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pdf

作者简介:杨友孙法学博士上海政法学院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欧洲民族问题、欧洲一体化、比较政治制度 学界观察学术界(月刊)总第 期.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杨友孙(上海政法学院 政府管理学院 上海)摘 要冷战结束以来随着国家间竞争压力增加、国际移民增多很多国家开始重视侨胞政策拥有约 万侨胞人口的波兰也不例外 经过 多年的发展波兰侨胞政策已覆盖全球大部分地区采取了语言、文化、社会、经济、政治等层面措施形成了以吸引侨胞回国为基本出发点以语言教育为基础以促进波兰身份和民族团结为灵魂的侨胞政策 尽管存在管理体制不畅吸引东部侨胞回国冲淡了侨胞在居住国的影响力等问题波兰积极而务实的侨胞政策在极大地拓展了波兰的国际影响力的同时又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侨胞、居住国的不满和国家间冲突关键词侨胞波洛尼亚波兰身份民族团结:./.随着交通和通讯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远离祖国发展 据 年联合国估计世界上至少有.亿人长期定居在远离祖国的他乡这仅仅是指近几十年离开家乡的移民及其后代不包括历史上移居他国并成为少数族群的群体随着侨居国外的群体不断增加他们越来越受到政治学、民族学、人口学、人类学等学科的关注对于移居国外的群体中文中一般使用“跨国族群”“离散族群”“离散群体”“侨胞”“侨民”等措词 英文中虽有不同称呼但最常见的是“”该词源于希腊语原意为“撒下种子”指经历过强迫或暴力驱逐的人群随后它被用来指流离失所的犹太人、亚美尼亚人、希腊人等 自 世纪 年代以来该词含义已大幅拓展 年国际移民组织对“”作了如下界定:移民或移民的后代其身份和归属感 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象征性的 均由移民经历和背景塑造 他们基于共同的历史感、身份认同感或在目的地国家的共同经历与故土及彼此保持着联系也就是说“”不仅包括短期移民也包括所有历史上移居国外但仍然保持着对亲缘国(即最初来源国)的认同的群体它也是“公民侨胞”与“非公民侨胞”的混合体当今世界绝大多数亲缘国均抱持这种广义“侨胞”概念和“大侨务”政策理念这不仅是为了满足国家当前发展需要更是藉此塑造一个“跨国空间的民族社会”而当代交通、通讯工具的发展和跨境交流的便利为实施积极侨胞政策提供了现实可能性在较长一段时间里一般认为只有发展中国家才有侨胞政策因为它们将侨胞政策视为发展政策的工具然而冷战结束后越来越多的国家将侨胞视为一种“民族资产”()认为侨胞战略具有社会、文化、政治、教育、金融等层面的意义因此不仅发展中国家意大利、爱尔兰、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加拿大等发达国家也开始实施积极的侨胞政策中东欧国家的一个重要共性是历史上国家疆域的频繁变动其结果之一是每个国家均有大量侨胞散落他国 在冷战期间中东欧国家均未推出系统性侨胞政策 冷战结束之后中东欧再次出现大规模人口外流给实行积极侨胞政策提供了新的动力 波兰是中东欧具有最多侨胞的国家它因积极有力的侨胞政策被认为是和德国、以色列并列的侨胞政策“引领国”一、波兰侨胞的现状由于多次遭瓜分、疆域多次变更的特殊历史以及 年入盟后大规模向外移民波兰侨胞人数众多分布广泛 据波兰外交部 年的估计大约有 万至 万祖籍波兰的人居住在境外其中/为在波兰出生和接受教育的新移民/为长期定居国外的波兰裔群体其中大约有 万侨胞保持着波兰公民身份侨胞人口与波兰国内人口占比高达占世界第六位波兰侨胞大规模聚居地主要是北美洲(美国、加拿大)约 万人西欧(德国、法国、英国、瑞典、爱尔兰等)约 万人后苏联地区(主要是白俄罗斯、俄罗斯、乌克兰、立陶宛)约 万人此外在南美洲、澳洲、中东欧也有少量波兰人社区 在波兰几乎每个家庭都有长期定居国外的亲人因此侨胞政策不仅涉及广大侨胞也和每个波兰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根据侨胞的形成原因及其性质波兰政府将其分为四类:.