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采集真菌孢子行为研究进展与展望%281%29.pdf

蜜蜂是社会性昆虫，其授粉作用对农作物增产具有重要意义。为应对病虫害感染、食物短缺、杀虫剂应用等外界压力，蜜蜂进化出多种防御策略，包括搜集真菌孢子等花粉花蜜以外的物质。近年来，相关学者对蜜蜂积极采集真菌孢子行为的现象做了较多的研究，并取得了一些成果。本文对蜜蜂采集真菌的记录及行为特征、主要的真菌类别及采集真菌的蜜蜂种类进行了总结，并对前人关于蜜蜂采集真菌原因的分析、真菌对蜜蜂的健康作用进行了综述，同时讨论了蜜蜂采集真菌孢子基于营养作用观点存在的局限性，提出真菌对蜜蜂“药用作用”的进一步研究方向，旨在为今后探寻蜜蜂采集真菌行为的动机及其影响作用提供借鉴，为蜜蜂饲养和维护蜂群健康提供思路。关键词：蜜蜂；真菌；孢子；采集行为；健康作用中图分类号：S89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3-9 139（2 0 2 3）0 8-0 0 0 1-0 6Research Progress and Prospect ofBees Collecting Fungal Spores(1)HUANG Xin-qiul,YANG You-xian,Yang Wen,LI Shal,MIAO Chun-hui,LIANG Chen,WANG Yan-hui(1.Sericulture and Apiculture Research Institute,Yunnan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Mengzi661101,China 2.Honghe Quality and TechnicalSupervision Comprehensive Testing Center,Mengzi661199,China)Abstract:Bees are social insects and theirpollination role is important for increasing cropyields.In response to external pressures such aspest and disease infections,food shortages andpesticides,bees have also evolved a variety ofdefence strategies,including the collection ofsubstances other than pollen and nectar.In recentyears,moreresearch has been doneon thephenomenonof bees actively collecting fungalspores,and some results have been obtained.Thispaper summarises the records and behaviouralcharacteristics of fungal collection by bees,themain fungal categories and the types of bees thatcollect fungi,and reviews previous analyses of thereasons for fungal collection by bees and thehealth effects of fungi on bees,It also discussesthe shortcomings of current research based on thenutritional role of fungal spores,and suggestsdirections for further research on the medicinalrole of fungi on bees.which will