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英语即兴演讲流利度：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策略探究.pdf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本期推荐本期推荐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14期(2023年7月下）第14期(2023年7月下）本栏目责任编辑：王 力提高英语即兴演讲流利度：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策略探究李 沛（天津财经大学珠江学院，天津 301811)摘要：二语者在进行英语即兴演讲时普遍表现为流利度降低。文章探讨了通过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这一策略来提高英语即兴演讲流利度，同时强调在语速降低与保持自然语流之间寻求平衡。文章参考了Segalowitz的二语流利度三维框架（话语流利度、认知流利度和感知流利度），回顾了关于言语产出、注意力资源、焦虑和流利度测定的相关文献，从理论上分析了该策略的有效性。文章对言语产出中注意力资源的作用进行了多角度探讨，并为提高英语即兴演讲的流利度提供了实际指导。关键词：英语口语；即兴演讲；流利度；注意力资源；语速；停顿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039(2023)14-0011-040 引言用英语进行即兴演讲对于二语者来说非常具有挑战性，演讲者通常会以较快的语速和较少的停顿来呈现其口语流利度，然而不流利现象依旧较为严重。目前对于流利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流利度测定与不流利现象解释上。而提升流利度的策略通常为台下策略，如加强口语练习频次及语块练习等。本文提出在英语即兴演讲中，通过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这一台上策略来平衡Segalowitz定义的认知流利度和感知流利度，进而实现口语流利度的整体提升。通过探讨言语产出中各阶段中注意力资源的作用，从理论上探讨分析该策略有效性，同时简要讨论该策略的局限性以及在实际应用中的难点及应对策略。1 该策略是提升英语即兴演讲流利度的理论依据1.1 二语流利度定义：多维度分析及策略优势英语口语能力是由流利度来测量的，而口语流利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由Leeson提出至Segalowitz的最新定义，这四十余年间国内外众多学者给出的定义多达十余种。定义不同，测量方式和指标也不同。张文忠在口语流利度的定量分析研究中使用的测量指标多达十二项，而在诸多研究者的测量指标中，语速和停顿一直是衡量口语流利度的重要指标，如表1。受试者口语语速慢，停顿多且长一直视为流利度低的表现，这和人们的常识也基本相符。因此二语者在口语的交际实践中选择的策略往往以牺牲语言的准确性甚至交际的可持续性来换取语音上的流畅性，以求听者感知上的流利。Segalowitz给出了流利度的三方面指标：话语流利度，包括语速、犹豫和停顿现象；认知流利度，指负责产出话语的深层认知加工机制运作的有效性，包括处理语言的速度、稳定性以及灵活性；以及感知流利度，包括语言在交际中的可接受度以及听者对流利度做出的判断2。本研究所提出的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策略虽与话语流利度的部分指标（如语速和停顿现象）相矛盾，但本文认为，通过该策略，演讲者可以更有效地分配注意力资源，进行深层的认知加工，从而提高认知流利度和感知流利度。1.2 该策略在言语产出中的重要作用理解该策略在言语产出中的作用，需明确言语产出的发生机制，本文参考Levelt提出的言语产出模型3，如图1。收稿日期：2023-04-07 修回日期：2023-04-16基金项目：天津财经大学珠江学院教改重点项目：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对中国英语学习者口语流利度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ZJJG21-04Z)作者简介：李沛(1985)，男，陕西西安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言语产出、口语流利度。