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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论文的文学性及其维吾尔文翻译 党的二十大文件民族语文翻译工作漫谈阿不都拉阿帕尔（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维吾尔语文室，北京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作了题为 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的报告（以下简称 报告）。报告内容丰富、气势磅礴，思想深邃、语言朴实，论述精辟、主题鲜明，重点突出、观点深刻，是党的基本思想和理论的系统总结和全面部署，是全党智慧的集中体现。作为一名译者，笔者无比荣幸地参与了 报告维吾尔文翻译、审稿工作，在贡献出一份力量的同时，思想觉悟和认知、业务经验和水平上都有了很大提高，可谓满载而归。毋庸置疑，报告是政论文写作的顶尖水平，彰显着中华语言文字独特之美。首先，逻辑严密、思路清晰、说理透彻；其次，通俗易懂、深入浅出、字字珠玑。政论文的文学性主要体现在修辞方法、诗句般节奏感以及语句的押韵等。如 报告中“主心骨”“主战场”“稳定器”“红色基因”“毒瘤”“蝇贪”等恰到好处的比喻，“牵一发而动全身”“筑墙设垒、脱钩断链”“得罪千百人，不负十四亿”等形象的陈述，还有“功以才成，业由才广”“行天下之大道”“青年强，则国家强”等名言警句，“拼出来、干出来”“一起来想、一起来干”“一把手”等口语化接地气的表达，“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既不能刻舟求剑、封闭僵化，也不能照抄照搬、食洋不化”等饱满押韵的语句，甚至“采取一系列战略性举措，推进一系列变革性实践，实现一系列突破性进展，取得一系列标志性成果”等同样带有诗词般节奏感的一般表述，这些都在展现着习近平总书记独特的语言风格和魅力。此时，笔者对政论文文学性特点的浓厚兴趣再一次被点燃。所以当笔者看到把“中美两国”翻译为“”（意为“中国、美国这两个国家”），“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翻译为“”（意为“一百年的大计划中，教育为本”）的时候，就想到如何将严肃的政论文中所包含的文学性特点表达准确。其实，这是原文内涵和语言表达方式在译文中的对等转换问题。通过 报告的翻译工作，笔者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翻译是理解和表达的过程，归根到底要回答三个问题：原文讲了什么？怎么讲的？译文该怎么讲？一是要准确理解并处理好“忠于原文”和“译文流畅”的关系，尤其是“忠于原文”的真谛。“忠于原文”是指含义和风格上与原文保持一致，“译文流畅”是指遵守维吾尔语语法和表达方式。二者紧密联系、不可分割。“忠于原文”是“译文流畅”的前提，“译文流畅”是“忠于原文”的必由之路。不流畅的译文，不可能（或基本不可能）“忠于原文”，话都说不顺DOI:10.13742/11-5684/h.2022.06.005口，怎么能准确表达原文的内涵呢？将其绕口不顺耳的译文语句与原文一比，会发现要么对原文理解不透，要么是重形轻义。“忠于原文”绝不是指形同与原文，过于追求句子结构、表达方式上的一致。二是要在理解上下功夫。理解原文是翻译的第一步，也是表达的基础。只有准确理解汉语词汇的含义，包括词典里的含义、词组和句子中的含义、各种语境中的含义，以及词语的感情色彩等，才能做到全面思考、大胆选词、从容表达。如果不太理解或略知一二，就会心生恐惧、担心出错，进而弃义就形、逐字翻译，最后或导致错译、或译文长而不顺。三是风格问题。风格能不能翻译出来？译文中能否保留原文风格？这个问题议论不断、尚无定论。翻译实践中，对风格的认识似乎一直模糊不清。有人将翻译中语句结构的转换视为风格丢失，这是将风格与语法形式和表达方式混为一谈。保持原文风格等同于保持原文语句结构，这种看法绝不可取。现代汉语词典中将“风格”解释为“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个流派或一个人的文艺作品所表现的主要的思想特点和艺术特点”，显然风格与语法形式和表达习惯最起码不是一回事。如果过于强调“保持风格”，就等同于用枷锁捆住译者的手脚，打击其创新精神，为逐字翻译亮绿灯，导致因迁就形式而丧失原文含义的失败译文。下面，不妨谈谈以下几个词语的具体翻译问题。“重大”一直以来，这一常用词按照 汉维大辞典的解释被翻译为“”等词语，可现在一律翻译为“”，几乎成了常态，其依据是 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大而重要”的解释。