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塞外雄关大境门.doc

塞外雄关大境门
杜建

上篇：大境门之历史考

大境门是中国古代万里长城的四大关口之一，它位于张家口市桥西区北端，始建于清代顺治元年（即公元1644年），是在北魏、北齐长城的基础上修建而成的。到现今它已走过了360多年的风雨历程，可仍旧坚挺地屹立于塞外山城的北面。
相对于大境门而言，张家口市区长城的修建要更早于它一段时间，市区长城建于明朝成化21年(公元1485年)，全长蜿蜒可达450公里，其中属于桥西区境内的长城全长约有3700米，皆沿山势走向修建。除市区内长城以外，整个张家口地区（包括周边的十三个县区）境内现有战国、秦、北魏、北齐、金、明六个历史时期的古长城遗址共10段，总长约1250多公里。张家口境内目前存有战国、秦、汉、北魏、北齐、唐、金、明等各朝代长城共计1476公里，是全国保存长城最多的省辖市，素有“长城博物馆”的美称，而大境门无疑便是这座“长城博物馆”中收藏的最有价值的巨宝。
大境门外有东、西两座太平山巍然耸立呈双峰对峙的状貌，周围地势极其险要，在历史上这一带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它是扼守京都的北大门，更是连接边塞与内地的交通要道。进了大境门之后，山势渐趋平缓走向直至可以望见广阔的华北平原，可谓是地理上的咽喉地带，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古话来概括它的奇险地势一点也不为过。据《口北三厅志》载：“大境门据长城之要隘，扼边关之锁钥。明设防守，清置总管，形式险要，足资拱卫。”相传，当年清康熙帝远征葛尔丹返回京都的时候曾经过此地，当时天色已晚，于是康熙与全军将士便露宿于大境门外，后建卧龙亭与将军亭以作为纪念。
大境门当时建造时所用的材料与八达岭长城的用料大致相同，都是就地取材，由一块块从山上打磨的条石垒砌而成，然后再以灰浆填充缝隙并勾画纹路，这种浩大的工程就是今天现代人用发达的机械设备也会望而生畏，然而古人却正是在极其简陋的环境下创造了这世界性的奇迹，一想到这里心底不自觉便生出一种对人类伟大创造力的惊叹感。门墙高达12米，底长13米，宽约9米，有木质铁皮大门两扇。顶部为一瞭望台，长12米，宽7.5米。外有1.7米高的垛口，内有0.8米高的女儿墙。在其正面门楣上有察哈尔都统（当时的地方军政首脑）高维岳于1927年书写的“大好河山”四个颜体大字，字体遒劲有力，甚为壮观。
同时，大境门也是历代贸易互惠和民族文化交流的重要地方，蒙、汉、回、藏等民族在历史上都曾在此有过频繁的贸易和文化的交流，在这些民族中，尤其是汉蒙两族的交流自古便被被传为佳话。从明朝隆庆5年起，张家口大境门外元宝山一带，逐渐形成了在历史上被称为“贡市”和“茶马互市”的边界贸易市场，来自蒙古大草原和欧洲腹地的牲畜、皮毛、药材、毛织品、银器等在这里换成了汉族的丝绸、茶业、瓷器和白糖，大境门外成为了我国北方国际易货贸易的内陆口岸。举世闻名的“北方丝绸之路”——张库大路就是在大境门的背景下开通的。直到今天，张家口及其周边地区都有蒙古人的居住，而且这种文化交流从来没有间断过，内地与边塞好比两个世界，而大境门则是这两个世界间的一座坚固桥梁。自清代开始，张家口逐渐成为北方很重要的商业都市，被称为“被称为“路陆商埠”、“皮都”。而且大境门其名称的由来也与上述的说法有关， 它在国内外学术界已被列入与嘉峪关、居庸关、山海关同样重要的关口。然而我国万里长城的关口基本上都是以“关”“口”来作为其命名原则，为什么只有张家口的这个“关口”被称做“境门”，境在古代有边界的意思，其实大境门可以说是中原文化和塞外文化的一个边界。这种文化中既包含着“商文化”和“武文化”的神韵，又蕴涵着民族大融合的历史渊源。在大境门向北处约１００米的石崖上还镌刻着清代读书人张自成“内外一统”四个醒目的大字。清王朝以长城和城门为边界线，因此做生意的汉族人和外族人只能在城外进行互惠交易，大境门因此而得名。
