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有助于官员晋升吗——不同类型晋升锦标赛与江苏省县官证据.pdf

年第 期理论经济 基金项目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项目“公司治理、金融与创新增长”作者简介吴延兵()男山东嘉祥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主要研究方向:新政治经济学、创新经济学经济增长有助于官员晋升吗?不同类型晋升锦标赛与江苏省县官证据吴延兵(.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经济学院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北京)摘 要 基于不同的经济增长业绩量化方式提出官员晋升的绝对业绩锦标赛、横向标尺锦标赛和纵向标尺锦标赛假说利用 年江苏省县官(县委书记和县长)数据检验理论假说 控制县官特征、市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后没有发现不同类型晋升锦标赛假说的支持证据 稳健性检验和异质性分析表明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依然不成立 职务次数、在任年数、职业经历等个体特征是县官晋升的关键因素这表明基层官场遵循着程式化晋升规则关键词 绝对业绩锦标赛横向标尺锦标赛纵向标尺锦标赛经济增长县官 编码././.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一、引言“官员晋升锦标赛”认为经济增长有助于官员晋升(周黎安)但该理论面临着不容小觑的逻辑挑战:它与中国政治体制的集权化人事任命制度难以相容(陶然等)它关于政府官员的“政治人”行为假设过于简化经济增长现象的解释力因而受限(吴延兵)实证检验也未得到一致性结论既有支持文献(例如 等和 王贤彬等罗党论等)也有批评文献(例如陶然等杨其静、郑楠 等)值得注意的是不同实证文献对晋升锦标赛的核心解释变量官员经济增长业绩有不同的定义 不同的定义意味着业绩比较基准的不同和官员绩效评估精度的不同进而可能导致研究结论大相径庭 有鉴于此本文依据不同的经济增长业绩量化方式尝试界定如下不同类型的晋升锦标赛 绝对业绩锦标赛:首先测度各地区的绝对经济增长业绩(绝对业绩)然后根据各地区绝对业绩高低来决定官员升迁与否 横向标尺锦标赛:首先测度各地区相对于同一辖区内的其余地区的经济增长业绩(横向相对业绩)然后根据各地区横向相对业绩高低来决定官员升迁与否 纵向标尺锦标赛:首先测度各地区的现任官员相对于前任官员的经济增长业绩(纵向相对业绩)然后根据各地区纵向相对业绩高低来决定官员升迁与否 做出上述分类后便于归并文献、辨明脉络、理清各赛制的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优缺点既有实证研究基本上围绕着上文界定的不同类型晋升锦标赛展开 不过绝大多数文献关注的是省级官员和市级官员的晋升问题仅有几篇文献聚集于县级官员晋升问题 和()利用 年县委书记数据发现人均 增长率显著正向影响晋升但土地出让收入弱化了经济增长对晋升的促进作用 等()利用 年县委书记和县长数据发现该县相对于市内其他县的 增长率对晋升有显著正影响 张天华等()采用 年县委书记数据发现官员任期内平均 增长率、本任官员相对于前任官员的 增长率对晋升有显著正影响但官员任期内的县 增长率与市 增长率之差对晋升无显著影响而且以卫星灯光亮度测算的绝对或相对的经济增长业绩都未能促进县官晋升 由上可见已有县官晋升研究已涉及绝对业绩、横向标尺和纵向标尺形式的锦标赛(尽管研究结论不尽相同)但总体而言可能因为数据获取难度和问题的复杂程度目前关于县官晋升问题的研究仍相对不足人们对县官经济业绩与行政晋升之间的联系仍缺乏全面深入的了解 县域经济是中国经济的基石县官选拔任用条件是解读县域经济乃至全国经济的重要切入点 本文利用 年江苏省各县(区)的县(区)委书记和县(区)长数据全面检验各类锦标赛制在县官晋升竞争中的适用性能够为现有研究做出有益的补充能够为理解基层官员选拔机制提供新的经验证据在研究设计上本文注重数据处理过程和控制变量设定 其一基于细分职务类别甄别县官晋升与否 根据职务类别本文将县官划分为县长、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市委常委)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这样能更精准地判别县官离任后是否得到晋升 例如从县委书记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应视为晋升从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到副市级领导(不再兼任县委书记)不应视为晋升 若忽视上述情形就会错算官员晋升数量造成估计系数偏差 但已有县官晋升文献并未关注到这一点 其二考虑到上级党政主官个体特征对下级官员晋升的影响 