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LP_NP”句研究_许小艳.pdf

收稿日期：；作者修订：；本刊修订：基金项目：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汉语离合词的认知、句法和功能研究”（）；陕西省教育厅科研计划项目“陕西省环保话语的批评语用学研究”（）作者信息：许小艳（），女，湖北仙桃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王立永（），男，河北宁晋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理论语言学和认知构式语法，：.；（通讯作者）庞加光（），男，山东青岛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认知句法学和理论语言学，：.。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句研究许小艳，王立永，庞加光（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摘 要：“”句是直接并置方位成分 和名词成分 构造成句。该句式在语义上侧重描写，在句法上对 和 要求特殊，因而是独立的语法构式。基于认知语法提出的提取和激活模型，该句式的认知机制可分析为认知主体对、的依次提取与归组操作，并显影它们之间的存在 影响关系。这种提取模式也构成汉语名词谓语句的认知基础，是汉语语法的动态性体现。在这一视角下，所谓的名词谓语仍是名词成分，也不是真正做谓语。该分析既揭示出“”句作为语法构式的动态本质，也为我们认识汉语名词谓语引入了一个新视角。关键词：语法构式；“”句；“有”字存在句；名词谓语；提取和激活模型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一般来说，普通的句子以谓词为核心构造成句。但是，汉语有些句子缺少谓词。如何看待这样的句子以及汉语词类，并给出合理的句法解释一直是汉语语法研究所要面对的问题。例（）是其中的一类，它们的基本格式是“”。其中，是方位成分（或处所名词），是名词成分。为便于讨论，本文简称为 句。（）山下一片农田。脸上一副傻相。山上净石头。对于 句的句法构造，一类思路是可假设例（）各句省略或隐含存在动词“有”。证据是，这类句子如（）常可补出“有”，从而变换为“有”字存在句（简称为有字句），即下页（）。这样，句就可看作是特殊的有字句（储泽祥，等；陈晓蕾；帅志嵩；黄健秦）。该思路的优势是，无须假设 句中的 是名词谓语。但并非所有 句都可如此变换（见第 节）。另一类思路是，承认汉语名词可做谓语（朱德熙；沈家煊）。这样，句中的 就可处理为谓语，与 构成主谓句。该思路可将 句和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第 卷 第 期 年 月名词谓语句，即“”格式联系起来，如（）。它们同属名词成分做谓语。但是，该思路会有循环论证之嫌，即名词做谓语既被当作解释的对象又被当作解释的结果。（）山下有一片农田。（）这个孩子大眼睛。实际上，以上两种分析思路均以句子构造的组合性原则为基础，强调句子的意义来自于其成分意义的组合。（）由此可分析为：（主语）（谓语）或 （主语）（有）（宾语）。句本身不具有独立的句法地位。但问题是 句是否如此？如具有独立的句法地位，又该如何看待该句式的句法构造以及名词谓语现象？针对这些问题，本文拟分析论证 句是不同于有字句的独立语法构式，并以认知语法提出的提取和激活（）模型为理论框架分析该句式的认知机制，为汉语名词谓语现象提供一些新认识。作为独立语法构式的 句遵循构式语法（；），句的独立句法地位是指其是否是语法构式，即规约化的形义配对。判断依据是其形义两个层面是否具有区别于其他构式的特征（）。引言提到，当前研究常将该句式和有字句关联起来。下文将从形义两个层面来分析 句的特殊之处。一方面，句和有字句的语义功能不同。通常假设有字句表达某处所（）有某物（）存在（储泽祥，等；陈晓蕾）。与这一句式不同，杜瑞银（）、宋玉柱（，）提出 句具有描写义，即通过具有某些数量或性状特征的存在物（）来描写空间处所（）。我们将这两种句式的语义差异概括为：有字句侧重存在，句侧重描写。