provide a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 on the purpose offungal collection behaviours of bees and theirinfluencing effects,and provide ideas for honeybee husbandry and maintenance of bee colonyhealth.Key words:bee;fungi;spore;foragingbehavior;health effects蜜蜂是植物最主要的传粉者，对农业发展具有重要贡献，全球约9 0%的显花植物及7 3%的栽培作物都需要蜜蜂等昆虫的授粉作用I-2,收稿日期：2 0 2 3-0 6-0 4基金项目：云南省农业科学科研预研项目（2 0 2 3KYZX-02）；国家蜂产业技术体系专项（CARS-44-SYZ14)；作者简介：黄新球(19 8 5-)，男，湖北黄冈人，助理研究员，硕士，主要从事蚕蜂资源综合利用与开发。E-mail:.通讯作者：王艳辉(19 7 3-)，女，云南建水人，研究员，硕士，主要从事蚕蜂资源综合利用与开发。E-mail:.Aug.OFBEE(Monthly)JOURNAL(月刊）NO.82023蜜蜂杂志然而它们正面临着各种因素造成的衰退，包括病虫害、气候变化、杀虫剂的应用，以及蜂群崩溃症（CCD），为应对各种挑战蜜蜂通过多种方式进化出独特的行为方式，包括基因改造、与微生物共生体的伙伴关系、以及专门化行为的进化，这其中包括采集花粉花蜜以外物质的独特行为3，研究蜜蜂这些行为可以指导人类更好的保护和利用蜜蜂。蜜蜂与微生物间的相互作用是蜜蜂应对各种挑战的方法之一，微生物对维持蜂群的健康发挥着重要作用。蜜蜂肠道中的微生物参与了花粉等物质的消化吸收，同时提高了蜜蜂对病原菌的抵抗能力、增强机体免疫力4-5，共生性微生物会通过产生次生代谢产物阻碍蜜蜂病原菌的生长，其中消化道中的枯草芽孢杆菌(Bacillus subtilis)可以合成表面活性剂来抑制美幼病病原幼虫芽孢杆菌(Paenibacillus larvae)6和蜜蜂微孢子虫（Nosema cerenae），还会通过合成杀菌剂来抑制蜜蜂白垩病病原球囊菌(Ascosphaera apis)8。与蜜蜂相关微生物的来源被描述为被动携带和主动采集9，前者主要与蜜蜂采集活动有关，是指存在于花蜜、花粉或空气中的微生物通过蜜蜂采集的食物或附着于蜜蜂体表进人蜂巢或蜜蜂肠道；主动采集是指蜜蜂有目的的采集行为，主要包括蜜蜂用喙采集花蜜、蜜露或用腿及花粉篮收集花粉、蜂胶，蜜蜂主动采集微生物是蜜蜂以类似采集花粉的行为主动收集微生物，并将其装载在花粉篮中(如图 1)。左：蜜蜂采集杨树叶上锈菌孢子。中：蜜蜂采集杨树芽树胶。右：蜜蜂采集植物花粉。图1蜜蜂采集微生物孢子、树胶及花粉蜜蜂主动采集微生物的行为较为独特，但该现象在世界各地均有记录10 。作为古老的物种，蜜蜂演化出具有高度发达的社会性行为，研究显示蜜蜂比人类更早懂得如何应对传染病，当蜂群感染上有害的微生物时，蜜蜂会通过采集更多的蜂胶进行“自我治疗”，蜂群应对螨虫的侵扰时，会通过改变空间分配和个体之间的互动，自觉保持社交距离，以降低感染在其群体内传播的风险2 ，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的大量记录表明这种行为的非偶然性，学者认为蜜蜂主动采集某些真菌可能也有其特殊目的13。本文围绕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的记录、行为特征、前人对蜜蜂采集真菌原因的分析，真菌对蜜蜂的健康作用等方面的内容进行了综述，并对后期的研究提出了一些建议，以期为进一步研究蜜蜂主动采集真菌的深层次目的提供基础。1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的记录蜜蜂主动采集真菌的记录最早可追溯到1875年，美国的Zabriskiel14首次报道蜜蜂采集树莓锈菌(UredoLamata)孢子的现象；此后人们陆续观察到蜜蜂在甘蔗滤泥（甘蔗榨糖的副产物）15、浆草16 、西葫芦17 、桃金娘18 、杨树19等材料上收集大量真菌孢子，并将它们装载到自己的花粉篮中。