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乡村振兴的政策聚焦点与...党和国家政策文件的文本分析_田沛霖.pdf

2023 年 6 月第 3 期 第 23 卷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s)Jun.2023No.3，Vol.23收稿日期:2023 01 06基金项目:国家新闻出版署农业融合出版知识挖掘与知识服务重点实验室开放课题“面向交互创新的农业专题知识服务模式研究”(2022KMKS05)第一作者:田沛霖(2000)，男，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公共政策研究。通信作者:唐研(1973)，女，研究馆员，主要从事农业信息管理与知识服务研究。doi:10.16112/ki.53 1160/c.2023.03.342我国乡村振兴的政策聚焦点与主题演进脉络 基于 20182022 年党和国家政策文件的文本分析田沛霖1，孟静2，唐研2(1.复旦大学 文献信息中心，上海 200433;2.山东省农业科学院 农业信息与经济研究所，山东 济南 250100)摘要:乡村振兴战略是关乎国计民生的根本战略，推动我国乡村建设进入了全新历史发展阶段。基于 20182022 年党和国家政策文件，运用知识图谱与政策文本分析法，揭示了我国乡村振兴的政策聚焦点与主题演进脉络:2021 年国家乡村振兴局成立后，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供给能力显著提升，支撑面不断扩大;政策的权威性、强制性和规范性较强，政府参与乡村振兴工作的程度较高;政策聚焦于产业振兴、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金融服务、乡村振兴法治化和乡村卫生促进五个方面;20182019 年演进阶段在人才培养、文化建设、生态环境保护、资金保障机制等政策主题上保持着较好的延续性，20202022 年演进阶段在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低收入人口帮扶、企业发展与产业创新等政策主题上延续态势显著。未来，应重视乡村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均衡共生，坚持农民主体地位，坚持发展成果共享原则，从而推动乡村振兴的历史性变革。关键词:乡村振兴;政策量化;政策文本分析;知识图谱中图分类号:D422.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 1254(2023)03 0099 09Focus and Topic Evolution of China s ural evitalizationPolicy:A Textual Analysis Based on Policy Documentsof the Party and the Country from 2018 to 2022TIAN Peilin1，MENG Jing2，TANG Yan2(1.The Literature and Information Center，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Shanghai，China;2.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Information and Economics，Shandong Academy ofAgricultural Sciences，Jinan 250100，Shandong，China)Abstract: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a fundamental strategy that concerns the national economy and the peo-ple s livelihood，which drives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 s rural areas into a new historical development stageUsing the knowledge mapping and policy text analysis method，the policy focus and topic evolution of China srural revitalization were revealed based on the policy documents of the Party and the country from 2018 2022The results show that afte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National ural evitalization Administration in 2021，thesupply capacity of China s rural revitalization policies has been significantly improved and the support areas hasbeen expanded;the policies are more authoritative，mandatory and normative，and the governments are moreactively involved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policies are mainly focused on industrial revitalization，effectiveconnection between poverty eradication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financial services，rule of law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health promotion Most of the policy topics have a clear evolution and good continuity，and the2018 2019 evolutionary stage maintains good continuity in the policy topics of talent cultivation，cultural con-struction，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financial guarantee mechanism;the 2020 2022 evolutionarystage maintains