被翻译为“”，以逗号分开，显然是分“重大”为二，视为两个词来翻译。那“重大”在现代汉语中是一个词还是两个词？其实，它跟“巨大”“庞大”“硕大”“强大”等词语一样，是由两个语素组成的一个合成词。从维吾尔语的角度讲，将其用逗号区分开翻译成两个维吾尔语单词“”主要考虑语义表达的充分性，但表达效果可能有所欠缺。笔者认为，按照上下文中具体含义，综合权衡语义和表达效果，从“”等词中选用一个就可以。现代汉语词典对“人民”一词的解释是“以劳动群众为主体的社会基本成员”，如果都按照汉语词典的解释来翻译的话，该何去何从呢？“同时”一般认为，“同时”是表示时间状语的副词，因此，将“同时”翻译为“”已成为常态，没人质疑。但在部分情况下，“同时”又起到关联词的作用，与“又”“也”等连用表示并列关系，或与“不但还”等连用表示递进关系。所以，在确定表示时间时，比如 报告中“同时发力、同向发力、综合发力”，这里的“同时”可以翻译为“”；“不断夯实人民幸福生活的物质条件，同时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的“同时”翻译为“”以外，还可以翻译为“”等词，用来表示“又”“也”“一起”“一并”等意思。“有”常用汉字“有”在句子中发挥非常广泛而多变的作用，将其恰到好处地翻译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报告中“有”的翻译大有讲究：（）表示“具有”的基本含义时翻译为，如，具有国际竞争力、具有里程碑意义、有信心有能力、拥有九千六百多万名党员；（）与名词组成动宾词组做修饰语时，在名词后用词尾等来翻译，如，有理想、有利有利于、有 效 保 障、有 序 发 展、有 计 划 地 实 施、有偿转让；（）表示存在或领有时，用民族翻译 年第期（总第 期）来翻 译，如，必 须 有 一 支 的 干 部 队 伍、有 许 多 卡 点、现 有 发 达 国 家；（）公 有、国 有、有 机、有 些 等，用对等的维吾尔语词汇来表达；（）“唯有方能”“只有才能”等形式的句子巧妙地用词尾来 表 达；（）其 否 定 形 式“没 有”一 般 用等 词 或 词 缀 来 表 示，如，没有干过的事情、没有生命力、没有止境，必要时用增词法，如，从来没有教科书，更没有现成答案；（）在一些词组中按具体语境来进行意译，如，后继有人（培养接班人），稳中有降（有 降，理 解 为“下 降”），对 世 界 具 有 深 远 影 响（有，理解为“展现出”）；（）个别情况下用减词法减去不 译，如，“主要有”。此外，部分句子中被译为，与否定形式连用，表示“未见”，如，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在“幼 有所 育、学 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中的“有”被理解为“享有、得到”。报告译文中，针对不同情况采取不一样的译法，将“有”在不同词语、词组、句子中的含义表现得淋漓尽致。如今民族语文翻译事业越来越受重视，翻译质量和水平日益提升。党和国家重要文件文献的翻译，要经过多道工序、多人负责，是集体劳动的结晶。错误译文几乎没有出现的余地，但偶尔也会看到一些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使人不大满意的译文。报告的维吾尔文翻译在翻译组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顺利完成，得到了同行和读者的肯定和赞赏。不乏（一切脱离人民的理论都是苍白无力的，一切不为人民造福的理论都是没有生命力的），（既不 好 高 骛 远，也 不因循守旧），（充 满 血 腥 罪 恶 的 老 路），（何去何从取决于各国人民的抉择）等富于文学性的高质量的译句。同时，因为时间紧、任务重、纵向横向比较研究的空间有限、水平和经验不够等客观原因，还存在极少部分词句需要我们更深入地探讨，比如，“千秋伟业”的“千秋”指的是一千年吗？它跟“小康这个中华民族的千年梦想”有何关系？等等。报告中的许多提法，在此前中央文件的基础上都有了进一步的拓展和创新，这是党和国家事业一如既往与时俱进的需要，也是 报告的应有之义和特点。我们翻译团队事前搜集相关资料、整理重要术语、做好准备工作，事中明确分工、团结协作、集思广益、共破难关，努力做到吃透原文之意、准确生动转换表述，确保译文达到“信”和“达”，力求达到“雅”的境界，不负众望地提交了一份使人满意的答卷。参考文献：董大年 现代汉语分类大词典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作者简介：阿不都拉阿帕尔，男，维吾尔族，中国民族语文翻译中心（局）维吾尔语文室译审。主要研究方向：汉维翻译。（责任编辑：李华）年第期（总第 期）民族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