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与_现场追述_.pdf

现代传播 双月刊 2008年第 6期(总第 155期)47?真人秀与?现场追述 !?苗?棣?常佩昳内容摘要#?现场追述是真人秀节目特有的一种叙事手段,即利用节目的参与者在事后追述节目中曾经发生的事件,并穿插在事件进行当中讲述故事。现场追述的出现,解决了真人秀节目真实和虚构紧密结合的矛盾,将记录叙事和虚拟叙事的特点结合起来。从理论上看,通过画外音完成叙事的真人秀节目其实是在坚守着传统的?电影模式 话语方式,而由现场追述完成的真人秀叙事则是一种将?电影模式 和?艺术语言模式 结合在一起的话语方式。现场追述在电视史上的创新价值正在于此。关键词#?真人秀;现场追述;纪录叙事;虚拟叙事;电影模式?2000年前后,一种新的节目类型 真人秀迅速走红世界电视荧屏。经过近 10年的演进,真人秀节目已经成为数量众多,样式丰富多彩,在黄金时段起着重要支配作用的节目类型。真人秀的具体案例样式繁多,很难对其概念进行周密的概括。尹鸿教授给出的定义在我国学界有较大的影响:?真人秀作为一种电视节目,是对自愿参与者在规定情境中,为了预先给定的目的,按照特定的规则所进行的竞争行为的记录和加工。%这一定义提出的?规定情境 与真实?纪录 确实反映真人秀类型的基本特征。真人秀节目将纪录片、游戏节目和肥皂剧等多种节目形态融为一体,为了实现真实与虚构的结合,它还创造了自己独特的叙事手段 现场追述。一、现场追述现场追述是真人秀节目的一种叙事手段,即利用节目的参与者在事后追述节目中曾经发生的事件,并穿插在事件进行当中,通过灵活的编辑结构故事。我们以一个实例来说明。CBS在 2007年播出的&海盗王 是一个典型的竞赛真人秀,16名选手通过逐轮竞争淘汰,最后一个获胜者可以得到最高 50万美元的奖金。在这一季的第 6集中,选手们分为红、黑两队,从海盗船下水游到岸边寻找宝藏,先寻到的一队获胜。在众人游向岸边这短短的 50多秒表现过程中,先后插入了 4个现场追述片段。从以上片断中我们可以看出所谓现场追述的一些基本特征:首先,现场追述的叙述主体是真人秀的当事人,通过他们的自述来解释在现场发生的事件,描述事件过程中的细节,以及自己在事件当中的心理感受。镜头序号影像内容现场追述时长1-3黑队游泳4 4、5红队游泳Jay(黑队队长)画外:我们很担心 Joy,但对方也有 Kendra(6 6Jay在事后面对镜头Jay 同期声:(她游泳实在糟透了。2 7K endra游泳1 8、9红队游泳Joe(红队队长)画外:我让大 家 跳下 水 后 就游(3 10Joe在事后面对镜头Joe同 期声:(Kendra由我来照看。2 11、12K endra游泳红队游泳2 13Joe 与K endra一同游泳Joe画外:(游过一半的时候,Kendra流露出绝望的表情(4 14Joe在事后面对镜头Joe同期声:她的眼睛不再看着对岸。女孩就是女孩(5 15、16K endra 与队 友一起游泳Joe画外:(我对她说,你只要抓着旗子,我会拉你的。6 17-20红队部 分队员上岸,并为 K en?dra 加 油;K en?dra与 Joe努力游7 21K endra 事后 面对镜头K endra同期声:尽管我游得很慢(2 22、23K endra上岸,队友一起奔跑(但我们的队伍仍然在黑队前面到达了对岸,虽然不是领先很多,但我们率先到达。接着我们开始跑。5 24、25黑队队员上岸Jay画外:黑队大约(2 26Jay在事后面对镜头Jay 同期声:(落后红队(1 27黑队开始奔跑Jay画外:(10到 15秒。2 苗?棣?常佩昳:真人秀与?现场追述?传播艺术与艺术传播?48?现代传播 双月刊 2008年第 6期(总第 155期)?其次,现场追述是事件当事人在事后对于现场进行的追加性解释,节目编辑者并不掩盖这些追述是后来追加的事实,而是通过插入性镜头有意彰显这些追述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间离性。追述者通常穿着不同的服装,在一个与现场完全不同的环境中面对镜头来讲述现场中的事件。在这里,现场的进行时态和追述的将来时态形成鲜明对照。第三,在剪接方式上,为了让两种时态的结合不至太显突兀,一般都采取声画相互叠压的办法,即在现场画面中先出现追述者的声音,再出现追述者镜头,有时追述者的声音还会延续到后面的现场镜头中,总的倾向是追述的声音大于追述的画面。