good continuity in the policy topics of effective linkage between poverty eradication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low income population support，enterprise development and industrial innovation In the future，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rural material civilization and spiritual civilization，balanced coexistence，adhere to the main position of farmers and the principle of sharing the fruits of develop-ment，so as to promote the historical changes of rural revitalizationKey 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policy quantification，policy text analysis，knowledge mapping乡村振兴战略于2017 年10 月18 日由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1 自此，我国乡村建设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历史发展阶段，党和国家各部门加大力度，积极发布了一揽子政策以改善乡村现状。2018 年 9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2，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截至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我国乡村振兴规划的第一阶段也接近尾声。以往对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研究主要分为思辨的定性研究和基于政策计量分析的定量研究两部分，定性研究主要对乡村振兴政策与乡村各领域发展间的关系进行思辨3 ，4 85 98，5。例如，汪伟全等4 85 98对比分析了两个乡镇“乡村振兴示范村”项目的决策、实施与效果，研究了项目执行的三重逻辑;定量研究主要通过政策文本的量化分析，统计、质性分析等研究方法对乡村振兴政策的工具、结构和效力展开分析 6 ，7 152 160，8。例如，高海珍等 7 152 160借助 Nvivo11plus 软件分析了中央部委发布的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相衔接政策文件的政策工具，建议增强衔接期政策弹性和稳定性。上述研究对我国乡村振兴政策各方面进行了有效梳理，但并未从语义角度揭示政策内涵，研究方法与研究结论的深度也受到了限制。基于此，本研究采用政策文本分析法，借助文本挖掘与主题知识图谱，选取 20182022 年具有代表性的党和国家政策文件，分析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聚焦点，廓清政策的总体现状与演进脉络，从政策视角描绘我国乡村振兴的伟大历程。一、研究设计(一)数据来源本研究的数据源为党和国家的政策文件，因其是政府在权威数据平台上公开发布的客观资料，故研究信度较高9。两种检索策略为:一是在中央人民政府及各国家部委官网的政务公开栏以“乡村振兴”为主题词检索相关政策;二是在“北大法宝”数据库，以“乡村振兴”为主题词在标题字段检索相关政策，且将政策层面限定为“中央法规”。然后，对检索得到的政策文本标题和内容进行精读审查，去除答复、人员结构调整、工作安排、项目申报等与研究主题不直接相关的政策文本，最终选取了 142 份与乡村振兴高度相关、文本内在效度较高、对本研究的目标有很强解释性的政策文本作为本研究的初始数据库。(二)研究方法研究基于如图 1 所示的政策研究框架，分析了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聚焦点与主题演进脉络。首先，对政策进行量化分析10。对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结构属性、发布时间和文本形式开展统计分析，揭示其总体现状。其次，根据文本同一时段内涵相似性较大的特点11 139 151，用 Python编程语言的 jieba 库对每个政策文本进行逐段切分，之后进行分词，并利用 SATI12 进行词频统计，将词频总和占所有词频总和前 60%的词作为研究主题词，形成主题词数据集，并对其进行停001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23 卷用词处理。依据普赖斯指数，选取词频排序前250 位的主题词作为研究的高频主题词，并根据高频主题词在段内的共现关系，形成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用 Louvain 算法13 186 193对网络进行社区划分，用 VOSviewer14 进行可视化，进而分析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政策聚焦点。最后，基于主题词数据集，用 Cortext15 对政策主题演进脉络进行可视化;基于 Louvain 算法13 186 193探测各年份政策的主题社区;基于各年份主题社区的继承、融合与分化关系，对政策主题的演进历程时序进行可视化，进而分析我国乡村振兴政策主题的演进脉络，描绘出我国乡村振兴的伟大历程。图 1政策研究框架二、政策结构属性(一)发布时间图2 统计了20182022 年间党和国家乡村振兴政策文件发布数量及主题词数量。可以发现，自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以来，相关政策发布数量总体呈“先减后增”的态势。2018 年发布了 16份，之后开始减少;2020 年发布数量最少，仅为4 份。2021 年2 月25 日，国家乡村振兴局正式挂牌成立，其主要任务是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16。之后，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供给能力得到明显提升，支撑面不断扩大，2021 年共发布政策文件 71 份。(二)文本形式不同文本形式的政策具有不同的效力。表 1列举了各文本形式的代表性政策文件，在 142 份乡村振兴政策中排名前三的文本形式分别是通知年份图 2政策数量年度变化(20182022 年)(93 份，占 比 65.5%)、意 见(38 份，占 比26.8%)、典型案例(5 份，占比 3.5%)，其他文本(6 份，占比 4.2%)。