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胎鼠心脏畸形模型的研究进展.pdf

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 作者单位：510515广州，南方医科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陈玉涛、陈贝尔、魏秋娜）；佛山市第一人民医院（黄启涛）通讯作者：黄启涛，Email：DOI：10.3868/j.issn.2095 1558.2023.01.009综述构建胎鼠心脏畸形模型的研究进展陈玉涛陈贝尔魏秋娜黄启涛【摘要】先天性心脏病（congenital heart disease，CHD）是一类严重的先天性心血管畸形，具有极高的致死率。构建胎鼠心脏畸形模型能够为人类防治胎儿先天性心脏病提供线索，本文首先概述胎鼠心脏的发育，回顾近年利用不同因素诱导胎鼠心脏畸形模型的建立，最后对胎鼠心脏畸形的评估作总结。【关键词】先天性心脏病；动物模型；评估【中图分类号】R714.2【文献标识码】C【Abstract】Congenital heart disease（CHD）is a serious group of congenital cardiovascularmalformation with a high mortality rate.The establishment of fetal rat heart malformation models cancontribute to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CHD in human.This paper outlines the development ofthe fetal rat heart and reviews the recent development of a fetal rat heart malformation models whichwere induced by different factors and finally，concludes with a summary of the evaluation of heartmalformations in fetal rats.【keywords】Congenital heart disease；Animal model；Evaluation先天性心脏病（CHD）简称先心病，指的是在胚胎发育时期由于胎儿心脏及大血管的形成障碍或发育异常而引起的解剖结构异常，或出生后应自动关闭的通道未能闭合而导致的一类心血管畸形。近年来，CHD发病率呈上升趋势1，在活产婴中发病率为0.8%1.0%2。由于人类的心脏缺乏再生能力，其受损后无法恢复正常，因此CHD具有极高的致死率，给社会和家庭造成严重的经济和精神负担，一直以来受到广泛关注。然而，迄今为止仍有大部分CHD的病因未明，因此 CHD 动物模型对于评估心脏畸形、确诊CHD、探究发病机制及研究治疗方案至关重要。由于鼠类动物与人类的心脏解剖结构、电生理及胎盘类型相似，因此本文针对CHD属于心脏畸形的一类这一定义，回顾了近年胎鼠心脏畸形模型的造模方法及评估方式并作一综述，旨在通过构建胎鼠心脏畸形的动物模型为人类防治胎儿CHD提供线索。一、胎鼠心脏发育心内膜内皮细胞和心肌细胞成条索状排列，形成线性心管3。心管弯曲成环，在环状心脏中出现两种收缩，形成心房和心室之间的房室管和心室和大动脉之间的流出道，为成熟心脏隔膜和瓣膜的雏形。隔膜将心脏分为四个功能腔室，瓣膜确保血液的单向流动。房室管和流出道的心内膜细胞通过内皮间质转化，失去细胞间连接和细胞极性，转化成间充质细胞，填充心内膜垫，形成原始心脏瓣44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 膜45。经过间充质细胞的增殖、扩张和分化，瓣膜成熟和凝聚，逐渐形成成熟的心脏瓣膜。二、胎鼠心脏畸形模型的建立近年来，众多学者对CHD的病因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发现CHD的病因是多方面的，是遗传因素6及环境因素7综合作用的结果。因此，胎鼠心脏畸形的造模方法主要由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诱导。1遗传因素诱导的胎鼠CHD模型胎鼠心脏发育的调控基因涉及Mef2c、Hand1及22q11区染色体上的Es2和Ufd1l基因，Gata家族基因、Cx 家族基因、Nkx 家族基因、Tbx 家族基因，以及Notch信号通路等89，而基因敲除是从遗传因素上构建胎鼠CHD模型的主要方法。