作为语义功能，存在和描写既不同又紧密相关。前者是对事物是否处于某空间所做的判断，后者还强调存在物对该空间带来的效果。它们的紧密关系也造成有字句和 句难以明确划分。这里从 个方面来说明它们的功能差异。首先，一些典型的处所或场景描写只能用 句，不能编码为有字句。这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处所中的事物抽象性或描写性强（杜瑞银）。比如，（）中的“一副傻相”描写面部状态。如（）所示，该句难以插入“有”。再比较（）和（），“水似的月光”具有极强的描写性，也不能变换为有字句。另一类是存在物相对于处所来说具有周遍性。比如，（）表示“石头”占满“山上”的整个空间，可看作是表达周遍义的 句小类（陈晓蕾）。这类句子也不能改为有字句，如（）。（）？脸上有一副傻相。（）大概是月半了，外面水似的月光。？外面有水似的月光。（）山上净有石头。其次，一些合理的“存在”只能编码为有字句。比如（），存在物可以是某个活动，还可以是过去的存在。但是，它们都不能编码为 句，如（）。原因是，我们通常不会通过存在的活动或消失物来描写某个处所。（）球场上有一场比赛。海面上刚才有一艘船。（）球场上一场比赛。第 期许小艳，王立永，庞加光 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句研究 海面上刚才一艘船。最后，一些处所 存在物关系可同时编码为 句和有字句。但是，它们往往会有细微的语义差异。比较（）和（），（）仅表达“农田”的位置是“山下”，“农田”面积可大可小。与之不同，（）不仅指这片“农田”在“山下”，还隐含它可能遍布“山下”大片地方或位于凸显的位置。另一方面，与有字句不同，句还对 和 有特殊的句法要求。第一，句要求句首成分必须是，而不能是“在”（齐沪扬）。比如，（）是“在屋檐下”做有字句的主语（刘娅琼、陈振宇）。但是，删掉“有”构成的 句即（）不成立。（）在屋檐下有一把椅子。在屋檐下一把椅子。第二，句对 的要求也非常特殊（宋玉柱；杜瑞银）。最常见的 是被数量成分修饰的名词，如（）中的“一片农田”，而不能是单纯的名词（齐沪扬）。比如，（）删掉了“一片”，该句并不成立。但是，有字句没有类似限制。（）是（）删掉“一片”，该句仍成立。（）山下农田。山下有农田。综上，句在功能和句法两个层面均不同于有字句，因而是具有独立地位的语法构式。这为第 节讨论该句式的句法构造提供了基础。下文首先对认知语法对句法结构的基本看法做一简要介绍。认知语法与提取和激活模型（）提出，句法结构是语言活动在大脑中留下的印记，可归结为大脑的认知加工活动。这可以从两个角度来分析。一方面，句法结构是认知主体（）对相关概念内容进行认知加工的语言表征（）。不同的句法结构反映不同的认知加工手段即观照（）。比如，“丈夫”和“妻子”都以“夫妻关系”为概念背景即基体（），分别选取其中的男方和女方作为关注的焦点即显影（）。名词和动词分别显影事体（）和过程（）。前者指把多个关联成分当作一个整体，后者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依次提取的关系（）。主语和宾语是过程显影中的两个主要参与对象，因凸显程度不同分别称为射体（）和界标（）。另一方面，作为复杂的认知活动，句法结构的产出和理解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而进行的，从而呈现出动态性（）。（，）通过提取和激活模型来模拟句法结构的这一特点。由于该模型和 句紧密相关，下文对此做一重点介绍。（）我吃饭了。饭我吃了。以（）、（）为例，它们均显影“吃”这一过程，均以“我”和“饭”为射体和界标，从而具有完全相同的概念结构。其差异在于认知主体对这些成分的提取顺序不同。基于提取和激活模型，复杂的结构 是成分、依次提取与激活的过程。提取是指对不同成分的加工顺序，激活是指对它们的意识程度。这样，合成结构“吃饭”就是依次提取“吃”和“饭”的结果。这个过程可看作是 所在视窗（）移至 所在视窗。此时，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年 是正在被提取的结构，激活程度最高，从而具有焦点（）功能。是此前被激活的结构，为 提供了参照（）框架。（）进而提出，这样的提取过程是句法结构 产生的基础。简单来说，它是、在更大的视窗内被整合而成的概念归组（），即被当作单个实体用于高层次的认知加工（：）。