历史性波裔少数族群:这个群体侨居国外并非出于个人选择而是因历史事件导致其家乡更换了国籍身份布鲁贝克()将这类群体称为“意外散居者”()他们的形成“不是由于人们越过边界的流动而是由于边界越过人们的流动”波兰“历史性波裔少数族群”主要是指居住在十五个后苏联地区国家的“东部波裔少数族群”以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立陶宛等国人数最多 该群体的形成主要有两大来源:一是在 世纪末至 年波兰亡国期间流落东部国家的波兰人及其后代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因波兰国界西移而留在东部国家的波兰人及其后代.“波洛尼亚”()群体:“波洛尼亚”原指历史上移居美国的波兰侨胞后来词义有所扩大但仍有狭义和广义之分 狭义是指祖籍波兰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从波兰移居他国的侨胞及其后代 他们通常与波兰传统及民族文化保持着联系将自己与波兰的关系视为家族历史的一部分但波兰语知识十分有限 广义“波洛尼亚”是指所有波兰侨胞群体但一般不包括公民侨胞.前入盟时期的移民群体:指从第二次世界大战至 年之前因政治、经济、民族冲突等因素从波兰移民国外的群体 这类移民通常与波兰保持着密切联系仍然使用波兰语抱持对波兰的爱国主义 他们是相对活跃并发挥着核心作用的波兰侨胞通常是传统波兰社区和后入盟时期波兰移民之间的“桥梁”.后入盟时期的移民群体:年 月 日波兰加入了欧盟在大约 年的时间里约 万波兰人移居英国、德国、荷兰、爱尔兰、意大利等西欧国家这些移民既懂波兰语又懂英语或德语与波兰的联系十分紧密但在东道国的经济和社会地位普遍较低也较少参与传统波兰社区的活动 这类群体大多数仍保留着波兰国籍但正在争取入籍东道国 根据波兰法律居住在国外的波兰公民可以在议会和总统选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举中投票这一事实导致各政党热衷于将海外波兰人问题纳入政治纲领并在竞选期间对侨胞问题进行辩论当然也有学者对波兰侨胞进行了其他分类其中较普遍的是三分法或二分法即将上述第三类和第二类合并或将前三类合并统称“旧波洛尼亚”群体不过不同类别的侨胞群体并非边界清晰而是存在着紧密的文化、经济、家庭和个人联系二、冷战结束后波兰“侨胞”政治话语的兴起与政策发展 年前波兰并无系统的侨胞政策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十多年里通过与苏联签订遣返协议从后者分批次撤回了 多万波兰族人这些侨胞在 年 月 日之前拥有波兰公民身份由于当日苏联入侵波兰及战后波兰疆界变化而滞留在苏联境内他们可申请返回并重获波兰公民身份 冷战结束之后中东欧国家在政治经济转轨、回归欧洲的同时也开始积极解决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而侨胞事务则与历史遗留问题、经济社会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 作为侨胞众多的波兰和匈牙利以其积极有力的侨胞政策在中东欧引领一时之潮流在 年和 年的竞选活动中大多数政党关注了波兰移民和海外侨胞问题波兰人民党、民主党、基督教民族联盟、自由民主大会党、民主联盟等党派在竞选纲领中均提到了侨胞事务 例如 年民主党()在党纲中呼吁:采取积极行动遣返东部国家的波兰人为东部国家的波兰人有尊严的生活共同创造条件向有意永久返回祖国的人全面开放是一项爱国责任时任总理扬奥尔谢夫斯基()对海外侨胞给予了特别的关注他曾指出:“在符合国际标准的协议中保护海外少数民族权利和利益是波兰的道德义务()波兰政府有义务为他们提 供 援助 尤其是通过传播波兰语知识和推广波兰文化 以维护波兰利益 出于道德和历史原因我们特别重视帮助东部的波兰人尤其是在发展 波 兰 语 教 育、满 足 宗 教 和 精 神 需 求 方面”年 月通过的波兰共和国宪法将对侨胞的关注提高到了新高度 该宪法第 条规定:波兰应向居住在国外的波兰人提供援助以保持他们与国家文化遗产的联系第 条规定:波兰公民在国外逗留期间有权得到波兰国家的保护随着侨胞政治话语的兴起波兰侨胞政策逐渐强化并出现了从抽象到具体从局部到整体从单一措施到多管齐下的过程 具体来说可以划分为以下三个阶段:.