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砭时弊与晨钟暮鼓：井上光晴的核文学世界.pdf

51Journal of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EngineeringApr.20232023年4月Vol.44No.2湖南科技学院学报第44卷第2 期针砭时弊与晨钟暮鼓：井上光晴的核文学世界刘霞李格（湖北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 0 0 6 2）摘要：井上光晴是日本战后派作家，从原爆文学到原发文学，他以独特的方式书写着核时代的危机。其原爆文学揭露社会问题，而原发文学警示未来。他架起了原爆文学和原发文学之间的桥梁，在虚构的作品中展现出被遮蔽、被压制的社会真实，从而引起我们对历史和过去的反思，以及对现实和未来的深刻思索。关键词：井上光晴；核文学；原爆文学；原发文学中图分类号：1 1 0 6.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6 7 3-2 2 1 9（2 0 2 3）0 2-0 0 51-0 4引言井上光晴是日本战后派小说家，他聚焦煤矿劳动者、部落民、被爆者及朝鲜人等问题，创作成果颇丰。其中，有一批旨在书写核时代危机的核文学，其意义不容小觑。井上的核文学包含原爆文学以及原发文学。其原爆文学多以长崎为舞台，如手之家（1 9 6 0）、大地的群像（1 9 6 3）及明日一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长崎（1 9 8 2）等，以原爆事件为创作素材，书写原爆给被爆者造成的身心创伤，击社会现实的种种顽疾。1 9 8 3 年出版的日本的原爆文学全1 5卷本中，第5卷是井上光晴特集，收录了上述作品。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积极推进原子能研发，七八十年代相继建立了东海第二核电站、岛根核电站。在苏联切尔诺贝利和美国三里岛核泄漏事故发生前后，井上以核电为素材创作了一系列原发文学，如环之秋（1 9 7 8）、西海原子力发电站（1 9 8 6）及输送（1 9 8 9）等。纵观国内外的相关研究，日本的井上研究较为多样，对其经典作品、诗集都有所涉猎。日本国立情报学研究所目前为止共收录的井上光晴相关研究论文有2 0 0 多篇。这些论文主要从作品思想、创作风格或写作方法等方面进行了研究论述。此外，与其相关的传习所和电影也受到了关注。相比之收稿日期：2 0 2 2-1 2-1 5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项目“从原爆文学到原发文学一一以井上光晴核文学为中心”（项目编号1 9 Y005）。作者简介：刘霞（1 9 8 2 一），女，湖北十堰人，湖北大学讲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李格（1 9 9 8），女，湖北荆门人，湖北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日本文学。下，中国对井上的研究可以说是凤毛麟角。2 0 1 1 年，李军发表了井上光晴的核文学创作 一文，在文中初步介绍了井上的几部代表性核文学作品，指出从其核文学创作历程可以看出战后日本原爆文学的发展。何建军的核时代的警世钟一一论井上光晴的核电文学创作 2 一文论述了井上光晴的核电文学作品所反映的问题。不难看出，国内的井上核文学研究偏少，且缺乏宏观视野。因此，本文试图以井上的核文学作为一个整体的研究对象，分析从原爆文学到原发文学的作品内涵及其嬉变特征，从而全面地探讨井上核文学中的反思及批判精神。、井上光晴的原爆文学：社会问题的揭露如果说原民喜、大田洋子、崃三吉等早期亲历原爆事件的作家在原爆书写时有着浓厚的记录色彩，那么井上的原爆文学则一反传统，把原爆问题置于战后日本社会的全局之中进行拷问。