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_田玉晶.pdf

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田玉晶,薛凯文,崔齐,等收稿日期:2022-08-16基金项目:上海高校市级重点课程项目“鞋履设计与工艺”(项目编号:107-03-0007161);东华大学一流课程项目“鞋履设计与工艺”(项目编号:107-03-0007131);区校联动视域下的时尚创意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践研究(项目编号:X11102103);海派时尚设计及价值创造协同创新中心(项目编号:X11071904)、上海市设计学类高峰学科资助项目(项目编号:DB18212)、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重点项目“箱包产品趋势演化”(项目编号:18D110701)作者简介:田玉晶(1987),女,湖南株洲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时尚产品创新设计与策略研究。薛凯文(1997-),女,江苏无锡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品系统设计与研究。崔齐(1974-),男,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金属工艺品设计与研究。徐成锐(1997-),男,江苏苏州人,助教,研究方向为时尚产品设计与研究。刘晓刚(1960-),男,江苏常州人,教授,研究方向为服装设计理论与应用。引用格式:田玉晶,薛凯文,崔齐,等.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J.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23(2):49-58.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田玉晶1 薛凯文1 崔 齐1 徐成锐2 刘晓刚1|1.东华大学 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上海 200051;2.上海立达学院 艺术设计学院,上海 201609摘要:苗绣是贵州遵义苗族的文化载体和精神寄托,具有不可替代的文化和艺术价值。为了传承遵义苗绣纹样背后的地域文化和美学特色,需要深入分析传统苗绣纹样的构成要素,并探索生成数字化苗绣纹样的范式。先查阅相关文献,分析苗绣纹样背后的文化内涵和构成特征,再通过田野调查、实地考察等方法收集、整理并筛选出具有代表性的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然后数字化提取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构成基元、骨式结构和颜色搭配,并进行内涵提取、布局提炼和配色提取等操作,最终形成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范式,在其辅助下能更快捷和更智能地生成苗绣纹样。基于传统遵义苗绣纹样的构成基元、骨式结构和颜色搭配就能快速生成数字化苗族纹样,并运用到时尚服饰产品的设计中。通过对贵州遵义苗绣纹样构成的分析及其在服饰品设计中的运用,对苗绣的数字化传承和设计创新做了初步的研究并提供了新思路与新方法。关键词:贵州遵义苗绣;苗绣纹样;纹样设计;数字化生成;服饰产品设计DOI:10.19883/j.1009-9034.2022.0390中图分类号:TS941 文献标识码:A文 章 编 号:1009-9034(2023)02-0049-10Study on digital generation of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 in Zunyi,GuizhouTIAN Yujing1,XUE Kaiwen1,CUI Qi1,XU Chengrui2,LIU Xiaogang1(1.College of Fashion and Design,Donghua University,Shanghai 200051,China;2.School of Art and Design,Shanghai Lida University,Shanghai 201609,China)Abstract:Miao