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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City Lighting市亚哈JUN.2023 Vol.27 No.2文旅灯光美学小议李竞杭州市市容景观发展中心（3 1 0 0 0 3摘要文旅灯光作为新兴的照明行业发展方向，当前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但是，文旅灯光的初期投入较大，如何让观众得到身心愉悦的同时，能够让项目尽快实现盈利，并实现投资回报的最大化，是文旅灯光投资，建设和运营关联方最关心也是最根本的问题。本文从美学角度出发，探讨身体、感知、欲望与消费的关系，以期通过开发人的感官，挖掘消费潜力，助力文旅灯光项目成功运营。关键词：景观照明夜景设计文旅灯光展览型游戏型媒体型舞台型一、身体、感知与欲望欣赏依赖感官。欣赏的过程（亦即审美的过程）也就是感官感知的过程。审美即感知。而感官则属于身体，因此我们是用身体来感知的。身体在审美感知中居于主导地位，身体既是审美的核心，也是审美的途径。只要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必须通过身体对外部世界进行感知。因此，美学（或审美)的因素伴随着人的生命的始终，一刻也不停止。身体往往代表着欲望。吃、喝、繁殖等欲望都是通过身体实现的，身体的存在和物种的延续本身就意味着我们必须不断去实现我们的欲望。生存仰赖身体的欲望。而是否有利于生存则通过身体的感知（审美）来实现的。长期的进化，让我们把对生存有利的事物及事物特征固化为“美”的感受，帮助我们进行直觉判断，而不需要思维判断，从而减少思考判断带来的能量损耗和效率损失。审美直觉是帮助我们生存的，审美是生存本身。因此，审美必然是功利的，哪怕是表面的非功利性，也在更隐蔽的程度上存在普遍的功利性。但是，在世界哲学史和美学史中，在很长时间内我们都是排斥身体和欲望的。身体和欲望是羞耻的，他们是评论和思考的禁区。视觉和听觉因为是无接触的，从表面上看是无欲望的，因此被柏拉图、奥古斯丁等柏拉图主义者奉为高等级的感官，通过这些“高等级的感官”展开的审美被视为真正的审美，而与食物、肉体、性欲等相关的觉、味觉和触觉则被称为低级的感官，这些感官得到的感觉并不被认为是审美的。这是一种“反感觉论”的美学观。反感觉同时也是反欲望、反物质的。在古代低下的生产力水平下，物质生产尚不能满足人的基本物质欲望，只能通过这种反感觉的美学观来约束和限制普通人的物质欲望，避免欲望不满而造成社会动荡，用这种美学观服务于统治阶级的稳定统治。这种反感觉论的美学观在古代的东方和西方都普遍存在。柏拉图抱持“反感觉论”，认为享受快乐生活的人是“邪恶的人”，柏拉图主义也成为基督教中世纪美学的理论渊。工业革命之前的主流美学理论，普遍对审美采取“禁欲主义”的主张。哪怕在工业社会的初期，资本家为了完成资本积累，也需要奉行“清教主义”的理想，尽量节制欲望，将尽可能多的资金投入到扩大工业生产当中去。在中国，老子在道德经里也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因此“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也就是说，人只要填报肚子就可以了，并不需要追求审美享受。只有在生产力发展到能够完全满足人的基本物质欲望，这种反感觉论才真正被批判和唾弃。尤其是进入消费社会之后，生产能力和商品往往处于过剩状态，于是，经济发展要求我们，不但不能“反感觉”，而且还要不断开发人的欲望，为人的身体和精神制造新的需求，延续一种按需生产的经济模式（因为生产过剩，所以无法2023年6 月第2 7 卷第二期夜景照明按生产能力生产，只能按需求生产），才能推动经济的持续发展。