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家族信托报告.pdf

China Family Trust Report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目录前言 1致谢 2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 3中国家族信托市场规模回顾及展望 4中国家族信托市场环境 9专题一：专家谈家族信托 11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 14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 15设立家族信托的考虑：先搭建框架，再逐步完善 18对家族信托服务机构的期望 21境外家族信托 24专题二：家族信托的投资管理 26第三章 对中国家族信托行业发展的重要启示 33高净值人群家族信托需求发展趋势 34家族信托行业发展趋势 39附录：研究方法 46招商银行私人银行中心 47版权声明 48前言撰写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报告的初衷与企望作为中国私人银行业的重要参与者，招商银行持续追踪中国财富市场风云变幻十余载，始终陪伴中国高净值人群，与其共同经历数次市场起伏，并在财富管理的道路上不断走向成熟。面对中国高净值人群日益增长的财富传承需求，我们于2013年在业内创新推出家族信托业务，开辟了境内财富传承领域的新纪元。时隔数年之后，家族信托业务在中国高净值人群中的渗透率仍然较低。多数高净值人群依旧对家族信托这一个重要的“全能型传承工具感到神秘。但是，自2018年以来，全球政治经济局势变化剧烈，中国经济环境亦面临近年来前所未有的挑战，使中国高净值人群在市场震荡的洗礼中，进一步深化了对保障财富安全，尽早落实财富传承安排必要性和紧迫性的认同，直接推动了家族信托行业的井喷式发展。值此关键时刻，招商银行近距离观察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心态及行为的变化趋势，通过调研问卷和深度访谈，与每位受访者进行了充满诚意的沟通，力图真切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我们观察到，中国高净值人群对于家族信托的理解和期望，已经从视其为简单的工具，发展到与家族精神财富相结合的精妙境界；他们就行业的未来提出了许多真知灼见，并对从业机构寄予了更高期望。这些变化将为中国家族信托行业的进一步发展既指明了方向，又带来了更大的机遇。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家族信托相关的法律、税务和政策环境正日益友好，后者对其的影响也愈加深刻。在财富管理净值化大潮下，家族信托底层投资正在逐渐找到合适定位。我们更看到金融科技与家族信托相结合的无限可能。我们相信，只有脚踏实地，构建完善专业能力的机构，才能真正理解和满足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综合服务需求，真正践行助客户家业长青的使命。本报告填补了国内外对中国家族信托行业实务研究的空白，是首次以大样本量调研为基础的、坚持执行可得范围内最高标准，具有独创性、延续性和权威性，专门针对中国境内家族信托市场的研究。我们希望借此为中国家族信托行业的进一步发展，提供参考信息、分享观点，把对中国家族信托市场的研究推到更高的境界，推动行业共同繁荣。1致谢本报告是招商银行团队与所有受访者、参与者紧密配合的成果。招商银行通过对行内外高净值人群资源进行协调和安排，在全国累计回收了逾3300份有效调研问卷，以面谈形式深度访谈了超过160位已设立家族信托的高净值人群，为收集高净值人群的需求、偏好、观点等信息付出了巨大努力。同时，招商银行还依托自身丰富的行业经验和业务数据开展综合分析，为进一步针对中国家族信托目标人群的研究分析奠定了坚实基础。招商银行领导对本报告采用的分析方法及核心观点提炼提出了宝贵的指导意见，在此感谢总行田惠宇行长、汪建中副行长、私人银行部赵悦总经理、吴春江副总经理、王蕾副总经理、陈琳首席投资顾问，感谢总行家族信托报告项目组周栋、张悦、刘肖丽、刘明、肖纯、徐立峰、闫韬及总行企划、数据、业务支持团队，同时也对各分行参与客户调研和访谈的同事表示感谢。我们还要感谢与我们慷慨分享实践经验与理论成果的各位行业专家，使本报告得以从法律、税务、投资等维度，对家族信托业务进行更加丰富和深入的阐述。最后，我们由衷感谢接受访谈和调研的高净值人群，感谢各位抽出宝贵的时间，与我们分享您的真知灼见，为本报告的形成做出了巨大的贡献。2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数量约24万人；预计到2023年底，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数量将突破60万人；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可装入家族信托资产规模约7.5万亿元；预计到2021年底，该部分资产规模将突破10万亿元；2020 年，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数量超过 2 万人的省级行政区共 3 个，其中广东省率先超过 5 万人。