embroidery is the cultural carrier and spiritual sustenance of the Miao people in Zunyi,Guizhou,and has irreplaceable cultural and artistic value.In order to inherit the regional culture and aesthetic characteristics behind Zunyi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it is necessary to deeply analyze the composition mode of traditional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 and explore the paradigm of generating digital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First,consult relevant literature to analyze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compositional characteristics behind the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and then collect,sort out and screen out the representative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 in Zunyi,Guizhou through field investigation and other methods,and digitally extract the composition of the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 in Zunyi,Guizhou basic elements,942023 年 6 月 第 23 卷 第 2 期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bone structure and color matching,and carry out operations such as connotation extraction,layout extraction and color matching extraction,and finally form a digital generation paradigm of Zuyi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which assists in generating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 faster and more intelligently.Based on the composition primitives,bone structure and color matching of traditional Zunyi Miao embroidery patterns,digital Miao patterns can be quickly generated and applied to the design of fashionable apparel and accessories.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pattern composition of Miao embroidery in Zunyi,Guizhou and its application in the design of apparel and accessories,a preliminary study is made for the digital inheritance and design innovation of Miao embroidery,and new ideas and methods are provided.Key words:Guizhou Zunyi Miao embroidery;Miao embroidery pattern;pattern design;digital generation;apparel and accessories design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特色苗绣既传统又时尚,既是文化又是产业,不仅能够弘扬传统文化,而且能够推动乡村振兴,要把包括苗绣在内的民族传统文化传承好、发展好。”