程。在这一时间基础之上,海德格尔解决了康德哲学中的困难,实现了对象性认识活动的统一

14、性。在第三部分,从一种特殊的、非对象性的认识对自我的认识出发,本文进一步阐明海德格尔对时间问题的理解,表明时间也是自我的基础,此在本身的统一性就是奠定在时间基础之上的。一、直观中的统一性依托于康德纯粹理性批判(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第二版的文本,笔者在本部分指出,在理论哲学的体系中,康德严格区分“接受性”(Rezeptivitt)的感性和“自发性”(Spontanitt)的知性,认为“统一性”只能由知性自发的“综合”活动提供8;而感性直观中具备的较弱意义上的“统一性”9与其严格的接受性本质相矛盾。因此,重新澄清感性和知性的本质,并在此基础上刻画认识能力的统一性1

15、0成为必要的工作。在纯粹理性批判的“先验演绎”部分中,康德明确指出三种“综合”能力,分别为“形象的综合”(Synthesis speciosa)、“智性的综合”(Synthesis intellectualis)和“领会的综合”(SynthesisderApprehension)。其中,“形象的综合”即“想象力的先验综合”,是依照范畴对直观进行的综合8101;“智性的综合”不涉及感性杂多,仅是知性在普遍逻辑上的应用,是知性“在概念中曾借助于分析的统一完成了一个判断的逻辑形式”871。这种综合是“没有任何想象力而单靠知性做出的”871。“想象力”(Einbildungskraft)具有双重属性:

16、一方面,它本质上是一种感性的能力;另一方面,它的综合是在行使自发性,是一种“先天的规定感性的能力”8101。智性的综合不依赖于想象力,不需要去按照感性直观的形式来作用于对象,而只是摒弃了想象力中的感性本质,依据范畴行使自发性。在作出这两种综合的区分之后,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第 26 节中指出,还有一种“领会的综合”:我首先要说明的是,我所谓的领会的综合,是指在一个经验性的直观中杂多的复合,借此,知觉,也就是对这直观的经验性的意识(作为现象)才成为可能。8106在形成知识的过程中,真正具体发挥作用的是想象力的综合,而想象力的综合对经由领会的综合而得到初步整理的杂多施加作用,由此,领会的综合是想象力

17、的综合的可能性条件8109,想8 参见: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杨祖陶,校.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87。9 这里笔者想要澄清的是,认识能力的统一性和认识对象的统一性问题不能混为一谈。认识能力的统一性是指感性、知性、理性三种认识能力是如何植根于同一个认识主体并协调运作的,而认识对象的统一性则涉及到统觉的综合统一性,是知性借助范畴使得认识对象作为一个“统一体”呈现出来,在康德的规定中只有知性的综合功能才能给认识对象提供统一性。10 针对直观中的统一性问题,学界已经有了较多讨论。大部分学者则明确地指出了两者的不同,他们否认了康德在同等含义上使用直观中的统一性与知性的统一性。以瓦格(H

18、ans Wagner)为例,他认为:“所有的在我们表象中的统一性都是知性综合活动的成果(Leisung)。”参见:WAGNER H.Der Argumentationsgang in Kants Deduktionder Kategorien J.Kant-Studien,Bulletin,1980(3):352-366。赵瑜:认识的统一性109象力本质上是一种感性能力。想象力之所以区别于单纯知性的综合,就在于它的本质是归属于感性层面的。而领会的综合必须适应感性直观的先天形式,并且这种综合只有按照直观形式才得以可能8109。想象力的感性本质维持了领会的综合与智性的综合之间的张力,虽然领会的综合

19、产生的感性的统一性是以先天的知性的综合活动为前提,依赖于范畴的智性的综合,然而领会的综合也是以想象力之名的知性的综合活动得以可能的条件。领会的综合最终的结果是经验性直观中杂多的复合,这种复合本身没有经过范畴整理,还不具备严格意义上认识对象的统一性,但是作为一种在杂多之中已经拥有的微弱的联结,还是和未经感性介入之前的状态有所区别的。感性的介入在杂多之中建立了初步的联结,也就是说,这种微弱的联结是被时空这种直观的先天形式初步加工的结果,尽管它们还需要被人类知性进一步整理。既然已经有了时空形式的初步加工,那么它们之中已经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共性,这种共性就是统一性的初步形态。由此说,直观中的对象已经具有