蜜蜂主动采集真菌的现象在世界所有大陆(南极洲除外)以及东印度群岛和西印度群岛均有记录10 1.1采集真菌孢子的蜜蜂种类研究记录表明，多个种类的蜜蜂均会采集真菌孢子，其中以西方蜜蜂(A.mellifera)为主，另外还包括大蜜蜂(A.dorsata)20，无刺蜂(Trigo-na collina)21、东方蜜蜂(A.cerana)及小蜜蜂(A.florea)。表1为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现象的主要文献统计，其中除了一例大蜜蜂、一例无刺蜂、一例东方蜜蜂、一例小蜜蜂的记录外其余均为西方蜜蜂，涉及西方蜜蜂的大量记录可能反映了世界各地均以西方蜜蜂作为最主要饲养蜂种，从而对该蜂种更多的关注；但从人们对蜜蜂“自我用药”2-2 5 行为的不断深入认识角度考虑，也有可能因为西方蜜蜂更加需要真菌孢子某些特殊的作用。OFJOURNALBEE(Monthly)(月刊）蜜蜂杂志2023年第8 期1.2蜜蜂采集的主要真菌种类文献记载中蜜蜂采集的真菌种类以脉孢菌类、锈菌类和白粉菌类三类真菌为主，其他还包括枝孢霉属和根霉属的记载，锈菌类和脉孢菌类是报道最经常被蜜蜂收集的真菌种类，目前尚不清楚这些类型的真菌孢子被蜜蜂收集次数出现最多的原因。表1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的主要文献记录Table 1 Records of collecting fungal spores of bees真菌类型蜜蜂种类真菌寄主菌种记录国家参考文献FungaltypeBeespeciesHostorsubstrateFungalspeciesLocationReference西方蜜蜂、东方蜜杨树Melampsoramedusa中国本文作者观察蜂、小蜜蜂西方蜜蜂树黑莓Caeoma nitens美国Lang,WH26 西方蜜蜂杨树Unknown美国Toddeta1.19西方蜜蜂未知Uredineae sp.瑞士MaurizioA27西方蜜蜂油橄榄Cystopsora Oleae印度Deodikaretal.28锈菌类西方蜜蜂多香果树Pucciniapsidii牙买加Chapman,Gp2Rustfungi大蜜蜂玉米Puccinia polysora马来西亚Turner,GJ20西方蜜蜂未知Uromyces euphrobia美国Schmidtetal.,301西方蜜蜂萬麻Melampsoraricini南非Wingfieldetal.131西方蜜蜂桃金娘Pucciniapsidii澳大利亚Carnegieetal.c18西方蜜蜂桃金娘Austropucciniapsidii新西兰Schmidetal.31西方蜜蜂甘蔗滤泥Neurospora intermedia澳大利亚ShawDEetal.15西方蜜蜂甘蔗滤泥Neurospora sitophila澳大利亚ShawDE32脉孢菌类Neurosporasp.西方蜜蜂湿地松Neurospora sitophila澳大利亚ShawDE3西方蜜蜂甘蔗滤泥Neurospora sp.澳大利亚ShawDE34西方蜜蜂西葫芦Podosphaera xanthii澳大利亚Parish,JBetal.17白粉菌类西方蜜蜂西萌芦Oidium sp.澳大利亚ShawDE(32powderymildew西方蜜蜂玫瑰Oidium sp.澳大利亚ShawDE321枝孢霉属西方蜜蜂咖啡（可能）Cladosporium sp巴西Modroeta T35Cladosporium sp.根霉属无刺蜂未知Rhizopus sp.马来西亚E Itz,Teta1.,21 Rhizopus sp.Aug.OFBEE(Monthly)JOURNALNO.82023（月刊）蜜蜂杂志2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的行为特征2.1蜜蜂采集真菌的专一性特征众所周知，蜜蜂每次采集花粉只采集一种植物，即使周围有不同植物同时开花，该种现象被称为“花恒定（Flower constancy）”36-37 ,蜜蜂采集真菌孢子与蜜蜂每次只采集一种植物花粉一样具有很强的专一性。