3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4 中国高净值人群传承安排不断深化，推动家族信托市场进一步发展在中国经济增速放缓与过去两年金融市场波动的背景下，高净值人群对市场的不确定性认识加深，避险情绪加强。一方面，“保证财富安全”和“财富传承”持续占据最重要的两个财富目标；另一方面，在打破刚性兑付、多个单一资产类别出现亏损的市场教育下，他们深刻体会到各类资产的潜在风险，理解到投资需在风险和收益间不断做出权衡，依赖单一热门资产快速赚取高收益的时代已经过去，财富需要进行专业且长期的配置、积累，并进行动态调整才能保值增值。在如何保证财富安全方面，高净值人群希望通过专业财富管理团队的引导，借鉴成熟经济体的代际传承模式，制定更加符合家族发展规律的保障与传承方案。根据调查结果显示，高达42.04%的受访者认为“应掌握多样和分散的财富保障的方法”，进一步佐证了高净值人群对财富保障理念日益成熟的观点。来源：招商银行-贝恩公司2019年中国私人财富报告中国家族信托市场规模回顾及展望图 1：2009-2019年中国高净值人群财富目标对比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 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规模中国高净值人群对于家族信托认可度在过去几年中显著提升。据招商银行和贝恩公司联合发布的2019中国私人财富报告，家族信托在各类财富传承安排方式中的提及率达20%；仅一年以后，据调查结果显示，境内外家族信托提及率进一步提升至超30%，成为关注度增长最快的传承工具。5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2：您对财富保障的看法是什么？46%1%7%4%42%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3：您的家庭是否正在或者已经考虑过用以下某一种或几种方式将财富传承？25%35%13%11%8%7%1%保险境内家族信托境外资产配置税务规划、法律咨询没有安排境外家族信托其他有必要：需要考虑到未来的不确定性很有必要：应掌握多样和分散的财富保障的方法用处有限：效果存疑，且成本高没有必要：能积累足够多财富就够了其他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得益于高净值人群规模增速与其对家族信托认可度提升的双重驱动，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数量呈快速增长趋势，年复合增长率达到35%。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数量约24万人，预计到2023年底该数字将突破60万人。可装入家族信托资产预计规模及构成根据调查统计，意向人群人均可装入家族信托资产约3100万元，约9成高净值人群在设立家族信托时选择将少于50%的资产装入家族信托，一半以上高净值人群愿意每年逐步追加资产进入家族信托，直到其成为主要的资产持有方式。近一半受访者表示，希望最终能通过家族信托持有家族总资产财富的20%-50%。另外，从高净值人群未来三年计划转入家族信托的可装入资产的类别看，现金（含金融产品）、保单和不动产居前三位，三者合计占比约75%。从期待装入的资产类别来看，对于黄金的需求最高，占比近50%，其次为珠宝（20.60%）和艺术品（20.45%）。据此我们估算，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可装入家族信托的资产规模约7.5万亿元，预计到2021年底，该部分资产规模将突破10万亿元。6图 4：未来3年，您预计可装入家族信托的资产占总体资产的比例的变化趋势会怎样？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以上皆不是14%逐年上升54%保持不变32%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7图 5：未来3年考虑新进入信托的资产类别图 6：希望装入家族信托资产占总资产比例70.32%46.98%40.07%38.27%17.88%现金及金融产品保单不动产上市公司流通股非上市企业股权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希望放入资产少于10%的受访者家族信托设立时家族信托成熟时1.4%8.96%44.14%36.04%9.46%2.73%7.30%25.94%47.63%16.40%希望放入资产10%-20%的受访者希望放入资产20%-50%的受访者希望放入资产50%-80%的受访者希望放入资产80%以上的受访者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甘肃贵州广东北京上海江苏山东浙江湖北辽宁四川福建重庆云南湖南天津陕西安徽内蒙古河南黑龙江吉林山西江西河北新疆海南广西青海宁夏 家族信托意向人群区域分布受各地区经济环境、民营企业发展情况、金融行业对家族信托业务的重视程度、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理念认同程度等综合因素的影响，在沿海发达地区，尤其是这其中的一线城市，家族信托正在从新鲜事物转型成为较普遍需求。