侨胞政策的局部实施阶段()这个阶段出台的侨胞政策文件主要强调侨胞政策的重要性及努力方向重点在后苏联地区国家实施因为波兰对这些国家的侨胞负有“道德义务”主要包括两个文件:第一个是 年 月 日波兰部长会议通过的第/号决议决议包含一个名为“政府对波洛尼亚、移民和海外波兰人政策的目标和优先事项”的附件 文件指出“维护和发展母国和侨胞之间的多方面关系是国家的责任国家行政部门、非政府组织以及移民家庭成员、专业人士和其他社区都应致力于此”文件要求“加强波兰民族在东道国的地位及其与亲缘国的联系”“维护波兰人在世界的身份普及波兰语、波兰文化和民族传统的知识”“为重建波兰争取国外波兰民族并在国外建立支持波兰的游说团”“加强与西方波兰社区合作帮助东欧的波兰人”此外文件还区分了两个“波洛尼亚”群体:西部(例如德国、英国、美国)波洛尼亚群体和东部波洛尼亚群体前者是东部波兰人和波兰国家经济转型过程中的支持来源后者则是需要重点照顾的对象第二个是 年 月 日波兰政府出台了名为“政府与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合作计划”的新侨胞政策确定了九项主要任务:确保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有在居住国发展波兰文.学界观察化、加强与亲缘国联系及享有作为少数民族的权利提高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少数民族在居住国政治、社会、经济、科学、技术和文化生活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支持波洛尼亚的经济活动及其与波兰的经济联系支持年轻一代波洛尼亚活动的开展扩大波兰语和海外波兰人在国外教授和提高波兰语技能的机会为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提供有关波兰的可靠信息为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创造条件使之尽可能广泛地获得波兰民族文化的成果要求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在与东道国利益相符的情况下支持波兰国家和民族利益向东部的波兰人提供特别援助包括重建波兰知识这个阶段参议院在侨胞政策中发挥着较大作用而且也掌管侨胞事务拨款 年 月 日参议院全体会议通过了一项关于加强海外波兰人、波洛尼亚与祖国关系的决议决议强调维护参议院在保护波兰侨胞方面的传统恢复东部波裔群体的波兰公民身份为了加强国内外波兰人的共同利益拟设立“波兰日”尊重神职人员在照顾波兰侨胞中的作用拟建立一个数据库主要涉及世界各地侨胞科学家、专家及其组织等 年 月 日参议院“关于波兰对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政策的决议”则呼吁建立世界波洛尼亚理事会并加强海外侨胞与祖国的联系参议院将招募波兰国内外的地方政府组织、基金会、协会等为波兰侨胞服务可见这个时期更多是为侨胞政策确定一些原则和方向更多强调政府对侨胞的付出但实际措施有限主要聚焦在设立一些侨胞事务管理机构和对东部国家侨胞的遣返侨胞事务也未上升为对外战略的重要事项.侨胞政策扩展至新移民的阶段()年波兰入盟之后大量波兰人移居海外使波兰成为世界上重要移民来源国之一 形势的急速发展给波兰带来了新的挑战各大政党均表现出对侨胞事务的极大兴趣 在 年议会竞选期间右翼民族主义政党 法律与公正党()在竞选计划中提出应保护邻国的波兰少数民族制定一项与所有散居国外的侨胞合作的方案左翼和民主党联盟()在其竞选计划中称移民为波兰“第十七个行政地区”应该加强和保持他们与国家的永久联系法律与公正党执政后十分重视将新移民纳入侨胞政策视野 在其积极推动下 年 月初波兰政府制定了新的“与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合作计划”确定了四个战略目标和七个行动方向 四个战略目标为:保护海外波兰少数民族维护国外波兰人的民族身份和民族遗产支持国外波兰人和具有波兰血统的人回国建立亲波兰的游说团和在国外宣传波兰 七个行动方向是:保护波兰裔人的权利和照顾新移民加强对侨胞的教育强化在高等教育和体育领域的措施实施文化、民族遗产和历史政策加强波洛尼亚媒体建设加强侨胞组织建设帮助东部的波兰人遣返和(向波兰)移民推进与波洛尼亚的经济合作和波洛尼亚创业活动 可见新侨胞战略在范围上已明显超过了过去的侨胞政策例如提出保护侨胞权力加强对侨胞的教育、保护民族遗产、加强波洛尼亚媒体建设等 年波兰政府再次草拟新的“与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的合作计划”强调支出合理化对参与实施侨胞政策的国内外组织引入竞争机制向包括国内外侨胞事务非政府组织在内的其他实体赋权但草案最终未获通过 年 月波兰外交部通过了 