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时代文艺雅俗并荣的审美理想形态及其价值诉求——兼论《闯关东》的文艺典范之力.pdf

论时代文艺雅俗并荣的审美理想形态及其价值诉求 兼论闯关东的文艺典范之力陈 颖张 艳(大连大学文学院辽宁 大连)摘 要:优秀的文艺作品应是雅俗并荣、现实性与理想性并举既触及现实人间的此岸又指向理想世界的彼岸能够以精湛的艺术技巧和喜闻乐见的方式春风化雨般地浸润接受者的心灵世界带给主体跃迁式的人格高扬 电视剧闯关东作为一部立足民间立场的平民史诗既扎根百姓生活又向着审美理想不断进取在雅俗兼备的审美创造中寄托了深邃的精神意旨和浓厚的人文关怀充分实现了文艺的精神导引之力、人格提升之力以及润泽心灵之力关键词:雅俗并荣审美理想价值诉求闯关东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明代戏曲家孙钟龄在其所著传奇东郭记中曾有“闻得有绵驹善歌雅俗共赏”一语称颂齐国善唱者绵驹的艺术技艺精湛兼融阳春白雪之“雅”与下里巴人之“俗”雅俗共赏的文艺往往变化多姿具有既凡俗又脱俗的审美品格能够为文化背景差异性较大的多元受众所共赏并带来精神领悟、人格提升及润泽心灵等多方滋养 在当代文艺中随着满足大众快餐式精神消费的新媒体的广泛传播越来越多的作品媚俗离雅放弃了自身雅化的努力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娱乐至死、粗鄙恶搞、色欲膨胀等诸多病态审美问题 反观由高满堂、孙建业编剧的电视剧闯关东则为我国当代文艺树立了雅俗并荣、现实性与理想性并举的审美典范 该剧既扎根于世俗生活又高于生活在坚守民间立场的同时厚植理想情怀在凡俗人生的书写之中裹挟着照亮人心的审美理想带给人向上的动力和温暖人心的力量 以闯关东为代表的成功之作借用清人黄景虞的话来说其“制曲之诀无他不过以四字尽之曰雅俗共赏而已”一、理想美学形态:“雅”“俗”并荣在中国传统美学中“雅”为正声为庙堂之音具有庄重矜持、蕴藉含蓄、高尚美好等美学蕴涵“雅”文化虽然占据着中国传统美学的主导地位“俗”文化却也一直顽强地生存着并作为“雅”文化的抗争和补充发挥着不可小觑的艺术力量 无论是先秦时代“郑声”等世俗之乐的广泛流传还是白居易、柳永、关汉卿等“以俗为美”的创作意识的高扬亦或汤显祖、李贽、公安三袁等为“俗”正名都昭示了中国传统美学对“俗”文艺的追求历史久远在释名 中“俗”字被解释为“欲也俗人所欲也”从字的构成来看“俗”字的左边是“人”右边是“谷”人食谷为“俗”食谷是人正常的生理欲求人人皆食谷并无差异皆为俗人 可见“俗”与人的本能、欲望的满足相关带有日常性、普遍性的人伦特征如李贽在焚书卷一中所言:“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吃好吃的、穿好看的是人的本性众人皆“俗”“俗”之于文艺亦与大众的娱乐性和感官性等内在需要的满足相关具有人伦的审美选择必然性和普泛性作为理想美学形态的“俗”文艺往往带有这样几个特点:一是“家常”在题材、内容、语言等方面与下层百姓本色贴近能够生动描绘丰富多彩的世俗生活带有民间化与日常化底色二是“自然”作品往往是无意而为、自然而然、任情而发的“独抒性第 卷第 期.菏泽学院学报 年 月.收稿日期: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大连市社科联重点课题()作者简介:陈颖()女辽宁大连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文学批评理论及文艺美学张艳()女内蒙古兴安盟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学灵”无需讳饰不必矫情三是“真实”理直气壮地展现健康人应有的情欲及凡人情趣充分、自由、热烈地表现自己的个性和理想 应该看到白居易、汤显祖、李贽等中国传统文人对“俗”的推重不乏其深刻和进步之处其以“俗”之真实鲜活的生命力释放了“雅”文化对文艺和审美的束缚拓宽了中国美学的多元建构 片面的脱俗之“雅”极易走入脱离民众和社会的误区 