分省份来看，全国有24个省级行政区省市的家族信托意向人群超过千人，其中超过2万人的省市共3个，分别为广东、北京和上海；超过1万人的省市共4个，分别为江苏、浙江、山东与湖北。与高净值人群分布相比，家族信托意向人群集中度更高，不同区域之间差异较大。前五大省级行政区省市的人群占比超过61%，且增速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8图 7：全国家族信托意向人群区域分布（人）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大于3万人2-3万人1-2万人5千-1万人小于5千人甘肃贵州广东北京山东湖北辽宁四川福建重庆云南湖南江西河北新疆广西青海宁夏注钓鱼岛及南海诸岛等未尽详尽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 境内家族信托外部环境持续改善，更关注法律、税务和监管政策的影响根据调研，中国高净值人群关注的对设立家族信托有影响的因素中，法律和政策的变化最大且占比持续提高，其次为经济环境、政治环境、税务环境。图 8：影响高净值人群设立家族信托的因素排序中国家族信托市场环境 法律及政策环境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出台于2001年，在设计之初已具有较强前瞻性，是境内家族信托的重要法律理论基础。随着近年来境内家族信托业务的高速发展，政策层面相应规定不断补充，使家族信托业务的法律政策环境得到不断改善。过去三年，法律及政策层面陆续出台的、涉及家族信托且有较大影响力的相关法律和政策，主要是2018年银保监会信托部发布的关于加强规范资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37号文”），2019年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和2020年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等。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法律政策税务环境政治环境经济环境2018-20202021-202335%26%19%10%36%48%9%17%9经济环境政治环境税务环境法律政策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19年11月14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了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其中第95条在信托法的基础上对信托财产的独立性和债务隔离性进行了重申和进一步阐释。家族信托可参考适用其中关于营业信托财产独立性及债务隔离性的规定。这是家族信托隔离功能在司法层面得到的再次认证。2020年5月28日，第十三届全国人大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以下简称民法典）。过去，家族信托的法理基础主要为信托法、婚姻法、继承法、合同法等，民法典实施后，法律根基也相应发生了切换。民法典围绕民事权利展开，以民事权利为主构建民法体系，并凸显维护私法自治的基本价值，同时强化了人文关怀。民法典强调了对私有财产的保护，同时也提及了遗嘱信托，实现了和信托法的对接，弥补了继承法中对遗嘱信托的缺位。民法典对遗嘱信托作为一类财富传承的法定工具予以明确，进一步丰富了家族信托的设立方式，具有较强的信号意义。展望未来，民法典将于2021年1月1日起开始实施，其中明确了可以通过遗嘱设立信托，这对于信托的发展也是利好，后续也会出台相应的细化规定。另外，信托财产登记制度也有望持续改善以回应业界一直以来的期待。但也有专家认为，信托财产登记制度的出台仍具不确定性，根本原因在于与物权法“一物一权”的冲突，这使得股权、不动产等资产放入信托的成本较高。10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具体来看，37号文特别指出家族信托不适用于资管新规的相关规定，并首次对家族信托给予监管层面的定义。37号文的出台，明确了家族信托的委托人及受益人范围、资金门槛及信托目的，其中关于家族信托不适用于资管新规的规定也表明了监管机构对于家族信托的支持态度。