年波兰外交政策优先事项文件提出了以下任务:向海外侨胞和波兰人提供法律框架以培育波兰特性和推动东道国对相关标准的尊重确定符合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利益的外交政策目标加强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的社会融合及政治动员促进东部波兰人开展公民活动和新社会活动使波兰公共媒体更具吸引力并将其信息扩展到国外改善现有的波兰语和波兰知识传播形式包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括在顶尖大学建立和赞助波兰语学习中心充分利用波兰政治融资制度的变化使资金更好地服务国家利益及侨胞支持保护波兰海外文化遗产可见这个阶段波兰已将侨胞政策提升到外交政策的优先事项之中侨胞政策力度明显强化而且除了继续加强对东部国家的侨胞保护和吸引外支持新移民侨胞也逐渐成为政策重心不过自 年 月至 年 月联合执政的公民纲领党()和波兰人民党对侨胞事务兴趣低于法律与公正党因此在这个阶段采取的新措施较为有限.侨胞政策出现“政治化”倾向阶段(年之后)“政治化”()属于政治学概念它被认为是一个特定问题变得更具政治色彩成为国家利益和/或国家权力斗争主题的过程通常认为“政治化”的表现包括:问题具有政治意义需要国家机构的干预出现了对某问题的两极分化或政治争端在此背景下不同政党代表不同的立场 年后围绕法律与公正党、公民纲领党的政治差异开始扩大并出现了政治极化国家政策和党争主要体现在中右派自由主义政党“公民纲领党”和右翼民族主义民粹主义保守政党 “法律与公正党”之间其他党派弱化 法律与公正党具有很强的民族主义和疑欧倾向拒绝接受移民和难民(侨胞除外)对侨胞事务更加热心 年 月波兰政府重新通过了“期间政府与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合作计划”将移民和侨胞问题作为外交政策的组成部分其目标包括:支持为海外社区和移民工人的子女提供波兰语培训和波兰语教育保护和加强侨胞波兰身份和接触波兰民族文化的机会加强海外波兰协会的能力建设支持近期移民返回(通过信息和激励)发展侨胞与波兰的联系具体内容和之前的计划并无太大变化但侧重在国外采取措施以加强对侨胞的影响力在“年政府与波洛尼亚和海外波兰人的合作计划”通过三个月之后法律与公正党成为执政党 同年法律与公正党候选人杜达()成功当选总统 此后法律与公正党主政格局延续至今 在该党主导下侨胞政策明显强化并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政治化”倾向主要体现在:首先侨胞及侨胞事务在国家政治中的重要性和工具性凸显 在国内政治议程中将侨胞政策嵌入经济、教育、文化、社会、公共事务等更广泛的公共政策议程之中力图实现协同效应 在对外政策中对侨胞事务给予了极高定位 例如 在“波兰外交政策战略:”中认为与海外侨胞合作有助于打造波兰的全球品牌()波洛尼亚人和波兰之间的纽带有助于树立一个积极的国家形象即一个关心国外侨胞及其后代的国家杜达总统曾在 年 月赴波兰公民侨胞聚居地 伦敦进行选举宣传 就任总统后他出国访问时经常会见当地的侨胞代表 例如 年 月 日杜达在澳大利亚访问时会见了当地侨胞感谢他们为澳大利亚、波兰发展所作的贡献并嘱咐他们勿忘故国波兰其次更加重视国外波裔少数民族的集体权利及有关问题 法律与公正党上台后对中东欧、后苏联地区、北美等“旧波洛尼亚”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对西欧新移民侨胞特别是对德国、立陶宛和白俄罗斯等国波兰少数民族的权利更为关注 再次加强对侨胞及侨胞组织的影响 除了进一步为侨胞工人子女开设波兰语、波兰历史文化教育课程还积极与波兰移民目的国的工会、地方当局、劳工监察员、非政府组织合作 例如“年波洛尼亚与海外波兰人计划”预计拨款 亿兹罗提用于在特定领域开展活动包括增加在居住国的公共活动加强波兰社区的地位提高其活动的有效性普及有关其权利的知识确保波洛尼亚和居住在国外的波兰人能够接触波兰语媒体激励海外波兰社区开展联合活动并力图通过开展针对侨胞的语言文化活动和其他社会活动加强.学界观察侨胞对波兰的民族认同和以波兰身份为基础的爱国主义三、波兰侨胞政策的主要特点除了针对公民侨胞的常规领事保护之外波兰侨胞政策还包括遣返、颁发“波兰卡”、对侨胞的语言教育、开展文化与体育活动等措施 相比世界很多国家波兰的侨胞政策措施较为丰富并具有以下鲜明特点.