这样的剪接方法既使得叙事整体平滑流畅,又不会过多出现脱离现场的事后画面,削弱现场的戏剧性。第四,虽然现场追述在真人秀中担负着重要的叙事功能,但在实际运用中却总是非常简洁,一段现场追述的时长很少有超过 10秒钟的,而且这样短暂的片段通常也会由多个快节奏镜头来组合完成。目前在西方,现场追述被普遍运用于各种类型的真人秀节目当中,并且成为真人秀节目的一种标志性手法。我们不但能够在各种以竞赛为主题的经典真人秀节目中看到大量的现场追述,近来快速发展起来的非竞争性真人秀节目同样在大量使用着现场追述的手段。只有一种例外,就是在以现场直播为主体的真人秀节目中,如&与星共舞,以及&美国偶像 的决赛阶段,由于直播中不可能进行?事后 的采访,才没有运用追述的方式。在&美国偶像 一类前半季以编辑纪录为主,后半季以现场直播为主的选秀类真人秀节目中,仍然会在纪录式叙事中将选手的追述穿插在现场纪录的过程中,只是对这种手法的运用比较节制。二、现场追述的功能真人秀的基本特质在于虚拟情境和真实记录相结合。它既有纪录生活日常性的一面,展示人们的真情实感;同时又有展示戏剧性的一面,强调规则、目的和戏剧性冲突。如此一来,真人秀要遵循两种叙事模式,即记录叙事和虚拟叙事,以此来完成对真实和虚拟相结合的表现。然而,记录叙事要求叙事要符合事件的自然发展过程,不能有预知性在内,即要求时间的真实性。在这一点上,真人秀是无法满足的。因为真人秀尽管是真实记录,但是真人秀节目的时间都是人为设置的,参赛时间、游戏时间都是有一定之规的,都要受到节目长度和其具体表现力等因素限制,与纪录片时间上的开放性完全不同。虚拟叙事则侧重于对情节和人物的突出,比如电视剧叙事,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都有自己的时间段定位,人物发展跟随情节有自己的发展脉络,有高潮有低谷。真人秀虽然有电视剧中故事性和其连续性叙事的特点,但是真人秀毕竟是由真实人物参加录制的节目,对于制作者来说具有一定程度上的不可控性,如果人工痕迹太重,就会丧失它的?真人 品格,让观众实时参与的感受大打折扣。现场追述的出现,挽救了真人秀节目真实和虚构互为矛盾的特质,将记录叙事和虚拟叙事的特点很好地结合起来,完成了对故事性的要求又不失于真实。我们看到的真人秀,都是按照时间的自然发展顺序进行记录的,强调故事的实时性、现实感;与此同时,加入将来时态中参赛者对此时此刻的追述,增添了真实记录以外的心灵感受,弥补了人物形象和故事性的不足,也几乎不留痕迹地让观众的注意力不再集中于记录的真实时间,进入到虚拟时间,更利于制作者对时间的把控,对每集真人秀亮点的捕捉。具体而言,真人秀中的现场追述主要有以下两大功能:一是以不同的的视点叙述故事,补充现场画面的不足,同时突出细节,强调故事中的戏剧性结点;二是表达选手内心世界,以及他们对人物和事件的评价,树立人物形象。电视剧编剧可以提前安排好大量的事件冲突和故事情节,可以通过多种手段进行完整的叙事并在情节发展过程中塑造人物形象。而只有游戏规则作为整体框架的真人秀,仅仅靠记录过程的画面却很难对情节做出完整的把握,更难以捕捉到意味深长的细节,对于人物的内心状态、人物间的复杂关系在表现上同样缺少有力手法。这些问题,在当代真人秀中主要是靠现场追述来解决的。上面列表中的&海盗王 片段是典型的补充叙事性现场追述。节目的总体节奏决定了这一段选手游泳上岸的情节只能有一分钟左右的表现时长,其中又必须交待两队各有弱点,而红队的 Kendra在队长 Joe的帮助下终于让全队比黑队提前上岸,抓住了获胜的先机。可以设想,如果这是一部电视剧中的情节,表现起来并不困难,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用一些镜头组接和对话,以快节奏来完成这一叙事内容。但对于真人秀&海盗王 来说,编辑所掌握的现场画面无非是一些零乱的游泳镜头,不可能有特写,没有语言,也没有夸张性的动作。除非使用烦人的画外音解说,一般的后期制作很难完成这段对于后面情节发展相当重要的叙事。但运用现场追述的方法,这个难题轻易解决了,由于有两队 3个人的 4次追述,叙事不但清楚紧凑,而且显得非常立体。&天桥骄子 是一档以时尚服装设计师之间进行才能比拼的真人秀节目。在第 1季第 1集中,选手们拥有了自己的模特,没有主持人或是画外音告诉我们下一步他们将会做些什么。