税务环境在遗产税税率较高、税收监管比较严格的国家（例如英国、美国），家族信托在税收筹划方面的作用表现得更为突出。目前，我国尚未征收遗产税，家族信托在财产传承中税务筹划的优势相对其他功能并不明显，但我国近几年在税务政策层面的新动向是否将对家族信托产生影响，仍然值得关注。2018年9月，中国在CRS1框架下开始参与和其他国家或地区交换金融账户涉税信息。CRS框架下，信托作为金融账户也将进行信息互换。Common Reporting Standard，共同申报标准1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2019年1月1日起，第七次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简称“新个税法”）开始实施，新个税法引入了一般反避税规则、独立交易规则以及受控外国公司规则等反避税规则，规定若个人实施不具有合理商业目的的安排而获取不当税收利益，税务机关有权按照合理方法进行纳税调整。反避税条款配合CRS的实施，将使中国税务机关在个人所得税领域的反避税能力获得显著提升。考虑到现阶段中国没有针对家族信托专门的税务法规，因此需要注意整体税法层面的影响。展望未来，家族信托财产的涉税处理目前还没有专门的规定和文件。随着家族信托业务规模的日益发展壮大，税务管理机关是否会适时考虑针对“家族信托”出台税收规范性文件，对家族信托的财税处理制定针对性的规则，值得财富管理行业及高净值人群关注。关于遗嘱信托上海埃孚欧律师事务所主任谭芳认为，遗嘱信托在未来会有很大的运用空间，主要有以下三点原因：第一、从国家法律和政策角度看，遗嘱信托制度作为横跨信托法和继承法两大法域的制度，我国的法律对该项极具优越性的制度给予了肯定，民法典作为中国首部以“法典”命名的法律，是我国法治建设的重大成果，而在民法典中将遗嘱信托纳入继承编，可见国家对于发展该制度的信心和决心。第二、从功能上来看，遗嘱信托可以实现资产类型多样的功能，同时遗嘱信托和遗嘱相比，克服了遗赠制度的缺陷，同时能发挥后位继承的相关功能，使遗产整体效能得到提升。第三、从设立方式来看，遗嘱信托不仅可以委托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也可委托其他民事主体，具有信托设立门槛低、流程简单等特点。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陈汉认为，遗嘱信托运用空间很大，但是在落地层面困难也不少。遗嘱信托为保证效果，建议在落地执行方面需要和专业人士合作，“遗嘱信托是单方法律行为，若事前没有与专业人士或者信托公司进行沟通，有些美好的遗愿可能在信托实际操作层面是无法实现的。建议客户还是需要身前先跟信托公司对信托条款达成一致，定好信托合同。”专题一：专家谈家族信托11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但也有专家表示，遗嘱信托因为信托财产登记制度等安排的缺失落地难度较大。华润信托家族信托办公室负责人穆国超认为，“遗嘱信托涉及的财产种类和情况复杂，相关制度仍不完善，如不动产、股权等特殊财产涉及的信托财产登记制度、工商登记制度、继承制度、税收制度等其他一系列法律制度都需要未来在实践中不断配套和完善。其次，遗嘱信托执行难度大。实践中如果发生继承纠纷，可能导致遗嘱信托无法有效执行。”陈汉副教授也认为基于目前信托登记制度已经在有效运行，“现阶段信托公司已经比较规范，监管监督之下，自有财产及信托财产都有分开登记、管理、记账。信托财产登记制度落地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雪中送炭。”展望未来的信托财产登记制度，中国外贸信托财富管理中心副总经理朱闵铭认为，未来信托财产登记制度需要进一步完善，“基于信托财产登记的条件下，使信托财产名下的物权包括股权、房产、股票和债券等需要登记的这些财产在转移到信托、持有和分配的不同环节进行非交易性过户的性质的认定，使得财富传承整个的所有权体系更为完善。”对于完善的进度，部分专家对此持谨慎态度，北京市瑞银律师事务所管理委员会委员于蕴海律师认为由于信托财产登记制度关乎与现行物权法、房地产管理办法等跨法域和行政领域的法律法规的衔接，短时间内实现并执行较为困难，但谭芳律师认为现实需求会推动相关制度的完善进度，“目前客户对于家族信托的需求度以及认可度在逐渐增加，而信托财产登记制度作为家族信托制度实施必不可少的配套制度，我相信在目前强烈的现实需要下，未来1-3年会有相应的政策或规定填补此处空白。”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 关于信托财产登记制度北京市瑞银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王昊认为，“事实上目前并没有任何法律法规明确说明所谓的信托财产登记在什么情况下需要办，怎么办等等，既然此基础不存在，就不会导致后面的补办或未进行信托财产登记会导致信托无效的问题。当然未来如果对于信托财产登记有了详细的规定，对于对抗第三人是有帮助的。”