争取侨胞返回波兰随着欧洲一体化的不断深入发达的老欧盟国家对中东欧国家青壮年劳动人口和各类专家产生了很强的“虹吸”效应这使人口稀少的中东欧国家普遍需要通过优惠措施吸引侨胞以补充优质人口的流失波兰则是这方面的典型国家它主要通过遣返政策和发放“波兰卡”来吸引侨胞()遣返政策冷战结束之后中东欧国家普遍推出“遣返政策”()其主要对象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非自愿流落他国的侨胞他们在心理、精神层面依然保留着对故国的眷恋 鼓励、推动他们返回故国定居被普遍认为是原出身国()的“道德义务”波兰政府在冷战结束伊始即鼓励东部侨胞返回波兰起初每年有几百名侨胞自愿返回波兰 为了进一步推动侨胞回归 年 月 日波兰政府出台外国人法对波兰民族或具有波兰血统的外国人推出便利的“遣返签证”年 月 日波兰政府出台遣返法主要针对东部国家波兰族人及其子女遣返者仅需要符合两个条件:有波兰祖先:父母或祖父母中至少一人或曾祖父母中至少两人曾为波兰国籍展示其与波兰的联系尤其是展示其了解波兰语、波兰传统和习俗 被遣返者可免费参加语言、文化课程和职业技能培训 波兰政府还推出了“安置政策”对他们购买住房、就业、子女上学等问题提供资助和支持加入欧盟后波兰政府又将遣返对象延伸至入盟后的波兰移民 为了不引发居住国反对 年内政部出台的“波兰移民政策”文件中特别强调“遣返移民的计划不是为了积极鼓励波兰人返回而是为了在侨胞决定离开东道国的情况下促进返回”年扩大了遣返后的支持范围例如将获得波兰公民身份的对象扩大到遣返者所有直系亲属 为了协助这批侨胞遣返波兰采取了更多措施例如提供关于波兰劳动力市场状况信息和就业信息对遣返者进行援助对其实行税收豁免政策推动遣返者融入波兰社会 再如针对不懂波兰语的遣返儿童设立了为期 个月的波兰语班和补习课程通过儿童就读的学校组织由市政当局提供资助虽然遣返法至今仍然有效但遣返者数量从 年开始逐渐下降至 年之后基本结束 在 期间共 名侨胞通过遣返政策来到波兰生活()“波兰卡”及相关优惠鉴于遣返政策对侨胞吸引力有限 年 月 日波兰议会通过了波兰卡法案()法案意图通过给予各种优惠来吸引侨胞进入乃至长期定居波兰“波兰卡”可授予声明属于“波兰民族”()并符合以下条件的人:至少掌握波兰语的基本知识将波兰语视为母语并保持着波兰传统与习惯在波兰领事或波兰组织授权雇员在场的情况下提交属于“波兰民族”的书面声明证明其父母或祖父母中至少一人或曾祖父母中至少两人属于波兰民族或拥有波兰公民身份或者出示当地波兰侨胞组织的证明确认他/她至少在过去三年中积极参与了当地波兰社区的波兰语言和文化活动“波兰卡”的潜在覆盖对象为所有波兰侨胞不过起初主要给东部国家侨胞发放自 年起扩展至所有无波兰国籍或永久居留权的侨胞 而且确认“波兰民族”的方式更加宽松了即可以通过波兰的海外侨胞组织证明近三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年来参与了波兰社区的语言文化活动来代替“父母或祖父母中至少一人或曾祖父母中至少两人属于波兰民族或拥有波兰公民身份”这使符合申请“波兰卡”的侨胞大幅增加获得“波兰卡”并不意味着获得波兰公民身份或永久居留权但可享有以下权利:获得多次入境波兰的长期签证在没有工作许可证的情况下在波兰就业即被允许充分进入波兰劳动力市场有权在波兰境内与波兰公民一样开办和经营企业可享受波兰的学前、小学和中学教育可在紧急时使用波兰的卫生保健服务在波兰乘坐公共汽车、飞机和快速铁路旅行时可享受 的折扣国立博物馆可免费入场波兰领事在职权范围内在持卡人生命或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可对其提供协助等此外持卡人具有优先获得申请波兰公民身份或永久居留权的资格(一旦申请成功将被撤销“波兰卡”)年波兰政府为持卡人推出了快速入籍措施 自 年 月 日开始持卡人若愿意安居波兰可获得永久居留证和安置财政补贴以及从提交永久居留申请后的 个月的生活费“波兰卡”在完全公民身份或双重公民身份之外给予了海外波兰人获得低于公民身份的福利的机会从而创造了一种“模糊公民身份”()这种身份的存在并不影响侨胞原公民身份因而这部分侨胞可谓拥有“一个半公民身份”截至 年波兰政府一共发放了.万多张“波兰卡”其中大部分持卡人为白俄罗斯公民和乌克兰公民此外为了推动侨胞返回波兰波兰政府还采取了一些配套措施 例如 年波兰外交部通过了“离工作更近离波兰更近”计划为出于经济目的离开波兰的人制定了帮扶计划 年 月 初 波 兰 政 府 提 出 了“返 回 方案”号召侨胞尤其是最近 年的新移民返回波兰并为他们提供以下返回便利:执行两年免税期暂停缴纳养恤金两年减少养老金缴款协助在波兰就业扩展波兰在欧盟的波兰语言文化教育加强针对侨胞的远程教育等.