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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947 年，我在庄河普化寺皈依1947年，20岁的时候，在老家庄河县有一个青堆子，靠海边，有个普化寺，住持就是我的皈依师父，叫崇仁法师。我当时发心要出家，条件不成熟，不能剃度，就在他那里住着，他有一个老父亲，我们在一起住了几年，我主要帮他劳动。1954 年，我终于去了江西云居山上世纪50年代，中国佛教协会成立了。有一个刊物，叫做现代佛学，主编是巨赞法师。1952年我在现代佛学上看到了一篇文章，作者是直纯法师。文章的标题是开垦云居山刍议，他提出来，江西永修县云居山道场已经荒废了，要开垦这个地方，刍议，就是不成熟的、初步的设想，一个计划。在文章最后有通讯地址，并且说，全国有志于不怕辛苦，来出力、来开垦云居山真如寺道场的，特别是青年佛教徒，可以主动报名，可以联系。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吸收你到云居山来参加，我们一起开垦云居山。我看了文章以后，马上就向云居山写信，（后）又得到了回信。这样往返有大概不下十封信，当时因为我还不能一下摆脱在故乡的事务，马上就去，（希望）在条件成熟的时候，马上就到云居山来。在最末一封回信中告诉我，说现在虚云老和尚已经从庐山到云居山来了，准备在这复兴道场。随同虚云老和尚一起来的有20多位，现在只有一个放牛的牛棚，虚云老和尚住在那里。原来在这之前，他发表文章的时候，只有4个出家人看守云居山，破砖烂瓦，砌的这间房子。现在虚云老和尚（一众）有20多人，都没有地方（住）了，（只能）打地铺，他告诉我，现在暂时不需要你来了，有这么一封信。秋天我帮亲戚干农活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嫂嫂，嫂嫂有一个妹子，妹子、妹夫他们是种庄稼的。正好大豆收下来了，秋天卖了大豆，有了盘缠，就是我劳动的报酬，大概有60传印长老口述2023-04内文.indd 252023/5/18 22:57:08DOI:10.16805/ki.11-1671/b.2023.00812023年 第04期26多块钱，当时那个钱，还是能买点东西的。我觉得60多块钱，先寄到云居山。我在信上说，虚云老和尚（那边）来的人多了，买米、买油、买菜都困难，所以太辛苦，经济也很困难，说了这些话。在信中，我说自己（可以）马上去，到云居山后，只会帮助云居山多劳动，作贡献，不会给云居山增加负担，我有这个表态。我要全副身心贡献给云居山的，当时，直纯法师得到我的信以后，他又给我来信，他告诉我，已经开始执事会议，他不是当家师父，要请示虚云老和尚，大家开了会，说同意你来，我才去的。1955 年，依虚云老和尚受具足戒我在云居山受的具足戒，但是我的师父还是崇仁法师。我并没有到云居山另外再拜剃度师。1955年冬天，虚云老和尚传戒，我是沙弥代表，他们叫“沙弥头”。1956 年，我在虚云老和尚身边当侍者受了戒以后，1956年在云居山，就开会，要选一个侍者到老和尚身边。因为老和尚原来的侍者经江西省委统战部和宗教局的推荐要到新成立的中国佛学院，就是现在的北京法源寺（念书）。虚云老和尚身边没有人了，开会说，我比较合适，1956年春天开始，就派我到虚云老和尚茅篷去，给他当侍者了。一直到1959年秋天，农历九月十三老和尚圆寂，我没有离开云居山，也没有离开虚云老和尚身边。虚云老和尚年谱中在云居山的那部分开示，都是我给他记录的。同时照顾他生活的，比我年轻的小侍者，还有一个，后来我就当衣钵了，衣钵就是管侍者的，所以虚云老和尚茅篷的事，是归我来负责的。我眼里的虚云老和尚很平实“平实”两个字，实实在在，平平常常，没有表现出多少令人不可思议，或者是不轻易表现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非常平常、实在，非常诚恳、非常宽容，也还非常的认真、严厉。