表1 第二语言口语流利性定量研究流利性指标1ISSN 1009-5039Overseas English 海 外 英 语http:/Tel:[phone] 6569081211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本期推荐本期推荐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14期(2023年7月下）第14期(2023年7月下）本栏目责任编辑：王 力图1 Levelt 的言语产出模型(1989)该模型说明言语产生包含四个阶段：概念形成器(conceptualizer，即计划说什么）、构成器(formulator，即语信的语法、词汇和语音编码）、发音器(articulator)和自我监控(self-monitoring)。这四个阶段的运作遵循这里的大致排序顺序，但真实进程是层级增量性(Hierarchical Incrementality)，即先完成高层级的语言计划，然后逐层向下扩展和细化。其中概念形成阶段内部的Message generation模块涉及两个核心步骤，宏计划(Macroplanning)和微计划(Microplanning)，该阶段最终生成前语言语信(Preverbal message)，Levelt认为前语言语信是没有语言外形的命题表征(Propositional format)，前语信最终送入构成器进行编码，再通过发音器产出口语。从整个言语产出过程中可以看出，几乎每一个阶段的加工对于二语口语者都需要大量的注意力资源，这正是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这一策略提出的意义。1.3 有限注意力资源及焦虑与英语产出的关系及策略优势有限注意力模型认为人的信息加工能力是有限的，要求更高的任务需要更多的注意力资源4，因此造成语言产出在准确度、流利度和复杂度上的取舍效应(Trade-off effect)5。注意力资源在二语产出中至关重要，特别是在即兴演讲场合2。由于注意力资源有限，演讲者可能会面临较高的认知负荷，且演讲者常常受到焦虑的困扰，可能进一步限制注意力资源而降低流利度。本文提出的策略可为演讲者分配更多的注意力资源，以减轻认知负荷，提高言语组织和产出质量。1.4 言语产出中宏计划对英语流利度的影响及策略优势宏计划(Macro-planning)发生于言语产生的概念形成阶段，在言语产出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包括将交际意图作为一系列子目标进行详细阐述，并选择要表达的信息（陈述、质疑等），以实现交际目标。这也决定了后续微计划的内容，即语言编码的内容。宏计划过程中，交际意图(goal)会被拆解成若干子目标(sub-goal)，并会在后续表达中有序的呈现，称为宏计划中的线性化(Linearization)3：线性化是宏计划阶段的关键步骤，即对子目标信息内容进行顺序排列。对于二语使用者来说，较大的任务难度，宏计划可能需要更多的注意力资源来进行任务分解。大量实证研究表明，在二语即兴演讲中，宏计划的加工困难可能会导致较为严重的言语不流畅4。另外，在对表达意图进行宏计划的加工分解后，宏计划中的线性化，即子目标信息进行线性化排列，依旧需要大量的注意力资源来保证其顺利进行。本文提出的策略为演讲者争取到了宝贵的加工时间，可以在言语产出过程中分配更多的注意力资源进行宏计划及其线性化，为提高表达质量和流利度提供了资源保障。1.5 工作记忆容量限制和个体差异对英语流利度的影响及策略优势工作记忆是一个短暂存储和处理信息的认知系统，对英语流利度产生重要影响6。宏计划所分解的多个子目标都需要暂存于工作记忆的情景缓冲器(episodic buffer)中，以供演讲者进行调取和再加工。而工作记忆的容量限制可能导致二语者为防止后续调取回忆困难而被迫进行组块(Chunking)，以降低记忆负担和提升记忆效果，甚至需要记忆术来强化短期记忆。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注意力资源来加工，尤其在面临语言产出的构成阶段(Formulation)所进行的语法、语音编码、词汇选择以及最后的发音监控阶段，会出现注意力资源取舍效应。在面临二语输出时所需要的巨大注意力资源的背景下，该策略已经毋庸置疑，因为传统的追求语速，以流畅性优先的策略，势必会严重缩减注意力资源，导致过早出现流利度问题，甚至交流无法继续进行。该策略保证了拥有更多的注意力资源进行组块、记忆以及信息加工，缓解工作记忆容量限制的负担，尤其缓解用于因个体差异产生的工作记忆容量相对较小的限制，为提升语言加工质量和提升演讲流利度提供了资源保障。1.6 言语产出中自我监控与修复对英语流利度的影响及策略优势自我监控和修复是言语产出过程中的关键组成部分，对提高英语流利度具有重要作用，但过度关注这些过程可能导致认知资源分配不均衡，从而降低流利度7。