为此，、之间需要建立起认知关联，即两个结构相关成分的概念交叉（）。比如，“吃饭”是对“吃”和“饭”的归组操作。具体是，“吃”的受事界标和“饭”所指事物建立起对应关系（）并进行概念交叉，从而合成为单个结构“吃饭”。也正因如此，“饭”成为“吃”的宾语。（）的不同在于，“饭”还为“我吃了”提供了参照框架，因而在语篇层面充当话题。需要强调的是，汉语不会通过语法形式（如主、宾格）来规定“饭”和“吃”如何关联或交叉。这种关联是它们在线加工时动态构建的。这一特点也体现在 句的句法构造上。下文将从该模型来讨论这一问题。句的认知机制分析本节主要讨论 句句法构造的认知机制。首先分析该句式的提取和激活模式。其次讨论该句式的描写功能和特殊的句法要求。.句的提取和激活模式基于上文的提取和激活模型，句可看作是认知主体从处所（）出发提取并激活位于其中的事物（）的结果。本文将其概括为依次提取两个成分 和，使其在句窗内激活并整合而成的概念归组（如图）。图.句的提取和激活模式以（）为例，“山下”和“一片农田”位于两个短语窗（圆角方框）内分别被提取（“”指提取顺序）。“山下”是提取的出发点即参照结构（左视窗 内粗线方框，粗线指显影）。“一片农田”是提取过程中的焦点结构（右视窗 内粗线小圆）。基于认知语法，“山下”作为方位成分显影以“山”为参照的下方空间（；庞加光），因此“山下”具有事体性质。“一片农田”作为名词成分同样属于事体。这样，句的认知机制就可看作是以表示处所的事体（）为参照到以事体（）为焦点的提取与概念归组（即参照焦点提取模式）。一般而言，句子的构造以谓词为核心，如（）中的“吃”。“我”“饭”会分别与 第 期许小艳，王立永，庞加光 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句研究“吃”建立起关联，从而显影“吃”这一过程关系。不同的是，句中 和 的关联完全依赖它们自身的概念结构。回到（），“山下”显影某个空间，好比是可容纳事物的容器。也就是说，对“山下”的提取会潜在地激活其存在物（左视窗 内粗线方框通过箭头指向细线小圆）。“一片农田”是显影一块土地的实例（），以某个空间为基体（右视窗 内细线方框）。而且，基于上文讨论，“一块农田”既存在于该空间，也会因自身面积等特点多少会影响到这一空间或为其带来某些效果（双向箭头指该存在 影响关系）。这样，“一片农田”和“山下”的关联就可分析为两种对应关系。一种是前者所显影的事体和后者所激活的存在物之间的对应关系（即虚线），另一种是前者所激活的空间和后者所显影的处所之间的对应关系（即虚线）。不难发现，这种关联方式不同于动宾搭配“吃饭”。它依靠两种对应关系（即虚线和），并且参与关联的也并非都是被显影的成分（左视窗 内的细线小圆和右视窗 内的细线方框）。尽管该情形不属于典型的关联，但也较为常见（许小艳、庞加光）。比如，“快乐的星期天”是“快乐”和度过“星期天”的人建立关联，而非“星期天”所显影的时间段。再看图，基于以上关联，“山下”的存在物（即左视窗 内的细线小圆）成为“一片农田”。“山下”与其存在物的关系（即虚线）也随之和“一片农田”与所处空间的存在 影响关系（虚线）合并，其结果仍是存在 影响关系。因此，（）是一个显影存在 影响关系的过程（图 上方直角方框和小圆通过双向箭头连接且均为粗线）。第 节提出，句属于独立的语法构式，不是完全组合的。基于此，这主要是指（）所显影的存在 影响关系并非继承自“山下”或“一片农田”。同时，这种显影方式也意味着，（）不仅表达“一片农田”的空间位置，还带有一定的描写意味。下节将讨论，句和有字句的功能差异正源于此。.句和有字句功能差异的概念分析第 节提到，句和有字句分别侧重描写和存在。这实际是由它们所显影的不同关系所致。上节指出，句显影 和 的存在 影响关系。这意味着这两种关系均得以凸显，即认知主体不仅关注到 所指事物处于 所指处所，也关注到它为该处所带来的影响。这和有字句不同，“有”是编码存在关系的动词。由于有字句对过程关系的显影继承自动词“有”（因而是核心动词），因此该句式仅显影 和 之间的存在关系（类似图 中单向箭头），而 为 带来的影响并不被关注。上文（）和（）的语义差异也源于此。同时，这种概念差异也造成 越形象生动，对 的影响或效果越大，也越易于编码为 句。上文（）和（）、（）和（）、（）和（）的可接受度差异反映了这一特点。反之，单纯的存在关系会编码为有字句，如（）的不合法就是其体现。当然，这属于极端情况。