1习近平总书记在贵州考察时点赞苗绣,再次强调其文化和产业的双重身份,称其既是传统又是时尚。居住在黔东南苗域的遵义苗族,他们的苗绣服饰不但具有观赏价值,而且反映出苗族人民的精神底色,是其视觉认知文化的结晶,也是该地域社会生活和发展的有机存在,具有美学和文化双重价值。苗族刺绣是苗族服饰文化传播的主要载体,其色彩搭配、刺绣工艺、内容构成包含着极其丰富的民族特性和地域特征,展现着黔东南苗族的文化特征,因此应当发掘和传承遵义苗族的民族元素,以维系黔东南苗族乃至国家的精神血脉,并在加强民族文化自信的同时,丰富文化印记。在图案基础2中,图案被定义为实用美术、装饰艺术、建筑美术方面,关于形式、色彩、结构的预先设计。它不仅是平面的,也是立体的,是制成图样和装饰纹样的通称。纹样指的是特定的花纹图案,是织物图案习用词汇之一,一般会结合织物组织结构的特点、工艺和用途进行变化。根据唐代张籍的七言律诗酬浙东元尚书见寄绫素中的“越地缯纱纹样新”,在中国历史上“纹样”一词早就出现,并特指丝织物之织纹。结合贵州遵义苗族刺绣的平面性特点和织物品类,将研究对象定义为苗绣纹样,之后的数字化创新设计流程也将围绕其展开。一、数字化苗绣纹样创新设计流程 参照贵州遵义苗族服饰纹样的造型和文化内涵特征,可将数字化苗绣纹样创新设计流程归纳为四个步骤,如图 1 所示。图 1 贵州遵义苗绣数字化纹样创新设计流程步骤一,对贵州遵义苗族服饰纹样相关历史背景和文化进行研究,筛选出具有代表性的苗族服饰纹样样本并对其进行图像修复和线稿勾勒,建立贵州遵义苗绣纹样数据库;步骤二,根据所筛选的代表性纹样,进行基元、骨式和色彩三大特征分析;步骤三,提取贵州遵义苗绣设计方法和纹样的初始形态,进行基元内涵、骨式布局和纹样配色三个方向的研究,由此建立较为高效的苗绣纹样设计范式;步骤四,借助所建立的遵义苗绣纹样设计范式,进行数字化纹样设计尝试,并对所得到的数字化苗绣进行验证,由此确认此范式的可行性。05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田玉晶,薛凯文,崔齐,等二、贵州遵义苗绣数据库构建 借助网络进行文献检索、书籍查阅等,深入了解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特征,实地调研贵州黔东南等地,走访松桃苗绣馆、乡政府红苗陈列馆、中观驿博物馆等多家苗绣陈列馆进行苗绣纹样收集,并采访相关传承人和当地苗绣研究学者 20 余人,最终采集到相关苗绣样品原始样本 111 件。样本汇总后,剔除画面不清晰、样品重复、纹样雷同和不具有苗绣代表性的纹样样本,并在充分咨询专家意见后筛选确定40 件苗绣纹样样本作为本次主要的研究对象。原始 样 本 确 定 后,借 助 Adobe Photoshop 和Adobe Illustrator 等软件进行数字样本校正与修复。如表 1,先用 Adobe Photoshop 对纹样原始样本进行角度矫正和明度调整,形成修复样本,再用Adobe Illustrator 软件参照修复样本进行纹样的数字化线稿勾勒,最终形成可以等比例缩小和放大的数字化样本的矢量图形。表 1 贵州遵义苗绣纹样修复流程样本类型操作内容图例原始样本拍摄原件修复样本角度矫正/明度调整数字化样本数字化线稿勾勒三、贵州遵义苗绣纹样三大特征分析 (一)基元特征分析及内涵提取拆解数字化样本中的元素,并结合文献调研来分析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基础构成单元(简称“基元”)。按照表现手法可以将基元大致分为抽象几何 基 元、具 象 和 半 具 象 基 元 及 组 合 基 元 三 种类型3。基础的抽象几何基元有水波纹、回形纹、井字纹、云纹、十字纹、菱形纹、锥齿纹和万字纹。抽象几何基元可分为单一几何、混合几何和结合几何三种模式。几何基元主要具有程序化、简约化的特征,这使得它们更适用于基础的苗族刺绣工艺和服饰的边饰,能起到丰富刺绣样面的作用。收集到的苗绣作品中的抽象几何基元还包含了传承人自己的理解和艺术感受,具有极高的艺术造诣。具象和半具象基元来自贵州遵义苗民对日常事物的描绘或写实记录以及根据自身的体会对写实记录进行的抽象与加工 简约化或者艺术化转变,保留并突出具有一定辨识度的外形特征。