19 58 年，印度人们发现蜜蜂将油橄榄叶上的锈菌孢子装载在花粉篮中，镜检发现花粉篮内容物均为油性锈菌(Zaghouania oleae)囊孢子组成2 8 。19 6 3 年，人们看到蜜蜂访问没有开花但感染了Pucciniapsidi菌引起锈病的多香果树(Pimentadioica)，花粉篮中的粉团全部由该种锈菌夏孢子组成29。19 7 7 年11月，人们首次注意到蜜蜂在甘蔗滤泥上收集分生孢子，显微镜下，花粉篮的内容物几乎是10 0%的分生孢子15。2018年，ParishJB显微观察并比较了蜜蜂花粉篮中的孢子和西葫芦叶片表面的孢子，证实蜜蜂从被孢子状白粉病覆盖的西葫芦叶子表面（图1-B）收集了10 0%的白粉病(Podosphaera xanthi)孢子17 。蜜蜂花恒定的现象被解释为对同一种花的熟悉经验可以减少搜索时间和采集花蜜花粉的工作时间38 ，这似乎也适用于蜜蜂采集植物孢子的情况，较多记录表明蜜蜂采集真菌孢子粉团显微镜下检查也均由同一种孢子组成，未见任何种类的花粉粒或其他孢子与其混合在一起，ShawDE34将蜜蜂的这一行为特征称为“菌类恒定(Fungus constancy)2.2蜜蜂采集真菌选择性特征动物对特定栖息地内的食物资源都或多或少会表现出利用偏好性，蜜蜂也一样，例如，蜜蜂会主动避开一些有毒蜜源植物，并会通过传播“消极”的舞蹈语言来减少有毒花蜜对蜂群的危害39 。蜜蜂对真菌孢子的采集也具有明显的选择性，研究发现蜜蜂会持续性采集某些真菌孢子，在印度蜜蜂被观察到在四年时间里均会采集橄榄树(Oleadioica)叶上的同一种锈菌孢子2 8 ；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州，蔗糖厂的工人将甘蔗过滤泥倒在树林里作为有机肥，科研人员在19 7 7 年至19 9 7 年记录了2 1次蜜蜂在过滤泥上采集脉孢菌孢子34。另一方面，蜜蜂似乎只采集一些特定的微生物孢子，在澳大利亚西部发现蜜蜂采集了杨树上的锈病孢子(M.lar-icipopulina)，周围同时存在李树锈菌(Tranzschelia pruni-spinosa)的夏孢子，但被蜜蜂忽略(40)；人们经常能在腐烂的水果堆、堆肥上发现非常多的微生物，却几乎没有发现有蜜蜂采集。2.3蜜蜂更喜欢采集某些真菌孢子而不是花粉蜜蜂在开花植物与某些真菌同时存在时会优先采集真菌孢子，而不是花朵。大量蜜蜂在南非被发现在麻油植物(RiciniscommunisL.)上积极收集锈病(MelampsorariciniPass)孢子，而忽略了附近的花朵，并且该现象在当地被认为非常寻常13。在马来西亚砂拉越州，观察到大蜜蜂(Apis dorsataFabr.)在正开花的玉米叶及茎上收集锈病(Pucciniapolysora)孢子，并对玉米花没有表现出兴趣，而一些无刺蜂(Trigonasp.)却正在访问同一植株上玉米雄花却忽略了锈菌孢子2 0 。Williams SC41在美国发现有大量蜜蜂采集柳树锈病孢子，而采集周围鼠尾草的蜜蜂数量却很少，蜜蜂似乎更喜欢采集柳锈病孢子，而不是附近的既有花粉又有花蜜的鼠尾草。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州，LangWH26发现蜜蜂在树黑莓上采集了大量的锈菌孢子，而此时弗吉尼亚银莲花、三叶草、三叶小檗等植物正在开花，但这些花似乎都没有吸引蜜蜂。同样的现象在其他动物中也有报道，有研究显示某些蜗牛、甲虫和昆虫幼虫更喜欢吃大豆、蚕豆或金鱼草叶子或茎的生长锈菌的部分，而不是这些植物的健康部分42 2.4蜜蜂采集的真菌孢子去处蜜蜂采集的花粉会被带回巢房并储存在蜂脾育儿区周围，记录显示蜜蜂采集大量的真菌孢子后也会将其带回巢房。在印度戈尔哈布尔地区，人们在蜂群的巢脾上发现大量的锈菌孢子被储存在几个独立的巢房中，且没有发现这些锈孢子对蜜蜂有任何不利影响2 8 。