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目的论视角下的博物馆外宣翻译——以南宋黄昇墓出土服饰为例.pdf

072024年1月(总第253期)英语广场收稿日期：2023-2-10翻译目的论视角下的博物馆外宣翻译以南宋黄昇墓出土服饰为例 盛雨然 高 歌摘 要 作为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博物馆外宣翻译在传扬中国历史文化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为进一步推进宋韵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本文在翻译目的论的视角下，以福建博物院的黄昇墓出土服饰为例，采用直译、意译、直译加注释、音译加注释的翻译方法，研究服饰文物名称翻译问题，优化博物馆外宣翻译，促进南宋文化的对外交流与传承。关键词 博物馆外宣翻译；目的论；宋韵文化；黄昇墓；服饰文物中图分类号 H059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9-6167（2024）01-0007-04作者简介：盛雨然，浙江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时尚与休闲翻译。高歌，通讯作者，浙江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翻译学和语言学。1 研究背景中国传统文化内容丰富、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在对外开放与文化交流中意义重大。作为典藏文物、记录历史、展示文化的重要场所，博物馆在国际交流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博物馆外宣翻译作为外国友人了解我国文化的重要窗口，其相关研究和未来发展值得深入探讨。通过查阅相关文献，浏览各个博物馆的官网，笔者发现尽管已有大量学者着手文物英译和外宣翻译研究，但范围过大且较分散，同时许多博物馆官网英译不全，外宣翻译方面仍有待加强。2022年6月，中国共产党浙江省第十五次代表大会明确提出“宋韵文化”概念。宋代是我国历史上的一次文化高峰，陈寅恪（1982：245）认为：“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而宋代服饰文化更是其一大特色。南宋黄昇墓服饰作为历史文化遗产，具有地域性特征，承载着丰富的地方性知识与文化，其中的纺织实物更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历史旁证（谢玻尔，2021）。本文以翻译目的论为理论依据，以黄昇墓出土服饰为例，在福建博物院现有服饰文物翻译的基础上深入探究博物馆外宣翻译的方法，以期提高外宣翻译质量，同时更好地将宋韵文化传递出去。2 翻译目的论2.1 翻译目的论简述翻译目的论起源于德国，卡塔琳娜赖斯（Katharina Reiss）首次提出功能派翻译理论思想的雏形，把功能范畴引入翻译批评，以期让目的语和源语在内容、形式和交际等方面实现对等。随后，汉斯弗米尔（Hans J.Vermeer）提出目的论，认为翻译是建立在原文基础上的一种有目的、有意识的行为。翻译目的论强调译者必须能够针对特定翻译目的选择特定的翻译方法和策略（张锦兰，2004）。2.2 翻译目的论原则根据翻译目的论，译者在翻译中应遵循三个原则：目的原则、连贯原则和忠实原则。目的论认为，在整个翻译过程中，目的原则是首要原则，换言之，翻译活动所要实现的目的，决定了整个翻译的流程。翻译目的分为三类：翻译的基本目的、翻译的交际目的、通过某种特殊的翻译方法所要实现的目的。李长栓（2004：12）曾阐释道：“目的原则认为，一项具体翻译任务的目的决定了翻译一个文本需 Tel:[phone]ENGLISH SQUARE要直译、意译或者是二者中和，这样就解决了千百年来人们关于是应直译还是应意译的争论。”因此在翻译实践中，译者应该首先通过原文语境明确其翻译目的，然后再决定采用何种翻译方法。连贯原则指的是译文要做到通顺流畅，符合目的语国家的语言习惯，增加译文的可读性和读者的接受度。此原则和“信、达、雅”中的“达”有异曲同工之处，均强调译文要通顺明白，符合语法及用语习惯。基于连贯原则，译者应考虑目的语读者的语言习惯、宗教信仰、思想观念等因素，在实现交际目的的基础上，使得译文通畅，以便于读者理解。忠实原则指译文应该忠实于原文，它要求译文在最大限度上尊重原文，译者不能背离文本，改变源语本意，随意增译或改译。笔者认为，在翻译富有文化内涵的文本时，译者需特别注意忠实原则，不可抛开原文本中的文化内涵，而应该尽可能传达原文信息，实现文化交流与传播。翻译目的论为外宣翻译提供了新视角，译者应首先根据目的原则确定翻译目的，然后在此基础上选择合适的翻译方法，提高翻译质量，并达到文化交流传播的目的。3 黄昇墓出土服饰概述福建博物院是首批国家一级博物馆，其通过展现海上丝绸之路的波澜壮阔、民间工艺的精美绝伦、古代文明的辉煌历史书写出一幅宋代繁花似锦的画卷。沈从文（2011）在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一书中提及：“研究中国宋代服饰，必须要参观福建省博物馆（今福建博物院）和福州市博物馆。”福建黄昇墓服饰是我国目前记载出土数量最多的一批宋代丝织品，保存完好，在中国服装史和文物考古方面都极具价值。