上级党政主官拥有提名、任免、监督下辖地区党政主官的权力其个体特征对下级官员职位变动的影响不容忽视但现有文献并未充分考虑这一重要影响因素本文实证模型控制住县官所在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个体特征以及县官与市官之间的籍贯关联这样能更为准确地评估经济增长业绩对县官晋升的影响增强实证结果的稳健性、保证研究结论的可靠性本文利用 年江苏省的县官和市官的匹配数据以年度 增长率、县官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本县相对于市内其他县的 增长率、现任县官相对于前任县官的 增长率表征经济增长业绩依次检验绝对业绩、横向标尺和纵向标尺晋升锦标赛假说基于 模型的基准回归结果表明各经济增长业绩变量对县官晋升概率无显著影响即本文没有发现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的支持证据 重设年份区间、剔除特殊样本、改变县官晋升定义等稳健性检验表明实证结果保持一致结论不变 异质性分析表明上述结论不因县官职务类型、县官职务次数、县官晋升次数而改变 采用杨其静和郑楠()提出的晋升资格赛的检验思路本文也未发现县官晋升资格赛的支持证据 总之就江苏省县官而言没有证据支持经济增长有助于官员晋升的观点 我们发现县官职务次数、在任年数、职业经历等个 年第 期理论经济体特征在县官晋升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表明基层官场遵循着按部就班的程式化晋升规则本文研究结论意味着不应盲目地、无条件地以官员政治晋升激励来解析中国经济奇迹 为诠释中国近 年的高速经济增长学术界仍需要深入开展基层官员激励问题研究与已有文献相比本文主要贡献如下 第一基于不同的经济增长业绩量化方式明确提出官员晋升的绝对业绩锦标赛、横向标尺锦标赛和纵向标尺锦标赛假说这有利于理清并拓展官员晋升研究思路为后续研究奠定一定的分析框架 第二有助于深化理解基层官员的选拔任用机制 第三在数据处理中考虑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官的情形在实证设计中控制住市官个体特征及市官与县官的籍贯关联研究结论更为可靠二、不同类型晋升锦标赛假说经济增长业绩是官员晋升锦标赛检验中的核心解释变量 按照业绩比较基准的不同晋升锦标赛可划分为绝对业绩锦标赛和相对业绩锦标赛 按照相对业绩比较基准的不同相对业绩锦标赛又可细分为横向标尺锦标赛和纵向标尺锦标赛绝对业绩锦标赛 首先度量各地区的绝对经济增长业绩然后通过比较各地区的绝对经济增长业绩来提拔官员:官员所任地区的绝对经济增长业绩越好官员晋升概率越大 绝对经济增长业绩通常用两个指标表示:年度 增长率官员任期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 前者反映当年经济绩效后者则反映官员任内综合经济绩效 之所以称为绝对业绩锦标赛是因为进行各地区业绩比较时并无明确的比较基准或“标杆”而是直接比较各地区当年的或官员任期内的经济增长率 由于经济增长业绩的衡量方式简单、直观关于绝对业绩锦标赛的实证检验文献最为丰富 采用省级官员(省委书记和/或省长)数据的文献有()、等()、和 ()、陶然等()、王贤彬等()、冯芸和吴冲锋()、乔坤元()、等()采用市级官员(市委书记和/或市长)数据的文献有乔坤元()、姚洋和张牧扬()、杨其静和郑楠()、罗党论等()、和()、胡光旗和踪家峰()采用县级官员(县委书记和/或县长)数据的文献有 和()、张天华等()虽然不同文献采用相同或相似的业绩指标研究结论却差别很大:等()、和()、王贤彬等()、乔坤元()、和()、张天华等()、胡光旗和踪家峰()发现绝对经济增长业绩显著提升官员晋升概率其余文献则没有得出同样结论横向标尺锦标赛 首先度量各地区相对于同一辖区内的其余地区的经济增长业绩(横向相对业绩)然后通过比较各地区的横向相对业绩来提拔官员:官员所任地区的横向相对业绩越好官员晋升概率越大 横向相对业绩通常表示为某地区官员任期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或年度 增长率)与同一辖区内其他地区平均 增长率之差(不同文献对横向相对业绩的定义有所差异)与绝对业绩不同的是横向相对业绩以隶属于同一辖区的其他所有地区(或称“影子地区”)的平均业绩作为标尺来反映本地区业绩 在既有研究中横向标尺锦标赛的实证检验文由于一篇文献可能采用多种经济增长业绩指标在下文综述中同一篇文章会出现在不同类型晋升锦标赛中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献相对较少 等()、陶然等()、等()、张天华等()发现横向相对业绩对官员晋升没有显著影响罗党论等()、胡光旗和踪家峰()则发现该变量显著正向影响官员晋升 等()发现该变量对省级官员在中央委员中的排名位次无显著影响 等()发现该变量对省官晋升和市官晋升无显著正影响对县官晋升却有显著正影响 总体来看虽然既有文献的研究结论并不一致但多数研究不支持横向标尺锦标赛假说需要注意的是各地区的绝对经济增长业绩包含着各地区特定因素(如资源禀赋、经济社会条件、经济政策等)对业绩的影响以某个地区与其他地区的经济增长业绩之差表征横向相对业绩时仍旧无法剔除地区特定因素的影响 