但在二语即兴演讲中，这种关注通常只增不减。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这一策略使得演讲者可以更有效地平衡自我监控和修复与其他认知任务之间12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本期推荐本期推荐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14期(2023年7月下）第14期(2023年7月下）本栏目责任编辑：王 力的关系，从而提高流利度。此外，这种策略也有助于提高言语产出的准确性和可理解性，使演讲更容易被听众接受。2 英语即兴演讲中语速与停顿策略的应用与平衡探讨2.1 停顿类型及其对流利度和听众感知的影响停顿作为言语组成，既可给演讲者规划思考时间，也可帮助听众处理信息和强调要点。停顿分为沉默停顿(Slient Pause)与填充停顿(Filled Pause)8。填充停顿则有发音特征（如“嗯”或“额”)。但填充停顿在口语实践中有很多应对策略，如加入套话(Fixed sequence)或者附加结构(Side-structure)3。在本文研究中，同样建议对程序性知识进行减速处理，虽然程序性知识无须注意力资源进行加工，但正因于此，通过减速可极大程度上争取更多注意力资源，以备陈述性知识加工所用。另外在演讲中使用改述、提问或征求反馈也是可以争取更多注意力资源的技巧。两种停顿均影响流利度与听众感知。策略性运用沉默停顿可提高言语流利度、理解度，为听众提供处理时间并帮助演讲者组织思维。相反，过量填充停顿可能负面影响流利度及听众感知，被视为不确定或犹豫表现9。较慢语速有助于听众理解，过慢则导致听众失去兴趣。2.2 语速降低和自然语流之间的平衡为了确保二语口语的流利度并吸引听众的注意力，演讲者需要在语速降低和保持自然语流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调整语速和停顿时间取决于具体的语境和听众。如在正式场合或向不同听众演讲时，演讲者可能会受益于较慢的语速和较长的停顿时间，以确保清晰度和理解度。相比之下，在较为非正式的场合或与熟悉的听众交流时，较快的语速和较短的停顿时间可能更为可取。同时，演讲者也可以根据观众的反馈和自己的舒适度，实时监控和调整语速和停顿时间。降低语速和延长停顿可以帮助二语学习者更好地组织和表达信息，减少语言产生过程中的负担，从而提高认知和感知流利度。然而，过于缓慢和不自然的语速也可能影响话语流利度，会使得听众难以跟随。因此，在降低语速和延长停顿的同时，需要注意保持相对自然的语流和语调，避免过度调整语速所带来的不自然感。3 该策略的局限性3.1 流利度得分的负面影响尽管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可能会改善流利度的某些方面，但根据流利度的某些定义，这些方法也可能对流利度得分产生负面影响。基于Segalowitz的框架，较慢的语速可能会导致话语流利度方面的流利度得分降低。然而，通过放慢语速和使用适当的停顿，演讲者可以分配更多的注意力资源来提高认知和感知流利度。这可能产生维持较长时间的质量更丰富的话语，而不仅仅是短时间内快速输出，并迅速导致交流中断。在放慢语速的潜在好处和流利度得分的潜在成本之间取得平衡至关重要。不同的流利度定义可能导致对这些技术的不同评估，最佳方法可能因具体情境和演讲者的目标而异。3.2 个体差异个体差异在说话速度和停顿使用中起着重要作用。性格、语言熟练程度和认知能力等因素会影响演讲者在即兴演讲中运用该策略的方式10。此外，诸如工作记忆容量之类的认知能力也会影响有效管理说话速度和停顿的能力。如个体短时记忆的差异影响着是否需要言者运用记忆术来巩固短时记忆，以便后续记忆调取。如程序性知识储备较强的个体其停顿的位置选择与语速降低程度与较弱的个体会有明显差异。如母语语速较快的个体很难在二语中表现出截然不同的语速，这就导致减速与停顿的策略在使用时的程度较轻。鉴于这些个体差异，应用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的技巧时，需要考虑到每位演讲者的特点。根据个体的需求灵活运用策略以提高流利度和整体沟通效果。4 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在英语即兴演讲中的实际应用4.1 该策略的执行难点该策略从理论上来说可以扩充英语演讲者的注意力资源，但在实际操作中，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并非易事，因为长期追求快速语流以彰显流利度的习惯很难短期克服。另外英语演讲者面对听众时因焦虑而产生的注意力资源紧张，尽管通过该策略进行了扩充，但如何充分利用争取到的注意力资源来提升认知流利度还需要相应的有效策略来解决，如研究并掌握具备可操作性的言语产出机制。