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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诗学”视野下穆旦的“家宅”形象.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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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言文学研究刘祥玺“空间诗学”视野下穆旦的“家宅”形象“空间诗学”视野下穆旦的“家宅”形象刘祥玺(北京语言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089)摘要:巴什拉在空间的诗学一书中运用富有想象力的现象学为诗歌解读开启了新方法,将建筑层面的物质空间拽向了丰富的精神空间。通过穆旦的诗歌、书信和日记,笔者发现穆旦笔下存在大量的“家宅”形象;从现象学角度走进穆旦,会发现他独特的个体经验和时代想象、旧诗情结和人类情怀、感觉抒写和反抗意识,这些又为我们抵达穆旦深邃的潜意识层面开启了一扇门。关键词:现象学;空间诗学;穆旦;家宅;窗;感觉;坟墓作者简介:刘祥玺(1998-),男,北京语言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

2、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图分类号:I207.22文章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7406(2023)02-0111-06收稿日期:2022-11-22“如果说有一种诗的哲学,这种哲学必须诞生又再生于关键诗句出现之际,对独特形象的彻底认同之中,更确切地说,对形象新颖性的忘我陶醉之中。”加斯东巴什拉在空间的诗学一书中运用富有想象力的现象学启动了诗歌解读的新方法,即摒弃以往科学哲学思维以及主动的理性主义与推理,不是简单地寻找诗歌形象的替代物,而是直达诗歌形象的特殊实在/存在,以此达成形象的主体性和跨主体性的重塑与共鸣,从而将这种物质层面的客体拉向了精神意义的时空。这种“空间诗学”为我们揭示了“屋顶”“围

3、墙”“角落”等家宅的空间心理,而穆旦笔下恰巧也存在着大量的“空间诗学”视野下的“家宅”形象。自80年代以来,有关穆旦的研究逐渐走向深广,他也因此逐渐被建构为现代主义诗人这一界碑意义。但真正的诗人从不会被流派命名所囚禁,我们从现象学开启穆旦丰富的心灵世界,倒不失一条有效的解读途径。一、个体经验与时代想象家宅不仅仅是人类生存的居所,而且是具备了某种精神层面的内在空间。穆旦实际上认识到了这种实体形象在现代诗歌中的重要作用,据郭保卫回忆:“他环顾了一下室内极简单的陈设,并耐心地对我说:你看,如果要形容一个久病将亡的人,是用我难受啊、我快要死啦这样的句子,可以使人体会到他的苦境呢?还是说,他身边没有一个

4、亲友,需要的药已没钱去买,吃的东西也已经光了,房子很破旧,冷风吹着房梁上的灰尘,医生很多天都不来.你说,这两种写法,哪一种能使你体会到一点悲惨的境况呢?”穆旦显然赞成后一种表达,“家宅”在其笔下已成为一种具体可感的形象。而形象和情感在其诗中力求回避主观表现,于是转为间接的、隐曲的知性表达。这样,让我们不由得追问穆旦笔下的“家宅”形象具有何种内在空间?首先,穆旦笔下的“家宅”表征着诗人个体独特的生存经验。关于“家宅”的想象中,加斯东巴什拉著: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第1页。杜云燮、袁可嘉、周与良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70页。第

5、38卷第2期2023年3月Vol.38No.2Mar.2023楚 雄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Chuxiong Normal University111语言文学研究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人们往往呈现出一种比较固定的状态,这样才可获得较强的安全感,但穆旦的一生恰恰长时间处于一种“无家”可居的状态。穆旦从20岁便开始跟随清华大学南迁长沙,紧接着在炮火威逼下次年2月又步行再迁往昆明。入缅作战得以幸存逃亡到印度疗伤,归来后更是居无定所,辗转天津、北平、重庆和沈阳多地。“这种生活在相当程度上应是一种自我放逐的结果,唐先生将它指认为不安于。”现实生活中的不可得转为了内心的强烈

6、需求,诗歌中的“家宅”安放了穆旦在生活中颠沛流离的生存体验:“这个人/流浪到太原,南京,西安,汉口/写完中国的新生,放下笔/唉,我多么渴望一间温暖的住屋”(从空虚到充实)穆旦是一名文人,凭借柔弱的笔杆根本无法对抗现实的残酷,诗中“渴望”一词带有强烈的心理情感,折射出他希求“一间住屋”的物质基础有多困难!物质需求的背后实际上隐藏着巨大的精神危机,这种现实和理想之间的距离又往往呈现出穆旦复杂的矛盾心态:“当我踏出这芜杂的门径/关在里面的是过去的日 子/青 草 样 的 忧 郁,红 花 样 的 青 春”(园)战争不仅破坏了社会的发展,而且本该属于个人的青春岁月也被摧毁殆尽,这种无力掌控命运的悲凉催生了