几个纽约的空镜头后,工作室的负责人 T i m带着他们行走于路间,我们听到插进选手 W endy的声音,接着是她的采访镜头,我们得知他们将要由 T i m 带领去挑选布料。接下来是 Jay的现场追述,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是设计性感夺目的晚装。没有主持人的说明,但利用现场追述的方式,清晰又简捷地说明了他们的工作流程和比赛方式,同时也展示了他们的性格与能力。荷兰安得默公司参考&真实世界 研发的&老大哥被移植到美国等近 20个国家。节目让一群俊男美女在安置有隐蔽拍摄装置的别墅中共同生活一段时间,通过投票的方式将自己不喜欢的人淘汰出局,最后的赢家将获得巨额奖金。由于节目的主要卖点在于满足公众的窥视欲,现场追述在其中更多体现了表现人物、塑造形象的功能。在美国 CBS的&老大哥 第 6季第 1集中,Rachel获?传播艺术与艺术传播?苗?棣?常佩昳:真人秀与?现场追述 现代传播 双月刊 2008年第 6期(总第 155期)49?得了第一次竞赛的胜利,因此拥有了自己独立的豪华房间。节目在 1分钟多一点的时间内安排了 5个当事人的 7段现场追述。与别墅内被偷拍的场面不同的是,这些选手是事后被安排在特殊空间内,坐在沙发上,直面镜头追述节目经历。这些追述不仅让观众了解到当时选手们不为人知的心理感言:有兴奋、嫉妒、羡慕、不服,也了解到选手们的性格特点。通过现场追述我们了解到获胜者 Rachel强调希望永远拥有这个房间,显然她是个较为?强势 的女性,待在浴缸里不愿出来的 Sarah似乎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孩,Eric发出的怪叫,与 H o w ie酸溜溜的话表明他们与Rachel已结下梁子,下一阶段的竞争将会更加激烈。这让窥视的势力范围扩大,由生活至内心世界,镜头无处不在。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现场追述将零散的参观镜头连接在一起,增强了叙事的连贯性和戏剧性,因为我们看到了大家表面平静,内心暗涌的真实一面。我们还注意到,在不同的节目中,现场追述者与观众的关系也会略有不同。在&幸存者 和&厨房噩梦 等节目中,现场追述者一般是不看镜头,选择注视一侧,假定是朝着引向他们谈话的采访者的方向。而&老大哥 一类的窥视隐私秀却都采取了直视镜头的现场追述。如果说前者是为了避免直视给观众带来不适,并保持观众的窥视和窃听的幻觉,那么以窥视隐私著称的后者为什么采取直视镜头的方式?可能是由于窥视隐私秀的前提就是所有参赛选手处在一个没有任何通讯方式、没有电视等媒介,却是充满镜头和话筒的空间里,时刻保持着被观众?偷窥 的状态。他们没有机会直面镜头,只能被?偷拍 。所以,导演给了他们向观众直白内心的机会。而像&幸存者、&厨房噩梦 一类的节目,观众知道摄影机是由摄像师把控,跟随参赛选手,偷窥的感觉显然没有&老大哥 那样强烈,于是采取了感觉像是暗中采访的非直视镜头模式,弥补揭秘隐私程度不足的缺陷。不管参赛选手是否看镜头,他们都是主动在和观众对话交流,让观众去看,他们被看。实际上在这看与被看之间,真人秀节目已暗中与观众签了一份合同,其目的就是让观众时刻体验到他们在参与这项活动,这些参赛选手是他们关心的朋友,甚至是他们的偶像,从而提升节目的影响力。现场追述让参赛选手不断地与观众交流,树立自己的形象,告诉观众?你该看我,让观众记住自己,这也许才是现场追述在真人秀节目中最核心的功能。三、现场追述 VS画外音对于现场追述的实践意义,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如果没有这种新的手段,将如何完成真人秀的叙事呢?一个成熟的电视编导最容易想到的当然就是使用画外音。事实上,纵观国内的各类真人秀,除&赢在中国 等少数节目运用了现场追述的手法外,绝大多数真人秀节目都是以画外音来支撑叙事的。&第 12夜)大饭店 是安徽卫视 2008年播出的一档职场真人秀节目,纪录 13名勇敢的乡村青年进入五星级酒店后所经受的严格的技能训练,每集一个考验主题,末位淘汰制淘汰一名参赛选手,考验合格的获胜者将成为五星级大酒店的一名员工。这个创意颇有新意,也契合我国的社会文化背景。但由于选择了以画外音为主要的叙事方式,在节目品质上却只能收到差强人意的效果。