换言之各地区的绝对业绩和横向相对业绩中混杂着各地区异质性“噪音”在各地区异质性条件下任职于具有区位优势或政策优势地区的官员即便不努力也能获得优秀经济增长业绩而任职于无上述优势地区的官员即便再努力也可能无法跻身于经济增长业绩佼佼者行列 结果是前者无须付出努力去发展辖区经济后者则会缺乏动力发展辖区经济 由于绝对业绩和横向相对业绩均不能真实反映官员发展经济的努力程度和能力水平绝对业绩锦标赛和横向标尺锦标赛的激励效果因而受到限制即便一些文献发现支持这两类锦标赛制的经验证据纵向标尺锦标赛 首先度量各地区的现任官员相对于前任官员的经济增长业绩(纵向相对业绩)然后通过比较各地区的纵向相对业绩来提拔官员:官员所任地区的纵向相对业绩越好官员晋升概率越大 纵向相对业绩通常表示为现任官员任期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与前任官员任期内平均 增长率之差(不同文献对纵向相对业绩的定义有所不同)与绝对业绩和横向相对业绩不同的是纵向相对业绩中不再包含地区异质性因素对业绩的影响从而使得各地区的纵向相对业绩具有更高的可比性具体原因如下 对于某个地区而言资源禀赋条件(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和地区政策通常在短期内是不变的并且地方官员的职务任期普遍较短(吴延兵)县官平均在任年数为.年(见表)于是该地区的现任官员与前任官员的经济增长业绩之差能够剔除地区异质性因素也即纵向相对业绩能够较为准确地反映出官员发展经济的努力程度从而大大提升官员绩效评估精度 所以纵向标尺锦标赛的激励强度大于绝对业绩锦标赛和横向标尺锦标赛 在既有实证检验中 等()、王贤彬等()、罗党论等()、张天华等()、胡光旗和踪家峰()发现纵向相对业绩有助于官员晋升 不过张天华等()发现本任相对于前任的卫星灯光亮度未能促进县官晋升 总体而言已有经验证据基本上支持纵向标尺锦标赛假说除晋升锦标赛外还可能存在另一种类型的基于经济增长业绩的官员晋升机制 晋升资格赛(杨其静、郑楠)晋升资格赛的博弈规则是当且仅当某参赛者的业绩在所有参赛者业绩排名中不低于某一位次时其才有资格参加下一阶段的竞赛 实证检验策略是在隶属于这些文献的横向相对业绩的计算方法并不相同 等()、陶然等()的算法是省官任期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与周边省份平均 增长率之差 等()的算法是省官任期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与全样本平均 增长率之差张天华等()的算法是县官任期内县平均 增长率与县官任期内全市平均 增长率之差 年第 期理论经济同一辖区的各地区经济增长业绩排名中任职于业绩排名前 位的地区的官员比任职于业绩排名后 位的地区的官员是否有更高的晋升概率(代表隶属于同一辖区的地区数量)杨其静和郑楠()基于 年地级市市委书记数据发现任职于经济增长率省内排名前 位的地级市的市委书记比其他市委书记享有更多晋升机会这表明市委书记中存在着非常宽松的晋升资格赛 运用该文献的研究思路本文也将检验县官层面是否存在着晋升资格赛综上不同的经济增长业绩指标代表着不同类型的官员晋升锦标赛机制进而可能得到不同的结论 有鉴于此我们不预设结论而是基于不同经济增长业绩量化方式依次验证绝对业绩锦标赛、横向标尺锦标赛、纵向标尺锦标赛和晋升资格赛假说并通过多种稳健性检验和异质性分析印证结论的可靠性三、数据与变量本文采用 年江苏省的县(区)党政主官数据检验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县、区合称为县县、区党政主官合称为县官)以 年为起始年份是因为该年初江苏省进行撤地设市、地市合并改革实行市管县新体制县域行政归属发生较大变化(例如 年 月撤销徐州地区原属徐州地区的赣榆县、东海县划归为连云港市)此外江苏省县域行政区划历经多次调整有些县被撤销(如“撤县设区”)有些县为新设县数量随年份变化本文的县涵盖 年期间所有曾经存在过的县 对于改名的县(例如 年南通县改称通州市 年又改称通州区)统一采用最新的县名(一)官员数据县官数据 县官包括 年之前上任且 年之后仍在任的县官县官的最晚上任年份为 年(时间截止到 年 月 日)我们从中国知网、万方电子数据库、国家图书馆查阅市年鉴、县年鉴、县志整理出县官任职起止年月并通过年鉴和县志中的人物志、百度百科等尽可能收集他(她)们的出生年月、籍贯城市、就任县官前的职务、县官离任后的职务等信息 数据清理如下()县官分为四类:县长、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市委常委)兼任县长、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以便辨明县官离任后是否得到晋升 以下若非特别说明县官的含义同此()对于同一人兼任县委书记和县长两职的情形当县委书记任期覆盖县长任期时只保留县委书记样本()删除职务任期小于 个月的县官样本()任职起止年份界定 上任年份设定:月上任记当年为上任年份 月上任记下一年为上任年份 离任年份设定:月离任记上一年为离任年份 月离任记当年为离任年份 上述年份设定会产生某些县官的上任年份大于离任年份的异常情形删除此类样本市官数据 