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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老”的另类解读与情感诉求——论深泽七郎的《楢山节考》.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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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一、引言1956 年,作家深泽七郎(19141987)发表了小说楢山节考,由伊藤整、武田泰淳和三岛由纪夫三名作家组成的评审委员会认可了此作,并将第一届“中央公论新人奖”授予了作家。作品的风格与当时文坛的主流文风相差巨大,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经过了战后初期的文学大家们重拾笔椽、民主主义文学复兴、“战后派”文学兴起的浪潮之后,以安冈章太郎、小岛信夫为代表的“第三新人”作家们也开始崭露头角,回归“私小说”的他们逐渐为文坛所认可。随着大众传媒的兴盛,石原慎太郎等作家也乘风破浪,一跃而起,石原的代表作太阳的季节(1955)斩获芥川奖,风头一时无两。与“第三新人”作家群体和石原慎太郎先后进入评论家视野

2、的深泽七郎可以称得上是同时代作家,但是他于四十二岁之龄创作的这部楢山节考可谓是“另类”。按照奥野健男的观点,该“作品以极富地方特色、带有平民性的、前近代的文风给业已对明治之后、进而是战后的教化型小说感到倦怠的文坛和读者带来了一种根本性的冲击”。1(245)他同时表示:“出现这样的作家,可以说是时代的突然变异。”1(264)奥野的评论带着有节制的赞许。小说以老人阿玲和儿子辰平为中心,深入刻画了贫瘠山村中的生存图景。作品围绕“弃老”展开,在信州的山村,老人年过七十就会被子孙背入楢山自生自灭。阿玲即将迎来进山的年龄,她本人一直积极地为来年进楢山做准备。辰平的孝心使得他对于“弃老”行为十分犹豫,但是村

3、落的习俗和家中粮食短缺却又决定了这一天不可避免。描述“弃老”的小说并不少见,井上靖、太宰治等作家均创作过相关内容的作第 40 卷第 3 期2023 年 7 月东 疆 学 刊Dongjiang JournalVol.40 No.3Jul.2023“弃老”的另类解读与情感诉求 论深泽七郎的楢山节考王 越1,刘 研2摘要 深泽七郎的作品楢山节考借助日本传统的“弃老”传说,成功塑造了积极践行信仰的母亲形象。小说创作的时代以及作家之后的创作轨迹使得作品被涂上了一层战争色彩。主人公阿玲言行的背后隐藏着作家对母亲的真情实感,而儿子辰平打破戒律的行为更体现了作家的情感诉求,即痛陈失去至亲的悲哀。作家为日本现代

4、文学开辟了一条道路,即从民俗世界寻求题材,并发现其间隐藏着的人性的真实。关键词深泽七郎;楢山节考;弃老;情感诉求中图分类号I313.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007(2023)03-031-06收稿日期2022-11-19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日本平成年代战争文学的思想史研究,项目编号:19BWW037。作者简介1.王越,女,长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日语教育与日本近现代文学文化研究;2.刘研,女,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日本近现代文学与比较文学理论。(长春 130032)32品,但楢山节考依然震撼了当时的文坛,主要原因在于作品的风格以

5、及作品主人公阿玲的形象特质。小说具有强烈的童话气质,大量的歌谣穿插其中,作品中人物生活的年代模糊不清,最为关键的是,阿玲极为期待奔赴楢山的心理与常理意义上的被弃老人迥然不同,山本健吉便对小说这一点提出了质疑,认为小说“整体上充满了绝望与平静。只有静观而没有行动”。2(193)小说发表之后得到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李德纯认为,小说“具有浓厚的东方神话色彩,能够感受到神秘的童话氛围。文笔优美,心理描写深刻,书写出了老年人的灵魂,令人感动”。3(7)长谷川泉也表示,“作品非常积极阳光,那位老婆婆(阿玲)适应环境能力很强,她的积极成为了救赎。”而请川利夫则认为,作品的“叙述很吸引人,虽然很残酷,但本人已