在&第 12夜)大饭店 第 6集中有一个重新分组的片段,我们听到的是画外音从头到尾的解释说明:选手们选出了两个男选手作为队长,这两名男选手又分别挑选了自己的队友,并按照心理专家的指示,做小组讨论,努力夸奖自己的队友。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不知道选手们为什么推举这两个人当队长,成为队长的两名选手又为什么选这个人成为他的队友,更不用说被选人的心态。这次的重新分组是因为原来一个队连续两轮落败造成的,这些队员们和连续两轮获胜的选手一定会对此次分组有自己的看法。况且他们之间毕竟是竞争者,只有淘汰别人才能保全自己。仅靠记录画面和画外音描述?新的分组对于他们有着特殊的意义 未免显得苍白无力。可以设想,如果使用多位当事人的现场追述,会产生怎样精彩的桥段,而这些精彩却都被一些干巴巴的无源(不知面貌的第三者)画外音淹没了。在这个节目中,画外音叙事常常是多余而又不足。如第 6集中出现了西餐厅的画面,画外音也在说这就是五星级大酒店的西餐厅。对于一个表现得非常清楚的画面而言,这样的画外音完全是冗余的。接下来画外音说西餐服务对于八个乡村来的年轻人来说是陌生的,更不用说用英语来服务,这些观众也能想象得到。恐怕观众更想知道的是:在这种环境下,来自农村的选手们心理会有哪些变化?而在此阶段比赛结束后获胜一方获得了美食的优待,画外音说他们有浪费的现象,给了几个剩余食物的镜头,餐饮部主管 W endy也提出了批评。只可惜节目并没有给这些选手们说话的机会,给了几个面部表情的镜头后就不了了之,观众更是无法得知他们是知错悔改还是另有原因需要解释。画外音的叙事模式可以弥补故事连贯性和人物行为逻辑性的不足,但它的过度使用却会破坏节目的传播效果。真人秀的创作理念就是要真实,画外音具有太强的人工痕迹,破坏观众审美和思考的能力。画外音进行的传播是灌输而不是交流,这无疑使真人秀应有的互动能力大打折扣。此外,画外音模式会严重破坏真人秀的叙事节奏,影响空间的调度和情节的进展。与国外总是瞬息万变、紧张跳跃的真人秀节目相比,我国的同类节目总是显得缓慢、沉闷、信息量不足,没有学会使用现场追述的叙事手法是一个重要原因。罗伯特)C?艾伦在&观众中心批评与电视 一文里曾指出电视己经开发出两种主要讲话模式:?电影模式(thecine m atic m ode)和?艺 术 语 言 模 式 (the Rhetoricalm ode)。所谓的电影模式是继承了好莱坞的电影惯例,这种模式假装观众不在场,?它让观众隐秘地参与,使观众成为对一个总是显得十分成熟且自给自足的世界的隐而不现的观察者。?让观众参与电视的 艺术语言+模式在某些(下转第 57页)苗?棣?常佩昳:真人秀与?现场追述?传播艺术与艺术传播?现代传播 双月刊 2008年第 6期(总第 155期)57?注释:%?崔保国主编:&中国传媒产业发展报告(2007-200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8年版,第 249页图 1、第 251页图 3、第 258页。,?杨燕:&电视戏曲论纲 呼唤涅槃的火凤凰,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2000年版,第 15页。?杨燕、韩珅、周斌:&中国戏曲传播的传承与转型,载胡智锋、董小玉主编:&求异与趋同 中国影视文化主体性追求与现代性建构,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8年版,第 338页、第 340页。.?摩尔定律是指:I C 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目,约每隔 18 个月便会增加 1 倍,性能也将提升 1 倍。引自百度百科 baike?ba idu?com/view/17904?ht m。/?博客圈就是若干个博客用户基于共同的话题、爱好或者志向搭建起来的一个交流互动、展示自我的平台。在博客圈中,博客成员承担不同的角色,包括圈主、管理员、资深成员以及一般成员,其中圈主和管理员都具有相应的管理权限。博客成员在自己的博客中发表的文章,如果符合圈子预先设置好的主题,都可以被自动收录到圈子的文章列表中。0?bps全称 Bits Per Second,译为比特每秒,是通信线路等数据传送速度的单位。1bps表示 1秒钟能传送 1比特的数据。