以上也说明，句的描写性有程度之别。即 为 带来的效果越显著，相应句子的描写性也就越强，与有字句的语义差异也就越明显。如果这种效果并不显著，相应句子的描写性就会变弱，同时也就越接近有字句。这种描写性强弱的直接体现是它们的自足性差异，即句子在独立使用时是否有不完整之感（叶静婷、陈振宇）。比较（）和（）两个例句，前者自足性稍差，如果补出“好像是黑纸剪成的”构成（），这种感觉就会消失。（）山坡上一株枯树。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年 山坡上一株枯树，好像是黑纸剪成的。与“水似的月光”不同，“一株枯树”很难说会给“山坡上”带来多大效果。它更易被解读为引入语篇的新对象，即“山坡上的一株枯树”。在缺少进一步陈述的情况下，（）自然不自足。对于（），“好像是黑纸剪成的”正是对“枯树”的描写，同时也构建出“山坡上”的景象。.句句法限制的概念分析上节提出，句如（）显影“一片农田”和“山下”之间的存在 影响关系。这来自认知主体对它们的归组操作，但它们自身的概念性质（即名词）并不会因此而发生变化。而且，从提取过程看，和 作为参照结构（图 中连接上下两直角方框的虚线）和焦点结构（连接上下两小圆的虚线）具有不同的凸显度，因此可将它们分别看作是存在 影响关系的射体和界标（上方粗线方框和粗线小圆分别标注为 和）。沿着这一思路，（）中的“山下”因充当射体可分析为主语，“一片农田”充当界标可看作是广义上的宾语。换言之，“一片农田”仍属于名词，并未活用为动词或形容词。表现在句法上，（）既不能通过插入“不”否定，也不能插入能愿动词“能、会”等，如（）。（）山下不一片农田。山下能 会一片农田。以上观点也为 和 的特殊句法限制提供了自然的解释。第 节提到，“在”不能用作 句的主语。实际上，“山下”和“在山下”的概念性质完全不同。简单来说，“山下”指以“山”为参照的空间（即名词性质），通常用作说明或描写的对象。而“在山下”指某个事物处于“山下”这一空间（即介词性质），主要用于说明事物的方位（庞加光）。既然 句中的 是被说明或描写的对象（因显影存在 影响关系），因此，“在”不能取代“”做主语（即）。与之不同，有字句的 仅充当容纳事物的处所（因仅显影存在关系），因此“在”可以做主语（即）。第 节还提到，句对 的要求也很特殊。这实际上关系到名词和名词短语的功能差异。比如，“农田”和“一片农田”尽管都指耕种的土地，但分别指土地的类型（）和实例（）。简而言之，“农田”是区别于林地等的种属概念，而“一片农田”是说话人意图指称的那片“农田”。数量成分“一片”具有实例化（）功能，即让类型“农田”成为具体场景中的那片“农田”。再回到（），“山下”和“一片农田”的归组操作依赖于两种对应关系，即图 中虚线（）和（）。基于虚线（），“山下”作为参照空间规定了这片“农田”存在的场所，从而要求其为“农田”的实例（即图 中小圆内的圆点）；基于虚线（），“农田”作为实例需要有相当的面积（即“一片”），从而可带来某些影响或效果。由于数量成分是实例化的典型手段，量大量小由其规定，因此 句中的 通常会带有数量成分。从这个角度看，句对 的句法要求实质是一种功能限制即实例化。遵循以上思路，单纯的名词自然难以进入 句，如（）。但这并非没有例外，如（）。实际上，该句是借助特殊语境对名词进行实例化的结果。简单来说，“水似的”体现出“月光”的流动和无处不在，与上下文一起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意境。另一类是周遍义小类如（）。它的 不能被数量成分修饰。它的周遍义正是来自于“净”这种表示极端的 第 期许小艳，王立永，庞加光 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句研究成分。该成分由此可看作是触发“石头”实例化的手段，（）也因此表示“石头”占满“山上”的整个空间，从而也难以再接数量成分。名词谓语与类 职错配引言提到，句和名词谓语句同属名词谓语现象，都不含谓词。实际上，名词谓语句也是基于参照（）焦点（）的提取模式构造而成的（许小艳，等）。比如，上文（）可看作是认知主体对“这个孩子”和“大眼睛”的依次提取与归组操作。与 句一致，这两个成分的归组操作也取决于它们的认知关联。不同的是，由于“这个孩子”指作为个体的人而不是空间处所，因此它和“大眼睛”的认知关联依靠它们之间的整体 部分关系（即“眼睛”是身体的构成部分）。