6、经下定决心,没有任何抗拒,写得很成功。只是为了生活就杀子弃老,以这种思维方式进行创作还是不能苟同”。3(15)楢山节考是作家深泽七郎步入文坛后真正意义上的发轫之作,小说的风格独树一帜。小田切秀雄论及该作特色时表示,作品“与近代以来的小说性质迥异,作家将庶民的口语捶打凝练,以其出生地山梨县石和地方的风俗习惯为基础,将以信浓弃老为代表的、流传在各地的弃老传说进行组合,从而形成了一部华丽的物语世界”。4(663)小说虽然“土味”浓厚,但字里行间并未体现村民生活的年代,对作品作民俗学的考察似乎本末倒置。作品的创作年代以及主人公的性格特征使得读者或能联想到战争期间被洗脑者的“执着”与“疯狂”,而从作家的

7、感悟及之后的创作来看,小说以“弃老”为明线,内核则是情感诉求,阿玲和辰平的身上承载着作家充沛的情感。二、“时代”立场解读出的“战争”因素在阅读与评价一部作品时,“时代”不可避免地会作为不可抗因素涉入其中。此作的创作时间也使得评论家们自然地联系起了当时的文坛风气。“第三新人”作家吉行淳之介的火焰中发表于 1955 年,远藤周作的名作海与毒药发表于 1957 年,两部作品均与战争相关。除此之外,这一批作家在此期间先后发表了一些以战争为背景的作品,而且他们还集中地获得了芥川奖,逐渐得到认可。虽然楢山节考的风格“另类”,但在这样的文坛氛围下,这部以“弃老”为主题的作品被“时代”的过滤镜审视,不可避免地

8、就会与战争挂钩。小说主人公阿玲对待死亡的态度是风评与战争相关的缘起,她使读者不由得联想起二战末期日本“神风”特攻队员。赤尾利弘便指出:“阿玲上了年纪之后,高兴地奔赴死亡之所迎来安乐死”,从根本上看,她和“特攻队员之间有着一脉相通之处”。5(73)大贯美惠子通过二战期间一些军人的日记和被征召入伍的“神风”特攻队员写给家人的信件等资料,较为细致地考察了队员们赴死之前的心理活动。她表示,从一些作品中可以看到某些“毫不含糊的爱国主义,甚至是亲军国主义的意识形态的表达”6(201),但是“这样的人寥寥无几”。绝大部分特攻队员面对死亡的命运时十分痛苦,“并力图掩饰痛苦。”通过分析,她认为“神风特攻队行动是

9、幻影,是被迫的自愿制度”,“无人自愿去死”。那么最终前去赴死的个人,“是什么形成自愿”?这涉及到当时总体的社会环境的影响,“或是受上司,或是受基地的环境,或是为整个社会气氛所逼迫。”6(219)阿玲赴楢山的“自愿”态度与之相比,一开始就显得极为自然,没有丝毫被强迫的成分。她“很久以前就作好去祭楢山的思想准备了,出发前的饯别酒是非准备不可的;进山坐下用的席子之类的东西早在三年前就预先做好了”。7(5)阿玲视健康的自己为耻,为了显露出老态,“当看谁也不在场的时候,便张开嘴巴,手握火石块铿铿铿地敲打自己的上下门齿,她要把自己结实的牙齿敲掉。”“想到牙齿敲掉后所带来的喜悦,好象此时敲打牙齿的疼痛都使阿

10、铃感到很舒坦。”7(5)需要注意的是,“弃老”习俗的一个重要背景是粮食短缺和老人失去劳动能力。即在生产力落后的年代,如果粮食短缺,一个家庭最重要的任务是保存青壮年劳动力,而牺牲家中的弱势群体老人。但是在阿玲33身上,上述两点成为了矛盾体。他们所住的山村的确贫瘠少粮:“人们采来了初秋时山上出的土产、野栗、野葡萄、柯树和榧树结的果实、蘑菇。此外,他们还煮白米饭吃,还要做农家土酒。白米是最可宝贵的东西,有雪花米之称,在这穷乡僻壤里,种上它也收获不了多少。因为没有平地,山区多产小米、穇子、玉米等,这些东西就成了主食。”7(4)人们为了食物绞尽脑汁,思考如何确保能够过冬。甚至雨屋家偷盗粮食被发现之后,村