老和尚还会亲自到常住所在的各个地方检查。如果发现哪里有不符合的地方，他马上就会通知各方面的直接负责人，开现场会议，经常是这样，及时做好。再一个方法，就是在禅堂里头，讲开示的时候，提出批评、提出要求，而且提出鼓励，他也不会说直接让谁下不了台的话。他有时候表扬你，实际上就是批评你，他也让你能知道。老和尚在教育方面，很有一套办法，很有一定水平。虚云老和尚圆寂后，我在云居山当饭头虚云老和尚1959年农历九月十三圆寂，后来，我在云居山当饭头，就是做活的，在厨房煮饭，叫饭头。我向老师父请教，他们教我做一两百人大锅的饭，有个锅台，比这个台还高，站上去才能够到锅，像铁锹一样的铲子，煮那种饭，要煮到蓬松、不会糊锅、也不会黏，饭特别好，要学会这个技术。老师父说煮饭要有技巧，只要我们虚心，（就可以）体会那里边的门道。他的意思就是说，你不能乱翻，开水下米，铲子不能随便搅和那个饭，这个火应该大的时候一鼓作气。这个火要烧起来，听着饭的声音咔吧咔吧响，这个火马上要落掉，不要有明火了，要用炭火，最后饭就好了。可以说我们中国佛教，晚唐宋以来主流的寺庙是禅宗的庙。提倡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提倡大家都出坡。出坡就是劳动，所以虚云2023-04内文.indd 262023/5/18 22:57:11长老嘉言27老和尚圆寂以后，我已经下了决心，要进一步从这些方面守护好云居山道场，主要是磨练自己。因为我那时候还年轻，还有力量，所以我那时候是那么准备的。后来，我也被推荐到中国佛学院读书，所以不得不离开真如寺了。1960 年，我到中国佛学院读本科1960年（江西统战宗教部门）推荐我到中国佛学院。佛学院不光是办本科，根据需要，学习时间长短不一定，有两年，也有一年，也有半年。每一次推荐来的人，对象、时间不一样。我们这一次，先是学习班，后来转到本科，这些是比较年轻，有一定的学历，起码中学以上毕业的。留下来的，有90多名，读本科。在我们这个班之前，也有三个月或半年的，都是推荐来的，寺院的当家师、住持，他们不能长期在这里，短期的，学习要求也不一样，主要是了解政策。那时候的政策，一是宗教政策，二是人民公社，大跃进，还有社会主义总路线，还要学习毛泽东选集。其中有矛盾论实践论中国农村的阶级分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还有“老三篇”等，我们都要学，还要写体会的。写体会不能空谈，要结合生活实际学习的，那时候讲改造思想。佛教讲的唯心，同一般哲学上说的唯心唯物不一样的，佛教讲的唯心不否定唯物。所以我们觉得一点没有矛盾，并且我们学的实践论、矛盾论，津津有味不说，我们还觉得，不是大学课本，算是我们佛教里边一二年级小学生的课本水平。佛教里面，心、物都是统一的，理事都是圆融的。矛盾实际上就是相对绝对的分别，矛盾的普遍性、矛盾的特殊性、矛盾的两面。矛盾的主要方面决定事物的性质，矛盾的两方面是互相转化的，一旦转化了，次要升为主要，事物性质就变了，我们学习后还是很受用的。1965 年，毕业后回云居山我毕业后回江西去了。当时佛学院有少数一些人留下来，我们大多数都回去了。我回江西原地方，担任出纳，出纳就是管钱的，还有一个工作，叫典座，这是管什么？就是食堂管理员，实际上就是这个工作。可能他们以为我能靠得住，实际上，我（也）是一分钱都不马虎的。可以这样说，一直到“文革”暴风雨来的时候，我们云居山的庙，已经成为江西省云居山垦殖场总场，下面有若干的分场，（还有）直属的一个，叫生产队。那个时候都有计划，你不这样的话，我们种的药材、我们种的粮食、我们搞的副产品就卖不出去。那时有个指导员，长期住在我们那里的，派一个指导员来农场。那个时候是我当典座，当出纳的阶段。（凤凰网佛教文化频道）（责任编辑：安博）2023-04内文.indd 272023/5/18 22:5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