22q11区染色体杂合性缺失是先天性心血管缺陷的重要原因之一，且是人类常见的缺失综合征DiGeorge综合征的遗传基础。该缺失的区域在小鼠中很大程度上是保守的，Lindsay EA等10通过基因敲除16号染色体上22q11区的Df1片段，构造杂合子胎鼠模型（Df1-/+），结果发现胎鼠中出现CHD占26%，主要为右锁骨下动脉起源于降主动脉，其次是主动脉弓离断、室间隔缺损。此外，有许多学者通过敲除心脏发育相关因子的基因构建胎鼠CHD模型。有研究表明，通过敲除基因Zfpm2，建立Zfpm2基因缺陷小鼠模型，抑制Gata4转录因子的形成，所有胎鼠均出现三尖瓣闭锁合并室间隔缺损或房间隔缺损11。Cx40与Cx43是心脏发育过程中最重要的两种细胞间隙连接蛋白，Kirchhof S等研究发现12敲除Cx40与Cx43相关基因后杂交得到Cx40-/-Cx43+/-胎鼠，所有胎鼠均存在心脏畸形，其中主要为房室共同通道伴房室异常连接，此外还有室间隔缺损和动脉导管出生前关闭等。Notch信号通路是胎鼠心脏发育的重要通路之一，且编码Notch家族受体配体的JAG1基因突变会导 致 先 天 性 肝 内 胆 管 发 育 不 良 征（Alagillesyndrome），即累及多系统损伤（包括心脏受损）的一种疾病。有学者13通过基因敲除建立JAG1基因缺失和Notch2亚型等位基因突变的杂合子胎鼠模型，发现全部胎鼠患有Alagille综合征，其中95%出现心脏畸形，包括外周肺动脉狭窄、肺动脉瓣狭窄、房间隔和室间隔缺损、主动脉狭窄和法洛四联症。通过基因敲除构建胎鼠CHD模型具有针对性和成功率较高的优点，但建模步骤较复杂，成本高。2环境因素诱导的胎鼠CHD模型（1）高血糖母体1型糖尿病和2型糖尿病都会使子代患心脏畸形的风险增加14。有证据显示，对雌鼠孕前静脉注射65 mg/kg链脲佐菌素诱导1型糖尿病且皮下植入胰岛素颗粒将血糖恢复至正常水平，两组孕鼠分别于胚胎期6.5天和胚胎期10.5天停用胰岛素颗粒，其所得胎鼠心脏房室隔缺损的发生率分别为49.2%和6.2%，提示母体高血糖与胎儿心脏畸形密切相关15。众所周知，Notch1是心脏发育的关键转录调节因子之一，在2017年的一项实验中，有学者对雌鼠孕前腹腔注射链脲佐菌素诱导1型糖尿病，发现基因型正常胎鼠室间隔缺损的概率为22.2%，基因型为 Notch1+/-胎鼠发生室间隔缺损的概率为85.7%16。此外，高脂饲料可诱导母体血糖异常升高。研究发现，用含60%脂肪的高脂饲料连续喂养雌鼠15周诱导2型糖尿病，后使其与正常雄鼠交配，发现妊娠前患有 2 型糖尿病的母体胎鼠出现13%室间隔缺损及3.7%永存动脉干 17。另外，2019年的一项研究表明，患有孕前糖尿病的母鼠积极运动使胎鼠CHD发病率从59.5%降至25%18，提示积极运动能够有效降低母体高血糖造成的胎鼠心脏畸形发生率。利用高血糖进行胎鼠CHD造模方便、经济，但缺点在于造模成功率不稳定。（2）维甲酸维甲酸（retinoic acid，RA）在脊椎动物发育、细胞生长与分化和维持体内平衡中发挥着广泛的效应。然而，RA的剂量效应具有双面性，RA水平过高或过低都可能导致胎鼠的心脏畸形。有学者通过基于缺乏视黄醛还原酶的小鼠胚胎建立胎鼠RA过量模型以及基于药物抑制RA的合成建立胎鼠RA缺乏模型，证实RA能影响与胚胎心脏发育相关的关键信号通路。研究表明，胚胎RA信号的改变导致心肌变薄，冠状动脉血管形成和重构异常。RA信号过多和不足都与心室覆盖率和冠状动脉密度降低、血管形态改变以及心外膜壁细胞募集受阻有关19。近年来的研究证实了RA过多会导致CHD，例如：通过在不同妊娠天数给予孕鼠不同剂量的RA，观察不同条件下胎鼠心脏畸形的发生率，结果发现在妊娠第8天注射70 mg/kg的RA可诱发98%的胎鼠出现心脏畸形，其中绝大部分为大动脉转45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 位20。在探究 RA 过少对胎鼠心脏的影响方面，Cipollone D等21将含有三重RA竞争性拮抗剂BMS189453的乙醇原液稀释于橄榄油中，对孕鼠进行5 mg/kg剂量的每天两次的灌胃给药，通过灭活RA受体，使RA信号转导异常，诱导胎鼠心脏致畸。结果表明，胎鼠心脏畸形率达75%，60%的胎鼠出现大动脉转位，15%的胎鼠患有其他类型的CHD，如右心室双出口和法洛四联症。（3）饮用品众所周知，母体孕期酒精暴露与胎儿CHD有关。在Serrano M等22的实验中，于胚胎期6.75天对孕鼠腹腔注射30%乙醇2.9 g/kg，导致87%的胎鼠出现心脏瓣膜返流。