12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毕马威税务总监曾立新认为近年来国内外税收监管环境的变化是需要引起关注的，并提示“需要注意中国税局在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税收征管法的反避税措施，全球来看，在OECD2 和联合国的指导下，出台了防止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的措施，包括CRS等，因此在处理信托相关安排时，要注意防范税务风险。”关于未来的税收制度趋势，张宝云认为，“为了降低立法的难度和制度变革的成本，结合我国税收立法规章先行的一贯操作，有可能会考虑出台专门的税收法规、规章，或增加单行条款的方式，对家族信托的财税处理进行局部有针对性的调节，待经过经济社会的实践检验以后，再行考虑是否建立更加完善的法规体系或者专门的法案。”关于信托税收制度德勤中国副主席张宝云认为，目前国内针对家族信托的税务法规几乎空白，“虽然信托法的实施为我国信托业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但与之相配套的完善的信托税收法律法规至今仍未出台。由于缺乏针对信托财产移转税收的明确成文规则，我国现行税务实践中对于信托业务的课税认定并无特殊规则，仍然适用针对一般经济活动的税收规则。如货币性财产装入信托成本较低，但非货币财产装入信托的成本较高。”关于信托的相应税收需要有哪些规定，毕马威税务总监卢山认为可以有如下的环节设置，如“信托是否是一个独立的纳税主体，信托的税务居民身份判断，委托人将资产放入信托，资产在信托中的投资收益，受益人取得信托分配这些环节如何纳税等”。并提出，未来较长一段时间内需要关注个人反避税条款实施细则，房产税以及遗产税的立法进程。如若房地产税制对于“交易型过户”与“非交易型过户”进行区分，那么将大大降低对于不动产家族信托的税务成本。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第一章 2020年中国家族信托市场概览13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 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财富传承成为境内高净值人群设立家族信托的核心目的，因此对家族信托的有效性最为关注；高净值人群在设立家族信托时普遍采用“先搭建框架，再逐步完善”的方式，对于分配条款的个性化尤为关注；虽然家族信托市场的参与机构日益丰富，但高净值人群明显偏好私人银行，主要看重其对财富传承的综合规划和执行能力；高净值人群对境外家族信托并不陌生，仍以观望居多；家族信托的投资与家族目标密切结合。14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9：财富传承安排各关键词提及率32.06%21.75%19.79%18.77%14.65%资产隔离掌握控制权稳健投资防范婚姻风险 灵活、个性化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15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 财富传承是境内高净值人群设立家族信托的核心目的财富传承是高净值人群面临的重要课题，他们往往会根据自身、家庭乃至家族事业与成员发展的不同阶段和变化，结合资产的情况进行相关安排。深度访谈分析显示，高净值人群对于财富传承的安排主要基于三个目的：1.面向子女、孙子女等多代有序的资产传承，为其实现全生命周期现金流安排及法律税务层面的风险防范；2.家族企业控制权的平稳过渡，将企业经营风险进行有效隔离；3.家族价值观的统一、愿景的传递、树家风、定家规，培养下一代正确的财富观念，实现更高层次的精神财富传承。高净值人群认为家族信托对上述目的均有较好的回应。根据调研结果显示，超三分之一的受访者表示自己是基于财富传承的目的设立家族信托；部分高净值人群近几年财富快速积累，对安全感更加关注，设立家族信托的目的是资产隔离，占比22.40%；随着中国税制改革的进程加快，税务筹划逐步排上议程，部分高净值人群基于保护隐私的考虑也开始搭建家族信托架构。另外值得关注的是，传承理念回归本源，除了注重物质财富传承，约8%的受访高净值人群已开始提炼家庭或家族文化氛围、理念、价值观和人生观，对中国传统的家风文化愈加重视，并据此制定更加符合家族发展规律的保障与传承方案。深度访谈结果显示，由于财富管理机构的持续教育与引导，高净值人群逐步认识到财富传承的复杂性，需要具备更高的认知统筹能力以及行动上合理并有次序的安排，才能实现自己的财富传承愿景。38.54%7.98%0.67%财富传承家风建设其他 家族信托的有效性是高净值人群关注的焦点家族信托关系到数代人的财富利益和整个家族的存亡兴衰，是否“有效”至关重要。在深度访谈中，高净值人群认为国内家族信托是否“有效”，取决于三个层次，第一层是境内家族信托在中国法律环境下是否有效；第二层是家族信托的功能是否有效；第三层是未来法律和政策环境是否持续有效。