20、了一种较弱意义上的由领会的综合带来的“统一性”11。直观中出现的统一性是通过“某种综合”,即某种知性的功能才得以可能。直观总是依赖于概念的自发性,直观对象中的统一性也是以概念的综合为前提,所以直观对象中的统一性必然以先天的知性的综合活动为前提条件。在严格意义上,认识对象的统一性问题必须与知性的联结(Verbindung/conjunction)功能联系起来。更确切地说,对象中的统一性必是经由概念的综合活动产生的888。因为统一性意味着直观杂多的表象必须被“联结”并成为一个(einzig)表象888,而“联结”不能从对象之中寻找,甚至不是由连接本身带来的,而是某种源于知性的统一性才使得联结成为可

21、能,这样一个统一性,最终被追溯为自我意识的客观统一性。由此,所有表象才能作为“我的”表象,即在自我的意识中被统一起来,这是严格意义上认识对象的“统一性”概念。对此,亨利希(Dieter Henrich)认为,“统一性存在于通过范畴得以可能以及在与范畴的关系中被决定的地方”12。笔者认为,康德间接地承认直观对象中有一种较弱意义上的“统一性”,这种“统一性”之所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统一性”,根本原因在于它的出现违背了仅具备接受性的感性能力的本性作为被动的接受性的感性能力无法主动去将多维的杂多把握为一个统一的整体,但是不承认这种感性杂多层面已经出现的“统一性”,就无法说明知性范畴对感性杂多应用到底为

22、什么是可能且必然的,因此康德陷入一种矛盾之中,即统一性到底是否只能必须由知性的综合功能带来呢?康德严格划清了感性和知性能力的界限,并认为将这两种界限分明的能力是具备同等地位的852。在“先验感性论”中,感性能力被界定为“通过我们被对象所刺激的方式来获得内心表象”825的能力;而在“先验逻辑”中,知性能力被刻画为“通过这些表象来认识一个对象”85111 康德在某些段落中没有坚持严格的使用“统一性”概念。在第二版演绎的第 20 节和 21 节中,康德在提到直观时,将德语不定冠词“ein”的首字母大写。亨利希(Dieter Henrich)指出,将德语冠词(ein)的首字母大写似乎就暗示直观与统一性

23、(Einheit)在词源上的亲缘性,进而暗示了某种已经具备了统一性的直观。参见: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杨祖陶,校.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95-96;HENRICH D.Die Beweisstruktur vonKants transzendentaler Deduktion M/PRAUSS G.Zur Deu-tung seiner Theorie von Erkennen und Handeln.Kln:G.Prauss,1973:93。12 参见:HENRICH D.Die Beweisstruktur von Kants transzendentaler Deduk

24、tion C/PRAUSS G.Zur Deu-tungseiner Theorie von Erkennen und Handeln.Kln:G.Prauss,1973:94。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第 36 卷第 4 期110的能力,只有知性能力可以“自己产生表象”,因而是一种“自发性”,而感性能力并不直接产生表象,只是以感受刺激的方式接受表象852。康德强调感性直观的被动接受性,以此来与不需要感性内容的“理智直观”划清界限,正如笔者前文中论证的那样,感性能力似乎并不仅是一种被动接受的能力,而是也具备某种可以给对象提供统一性的自发功能。总之,将感性能力严格规定为一种被动接受的

25、能力难以解释直观对象中的统一性问题。康德将感性界定为一种“综合”能力,说明他已经意识到感性能力在本质上不仅是一种接受性,而海德格尔正是在这一基础上进一步深入综合能力的本质,挖掘综合在怎样的基础上才能作为感性、知性、想象力三者共同的根基并得到统一。二、时间作为对象化认识统一的基础在本部分中,笔者将指出,海德格尔通过将感性、知性、想象力分别阐释为“综合”的三种维度,并认为在源始意义上可将这三种能力阐释为在时间中是彼此联系的。而对象性的认识能力作为一种综合,是在三种能力共同的根基即时间中真正得到了统一。尽管对象性认识作为一种此在的关联活动(Verhalten),“是一种特定的、对于人来说可能的存在的