由于大境门在经济和军事上的作用越来越大，使得张家口的城市地位也得到逐渐攀升。正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腐朽的清政府仍然于1909年建成了当时中国第一条实用铁路京张铁路，京张铁路由詹天佑担任总工程师，历尽重重磨难才得以通车，可谓世界铁路建造史上一个不朽的壮举。而由詹天佑本人设计的“人字形”铁路对于我们今天的人来说都极富启发和鼓舞意义。作为一个张家口人，每当我在张家口南火车站看到詹天佑巍峨的铜像，每当我在从张家口到北京的火车车窗外凝望他当年主持铺设而今早已废弃的一段段旧铁轨的时侯，心中总有难言的澎湃波澜，久久不能平息。火车穿行在一座座起伏的大山之间的时候，我就想当时旧中国的科学技术是那样的落后贫乏，工人们不管是徒步翻山越岭做地形探测，还是一铲一铲地挖掘隧道，在其间都要付出多少辛劳啊。而詹天佑本人亦在劳动者的行列里，可谓是一人身兼数职，面前的铁轨虽是生锈废弃的，但人类的伟力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而这一切都与塞外雄关大境门有着莫大的关联，如果没有大境门带来的“路陆商埠”，又哪有这京张铁路的创举。
在现代中国历史中，大境门依然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著名爱国将领吉鸿昌率领数万抗日同盟军宣誓出征，北出大境门，抗击日寇，最终收复失地，现在的张家口察哈尔抗日纪念馆便是他们当年抗击日寇的一个很好的见证。虽然察哈尔这个名称已经成为了历史，而且可能在后的岁月中仍会被封存在历史的匣子中，但是正是因为有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昔日嘹亮号角与矫健的凯旋，人们便不会忘记察哈尔这三个字，更不会忘记这一伟大历史事件的标志性建筑——大境门。随着抗日战争的逐步推进，大境门上再一次燃起了炽热的烽火，1945年8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部队是从大境门外一路攻入张家口，最终从日寇手中夺回了这座塞外古城的，在抗日战争史上这还是八路军从日本侵略者手中夺回的第一座较大城市，当时在城楼上插上我们自己民族的旗帜的时候，应是何等的自豪与壮观，大境门在那时也想必一下子年轻了许多。然而大境门的硝烟并没有随着日本的溃败而消停，在解放战争中它再次绽放楚夺目的火花，1948年1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国民党五万人马全歼于大境门之外，张家口获得第二次解放，这次战争也为著名的平津战役拉开了序幕。
这一连串的历史事实里凝聚的是人们抗击侵略者的决心和信心，是维护正义与尊严的勇气和魄力。历经数次战火和烽烟的洗礼，而今却仍然屹立于塞外，不能不值得我们倍加珍惜啊。在大境门周围，曾经是一幅幅繁花似锦的贸易画卷，也曾经响起一阵阵嘹亮的军号，我每次走过这里的时侯，就仿佛在和历史一同行走，心里是充实的，也是沉甸甸的。
解放战争以后，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建都北京。张家口地处要害之地，自然依旧是首都的北大门。在新中国60年代的时候，中苏关系一度呈现出白热化的紧张趋势，张家口军民依照毛泽东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和“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指示，在崇山峻岭和河谷沟壑之下，构筑了令世人惊叹的抗击敌人核打击的地下钢铁长城。地下长城东起大境门，西至张家口万全县境内，全长10余公里，与西太平山上明代长城同一走向，它与地上长城一样，也是一种军事防御工程。大境门在这个时期再一次焕发出它作为军事关口的夺目光彩。
