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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饮食文化
一,糯米饮食文化圈形成
近五十余年来大量考古发掘表明,中国水稻栽培起源于距今约万年前长江流域,距今约四五千年前水稻已经陆续北上进入黄河流域。
中国文字创造起源于黄河流域,关于水稻文字记载也首先见诸商周时期。如《诗·周颂·丰年》:“丰年多黍多稌,…为酒为醴,烝畀祖妣。”醴即是用稌米酿甜酒。古代黄河流域也称稻为稌,那时稌或稻,主要都指糯稻。《诗经》里还有《小雅·甫田》、《唐风·鸨羽》、《豳风·七月》、《小雅·白华》、《鲁颂·闷宫》等章,都有咏稻稌诗句。
需要指出是,《诗经》及其余古籍所记“稻”词,主要是指糯稻米,不是现在我们日常吃非糯籼米或粳米。古代非糯籼稻或粳稻栽培要比糯稻为少。这要从稻词起源说起,水稻既然是自南向北传输,稻词自然是从南方带去,其语音也不是北方夏言。最早稻词见诸《春秋·襄公五年:会
吴于善缓。”《谷梁传》:“吴谓善,伊;谓稻,缓。号从中国,名从主人。”“缓”和“糯”,沛国谓稻,糯。”沛国在今安徽宿县一带,春秋时属吴国,吴和越语言风俗相同,吴越人就是以糯米为主食,所以由吴越人带到日本也是糯稻。
“越”原来是国名,其族属“闽”,不过后世习惯于以越为族称。战国以后,又出现“百越”称呼,是泛指古代东南沿海及岭南地域居民。百越族自秦汉后陆续向西南贵州、广西、云南、及泰、缅、老挝等地迁徙,他们仍保留以糯稻为主食习惯,并非是他们迁到这些地方以后才改以糯米为主食。日本学者经常到现今云南少数民族地域进行风俗民情调查,以之与日本民间风俗民情相对照,发觉有许多惊人相同之处。如过年时,家家都要把蒸熟糯米放在石臼里,用木杵重复舂软,做成年糕吃;又如侗族一个特殊糯米加工方式,称“糄”米,在日本也一样有,日文也作“糄”。可见糯稻栽培圈在历史上范围是东亚从西南向东北横跨两河流域,直到日本九州,要远比现在为大。“糯稻栽培圏”是就农业生产角度命名,若从饮食文化角度看,称之为“糯米饮食文化圏”更为贴切。
黄河流域几千年来气候改变一直是向着干旱化方向发展,伴随气候转旱,雨水降低,河流湖泊逐漸干涸,水稻种植面积也不停缩小,旱地小麦取而代之,并快速发展,所以今天北方人过新年以包饺子吃为主,但还保留元宵节吃汤圆传统,糯米食品远不及南方繁多了。
唐朝是南北稻麦消费转折点,因为唐朝以后南方稻作农业蒸蒸日上,赶超北方,唐王朝及今后历代王朝都依赖运河漕运大米到长安、洛阳。唐玄宗在端午节宴群臣诗云“五月符天数,五音调夏钧。旧来传五日,无事不称神。…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方殿临华节,圆官宴雅臣。…”[1]笔者查检《全唐诗》,共得咏稻诗263首,另咏粽诗7首,咏麦诗253首,经过诗歌也能够窥见稻麦消长一斑。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回顾北宋首都开封城里各式各样丰富点心,种类十分繁多,不过提到糯米食品只有端午粽子、春社、秋社及重午、重九社糕,还有最热闹马行街铺席供给糍团、团子等数种。而南宋首都临安统计糯米点心,琳琅滿目,有丰糖糕、乳糕、镜面糕、重阳糕、枣糕、拍花糕、糖蜜糕、裹蒸粽子、栗粽、巧粽、金铤裹蒸茭粽、蒸糍、元子、汤团…等数十种之多[2]。
现在西南少数民族地域保留饮糯米酒和吃各种糯米食品风俗,远较汉族地域为丰富多采,这些吃法还吸引外地人成为旅游品尝项目,如傣族竹筒饭,用糯米泡在香竹筒里,在火灰中焐熟,劈开后食用,柔软香甜,是待客佳品,被称作“傣族风味”。海南黎族、台湾高山族等也都有做竹筒饭传统兴趣。可是长江流域湖南、湖北和江南一带四处都有竹类生长,为何现在少见做竹筒饭?这是因为现在两湖和江南一带糯米栽培面积急速降低,日常饭食不是糯米之故。唐诗和晋代文件如周处《风土记》里都有用竹筒做粽子记载,其道理同竹筒饭一样。糯米饮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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