26、方式”218,但是“对世界之内的存在者的关联活动最初和首先不是通过认识的关联”221。在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指出,日常生活是此在在现象上最为切近的存在方式444。在日常的交往中,和作为用具的存在物打交道的方式是此在与存在者更为源始的关联方式,也是揭示存在者之存在的源初方法。在日常生活中,时间现象首先映入此在的眼帘。也就是说,只有着眼于时间,人们才能真正理解对象性认识的基础。海德格尔从词源学角度指出,“综合一词来自希腊文,而该名词是由前缀(一起/一同)和动词(安放/确定)构成”2134。也就是说,“综合”本身从词源角度来说就有种将对象联结并一同确立下来的含义,也有综合活动始终指向某种统一性的含

27、义。海德格尔指出,综合活动能够给予的统一性有三种:首先,综予性的统一(syndotische Einigung),即作为源始的整体性(Ganzheit)之单一性(Einigkeit)的统一性;其次,综合的总括(synthetische Zusammenfassung),即作为可能的、进行判断的结合中的范畴上的概念的统一性;第三,在作为进行思想的直观(die denkende Anschauung)的认识中对综予和综合的统一(Einigung von Syndosis undSynthesis)。2138“综予”作为源始的综合,实际上指一种源始的“一道给予”(mitgeben)、“一起给予”(z

28、usammengeben)2135,即“从一种统一性出发让一起来照面”(das Zusammen aus einer Einheither begegnen lassen)2134。也就是说,这种统一性是已经在先存在的,“综予”不是将一种统一性赋予对象,毋宁说,是在对象之中发现了这种源始的统一性。海德格尔没有像康德那样将这种直观中统一性的根据追溯到自我意识的客观统一性之中,而是认为这种源始的统一性的根据在于作为单一的整体性的纯粹直观中。不同于康德模糊而隐晦地暗示直观中的统一性,海德格尔指出,直观中给出的统一性,即时间的统一性,是认识活动中最为源始和基本的统一性。认识活动作为人的生存活动之一,是

29、此在这一存在者与其他存在者打交道的方式之一,因此,认识活动始终是指向对象的,是一种主体同赵瑜:认识的统一性111诸对象“发生关系”(das Sich-Beziehen)的方式283,是一种与对象的关联活动。直观是直接指向对象的活动,由此,认识活动的基本特性首先就是它的直观特性,一切认识的基础便在于直观。直观中的对象就是“显象”(Erscheinung),即一种还未被思想规定但是已经在经验直观中照面的存在者2101。不同于完全未经整理并因此不可知的“物自体”(Ding an sich),这种存在者在一种“确定的秩序”中来照面,这种“确定的秩序”,即在时间中13被表象的方式,构成了显象的本质规定性

30、14。正因为时间对显象的这种必然性,时间也成为一切对象化认识的最终根基。康德在 纯粹理性批判 第 26 节小注中指出:“直观的形式(Form derAnschauung)就只(blo)给出了杂多,而形式的直观(die formale Anschauung)却给出了表象的统一性。”8107形式的直观给出的是纯粹直观中的统一性,是一种使对象作为一个整体被带到眼前来的源始的统一性的基础。海德格尔进一步指出,人们要正确理解注释中“只”(blo)这个副词的含义,这并非意味着直观给出的杂多缺乏统一性,更准确地说,意味着杂多还未受到知性的规定,但依然为知性的规定保留了可能性2136。作为经验直观的时间和空间

31、把“杂多作为一种源始的一起给予出来”2135,而纯粹直观作为对时间和空间两种直观形式的直观,并不直接和对象的杂多相关,而是作为经验性直观的基础,使“关于空间性时间性的现成者的经验性的直观得以可能”2188。直观的综予给出作为单一体的整体性,而知性的综合要求的则是一种作为多的总括的统一体。综合的概括指的是知性的行动,即一种以知性的自发为依据实行的统一化。基于这种知性的综合活动,“多作为一个多先行被给予给了一个进行思想的看”2275。不同的表象被彼此连接在一起,它们的杂多被概念统一在一个认识中。海德格尔进一步指出,“直观是对诸个别的东西的一种表象活动”2223,由此,直观给出的是作为整体的唯一的东