7、穆旦富有主体意义的现代个人形象。诗人说:“让我们在岁月流逝的滴响中/固守着自己的孤岛/无聊?可是让我们谈话/我看见谁在客厅里一步一步地走”(从空虚到充实)“客厅”作为“家宅”的内部空间是接待和宴请宾客的主要场所,喧哗与热闹应该是常态,但战时的特殊环境将人与人隔绝为“孤岛”,这种在“客厅”的徘徊实际上是一场徒劳的等待,无人交谈的“家宅”产生了一种存在主义的现代荒诞感。于是,“我常常想念不幸的人们/如同暗室的囚徒窥伺着光明/自从命运和神祇失去了主宰/我们更痛地抚摸着我们的伤痕”(不幸的人们)面对“不幸的人们”,“囚室”在某种程度上鲜明地传达出穆旦此时的“围城式”的内心困境;“囚室”既是压抑的战时环

8、境将人们隔绝形成的,同时也反映了自我内心的挣扎。穆旦也曾经想过放弃这种无畏的情感牺牲“如果我们能够挣脱/欲望的暗室和习惯的硬壳”(祈神二章)但这里假设是一种悖论,将这种挣脱不得的精神幻灭放大,“家宅”中的诗人就充满着彷徨、矛盾和不安的情绪。其次,“家宅”塑造了穆旦对于战时特殊时代的想象空间。他曾说:“当我们在读书的时候,至少你得想到你对于社会国家的责任的重大。”这种国家主人翁意识使得穆旦在诗中有意识地将“小我”的悲欢离合隐埋,把个体情感扩充成时代意义“首先要把自我扩充到时代那么大,然后再写自我,这样写出的作品,就成了时代的作品。”“家宅”形象在穆旦诗中就超越了个体的感知范围,波及他人和民族的层

9、面。穆旦作为远征军的随身翻译亲身参加了前线抗战,这种亲历感使得“家宅”也不再作为个人独居的场所而成为整个民族苦难意识的象征:“木格的窗纸堆着沙土,我们在泥草的屋顶下安眠/谁家的儿郎吓哭了,哇呜呜从屋顶传过屋顶/他就要长大了渐渐和我们一样地躺下,一样地打鼾”(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这里,“家宅”的保护在寒冬腊月里表现得更为强烈,“孩子”往往被寄予一个民族的新生与希望,穆旦看到的却是历史性的循环“孩子”长大后同样与我们一样“躺下、打鼾”,接受苦难的常态和对于生活的沉默。但诗人在悲观中对于民族 李怡、易彬编:穆旦研究资料(上),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2年,第146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北

10、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16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6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14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33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85页。李怡、易彬编:穆旦研究资料(上),第153页。李怡、易彬编:穆旦研究资料(上),第124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44页。112语言文学研究刘祥玺“空间诗学”视野下穆旦的“家宅”形象仍然给予了不灭的希望:“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一样是不可知的恐惧,一样的是/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赞美)“茅屋”的黑暗暗示着整个中国的危亡时刻,在此刻“家宅”的居住功能被战争摧毁,“聚集”

11、这一具有人格化的动词显示了战争环境下的衰颓和荒凉,而穆旦选择用自己去承受“恐惧”与“侵蚀”:“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时,“家宅”形象在某种程度上正好契合了穆旦关于民族与时代的想象。“家宅”形象在穆旦笔下实现了“个人”与“时代”精神的统一。个体的情绪往往受到大环境的影响,而时代精神也是来源于个人感性和理性的认识,这种复杂的心态最终在“家宅”形象上得以集中体现。同时,它也体现了一个诗人强大的体察社会的能力,反映出穆旦身上流淌着忧患与焦虑的现代知识分子的性格传统,更显现了作为一位诗人对于时代更迭中特有的敏感。我们常说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这种个人和时代的冲突绝非穆旦

12、个例。例如:同时代的艾青回国后,决然放弃带有个人感伤情调的象征主义,采用现实主义手法立足祖国的土地,直面残酷的现实,大胆暴露生活的苦难,在战时特殊的环境下鼓舞了人们的精神,发挥了诗的枪杆作用。二、旧诗情结与人类情怀在生活中,窗成为一种沟通内部与外部的媒介。从建筑层面来看,窗是家宅富有装饰性的装置,也成为人获取外部信息的重要渠道。有了窗我们才能够窥视内部的“家宅”,“窗”也成为穆旦诗歌中富有象征意义的意象。不同于“空屋”“囚室”“黑暗的茅屋”等封闭性的空间,穆旦笔下还常常出现“窗”这种敞开式的“家宅”形象,而“开窗”的行为意味着诗中的“家宅”形象首先出现了拥有主体性的“家宅”中的主人形象,人的出