(一）被爆者遭歧视问题在短篇小说手之家和长篇小说大地的群像中尤为显著。手之家以长崎某村庄一女子的话开篇：“遭到长崎原爆的女孩到了年纪也嫁不出去。从长崎来的孤儿和人们都被称作是止不住的部落，止不住是指血流不止。那里的部落跟秽多一样，大家都是嫁不出去的。”被爆者被歧视的问题跃然纸上。在大地的群像中，安子因初潮血流不止，医生怀疑是由原子病引起的。但光子对此表示强烈否定，谎称自己原爆两个月后才回到浦上。但实际上安子在胎内就已经遭受核辐射，光子拒不承认是因为惧怕女儿受到歧视日后嫁不出去。被爆者被歧视是当时显性的社会问题，而女性被爆者处于更加弱势的境地。因传言遭核辐射者会52导致后代畸形，故女性被爆者身份一旦被知晓便不能平等地与人通婚。夏堀正元在解说一一一现代的炼狱作家井上光晴 3 1 9 申中指出被爆女性在婚姻、就业和教育等各方面遭受歧视。井上的另一短篇小说夏之客通过不同视角描绘了女性被爆者的悲惨遭遇。作品中所刻画的女性被爆者与手之家和大地的群像中有所不同。他不再着力描写被爆者们如何隐藏被爆经历，而是一转笔锋把女性被爆者刻画成成“商品”，她们依靠这一途径挣钱糊口，“夏之客”可以随意购买。当身体成为交换对象，女性被爆者就成了政治历史的祭品。这段历史，实际上也是女性身体被“物化”和话语化的历史。关于“物化女性”的概念，虽然从2 0 世纪7 0 年代开始就有部分学者提出，但正式构建起“物化女性”理论框架的当属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BarbaraLeeFredrickson）和汤米罗伯茨（Tomi-A-Roberts）“物化女性”是指将女性的人格属性从其个人的整体中剥离，仅仅以其身体属性，尤其是与性功能相关的身体属性来看待。被爆女性的悲剧命运也让我们看清，她们以自觉的性别意识，试图从男性话语强权的壁垒中突围，但往往力不从心，不仅付出了身体沦丧的代价，更可悲的是灵魂也轰然倒塌。被爆女性的身体消费，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是国家和民族灾难过后的一种历史隐。原爆事件使女性被爆者身体被“物化”，在时代的沉浮中无力地沦为命运的牺牲品。这既是被核辐射所伤害女性的个体创伤，也是时代造就的一种历史创伤。（二）部落民被歧视问题手之家的开篇引用，“被爆者同秽多一样，都嫁不出去”，这表明被爆者与秒多部落民一样都被认为是很肮脏的劣等公民。在大地的群像中集中表现部落民被歧视问题的是部落民出身的福地松子前往被爆者部落海塔新田寻找强暴女儿的凶手这一幕。松子到达海塔新田后，被对方的污言秽语和冷漠态度所激怒，反击道：“如果我们是部落民，你们就是血流不止的部落民。我们的血毫无异常，但是你们的血却是腐烂的，而且代代相传都无法改变。只要是劈味咚部落的人，都嫁不出，嫁不出去！”3 1 3 0 因因为这番话，松子将海塔新田的人们彻底激怒，最终被乱石击中致死。据考证，部落民歧视是日本的历史遗留问题早在德川幕府时代，就有群体被排挤在“士农工商”等阶层之外，他们居住在环境恶劣的深山老林中，从事皮革、屠宰等被认为是宗教上“不洁”的工作，严禁与平民通婚，处于社会最底层，备受压迫和歧视。而井上在大地的群像中设置了传统部落与“海塔新田”被爆者部落，两种部落都属于社会的弱势群体，本该相互同情理解却彼此歧视攻击。可见，在井上作品中日本社会的歧视结构并不单纯，错综复杂的社会现实宛如黑洞一般得以彰显。（三）错综复杂的宗教问题手之家中众人在整子弥留之际为之“招魂”。重乃和顺子低头双手划着十字，嘴里念着“阿门”。宽之犹豫片刻做了个暖味的合掌动作。亲雄一边合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一边以异样的目光看着重乃和顺子。整子婆婆大声说“她们（流产、出血，胎儿天折）不仅仅是受劈咔咚的影响，也是违背教义的惩罚。”3 2 1 并并拒绝她们参加整子的葬礼。日本江户时代颁布禁教令，打压基督教。一些教徒只好偷偷信奉，被称为隐形基督教徒。手之家中的切丸部落是隐形基督教徒的部落之一，而“手之家”却属于天主教会的组织。当时当地的天主教徒在数量上呈压倒性的多数，但隐性基督教徒认为自己根正苗红，看不起天主教徒。