然而，历史的脚步在匆匆前进中正渐渐遗忘着昔日的光辉。中国第一条铁路京张铁路在张家口设立终点站也预示着大境门开始退出历史舞台的不争事实，随着连接塞北的中国第一条客货双运公路在张家口经过且从北京城直通大同，百年间人流熙熙攘攘不绝如缕的大境门终于难逃那最后被寂寞凄清所包围的宿命。大境门结束了几百年的商业繁华与战火洗劫，而今在它周围留下的只有已成断壁颓垣的长城、边寨、垛口、峰火台和两边古老的青山，也许由此经过的汽车里的人们只是对他施以轻轻一暼然后就飞驰而过，也许他在拥挤的车厢中什么都没有望见就已经继续奔向了远方。从大境门内外票号店铺连续关门的那日起,原本的蓝瓦、高墙和大院都似乎褪去了往日的自信与豪气，穿过大境门的古朴街道显出一派苍凉与萧瑟的破旧景象。多少慷慨悲歌曾在这里响起。而今，厚厚的木质铁皮大门还在，只是没有的昔日的守门士兵；门上整齐排列着的碗口般粗大的黑铁钉还在，只是风雨的剥蚀已经磨灭了往日的光彩；晋人张自成为了纪念康熙亲征噶尔丹的“内外一统”摩崖石刻还在，只是它的周围已被无情的藤蔓掩盖；门两旁壁垒森严的票号店铺高墙大院还在，只是它不再有当初激情洋溢的吆喝声；也许现在只有两旁山上开着的野山菊花，能够给苍凉寂寥的大境门带去一丝淡淡的馨香。
在之前，也许人们不知道张家口这个城市，可是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大境门的存在，可以说如果了没有大境门就没有张家口，就没有“陆路商埠”、“皮都”这些荣耀的称谓。然而现在，又有几个外地人知道大境门的存在，于是张家口这个城市也会随之在人们的心目中慢慢淡忘的。我觉得决定一个城市的重要性不仅仅在于它表层的基础设施建设，也不仅仅在于它科技化普及的程度，这些只是表面的一层外衣，或是进入里面的一堵墙，即使这堵墙装饰得再精致惹人，它的里面如果空空如也的话就只会令人大失所望；它的重要性取决于它的文化内涵和历史积淀，而至今留存下来的人文古迹无疑是它最好的证明，透过这些古迹人们会看到历史，看到文化，而不单单是纸醉金迷的高楼大厦。因此，假如没有了大境门,张家口就会在人们心中失去它的分量，失去它应有的荣耀和光辉。大境门被遗弃的事实只是暂时性的，它是关于人的历史的，它是一个不朽的话题，它在几百年间走过的一幕幕壮阔的风景是值得人们顶礼膜拜的，它已经残破的城墙仿佛在传递着古代的呼唤，这一阵阵呼声苍劲而有力，直抵现代人的内心深处。

下篇：魂之归来兮——大境门之现状

到如今，大境门的军事作用正在逐渐趋于消解，现在除了文化和经济交流之外，它很大的一个功能便是旅游的作用，大力发展大境门周边的旅游业一方面能够为这个古老的山城带来新的经济利益，然而，更重要的是，通过旅游的功效使这一伟大文化遗产广为人知，而不至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每一个了解大境门历史的人都会受到启发，它仿佛是一面饱经沧桑的历史镜子，借它映衬出的是历史的兴衰和文化的更迭。可以说大境门蕴藏的是张家口这座山城的历史痕迹，如果大境门在人们心中慢慢黯淡下来的话，张家口这座城市也会失去它应有的文化光彩。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总把正面门楣上“大好河山”这四个字念成“山河好大”。的确，按照小学校里要求的读书习惯就应该这样读，渐渐地我懂得文言文的书写规则一般是从右到左。然而以后当我知道岳维明题写“大好河山”的历史事实的时候，才真正地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在我心里大境门就好像历史长廊的一个角落，然而这个角落却是不可或缺的，就好像人的身体缺少了一小部分他都不再是完整的。正是这一个个的角落才组合起传统文化五彩缤纷的历史长廊。
张家口老乡有一句俗语，“听景别见景，见景大稀松。”即是说有的风景当未见之前在人的头脑中想像得总是绝美的，然而真正见到实际存在的景物之后却发现它离以前幻想中的美好还差一段距离，于是人们便会生发出一种失望和沮丧的颓废感觉。然而大境门则不然，因为它的美有时是无法想象的，出了大境门便是直达坝上草原的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而陆续进成的早班火车，正载来塞外特有的晨光，光辉洒向两峰对峙的山谷里，大境门在这时仿佛在缓缓地披上一件闪烁着光亮的外衣，在它的映衬下，远方的群山，近处的树木，都显得是在雨露中洗过一般。