以推广波兰语和波兰文化为基础波兰侨胞政策的重要基础是在侨胞中采取多重措施大力推广波兰语 为此政府建立了“波兰海外教育发展中心”()其使命是通过以下方式塑造和保持侨胞的民族认同感:用波兰语向儿童和青年教授波兰语、波兰历史和文化为他们重返波兰教育体系提供便利促进波兰文化为波兰语教师提供方法上和物质上的支持“波兰海外教育发展中心”管理派驻各国的海外教育中心在侨胞人数较多的国家设立了“学校咨询点”在东道国开展波兰知识和波兰语教学 目前在 个国家设立了 多所“学校咨询点”例如英国有 个美国 个德国 个爱尔兰 个荷兰 个在“波兰海外教育发展中心”框架下还设立了“波洛尼亚教师中心”为在国外工作的教师提供培训、在线课程、教学方法和教材等“海外教育发展中心”还负责协调、协助各东道国涉及波兰主题和波兰语的教育机构 例如海外波兰社区、家长协会或波兰教区创办和管理的社会学校(也称“波洛尼亚学校”)均受到“波兰海外教育发展中心”的财政支持和业务指导 年这类学校有 多所有 名小学生就读于这些学校授课教师约 名在高等教育方面波兰“科学和高等教育部”及“学术承认和国际交流局”为在波兰学习的波兰裔青年提供奖学金侧重支持来自后苏联国家的波裔人或“波兰卡”持有者 例如年创设了“瓦迪斯瓦夫 安德斯()将军奖学金计划”该计划针对有兴趣在波兰大学全日制学习波兰语的青年侨胞而设 年共有 多名申请者获得了该奖学金波兰裔学生若在波兰的大学的海外分支机构学习也可申请波兰政府奖学金在参.学界观察加波兰语考试后还可以获得相应的波兰语证书从而有助于申请“波兰卡”此外波兰在侨胞人口较多的国家建立了一些“波兰学院”主要任务是通过组织文化活动、电影节和讲座等向国外推广波兰文化和民族传统.以强化波兰身份和民族团结为灵魂除了在语言、文化教育中注入波兰身份和民族团结内容外波兰还通过各种措施强化侨胞的波兰身份和民族团结 波兰“外交政策战略:”指出:应促使海外侨胞感到他们的共同身份是参与波兰丰富遗产和历史成就的途径 波兰身份应该被视为一种价值观特别是应不遗余力地支持东部侨胞因为他们表达了对波兰身份的坚定忠诚在强化波兰身份、加强民族团结方面波兰政府值得关注的举措主要包括:年波兰议会设立了“波兰侨胞和海外波兰人日”(简称“波兰侨胞日”)于每年 月 日在波兰国内外采取各种形式活动庆祝以表彰“波兰侨胞和居住在国外的波兰人在帮助波兰重新获得独立方面取得的长期成就和贡献他们对波兰身份的忠诚和依恋以及他们对祖国的援助”波兰民族纪念研究所()组织了系列涉及波兰历史记忆的活动例如与波兰教育机构共同开设波兰历史、文化的课程举办历史展览等自 年开始举办年度“波兰侨胞与现代历史的相遇”活动以使侨胞教育机构教师熟悉研究所的研究、资源和教育材料更好地教授波兰历史和文化自 年开始设立“民族记忆保管人奖”奖励国内外致力于纪念波兰民族历史的个人和组织在世界各地设立“历史点”()波兰侨胞不仅可以在这里聚会、交流还可以共同体验波兰历史、价值观并与祖国建立联系 年波兰政府组织、赞助了第一届“波兰社区和海外波兰人世界大会”()参会者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侨胞组织的代表就侨胞政策涉及的一些重要问题进行商讨和辩论 大会每隔几年在波兰举行一次至今共举办了五届 自 年开始波兰联合各地侨胞及侨胞组织创办了每年一度的“全球波洛尼亚大会”()亦称“千万大会”()寓意为全球 万波兰人的盛会 波兰参议院、外交部高层官员、各地波裔组织代表均积极参与年度盛会“大会”旨在团结侨胞加强他们的民族意识和爱国主义尤其是为国内外所有波兰人之间的商业合作提供广阔舞台 设立侨胞事务电视台 侨胞事务电视台主要有波洛尼亚电视台()和贝尔萨电视台()波洛尼亚电视台由波兰电视台和波兰外交部共同出资于 年 月启用面向波兰侨胞和国外波兰语观众播放世界各地的波兰侨胞新闻和节目 贝尔萨电视台为 年 月启用主要面向原苏联欧洲地区的波兰侨胞它还与时俱进地通过脸书、推特、抖音、照片墙等媒介传播新闻和信息 举办“世界波洛尼亚运动会”()运动会初创于 年起初每 年举办一次在冷战期间一度长期停办 年“波兰社区”协会成立并成为“世界波洛尼亚运动会”的主要组织者 自 年后运动会每年举办一次奇数年份举办夏季运动会偶数年份举办冬季运动会 自 年开始波兰政府在广泛调查的基础上创建了“波兰海外组织和机构及波兰侨胞组织和机构数据库”对波兰社会及侨胞在海外的组织、机构特别是社会、文化和宗教方面的非官办组织、机构进行了全面统计并创建了一个动态数据库 数据库每年至少更新一次并对广大公众开放该数据库是波兰政府力图整合和团结全球波兰族人的重要举措为个人、组织、政府之间的交互联系提供了便捷化路径四、波兰侨胞政策的优势与不足侨胞已成为波兰社会资本和软实力的重要来源 经过冷战结束以来 多年的努力已成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功“激活”各地的侨胞及其组织 