这些纹样基元主要分为植物基元、动物基元和文字基元。植物基元多选取当地的或者具有吉祥意味的植物,例如桃花和小米花,它们因为具有多子多福、家族兴旺的美好含义而被选择并运用在服饰上。动物基元体现了苗民和其他动物的共生关系,这些基元除包含家养牲畜,例如牛、马、羊外,还有一些图腾瑞兽,比如龙、蝴蝶和蛙。此外,苗族人民还通过对动物基元的演化和结合,创造出一些具有独特造型的生物,比如牛鼻龙、鱼尾蝴蝶等,体现了他们独特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文字基元是苗族不断汉化的体现。明朝末年,部分汉人迁入苗族聚集地,他们带来了自己的文字,后来有的汉字成为苗族纹样的一部分。苗族纹样中运用的汉字通常具有美好的寓意,例如福、寿、喜、禄等最常出现的文字基元。文字基元主要被运用于孩童的帽子或者苗族妇女的衣袖、裤脚等处,苗民以此表达对幸福生活的追求。组合基元指的是由多种基元组合而成的具有故事性的大型基元,涉及的主题通常为人文日常、远古传说等具有故事情节和一定完整度的内容。人文日常类基元通常和当地的一些农事活动和节日庆典有关,呈现出欢快生动的氛围,可以看作是庆祝活动的“抓拍”。远古传说类纹样一般来自苗族的历史典故和神话传说,多以英雄人物和远古祖先为主体,比如“久保杀龙图”展现了英雄与恶龙激烈的战斗场面,从神话的角度介绍了苗族起源。“久保杀龙图”包含人和巨龙的形象,人或手持利刃,骑在昂首或腾飞的巨龙身上,或手握棒槌,立于龙头前面。而“涿鹿之战图”则记录了苗族古老的涿鹿之战与声势浩大的152023 年 6 月 第 23 卷 第 2 期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迁徙活动。根据所划分的抽象几何、具象和半具象及组合基元三大主要基元类型,找到样本中具有代表性的抽象几何、植物、动物、汉字铭文、人文日常和远古传说等基元类型,并整理总结相关基元的文化内涵,如表 2 所示。表 2 贵州遵义苗绣代表性基元及文化内涵基元类型代表性基元基元内涵基元类型代表性基元基元内涵回形纹意味着连绵不绝、生生不息,常被用作边缘装饰抽象几何基元由四个形似“箭头”的元素相交组合而成传达了苗族人民对曾经居住过的古老家园以及迁徙过程的缅怀“回”形纹在苗族象征对雷的自然崇拜,具有“雷公”保护生命的意蕴具象和半具象基元植物基元石榴纹石榴的“多子”与“多子多福”相映成趣,寄托了苗人对后代人丁兴旺的美好祝福牡丹纹象征富贵、繁荣,因为其吉祥的寓意深受人们喜爱葫芦象征吉祥、福禄和“五福长寿”,承载了人民的美好愿望桃花纹饱满又充满动感,表达了苗家人期盼青春永驻的美好愿望动物基元狮子是古代中国人民心目中的瑞兽。而狮子滚绣球被视为吉祥喜庆之物蝴蝶是繁殖能力很强的卵生动物,内蕴生殖的意象具象和半具象基元动物基元鹡宇鸟是一种神鸟,帮助蝴蝶妈妈开创了世间万物,并孵化出了苗家祖先姜央“鱼”与“余”读音相近,具有“喜庆有余”的含义文字基元万字纹常被认为是太阳或火的象征,代表着永恒不变、驱邪降福的功效和寓意寿字纹顾名思义代表了对长命百岁的美好期盼寿字纹还会和一些其他动植物纹案进行结合,生动活泼喜字纹反映苗族的汉化特征,代表快乐喜悦组合基元人文日常基元婚庆纹展现了苗族娶亲的仪式流程,纹案完整富有故事性凉亭正中悬挂喜庆花灯,彩带飘扬,图案整体呈轴对称,四平八稳,象征家宅安宁远古传说基元鸟衔牡丹纹是常见的以鹡宇鸟为主题的大幅花纹,通常有吉祥富贵之意龙船节纹来源于苗族历史民间故事,纹样中的人物不注重年龄结构,体现出对神灵的崇拜 (二)骨式特征分析及布局提取苗族的纹样往往不受时间、空间和角度等因素的拘束,经常同时呈现多层次、多方位和多时间轴的画面,而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骨式,也称纹样的结25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田玉晶,薛凯文,崔齐,等构,是苗绣纹样在具有多样性的同时不失协调感的关键所在。三类最常见的苗绣骨式是单独式、对称式和连续式。单独式骨式是以一个复杂且与周围无连续性的纹样为基础单位,具有高度的完整性和独立性,无需其他边缘装饰。单独式骨式又可分为中心式和自由式两种。中心式骨式的纹样位于绣片正中,整体和谐统一,具有极高的稳定性,如图 2 的鸟衔牡丹纹和图 3 的鹿羊衔蝶豆花纹,分别以口衔牡丹的鹡宇鸟和鹿羊为画面中心,周围留白并与边缘纹样有一定距离,让观赏者的目光集中在画面中心。自由式骨式则表现出形式自由,却又不失重心的特征,比如图 4 中的莲花、鸟雀、寿字等基元虽看似随意堆叠,但视觉效果杂而不乱,饱满充实。