任何反感觉的理论必然遭到整个社会的唾弃。身体和欲望的解放成为一种必然，谈论身体和欲望不再是一种羞耻。如果有一天“反感觉论”重新成为主流，那么说明这个社会以及社会生产力、社会经济正在走向倒退。因此，任何感官都是审美的。感官只有远近之分，没有高低之分。嗅觉、触觉、味觉也是审美的器官，它们也直接关系到生存。哪怕视觉和听觉，也与欲望息息相关，拔高视觉和听觉的审美，贬低嗅觉、味觉和触觉的审美，阻止不了欲望本身，而只能阻止欲望的实现。在生产力过剩的情况下，我们已不必阻止欲望的实现，相反，我们还必须鼓动身体和欲望的解放。马克思说，“人的解放就是感官的解放”，从而，人的解放也是审美的解放。我们必须承认审美的功利性，才能用美学产生经济效益，赋予美学以经济增殖的权力和能力。二、欲望经济、情感经济与美学经济身体和欲望的解放，必然开启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即欲望经济。欲望经济即不断开发人的欲望，制造新的需求，用新的产品来满足这种被开发的新的需求，从而带动经济的发展。这种需求可能是物质的，也可能是精神的，但更多的是精神的，毕竟，物质相对容易满足（肚子很容易填饱），但精神的追求永无止境。在欲望经济时代，其根本要求是全方位、立体化地开发人的物质和精神欲望。在这种要求下，新的感官刺激必然层出不穷，它们作用于人的物质和精神，并刺激人们产生无止境的消费行为。这种感官刺激往往是在“美学”的包装下被消费者感知的。美学的考量已成为消费行为的催化剂。新的产品、新的品牌、新的形式产生新的商品氛围和新的消费潮流，在审美的作用下，鼓动着新的消费行为。商品的使用功能不再成为唯一功能，甚至审美功能后来居上，成为了商品的首要功能。欲望经济也就成了美学经济。情感是一种精神需求，也是人的一种欲望。我们总是渴望被关心、被感动、被崇拜、被恭维。在欲望经济下，商品的购买和使用的体验，也是一种情感体验。我们购买物质商品，是渴望获得一种从审美到文化记忆到炫耀的多重情感体验。我们购买精神商品（如看一场电影或者听一场音乐会），是期望获得一种被形式或内容感动、从生活中升华、进入作品描绘的世界的生动丰富的情感体验。在情感的作用下，我们倾向于忽略商品的使用价值，而更偏向于精神需求的满足，以感性消费替代理性消费，也更易发生消费行为。欲望经济旨在以激发情感，为消费创造机会。欲望经济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情感经济。事实上，注意力经济、魅力经济、眼球经济、快乐经济、感官经济、欲望经济、情感经济、美学经济都是一回事，我倾向于把他们统一在美学经济的主题之下来讨论。三、文旅灯光中的感官参与在文旅灯光中，视觉元素和听觉元素是我们最常见的感官元素，几乎所有的文旅灯光都是围绕视觉和听觉展开的，这也符合人的感官接受信息的规律，因为人所接受的信息，95%以上均来自于视觉与听觉。因此，文旅灯光的叙事性绝大多数是通过视觉和听觉的组合来实现的，两者也贡献了绝大多数的故事情节。文旅灯光，尤其是舞台型文旅灯光，是电影和音乐的集合，是舞台剧和音乐会的集合。相对而言，嗅觉、味觉、触觉、动觉等近程感官在情节构成中往往居于次要地位，一方面是由于远程感官具有在感知上的先天优势，不需要接触或近前就可被感知，远程感官的感知已能完成情节的编排和表演；另一方面，近程感官往往依赖接触，感官满足较为困难，甚至还可能带来伦理风险，技术实现难度较高，成本投入较大，与情节的关联也比较松散。传统美学将审美局限于视觉和听觉，也是由于近程感官需要接触，且与欲望直接相关的特性。但是，近程感官的合理运用，可以对情节感知产生辅助作用，对新奇感受的满足作用尤大。事实上，近程感官在很多文旅场景中已得到很多运用。