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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永生的幻影:虚拟数字人与记忆数字化.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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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6 期(总第 226 期)28数字永生的幻影:虚拟数字人与记忆数字化石中钰(鲁东大学文学院 山东烟台 264000)西班牙作家曼努埃尔 比拉斯在其小说奥德萨中,记录追思丧亲的回忆,探寻爱与死亡中蕴含着的生命联结,提出“死亡应是万事万物的广袤基础”(陈刚,李沁柯,2022)。1长期以来,生与死被视为一对二元结构,如同传统西方哲学的肉体与灵魂。在东方文化语境中,死亡这一概念充斥着灰暗和悲伤,被人们当作不详的来源,死亡也如同肉身一般在这对二元结构中处于被人类贬低和排斥的地位。在计算机图形学、BCI、类脑科学、深度学习等聚合技术创新突破的今天,我们将迎来如同新世纪般的数字时代

2、,从而改写死亡的存在价值。传统意义上,死亡代表着生命的离世,代表着记忆的终结。生者试图用死亡文化中存在的“灵媒”与死者建立联系,以缓解丧亲之痛。在如今数字时代,传统意义“灵媒”的含义业已被延伸扩展,凸显出数字媒介所带来的新突破。生者通过收集死者存在的数据痕迹,可以借助新的媒介力量在虚拟世界中达成与死者之间联系,新媒介成为沟通生死之间的新桥梁。元宇宙被视为一种根植于现实世界却又平行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空间,其构建了一种映射现实世界并与其交互的数字场景,元宇宙的出现恰恰填补了这类充当生死桥梁的数字媒介生存的空间。程思琪等人(2022)将数字虚拟人看作是有一种体验性媒介,是人类进入元宇宙的入口。2在数字

3、化生存的今天,虚拟数字人也是连接生者与死者交互的直接媒介,记忆数字化所诞生的数字记忆产品及数据则拼接上了数字永生的最后一块拼图。一、认识数字永生:延续精神的不朽灵魂与肉体早在古希腊时代被视为哲学的根本问题,柏拉图将灵魂与肉体分开,他认为灵魂是被囚禁于身体之中,身体的存在会污染灵魂,使灵魂变向低级的存在。灵魂总是尝试摆脱这种污秽化,“哲学家的事业完全就在于使灵魂从身体中解脱和分离出来”3。因此,柏拉图将灵魂分为了三个部分:欲望、激情和理性,欲望与激情是可朽的,这部分是被肉体所污染的,而理性则是不可朽的,“灵魂是可朽生物的不朽原则”4。亚里士多德相比柏拉图而言,虽然同样是秉持灵魂高于身体的观念,但

4、他并不认为身体完全是肮脏的,反而身体是同样属于善的事物。质言之,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解里,灵魂与肉体一般同样是可朽的。在西方古典哲学的世界里,身体与灵魂之间的差异不是某种概念上的不同,而是两者本身存在于宇宙秩序中不同的层级。笛卡尔在具身关系中已然认识到存在着利用知觉感官所对应的身体和通过意识被思考的身体。前者更像是将感官能力剥离出来与肉身相结合的身体,后者则是身心分裂的身体,意识与肉体没有统一。梅洛-庞蒂指出,笛卡尔是“把身体定义为无内部的部分之和,把灵魂定义为无间距的向本身呈现的一个存在”。5这一认知实则是将身体与内部世界割裂开来,身体与灵魂分成两个实体,身体与物体之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区别,身体

5、被遗忘,而灵魂则成为了绝对的主体。蒙田同样坚持自我意识,但与笛卡尔不同的是蒙田认为意识不能离开外部世界,也不能离开身体。笛卡尔秉持的这种二元对立衍生出先验与经验、主体与客体,斯宾诺莎、莱布尼茨甚至是胡塞尔、萨特在后来深受其影响,他们在尝试探寻身体与灵魂之间的奥秘时,都难以走出这个框架。梅洛-庞蒂承接胡塞尔的现象学理论,沿着海德格尔的“在世存在”,将身体与灵魂放入到行动境域中去看,开创了身体现象学还原初始世界与人的联结,聚焦于身体与灵魂的统一。梅洛-庞蒂通过反思我们与世界之间的隐性的联系,摘 要:古往今来,生与死一直是人们无法避免的哲思问题。伴随着媒介技术的跃进,数字化生存现象常存于世,新的媒介