江苏省下辖市的党政主官数据来自市年鉴、市志、百度百科等 市官划分为市长、市委书记、副省级领导(省委副书记、副省长、省委常委)兼任市委书记(在本文样本期间不存在副省级领导兼任市长的情形)市官任职起止年份界定与县官相同同样剔除上任年份大于离任年份的样本 年下半年泰州市、宿迁市分别从扬州市、淮安市中析出 年之后江苏省共有 个省辖市包括 个副省级市(南京市)和 个地级市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二)经济数据县、区、市的经济数据来自各类公开出版物 数据整理遵循如下原则:若新出版物中的数据年份涵盖旧出版物中的数据年份则以前者中的数据替代后者中的数据 具体来源如下县经济数据 县 指数:年来自江苏五十年 年来自数据见证辉煌 江苏 年 年来自各年江苏统计年鉴 指数为上年等于 的可比价格指数 县:年来自江苏四十年统计口径为国民生产总值()年来自江苏五十年 年来自巨大的变化 辉煌的成就 江苏改革开放 年 年来自各年江苏统计年鉴 县人口:年来自江苏四十年 年来自江苏五十年 年来自各年江苏统计年鉴区经济数据 区 指数、人口数据主要来自各市历年统计年鉴(例如南京市各区数据来自历年南京统计年鉴)若市统计年鉴中不含区数据则采用市年鉴或市志中的数据(例如连云港市各区数据来自历年连云港年鉴)因早期年份的资料缺乏区数据为 年之后的数据(各区数据的起始年份不相同)区 指数存在少量缺失值填补如下:采用前后两年的均值填补若上述不奏效则采用前三年的均值填补市 数据 年来自巨大的变化 辉煌的成就 江苏改革开放 年 年来自各年江苏统计年鉴(三)变量以“县名年份”为匹配单位县长(包括副市级领导兼任县长)数据、县委书记(包括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数据分别与县经济数据相匹配形成县数据然后再以“市名年份”为匹配单位市长数据、市委书记(包括副省级领导兼任市委书记)数据分别与县数据相匹配形成最终样本 数据集计 年(年)、个县(县数量随年份变化)以“姓名县名职务年份”为观测单元计 个样本县官晋升 县长的可晋升职位包括:()副市级领导包括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市委常委()市战略性部门领导包括市纪委书记、市政法委书记、市委秘书长、市委组织部部长、市委宣传部部长、市委统战部部长、市检察院检察长、市法院院长后两类职位为副厅级其他职位大多由市委常委兼任(为避免与市委常委重复归类当市战略性部门领导由市委常委兼任时只视之为市战略性部门领导)()省厅局级部门领导(通常担任副职为副厅级)()县委书记 县委书记的可晋升职位包括上述的()()()职位 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的可晋升职位包括市长、省厅局级部门正职领导 某县官离任后担任上述职位视为晋升(赋值为)其余情况(包括留任、平级调动、退居二线、降职、免职、死亡等)视为未南京市 年 月成为副省级市下辖县县官为副厅级 通过观测南京市县官的去向数据可以发现:南京市县长的可晋升职位包括南京市副市级领导、省厅局级部门正职领导、南京市县委书记南京市县委书记的可晋升职位包括南京市副市级领导、南京市战略性部门领导、地级市市长、省厅局级部门正职领导在样本中不存在南京市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得到晋升的情形留任是指县官本年度担任与上一年度相同的职务 平级调动包括如下情形:某县县长调任为他县县长某县县委书记调任为他县县委书记县长或县委书记调任到市级职能部门 退居二线是指县官离任后到人大或政协任职或担任政府顾问 年第 期理论经济晋升(赋值为)图 展示县长和县委书记的晋升类型分布 县长的主要晋升方向是县委书记(在 次晋升中占比)很少晋升为副市级领导(占比)和市战略性部门领导(占比)县委书记的主要晋升方向是副市级领导(在 次晋升中占比)其次为市战略性部门领导(占比)再次为省厅局级部门领导(占比)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的主要晋升方向是市长(在 次晋升中占比 图 未包含此类官员的晋升分布)为稳健起见另构建“狭义县官晋升”概念:县官可晋升职位中不再包括省厅局级部门领导图 县长、县委书记的晋升类型分布经济增长业绩()年度 增长率 该指标反映县官所任县的当年经济绩效()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表示某官员在某县任某职的第 年 表示其任职第 年时的累积任职年数表示任职第 年时该县年度 增长率 该指标反映某县官在某县任职期间的综合(或平均)经济绩效 年度 增长率和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用来检验绝对业绩锦标赛假说()横向相对 增长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市内其他县的年度平均 增长率 该指标反映某县官所任县相对于市内其他县的经济绩效用以检验横向标尺锦标赛假说()纵向相对 增长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前任任内年度平均 