32、西(etwas Einziges),而知性的活动“瞄准每一个别事物的全部规定性、它们之间的联系及其总体的全部规定性”2223。也就是说,知性的活动是对直观中已经给出的个别东西表象的表象,是建立在直观的基础之上。知性的综合虽然是自发的,但依然奠基于综予的统一性中。人类知性作为一种有限知性,不能在思维的同时提供杂多的内容,人类的知性必定是一种有条件的自发性活动,因为知性的综合是依赖于纯粹直观的“综予”的。“仅当纯粹知性作为知性是纯粹直观的奴仆,始能保持其为经验直观的主人。”376因此,海德格尔认为,因为直观的接受性是有限的,自发性的思想也因其对直观的依赖而始终是有限的。因此,认识活动始终是一种有限

33、性的活动。海德格尔指出,康德忽略时间和先验统觉之间的紧密关联2358,因为康德没有“在其源始的根上把握住时间现象”284,而是在流俗的意义上领会时间。康德将时间阐释为一种在直观活动中在先的、属于主体自身但又具有客观必然性的直观的形式,并且他所谓的时间是一个从过去经由现在到达将来的线性时间序列。在这一序列中,真正的构成成分是每一个本质上相同的“现在”。孙周兴教授指出:“所谓均质化(Homogenisierung)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海德格尔的完整说13 海德格尔认为,时间对空间具有一种“优越性”。因为“时间比空间更为源始地同主体 我、人的此在密切相连。”参见:HEIDEGGER M.Phnome

34、n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 Kants 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 M.Vittorio 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1987:149。14“因为显象恰恰并不意味着如从某一主体方面而来的一种偶然的把握方式(Auffassungsweise)的那样的东西。”参见:HEIDEGGER M.Phnomen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 Kants 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 M.VittorioKlostermann:Frankfurt am Main,198

35、7:160。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第 36 卷第 4 期112法是现在点(Jetztpunkt)的均质化。时间直线上的每一个点(即现在点)都是均匀的和同质的。”15海德格尔认为,时间是在认识活动中不断被实现的。根据康德知性活动的最终根据在于自我意识,即先验统觉的统一性,而先验统觉作为自我的一种最终统一性的根据,奠基在对时间的源始理解之上。“在进行领会和再生时,我们向来已经期待(gewrtig sind)了存在者的一种统一性。”2364正是源于这种对存在着统一性的期待,知性概念的综合向着一种将来的可能性进发。也就是说,时间在知性综合中以将来的面目出现,指引整个认识活动的前进方向。

36、“综予和综合的统一”指的是一种“作为思想的直观”活动,即想象力16的综合统一功能。康德求助于想象力的“中介”功能,试图通过想象力去调和感性和知性的关系,但康德并非一开始就把想象力视为第三种基本能力,而是在“先验演绎”后才引入想象力。海德格尔指出,想象力不是被添加进来的第三种能力,而是原本就源生于感性和知性的共同根源。和康德一样,海德格尔也强调想象力的双重特性:一方面,如康德定义的那样,想象力是一种“直观的一种能力,即使对象不在场”(ein Vermgen derAnschauungen auch ohne Gegenwart des Gegenstandes)17,也就是说,想象力本质上是一种

37、无需刺激的直观2278;另一方面,想象力是一种主动性的功能,行使一种“形成图像”(bildung)的能力。想象力“就是一种同时在领受中(接受的)和在创造中(自发的)形成图像”的能力3129。海德格尔试图用想象力来刻画对象性综合的本质特征。因为对象性综合本身是一种在时间中进行的活动,综合本身具有的时间特质是综合活动得以可能的基础,而想象力正是将时间形象化为统一的时间序列的能力。一方面,想象力可以把一种不在场的东西在直观中表象出来8101,也就是说,让一种在时间上属于过去(Vergangenheit)的东西当下化(Vergegenwrtigung);另一方面,当知性把由想象力表象出来的表象带向概念

38、的时候,想象力当下化的内容被固定下来,使得想象力在将来中也永远保持当下化的状态。时间本身不是由一个个孤立的当下、现在组成的集合,而是“从将来到时”(aus der Zukunft zeitigt)3187。想象力正是将时间形象化为这样一种统一体,它以概念的综合为引导,并朝向将来、不断将过去当下化。换言之,在对象化认识的过程中,想象力将时间形象为一个以将来为核心,统一过去、现在的时间序列。因此,在以想象力为核心的对象化的综合活动之中,时间现象被彻底的领会为统一。正如王庆节指出的:“(想象力)作为存在性的亲在(Dasein),即生存论意义上的人,在时间性之激发的存在论境域中,通过超越论图式化的时间