6、生存方式解构了原先人们对死亡的认知,元宇宙的初生给数字永生这一命题带来了新的幻想。当下数字永生通过记忆永存、智能化身、数字纪念三个维度来表征,虚拟数字人与记忆数字化两项新兴媒介技术为数字永生的实现搭建了可供性对话。此外,人们应该辩证地看待数字永生所带来的福音,时刻警惕避免陷入数字永生的技术迷思中。关键词:数字永生 虚拟数字人 记忆数据化 元宇宙本文微信网页版传播视点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29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6 期(总第 226 期)2023年第六期还原了原始经验,证明了世界与身体存在着某种初始的同谋关系,“世界是我的身体投影的世界”6。张文娟(2022

7、)指出,梅洛-庞蒂还原出的身体,脱离了笛卡尔主义,是一种介于先验与经验、主体与客体、物质与意识的“中间关系者”,是充满含混、模糊的境域性地带。7无论是古希腊哲学的身心论、现代笛卡尔的身心二元论又或是知觉现象学,前人们对灵魂与肉体的探索无一不说明了,人类的死亡远远不止是生理意义上肉身的腐朽。肉体腐朽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所谓的永生不过是延续人类精神,而人类世界之所以生成文明,是源自于代代不断的精神传承。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虚拟现实、元宇宙、人工智能等等技术的突破为数字化生存勾勒出一幅若隐若现的宏伟蓝图。与其追寻肉体的长生不老,不如尝试将人的记忆数据化,在元宇宙中利用数字孪生技术,复刻出一个包含原

8、有记忆的虚拟数字人。该虚拟数字人是真人在虚拟世界的化身(avatar),借助强人工智能进行驱动,拟造出一个存在记忆且有社交能力的媒介,是实现第二人生的数字化生存介质。不同语境下对于死亡的理解各自不同,这也导致人们对于数字永生的认知也大不相同。是否真的在元宇宙中复刻一个现实中的人,并使其在充满0和1的世界里无限制地生存下去才算是数字永生?答案呼之欲出。对于逝者而言,在虚拟世界记忆长存于世、生者时常的纪念与哀悼是一种数字永生。对于生者而言,数字世界中逝者虚拟化身的漫漫陪伴也是一种数字永生。二、表征数字永生:精神长存的渠道(一)记忆永存诗人切斯瓦夫米沃什于诗的见证中谈及,“人类是靠对自己的记忆而活的

9、,即是说,活在历史中”。从遗忘的角度来看,当人的记忆被清空,同样意味着人的精神性死亡。数字化的社会给当下这种死亡提供了一种技术幻影:将人的记忆进行数字化,使其在虚拟世界中转变为数字和数据集,以此来达成一种精神上的数字永生。记忆是个人和集体存在的一种身份证明,人进入行动场时,依靠的是记忆所形成的身体图式以及记忆蕴含的经验。当下记忆可以根据承载媒介区分为两类,一类是以身体为媒介的大脑中的记忆,另一类就是通过数据承载外化的记忆。数字时代下,无论人们在进入互联网后进行什么样的操作,都会在网络中留下痕迹,这些痕迹包含了人们的浏览记录、聊天记录、个人日常生活记录等一系列具有人为意向性的数据。从该层面上看,

10、记忆数字化后的产品不仅应该包含大脑记忆,也应该包含在数字世界的行为记忆。夏翠娟(2022)等将记忆数字化的产品称为数字记忆,她们认为数字记忆是人们在现实世界中复制和输入到虚拟世界的信息以及与其进行交互时产生的信息所共同构成的,是一种人们在虚拟世界中文化、社会、经济的记录。8数字记忆是由共在性的历史文化记忆和个性化的个人身份信息记忆及社交记忆组成。前者是源自现实空间(meatspace)中已存的一些历史文化记录,类似于世界的背景框架;后者则是来自个人空间,这部分包含着个人的基本身份信息以及与他人交互的信息。质言之,数字记忆记录着人与人、媒介与人、媒介与媒介之间的交互痕迹。在搭建记忆空间时,数字记