11、民们想到的竟然是以绝后患,将他们家全部根除。吃饭、生存已经全然超越了伦理与律法。但是矛盾之处在于,阿玲并非孱弱无能之人,她是家里生活的主力,还有一手“抓鳟鱼”的绝活。她所给予的付出超过了消耗,从这一点来看,她着急上楢山,完全出于主观自愿。阿玲自愿的背景在于村落的传统,即朴素的“楢山”信仰。在作品中,这一点有着明确的说明:“楢山上住有神仙。由于进楢山的人都见过神,所以谁都深信不疑。既然现实中有神存在着,和其他平常的节日活动相比,人们就对祭祀活动特别卖力。说到祭祀,也就都成了祭祀楢山。”7(4)上楢山之前的晚宴也是证明:十二月二十八日夜晚,阿玲在家中举行了上楢山之前的仪式,即请曾经陪同家里老人上过

12、楢山的八名老人吃喝,请他们传授经验。伊藤整曾表示,深泽七郎的作品特征之一便是“在创作方法上使用反复的富有节奏的韵律”。8(214)这一点体现在语言上,便是如音乐般地反复诉说。每名老人说完一条进山规则便喝一口酒,然后将酒坛转一圈传给下一个人。如此具有仪式感的行为,体现了所有人平静接受上楢山的态度。虽然也出现了阿又拒绝上山,最终被儿子绑着扔下山谷的插曲,但总体而言,村落共同体中的个体觉得上楢山理所当然。这与“神风”特攻队员出发之前剧烈的心理冲突相去甚远。从深泽七郎的创作履历来看,1960 年发表于中央公论的作品风流梦谭使作家的创作思想与政治、革命联系到了一起。作品讲述了一个关于梦境的故事,其中出现

13、了革命的场景,皇太子及皇太子妃被处决的描写引起了轩然大波。1961 年,右翼分子闯入了中央公论社社长岛中鹏二的家中行凶,当时的社会氛围使得深泽七郎不得不离家避祸。虽然一直关注深泽文学的评论家日沼伦太郎认为,作品是“一部荒唐无稽的童话故事,既不是在鼓吹革命思想,也没有反天皇制的意识形态”。作家意图表现的是“无 的世界,是与现实相反的世界。天皇制也好,革命也好,即权力与反权力最终都变得虚无缥缈”。9(234)但是,大冈升平、中野重治、臼井吉见等均坚持认为作品描写了“革命”。从作家创作的连贯性来看,以解读此作品的视角来回顾审视楢山节考,从阿玲身上发现“狂热”的一面也合乎逻辑。通读作品便可发现,阿玲生

14、活在自给自足的乡村,与战争无缘。她坚守着自己上楢山的信条,认为“我前村的老奶奶也是进了山的,先前,我婆婆也进了山,我当然非进山不可”。7(16)朴素的信仰使她坚定不移,虽然作者深泽七郎并无宣扬特攻队员自杀精神的意图,但是人物的心理及行为使得作品与战争挂钩的效果显现了出来。三、欣然赴死的阿玲阿玲“死亡”的性质难以界定,她的死并非自然衰亡,严格来看,处于自杀与他杀之间。如果认定为他杀,那么凶手便是“弃老”的风俗,背后矗立着的是“楢山上住有神仙”的“山神”信仰。根据井之口章次的观点,日本的山神信仰情况复杂,并非仅指统治着大山的神灵。“山神”是一种泛称,难以把握其性格和本质。一种“山神”在“春天下到田

15、间,成为田间之神,而秋天则返回山上,变成山神”。10(171)此时的山神虽然在称呼上为“山神”,其实是“天上降临的神灵以大山为中转站,通过群山降临到大地上。这便是农业之神,是祖先信仰发展至现在的形态,可以称为祖神”。10(172)而另一种“山神”则是被“猎人和在山间劳作的人所信奉的神灵,没有春去秋来的传承”。10(174)两者之间联系紧密,山民信仰的“山神”可视为农民所信奉的“山神”的派生或变形,山神信仰本身经历了一个变迁的过程。作品对上山也进行了说明:“在村子里,进山这个词有着完全不同的两种含义,尽管发音和声调都相34同,然而无论谁都能分清究竟是说的哪一种意思。一种是指上山干活,人们上山去砍