在牙买加，观察到蜜蜂在距离蜂群约18 3m处被锈病感染的多香果树上采集锈菌孢子，并在蜂巢中OFJOURNALBEE(Monthly)（月刊）蜜蜂杂志2023 年第8 期发现含有高比例橙黄色的夏孢子2 9 。Dell B也报道，在蜂箱的巢脾上发现了大量的落叶松杨栅锈菌(Melampsora larici-populina)孢子40 ，在巴西，人们发现无刺蜂将一种腐生真菌(Cla-dosporium sp)以类似于花粉采集的方式运送到蜂箱3。在马来西亚沙巴州同地分布的三种无刺蜂收集了大量的真菌孢子，花粉样品中真菌孢子团分别占了12.5%、2 5%和50%的比例，研究人员未发现真菌孢子对蜂群的有害影响，所有的蜂群在随后的两年内都存活了下来，并且蜂群群势好、工蜂数量多2 1。3蜜蜂采集真菌孢子行为的可能原因3.1外界花粉资源缺之外界花粉资源缺乏时，会促使蜜蜂采集真菌孢子替代花粉来提供营养需求2 6.2 8.35。蜜蜂通过采集花蜜和花粉满足自身营养需求，事实上真菌也可作为蜜蜂的食物，蜜蜂的蜂粮发酵的花粉中有非常多的真菌43，而真菌酵母多年来也一直被用于花粉替代品和补充饲粮。有记录显示，蜜蜂采集的枝孢霉(Cladosporiumsp.)蛋白质含量达2 3.9%3；而小麦锈菌孢子中含粗蛋白2 5.9%，还含有19.7%的脂肪44；锈菌孢子中还被报道含有笛醇类物质45，可作为蜜蜂变态发育的胆固醇来源；毫无疑问，真菌孢子确实能为蜜蜂提供一定的营养，虽然这些营养可以被花粉及花蜜所替代，但在外界缺乏花粉等营养资源时可能促使蜜蜂采集真菌孢子。在加利福尼亚，ToddFE等人19 发现在外界没有花粉来源的情况下，蜜蜂大量采集了生长在当地的毛白杨和柳树上的红锈菌孢子。DeodikarGB等2 8 于19 54年、19 55年、19 57年、19 58 年观察到，在1月和2 月期间，当花粉和花蜜都严重短缺时，蜜蜂会采集油橄榄树上深橙色的真菌孢子。在巴西发现蜜蜂采集了较多的枝孢霉属真菌孢子，当时空气相对湿度高、外界花粉和花蜜资源利用率低，检测蜜蜂采集的孢子粉团营养成分，发现其蛋白质、乙醚提取物和有机质含量较高；高湿气候、食物匮乏、真菌的营养价值等因素可能是促使蜜蜂收集真菌行为的原因之一35。3.2真菌孢子较花粉更容易采集花粉粒的大小及松散程度会影响蜜蜂采集花粉的难易程度和效率，从而可能影响蜜蜂决定采集哪种花粉的决策过程。研究表明，蜜蜂更喜欢收集颗粒直径大小为150 m以下的颗粒，尤其是45m以下的颗粒4，研究人员统计了蜜蜂采集7 种棉花花粉的情况，发现采集花粉粒径为133m的棉花采集率远低于粒径为9 2.4m的棉花品种47 。蜜蜂收集到的锈菌孢子尺寸为2 0 40 m1025m；白粉病孢子为2 0 30 m1020m，脉孢菌属孢子为5 15ml10，这些真菌孢子的颗粒直径均属于蜜蜂尤其喜欢收集的花粉粒范围，这可能是此三类真菌孢子最经常被蜜蜂收集蜜的原因之一。蜜蜂收集的真菌孢子大多数为夏孢子，它们通常是利用风媒进行传播，这些孢子很容易与寄主分离形成干燥容易散落的孢子粉，蜜蜂很容易收集，记录显示蜜蜂收集脉孢菌孢子所需的时间仅为通常收集花粉的三分之一或更少，在几平方厘米的菌落区域，蜜蜂就可遇到了足够的孢子数量来装载它们的花粉篮上的粉团量32 ，另一方面蜜蜂往往只从大面积的脉孢菌的菌落群上收集孢子，而在小的菌落或在干旱条件下只产较少孢子的情况很少发现蜜蜂采集34，这一现象也从侧面说明采集难易程度影响蜜蜂的采集决策。另外，ShawDEol认为在真菌产生孢子后蜜蜂在白天觅食的整个时期都能采集，而一些花的花粉只在一天中的特定时间才能被采集到，这也提高了蜜蜂收集真菌孢子的积极性。3.3真菌通过多种途径吸引蜜蜂采集植物通常花朵形状、颜色等视觉效果及挥发性物质的嗅觉线索吸引蜜蜂等传粉昆虫的访问，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一些真菌也进化出了类似的功能，从而利用蜜蜂等访花昆虫促进其完成有性繁殖或孢子传播。真菌通过模仿植物花朵形状，形成假花吸引蜜蜂等昆虫的采集。