11、忆不只是涵盖网络上的数据痕迹,更应该考虑将人在现实世界中的交互行为以及人自身对于世界的认识包含进去。如今怎样构建外化记忆的基本模型以及将记忆外化成为实现记忆永生最关键的一步。扬阿斯曼指出,记忆外化可以分为四个维度:社会交往记忆、文化传承记忆、对物的记忆、模仿性记忆。9夏翠娟(2022)则将记忆的构架分为了五个部分:“个体记忆、家族记忆、场域记忆、文化记忆、交往记忆”。10这五个部分共同构建了数字记忆的建构模型,五者之间相互交叉、互相影响。数字记忆的基本模型要放到系统中去探索,不能单独考虑个人的记忆,“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1,要厘清集体记忆对个人的重大影响。记忆模型的建构是动态的、持

12、续的,在建构的过程中,我们应该考虑到记忆不是由文字表征的,甚至记忆是一种主观上的精神存在(人在某种情况下完全可以篡改记忆),所以它的呈现往往是非线性的、统一的。因此,在将记忆数字化的过程中,区分不同场景、不同时间以及在当时当地人的一种主观意识是当务之急。记忆外化的实现就在于将记忆转变为由一种可视媒介所承载的存在,且由于记忆是非静态,还要考虑给记忆提供一种可成长的环境。1981年希拉里普特南在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提出了“缸中之脑”的猜想,他假设一个人的脑袋被切下来并放入到一个可以使之存活的水缸中,并将大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到计算机中,可以通过计算机改变大脑中的认知。借鉴“缸中之脑”的猜想,我们也可

13、以搭建一个能容纳记忆的黑箱,在黑箱中存在着能保持记忆生存环境。将黑箱连接到元宇宙这样的虚拟世界,可以把记忆导出到数字世界中去,使记忆得以数字化生存。流浪地球科幻小说中也曾提及这样的场景,将人一生的记忆存储到一个硬盘中,当硬盘借助量子计算机进入到虚拟世界中,人类便带着记忆在数字世界中无限生存下去。(二)智能化身借用唐伊德三重身体的理论,从知觉身体到文化身体再到技术身体,人类对于身体的认知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总会带来新的解释。当下元宇宙和智能时代的到来,化身(avatar)一词成为技术身体的一种延伸,即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连接点。其实早在web2.0时代,人们就开始尝试将身体带入到某一个媒介中,物理

14、身体通过与终端的触碰操控在媒介中的身体进行行动。在上世纪90年代,日本游戏公司“世嘉”产出了VR头盔;1998年,Playstation推出手持双杆游戏控制器;2000年罗斯代尔(Rosedale)推出的游戏第二人生(secondlife)。在虚拟世界中,人类业已开始用虚拟化身来替代物质性身体去进行一系列交互行为,这些生存在虚拟世界中的化身实质上就是学界所称的虚拟数字人。2002年,虚拟数字人项目就被列为“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在当下元宇宙和聚合技术盛行的时期,虚拟数字传播视点 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 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6 期(总第 226 期)30

15、人成为了未来虚拟世界发展的关键突破口。有关于虚拟数字人的定义,目前学界并没有统一的说法。杨名宜(2022)认为,“虚拟数字人是融合多种感官技术和媒介共同呈现的综合体”12。程思琪(2022)指出,虚拟数字人本质上是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用来应对特殊情境下对话的一种数字化外形的虚拟人物。13从情感价值和工具性的视角看,虚拟数字人可以分为服务型数字虚拟人、氛围型数字虚拟人、情感型数字虚拟人以及智能型数字虚拟人。14从离身具身的视角来看,数字虚拟人还可以分为服务型虚拟人和身份型虚拟人。前者是处于离身状态的数字虚拟人,都是通过简单的数字模型进行驱动,例如智能语音助手Siri、AI主播等。后者则是处在具身状

16、态,代表真人身份的虚拟人,多应用于社交领域。本文所讨论的数字虚拟人是建立在离身基础上,以人工智能为核心驱动的身份型数字人,即智能数字人。当下有研究者尝试将去世亲人的数字遗产进行抓取,提取亡者生前所有的数字痕迹,包括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和社交账号上的日常动态,这部分内容主要是以文字、声音以及视频的媒介形式呈现。研究者将这部分内容创建一个数据库,用人工智能技术打造一个聊天机器,并连接到该数据库中。该聊天机器人可以抓取数据库中的信息,通过计算概率选择输出的数据以达成模仿亡者生前的神态、语气、聊天风格和行为意向性的目的。该机器人并没有实体,可以只以声音、文字的形式呈现,当下由OpenAI研发的ChatG

