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_刘蔚.pdf

科技管理研究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search2023 No.62023 年第 6 期doi:10.3969/j.issn.1000-7695.2023.6.024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刘 蔚，屈宝强，陈白雪，孙小郁（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北京100038）摘要：科技项目资助论文产出的时间分布规律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项目的执行情况。将滞后于受资助科技项目结束时间发表论文的现象称为科技项目产出的“拖尾”现象。鉴于从时间维度分析受资助论文与资助项目之间关联关系的研究较少，通过研究受资助论文在时间维度产生的“拖尾”现象，分析资助项目产出的持续性特征，为不断完善对科学基金产出论文的研究提供参考。以我国受 2012 年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项目资助发表的 15 647 篇论文为对象开展实证分析，发现项目资助论文“拖尾”率达到14.26%且较为普遍，可能受论文发表周期影响较大；这些“拖尾”期论文大多在项目执行的后期撰写，对于项目研究把握更为精准，与项目主题相关性没有显著降低，但是有关资助项目在论文中的著录位置会后移。根据分析结果，建议在科技项目管理中能够适当延长产出成果的提交时间、增加产出论文与项目主题相关性的评价内容、提高科技项目著录规范性等。关键词：科研产出；科技项目资助论文；科技项目；执行周期；科学基金；拖尾中图分类号：G311;G250.2;G301 献标志码：A 章编号：1000-7695（2023）6-0184-06Basic Characteristics and Causes of Trailing Phenomenon in the Continuous Outpu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jectsLiu Wei,Qu Baoqiang,Chen Baixue,Sun Xiaoyu（Institut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of China,Beijing 100038,China）Abstract:The distribution of papers funded b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jects can reflect the implementation of projects to a certain extent.The phenomenon of publication of papers lagging behind the completion time of the project is defined as trailing phenomenon of the project.In consideration of the few studies analyzing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funded papers and funded project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rom the time dimension,by studying the phenomenon of trailing in the time dimension of the funded paper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ersiste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output of the funded projects,and provides reference for continuously improving the research of the papers produced by the science fund.The empirical analysis carries out by taking 15 647 papers funded by the national major scientific research projects in 2012,it finds that the trailing rate reaches 14.26%and is relatively common,it is believed that perhaps the publication cycle of papers has a great impact on them;most of these papers in the late stage of project implementation are written more accurately,and the relevance to the project theme is not significantly reduced,but the bibliographic position in these papers will move back.According to the results,it suggests that in the proces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ject management,the submission time of output results can be appropriately extended,the evaluation content of relevance between output papers and project topics can be increased,and the standardiza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roject description can be improved.Key words:scientific research output;funded paper;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ject;execution-cycle;science foundation;trailing收稿期：2022-07-29，修回期：2022-10-12基项：中央级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业务项目“科研项目实施中的团队执行特征辨识与分析”（QN2022-16）1科技项资助论的“拖尾”现象利用科技项目提供的研究经费，可以开展设备购买、人员招募、数据获取、学术研究等，并产生包括论文在内的科研成果，将这些论文称为“项目资助论文”。研究表明，科技项目的激励效应会促使科研人员产生更多、影响力更高的论文1，项目资助论文的分布规律则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项目的执行情况2。项目执行过程中，项目资助产生的论文数量会随项目推进不断增加，直到完成项目的既定研究任务。