因此反对崇雅鄙俗是对长期摒斥民间审美视野的贵族审美意识的解构并在一定程度上对封建礼法严控之下人性扭曲的现实进行纠偏进而有效地激活起大众思想深处的自由精神和民主意识文艺之“俗”与“雅”并无高下之别 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言:“吾国文学分雅言、俗语二体此之所谓雅俗不过指行文所用语体之殊别无褒贬微意”“至精之艺至高之美不论文体之雅俗非好学深思者勿克心领神会”当然对中国传统美学中世俗化倾向的肯定以及剥除雅俗对立的意识形态色彩并不意味着对当今“俗”文艺倾向的全盘接纳 客观理性对待大众文艺之“俗”的审美价值同时也要冷静正视混杂于期间的消极现象 在当代文艺现象中存在着一种文艺“公害”这就是丧失文艺基本品格的“三俗化”倾向 庸俗、低俗、媚俗 这里所说的“俗”并不是指文艺大众化而带来的世俗化、民间化与日常化而是披着“家常”的外衣一味追求商业效果追踪浮华和所谓的流行无原则地迎合受众低级趣味的文艺 应该看到大众文艺本是“俗”的“俗”具有大众选择的必然性因而“俗”字并无贬义 但如果一味放弃主体人格和理想性的坚守放弃对美的理想性追求俗而失真、俗而失雅俗不可耐就背离了人性也背离了艺术的初衷 事实上人作为精神性的存在在满足物质生理需要的同时又总是力图挣脱本能欲望的束缚力争超凡脱“俗”正如苏轼所谓“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一味沉湎于庸俗、低俗趣味之人是不可救药的 因此屈原的“吾不能变心以从俗”成为历代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共同诉求优秀的文艺作品往往雅俗共赏具有既凡俗又脱俗的审美品格既要“在人间”又应该散发出永不枯竭的理想性光芒温暖和照耀着人类 电视剧闯关东以山东百姓迫于生存而移民迁徙到东北的历史真实为素材着力展现了几代移民的命运遭际、情感轨迹与主体精神 这一作品既扎根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既有“俗”之乐又有“雅”之趣既具现实性又富理想情怀闯关东的故事底色不乏“家常”“自然”“真实”的“俗”味儿 作品以贴近生活的朴质言语描写了闯关东路上平凡的百姓以逼真细腻的笔触绘出了东北大地淳朴的民风民俗展现了关东百姓日常的人情往来与生活起居极富东北乡土气息 采人参、放木排、淘金、伐木、开矿、走马帮、二人转、秧歌、关东民谣、放牛沟、田间的庄稼地、农舍、东北方言、山林间土匪的黑话种种东北细节都保持着生活的真实面目散发出“家常”的东北味儿在以“家常”味道描写凡俗人生的过程中作品内蕴的是脱俗的审美品格 剧本以东北大地上广阔壮丽的白山黑水为背景展现了平民百姓积极进取、坚韧不拔、质朴重义、守望相助等优秀品质 如故事开始朱家大儿子传文的婚事受阻朱家峪的村民们在饥荒时省吃俭用为朱家凑齐了一石小米作为聘礼这种淳朴善良的邻里关系在饥荒的年岁中温暖人心在到大连的船上朱家三口人用半张煎饼救了夏掌柜的命而夏掌柜也知恩图报投桃报李带朱家人来到放牛沟让朱家一家四口团圆此后又带领朱家的三儿子传杰经商两家从此交好也凑成了传杰与玉书这对良缘 作者在最平凡的百姓关系书写中捕捉到了人性的善良、宽容、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等高尚的品格在贴近生活的叙事中蕴藏着深重的人文关怀 在闯关东的路上传文和鲜儿与家人失散被迫做工谋生在大年夜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一碗饺子二人彼此谦让彼此珍惜谁都不舍得先吃尽管最后二人没有走到一起这种温暖的情谊却深深地让人动容朱家的三儿子传杰感念张垛爷的救命之恩拜张垛爷为义父又想为他置地置房子张垛爷笑称自己从“得本”到“得利”让观众感受到二人真挚的父子之情这种深厚的父子温情已经超越了血缘深深印刻在观众心中闯关东所描绘的现实生活是多方面的是复杂的朱家人是无数闯关东人中平凡的一家他们在闯关东的过程中遭遇了各种天灾人祸但始终坚韧不拔不懈地追寻理想 