隐形基督教徒虽然保留了祖先留存的传统教义，但在日常生活中把佛教和神道教当成自己隐藏的外衣，久而久之佛教和神道教的祭祀习惯在他们心中也毫无违和感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作品中亲雄他们认为“手之家”的女人们血流不止，是因为违背了基督教教义从而遭到报应的结果。但同时他们自己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信奉基督教，因此在整子去世后犹豫片刻双手合十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在大地的群像中，宗教问题主要体现在津山信夫身上。由于踢了残垣断壁中的玛利亚石像被信徒们群殴，身为受害者反被叫到警察局挨训，愤愤不平的信夫索性偷走了长得像去世母亲的玛利亚石像并将其碾压成粉末。脚踢、偷走、粉碎玛利亚石像，这一系列行为使得信夫成为人们眼中的不良少年。他是被爆孤儿，更是一个觉醒的少年，因为他敢于打破对圣母玛利亚的盲目崇拜。正如川西政明所说：“井上光晴所要打破的正是浦上的历史在神的名义下万事皆可原谅这种绝对的宗教崇拜。以大地之子之手杀死大地之母，打破了日本人心中万事皆可原谅的圣母的神话。”4（四）暴力、伦理等问题大地的群像中所有人物都背负着创伤、痛苦、悲伤、憎恨、复仇，并无处安放，艰难求生。所谓“大地的群像”，顾名思义就是一群找不到出口的芸芸众生相，“是指由于政治的失败，政策的破绽把芸芸众生逼向社会的底层”1 5J10。亲雄背负着部落民和被爆者的出身秘密以及逼死怀孕朝鲜少女的过往，一生不敢要孩子，身为医生却屡次让妻子怀孕并强制其流产，这种违反社会人伦和道德法律的行为令人发指，成为“井上光晴最想弹劾的第一人”；其妻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多次被堕胎，53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信夫作为原爆孤儿玩世不恭不入大流被社会排挤；安子因原子病危在旦夕却至死不敢承认自己在胎内就已遭受核辐射；德子因部落民出身被强奸，还因此失去母亲受害者们被社会排挤而陷入底层，不断沦为边缘化群体，除了走向死亡之外别无他途。这些找不到出口的社会底层人士被逼向边缘的众生百态，是井上对病态社会的有力坪击。井上把战前、战时及战后的问题凝缩在一起。被忘却、搁置的诸多社会问题和新问题一起被卷入社会发展的洪流中，强奸、杀人、欺骗自不必说，朝鲜人、被爆者、女性、共产党、部落人被歧视等旧社会问题，与放射线污染、人工流产所涉及的生命伦理问题、医生的职业道德等新问题，新旧问题交织的复杂网络在故事人物所使用的长崎方言对白中被纠结缠绕在一起，发人深省。其原爆作品“体现了社会（国家）之所以如此对待原子弹被爆者是源自人类的负性，甚至是恶的思想及感性”。二、井上光晴的原发文学：恐怖核能的控诉随着核时代语境的发展，日本核文学的新分支原发文学应运而生，原子能发电题材作品展现了作家们对“核”的多元化思考。井上在环之秋西海原子力发电站和输送等原发文学中，运用丰富的想象力，以虚构的故事为依托，续写了直击核状况的一封封“警告书”。井上不遗余力地反“核”原因透过作品不难窥见。其一，核的“反人类”特质。一方面，核致使环境污染。戏剧环之秋中，律子对上门卖裙带菜的小贩害怕不已，因为她深知这些裙带菜是用核电站的温水培育的，若食用被放射能污染过的食物后果不言而喻。输送中，放射物能从破损的核燃料容器中泄漏，扩散到附近的部落和孤岛，致使相继发生变故。养老院的集体自杀事件，鸟类发狂而死，海岸上堆满了死鱼，连狗和猫走路都开始摇摆并且附近的老百姓相继患上了严重的痫疾，就连自卫队也贴出了避难劝告，城市和村庄逐渐变成鬼城。另一方面，核对人体具有不可逆的伤害性。之秋中请求工程师开具工作证明的前同事深受放射线的伤害，耳朵和鼻子血流不止、一直发烧、不管怎么治疗还是出水泡。核电站广大底层劳动人员的悲惨状况由此可以管窥一斑，核电站放射线的危险性也毋庸置疑。此外，在西海原子力发电站中，水木品子的丈夫在核电站工作受到辐射，医院检查结果为“放射性皮炎、继发性淋巴浮肿”，接着精神出了问题，最后跳车自杀。