13、现使“家宅”获得了某种人格化的力量。通过窗我们可以实现一种从外部的自我审视,探向更加深层次的自我认知。首先,“窗”成为探视穆旦旧诗情结的意象之窗。1947年,王佐良在一个中国新诗人中认定穆旦诗歌的新颖性在于“穆旦的胜利却在他对于古代经典的彻底的无知。”在西南联大时期穆旦受燕卜逊的影响,曾经有意识地汲取艾略特、奥登和惠特曼等英美现代派的表达技巧,在诗歌创作中很少能找到“旧诗”的痕迹。穆旦当时认为“受旧诗词影响大了对创作新诗不利”,这种对“旧诗”的诀别最早源于中学毕业时的青年穆旦,由此带来的是他作为知识分子自身身份的重新定位。穆旦所鄙弃的是以往士大夫阶层消遣式的“闲趣”的阅读方式:“似乎至少也得来

14、个月下窗前吧。这样,才真正配得上读书二字。”但穆旦恰恰是在诗中最擅用“窗”这一意象的,如:“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冬)“我爱”“喜爱”首先定格了鲜明的主观偏好,“临窗”成为穆旦心中重要的生活方式,因为通过“窗”可以获得具有生命象征意义的阳光。此时的穆旦生命的冬天也已经莅临,虽然写法上并非是古代旧诗的写法,但无不说明潜意识里他与旧的传统存在藕断丝连的关系。到了晚年,穆旦对于旧诗的态度产生了犹疑,他说:“我有时想从旧诗获得点什么,抱着这目的去读它,但总是失望而罢。”这说明穆旦对于旧诗

15、曾经也有意识地进行过思考和阅读,至于是否为今所用也大多是经过认真斟酌后的结果。据周与良回忆,晚年的穆旦经常去书店购买旧书。“其中 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68页。李怡、易彬编:穆旦研究资料(上),第280页。杜云燮、袁可嘉、周与良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20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2),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43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361页。杜云燮、袁可嘉、周与良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80页。113语言文学研究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有鲁迅的杂文,陶渊明、李白、杜甫的诗集。”诗人自己也说过:“他晚年却表示要使他的诗民族化,准备多读些中国古典诗歌和民歌,

16、多吸收些这方面的营养。”从仅存的少数诗作看来,穆旦诗风相较于西南联大时期增添了富有生命的经验感,青年时期的晦涩也逐渐趋向于明朗,这些转变都与他接近旧诗有关。其次,“窗”成为穆旦探视人类的心灵之窗。“窗”在物理时空里直观的功能就是对于“窗内”与“窗外”的空间划分“秋晚灯下,我翻阅一页历史./窗外是今夜的月,今夜的人间/一条蔷薇花路伸向无尽远/色彩缤纷,珍异的浓香扑散”(童年)此诗曾“题为怀恋;又以写在郁闷的时候为题”,穆旦三次改动题目体现了他内心的纠结。前两次大约是不满足于他内心所要的表达,恰巧这三个题目倒形成了一种渐进式的逼问,即童年虽然怀恋,但是现在并非是童年时所憧憬的理想世界,而这正是穆旦

17、所郁闷的缘由。穆旦笔下的“窗”具有一种时间内涵,按照他的写法,“我”翻阅的“历史”不仅仅是从自我层面来说的,而是关于整个人类意识的历史童年;童年大约是一个幼稚但充满好奇、憧憬的阶段,而其指向性大多是未来的,这种借助“窗”接触历史和未来、寻找现实的解决途径大多是徒劳的。在穆旦的内心意识中,“蔷薇花路”伸向何处是一种未知,换来的是诗人清醒的自我认知,即最真实的世界是忠于现在的世界。这种具有主体觉醒意义的先觉者自有传统。抗日战争的爆发虽阻断了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历史产生了深深的断裂层,但是文化或精神依然保有血脉,即五四时期郁达夫式的因家国破碎带来的现代作家的不稳定主体性在穆旦这里得以延续。在清醒的背后