16、柴、烧炭等;另一种就意味着去楢山。”7(5)阿玲认为上楢山是一种固定传承的习俗,而且认为“只有早点去,才能得到山神的赐福”。7(10)井之口章次同时认为,“山本身并不是另一个世界,而是应该前往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在此等待,直至净化。”10(178)阿玲在山中等待死亡的行为似乎印证了这一点,而且作品着重强调了上山时“下雪”这一自然景观:“如果到楢山去的那天飘起雪花来,传说进山者的运气就好。”7(5)辰平身背阿玲上山的那天便天降雪花,他显得无比激动,甚至打破了戒律。大雪具备净化的功能,作者的这一番叙述也暗示了阿玲将会得偿所愿。除却信仰,阿玲的形象本身值得深究。深泽七郎曾表示:“我喜欢 阿玲 这样的老婆

17、婆,只是因为喜欢才如此这般创作的。”2(197)远丸立则认为,深泽七郎的一系列作品均以老媪为主人公,体现了作者对此的偏爱。11(190)其理由可以凝缩为四点:一是作家生长的故乡,即山梨县石和地方的风俗的象征;其二为不得不从家庭和社会中孤立出来的存在,“被迫处于孤独状态”的老人使作家产生了“深深的共鸣”,作家也将其视为“理想的境界”;其三为作家母亲去世之前的投影;第四,个体身上的“所有要素被去除之后,最终残留的是如同生存之精华的原浆”,与枯朽的男性相比,老媪则保存着这生存的原浆。11(190-294)远丸立所提及的前三点均与作家的个人体验密切相关,第四点则较为主观。就第二点而言,作家青年时期的经

18、历使得他对孤独体验颇深。翻阅作家年谱可知,从二十岁开始至三十五岁前后,深泽七郎一直疾病缠身,甚至一度留下遗书,打算前往中国东北流浪,意图吸入旅途中的黄沙加速胸部的疾患而就此死去。虽然最终并未成行,但其孤独的心境可见一斑。评论家秋山骏曾表示:“我认为他(深泽七郎)是希望过隐居生活的那类人。他身体内部根本的部分、纯粹的部分全都只能在不为人所见的、隐秘的场所存活这或许是宿命吧。”12(472)在楢山上独自体验死亡,其孤独的心境非本人难以理解,作家将其凝练至个体身上,阿玲性格愈是开朗,迎接死亡时的孤寂之情便愈是强烈。深泽七郎二十岁丧父,三十五岁丧母。身体抱恙的他在父亲去世之后和母亲的感情愈加亲密。其旧

19、友曾回忆作家照顾病中母亲的情景:“深泽君曾看护过他的母亲,片刻不离,尽心服侍。作为男孩他排行第四,却主动和年迈的母亲住在一起,将所有的热情全都倾注在照顾母亲之上,他的行为在一般人看来无法想象。那是一个秋日,天晴日暖,我看见深泽君的母亲由他背着,边晒着太阳边观赏菊花。两人的身姿使我震惊,让我词穷。如今在我看来,由深泽君背在背上的母亲的身姿和楢山节考中被辰平背着的阿玲重叠在了一起,怎么看都像是同一个人。”2(154)而在与木山捷平的对谈中,当被问及创作楢山节考的初衷时,作家答道:“那是关于我的母亲。现在并未被抛弃,但是身患癌症,就是被生命遗弃了。那种情况下,我想她的心情就会变成那样吧。因为心情如此

20、,所以应该会这么做吧。”11(294)按照作家的理解,作品中的阿玲有着强烈的世俗性,即愿意为了家庭主动牺牲自己。这从她积极谋划身后事宜(为辰平续弦、教新儿媳谋生技巧等)、经常表示希望进山并催促犹豫不决的辰平行动都可以窥见。只有当世界的安排处于一种很不完善的状态时,绝对牺牲自己的幸福才会成为增进他人幸福的最好办法准备作如此的牺牲是在人身上所能见到的最高美德。13(16-17)作者将温和的目光倾注在努力地过活的阿玲身上,而阿玲高尚的品格和积极的生活态度也承载着作家对母亲的热爱与思念。四、悲哀痛苦的辰平和平时代的阿玲从容、主动赴死与近现代以来重视“个人”的伦理道德相去甚远,寺田透便批判道:“那个不知