增长率 此指标反映某县的现任官员相对于前任官员的经济绩效用以检验纵向标尺锦标赛假说 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按照县长(包括副市级领导兼任县长)系列和县委书记(包括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系列分别计算县官特征变量 年龄:在任年份减出生年份取对数 职务次数:按照任职时间顺序把同按照“姓名县名县长”观测计 名县长共 次晋升晋升率(/)按照“姓名县名县委书记”观测计 名县委书记共 次晋升晋升率(/)按照“姓名县名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观测计 名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共 次晋升晋升率(/)其中 人晋升为地级市市长 人晋升为省厅局级部门正职领导当县官调任到省厅局级部门(通常担任副职领导)时难以清晰严格地界定此类情形属于晋升还是平调 有鉴于此本文通过在县官的可晋升职位中包括与不包括省厅局级部门领导以检验估计结果的稳健性此外为避免平级调动的定义模糊性对估计结果的影响本文将县官职位去向划分为晋升与未晋升两种类别而未采用卸任、平调、晋升三类别划分法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一人的第一任县官职务赋值为 第二任县官职务赋值为 以此类推直至最后一任县官职务将县长、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综合起来计算县官职务次数 在任年数:县官在某一职务上任职第 年记为 任职第 年记为 以此类推直至任职最后一年从本县升任:县官就任现职之前在本县工作设为 否则为 从外县调任:县官就任现职之前在外县工作设为 否则为 从上级部门调任:县官就任现职之前在市级或省级部门工作设为 否则为 上一任职务未知:因缺少资料县官就任现职之前职务未知设为 否则为 在籍贯城市任职:县官任职县所在的地级市与其籍贯地级市相同设为 否则为 县委书记:县委书记设为 否则为 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兼任设为 否则为 表 变量描述性统计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观测值县官晋升.狭义县官晋升.县官晋升次数.增长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县官年龄.县官职务次数.县官在任年数.县官从本县升任.县官从外县调任.县官从上级部门调任.县官上一任职务未知.县官在籍贯城市任职.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市委书记年龄.市委书记职务次数.市委书记在任年数.市委书记从本市升任.市委书记在籍贯城市任职.市委书记由副省级领导兼任.市委书记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市长年龄.市长职务次数.市长在任年数.市长从本市升任.市长在籍贯城市任职.市长由副省级领导兼任.市长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县人均 对数.县 占市 的份额.注:.县官年龄、县官在籍贯城市任职、市委书记(或市长)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因年龄和籍贯城市资料缺乏而存在缺漏值观测样本少于 .市长数据与县数据相匹配时市长数据中有 个样本未匹配成功且市长的年龄和籍贯城市因资料缺乏而存在缺漏值所以市长个体特征变量的观测样本小于 年第 期理论经济市官特征变量 市级党政主官对下辖县县官有提名、任免、管理、监督的权力其个体特征对县官晋升的影响不容忽视 以市委书记(包括副省级领导兼任市委书记)为例特征变量设定如下:年龄对数职务次数(按照任职时间顺序同一人担任市委书记的次数)在任年数从本市升任在籍贯城市任职副省级领导兼任市委书记 考虑到老乡关系是官员晋升的重要影响因素(等 等 等)设籍贯关联变量如下:时任市委书记与时任县官的籍贯地级市是否相同(相同为 否则为)市长特征变量设定同上不再赘述县经济特征变量 包括县人均 对数、县 占市 的份额 为减少极端离群值的影响对上述的 个经济增长业绩变量和此处的 个县经济特征变量均进行.分位数上的双边缩尾表 报告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在 个观测样本中县官晋升概率为.狭义县官晋升概率为.县官平均年龄 岁最小 岁最大 岁 县官每任职务的在任年数平均为.年最低 年最长达 年凸显出任期的不确定性 县官从本县升任、从外县调任、从上级部门调任的比例分别为.、.、.县委书记样本占比.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样本占比.年县年度 增长率平均达.