虽然作者在小说中将其设定为自杀，但若追究导致其自杀的深层原因，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被辐射”而深感绝望。其二，“核”致使利益冲突，催生社会问题。之秋中的工程师，冷漠拒绝前同事请求开具工作证明，利用职务之便欲以恐吓罪逮捕前同事，后又暗中谋害小贩。他对深受放射线之苦的底层劳动者采取漠不关心的姿态，利已主义得以彰显。西海原子力发电站中，水木品子作为受害者的家属，她竭尽全力告诚人们放射线的危害，反被斥责和孤立，甚至被怀疑精神异常。究其原因，水木品子作为原子能发电反对派的代表，触及了赞成派居民们的经济利益。镇上的居民靠核电站温水养殖增产增收，他们不能让她到处散播放射能的危害性从而断了财路。诚然，工程师和镇上居民虽然是暂时既得利益的获益者，但他们自身也是核时代的受害者。核电站及利益集团只片面宣扬核电站的好处，鼓吹能给大家带来巨大利益，却闭口不言隐藏的风险。就像评论家川村凑所说：“被眼前利益所迷惑的人一边欺骗和隐瞒着人们和社会，一边强行推进。这就是日本核电（产业）的实际情况。”8井上在原发文学中利用虚构的故事向人们展现了“核”的恐怖性，表达了核与人类不能共存的思想。他于1 9 7 8 年发表环之秋，次年便爆发了美国三里岛核事故；1 9 8 6 年4月刚向文学界交稿西海原子力发电站，4月2 6 日苏联便爆发了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井上凭借其远见卓识书写了核时代的焦虑与抵抗。三、从“原爆”到“原发”：核时代的危机书写井上光晴虽然不是被爆者，但在长崎佐世保市成长起来的他显然把原爆事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从原爆文学到原发文学，井上从未停歇对“核”的思考，并一直致力于核时代的危机书写。一方面，从原爆文学发展到原发文学，井上光晴的核文学呈现出不同的表征。首先，与早期的原爆文学如原民喜的夏之花、大田洋子的尸横遍街等相比，井上的原爆文学已然没有浓厚的纪实色彩，也不再注重个人体验的宣泄，而是以旁观者和审视者的立场在故事情节中运用原爆素材，借此书写战后的现实社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井上突破了原爆文学创作的藩篱。其次，在原爆文学中井上用文学手段来反对战争、抗衡歧视等社会问题，使历史事实与文本平等地进行对话，使历史转化成文本，体现了新历史主义历史文本化这一论点 9 。而原发文学通过虚构与想象，将核电的危险性展现于众，虚构的事故在文本中得以预演。2 0 1 1 年3 月1 1 日，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发生了重大的核泄漏事故，打破了核电站的“安全神话”，使得原发文学实现了文本事实化和54（责任编辑：谭世平）历史化的重要转变。换言之，原爆文学向原发文学的跨越也是历史文本化向文本历史化的转变过程。但另一方面，井上的原发文学与原爆文学具有一脉相承的历史逻辑。首先，原爆文学与原发文学都归属于核文学大旗下，两者都是涉核题材，都在指涉“核”的反人类特性，具有同质性。只不过侧重点不同罢了。即原爆文学聚焦于原子弹爆炸后的日本社会，对满目疮的社会问题进行了持续探索与叩问。而他的原发文学告诚我们，核能的开发利用其实是与核武器一样极其危险。现实中的三里岛核事故、切尔诺贝利核事故以及福岛核泄漏事故都是最有力的证明。其次，井上的核文学都具有悲剧性内核。日本原爆文学发端于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历史灾难，以受害者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创伤记忆作为开端，这种记忆给日本战后小说奠定了沉重的基调。井上的原爆文学也不例外，被爆幸存者在时代洪流的裹挟中艰难求生。