Laraba48报道了一种镰刀菌(Fusariumxyrophilum)会产生一种与寄主植物花朵非常相似的假花，并且假花“花瓣”等6Aug.OFBEE(Monthly)JOURNAL（月刊）NO.82023蜜蜂杂志组织完全由微生物构成。锈病Pucciniamonoica会感染芸苔科的Boechera stricta植物，在感染期间真菌对宿主植物的基因表达进行了重新编程，促使寄主不能正常开花，而将其叶片形成类似花的结构，并在叶表覆盖着黄色的性孢子及糖液来吸引昆虫从而促进真菌的有性杂交49 。真菌孢子通过颜色及对紫外线的反射吸引蜜蜂注意。蜜蜂及许多其他昆虫都具有三色视觉系统，在它们的复眼中拥有对紫外线、蓝色和绿色敏感的感光器50 。Moniliniavaccini-i-corymbosi真菌会感染蓝莓叶子，虽然不会形成假花结构，但枯萎的叶子能够反射紫外线，可以提供类似于真实花朵的视觉效果，从而吸引蜜蜂和苍蝇帮助其传播分生孢子从而完成生命周期51。Laraba分析了镰刀菌(Fusarium xy-rophilum)中的色素成分，发现其同样可作为视觉线索，将具有三色视觉的传粉者吸引到假花上，促使受骗的传粉者将分生孢子传播给其它假花48 。微生物产生挥发性代谢物影响授粉者的采食。挥发性化合物是生物种内和种间通信的信号传递器，可以介导对昆虫的吸引，柄锈菌会产生类似于花朵的香味成分52来吸引蜜蜂等授粉昆虫，从而利用传粉昆虫加速自身的传播与繁殖。Puccinia ar-rhenatheri等内生性锈菌在感染植物后还会促使植物被感染组织释放出挥发性化合物，从而吸引传粉者53,54。微生物代谢物能引起蜜蜂不同的嗅觉和味觉偏好，Schaeffer55的研究表明，大黄蜂(bumblebees)更喜欢访问含有Asaiaastilbes细菌的花蜜溶液，某些真菌产生的代谢产物同时具有抗菌和吸引昆虫的能力56 4真菌对蜜蜂的健康作用4.1真菌调节蜜蜂生长发育真菌对蜜蜂健康具有积极的意义，某些真菌能调节蜜蜂的生长发育。研究人员用多种花粉及蜜蜂采集的锈菌孢子(Uredineae sp)饲喂蜜蜂，发现锈菌孢子在一定程度上可延长蜜蜂的寿命，并对蜜蜂的咽部腺体和脂肪体（蜜蜂抗菌肽合成的主要场所）的发育也有轻微影响2 7 。ParishJB57在桉树花粉中添加5%的辣椒炭疽菌(Colletotrichum acutatum)孢子饲喂蜜蜂，发现添食孢子的工蜂平均生存时间（46 天）显著长于那些仅吃桉树花粉的工蜂（39 天）。Menezes等人58 首次报道了蜜蜂“栽培”真菌的现象，巴西一种无刺蜂(Scap-totrigona depilis)会在巢房中培育一种红曲霉(Zygosaccharomyces sp.)，而幼虫必须通过采食红曲霉的菌丝才能生存，在人工饲养实验中添加真菌菌丝体的幼虫存活率(7 6%)显著高于不添加菌丝体的幼虫(8%存活率)，进一步的研究表明，这种红曲霉为无刺蜂变态发育过程必需的类固醇提供了来源59 ，而蜂房中其他共生真菌则与该红曲霉相互作用并调节其生长6 0 4.2真菌抵抗蜜蜂病害蜂群崩溃综合征(CCD)导致了世界范围内蜂群的高死亡率，病原微生物感染引起蜜蜂病害是CCD流行的重要原因6 1,6 2 。真菌通常可以产生一系列具有抗菌活性的次生代谢产物，包括对抗细菌、其他真菌或病毒，某些真菌产生的代谢产物同时具有抗菌和吸引昆虫的能力5。St a me t s PE6 9 发现较多蜜蜂会在一种真菌菌丝体上持续多天觅食，怀疑蜜蜂可能是为了从中获取营养或药物益处，随后用木蹄层孔菌(Fomes fomentarius)和赤灵芝(Ganoderma ap-planatum)菌丝提取物喂养蜜蜂，发现提取物对蜜蜂残翅病毒(Deformed wing virus,DWV)和西奈湖病毒(LakeSinaivirus,LSV)的抑制作用与剂量成正相关，与对照蜂群相比，饲喂了灵芝菌丝提取物的蜂群蜜蜂体内的残翅病毒量降低了79倍、西奈湖病毒量降低了4.5万倍；另一项研究表明，姬松茸蘑菇提取物可用作蜜蜂微孢子虫病防控的天然药物或补充剂，与微孢子虫病传统治疗药物烟曲霉素相比，天然姬松茸提取物在预防和治疗方面均表现出积极的效果，且没有任何副作用6 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