通过对这些平民凡俗生活的生动描绘剧作将现实性和理想情怀高度地统一了起来让观众能够感受到作品所蕴含的对真善美和人类普遍价值的追求而不是只获得简单的感官刺激或在娱乐的大笑过后一无所获总之闯关东将平淡的生活琐事、家常的文学语言植入审美理想与意义蕴藉的规约之中俗不失雅俗而不浅雅而得趣将题材、语言、细节之 年 陈颖等:论时代文艺雅俗并荣的审美理想形态及其价值诉求 第 期“家常”与风格、内蕴之“大雅”完美契合在一起达至唐人权德舆所说的“善用常而为雅”因而铸就了闯关东大俗大雅、雅俗并荣、内富张力与蕴藉的独特审美品格二、理想价值取向:寓意、托情与升华雅俗并荣的文艺离不开审美理想的烛照 所谓审美理想是对美的最高要求和愿望它体现着人类对未来可能性的期许引领着人自身走向完善也导引着艺术走向完美 在中外文艺史上经久不衰的作品都不乏审美理想的烛照如鲁迅故乡中温暖的少年友谊沈从文边城中淳朴善良的人际关系毛姆月亮和六便士中对理想的执拗坚守莫奈画作睡莲中深蕴的对和平生活的呼唤梵高画作向日葵中沸腾的积极热烈的生命活力这些雅俗并荣的文艺作品都在凡俗之中裹挟着照亮人心的审美理想这种理想是“鼓舞人类勇敢追求美好未来并为之战斗的始终向上向善向真的力量”它意味着“对人的生命力量和生命价值的肯定对人历尽艰辛却始终追随精神上升和满足的肯定”笔者认为在审美理想照耀之下的文艺主要呈现出以下三大维度的审美价值取向:一是寓意作品指向精神世界的深层维度内蓄着真理性的意义蕴藉让接受者获得深层次的领悟和启发二是托情作品具有扬善惩恶的伦理精神带给人激励人心的力量和温暖的灵魂普渡三是升华作品内蕴的主体精神独立自由、丰盈超越能够引领人类的心灵生活向上运动 闯关东正是这样一部集寓意、托情和升华于一体的典范性佳作闯关东剧本的时空场景设定颇富象征意蕴故事展现了朱家这个普通的山东家庭如何在广阔的关外东北大地扎根、繁衍的过程这样的故事背景就将整个故事发生的地点限定在了一个特定的区域 山海关之外的东北大地 作为剧中人物活动的主要地理空间东北大地的地理风貌、风俗人情在剧中贯穿始终得到了近乎全景式的呈现人物的形象与精神也随之展现出来由景到情寄寓着深层次的意义蕴藉和伦理诉求 在大雪飘飞的冬季朱开山为了给死去的结义兄弟报仇也为了一家人的生存而再闯老金沟冬日的冰雪严寒是自然环境的恶劣老金沟官兵、土匪、把头三方势力的交织与百般刁难是社会环境的恶劣主人公朱开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中奋斗以智慧和勇气与环境抗争倔强地完成自己为兄弟报仇与让一家人更好地生存的使命展现出闯关东人坚韧不拔的奋斗意志朱家人的奋斗过程中贯穿着环境的变化自然地理环境随着季节和移民行动而变化社会环境也随着历史的发展一步步变化 闯关东的故事开始于义和团运动结束不久的 年结束于 年左右日本侵华时期哈尔滨的沦陷这中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重大历史事件 年的日俄战争、年的辛亥革命、年的第二次直奉战争、年的皇姑屯事件、年的“九一八”事变以及 年的哈尔滨保卫战等等这一系列的重大事件在剧中没有正面的描写而是通过作为平民百姓的朱家一家人的生活变化来展现的 如辛亥革命后清政府被推翻王府格格那文失去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被迫离府投奔舅舅朱家的四个男人剪去了辫子 在这众多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过程中朱家人始终以积极的态度投入生活从淘金到种地到经商再到与日本人争夺开发煤矿去冒险去求生朱家一家人的历史就是无数闯关东人的历史带着民族的记忆和时代的沧桑 可见剧中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设置以及剧情的设计都是别有寓意的它以小见大地呈现了一代代奋斗者坚韧自强的“闯关东”精神 编剧高满堂将这种“闯关东”精神概括如下:“人不安于现状努力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寻求更美好的发展并且在寻求的过程中不屈不挠敢于牺牲求新求变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断地去扑不断地燃烧 