正如上文历史叙述中所说的，张家口人一直把大境门视为山城之魂，由于历史风雨的摧残和战火硝烟的洗劫，山城之魂到如今已经显得破败不堪，甚至周围有的城墙都已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片凌乱的废墟。
据资料显示，自改革开放以来对大境门的维修工作最早是在1981年，那时张家口市财政拨款20000元（在当时两万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大境门以西太平山陡坡下即将坍塌的危墙段进行了部分维修。1982年7月23日，大境门被公布正式成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995年，大境门西段长城大面积外包砖坍塌，文物部门筹款43万元进行了修复。然而，这几次的修复只是对大境门的局部进行了小范围的修复整理，能够称为真正意义上的修复保护工作是从2002年正式开始的。2002年，张家口市桥西区文化体育旅游局开始策划大境门长城的保护修复工作，经过一系列的搜集整理资料、挖掘历史、现场勘察、组织专家学者进行论证等前期工作之后，出台了一项比较完善的总体思路并报给了上级政府和省市文物主管部门。2004年，通过省文物局的顺利批复，同意对大境门长城进行整体的修复保护。
从20005年7月开始，大境门修缮保护工程正式启动，到现在已基本完工的第三期工程。雄伟壮阔的城楼和烽火台，以及城楼下两旁刚新修复的马道、再加上宽阔的贸易广场，大境门在外形上和历史上的真实景象已十分接近。勿庸质疑，人力总是有限的，不可能将旧日的形象一点不差地呈现在世人眼前，可这种努力也是值得肯定的。修复工程虽不能彻底还原大境门往日的神韵，但是它基本的轮廓和状貌还是呈现出来了。也许通过它能够唤醒一段段古老的往事，让尘封的历史再次出现在现代社会五彩缤纷的舞台上。起码后人在张家口不会忘记它的大境门。
在大境门的修复过程中遇到了许多阻碍。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周围的一些居民对古迹的破坏。有的居民在城墙上挖洞用来储放东西，更有甚者直接把房子修建到了城墙上。东部有一段长达几十米的长城城砖全部被附近居民拆除用于自己的房屋建设，这段长城基本上已经被夷为了平地。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有的企业建筑竟然也包围着长城，使得修复工程难上加难。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很震惊，长城本来是中华民族最伟大的遗产之一，而且它也是属于世界的重要物质文化遗产。而我们本民族却有人在无意识中破坏它，破坏之后即使再精细地修复也是不可能完全恢复原状的。破坏者的祖先有可能就是当时修造这段长城的一员，或者是活跃于大境门内外的皮货商人。可他们的后人有的却完全没有认识到古迹的重要性和不可再生性，想到此不禁心中陷入悲凉。也许这些居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大境门的历史，不知道当然也可以很好地活下去，然而我认为作为一个张家口人，连自己家乡历史的基本事实都不知道毕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因此，保护措施绝对不能单单停留在修复工程的行动中，更要注意对人们进行文化的教育和渗透，只有每个人在精神上都有了对大境门的保护意识，这片古迹才能够长久地存在下去。
以下是这三期修复工程的投资额，拆迁面积，以及开辟面积：
一期工程：投资500万元，拆迁45户，开辟6000平方米；
二期工程：投资600多万元，拆迁35户，拓展2800平方米；
三期工程：投资5000多万元，拆迁400多户，拓展45000平方米；