1kbps(1千bps)是 1,000bps,1Mbps(1兆 bps)是 1,000kbps(100万 bps)。引自&I T用语词典 bps词条。1?引自中国新闻传播学评论(CJR)2007年 12月 14日文&带宽消耗大 中国互联网带宽升级箭在弦上 cjr?zjol?com?cn/05cjr/syste m/2007/12/13/009051397?shtml。2?引自北京市网通&个人普话加装 ADSL申请表,www?hetz?gov?cn/adsl_ ad?jsp。3?施旭升著:&中国戏曲审美文化论,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 2002年版,第 128页。4?引自亚里士多德著:&诗学,亚理士多德把?摹仿 作为艺术的基本特征,并以摹仿的对象、摹仿的媒介和摹仿的方式为标准来区分不同的艺术。(作者杨燕系中国传媒大学影视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周斌、韩珅系中国传媒大学戏剧戏曲学博士研究生)责任编辑:李?立#(上接第 49页)方面恰好与电影模式相反。它不是假装观众不在现场,而是通过直接与观众讲话来模仿面对面的相遇。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既承认表演者的发话作用,又承认观众的受话人作用。,从理论上看,通过画外音完成叙事的真人秀节目其实是在坚守着传统的?电影模式 话语方式,而由现场追述完成的真人秀叙事则是一种将?电影模式 和?艺术语言模式 结合在一起的话语方式。现场追述在电视史上的创新价值正在于此。回顾一下电视纪录片的发展历程就会发现,大约从上世纪 60年代起,电视根据自己的媒介特点逐步创建出一套自己的纪录话语系统。与传统的电影纪录片或是通过画外音或是完全由现实进程实现一个封闭的叙事体系不同,现代电视新闻或纪录片以各种当事人面对观众的讲述为叙事主干,形成一个开放体系,这就是艾伦所谓的?艺术语言模式。在这一体系中,当事人(包括主持人、采访者、观察者和亲历者)的话语结构了纪录的基本主干,而事件?现场 资料只是作为对叙事的印证和补充。从外部形态来看,真人秀中的现场追述与现代电视纪录片的叙述方式非常相似,我们也不难看出其中的继承关系。但与现代电 视纪录片以完整 的?艺术语 言模式,以当事人话语为主干的过去时态叙事不同,真人秀则是将传统?电影模式 的?现场 与?艺术语言模式 的追述结合在一起,实现了进行时态与将来时态的统一。这种结合与统一适应了真人秀节目在虚拟情境下进行真实纪录的特点,解决了真人秀记录叙事和虚拟叙事的矛盾,是在一个观众可知可感的真实空间内完成了戏剧性表现的要求。对于真人秀节目中现场追述的叙事方式创新,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估价其历史意义,但作为一种?电影模式 与?艺术语言模式 相融合的新话语形态,它必然会对各类影视节目的叙事方式产生影响。我们在当今的西方电视节目中看到,各种类型都有一种?真人秀化 的趋势,文化教育类节目、新闻性节目、综艺类节目和谈话性节目都在吸取一些类似真人秀的表达方式。但细究起来,这种所谓的?真人秀化,其实主要的正是在叙事环节上对于现场追述的运用。在今后电视形态和叙事手段的发展上,现场追述显然还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发挥更多的作用。这种新的情况,对于我国电视工作者来说,不论是否参与真人秀的制作,都是值得注意和研究的。注释:%?尹鸿:&解读电视真人秀,&今传媒 2005年 7月,第 14页。,?罗伯特)C)艾伦编:&重组话语频道,麦永雄、柏敬泽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0年版,第 105、106页。(作者苗棣系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常佩昳系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研究生)责任编辑:张国涛#杨?燕?周?斌?韩?珅:中国戏曲网站的现状与分析(下)?传播艺术与艺术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