前仆后继”这种伟大的奋斗精神虽诞生于东北的冰天雪地之中其背后更有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的精神支撑生生不息地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儿女文学作品中的环境既包括自然地理环境也包括社会环境作品在展现作为地理空间的东北自然风光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东北大地独特的社会环境站在民间的立场上对东北特有的民风民俗和生活起居加以关注着力挖掘这些风俗与生活背后所蕴含的深层的文化内涵 剧中所描写的民间生活处处是美的呈现建构了一个理想的精神文化家园如朱家人来到元宝镇放牛沟一家四口过了第一个团圆年一起吃饺子、放鞭炮在经历长久的流浪与移民生活之后朱家人终于由分到合过了一个团圆年在放牛沟生活的过程中朱家人努力适应东北的环境与人情朱开山将耕地用的犁杖赠送给乡亲“犁杖”这一意象在此不仅是剧中人日常耕作时所用的道具展示着东北农村的生活也有其特殊的寓意它承载着一定的文化信息是“当时相对比较先进的齐鲁农耕文化的一个载体”清末民初闯 年 菏 泽 学 院 学 报 第 期关东来到东北的大多都是山东人山东齐鲁大地是我国传统的农耕区也是诞生了儒家文化的孔孟之乡闯关东人带着儒家入世进取的精神来到东北面对东北壮丽广袤的大地以及寒冷严酷的气候他们不畏艰险积极进取在扎根东北大地的过程中他们身上的优秀品格与东北地区的民俗与精神相互融合 剧中对民俗与日常起居的描绘的背后深层次体现出了环境与人的精神契合以及齐鲁文化与东北本土文化的融合等多重意蕴闯关东是一部平民的史诗它以家族叙事的模式塑造了平民中的传奇英雄 主人公朱开山是千千万万闯关东人之中的一个故事开始前他是打洋鬼子的义和团在清兵手下逃过一劫在闯关东的路上他闯过老金沟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与当地的恶势力抗争最终识破官兵与土匪官商勾结的阴谋手刃奸诈的金把头在哈尔滨面对当地热河商人与山东商人的争斗及商霸潘五爷的步步紧逼他能够见招拆招赢得震三江与张垛爷等人的帮助最后在对赌中获胜同时又大仁大义面对经商失败又经历丧子之痛的潘五爷他诚恳地提出让自己的儿子给潘五爷当儿子朱家人发现了甲子沟煤矿日本人森田想要横插一脚朱开山带着儿女与之对抗正气凛然寸土必争怀着诚挚的爱国热情竭力维护国家的尊严与利益在商场上展现了中华民族的气节剧作通过对一个草根平民一生经历的叙述将目光投向平民身上的闪光之处立足于真实历史挖掘的是平凡人身上的不平凡 在朱开山的身上有中国古典小说中英雄的侠气和传统文化中惩恶扬善的伦理精神他的个人经历是清末民初无数闯关东人集体经历的浓缩这一重情重义、勤劳勇敢的形象可以说是无数闯关东人甚至是中华民族理想人格的化身历尽艰险仍然不屈不挠坚守原则 作者在塑造理想人格的过程中对现实生活进行了升华在真实呈现移民者的身份认同焦虑和群体归属困境的同时高扬主体的自由独立精神对真善美的人性渴望以及突破“小我”拥抱“大我”的家国情怀带给受众心灵的提升力量总之闯关东以诗意的艺术手法“以小总大”地生动记录了民族历史鲜活演绎了民族精神 作品中真理性的意义蕴藉、扬善惩恶的伦理态度以及超越性的理想植入赋予了作品以精神导引之力、人格提升之力以及润泽心灵之力达到寓意、托情与升华这三大价值取向的完美统一三、理想衰微景象:“审丑”失度与“贴地”盛行反观当前文艺面临着这样一种艺术困境即理想性越来越被搁置乃至颠覆坍塌化为游戏和娱乐 这种艺术理想性的衰微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审丑”之度的失衡二是“贴地”之态的盛行 “丑”在美学中具有重要的审美价值适度展现“丑”能在与“美”的对比与互补中增强“美”的光辉 但是艺术中的“丑”应是作为“丑”(而非“美”)来表现即“化丑为美”而非“认丑为美”当代文艺过度表现社会和人性中的阴暗面残酷、暴力、血腥、色情等充斥着文本成为展览“丑”的平台缺少大江健三郎所说的从人类的暗部去发现光明的一面不能做到“化丑为美”这是当前艺术理想性衰微的一大表征除此之外“贴地”之态的盛行也是当代艺术理想性衰微的另一个重要表征 