即便如此，扩充注意力资源依旧是解决流利度问题的第一步。因此打破传统的口语语速定势，追求通过认真思考和加工而产出的高质量口语即兴演讲需要克服的方面还有很多。降低语速及停顿延长是以先降低话语流利度的策略来提升认知和感知流利度的，这在公众演讲面前需要极大的勇气，因此该策略需要预先练习，即台下练习。不破不立，但台下练习的听众选择至关重要，需要演讲者足够放松，不必担心因听众可能对其口语表达进行评价而产生安全感缺失。找到适合台下练习的听众是极难的，因为担心来自听众的评价是我们的本能，而这一焦虑很容易导致该策略的失效。幸运的是，如今全世界为之火热的智能聊天机器人的诞生空前地解决了该难点，面对机器，我们真13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本期推荐本期推荐Overseas English 海外英语第14期(2023年7月下）第14期(2023年7月下）本栏目责任编辑：王 力的可以做到无畏评判而放松地进行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从而进行高质量的语言加工，加以练习，以提升英语即兴演讲流利度。4.2 可操作性在线语言加工机制的研究通过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策略争取的注意力资源确实可为言语产出提供资源保证，但如何有效利用还需研究具备可操作性的在线语言加工机制。从以上对言语产出过程的分析可以看出，几乎每一个阶段的加工对于二语口语者都需要大量的注意力资源，这也说明了该策略是每一阶段良好运行的资源保证。但与此同时，每个阶段的执行策略不当，都可能会对口语流利度产生明显影响。因此需要深入研究可操作性的在线语言加工机制，如宏计划与微计划的可操作性策略、宏计划的线性化策略、注意力资源的分配策略，甚至高效的语法及语音编码策略，这也为今后提升二语流利度的研究提供了参考方向。5 结束语本文探讨了在英语即兴演讲中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对流利度的影响。结合言语生成、注意力资源、工作记忆和焦虑在二语即兴演讲中的作用机制，从理论框架出发，证明了该策略在提升英语即兴演讲流利度有效性，同时强调了在语速降低与保持自然语流之间寻找平衡的重要性。本文还讨论了采用这些技巧所面临的局限性包括流利度测评的负面影响及个体差异。最后提出了该策略的练习难点及相应对策。虽然本文揭示了语速降低及停顿延长在英语即兴演讲中的潜在好处和局限性，但其本质是获得更多注意力资源进行语言的在线加工，而如何高效利用所争取来的宝贵注意力资源以保证在线语言加工的有效运转，还需探究具有可操作性的英语口语在线加工机制。参考文献：1 张文忠,吴旭东.二语口语流利性发展定量研究J.现代外语,2001:342-351,341.2 Segalowitz N.Cognitive bases of second language fluencyM.Routledge,2010.3 Levelt W J M.Speaking:from intention to articulationM.Cambridge,Mass.:MIT Press,1989.4 Skehan P.Modelling second language performance:integrating complexity,accuracy,fluency,and lexisJ.Applied Linguistics,2009,30(4):510-532.5 徐锦芬,陈聪.任务的认知要求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有限注意力模型与多注意力资源模型J.外语学刊,2017(1):91-96.6 Baddeley A.Working memory:looking back and looking forwardJ.Nature Reviews Neuroscience,2003,4(10):829-839.7 Levelt W J.Monitoring and self-repair in speechJ.Cognition,1983,14(1):41-104.8 马冬梅.口语非流利产出分类体系研究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2(4):30-34,52.9 Bortfeld H,Leon S D,Bloom J E,et al.Disfluency r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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