也正是对这一关系的显影，“大眼睛”才具有了描写“这个孩子”身体特征的功能。可以说，汉语 句和名词谓语句的认知机制均是参照焦点提取模式，其构成成分的关联均来自提取过程中的动态构建。这与有字句等动词句（如、）不同。而且，两种句式所显影的过程关系也都源自认知主体对构成成分的归组操作，体现了汉语语法的动态性（庞加光）。在这一视角下，所谓的名词谓语仍是名词成分（即事体性质），既未发生转类，也并非真正转化为谓语。为解释名词和谓语的错配，沈家煊（）提出汉语谓语具有指称性，名词作为指称语因而可以做谓语。实际上，句和名词谓语句的谓语功能（即对过程关系的显影）就蕴含在其概念结构之中，而非来自于某个成分。如果该观点成立，由这两种句式带来的名词和谓语的错配问题就可自然地化解。结语 句通过并置 和 构句，不含任何谓词。当前研究或者将 直接分析为谓语，或者把该句式与有字句联系起来，假设是动词“有”的省略。这两类思路均以句子构造的完全组合性为基础，不承认 句独立的句法地位。本文发现，与有字句比较，该句式在语义上侧重描写，在句法上对 和 要求特殊，因而将其处理为独立的语法构式。本文进而提出，该句式在认知层面是认知主体对、的依次提取与归组操作，显影它们之间的存在 影响关系。句的描写功能与其特殊句法限制皆源于此。这种参照焦点提取模式使其区别于有字句，而与名词谓语句一致，均体现汉语语法的动态性。在这一视角下，所谓的“名词谓语”仍是名词成分，也非真正转化为谓语。由这类现象带来的名词和谓语的错配问题可以自然地化解。本研究既揭示出 句作为语法构式的动态本质，也为我们认识汉语名词谓语引入了一个新视角。衷心感谢匿名审稿专家和编辑部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注释：本文例句主要来自相关文献、北京语言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以及互联网文本。限于篇幅，不再逐一说明。例句中标注“”“？”“？”分别指句子不可接受、很难接受、稍难接受，标注“”指句子自足性差。例外一类是表示周遍义的 句小类，如（）。一般不能被数量成分修饰，详见第.节。例如：（）山上净一百块石头。满屋子一股灰洞洞的烟。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年参考文献：陈晓蕾 现代汉语零动词关系构式研究 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储泽祥，刘精盛，龙国富，等 汉语存在句的历时性考察 古汉语研究，（）：杜瑞银“定名谓语”存在句 汉语学习，（）：黄健秦“空间量物量”范畴与存在构式 语言教学与研究，（）：刘娅琼，陈振宇 存现句句首处所成分的语法地位及“在”的使用问题 中国语文杂志社 语法研究和探索（）北京：商务印书馆，：庞加光 方位谓语的概念基础与汉语空间认知 外语教学，（）：庞加光 论汉语语法的动态属性 以离合词和伪定语句为例 外国语，（）：齐沪扬 表示静态位置的一种零动词句 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沈家煊 谓语的指称性 外文研究，（）：帅志嵩 从词汇构式范式看汉语存现句的分类和范围 语言教学与研究，（）：宋玉柱 定心谓语存在句 语言教学与研究，（）：宋玉柱 名词谓语存在句 徐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许小艳，庞加光 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汉语伪定语句研究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许小艳，桑仲刚，庞加光 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汉语名词谓语句研究 现代外语，（）：叶静婷，陈振宇 再论汉语的完句性 语言研究集刊，（）：朱德熙 语法答问 北京：商务印书馆，.：，：，.（.）：，：，.（.）：，：，.：，.，（）：，.，.：，：，：，.，.?：，：，（）：（责任编辑 尚小晴）第 期许小艳，王立永，庞加光 提取和激活模型下的“”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