17、PT就是以文字对话的形式与人类进行交流;也可以还原亡者生前不同时期的面貌以虚拟数字人的形式呈现,即智能数字人。人类尝试用智能数字人作为媒介直达数字永生的构想从未停止。2013年英剧黑镜首先上演了一段人类创造人工智能重现亡者的精彩片段,主人公试图通过与其创造的机器人交互从而缓解爱人死亡的伤痛。2015年俄罗斯程序工程师尤金妮娅库达(EugeniaKuyda)在其好友车祸去世后难忍悲痛,将平时与好友生前的聊天记录放到了她创建的人工智能公司LuKa的神经网络中,创造了机器人Romanbot。罗马机器人会模仿其好友生前的语气和聊天风格与尤金妮娅进行聊天,尤金妮娅可以通过与罗马机器人简单的交流来找回与其

18、去世朋友的互动感,以此来缓解好友去世的悲痛。2017年詹姆斯弗拉霍(JamesVlahos)的父亲因癌症去世,詹姆斯为了怀念父亲,设计了一款名叫Dadbot的聊天机器人。詹姆斯将与父亲近12小时的谈话录音通过Dadbot记录,并将其转录成90000个单词输入到PullString的聊天程序中,该程序可以模仿詹姆斯去世父亲的语言和谈话风格与詹姆斯进行聊天。2019年,Eternime公司率先创建了“AndyBot”计划,呼吁人们将自己发布在社交账号的数据以及社交与生活的记录上传到Eternime的云端中,Eternime通过分析这些存有用户个人行为习惯的信息,建立一个模型,用语音合成和面部合成技

19、术打造一个虚拟数字人。该虚拟数字人相当于用户在虚拟世界的数字孪生,在用户离场之后,可以作为用户的数字化媒介生存于虚拟世界中。“生存”一词并不包含着学习和进化,只是将其作为一种数据存储在虚拟世界中。这一切虚拟数字人的尝试都是为了搭建起生者与死者之间的桥梁,人们希望用对话这一简单的交互方式完成生者与死者之间的联结。这些联结成为人们在亲人朋友死亡面前的城墙,短暂地阻隔了如潮水般涌来的悲痛与哀伤。智能虚拟数字人使得亡者在某种意义上再生于世,即便人们知道他们的在世不过是一道道由算法组成的程序,但这0与1的数字矩阵延续了逝者的生命价值。智能数字人对于死亡来说,其意义就是让人们在思念逝者时不必再对着冷冷的照

20、片或是视频沉默,使人们依然可以将其当成未离场的亲人朋友分享自己的近况、怀念共存的记忆。逝者的虚拟化身对于其亲人朋友而言无疑是治愈悲伤最好的媒介。如今的数字化社会中,智能虚拟数字人代替了传统社会中的“灵媒”,以数字化的形式摆脱了腐朽的肉体,在虚拟世界中搭建了第二个自我,人们朝向数字永生的时代大步迈进。(三)数字纪念死亡可以分为传统死亡、现代死亡和后现代死亡三种类型:传统死亡发生在私密的社区中,造就丧亲群体;现代死亡发生在极具隐蔽性的地方,例如医院、墓地和家,在现代死亡中私域与公域之间划分泾渭分明,产生丧亲的个体;后现代死亡发生在社交平台中,通过该媒介将公域与私域结合起来,造就了一批线上线下相聚合

21、的丧亲群体,使亲人逝世的悲痛由私人转向公共(Walter,Hourizi,Moncur&Pitsillides,2012)。15随着媒介技术的广泛普及以及人们接受程度的大幅提升,后现代死亡愈发在互联网的赋能下变得风行。互联网web2.0的出现降低了人们搭建网络社群的门槛,在网络用户死亡后,哀悼和纪念过程中私域转向公域的现象渐渐崭露出趋势。在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前,线下这种存在于公域的缅怀行为多是借助于国家建立起的纪念馆,例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且该类型的纪念多是针对有重大突出贡献的历史人物,普通个体的缅怀还是仅存在于私域中进行。当人们开始热衷于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个人动态并与陌生人和家人朋友进行互动时,