例如，在某些多维电影中，在爆炸场景中利用座椅的振动（动觉）产生身临其境的刺激感受。很多文旅场景采用沾衣欲湿的水雾，带给观众以新奇的触觉体验。人的感官是立体的，过于平面化的场景往往失之平淡（跟坐在家里看电视没什么区别），远程和近程感官的充分配合才能为文旅项目带来足够的吸引力。四、文旅灯光中的感官开发展览型文旅项目类似于艺术展出，投入较小，仅以出售门票的方式就能达到盈利。但是，对于初期投入和运营成本较大的舞台型文旅灯光，收回成本直至盈利的周期较长，不确定性风险较大。因此，13城City Lighting市JUN.2023 Vol.27 No.2除了售卖门票，舞台型文旅灯光还应尽量挖掘观众的消费潜力，通过其他消费缩短回报周期，尽快创造利润。如何挖掘消费潜力？消费是满足欲望的过程，开发消费就是开发人的欲望。欲望通过什么开发？只能通过感官。感官开发就是欲望的开发，从而也是对消费的开发。感官开发在文旅灯光中其实是比较普遍的。比较常规的是视觉感官消费的开发，主要是通过表演植入产品，场外售卖同款同型的产品，例如同款服装、伞具、发光物件等。由于听觉是抽象的，同样作为远程感官的听觉对消费的感官带动作用较小，但也可以别出心裁地进行开发，如某些场景可以植入风铃、简单的发声乐器等。视觉产品带给人的应该是新奇感、高级感、文化感，激发的是传播欲、炫耀欲、购买欲。近程感官与欲望的联结更加紧密。感官感知的特点是，越“低级”越深刻，因为“低级”感官满足的是人的生存的基本欲望。人可以一天不看电视，却没法一天不吃东西。近程感官激发的主要是食欲，可以进行针对性开发。例如，杭州余杭区每逢冬天有吃红烧羊肉的风俗，仓前羊肉品牌效应较大，碗装红烧羊肉可以包装成礼盒送人，位于余杭区的文旅灯光项目，完全可以在节目中植入红烧羊肉的场景，用嗅觉激发观众食欲，通过在场外售卖礼盒装红烧羊肉，丰富盈利渠道。市场上已经有专门研发香味的科技公司，文旅灯光的运营企业可以与他们合作，开发不同的香氛产品，不仅可以卖红烧肉，还可以卖花，卖香水而且，线下的感官开发还可以移植到线上，如利用演员进行直播带货感官和欲望的开发，是促进文旅灯光消费的关键。运营企业应主动研究欲望、开发欲望，并可以配合情节专门开发周边产品。但是，产品植入情节的过程必须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生硬的植入会给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对情节伤害较大，反而对运营不利。五、小结盈利是文旅灯光项目的根本问题。从美学角度来看，科技发展和消费主义促进了美学理论的极大变化，从反感觉的审美观进化到了感觉主义的审美观，后者以开发感官、鼓励欲望、促进消费为显著特征，经济形态也跃进到了美学经济时代。从美学原理出发，文旅灯光项目可以通过对远程感官和近程感官的全方位、立体化的开发，采用多种手段，充分挖掘观众消费欲望，尽快收回投资回报并盈利，让项目运营走向正向循环。【参考文献】1江海阳.夜游神：故事灯光创作论M.福州：福建美术出版社，2 0 2 0.9.2埃克伯特法阿斯.美学谱系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1 1.3李竞景观照明美学初探J照明工程学报，2 0 2 0,3 1(4)：1 3 5-1 4 0.?（上接第1 7 页）这张网的包裹、制约，从而形成强烈的视觉感受和心理交互。夜游逐渐从一种娱乐方式变成一种社交方式，再到一种生活方式。是文化的进化促成了生活的不断更新，也是文化让游客在夜晚体验到沉浸感和专属感。如果不懂得文化怎么去呈现和应用，只是一味描摹历史文化，忽略了文化在今天现实生活中的时尚构造和重新赋能，这样的夜游文化也就食之无味、寡淡如水。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