21、名的村子有着弃老的习俗。虽然有人厌恶弃老,但没有人怀疑习俗本身,在这样的条件下,习俗和故事得以成立。如果照这个思路理解我会变得愚不可及。”2(194)即古老而强大的习俗压制了近代以来人的理性和人伦道德,个体的主动反抗无从体现。面对文坛的诸多批评,深泽七郎通过弟子石和鹰表35达了创作作品时的思考:“阿玲老婆子已经七十岁了,所以要被扔到楢山。在食物匮乏的村庄,人到了七十岁,去楢山上参见神灵而死去,这意义重大。阿玲老婆子的死意义重大,所以一点儿也不残酷。老人哀声叹气地不愿意去死,被儿子丢进山谷里,这样的死法毫无意义,十分残酷。阿玲老婆子的死应该被肯定。只是,不得不将她丢到山上的儿子辰平无比悲惨。辰平

22、背着老婆子登上楢山,将她放下然后下山,背上空无一物变得轻便,通过辰平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无可奈何,十分悲惨。我想书写辰平的悲痛。”13(260-261)从以上述怀可知,如果阿玲身上承载着作家对母亲的强烈思念,那么辰平的悲惨即作家本人痛苦的显现,作家意图通过书写辰平悲惨的内心世界宣泄情感。但此时便出现了危机,依旧与上述习俗相关:作者是否在观念上强行虚构母亲的思想并反映至阿玲身上?即是否以阿玲主动上楢山来弱化辰平的责任?即将一切逻辑归咎于古老的楢山信仰,这存在着削弱辰平主动作为之形象的可能。这也是此作引起不满的主要原因所在。武田泰淳便指出:“这位老媪希望早些死去,想要尽早上楢山。这种想法使小说具有美

23、感,但是如果站在哭喊叫嚷的立场上看,这部作品根本站不住脚。”8(215)诚然,上述已经论及,辰平对送母亲上楢山犹豫不决,甚至在想到此事时“两眼在闪闪发亮”,流下泪来。但此为人之常情,并无震撼人心之效果。评委三岛由纪夫对作品作出的著名评论也与此相关:“我是在半夜两点钟读的这部作品,感觉全身好像被淋了水。最后的告别宴会,场景十分震撼,一想起那个情节便觉得无比恐怖。恐怖的性质是自祖父辈传承下来的、贫穷的日本人所拥有的一种记忆,它非常阴暗,让人厌恶。”12(477)伊藤整对三岛的评论进行了解读:“三岛的观点指出了此作的弱点,即没有经历以近代精神对秩序进行整合这一过程。”8(216)即辰平的行为模式是遵

24、从了村落共同体的习俗的结果。“一般意义上,初因在当事者自身之外且他对之完全无助的行为就是被迫的。但是,如果一项行为尽管就其自身而言是违反意愿的,然而在一个特定时刻却可以为着一个目的而选择,其初因就在当事人自身中。这种行为就其自身而言是违反意愿的,但是以那个时刻和那个选择来说又是出于意愿的。这类行为更像是意愿的行为。”15(60)辰平将母亲丢弃到楢山并非他的本意,无助的他可以说是被迫的,而最终依然执行习俗好像是“意愿的行为”。但最根本的是:最终他打破了戒律。这也体现了作者倾注在人物身上的充沛情感。作品的高潮部分在于母子上楢山,“从楢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开始,辰平就觉得自己仿佛已成了楢山神的仆人,并