22、网络会记录更多的个人数据,从而为缅怀行为从私域转向公域提供了可行性。当使用社交平台的用户去世之后,用户亲属或是用户生前指定的数字遗产继承人可以选择将该个人账号改造成属于逝者的数字纪念馆,任何陌生人或是朋友家人可以随时进入该个人的纪念馆进行缅怀,个人的虚拟数字纪念馆开始成为人们纪念逝者的新媒介。随着元宇宙的实现,缅怀者可以在虚拟世界中进行扫墓、烧纸或是焚香一系列在现实世界中的纪念行为。2019年,Facebook推出了纪念账号的选项,如果用户去世之后,其数字遗产的继承人没有选择注销账号,那么该账号则会转变成用户的纪念账号。该账号转成纪念账号后,账号主页会出现“Remembering”的符号,且用

23、户生前于该账号发布的日常动态都会被冻结。用户生前可以设置有关账号的隐私权限,其指定继承人可以在逝者离场之后继续发布有关逝者的内容以此来延续逝者的社会性生存,让逝者的网络传播视点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31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6 期(总第 226 期)2023年第六期社群共同怀念和哀悼逝者。2020年B站成为国内首个设置纪念账号的社交平台,在取得账号用户直系亲属的同意后,逝者账号可以转变成纪念账号。在B站的纪念账号主页上会有灰色的蜡烛和一段缅怀文字:请允许我们在此献上最后的告别,这些蕴含追思和哀悼的电子符号代表着数字化的新哀悼形式。逝者的亲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如

24、若想对逝者表达思念、释放哀伤,可以在逝者纪念账号主页发送弹幕和评论,这一条条评论和弹幕构建了生者与死者之间交互的桥梁,缓解了逝者亲属朋友的思念哀伤之情。个人数字纪念馆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逝者亲属保留着逝者生前的一系列数字痕迹,更是给其家人提供了一个吐诉情感、表达思念甚至是打破生死的交互平台。逝者的亲人朋友在思念起逝者的离场时,不需要用单一的视觉去感受逝者生前的存留的形象数据,而是可以通过触摸电子终端做出行动,在虚拟的世界中留下哀悼和思念的痕迹。例如在数字纪念馆中留言、扫墓甚至是送上虚拟蜡烛,来倾诉自身对逝者的思念之情。留言的对话方式不同于电话或是文字聊天,留言本身意味着对方可以不需要回复你。在

25、这一心理预期下,对于留言者来说逝者的不回复并不会产生失落感反而会更具有沉浸感,以更好地达成缓解思念的目的。电影寻梦环游记提及“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止,遗忘才是”。人要历经三重死亡: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社会性死亡和遗忘,数字纪念馆的存在正是填补了拒绝遗忘的空白,当人们在摆脱肉体的腐朽后,以虚拟的象征性的符号延续下来时,逝者依然被生者所思念,逝者与生者的联结用存在于虚拟世界的数字纪念馆所维系,这无疑也是一种数字永生。三、反思数字永生:永生的技术迷思一项新技术的出现总会给人们带来救世主般的希望,人们痴迷于认为该项新技术会给人们带来翻天覆地般的转变。随着社会数字化的演变,人们尝试利用技术与身体的耦合,搭建

26、数字平台与虚拟世界中的化身,使其于数字世界里生存的场景成为现实。以元宇宙为核心的数字技术打破了虚拟与现实的边界,虚拟与现实世界的界域开始溶解,身体的问题开始回归为研究的焦点。研究者发现在元宇宙的背景下,交互模式由人-技术-世界变成了(人-技术)-世界,人们在探索世界时不再是依靠身体知觉去获取经验,也不再是通过使用工具去获取,反而是人具身于特定的具体技术物去与世界交互,即唐伊德所提及的技术具身。物理意义上的身体并没有直接和世界进行交互,身体的在场在数字世界里成为了非必须的特定情境。摆脱了物理身体的束缚,生与死成为数字技术中无法逃避的哲思问题,数字永生开始成为人们热衷于追寻的技术幻影。当大部分人开

27、始幻想在数字世界无限制生存下去时,人们往往会忽略实现永生的媒介技术背后所存在的一系列伦理问题,媒介技术与人的关系就像是纳喀索斯与水中的倒影,人们麻醉、迷恋于数字技术所带来的幻想和希望,潜意识里相信元宇宙、脑接口、虚拟现实等聚合技术就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数字永生的技术迷思开始涌现在人们的意识里,人们对于美好未来的无限追求使人们深深陷入到了莫斯可批判的数字化崇拜当中。在实现数字永生乌托邦式的蓝图中,根据用户遗留的数字痕迹所塑造出的虚拟数字人未必是该用户真实的自我。杜骏飞(2022)在数字交往论中将具身划分为了虚拟具身和现实具身,“具身是被现实情感、思想、社会关系、规范附着的交往人”。16虚拟具身是