39、模块程式自行成像。”1815 参见:孙周兴.在自然的或者物理的时间观之外:海德格尔时间概念译后记J.书城,2020(3):20-27。16 康德区分了“生产性的想象力”(die produktive Einbildungskraft)和“再生性的想象力”(die reproductiveEinbildungskraft)。再生性的想象力是一种将被给予的经验直观带到感官上的能力,在纯粹理性批判中被康德视为依赖于联想的能力。而生产性的想象力作为一种更为基础性的能力,是一种本源地将对象统一起来的能力。本文讨论的这种作为中介的想象力,指的是生产性的想象力。参见:KANT I.Der Streit de

40、r Fakultten.Anthropologiein pragmatischer Hinsicht M.Berlin:De Gruyter,1917:167;HEIDEGGER M.Phnomenologische Interpretation vonKants Kritik der reinen Vernunft M.Frankfurt am Main:Vittorio Klostermann,1987:149;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杨祖陶,校.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01。17 参见:KANT I.Der Streit der Fakultten.Anthropolog

41、ie in pragmatischer Hinsicht M.Berlin:De Gruyter,1917:167。18 参见:王庆节.“先验想象力”抑或“超越论形象力”:海德格尔对康德先验想象力概念的解释与批判J.现代哲学,2016(4):58-65。赵瑜:认识的统一性113认识活动就是在这样一种统一的时间结构中展开的。对于对象性的认识活动来说,“时间是构建着对象性的、规定着对象性的形式”2392。直观的综予“在前后相继的现在序列的境域中,恰到好处地截取到印象所提供的东西的一个个外观(图像)”3180。直观活动的对象在作为单一整体性的每一当下被给予,知性的综合活动奠定在统觉的统一性的基础之上

42、。由此,统觉的统一性作为整体性对整个认识活动发出指引,使得多个被给予的表象作为我的表象联结起来。因此,想象力的综合活动成为一种以直观在时间中的被给予性为基础,朝向未来的“有所预期的筹划”(der vorwegnehmende Entwurf)。在这一部分中,笔者展示了海德格尔对“综合”概念的源初性的思考,即综合作为一种给予对象统一性的能力,本身有着三个方面的意涵:直观的综予将单一的整体性在当下作为统一性给予出来;知性的综合给出统觉的统一体,指引着认识活动朝向将来进发;想象力的综合活动使得直观、知性、想象力三者共同的基础时间得到统一。由此,对象化的认识活动是一种朝向将来的、使过去不断当下化的进程

43、。在下一部分中,笔者将进一步展示非对象化的自我认识乃至自我本身是如何在时间基础上得到统一的。三、时间作为此在自身统一的基础在本部分中,笔者将进一步展示海德格尔突破传统的“过去现在将来”线性时间观念,将时间看作一种在存在论基础上通过此在活动得以展开的统一体,而此在自身也是奠基在这一具备统一性的时间现象中并得到统一。海德格尔指出,他对康德研究的目标是将康德的先验哲学置于“基础存在论”的视野之下269。换言之,在海德格尔眼中,纯粹理性批判与存在与时间的主旨是相通的,即都是对存在问题的回应。进一步来说,海德格尔认为,表面上康德处理的是认识论的问题,实际上他的研究视野应该要植根于对人的生存活动的探索之中

44、。也就是说,要真正意义上解决对象性认识何以可能的问题,需从此在的自身理解出发。时间不仅建构着整个对象性的认识活动,而且还建构着作为认识活动的主体的自我。康德在批判哲学中模糊地触碰到了认识主体同一性的问题,认为在诸表象杂多中,自我能够触碰到同一个我,并意识到同一的自己891。换言之,在每一个当下,被给予的自我表象都被视作“我”表象,这便是自我的同一性。然而,康德没有意识到这一复杂结构中所蕴含的困难“我”将每一个表象都视为“我”的表象,这已经指向一个不同于表象中的我的“我”,笔者称为“二阶的我”。表象作为我的表象是具备一种“属我性”(Meinigkeit),但这种“属我性”表达的只是一种对象与我微