饮用水中存在的含氯烷烃或烯烃可能是CHD的一种危险因素。有许多学者对孕鼠的饮用水进行干预，发现含氯烷烃或烯烃的饮用水能使少部分（约10%）胎鼠发生 CHD，包括室间隔缺损、瓣膜缺损、主动脉右转位等2325。（4）生活接触物砷是一种有毒非金属物质，其与其化合物被广泛应用于农药、除草剂、杀虫剂与多种合金中。有研究显示，在孕前及妊娠期给予雌鼠75 mg/L亚砷酸钠的蒸馏水会导致22.7%的胎鼠出现室间隔缺损和房间隔缺损，此实验还发现向孕鼠补充叶酸能够减少亚砷酸钠对胎鼠心脏发育的危害26。此外，邻苯二甲酸酯作为最常用的增塑剂，普遍应用于日常生活用品中，如：食品包装、电子产品和医疗器械等。2018年的一项研究表明邻苯二甲酸酯暴露会导致胎儿心脏畸形，且畸形率与所暴露的邻苯二甲酸酯浓度呈正相关。对母鼠进行灌胃1 g/kg 邻苯二甲酸酯导致约 64%胎鼠出现心脏畸形，主要为室间隔缺损27。（5）微量元素母体微量元素（如锌）的缺失也与胎儿心脏畸形风险增加有关。一项关于锌缺乏对胎鼠心脏发育影响的大样本研究表明，从胚胎期4.5天开始接受缺锌饮食的孕鼠其胎儿心脏畸形率为5.9%，其中大部分为右心室双出口28。在2021年的一项研究中，KalischSmith JI等29探究了缺铁与RA信号之间的关系及其对胎鼠心脏的影响。通过给孕鼠喂食铁缺乏饲料建立铁缺乏动物模型，结果显示约70%的胎鼠心脏出现畸形，其中室间隔缺损发生率最高，且暴露于缺铁环境的所有胎鼠心脏均出现心室肌明显变薄。另外，该实验还发现，缺铁导致胎鼠心脏畸形可能与缺铁胚胎中RA含量过多有关。并且，研究中接受缺乏铁和缺乏RA饮食的孕鼠胎儿心脏几乎全部正常，表明RA水平的下降可以减轻因缺铁造成的胚胎心脏畸形。（6）其他母体高同型半胱氨酸血症是子代CHD的典型危险因素3031。由于叶酸可作用于蛋氨酸循环，其一碳单位转化为甲基可使同型半胱氨酸重甲基化，因此叶酸缺乏时同型半胱氨酸浓度升高32。研究显示在妊娠第 8、9、10 天腹腔注射同型半胱氨酸（8 nmol/d）所致死胎及胎鼠心脏畸形概率约为42%，包括房间隔缺损、室间隔缺损、心房缺失和心室缺失等。该研究还发现妊娠期补充叶酸或锌能够有效改善高同型半胱氨酸对胎鼠心脏带来的不良结局，且叶酸和锌联用效果更佳；证实了母体微量元素对胎鼠心脏发育的重要性33。此外，妊娠期非生理性缺氧也可导致CHD。有学者通过将孕鼠置于10%O2/90%N2环境中及腹腔注射氯化钴构建小鼠非生理性缺氧模型，实验发现几乎100%的胎鼠出现CHD。其中给予15 mg/kg氯化钴的胎鼠主要为室间隔缺损和主动脉骑跨，而给予30 mg/kg氯化钴的胎鼠主要为右室双出口和永存动脉干34。在Laurent L等的研究中，发现5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再摄取抑制剂（文法拉辛）暴露于子宫能增加胎鼠心脏畸形的概率。在妊娠第820天向母鼠每天灌胃10 mg/kg文法拉辛，发现约34%的胎鼠无名动脉缺如和 17%的胎鼠心脏出现室间隔缺损35。母体病毒感染易导致胎儿发生心脏血管畸形，常见的有柯萨奇病毒、风疹病毒、流感等。在2021 年的一项实验中，用柯萨奇B组病毒感染孕鼠，发现61.5%的胎鼠出现CHD，包括室间隔缺损（33.6%）、心肌致密化不全（23.5%）和右心室双出口（4.4%）36。三、胎鼠心脏畸形的评估目前学者们对于胎鼠心脏畸形的评估方法较一致。大部分研究者主要通过分析病理切片来判断心脏结构是否存在畸形，如HE染色、PAS染色、墨汁染色、免疫组化染色等。此外，传统的心脏彩超46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妇产与遗传（电子版）2023年3月第13卷第1期 ObstetricsGynecology and Genetics,March 2023,Vol.13,No.1 也是评估胎鼠心脏结构的常用方法，如：高分辨率小动物超声影像系统和Paragon XHD超高频超声小动物影像系统，具有无创、快速和实时的特点。这两种超声系统都包括彩色多普勒成像和M型超声成像。彩色多普勒成像能够提供血流速度的血流动力学评估，以及检测返流血流，两者结合可提示是否存在心脏结构缺陷。M型超声成像可测量心脏收缩和舒张期室壁厚度和管腔大小，从而定量评价心肌收缩能力并检测心肌是否肥大。但以上方法均依赖研究人员熟练的操作技术和大量的实践成本，而且，二维（2D）层面无法精确反映心脏在三维（3D）层面的畸形和变化，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研究者也很容易误判。