呈现高速经济增长态势四、基准结果本文基于 模型分析县官晋升的决定因素模型设定如下:()()()其中 代表概率 代表标准正态累积分布函数、分别指代县官、县、职务(县长、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年份 表示县官 任 县 职务时在 年是否晋升(晋升为 未晋升为)表示县官 任 县 职务时在 年的经济增长业绩分别用年度 增长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表征以检验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 为控制变量向量包括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分别代表县官职务固定效应、县固定效应、年固定效应为随机误差项 鉴于随机误差项可能存在着异方差和序列相关标准误聚类到县 本文报告解释变量的边际效应重点关注经济增长业绩对县官晋升概率的边际影响首先检验绝对业绩锦标赛假说 表 以年度 增长率表示经济增长业绩采用逐步加入控制变量的回归分析方法 列()只控制县和年的固定效应年度 增长率的系数估计值在统计上不显著 列()加入县官特征变量(包括职务次数、在任年数、从外县调任、从上级部门调任、上一任职务未知、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和县经济特征变量(包括县人均 对数、县 占市 的份额)年度 增长率的系数仍不显著 列()、列()分别加入市委书记特征变量(包括年龄对数、职务次数、在任年数、从本市升任、在籍贯城市任职、副省级领导兼任)、市长特征变量(与市委书记特征变量相同)列()同时加入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特征变量在上述 列中年度 增长率的系数依然不显著 列()在列()基础上加入县官年龄对数、县官在籍贯城市任职、市委书记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市长与县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官的籍贯关联(因县官年龄、县官籍贯城市存在较多缺失值加入上述变量后样本量减少)年度 增长率的系数还是不显著 表 列()()一致地表明年度 增长率对县官晋升无显著影响 表 绝对业绩锦标赛检验:年度 增长率()()()()()()年度 增长率.(.)(.)(.)(.)(.)(.)县官职务次数.(.)(.)(.)(.)(.)县官在任年数.(.)(.)(.)(.)(.)县官从外县调任.(.)(.)(.)(.)(.)县官从上级部门调任.(.)(.)(.)(.)(.)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县官年龄对数.(.)县官在籍贯城市任职.(.)县人均 对数.(.)(.)(.)(.)(.)县 占市 的份额.(.)(.)(.)(.)(.)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县、年观测值 注:.本表数字为边际效应估计值括号内数字为聚类在县层面的稳健标准误.、分别表示系数估计值在、水平上显著.列()()未报告的解释变量:县官上一任职务未知列()未报告的解释变量:县官上一任职务未知、市委书记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市长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市委书记特征和市长特征包括:年龄对数、职务次数、在任年数、从本市升任、在籍贯城市任职、副省级领导兼任年度 增长率只反映当期经济业绩县官晋升是否取决于其任期内的综合经济业绩?表 报告以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为经济业绩变量的回归结果(为节省篇幅以下各表只报告经济增长业绩的系数估计值)采用与表 相同的逐步加入控制变量的回归分析法表 列()()估计结果一致地显示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的系数不显著这说明即便考虑到县官任职期间的综合经济绩效仍旧没有证据表明经济增长业绩是县官晋升的关键因素综合表 和表 的估计结果可知无证据支持绝对业绩锦标赛假说其次检验横向标尺锦标赛假说 年度 增长率和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均不能显性地反映某官员所任地区相对于其他地区的经济业绩 上级政府统揽所辖地区经济状况可能以辖区内的其余地区的平均业绩作为“标尺”来评估某地区业绩然后依据各地区横向相对业绩来决定各地区官员能否升迁 表 报告以横向相对 增长率为解释变量的估计结果 逐次控制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其他特征横向相对 增长率的系数均不显著表明无证据支持横向标尺锦标赛假说 年第 期理论经济 表 绝对业绩锦标赛检验: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其他特征县、年观测值 注:.