18、是穆旦深刻的自我怀疑和批判思维,也是他希求透过表象和表层追索到更深层次的本质需求:“原来你的窗子是个美丽的装饰/我下楼时就看见了坚厚的墙壁/他诱惑别人却关住了自己”(窗)这里的“窗”不再是透视过去与未来的界线,在穆旦看来,“窗”只不过是一种装饰,更是一种在墙体中间的寄生物,不具备自足的意义,在“窗”的背后是更加真实的世界,即“坚厚的墙壁”。人类大多把理想和未来寄予美好,但是理想的世界同样存在肮脏和黑暗。在穆旦看来,几千年压在中国民众身上的封建思想包袱并没有在战争中得以洗礼,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的历史不过是一部苍蝇的历史:“是一种幻觉,理想/把你吸引到这里/飞进门,又爬进窗/来承受猛烈的拍击”(

19、苍蝇)“苍蝇”数量之多代表着麻木的庸众形象,而“苍蝇”并不知道走向窗内很可能是另一种世界或者是死亡。“窗”成为穆旦走向历史与认知自我的一种象征,这种历史悲凉感的产生类似于洞穴隐喻中的火把所映射出来的幻象,而穆旦正是在经历了光带来的刺痛后获得了真实的认知,才走向了更具有普遍意义的人类意识。三、感觉记忆与反抗意识据友人回忆:“1971年,当时的革命委员会开恩,另外分配给我们学生第六宿舍一层阴面、水房旁边的一间小屋,良铮非常高兴,每天劳动回来,忙着吃饭,提着旧蓝布包去那间又冷又潮的小屋埋头译诗。”可见,“家宅”在穆旦晚年的心理活动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家宅”不仅是穆旦日常的居住空间和工作场所,更是他在

20、改造期间完成他未完成的译诗心愿的内心居所。但是“家宅”总会坍塌,穆旦在潜意识里开始担心起来:“我的三间屋子都有裂纹,以我住的一间最厉害,砖也动了位,当时在巨大的摇动中,我也没顾拿拐,就跑到门前 杜云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61页。李怡、易彬编:穆旦研究资料(上),第408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20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20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213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308309页。杜云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60页。114语言文学研究刘祥玺“空间诗学”视野下穆旦的“家宅”形象的过道,当时闪过一个念头

21、,这么大的震动,大概我要完了。”这种心理防线的崩塌存在自然和生理两方面的原因。1976年7月唐山地震波及天津,这段书信内容为我们保留了当时穆旦的心理活动。但更为严重的是同年1月穆旦骑自行车致腿伤骨折,这种身体上的伤痛直接加重了他“家宅”将要倾塌的想象。这时“我们将看到想象力用无形的阴影建造起墙壁,用受保护的幻觉来自我安慰。”穆旦“家宅”的坍塌皆是从巴什拉所言的感觉和想象开始的。在某种程度上,穆旦对“家宅”形象的危机感照应了他感觉的诗学理念。感觉的发现是认识自我的开始,穆旦在很大程度上是不满足于古典诗词中的寄托的,他说:“是否要以风花雪月为诗?现代生活能否成为诗歌形象的来源?西洋诗在二十世纪来一

22、个大转变,就是使诗的形象现代生活化,这在中国诗里还是看不到的。”不同于慢节奏的农耕文明下的自然环境,现代诗发生的语境是日新月异的工业社会和城市生活。穆旦的这种思维转变是将古诗中向外的“托物喻人”转向向内的肯定自我感觉,也是将“用典”“拟古”等借古讽今的怀旧式抒写转向描写当下的现实生活中人的真实感受。穆旦在此基础上提出“新的抒情”,即“有理性地鼓舞着人们去争取那个光明的一种东西”。这种理性并非是说理,而是寻找与自我感觉相吻合的客观对应物来抒发情感。亦即“而现在我们要求诗要明白无误地表现较深的思想,而且还得用想象或感觉表现出来。”“在搜求诗的内容时,必须追究自己的生活,看其中有什么特别尖锐的感觉,

23、一吐为快的。然后,还得给它以适当的形象,不能抽象说出来。”用感觉配以形象的写法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现代主义的晦涩难懂倾向,而穆旦注重感觉的诗学大约是受到艾略特的影响:“有些道理在T.S.艾略特有名的论文传统与个人才能里讲得很清楚了,穆旦是很佩服艾略特的这种见解的。”艾略特在 传统与个人才能 一文中认为“伟大的诗可以无须直接用任何感情作成:尽可以纯用感觉。”科幻电影异界提出了一个重要命题,即感觉不过是感官的一场幻觉,饥饿、寒冷等这些感觉形式最终存在于人类的记忆之中:记忆是感觉存在的前提,感觉又是一种记忆。穆旦个人实际上也未意识到感觉的来源问题,而他的感觉在某种程度上承受的正是这种记忆之痛。他“以个