据 年波兰统计局的估计海外波裔组织已接近 个它们在 个国家开展活动参与波兰侨胞运动会和教育、文化活动的侨胞数量也在持续增加相比较而言波兰侨胞政策属于“积极而务实”的政策类别“积极”是指其政策措施广泛而有力 波兰著名侨胞政策学者马格达莱纳列申斯卡()认为侨胞政策措施可分为六类:象征性措施()教育和文化措施社会经济措施强化侨胞政治权利和代表机构公民身份便利措施遣返和回归政策匈牙利学者达涅尔加佐()则将中东欧国家的侨胞政策措施分为以下五类:制定海外侨胞福利法族群优先的公民身份法授予非居民公民侨胞在国外的投票权推进侨胞对亲缘国的民族身份认同和故土归属感实施“象征性”政策措施例如通过设立民族纪念日、侨胞大会等来加强民族团结波兰的侨胞政策基本涵盖了两位学者所列举的所有方面因而属于“积极”的侨胞政策类型波兰的侨胞政策虽然很“积极”有时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政治化”倾向但总体来看未从“积极”滑向“激进”而是在“积极”的同时抱持着“务实”的理念和维度 它聚焦于“语言、文化”这两个最有韧性、最持久和最不可替代的要素充分挖掘波兰历史进程中积累的文化软实力通过给予优惠政策加强波兰语的教学和各种文体活动唤醒和激发侨胞对波兰的民族记忆和身份意识 这对于综合国力尚不突出的国家来说是十分明智的选择也符合“利基外交”的基本理念 在这个过程中波兰并未像俄罗斯、土耳其存在对侨胞进行政治动员输出世界观、价值观等激进做法虽然曾强调要在侨胞中“建立亲波兰游说团”但并未采取有力措施总体上波兰侨胞政策尊重他国主权重视与侨胞居住国协商解决问题因而也未招致后者的广泛反对此外除了在语言、文化教育等领域波兰一般都将对侨胞的优惠政策限定在侨胞进入国境时才享有 因此波兰较为严格地遵守了威尼斯委员会 年关于少数民族亲缘国优惠待遇的报告的精神从而避免了类似 年匈牙利的邻国匈牙利族人地位法将对侨胞的优惠措施“输出”至国境之外而导致干涉他国主权、引发国家间冲突的后果虽然众多语言、文化教育和一些民族文化活动在国外进行但在语言、文化方面将侨胞政策措施延伸至他国境内属于威尼斯委员会所指的“国际惯例”范畴之内已为国际社会所默认然而波兰侨胞政策也存在一些美中不足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侨胞政策管理体制存在问题 波兰侨胞政策的管理权限主要分属总统、外交部、参议院部分政策还涉及教育和科学部、内政部、卫生部等 管理机构众多职责并不清晰 参议院有“移民事务和与波兰人海外接触委员会”众议院有“与海外波兰人联络委员会”外交部有“波兰侨胞和海外波兰人合作司”总统府有“与海外波兰人保持联系办公室”内政部主管遣返事务教育与科学部负责侨胞教育事务 总体上缺乏一个有力的总指挥机构导致从事波兰侨民政策的机构之间的冲突、竞争、功能重叠 不同部门理念存在差异例如参议院看重价值观和承诺更强调对东部波兰人的道德义务而外交部的侨务工作愿景基于利益而非道德义务即它视侨胞政策为国家经济发展和对外文化外交的工具而侨胞事务各部门都在执行自己的“小政策”例如侨胞事务的款项可来自参议院外交部、教育与科学部、内政部、卫生部等部门这增加了不同机构内部的权力竞争和内耗其次积极“引进”侨胞存在负面后果 虽然通过遣返政策、颁发“波兰卡”及各种优惠政策“吸引”侨胞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波兰国内劳动力、人才流失和生育力下降带来的人口缺口但这种“杀鸡取卵”的做法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学界观察例如减少了国外侨胞人口“冲淡”了侨胞在居住国的存在和波兰侨胞政策的影响力这点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已有明显体现 再如各种政策优惠“吸引”作为侨胞的他国公民进入波兰虽未明显干涉他国内政但仍引起了一些国家的不满例如白俄罗斯曾指责波兰发放“波兰卡”夺走了波裔群体的忠诚也有人批评指出波兰政府通过优惠政策在邻国“制造”出新的波兰人 很多人以前未曾表明自己是波兰族人这将危及邻国安全最后侨胞政策政治化导致了一些负面后果 虽然波兰的侨胞政策未出现类似土耳其那样的高度政治化未出现将国内政治分野和政治斗争全面投射至侨胞群体和侨胞政策之中的现象但即使低度的政治化也会引发一些问题 例如为了吸引国外公民侨胞的选票对侨胞聚集地和侨胞较多的英国、德国关注较多对侨胞较少的国家则相对忽视影响了侨胞政策在海外的接受程度 