本表数字为边际效应估计值括号内数字为聚类在县层面的稳健标准误.县官特征包括:职务次数、在任年数、从外县调任、从上级部门调任、上一任职务未知、县委书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县经济特征包括:县人均 对数、县 占市 的份额.市委书记特征和市长特征包括:年龄对数、职务次数、在任年数、从本市升任、在籍贯城市任职、副省级领导兼任.其他特征包括:县官年龄对数、县官在籍贯城市任职、市委书记与县官的籍贯关联、市长与县官的籍贯关联 下同 表 横向标尺锦标赛检验:横向相对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其他特征县、年观测值再次检验纵向标尺锦标赛假说 官员晋升与否是否取决于现任官员相对于前任官员的经济增长业绩?某地区的前后任官员业绩对比能够剔除地区特定因素对业绩的干扰所以纵向相对业绩比绝对业绩和横向相对业绩更能准确反映官员发展经济的努力程度纵向标尺锦标赛的激励效果优于其他类型锦标赛 表 报告以纵向相对 增长率为业绩变量的估计结果然而该变量的系数在表 列()()中均不显著说明县官晋升概率不受纵向相对业绩的显著影响即无证据支持纵向标尺锦标赛假说 本文第二节指出多数文献研究表明省级官员、市级官员中存在着纵向标尺锦标赛但本文利用江苏省县官数据并未发现支持该假说的证据这与张天华等()利用县级卫星灯光亮度数据得出的结论具有一致性 总之本文实证结果不支持各类县官晋升锦标赛假说这意味着基层官员的经济增长行为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 表 纵向标尺锦标赛检验:纵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其他特征县、年观测值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最后本文发现县官个体特征在县官晋升中起到重要作用(在表 及未报告控制变量估计结果的表、表 和表 中县官特征变量的系数估计值具有稳健性)县官职务次数、县官每任职务的在任年数对县官晋升有显著促进作用 担任县级职务次数越多、在同一岗位上工作越久县官与上级官员的熟识度、工作关联度越高干事创业能力和忠诚度越能被上级所了解他们的晋升概率也相应地提高这可能反映出官场晋升中的论资排辈现象 相对于从本县升任的县官而言从外县调任和从上级部门调任的县官的晋升概率更高 从外县调任的县官是异地交流干部他们拥有不同县域的工作经验、具备较强的工作能力晋升可能性也较高从上级部门调任的县官通常被作为后备干部培养他们可能只是临时性担任县官职务具备一定基层工作经验后随即就得到提拔重用而且此类官员因具有省或市工作背景而拥有广泛的官场人脉资源这有助于拓宽仕途前景 与县长相比县委书记的晋升概率较低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的晋升概率更低这符合官场晋升规则:官员级别越高晋升难度越大县官年龄对晋升产生显著抑制作用表明官场晋升中存在着年龄制约:年龄越大晋升机会越渺茫 相比于不在籍贯城市任职的县官来说在籍贯城市任职的县官的晋升概率较低表明官场籍贯回避规则在起作用跨籍任职则有助于打开晋升空间综上所述绝对业绩锦标赛、横向标尺锦标赛和纵向标尺锦标赛均没有得到经验证据的支持而县官职务次数、在任年数、职业经历、职务类别等个体特征对县官晋升有重要影响说明基层政府人事体制注重官员的培养和历练基层官场遵循着按部就班的程式化晋升规则五、进一步分析(一)稳健性检验上文的逐步回归法说明实证结果具有稳健性但县官晋升与经济增长业绩之间的关联仍可能受年份设定、晋升定义、特殊样本等因素的影响下文进一步开展稳健性检验以佐证上文结论 以下各表的模型设定与表 列()相同控制变量包括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以及县、年的固定效应 为节省篇幅稳健性检验省略回归结果只报告检验方法且下文不再报告年度 增长率的结果(该变量的系数始终保持稳健)第一 年数据 新中国的 核算始于改革开放后改革早期县域层面的 核算体系并不完备而且作为一种正式的显性考核体系地方党政领导班子综合目标责任制始于 世纪 年代后期(陶然等)鉴于上述原因采用 年以来的数据进行稳健性检验 结果显示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的系数皆不显著这与上文基准结果相一致第二 年数据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财税体制分为两个阶段 年之前为财政包干制地方年度预算收支指标经中央核定后由地方包干负责完成超支不补结余留用自求收支平衡 年及之后为分税制税种划分为中央税、地方税和中央地方共享税征税机构划分为国税局和地税局结果之一是造成地方财权与事权的不匹配地方政府通过招商引资、土地转让、土地经营等手段积极发展辖区经济以充实地方财政 现有的市、县层面的晋升锦标赛检验文献通常采用分税制改革以来的数据 为排除不同财税体制的干扰基于 年数据的回归结果显示经济增长业绩变量的系数仍不显著说明结论不受财税体 年第 期理论经济制改革的影响第三剔除南京市样本 