说明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权威性、强制性和规范性较强，政府参与乡村振兴工作的程度较高、较为直接，政策具有较强的效力和约束力。101第 3 期田沛霖，孟静，唐研:我国乡村振兴的政策聚焦点与主题演进脉络表 1各文本形式的代表性政策文件文本形式发布时间政策文件名称2019 年自然资源部办公厅关于加强村庄规划促进乡村振兴的通知通知2021 年国家能源局关于印发 2021 年乡村振兴定点帮扶和对口支援工作要点的通知2022 年民政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关于动员引导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工作的通知2018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意见2021 年民政部关于巩固拓展民政领域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实施意见2022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二二二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典型案例2021 年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 15 件公益诉讼检察服务乡村振兴助力脱贫攻坚典型案例2022 年最高人民法院发布“打造枫桥式人民法庭积极服务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典型案例 融入基层社会治理篇报告2022 年国务院关于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情况的报告法律2021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三、政策聚焦点对于构建的高频主题词共现网络，用 Lou-vain 算法13186 193划分其主题社区，并综合其中的代表性政策，发现 20182022 年我国乡村振兴政策聚焦于产业振兴、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金融服务、乡村振兴法治化和乡村卫生促进。五个政策聚焦点在高频主题词共现网络中的关联情况如图 3 所示，聚焦点中包含的高频主题词如表 2 所示，为清晰展示各主题词的关联关系，图 3 中保留了权重值排名前10%的连线。图 3政策聚焦点关联图201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23 卷政策文件来源:“北大法宝”数据库，https:/ 2政策聚焦点包含的高频主题词聚焦点高频主题词产业振兴销售;现代农业;民族;示范;因地制宜;修复;共享;体系;种业;能源;返乡;质量;科普;电商;引导;培育;农村;文化;高校;粮食;服务;创新;地理;应用;乡镇;布局;体育;青年;生态环境;供销;环境;农业;创业;市场;资本;品牌;产业;科技;生产;消费;要素;农户;产品;农产品;产业链;美丽;流通;绿色;物流;经营;行动;升级;优质;人才;合作社;网络;公共服务;改造;城乡;工程;空间;优势;转化;龙头企业;治理;人居;改革;乡村;利益;科学;经济;污染;深度;基地;农民;平台;延伸;土地;生态;示范县;综合;技术;垃圾;主体;特色产业;合作;资源;村庄;养殖;旅游;企业;基础设施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时代;衔接;战略;文明;国务院;党中央;河湖;核心;任务;会议;水利;中国;宜居;系统;成果;习近平;现代化;决策;规划;脱贫;格局;交通运输;理念;总书记;高质量;社会主义;三农;中央金融服务应急;金融;贷款;培训;分类;管护;困难;风险;收益;政府;收入;评价;救助;人口;耕地;标准;审计;监测;安置;技能;担保;住房;保险;职业;社会保障;搬迁;金融机构;资金;农村公路;防控;资产;财政;人力资源;投资;银行;教育;基础;返贫;指标;补助;村级;考核;业务;贫困地区;安全;信息;岗位;有序;融资;医疗;供水;金融服务;保障;数据;涉农;地区;责任;扶贫;机构;就业;统一;总体;监管;帮扶;用地;信贷;精准;低收入;项目;家庭;补贴;试点乡村振兴法治化集中;财政部;法治;动员;公益;法律;辖区;群众;人民法庭;干部;村民;依法;职责;巡回;化解;典型;司法;维护;社区;基层;宣传;营造;人民政府;农村部;诉讼;行业;法官;联合;法庭;案件;方案;纠纷;人民法院;良好;人民检察院;监督;内容;方式;程序;协调;审理;机制;案例;审判;联动;调解;检察;矛盾;行政乡村卫生促进医科大学;卫生;中医院;医院;中心医院;附属;人民;健康;中医医院(一)产业振兴该聚焦点的代表性高频主题词有“经济”“产业链”“电商”“物流”“因地制宜”等，关注的是如何激发乡村经济活力，如何因地制宜发展富民产业。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保障与基础，是实现农民农村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17。相关政策聚焦推动乡村产业振兴，构建现代农业体系，推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实现乡村三大产业互融互通、协同发展。2021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在谈及构建现代乡村产业体系时指出，要“依托乡村特色优势资源，打造农业全产业链，把产业链主体留在县城，让农民更多分享产业增值收益。”18 另外，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对乡村产业振兴也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互联网创新了农业产业模式，联通了农产品生产流通的各个环节，拓宽了产业发展渠道。2022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实施 数商兴农工程，推进电子商务进乡村。”19 此外，绿色发展也是政策关注的重点。习近平“两山”理论所型构的生态赋能是农民生存发展的根基与价值诉求，在“两山”双向价值的正向转化中，生态赋能产生的资源、人文、经济价值对乡村振兴有可观的促进作用20。乡村因地制宜的特色产业和历史悠久的农耕文化资源都是乡村宝贵的生态财富，通过开辟绿色生态产业道路实现绿色发展，可以让农民在建设美丽乡村的同时获得切实的收益。