大部分受访者认为当前家族信托在境内有法可依，信托法规定了信托当事人各方的权利和义务，同时“37号文”、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等对家族信托也有了明确的定义和规范。家族信托功能的有效性主要是指在财富传承、资产隔离、税务筹划等方面，信托合同条款的执行程度，例如能否保证按照委托人既定想法分配财产，被授权人制度、监察人制度、受益人的知情权和监督权能否有效实施等。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10：中国高净值人群设立家族信托主要原因22.40%17.38%13.03%资产隔离税务筹划保护隐私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16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 家族信托的税务筹划作用受到关注大部分受访者希望家族信托在实现财富传承的前提下，能够有一定的税务筹划功效，比如针对未来可能出台的遗产税、赠与税等税种，以及家族信托资产装入、分配及投资相关的所得税。接近半数的受访者认为，家族信托已经实现了部分税务筹划功能。在深度访谈中，部分受访者提到目前国内在一系列与家族信托有关的税务法规和处理上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如家族信托是否是一个独立的纳税主体，信托的税务居民身份如何判断，委托人将资产放入信托，资产在信托中的投资收益，受益人取得信托分配等环节。同时他们希望未来国内政策上对上市公司股权、非上市公司股权、房产等资产装入信托涉及的交易税费有较为清晰的指导意见。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11：在税务筹划方面，您希望家族信托能实现哪些功能？目前实现情况如何？24.26%35.69%40.05%46.44%34.52%19.04%希望实现已经实现筹划未来可能的税负（如遗产税）适当筹划已有的税负增加投资方面的税收优惠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 部分受访者认为境内家族信托发展历程较短，担心未来法律和政策环境变化导致家族信托运行受阻。另外一部分受访者较为乐观，他们关注到尽管国内家族信托在司法实践中相关的案例较少，但现阶段家族信托相关的法律政策正不断在出台和完善，近几年对家族信托的认定，信托财产登记、信托财产的独立性等均做了补充和说明。他们相信通过委托专业机构借鉴境外家族信托成熟经验，结合中国国情，能最大程度帮助自己设计合法合规，满足个性化传承需求的家族信托方案。17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 分配条款最体现个性化，也最需要逐步完善家族信托的设立是复杂而专业的过程，我们观察到一些较为共性的规律。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有63.85%的受访者同意“先有初步分配框架，后续再调整”的家族信托架构搭建思路，因为伴随着家族成员的变化和家族事业的发展，信托内容有必要与时俱进。我们认为，这也侧面反映出不少人虽然认可家族信托的法律架构模式，但担忧在长远筹划顶层传承路径上缺乏经验。另一部分受访者更重视设立家族信托的初衷，希望优先侧重家族信托防范风险的效果，甚至认为家族信托不做调整更加合适。因此，他们在设立家族信托时，会对分配条款仔细斟酌，尽可能严谨周全。在设计分配条款方面，44%的受访者希望自己表达整体思路，由机构据此撰写具体条款。32%的受访者建议机构可归纳总结常见的分配条款供自己参考；另外的受访者希望机构提供标准套餐供选择，以提高设立信托的效率；少部分受访者对传承有较为独到的见解，希望能在撰写分配条款时融入家风家规等个性化内容。图 12：您设立家族信托时，对分配条款的想法是？设立家族信托的考虑：先搭建框架，再逐步完善63.85%先有初步分配框架后续再调整23.03%以防万一需要尽可能严谨周全13.12%暂不需要分配条款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18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 受益人范围高度集中在“设立家族信托，您希望包含的受益人有哪些？”的问题中，86%的受访者将直系后代、配偶与父母设立为主要受益人，也有7%的受访者希望通过家族信托满足特定关系人的传承安排。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13：在设计分配条款方面，您希望的方式是？图 14：如果设立家族信托，您希望包含的受益人有哪些？44%32%16%8%机构根据我的需求来撰写自己根据机构提供的参考撰写机构提供标准套餐，我来选择即可完全由自己撰写41%26%19%7%5%2%直系后代配偶自己父母配偶父母暂不设定，以后再说旁系血亲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19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出于个人隐私等问题的考虑，在被问及“您如果设立家族信托，是否愿意让受益人知晓信托的存在？”