由以上数据可见，工程随着投资额的增长，拆迁住户的数量和拓展的面积都在呈不断增长的趋势。这些数字背后隐含的是拆迁工作的艰难。毕竟是经过数百年的历史更迭，而许多居民已经在大境门脚下安家落户。不过我觉得这种动用大规模人力财力的拆迁重建工作还是有价值的。假如不进行这样的修缮之后，大境门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不复存在。虽然在拆迁中牺牲了很多居民的切身利益，但这对每个人及后代都是有巨大的文化贡献的。修复工程并没有到此结束，在资金如果允许的情形下，还会继续修建大境门广场文化景观，精心铺设装修广场，届时也会恢复大境门太平山东段长城水关。
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与大境门有关的历史悠久的美食，也许可以通过这些食品暼见大境门更深层次的韵味。它们不是普通的事物，它们是与大境门的兴衰联系在一起的，遥想当年经过大境门的商旅人流，长途跋涉之后腹中饥渴的他们有谁不被这美味的食物所陶醉和震撼，他们吃的不光是事物本身的风味，更有大境门的历史韵味在其中。 首先来说圪渣饼，它究竟起源于何时，已无史可考，但在满清时期，圪渣饼已经闻名遐迩，脍炙人口了。相传在清朝咸丰年间， 李增光出任滨州知府时，曾以圪渣饼进贡朝廷，得到慈禧太后的赞赏。从此之后，圪渣饼便成为清廷贵苑喜食的上乘食品。圪渣饼，选料精良，工艺考究。烤制而成的圪渣饼是半透明状的圆形薄饼，色泽金黄，有油脂性的光彩。吃时，酥、脆、香、甜，别有风味，异常可口。干脆利落中又不失一种劲道。其次要说的是柴沟堡熏肉，柴沟堡是个离大境门不远的塞外古镇。相传在清朝乾隆年间，有一名叫郭登的厨师在这这个镇上开设了一个熏肉铺，随之很快便驰名京包线一带。他制作的熏肉皮烂肉嫩，表里一致，色泽鲜艳，味道醇香，肥不腻口，瘦不塞齿。不仅风味独特，营养丰富，而且具有开胃、去寒、消食等作用。此肉出系张家口特有的柏木熏制，故夏季蚊蝇不爬，甚至在伏天贮存一周不变质，成为别具一格的著名地方风味食品。《怀安县志》（柴沟堡隶属怀安县）载：“柴沟堡熏肉特佳，名驰省外，以之分赠亲友，无不交口称赞。”据说，当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在外逃时，路经柴沟堡时进膳，对柴沟堡熏肉颇为首肯和赞赏。此后即被慈禧太后点为贡品。此外大境门内外还有的特产包括：口蘑（野蘑菇）、蕨菜（又名丛中笑）、贡米、（野生山杏的一种）、牛奶葡萄、龙眼葡萄、长城干红干白葡萄酒、怀安豆腐皮、鹦哥绿豆等。
我在这里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去介绍这些食物，并不单单在于这些食物的味道有多么与众不同，而是想通过它深入历史的纵深处。这些食物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经过当地人特有的制作工序精工烹饪而成，如圪渣饼、柴沟堡熏肉、长城干红干白葡萄酒、怀安豆腐皮；还有一种是张家口当地土生土长的野味特产，如口蘑、蕨菜、大杏扁；另外一种是当地人结合本地特有的气候条件种植而成的水果粮食，如牛奶葡萄、龙眼葡萄、贡米、鹦哥绿豆。第一种与历史的命运联系最为紧密，这种食物中透出的是历史的兴衰屈辱，每个食物的一段历史仿佛就是大境门历史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而第二种食物为人们传达的是塞外粗犷的风情，是野性的豪爽，是骏马的潇洒，曾经少数民族和汉人在塞外骑马迎风的图景都凝结在这一个个小小的野生植物中；第三种确是靠着当地一代代人勤劳的手培育而成，这些植物使得大境门在此扎下深深的历史根基。
由此可见，大境门自古就处在少数民族和汉族、边塞和中原、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野性和人性的碰撞融合之中。可以说大境门是一个交界线，更是一根古往不废的纽带。各种文化杂处的地方往往也是最有生命力的地方，大境门总是不断地有着一股股新鲜的活水注入其间，这也是它至今风韵犹存的原因吧，因为每次一想到它总给人一种浓浓的历史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