在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以“黄昇墓”为关键词搜索到的相关论文共52篇，全文中出现“黄昇墓”的论文共计342篇，查询到的相关条目约846条（和立勇，2012）。在黄昇墓出土服饰中，棺内随葬成件服饰及丝织品共354件（福建省博物馆，1982：9）。黄昇墓出土服饰既有成件的袍、裙、裤等衣装，也有成匹的面料、丝织品碎片，面料囊括了古代高级织物绫、罗、绸、缎、纱、绢、绮等。出土服饰款式也极为丰富，包括袍、衣、背心、裤、裙、抹胸、围兜、围件等二十多个种类（和立勇，2012）。这些出土服饰现藏于福建博物院内，质地优良，保存完整，展现了高超的纺织技术。由此可以看出，在南宋时期，中国纺织技术已较为成熟，“海上丝绸之路”极为繁盛。4 黄昇墓服饰英译策略4.1 直译直译不是一味地逐字翻译，它不仅要求准确阐明原文含义，还要求保持原文风格。通过直译，译者在传达源语内容与意义，保留原文结构与形式的基础上，达到目的论的连贯原则和忠实原则。黄昇墓出土服饰包含大量表示颜色的词，如“南宋褐色罗镶彩绘花边广袖袍”“紫灰色绉纱镶花边窄袖褙子”“南宋烟色梅花罗绣彩花边单衣”等。颜色词主要包括：一般颜色词（红、黄）、限定式组合（深棕、水绿）和实物加色彩词（橄榄绿）等，对应的英文颜色词包括常见单词（blue、red）、合成词（dark red、yellowish green）和实物加色彩词（olive-green、slate-blue）。此处，“褐色”可直译为brown，“紫灰色”为合成词且灰色为主调，可直译为purplish grey。这些都是宋代常见的颜色文化负载词，蕴含丰富的色彩文化，在博物馆外宣类翻译中较为常见，译者在处理时应注意目的原则与忠实原则，在传达原文化信息的同时，要做到忠实于原文，不可因理解不当而误译，如“烟色”应译为dark brown而非smoky。在博物馆外宣翻译中，直译较为普遍，能够很好地保留原文本的文化信息。以“南宋褐色罗印花褶裥裙”为例，译者采取直译即可。“罗”为“罗织物”，是一种较为轻薄、基金项目：2022年浙江省课程思政教学研究项目：线上线下混合式大学英语课程思政创新模式研究与实践（项目编号：kcsz20220208）；2022年浙江理工大学研究生课程建设项目（思政）：服饰文化翻译（项目编号：YKC-202208）。本文为以上两个课题的阶段性成果。092024年1月(总第253期)英语广场透气、有皱感的丝织物，crepe在牛津词典中的解释为 a type of light thin cloth,made especially from cotton or silk,with a surface that is covered in lines and folds，因此，“罗”可以译为crepe。“印花”使用的是“印金手法”，在宋代服装工艺中极为普遍，可以直译为printing gold。“褶裥裙”类似现在的“百褶裙”，形如折扇，裙身上窄下宽，质地为二经绞罗，织有印金小团花，可译为pleated dress（pleat的意思为a permanent fold in a piece of cloth,made by sewing the top or side of the fold）。故“南宋褐色罗印花褶裥裙”可译为brown crepe pleated dress with printing gold hem,Southern Song Dynasty。4.2 意译意译者曲幽探微，改变形式，忠实地再现原文内容（方梦之，2018）。意译指从文本原意出发，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与内容，力求文本间意义的对等，以充分表达原意。相比于源语的结构和形式，它更注重原文本的内在意义，因此适用于文化负载词以及富有民族文化内涵词语的翻译。例如黄昇墓出土服饰中的“褐色牡丹纹印金彩绘花边罗无袖单衣”，福建博物院官方英译文为brown crocheted and sleeveless peony-pattern silk shirt with a gilded hem。“单衣”原指只有一层衣料的衣服，在不同语境下译法不同，笔者通过查阅相关资料以及文物图片发现，此处单衣形似背心，而官方译文将其译为shirt，有待斟酌。shirt的解释为a piece of clothing that you wear on the upper part of your body.Shirts have a collar,sleeves,and buttons down the front，现多用于指男式衬衣。由文物图片可知，此单衣更像是丝质的马甲，根据目的论的忠实原则，译者应尽可能保留源语的文化特色，因此译者可以采取意译，用collared silk gilet较为合适，其中gilet意为a waist-or hip-length garment,usually sleeveless,fastening up the front，故此处可以整体改译为：brown crocheted and peony-pattern collared silk gilet with a gilded hem。而另一文物“南宋烟色梅花罗绣彩花边单衣”中单衣则指女士衣裙，因此译为dress即可。由此可见，“单衣”在不同语境下有不同的意义，因此译者可以在忠实原文的基础上，用意译的方法再现文化信息。4.3 音译加注释在博物馆外宣翻译，尤其是出土文物的名称翻译中，音译加注释这种翻译方法比比皆是。文物名称大部分由生僻字或繁体字构成，含有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信息，但是使用较少且鲜为人知，直译与意译无法准确表达其内涵，而采用音译加注释既可以直观表达出原文化信息，又能通过注释解释其深层含义，便于读者了解。