图 2 鸟衔牡丹纹图 3 鹿羊衔蝶豆花纹 图 4 鹡宇鸟莲池纹 贵州遵义苗绣的整体形状和服饰结构有较大联系,因此多呈现正方形、长方形和三角形这三类规整形状,也就间接导致了苗绣的对称性。对称式骨式也称作轴对称骨式,如图 5 图 7 所示,苗绣纹样往往“以中心轴为基道”,具有一定的和谐美感4。图 5 八角莲花纹图 6 八角鲤鱼纹图 7 花盆纹 贵州遵义苗绣的连续式骨式呈现出连续性和重复性两种特性,具有合乎运动规律的节奏美感。连续性骨式可以细分为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两种。二方连续也叫作带状连续,通常以一个或几个基元,在带状平面上有规律地朝一个方向无限循环,并且通过改变骨骼线的数量及粗细进行演变,由此组合为具有空间层次感和强烈节奏感的复合造型,如图 8 的纹样以八角花基元为基础,沿水平线方向不断复制,而图 9 则是蜘蛛花基元的演变。四方连续则是指将基础纹样朝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连续排列,一般多采用圆形骨骼,具有环环相扣、节奏均匀的形式美感5,如图 10 的桃花纹是以桃花 基 元 不 断 阵 列 形 成,画 面 规 整 但 是 细 节丰富。图 8 八角花花纹图 9 蜘蛛花纹图 10 桃花纹 通过不同骨式模式的组合,苗绣纹样可以产生丰富的变化。表 3 归纳了样品中具有代表性的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骨式结构及对应的布局。精准掌握苗族纹样的骨式规律能为贵州遵义苗绣服饰纹样的再造和应用提供有力的支持。(三)色彩特征分析及配色提取贵州遵义苗绣的独特性很大一部分体现在色彩上,包括本体色彩中强烈的色彩对比、互补的明暗关系、师法自然的色彩感知和富有内涵的色彩象征性等方面,可参照表 4。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绚丽质感源于冷暖色彩的对比和运用。贵州黔东南地区的苗族刺绣样品一般以红色等暖色为主色调,次要部分和边缘纹样则采用绿色、浅蓝、紫红等冷色。施洞地区的苗族人民则呈现出相反的用色喜好,通常以绿色为主,小范围搭配红色、玫瑰红和黄色等暖色。在用色方面,苗族虽表现出不同的地域习惯,但都遵循冷暖对比的用色规律,由此形成浓烈艳丽的视觉效果。明暗互补是苗绣另一个鲜明的用色特征,其配色方案往往以纯色高明度为主,中明度和低明度为辅,多以三原色和互补色搭配的形式出现。例如在制作纯红底色的绣品时,所用的线条会选择邻近色或低纯度的对比色,以中和不同明度的颜色,达到清新和谐的效果。苗绣配色的另一特点是“师法自然”。一是绣线的染料和所用的底布皆来自天352023 年 6 月 第 23 卷 第 2 期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然植物,一方面比较环保,另一方面所制作的纹样颜色饱和但不突兀,在进行搭配时较为和谐6。二是表现出苗族人民对自然的感知与崇拜。苗族绣娘一般无法理解光源、环境等外界条件对事物颜色的影响,往往基于直观的观察印象和自我的颜色意识来进行创作,由此创作出的绣品展现出大自然的生机和活力,体现出其注重醒目、协调的审美取向(表 4)。表 3 贵州遵义苗绣样本骨式布局提取骨式类型样本图片布局提取单独式骨式中心式单独式骨式中心式对称式骨式对称式骨式连续式骨式二方连续连续式骨式四方连续 在具有象征性方面,苗绣则体现了苗族的文化内涵。不同的颜色搭配在苗绣中有不同的含义。例如红色不仅是喜庆、热闹的象征,更代表着太阳、青春和生命,表达苗族人民热情的个性和对生活的热爱,因此多用于节日盛装、未婚女性和儿童的服饰品。象征稳重、成熟的蓝紫色则在已婚妇女和中老 年 群 体 的 服 饰 上 用 得 较 多,视 觉 效 果 浓 郁成熟。7表 4 贵州遵义苗绣样本配色分析样本图片底布颜色主色辅色四、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范式 总结上述研究,笔者认为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关键特征包括构成基元、骨式结构和色彩搭配,这些特征都是苗绣纹样重要的视觉构成原则。想要快速、有效地生成具有贵州遵义苗绣特征的数字化纹样就必须抓住以上三个要点,可通过以下步骤实现:一是保留和提取纹样基元,并运用于后续的纹样设计中,在保留苗绣纹样构成元素的同时,体现其中蕴含的苗绣文化内涵;二是沿用苗绣纹样的骨式模式,并且在纹样设计时注重结构的对称性和连续性,保证画面的完整性和民族感;三是对苗族原有纹样的色彩进行提炼和运用,突出少数民族冷暖对比、明暗互补的色彩秩序和配色模式,让纹样的颜色体现苗族纹样色彩规律。