时，53%的受访者选择“暂时不让受益人了解信托设立的具体情况，一定时机后让受益人知晓”。但是，也有受访者提出，家族信托的管理正是锻炼受益人的机会。家族信托具有传承安排的灵活性以及传承思路的隐私性等特点，这也使得家族信托在很好地履行委托人个性真实的传承安排的同时，合法维护委托人传承意愿的隐私性，这也是高净值人群设立家族信托的重要原因之一。图 15：您如果设立家族信托，是否愿意让受益人知晓信托的存在？期限与规模成正比在家族信托期限的考量上，有58.57%的受访者将期限设立在30年以下，对境内家族信托的法律效力能否有效执行以及对于受托人长期运营能力的担忧，是大部分受访者将期限设立相对较短的主要理由。由于设立家族信托的主要目的是传承与财富保障，因此大部分高净值人群将家族信托看成家族长期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看中家族信托分配条款设计的灵活性，但大部分受访者对于短期使用家族信托资产进行分配并不感兴趣，更多的是看重家族信托资产的长期稳定性。而在被问及“未来1-3年，您预计可装入家族信托的资产占总体资产的比例的变化趋势会怎样？”时，52%的受访者愿意逐渐追加设立的家族信托资产。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净值人群会越来越看重家族信托风险防范能力以及长期保值稳定增值的投资服务能力，将家族信托作为自己个人与家族的最后“金融保管箱”。53%40%7%暂时不，一定时机后让受益人知晓是的，设立时受益人已知晓不告诉，将来收到分配时候自然会知晓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20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 银行是高净值人群获取家族信托信息的重要来源随着境内财富管理行业的快速发展，提供包含家族信托在内的财富传承整体解决方案的专业团队也日益增多。律师、会计师、理财规划师、投资顾问等都可以在不同的维度及专业领域为高净值人群提供定制化的财富传承解决方案。根据调研结果显示，银行、信托公司、三方财富机构、网络、书籍、律所、券商、好友转推荐等多种方式都是高净值人群了解家族信托的渠道，但整体而言，了解该业务的渠道主要集中在银行，占比高达48.72%，其次是信托公司和三方财富机构，占比在10%以上，其他渠道虽有涉及，但占比较低。近年来，随着成功案例越来越多，作为受托人的信托公司、专业服务机构的律所等其他机构和渠道也开始增设家族信托业务相关部门，高净值人群从对家族信托了解、观望状态，进入落地实施阶段，周边亲人朋友问及家族信托时也会进行推荐。图 16：您了解家族信托信息的主要渠道是？对家族信托服务机构的期望 高净值人群偏好选择银行做为家族信托的合作机构 高净值人群在家族信托承做机构的筛选上更加理性和审慎。调研数据显示，78.98%受访人士选择银行来承做家族信托，12.6%的受访人士选择信托公司为主要承做机构，而选择如律所、三方财富机构、券商等其他机构的比例较低。48.72%13.06%10.92%9.94%5.33%4.66%4.11%3.25%银行信托公司 三方财富机构 网络书籍律所亲友转介 券商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21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78.98%12.60%4.02%3.29%1.12%主要往来银行信托公司律所三方理财机构券商图 17：您会选择谁作为家族信托的合作机构？25.5%22.7%13.3%11.9%9.9%8.8%3.8%3.7%0.4%团队专业，建议可靠品牌好，值得信任主帐户所在机构实操经验丰富，架构条款合理规范完善的管理能力和透明的收费服务私密，关系良好操作简单方便提供定制化服务熟人介绍图 18：您会看重合作机构的哪些方面？商业银行与其他机构相比有较大优势，主要原因归结于以下三点：第一，基于境内环境而言，银行相比其他机构具有更好的信用基础；第二，高净值人群与主银行账户资金往来银行较为熟悉，积累了较稳固的信任关系，这是承做家族信托的基础因素之一；第三，国内银行尤其是为高净值人群服务的私人银行部门，在资产配置、法律咨询、税务筹划等与家族信托设立相关的领域具有较强的整合能力，可以一站式满足高净值人群保值增值、财富传承、风险管理等综合服务需求。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22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图 19：在财富传承的问题上，您最看重私人银行提供的哪种服务？