以黄昇墓出土服饰中的“褙子”和“开裆裤”为例。褙子，直领对襟，外轮廓呈类似于“A”的直筒形，是宋朝最具代表性的服装，作为社会各阶层的日常服饰，四季皆穿，裁剪简约，款式优雅，充分展现了宋代女子纤细、修长的女性美，反映了宋朝崇尚婉约娴静、含而不露、朴素淡雅的审美风尚。出土文物“紫灰色绉纱镶花边窄袖褙子”中，博物院官网将“褙子”理解为单衣，译为robe，只译出其外形特征，并没有体现其文化内涵和审美意识，违背了忠实原则。基于黄昇墓褙子特点，笔者建议可以译为beizi(formal dress with“A”type,embodies the quiet beauty of the Song Dynasty，通过注释强调褙子的款式和文化内涵，达到目的原则与忠实原则。故“紫灰色绉纱镶花边窄袖褙子”可译为purplish grey crepe Beizi with laced narrow sleeves(formal dress with“A”type,embodies the quiet beauty of the Song Dynasty)。“开 裆 裤”古 时 又 称“袴”，音 同“绔”，说文解字中的解释为：“绔，胫衣也”。译者如果将其直译为split pants，易与现代的开裆裤混淆。译者可采取音译加注释，译为ku(which has an open crotch on the back)，开裆裤为女子贴身穿着，轻薄透气，方便劳作。故“南宋烟色牡丹花罗开档裤”可译为Dark brown Chinese ku(which has an open crotch on the back)with peony pattern,Southern Tel:[phone]ENGLISH SQUARESong Dynasty。译者采用音译加注释既能避免翻译过程中信息的缺失又能帮助目的语读者了解汉语发音和文化交流。4.4 直译加注释Bassnett（2004）认为不管是蕴含丰富文化信息的文本还是科技文献，译者应尽量从文化的角度灵活运用翻译方法，比如采用注释将文化内涵表达出来。文物名称蕴含丰富的民俗、历史典故等，黄昇墓出土服饰上的许多纹样、图案，展现了南宋文化中含蓄的特点和理学特征。如黄昇墓服饰中的“印花彩绘百菊花边”，以花卉为表现题材，通过“C”或“S”形结构相互缠绕，形成延续的纹样，有连绵不断之寓意，这种结构样式在宋代称为“万寿藤”。译者在直译基础上通过注释传达“万寿藤”的美好寓意，将其译为printing and painting chrysanthemum lace(Wan Shou pattern,which symbolizes good fortune)。又如“绣蝶恋芍药花边”，译者将其译为lace embroidered with butterflies dancing in the peony(meaning the beautiful love)，蝴蝶绕舞花间，一片生机盎然，这里的花儿、蝴蝶不单单是自然物象，更象征着男女爱情（李建亮，2021）。相似的还有中国文化语境中的鸳鸯，寓意成双成对，夫妻恩爱，译者若只直译出字面意思mandarin duck，并不能很好地传达文化信息。译者可以采取直译加注释，将其改译为the mandarin duck,symbolizing everlasting love。在博物馆外宣翻译中，注释的方法普遍适用，可以改善机械直译的不足，达到文化交流的翻译目的。5 结语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对外宣传的重要途径，博物馆外宣翻译影响着中国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在博物馆外宣翻译中，译者不仅要实现文化传递的翻译目的，还要达到忠实、连贯的翻译原则。笔者以福建博物院及其黄昇墓出土服饰为例，发现其外宣工作存在文物分类不足、缺乏高级搜索引擎、官网文物英译不全等问题，需要进一步完善。黄昇墓出土服饰作为历史文化遗产，诠释了宋代理学影响下自然写实、庄重高雅的服饰文化，其翻译与相关研究在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同时有助于实现高质量的对外文化交流与传播。参考文献1BASSNETT S.Translation studies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4.2陈寅恪.邓广铭宋史职官志考证序，金明馆丛稿二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3 方梦之.中外翻译策略类聚直译、意译、零翻译三元策略框架图J.上海翻译，2018（1）：1-5.4 福建省博物馆.福州南宋黄昇墓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5 和立勇.“福州南宋黄昇墓”服饰的价值重释J.厦门理工学院学报，2012，20（1）：9-13.6 李长栓.非文学翻译理论与实践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4.7 李建亮.南宋女性服饰的花卉纹装饰时尚探析J.丝绸，2021，58（6）：82-88.8 沈从文.中国古代服装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9 谢玻尔.福建南宋黄昇墓服饰初探J.美术观察，2021（9）：70-71.10 张锦兰.目的论与翻译方法J.中国科技翻译，2004，17（1）：35-36.（责任编辑：周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