因此,数字化再造具有贵州遵义苗绣特点的纹样可以依照表 5 的步骤进行纹样生成:第一步,基元选择;第二步,骨式选择;第三步,配色选择;第四步,基础纹样生成。45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田玉晶,薛凯文,崔齐,等表 5 贵州遵义苗绣纹样数字化设计范式纹样生成步骤选项及生成结果步骤一基元集合基元选择步骤二骨式集合骨式选择步骤三配色集合配色选择步骤四纹样生成 基础纹样(线稿)基础纹样五、贵州遵义苗绣数字化纹样的设计实践与验证 结合所构建的苗绣纹样设计范式,进行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重造,选取部分基元,包括抽象几何基元中的回形纹、城池纹,具象和半具象基元类型中的蝴蝶纹、金鱼纹,以及组合基元中的龙船节纹等基元进行创作,并且结合所提取的苗绣配色模式和骨式结构,快速生成了 90 张不同苗绣纹样,全部数字化纹样如图 11 所示。此外,在保证数字化纹样的构成基元和骨式模式不变的情况下,选取部分纹样进行多种配色的尝试。参照表 6 的数字化纹样配色模式进行实践,最终得到的数字化纹样与所选择的贵州遵义苗绣配色一一对应。552023 年 6 月 第 23 卷 第 2 期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图 11 数字化重构贵州遵义苗绣纹样 然后,通过焦点小组的形式,邀请专家和贵州遵义苗绣传承人参与数字化苗绣的纹样验证环节,对数字化纹样的识别性、文化性、艺术性等进行评判,获得了积极的反馈,确定了数字化苗绣纹样生成的准确性。通过数字化系统高效生成新纹样后,可以进一步开拓更多的数字化纹样运用场景。65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数字化生成研究田玉晶,薛凯文,崔齐,等表 6 数字化纹样配色模式序号配色选择纹样展示12345六、贵州遵义苗绣纹样的服饰产品设计运用 服饰产品不仅是独立的艺术形式,也是人们探索自身、表达自我的恰当方式。它可以体现鲜明的地域及个人色彩,联系起人们的审美和情感,满足人们追求个性的需求。因此,随着“非遗热”现象的产生,在文化自信驱动下,服饰产品与中国民族文化不断产生大量的交集。此外,随着科技水平和工艺手段的迅速发展,涌现出的新材料极大地丰富了设计者的创意来源和表现手段,工艺的结合和材料的创新让服饰产品与平面性民族纹样得以完美结合。因此在运用贵州遵义苗绣纹样时,可将服饰产品与快速生成的数字化苗绣纹样相结合,由此释放贵州遵义苗绣的传统纹样之美,创造具有强烈民族质感的服饰产品。通过选取服饰产品中的部分品类,例如袜子、帽子、首饰等,参照它们的造型特点,结合快速生成的苗绣纹样进行设计尝试,并借助 Adobe Photoshop 等软件展示产品的打样效果,如图 12 和图 13 所示。图 12 袜子设计实例图 13 帽子设计实例七、结语 研究基于传承贵州遵义苗绣非遗文化内涵和美学特征的目标,为民族文化创意产品的开发过程提供有效、客观的数据支持。从基元、骨式和色彩三个方面提取苗绣纹样的关键特征元素和构成范式,通过再造重组构成全新的纹样,并用案例证明了该范式的可行性。此外,还借助快速生成的贵州遵义苗绣纹样进行服饰产品的设计尝试,并得到包括袜子、帽子、首饰等多种服饰产品在内的设计作品,由此将贵州遵义苗绣与现代服饰产品进行结合。通过以上对苗绣纹样特征元素和构成范式的研究,可以有效促进贵州遵义苗绣文化的传播和传承,并为之后其他民族特色纹样的数字化生成提供借鉴。参考文献:1 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总书记点赞的苗绣有怎样的魅力?EB/OL.(2021-07-22)2022-08-10.http:/ 年 6 月 第 23 卷 第 2 期东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雷圭元.图案基础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3 张圣婷.李克瑜,刘卫.黔东南苗族挑花图案研究及设计应用J.设计,2017(11):75-77.4 刘怡.湘西苗绣的艺术特征与美学应用价值J.化纤与纺织技术,2021,50(5):53-54.5 孙鑫磊.苗绣纹样寓意及结构形式研究J.纺织科技进展,2017(1):28-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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