南京市为江苏省的省会城市和特大城市南京市及其下辖县(区)的政治经济政策和官员选拔任用条件可能有别于地级市 再有南京市 年 月成为副省级市其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级别为副省级(市委书记通常由省委常委兼任)下辖县(区)的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级别为副厅级、晋升方向为正厅级所以南京市县官与地级市县官的级别和晋升方向不一样 为避免南京市特殊地位对估计结果的干扰剔除南京市样本后的估计结果表明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仍然不成立第四剔除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或县长样本 此类官员的晋升方向是市长或省厅局级部门正职领导他们的晋升概率(晋升官员数量/官员数量)远低于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晋升概率样本中包含此类官员会拉低总体晋升概率可能造成经济绩效的估计系数有偏 而且现有文献没有考虑到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官的情形为与现有文献的实证结果相比较也有必要剔除此类官员样本 剔除特殊职位官员样本后实证结果显示经济增长业绩对县官晋升依然没有显著促进作用第五重新定义县官晋升 前述的县官可晋升职位中包括省厅局级部门领导(通常为副职领导)从县党政主官到省厅局级部门副职领导行政级别虽然提高(从正处到副厅)但实际行政权力可能持平甚或降低此时难以清晰严格地界定此类情形属于晋升还是平级调动为排除此类影响定义“狭义县官晋升”:县官的可晋升职位中不再包括省厅局级部门领导采用狭义县官晋升定义后实证结果仍不支持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第六非缩尾数据 为排除各经济变量的极端离群值的影响上文结果建立在缩尾极端离群值的基础之上 基于非缩尾数据的回归结果显示经济增长业绩变量的系数依然不显著(二)异质性分析虽然经济增长业绩与县官晋升之间不存在总体上的显著关联但两者间的关系也可能受到异质性因素的影响即在不同的限制条件下两者间呈现不同的关系 本节从县官职务类型、县官职务次数、县官晋升次数等角度展开异质性分析 为增强稳健性以下各表并行采用宽泛县官晋升定义和狭义县官晋升定义第一县委书记和县长 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承担着辖区经济发展职责但具体分工仍有差异:前者负责党务党建工作后者负责政府行政管理工作 工作职责不同绩效评估标准可能有所不同 此外由图 可知县委书记的主要晋升方向是副市级领导和市战略性部门领导通常由县级政府升任到市级政府县长的主要晋升方向是县委书记(升任到本县或他县)通常仍继续留在县级政府工作 晋升方向的差异可能导致县官发展经济的动力机制不一样所以有必要将县官分为县委书记(包括副市级领导兼任县委书记)和县长(包括副市级领导兼任县长)分别进行回归分析 表 分组计量结果显示无论采用宽泛县官晋升定义()还是狭义县官晋升定义()三个经济增长业绩变量的系数皆不显著这表明即便考虑到县官职务异质性各类晋升锦标赛假说依然不成立第二新县官和老县官 按照县官职务次数县官可分为“新县官”(第 次担任县官职务)、“老县官”(担任县官职务次数大于等于)担任多次县级职务的官员更为熟谙官场规经济与管理评论理论经济则和晋升途径发展辖区经济的动力可能较弱相对而言第 次担任县级职务的官员较为年轻、充满朝气、富有活力基于经济增长业绩的晋升锦标赛更可能体现在这些新任县官上 表 根据县官职务次数分组报告回归结果 结果显示三个经济增长业绩变量对新县官晋升和老县官晋升都无显著正影响(列()中纵向相对 增长率甚至对狭义县官晋升有 显著性水平上的负影响)总之即便考虑到新老县官的差别本文仍没有发现经济绩效有助于县官晋升的证据 表 异质性:县委书记和县长县委书记县长()()()()()():县官晋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控制变量、县、年观测值:狭义县官晋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控制变量、县、年观测值 注:控制变量包括县官特征、县经济特征、市委书记特征、市长特征 下同 表 异质性:新县官和老县官第 次任县官(新县官)非第 次任县官(老县官)()()()()()():县官晋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控制变量、县、年观测值:狭义县官晋升任内移动平均 增长率.(.)(.)横向相对 增长率.(.)(.)纵向相对 增长率.(.)(.)控制变量、县、年观测值第三县官晋升次数 某些县官的晋升次数不止 次例如有些县官晋升路径如下:县长 年第 期理论经济县委书记市委常委兼任县委书记市委常委县委书记市委常委兼任县委书记市长按照晋升定义这些官员在担任县官职务时得到 次提拔 担任县官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