与2D成像相比，3D成像能够更加直观和全面地评估胎儿心脏结构。3D成像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基于序列2D图像的3D图像重建；另一种是利用2D 矩阵探头，通过采集和处理 3D 体积图像数据集，能够进行实时3D成像37。由于存在心脏畸形的胎鼠几乎在出生前或者新生儿期死亡，因此，除了以上介绍的应用于活体心脏的评估方法，还可以对心脏标本进行评估。“微计算机断层扫描技术”MicroCT（microcomputed tomography），是一种可以评估心脏活体或标本结构的成像方式。MicroCT利用X射线衰减来获取高分辨率的3D图像，且具有高通量、高空间分辨率和无创的特点，能够高精度检测到临床上多种类型的CHD如房间隔缺损、室间隔缺损、主动脉弓骑跨等。由于MicroCT的无创性，利用MicroCT评估心脏标本还可保持标本的完整性，以便进一步进行组织学等后续分析。然而，MicroCT仍存在技术挑战，造影剂的使用会导致一定程度的组织收缩。对比度较差的染色不仅会遗漏冠心病的诊断，而且产生的成像伪影也会增加诊断的错误率。但研究分析各种心脏畸形的总体诊断敏感性均大于85%，表明MicroCT是一项稳健的成像技术，可用于评估CHD胎鼠心脏活体或标本的结构38。另外，有学者将表观共焦显微镜与MicroCT结合起来，为评估胎鼠心脏结构提供了一个强大的工具，对诊断复杂的CHD有关键作用39。此外，铸造技术和3D建模能够重建胎鼠心脏并进行较准确的判断。2020年，胡盛寿院士团队研发了“自动化小鼠复杂心脏畸形鉴定系统”CACCT（computer assisted cardiac cavity tracking system）。CACCT可以在5分钟以内完成1 000张心脏MicroCT影像的自动化分析，其不受切面限制，可以精准甄别正常心脏、大动脉转位、右心室双出口和室间隔缺损等。CACCT简单容易上手且快速稳定，能自动准确地进行胎鼠心脏畸形的检测与判定，而且其全自动快速鉴定多种复杂心脏畸形的准确率与拥有20年心脏外科手术经验的高年资医生相当，可以有效提高心脏畸形的检出精度和检测速度40。四、结语CHD是胎儿时期心血管发育异常引起的先天性疾病，是遗传和环境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模型的建立主要依赖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的诱导。在遗传学领域，主要通过敲除某些与胎鼠心脏发育相关的基因进行造模，该方法具有针对性且成功率较高的优点，但造模步骤较复杂，造模成本高。然而，通过改变环境因素诱导胎鼠心脏畸形的方法受到大多学者的认可，如：母体高血糖、维甲酸水平异常、不良生活环境、微量元素缺乏等，这些方法操作简单且变量容易控制，所以基于此的模型是研究者不断探索的方向。目前，虽然通过临床流行病学以及动物模型研究等多种途径对CHD有较多的了解，但对其本质认识仍有不足。构建胎鼠心脏畸形模型是确诊CHD、探究其发病机制及治疗方案的关键方法。当前诸多的造模方法虽与临床较为相似，但不能完全模拟人体，需要进一步去探索。因此，研究出一系列与CHD发展更贴切的，操作更便捷、经济的，并且兼顾遗传和环境等方面，更能全面反映 CHD 进展的动物模型是今后研究 CHD 的重点之一。参考文献1 Zhao L，Chen L，Yang T，et al.Birth prevalence of congenital heart disease in China，19802019：a systematic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617 studies J.Eur J Epidemiol，2020，35（7）：631642.2 van der Linde D，Konings EE，Slager MA，et al.Birthprevalence of congenital heart disease worldwide：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J Am Coll Cardiol，2011，58（21）：22412247.3 AbuIssa R，Kirby ML.Heart field：fr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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