而在他的原发文学中，无论是国家权力机关为追求经济利益而不惜撒下弥天大谎，还是普通民众为维护自身利益而自相残杀，“核”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时刻悬在我们头顶，更可悲的是人们在盲目追逐利益的时候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最后，井上的原爆文学和原发文学两者都密切关注日本的社会问题。他架起了原爆文学和原发文学之间的桥梁，在小说的虚构中展现出被遮蔽、被压制的社会真实，从而引起我们对历史和过去的反思，以及对现实及未来的深刻思索。因此，如果说那些拥有原爆体验的作家记录自己的原爆体验，是希望世人铭记曾经的悲惨历史并祈祷世界和平，被称为“祈祷的原爆文学”的话，那么井上光晴的原爆文学就是“未来方向标的原爆文学”1 51 3 0。作为原爆文学延长线上的原发文学，其实在警醒我们重视工具理性的同时，不可偏废价值理性。没有正确价值理性的指引，作为工具的核就会加速人类灭亡的进程。井上对核的反思在某种意义上标志着原爆文学在高度和深度上的提升。无论是对日本还是对作者所处的时代而言，这种思考都具有一定前瞻性。四、结语井上不是被爆者，但他把被爆和核辐射问题作为自身的问题和社会全体的问题来把握，通过原爆或者原发，凝视现代社会和人自身，他的作品超越了个人体验，以复数且多样的当事者视角去看待问题。站在对未来思想而战的高度上，通过对个体体验的穷究揭示整个社会的弊病，揭露时代的人性之恶。从原爆文学到原发文学，井上以虚构的手法再现了社会真实。“井上立足于虚构与现实交错的节点，在探索虚构方法的同时，坚定地发掘现实的深处。一边对峙抑或凝视现实，一边用超越现实的眼光来把握现实。”1 0 1 他拷问的是日本现实社会问题，关注人的生存状态。通过描写战后的社会矛盾，从而对日本进行拷问，对现代社会的不合理表现出明确的抗议立场，把读者带入他的文学磁场中，以唤起读者共鸣，在思考和行动上对读者产生影响。井上的核文学触及直接受害者、间接受害者的身体、精神、心理和日常生活的广阔领域，对核武器给人类带来的巨大伤害以及核能与现代社会的关系，进行了深入探索和持续反思。井上光晴和其他作家的核文学创作，加上日本战后社会的反核运动，使人们对核电的认识变得更加深刻、更加全面。他们通过文学手段表达共同的愿望“无核世界”，从这层意义上讲，核文学具有向未来传达反核意愿的重要作用。注释：原爆文学，是指以二战末期美国在日本长崎和广岛投放原子弹这一历史事件为题材的文学。原发文学，是指以原子能发电为题材的文学，简称原发文学，也有学者译为“核电文学”移多，原指日本被隔离的游民阶层，这里用来表示对部落民的蔑称。原子病是指原子弹爆炸后因受到核辐射影响而导致的各种疾病。参考文献：1李军.井上光晴的核文学创作 J.外国问题研究,2 0 1 1(1 :61-64.2何建军.核时代的警世钟：论井上光晴的核电文学创作 1 .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 0 2 1(4):9 7-1 0 2.3井上光晴.日本原爆文学：第5卷 M.束京：活心出版，1983.4川西政明.原爆文学昭和文学史：中卷 M.東京：社，2001:279.5金子章予.井上光晴原爆文学現代的意羲 .西武文理大学記要第2 7 号，2 0 1 5(1 2).6川西政明.】十首一一地群明日 文芸3 1(3),1 9 9 2:2 3 0-2 3 6.7黑古一夫.文学如何描写“原爆”M.侯冬梅,李文彬,译.杭州：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 0 2 0:7 5.8柿谷浩一.日本原小说集 M.束京：水声社,2 0 1 1:2 42.9刘霞.历史书写与文学想象：论日本核文学的叙事策略 1 .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 0 1 7(3)：1 1 6.10笠原伸夫.井上光晴主题七方法小锐的虚横意味 .国文学解积之教材研究，1 9 7 4(5)：44-6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