45、弱的联结对象仅仅是“与我有关的”。真正的自我同一性处理的不是去指认这种属我性,而是意识到表象中的我与“二阶的我”是同一个我,从而建立起主体与对象之间稳固的必然联结。这样一种意识不需要再预设第三个“我”来保证,而是应当被看作是“二阶的我”拥有的直接的自我意识。康德对这样一种直接的自我意识并没有作出进一步的解释,而是简单地规定:“对于内直观而言,我们只是把我们自己的主体当作现象来认识,但却不是按照它自在地本身所是的东西来认识。”8104也就是说,康德最终将自我视为一种与其他对象没有本质区别的东西,从而封闭对自我意识话题的进一步讨论,然而康德却没有阻碍后继者们对他的这一主题的种种尝试,甚至在康德之后

46、,以自我意识为核心的主体性理论成为整个大陆哲学的核心。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第 36 卷第 4 期114舒尔茨(Walte Schulz)认为,海德格尔正是在这一点上指出康德的问题:存在论的根本过错首先在于那种传统意义上把此在当作实体的理解。这一理解被海德格尔看成是根本的弊病。这意味着对人的物化(Verdinglichung)。如此这般的人退化为现成之物,那样的话,此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关系就只能被理解为一种物之间互相作用的关系。19在笔者看来,海德格尔的康德阐释也可以看作是对这一核心问题存在论视角的回应。对自我的理解首先不是从认识活动或认知活动开始的,而应当从周边的日常生活中来理

47、解切近此在的存在。自我统一性问题也不仅是一个认识论问题,而应当植根于此在的生存论结构中来理解此在的统一性。此在首先是一种“在世界之中存在”(In-der-Welt-sein),在这一基本的存在建构中,此在与其他存在者,即“用具”和“他人”打交道。这样一种“在之中”首先被领会为此在的在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沉沦”(verfallen),也就是说,“此在首先总已从它自身脱落、即从本真的能自己存在脱落而沉沦于世界”4175。尽管沉沦是此在本身的一种存在论规定,但这样一种沉沦还是提醒了一种本真存在的可能性,即一种同样植根于此在的存在本身的“本真的能自己存在”(daseigentliche Selbstse

48、inknnen)。这样一种本真能在的可能性以“良知”(gewissen)的呼声唤醒,在一种来自良知的呼唤中,此在听命于本真存在的可能性,向着最本己的生存之可能性筹划,从而肩负起自身生存的责任。海德格尔将这种筹划称之为“决心”(entschlossenheit)。而良心的筹划却是在时间中展开的:“来源于人的此在之有限性根基的存在领会,必须要在时间中进行自身筹划。”3243海德格尔指出,自我的统一性应当指向一种具有先行“决心”的自我持存,即在一种整体化的指引之下,使得每一个当下的自我能够被聚合为一个持存的自我,而时间正是这样一种整体化指引的根据。自身作为存在着的东西必须能够同一化自己:它必须能够在

49、向着一种可能性下决心与对过去的责任的统一性中,在每一具体的瞬间上把自己理解为同一个将来的曾经的自己。2395此在的被抛境况决定了此在向来是作为一种“曾在”(Gewesensein)如其已经是的那样来领悟自身的现成存在,然而“此在不断地比它事实上(ttsachlich)所是的更多(mehr)。但它从不比它实际上(faktisch)所是的更多,因为此在的实际性(Faktizitt)本质上包含有能在(Seinknnen)”4145。此在生存论的基本建构中包含一种尚未现实的、有待于实现的、先于现成存在的“能在”,而“决心”指引着此在向着最本己的、虽本真的、时间上处于将来的能在的可能性筹划;先行的决心指

50、引着此在开展自己的存在,并在将来的指引之下使自己当下化,且在一种日常操劳中展开自己的存在。“此在的存在或操心之意义就是一种生存论的时间性或到时(Zeitigung),这种生存论的时间性作为此在之存在的意义构成了一种绽出性的视域(ekstatischer Horizont)”20。19 参见:SCHULZ W.Philosophie der Subjektivitt M.Neske:Pfullingen,1979:35。20 参见:吴增定.存在论为什么作为现象学才是可能的:海德格尔前期的存在论与现象学之关系再考察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3):1-13。赵瑜:认识的统一性115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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