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推荐更加主动在调研和访谈中，被问及“设立了家族信托后，是否愿意主动将该机构转介绍给家人和朋友时”，50.13%的受访者愿意主动分享给家人和朋友，尤其是对于较为年轻的受访者，人脉关系广，结识的圈层人士多，思维活跃，喜欢探讨和思想的碰撞，希望家人和朋友了解家族信托的价值，能在家族财富、企业发展中发挥更好的作用。31.29%的受访者表示，虽然不会主动谈起，但家人或朋友问起时就会进行介绍。18.59%的受访者表示，不愿意主动介绍机构，因为设立家族信托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家族财富，提前进行财富传承的安排，不希望因为介绍机构而让家人了解到自己已经设立家族信托的情况。这部分高净值人群称，一是避免家人由于不认同传承方案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二是不希望子女由于过早知悉财富传承计划而失去奋斗动力；三是不希望他人了解自己的财富情况。21.63%14.34%12.97%11.25%11.15%7.22%21.44%法律服务投资服务承做后长期维护能力传承安排的具体建议会计服务服务人员专业素养传承工具及对比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图 20：您是否愿意给家人或朋友推荐家族信托？愿意，家人朋友也需要无所谓，别人问起就介绍不愿意别人知道我做了信托50.13%31.29%18.59%23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59.43%的受访者并不认同在境外设立信托是更好的选择。在对于倾向在境外设立家族信托的受访者调研中，法律制度健全和政策变化风险低，是相比选择在境内设立家族信托的两大核心原因。图 21：您对境外家族信托是否有了解和实施？46.61%24.75%22.94%3.00%1.47%1.24%听说过有一定了解没听说过了解充分已经设立计划实施 部分高净值人群对境外家族信托有一定了解部分高净值人群有海外教育、工作、生活的经历，对境外家族信托有一定了解。但由于境内外政策、语言环境、传承理念差异性较大，充分了解境外家族信托，并设立运行的情况占比依然较低，尤其近几年随着CRS的实施推行，境外财富透明化趋势加强，更加让高净值人群对于境外家族信托持观望态度。调研数据显示，46.61%的受访高净值人群听说过境外家族信托，24.75%有一定了解，仅有不到6%的高净值人群了解充分，或计划实施或已经设立。境外家族信托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24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部分受访高净值人群在深度访谈中表示，2001年10月1日生效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出台至今未进行修订，而境外各国家（地区）信托法律或规章制度与时俱进，如新加坡及中国香港分别于2004年和2013年对信托法/信托条例内容进行了调整。上述受访者继而指出，当前境内法律环境不健全、未来政策或有变化均可能影响家族信托有效性。而境外法律体系多为普通法系，以法条及判例共同作为法庭判案的依据，现行制度已经比较完善。不过，上述受访者表示，随着境内法律整体环境的日益完善，与家族信托相关的政策不断出台，境内信托设立环境会更加友好。图 23：您选择境外家族信托的主要原因是？41.24%32.80%13.53%8.44%3.66%0.34%法律制度更健全政策变化风险低装入资产更多样投资选择更广泛承做费用更低其他图 22：您是否认为境外家族信托是更好的选择否 59.43%是 40.57%2020 中国家族信托报告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25第二章 中国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的看法、设立的考虑和对服务机构的期望来源：2020中国家族信托报告问卷调研 高净值人群对家族信托投资管理心态日趋平和，预期更加理性基于家族信托作为家族“防火墙”的设置初衷，大部分高净值人群在家族信托的投资过程中，追求较低的投资风险和相匹配的收益。48.25%的受访者希望家族信托的投资比个人账户更保守；42.67%的受访者希望两者风险偏好相同；仅9.08%的受访者有着更高的风险承受能力，希望家族信托的投资要比个人账户更激进，因为已经在整体资产中做了风险分散的权衡。家族信托资产配置当前面临的挑战在净值化转型的大背景下，家族信托在资产配置过程中也面临若干挑战。受访者认为排前三位的困难是：一、各类资产收益率普遍下降；二、资本市场波动太大；三、不知道如何优化资产管理配置方案。部分受访高净值人群表示需要借助财富管理机构的专业投资能力，以实现家族信托资产的稳健增值。专题二：家族信托的投资管理图 24：对于家族信托资金的投资要求，您觉得与个人账户相比？更保守 48.25%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