艺术要借有限达于无限应导引着自身走向完美引领人的精神生活向上运动而非贴地爬行 而当代文艺中很多作品不仅在艺术形式上陷入模式化和雷同化的“爬行”之势在精神维度上也呈现出“贴地”的姿态丢弃人固有的人格尊严将生命内容加以粗鄙化、本能化渲染以庸俗取代优美以低俗戏谑高尚以媚俗颠覆理想缺乏展翅高翔的胸怀和气魄从文化的深层来看“三俗”这种不良现象的滋生是当代人类社会理想性缺失的文化表征如何重建美的理想的自觉走出“三俗”的游戏娱乐是当前艺术的困境也是当代人类文化的困境 大众接受者们普遍不具备专业的鉴赏能力个人趣味的价值判断能力较弱极易受到群体趣味的影响进而走入趣味误区片面追求娱乐性和感官性等文化消费质素进而形成群体性的审美虚假需要 作为一种审美意识形态艺术承担着重要的社会责任与担当艺术家与批评家亦然 对此习近平总书记高屋建瓴地提出文艺工作者“要珍惜自己的社会形象在市场经济大潮面前耐得住寂寞、稳得住心神不为一时之利而动摇、不为一时之誉而急躁不当市场的奴隶敢于向炫富竞奢的浮夸说不向低俗媚俗的炒作说不向见利忘义的陋行说不”闯关东的编剧高满堂正是这种“耐得住寂寞、稳得住心神”的艺术家 在谈到闯关东的创作意图时他曾言:“我是怀着亲情感和责任感的双重情感来写闯关东的我想通过这本书来为闯关东人树碑立传歌颂缅怀勇敢坚毅奋斗的闯关东人”怀着这种“最饱满的情感表达”作者力图在“热闹和喧哗外保持着一分冷静与清醒真实地记录严肃地思 年 陈颖等:论时代文艺雅俗并荣的审美理想形态及其价值诉求 第 期考”积极地进行精神引领这才成就了作品“涌袭心灵的穿透力”成就了作品雅俗兼备的审美理想形态进而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和高收视率回报反观当前文艺创作与文艺批评对大众文化的引导存在着理想性方向迷失的不足相对欠缺对文艺进行褒优贬劣、扬善祛恶、提升激励的导向性和规范性作用任由“三俗”文艺现象滋生蔓延 应该看到文艺工作者应如罗曼罗兰所说的那样认识到生活必然包含的复杂多面依然不放弃对真善美和人类普遍性价值的追求冲动 目前来看增强文艺理想性倾向的自觉真正发挥其引导机制呼唤化丑为美的导引之力、超越有限的提升之力、温暖人心的润泽之力以及洞彻人性的智性之力这是打磨好文艺这把意识形态利器的关键所在 只有在健康的文艺生态下厚植民间立场和理想情怀真正发挥培养大众稳定而坚实的审美情趣及精神文化根基的引导作用才能有效地矫正大众审美判断的迷乱和盲从进而抵制文艺“三俗”净化文艺的生态环境“风气是创作里的潜势力”艺术家总在一定的社会条件下创作“总在某种文艺风气里创作”这个风气给予他以机会同时也使其受到负面的支配使他“不得不另出手眼来逃避或矫正他所厌恶的风气”从这一角度上来看闯关东给当今的时代文艺树立了一个突破“三俗”之风、建构雅俗并荣文艺的正面典范 作品在讲述“俗”的故事的同时又不乏“雅”的精神它聚焦于淳朴自然的民风民俗又内蕴着引人向上的理想力量 它让我们看到优秀的文艺作品总是能够突破“创作里的潜势力”通过对美的展现来对大众进行正确的引导以理想之光烛照人心洞彻人心温暖人心并带给主体跃迁式的人格高扬参考文献:黄周星.制曲枝语/中国戏剧出版社.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本(第七册).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钱锺书.钱锺书集.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曹霞.文学的现实性、理想性与审美性.文艺报 ().车东轮.书写百姓的精彩人生:专访电视剧闯关东编剧高满堂.中国电视():.张宗伟.史传传奇意象:闯关东的民族化叙事分析.当代电影():.习近平:在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高满堂.我与闯关东.共产党员():.钱锺书.七缀集.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责任编辑:谭淑娟)年 菏 泽 学 院 学 报 第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