24、人的生存感觉和生存体验来认识事物,进行写作,而拒绝来自书本或先验价值体系的判断,所谓心中有物,良心所迫,不得不写。”这种感觉记忆的写法在“坟墓”这个意象中,向我们开启了穆旦丰富且痛苦的记忆之隅。中国人的“坟墓”同样是“家宅”想象的重要场所,它既包容活人对于逝去之人的记忆,同时,也是埋葬逝去之人记忆的心理空间。对于死后的世界同样存在与现世的家庭伦理关系,这种思维方式是儒家伦理观在鬼神世界中的重演。穆旦虽已被公认为现代主义诗人,但他的精髓仍然受到儒家思想观念的影响,如:“一个廿世纪的哥伦布,走向他/探寻的墓地”(蛇的诱惑)哥伦布发现的新大陆却成为另一种新的“墓地”,“墓地”在这里具有正反两面含义,

25、既承载着希望也是终结的终点。又如:“我们看见的是一片风景:/多姿的树,富有哲理的坟墓/那风吹的草香也不能伸入他们的匆忙/他们由永恒躲入刹那的掩护”李方编:穆旦诗文集(2),第228页。加斯东巴什拉著:空间的诗学,张逸婧译,第3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2),第206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2),第60页。杜云燮、袁可嘉、周与良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80页。杜云燮、袁可嘉、周与良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78页。杜云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1997年,第181页。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第32页。李怡、易彬编:穆旦研究资料(上),第147页。李方编:穆旦

26、诗文集(1),第24页。115语言文学研究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野外演习)年轻时穆旦眼中的“坟墓”大多是作为单纯的象征意象来使用的,“坟墓”并没有与他的人生经验发生精神上的对接,直到1942年其笔下的“坟墓”意象出现了转折,这与他的人生经历相关。穆旦在胡康河谷的原始森林中亲身经历了残酷的生死考验,这时,“坟墓”也告别了简单的抒情和象征而直指他的内心世界。关于这次经历穆旦很少提及,只有在逼问下才不得不吐露一两句,但恰恰是“坟墓”这一意象让我们窥见了他隐秘的内心活动。“现在野花从心底荒原里生长/坟墓里再不是牢固的梦乡/因为沉默和恐惧底季节已经过去/所有凝固的岁月已经飘扬”(春底降临)热

27、带雨林雨季连绵,战死的骸骨不等埋进坟墓就早已被分解为尘土并长出野花,现在“坟墓”代表的是过去的“沉默”“恐惧”和“凝固的岁月”,而这些已被埋葬,现实是春天代表着新生与希望。穆旦有意识地试图摆脱过去的痛苦记忆,终点也是一个新的起点。穆旦有着对于祖国和人民深沉的爱,尤其是在西南联大时期的教育更加培植了他的爱国主义传统。在美国留学毕业后他不愿做二等公民,几经周折回到祖国,一直被怀疑为是一名左派和共产党员。1954年因“外文系事件”,关于穆旦的远征军的问题重被提及;随着反右运动的开展,朝向穆旦的打击一个接一个,而他丝毫没有准备和喘息的机会,但也未曾对自己的选择有过怨言和后悔:“但如今,突然面对着坟墓/

28、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回顾/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冥想)穆旦希冀将“坟墓”作为对于过去痛苦的记忆加以埋葬,但是人类与动物的区别之一便是存在和运用记忆,这种痛苦的幽灵缠绕穆旦一生。晚年的穆旦选择“冷眼”理性地直视过去,坦然接受过去的意识使他超越了个人的情绪抵达哲学的彼岸,冥想一诗显示出他试图努力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摆脱人生想忘却不能忘的悖论,这种强大的内心意志在根本上反映出诗人对命运作出反抗和不妥协的精神力量。Mu Dans Home Im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ce PoeticsLIU X

29、iangxi(School of Literature,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Beijing 100089)Abstract:In Poetics of Space,Bachelard uses imaginative phenomenology to open up a new method for poetry interpretation,and drags the material space at the architectural level to the rich spiritualspace.In Mu Dans poe

30、ms,letters and diaries,the author finds a lot of home imag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enomenology,we find his unique individual experience and imagination of the times,old poetrycomplex,human feelings,feeling expression and resistance consciousness,which opens a door for us toreach Mu Dans deep subconscious level of thinking.Key words:phenomenology;spatial poetics;Mu Dan;home;window;feeling;grave(责任编辑徐芸华)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119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224页。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325页。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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