28、人们投映在虚拟世界里代表着个人身份的化身,而现实具身则是人们在现实世界中被情感、思想、关系以及社会伦理所规范的自己。一个人的现实具身和虚拟具身往往存在着关联,现实具身所表现出的人格可以与虚拟具身相符,也可以与其背离。借用戈夫曼的拟剧理论,现实具身形同实现世界中人们在“台前”所表演的人们形象,虚拟具身则是人们在虚拟世界中的“台前”所呈现的形象。用作搭建数字永生媒介的数据正是抓取于逝者生前在数字世界中操作后遗留的痕迹,但逝者的数据痕迹仅仅只是逝者虚拟具身所遗留下的,涵盖逝者虚拟具身的行为意向性,而逝者的虚拟具身所呈现出的人格是否与现实具身相悖则只有逝者本人清楚。在此基础上,采集逝者生前数字遗产所创

29、造的虚拟数字人所表现的未必与逝者真正的人格相符合,数字人模仿的聊天风格也只是逝者在网络上常用的一种聊天方式,在现实世界中逝者可能不会选择这样的说话方式。人在交流时使用非语言符号的比重远大于语言符号,质言之,人们交流很多时候依靠面部表情、肢体动作、声音语调,而不仅仅是单纯由文字组成的语言。虚拟数字人作为生者与逝者联结的桥梁,在逝者亲人朋友与逝者的虚拟数字人交流时,虚拟数字人难以模仿逝者生前在社会交往中的非语言符号,极大地削弱了生死联结的效果,导致生者难以完全将逝者带入虚拟数字人中。虚拟数字人存在的意义不同于数字纪念馆,其不仅仅是作为生者哀悼逝者的一个交流空间,虚拟数字人能给逝者的亲朋好友提供极大

30、的情绪价值。在逝者离场后,其无法伴随着亲人和朋友继续诞生共存的记忆,而数字虚拟人作为逝者的离场化身,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逝者伴随在生者身旁。生者可以借助逝者的虚拟数字人向逝者倾诉自身的近况、分享其离世后取得的成就、吐诉遭受的负面情绪,虚拟数字人不会像静置的记忆物一样毫无回应,其可以如同逝者一样以逝者的口吻给出自己的建议和回复。因此,虚拟数字人虽然借助面部重塑技术呈现出真人形象,但在交互的过程中许多细节的面部表情等非语言符号无法表达,给生者的沉浸感程度会降低。这一切承载着生死联结的媒介都营造了逝者依然在场的假象,在失去至亲的人眼里生成有逝者面容的数字人就是逝者的第二人生,是逝者在数字世界的化身。生

31、者在看到拟化的离场者时,在一定程度上是会减少自身的悲伤,但是,虚拟的数字人仅仅是虚拟世界的衍生物,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具有灵魂的逝者再生。虚拟数字人只是逝者生命价值的延续,并不是生命的重生,在虚拟世界里人们一直依赖于这一逝者的替代品,实则也是令生者一直沉溺于逝者还存在的幻影传播视点 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 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东南传播 2023 年第 6 期(总第 226 期)32中,这也是数字永生所存在的技术迷思。正如莫斯可所言:“迷思是那些能够激活个体和社会的叙事,能够为人们提供途径,使他们得以超越平凡的日常生活;迷思提供通向另一种现实的入口,这种现实以崇高的许诺为特征。”17数字

32、永生使在场者不断地生活于失去亲人朋友的悲拗中,生者重复接受逝者离场却又拟化同在的现象,这必然会导致生者长时间内还不能接受逝者离世的现实,只会延展这一哀痛。生者困于这种反复的悲伤中,迷失在虚拟的世界里,而这种情景定然成为扰乱生者生存的因果。因此,数字永生在缓解伤痛的同时却又放大了在场者的某一种悲情,使其更加难以释怀。四、余论“距离和死亡一直都是人类之爱所面临的两大障碍,也是激发人类欲望的两大刺激因素。”18对逝者的思念和对生命延续的渴望驱动着人们对数字永生的追求,媒介技术的急遽发展为“媒介延伸生命”构建了可能性。虚拟数字人和记忆数据化两项技术的出现,绘下了一幅永生的蓝图,击中了数千年来人们对于长