(二)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该聚焦点的代表性高频主题词有“脱贫”“成果”“衔接”“战略”“三农”等，关注的是如何将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战略进行有效衔接。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战略支撑，是我国在实现“两个一301第 3 期田沛霖，孟静，唐研:我国乡村振兴的政策聚焦点与主题演进脉络百年”奋斗目标过程中提出的重要战略部署，二者存在继承关系。乡村振兴战略巩固拓展了脱贫攻坚成果，脱贫攻坚为乡村振兴的实施打下了坚实基础。在乡村社会高质量发展和我国贫困治理战略转型的现实要求下，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政策部署应运而生。2020 年 12 月 29 日，习近平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指出“脱贫攻坚取得胜利后，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这是 三农工作重心的历史性转移”21;2021 年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意见将这一思想放到了突出位置，要求“进一步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接续推动脱贫地区发展和乡村全面振兴。”22 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逻辑、实质与内容上的一致性，乡村振兴战略是脱贫攻坚的梯级跃升，确保二者的有效衔接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从长远上解决好“三农”问题并推进共同富裕的重要路径。(三)金融服务该聚焦点的代表性高频主题词有“金融服务”“金融机构”“信贷”“资产”“投资”等，关注的是如何发挥政府的统筹和监管职能、完善乡村金融服务体系、推进金融机构服务，以支持乡村振兴战略;其核心政策发布单位有中国人民银行、银保监会等。金融业是现代经济社会运转的核心，为乡村振兴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持和资金保障，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处于关键地位。因此，许多政策要求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具体布局中增加金融服务的资源配置。一是增加资金供给，通过公共财政的撬动与引导、金融产品创新、深化要素市场改革等方式，鼓励国家金融部门及社会资本向“三农”流动，以满足乡村振兴的资金需求，解决“三农”领域投融资困难的问题。二是拓展金融服务涵盖面，创新金融产品与金融科技，使金融服务融入乡村振兴战略的各项具体细节中，保证乡村振兴的各主体、各环节都能得到金融服务的支持。三是提高金融服务水平，要求制定与乡村振兴战略相契合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政策，发展农村互联网金融业务，充分利用金融资源支持乡村振兴高质量发展。例如，2021 年中国人民银行等发布 关于金融支持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意见指出，要“贯彻新发展理念，围绕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健全金融组织体系，完善基础金融服务，引导更多金融资源投入 三农领域。”23(四)乡村振兴法治化该聚焦点的代表性高频主题词有“法治”“司法”“基层”“监督”“人民法院”等，关注的是如何推进法治乡村建设，为乡村振兴提供法治保障。乡村振兴法治化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内容，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全面依法治国的基础。开展法治乡村建设，可以维护农民合法权益，引导农民以更高的热情投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扎实推动乡村振兴24。当前政策主要从加强乡村基层组织法治化建设11 139 151、强化公共法律服务平台建设25、完善乡村立法体系建设26、营造乡村现代化法治氛围27 等几方面推进乡村振兴法治化，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建设乡村，促进乡村现代化转型与高质量发展。2021 年 4 月 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28 颁布，该法瞄准当前乡村发展中的突出矛盾与关键问题，将党中央和国务院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政策与重大决策部署提升到了法律层面，从规范、内容和治理三个维度确立了乡村振兴法治化的逻辑框架，填补了乡村振兴战略在立法上的空白，向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法治遵循、实现路径和法治保障29，标志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践方式从政策引导转向法治保障。(五)乡村卫生促进该聚焦点的代表性高频主题词有“卫生”“健康”“医院”“医科大学”“中医医院”等，关注的是建设健康乡村、巩固拓展健康扶贫成果、开展适配乡村振兴战略的卫生健康工作、构建相应的卫生健康政策体系。随着农村现代化进程的发展，农民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改善，农村公共健康服务与农民身心健康愈发受到关注，相关政策主要聚焦两个方面。一是城乡医院对口支援，指出要促进城乡医疗水平均衡发展，引导优质医疗资源下沉，提升县乡级医院的综合医疗能力，让乡村人民群众就近享受医疗卫生服务。二401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23 卷是健康促进行动，指出要建立乡村健康教育规划体系，推动健康教育进乡村，为农民群众提供更为精准规范的健康教育服务，促进其对健康问题重要性的思想认知转变，提升健康意识;同时，要加大资金投入，强化公共厕所等乡村公共卫生设施的建设与管理，保障乡村卫生环境与群众身体健康。此外，农业农村部和国家乡村振兴局积极将政策精神与“健康中国 2030”规划纲要相衔接，开展了“美丽乡村健康跑”活动30，在增强乡村群众健康意识的同时，注重新时代乡村精神文明建设，助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四、政策主题演进脉络如图 4 所示:20182022 年，我国乡村振兴政策虽形成了若干明显且持续性强的主题演进脉络，但也有部分中断、新兴的演进脉络及孤立的政策主题。