再如过多强调侨胞的爱国主义、民族认同和波兰身份容易引发东道国的反感从而反过来使侨胞更难立足东道国 而且由于将侨胞政策界定为外交政策和实施波兰国家战略的工具以致海外波裔群体中的科学、文化、经济精英得到了重点关注即它主要吸引了东道国社会地位较高的侨胞成员而来自下层社会的侨胞成员被忽视五、结 语波兰政府以语言、文化为抓手恢复、激活侨胞及其后代的文化认同和民族记忆以此凝聚波兰民族和构建波兰身份突出了侨胞与亲缘国最大的公约数收到了事半功倍之效 然而波兰力图通过侨胞政策扩大国际影响力将侨胞群体打造成一种属于亲缘国的“稀薄成员身份”()借此享有对他们的“稀薄主权”()亲缘国这么做需要把握适当的“度”不然可能引发侨胞、侨胞东道国甚至国际社会的不满在 年以前波兰的侨胞政策以“道德义务”为出发点强调“付出”而非“攫取”即专注于对侨胞提供支持和援助以及维持侨胞与波兰文化的联系 按照艾伦甘伦()关于侨胞政策的类型划分这一时期波兰的侨胞政策属于“能力建设型政策”主要体现在对东部国家的波兰侨胞的财政支持和基本权利的轻度关注此后侨胞政策理念逐渐发生转变主要是从强调亲缘国的责任到强调亲缘国的获得以及输出亲缘国的影响从“付出型政策”到“责任索取型政策”尽管 年法律与公正党执政之后其侨胞政策并非完全属于“责任索取型政策”但政治实用主义倾向明显得到了加强而波兰政府对侨胞的道德义务、协商合作则受到一定程度的忽视随着国际移民的不断增加波兰不同地区的侨胞也会相互迁移尤其是东部地区的侨胞会移居到欧美这增加了侨胞群体的多元化 在俄乌冲突之后大量定居乌克兰的侨胞涌入波兰和西欧国家这使侨胞问题的复杂性倍增 目前波兰已停止对来自乌克兰的侨胞发放“波兰卡”然而波兰的乌克兰侨胞问题很可能成为波兰今后必须重点应对的问题这将对波兰侨胞政策带来长期的挑战注释:“”:/./.?.“:?”.()“”.:/./.一般来说“公民侨胞”享有比“非公民侨胞”更高的待遇 随着各国侨胞群体流动性与变动性增加内部多样性加强公民侨胞与非公民侨胞边界变得模糊化只针对公民侨胞的侨胞政策已不适合形势发展需要 :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转引自 /:/./.:/./.文件使用了“母国”()一词但国内外对该词语的使用并未统一有时“母国”被用来指代最初来源国即亲缘国()有时“母国”又被用来指代侨胞定居国即东道国 本文根据威尼斯委员会的措辞使用“亲缘国”指代侨胞最初来源国 /.转引自 “?”:().“”.:/./.:/./././.:/./././.“.”:/./.“”:/./.?.:/./.学界观察 .:/./.:/./:.“.”.“:?”.:/./.:/./.:/./.“”.:/./././.:/./.:/./.“:”.(.):.“:”.:/./././.“”.(.).“:”.(.):/.:/./.:/./.:/./.“:”.(.):.:/./.:/.:/./.“”:/./.:/./.截至 年的数据库参见:/./.:/./冷战结束以来波兰侨胞政策评析 .“”.“利基外交”()是指中小国家利用自身的特征、优势和专长展开的外交活动 参见王琛:冷战后东南亚国家的“利基外交”国际政治研究 年第 期波兰侨胞政策中也出现了“价值观”但它特指对波兰身份和民族认同的价值理念威尼斯委员会指出:国家可以合法地颁布涉及外国公民的法律或条例而无须事先征得他国的同意只要这些法律或条例的效力仅在该国境内发生 在某些领域 例如教育和文化领域国际惯例是国家向其具有外国公民身份的亲缘族群()提供奖学金或语言、文化教育可以假定东道国是同意的只要这些措施也适用于东道国其他公民(即遵守非歧视原则)而亲缘国是否可以采取单方面措施保护其国外的亲缘少数群体在于它是否尊重以下四个原则:尊重他国的领土主权亲缘国签署的条约必须得到遵守遵守国家间的睦邻友好原则尊重人权和基本自由尤其是禁止歧视 参见 ()/:/./.?()参见姜琍:邻国匈牙利族人地位法与匈斯关系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 年第 期波兰“海外教育发展中心”展开的语言文化活动和中国的“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西班牙的塞万提斯学院()、葡萄牙的路易斯德卡蒙斯学院()、德国的歌德学院()、土耳其的尤努斯埃姆雷学院()、法国的法语联盟()一样已成为国际惯例 .“:”:.“”(.).“:”.艾伦甘伦将侨胞政策划分为三类:能力建设型政策、权利扩展型政策、责任索取型政策 参见 :?().:/./.“”.责任编辑:刘姝媛.学界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