25、在按山神的命令向前走,辰平就这样走到了七谷。”7(20)但是在下雪之后,辰平感到“必须要按山规办事的誓言,现在也不再具有约束力了”。7(21)因为上楢山的那天下雪,就预示着进山者的运气好。他要上山看望阿玲,并将下雪的情况告诉她:“辰平藏到岩石背后,偷偷地朝阿玲望去。他现在不仅打破了祭楢山的誓言,回头向后看了,而且又返回这块地方,甚至想破坏不准开口的誓言。这不啻是犯了大罪。然而正如以前所说的 一定会下雪!那样,现在是下雪了。辰平很想说这句话,哪怕光说这一句也行。辰平从岩石后偷偷地露出脸来,只见阿玲坐在自己眼前。辰平大声嚷道:妈妈,下雪了哪!阿玲静静地伸出手对着辰平所在的方向摇了摇,意思是说:你回

26、去吧,你回去吧!妈妈,天气很冷哪!妈妈,下雪了,运气真好。阿玲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伸出手来朝辰平说话的方向摇摇手回去吧,回去吧!辰平嚷道:妈妈,真的下雪了哪!”7(22)阿玲自上山开始便遵守山规,不发一言,而辰平最终却开口说话。鉴于上楢山的一整套习俗在山村的影响力和对村民的威慑力,辰平打破规定的场景才更加震撼人心。呼喊的声音里承载着对母亲的不舍与热爱,更突显了作家所说的作为人子的“悲惨”。正宗白鸟曾给予小说以高度的评价:“我甚至觉得作者凭这一篇作品已足矣。我并不是将此作当做逗乐或娱乐小说来读的,而是当做一部人生永恒之书用心体味。”12(477-478)辰平以反抗习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也

27、体现了作家深泽七郎内心的呼喊。36五、结语远丸立认为楢山节考不仅是作家最为杰出的作品,也是“日本战后文学,甚至是明治以来的近代文学的诸多作品中第一流的作品”。11(295)小说借助日本古老的“弃老”传说,体现了作者独特的思想情感。主人公阿玲主动提出进山的请求,不仅是出于改善子女生存环境的考虑,更重要的是基于村落长期以来形成的弃老传统和楢山信仰。学者们对作品的解读因人而异,但作者的真实意图在于通过阿玲和辰平表达自己的情感诉求。正如大里恭三郎所指,“这部作品是深泽七郎将母亲虚拟化了的挽歌。”2(211)阿玲和辰平身上承载着作家对母亲的思念,悲剧的结局深化了情感。站在时代的视角俯瞰当时的文坛,深泽七

28、郎的楢山节考游离在主流创作之外,体现出了独特的伦理观。正如小田切秀雄所述,此作家的出现,将日本现代文学引向一个新的方向,即“从民俗世界寻求题材,并发现其间隐藏着的人性的真实”。4(665)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说,作品具有独特的文学史价值。参考文献:1 日 奥野健男:日本文学史近代現代,东京:中央公论社,1979 年。2 日 大里恭三郎:井上靖深沢七郎,东京:審美社,1984 年。3 日 大友英一、李徳純、請川利夫、長谷川泉:昭和文学描老,国文学解釈鑑賞,1989 年第 4 期。4 日 小田切秀雄:現代文学史下巻,东京:集英社,1975 年。5 日 赤尾利弘:楢山節考(深沢七郎),国文学解釈鑑賞,1

29、989 年第 4 期。6 日 大贯美惠子:神风特攻队、樱花与民族主义日本历史上美学的军国主义化,石峰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年。7 日 深澤七郎、三浦朱門、有吉佐和子、水上勉:現代日本文学大系 89 深澤七郎三浦朱門有吉佐和子水上勉集,东京:筑摩書房,1972 年。8 日 伊藤整:深沢七郎作品世界,东京:有精堂,1977 年。9 日 日沼倫太郎:存在透視力,东京:有精堂,1977 年。10日井之口章次:日本葬式,东京:筑摩書房,1984 年。11 日 遠丸立:老婆論、老婆深沢七郎論,东京:有精堂,1977 年。12日秋山駿:評伝的解説 深沢七郎 ,东京:学習研究社,1978 年。13 英 约翰 穆勒:功利主义,徐大建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年。14 日 川西政明:昭和文学史(下巻),东京:講談社,2001 年。15 希 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廖申白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年。责任编辑 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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