根据各年份主题数量与主题间继承关系，可将政策主题演进脉络划分为 20182019年和 20202022 年两个阶段，阶段内各年份间政策主题的延续性良好。图 4政策主题演进脉络(一)20182022 年间我国乡村振兴政策主题的持续性较强自 2021 年起，政策开始全方位供给新兴主题社区，“中医医院”“卫生”“健康”“宣传”“创新”“文化”“人力资源”“教育”“脱贫”等政策主题不断涌现。整体演进历程中出现了“要求 全面”和“加大 管理”两个持续性较好的主题演进脉络，且存在政策主题的异化与交融。“要求 全面”演进脉络主要涉及“现代化”“环境”“改革”“经济”“文化”“保障”“协调”等主题;“加大 管理”演进脉络主要涉及“机制”“工程”“安全”“金融服务”“贷款”“融资”“风险”等主题。“要求 全面”演进脉络于 2018 年发生主题异化现象，产生了“要求 问题”和“组织 活动”主题社区。两个演进脉络于 2020 年发生主题交融，形成“全面 领导”主题社区，体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乡村振兴实践中的伟大运用。(二)两个演进阶段政策主题的演进特征20182019 年 演 进 阶 段 在“人 才 培 养”“文化建设”“生态环境保护”“资金保障机制”等政策主题上保持着较好的延续性，但 2019 年发布的政策对产业优化升级、发展乡村特色产业等产业振兴相关政策主题的关注度较 2018 年有所下降。20202022 年演进阶段较上一阶段兴起了更多政策主题，如防止返贫监测、法治乡村建设、县级医院建设、低收入人口精准帮扶与保障等。2021 年国家乡村振兴局成立后，政策主题的规模急剧扩大，多样性显著提升，推动着政策主题演进脉络的兴起与延续，“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低收入人口帮扶”“企业发展与产业创新”等政策主题在这一阶段的延续态势显著。2022 年兴起的“辖区 案501第 3 期田沛霖，孟静，唐研:我国乡村振兴的政策聚焦点与主题演进脉络件”主题社区关注的推进法治乡村建设(主要涉及“人民法庭建设”“司法赋能乡村振兴”等政策主题)是对 2021 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的回应，在未来有获得政策持续关注的空间。此外，2020 年兴起的“基本 及时”主题社区和 2021 年兴起的“企业 引导”主题社区也形成了持续演进，且囊括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开辟乡村振兴新路径等政策精神，具备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持续演进的潜力。(三)整体演进历程中若干中断的演进脉络和孤立的政策主题2018 年兴起的“合作 专业”主题演进至2019 年终止。2021 年兴起的“医院 中医院”主题社区占比很大，但其中的政策主题在随后几年没有持续演进，其原因或许是“组织与活动”主题在我国乡村振兴战略中的热度有所下降;另外，医院与中医院主题分化为多个规模较小的子主题，分散了政策关注点。五、结论本研究基于知识图谱与政策文本分析法，从20182022 年间党和国家政策文件视角探讨了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聚焦点，廓清了政策的总体现状与主题演进脉络，探析了我国乡村振兴的伟大历程。1.政策数量总体呈现“先减后增”的态势。2021 年国家乡村振兴局成立后，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供给能力显著提升，支撑面不断扩大。根据对政策文本形式的统计，我国乡村振兴政策的权威性、强制性和规范性较强，政府参与乡村振兴工作的程度较高，政策具有较强的效力和约束力。2.政策可以分为产业振兴、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金融服务、乡村振兴法治化和乡村卫生促进五个聚焦点，形成了若干持续演进的主题演进脉络，“中医医院”“卫生”“健康”“宣传”“创新”“文化”“人力资源”“教育”“脱贫”等政策主题不断涌现。关注法治乡村建设、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开辟乡村振兴新路径的政策主题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具备持续演进的潜力。3.政策总体上重视乡村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发展。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坚持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抓，促进二者协调发展、均衡共生是乡村振兴的必由路径。此外，农民既是乡村振兴的参与者与受益者，也是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的目的与归宿，只有坚持农民的主体地位，坚持发展成果共享的原则，让农民成为乡村振兴的主人翁，才能推动乡村振兴的历史性变革。参考文献:1 习近平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N 人民日报，2017 10 28(1)2 新华社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 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N 人民日报，2018 09 27(1)3 王志远，朱德全 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政策的历史流变与时代趋向 J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21(10):66 75 4 汪伟全，张百缘，赵自妍 乡村振兴项目政策执行逻辑 基于 Z 县的案例研究 J 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22，23(3)5 谈玉欣 我国粮食补贴制度与政策体系研究 J 农业经济，2022(10):87 89 6 高昕，孙远太 基于 PMC 指数模型的乡村振兴政策文本量化评价 J 统计与决策，2022，38(19):57 60 7 高海珍，邢成举 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政策文本分析 基于政策工具视角的 Nvivo 分析 J 贵州社会科学，2022(10)8 吴文旭，吴业苗 数字乡村建设如何促进乡村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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