33、生不老追求无望的痛点。虚拟世界的无限可能性重新定义了生命的价值,当记忆作为数据上传到网络中,新媒介延伸了之前人未曾延伸的神经大脑,似乎崭新的后人类社会即将到来。在赛博时代,技术与人耦合诞生的赛博人重新定义了人的存在。在幻想美好图景的同时,人们也正处在历史剧变的漩涡中,任何一种新媒介都将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人们的生存方式,而那些忠于新技术即是福音信念的技术崇拜者,早已垒起数字永生的技术神坛,深陷数字永生的技术迷思之中。而无论媒介技术如何记录身体的信息,这部分信息都不再是“属于”身体(ofthebody),因为生存在一个身体(livinginabody)和有一个身体(haveabody)是完全不同的(

34、邓建国,2022)。19因此,数字永生并非是真的“永生”,其本质是“拟真”。与生者交流的虚拟化身永远不可能是逝者真实的存在,它只是通过技术拟化出的逝者的数字化身。在技术幻影弥漫的今天,我们更应该明白数字永生的意义不是在于让逝者上传记忆,拟化仿真一个数字身体,于虚拟世界中开启第二人生,而是给予在世者追逐逝者长存的美好愿景的桥梁,让其接受逝者已逝的现实,延续着离场者的生命继续在现实世界生活下去,以此创造出更美好的物质与精神产物。注 释:1陈刚,李沁柯.穿梭时空的对话:作为媒介“安魂曲”的数字遗产J.新闻记者,2022(11):31-42.2程思琪,喻国明,杨嘉仪,陈雪娇.虚拟数字人:一种体验性媒介

35、试析虚拟数字人的连接机制与媒介属性J.新闻界,2022(07):12-23.3柏拉图.柏拉图全集M.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4刘琴.生死叠合:离场记忆的情感仿真、拟化同在与数字永生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2,44(09):33-42.5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M.姜志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6张尧均.隐喻的身体:梅洛-庞蒂身体现象学研究M.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6:37-38.7张文娟.具身性之思想溯源、概念廓清与学科价值一种对具身传播研究的元认知J.新闻与传播研究,2022,29(09):112-125+128.8铁钟,夏翠娟,黄薇.元宇宙

36、中的数字记忆:“虚拟数字人”的数字记忆产品设计思路J/OL.图书馆论坛:1-92023-03-22.9扬阿斯曼.文化记忆M.金寿福,黄晓晨,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10铁钟,夏翠娟,黄薇.元宇宙中的数字记忆:“虚拟数字人”的数字记忆产品设计思路J/OL.图书馆论坛:1-92023-03-22.11恩格斯.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12杨名宜,喻国明.赋能与“赋魂”:数字虚拟人的个性化建构J.编辑之友,2022(09):44-50.13程思琪,喻国明,杨嘉仪,陈雪娇.虚拟数字人:一种体验性媒介试

37、析虚拟数字人的连接机制与媒介属性J.新闻界,2022(07):12-23.14杨名宜,喻国明.赋能与“赋魂”:数字虚拟人的个性化建构J.编辑之友,2022(09):44-50.15Walter,T.,Hourizi,R.,Moncur,W.,&Pitsillides,S.(2012).Doestheinternetchangehowwedieandmourn?Overviewandanalysis.Omega-journalofDeathandDying,64(4),275-302.(中译:Walter,T.,Hourizi,R.,Moncur,W.,&Pitsillides,S.(2012)

38、.互联网改变了我们的死亡和哀悼方式吗?概述和分析J.欧米茄-死亡与垂死杂志,64(4),275-302.)16杜骏飞.数字交往论(2):元宇宙,分身与认识论J.新闻界,2022(01):64-75.17文森特 莫斯可.数字化崇拜:迷思权力与赛博空间M.黄典林,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19.18彼得斯.对空言说:传播的观念史M.邓建国,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19邓建国.元元媒介与数字孪生:元宇宙的媒介理论透视J.新闻大学,2022(06):35-48+120.作者简介:石中钰 鲁东大学文学院2022级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新媒体。【责任编辑:刘君荣】传播视点媒介融合前沿和理论本栏目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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