事实上，项目执行期结束后往往还刘蔚等：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185会有资助论文发表，笔者将这种滞后于项目结束时间发表论文的现象称为科技项目资助产出的“拖尾现象”。“拖尾”一词，原本为自然科学领域相关术语，如黄战华等3研究中光学上运动光斑的拖尾，即探测器探测到的目标光斑不再是干净的圆形光斑，而是带着一个尾巴，拖尾宽度沿光斑运动的反方向由粗到细变化，强度也逐渐降低。自然界的拖尾现象指各种仪器和现象的持续性影响，本研究则将其引入科技项目实施过程，表示项目实施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内仍有论文继续发表的现象，用以表示该项目的持续性。期望通过分析项目资助论文产生“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原因，剖析项目资助的影响持续周期等，进而为科技项目实施与科学管理等提出建议。2相关研究论文作者通常会在脚注或致谢中标注出受资助项目的信息，以此表明该论文成果的形成过程受到相关项目资助。在早期研究中，由于项目资助数据获取比较困难，一些研究如 Crawfore 等4尝试利用不同方式收集正式或者非正式的致谢内容对资助情况进行研究。从 2008 年起，科睿唯安（原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开始收集和索引致谢部分的资金信息。2015 年，WoS 数据库开始从 SCI 收录的文章和评论中收集并索引资金致谢信息，包括资助文本（FT）、资助机构（FO）和项目编号（FG）5。2013 年 7 月，SCOPUS 也开始对科学论文的资助信息进行索引，并回溯到 2008 年，记录 4 个资助信息：FUND-SPONSOR（资 助 机 构）、FUND-ACR（基金资助机构缩写）、FUND-NO（资助编号）和FUND-ALL（领域信息）6。这为以科学基金为对象的计量研究提供了便利，并在极大程度上丰富了科技项目资助产出特征的研究。鉴于项目资助信息可获取性大大增加，学者们开始利用这些信息研究各类项目资助科技论文的特征、模式和主题等。例如，在项目资助产生论文的特征方面，陈秋怡等7研究了不同国家论文的基金资助模式及其产出论文特征，结果表明科研基金资助能够显著提高 SCI 产出论文的数量和质量；Zhao等8以物理学领域为例，探讨受资助论文的研究经费与影响力的关系等问题。在项目资助产生论文的模式方面，Mutz 等9运用贝叶斯随机前沿分析方法进行基金投入产出分析，发现基金绩效产出依赖于获得资助的金额；孟浩等10运用动态计量经济学方法进行实证研究，发现自然科学基金的投入与 SCI论文产出存在长期稳定的动态均衡关系。在项目资助产生论文的主题分析方面，张磊等11利用美国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信息分析了石墨烯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变化趋势等；陈挺等12以美国 NASA SBIR 资助数据为例进行可视化图谱分析，探讨资助热点及其演化过程等。综上所述，可以发现：第一，论文是科技项目产出成果的重要表现形式，对受资助论文进行分析可以发现资助项目的规模、结构、主题、特征等；第二，科技项目资助对于论文产出具有激励作用，对其进行分析有助于进一步探索更科学的项目管理模式；第三，目前对受资助论文的空间、领域或经费特征研究较多，但从时间维度分析受资助论文与资助项目之间关联关系的研究较少。因此，本研究旨在于通过受资助论文在时间维度产生的“拖尾”现象来分析资助项目产出的持续性特征，不断完善对科学基金产出论文的分析内容。3数据来源本研究选取受 2012 年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项目资助发表的论文展开分析，这批项目已立项10年，可更大程度保证这些项目资助产出的论文全部发表。科技部132012 年发布的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立项公示中共有 77 个项目，对照公示信息中的立项通知日期和财务验收通知日期14，确定该批次项目的实施周期为 2012 年 10 月至 2017 年 9 月，共计 60个月。利用 WoS 数据库检索上述 77 个重大科学研究计划项目资助论文，检索式为：（FG=（2013CB91*）OR FG=（2013CB92*）OR FG=（2013CB93*）OR FG=（2013CB94*）OR FG=（20123B95*）OR FG=（2013B96*）AND 语种：（English）AND 文献类型：（Article），检索时间为 2019 年 12 月 28 日，共计得到 15 785 篇论文，进行筛选后共得到可用论文 15 647 篇（以下简称“样本”）。4数据分析4.1基本特征本研究认为，项目的“拖尾”期为项目从正式验收到最后一篇受资助论文发表的持续时长。在 77个项目中，2017 年 10 月之后产生的论文为“拖尾”论文。其中，收稿日期在 2017 年 10 月之后的论文属于在“拖尾”期收稿的论文，共计 1 116 篇；正式发表日期在 2017 年 10 月之后的论文属于在“拖尾”期发表的论文，共计 2 231 篇。可以看出，论文收稿的高峰期为 2015 年 1 月至 2016 年 9 月之间，此时处于项目执行期的中后段；论文发表的高峰期为 2015 年 7 月至 2017 年 7 月之间，此时处于项目186刘蔚等：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执行期的中后阶段并一直持续到项目结束，发文时序特征整体符合田人合等15已有研究得出的“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定义“拖尾”率为处于“拖尾”期的论文数量占全部项目产出论文数量的比例。经计算，论文收稿的“拖尾”率为 7.13%，论文发表的“拖尾”率为 14.26%；收稿论文的“拖尾”时长是项目执行周期的 2/5（约 24 个月），发表论文的“拖尾”时长是项目执行周期 1/2（约 32 个月）。在 77 个项目中，有 76 个（占 98.7%）项目的资助论文有在“拖尾”期收稿的现象，而全部项目均有在“拖尾”期发表论文的现象，说明“拖尾”现象在这些项目中普遍存在，并且“拖尾”期可能正处于论文的产出高峰期，如图 1 所示。因此，针对项目“拖尾”现象及产生原因的分析，对于摸清科研人员在项目执行过程中的产出特点、制定更为合理的项目实施周期等具有重要意义。050100150200250300350图 1样本论时序特征及其产的“拖尾”现象4.2特征分析4.2.1“拖尾”期论文的发表周期特征分析论文的发表周期是指从期刊出版社收稿到正式发表的时间，是衡量期刊管理水平和影响作者选择投稿杂志的重要因素16。论文发表周期影响着论文的时效性，特别是对于受资助论文而言，可能会影响到资助项目的结题验收等管理环节。因此假设，发表周期可能会影响论文产出的时间，进而造成“拖尾”现象。为了验证该假设，将样本论文分成 3 类进行对比分析，结果如表 1 所示。其中：1为发表日期在项目执行期内的论文（发表日期为 2012 年10 月 2017 年 9 月），共计 13 416 篇；部分论文发表时间早于 2012 年 10 月的，本研究将其归为1类型；2为发表日期在项目验收日期后的论文（发表日期为 2017 年 10 月 2020 年 5 月），共计 2 231 篇；3为收稿日期在项目验收日期后的论文（收稿日期为 2017 年 10 月 2019 年 9 月），共计 1 116 篇。表 1样本论发表周期情况指标全部论文123总数/篇15 64713 4162 2311 116平均发表周期/月6.175.627.006.53最短发表周期/月1.001.001.001.00最长发表周期/月70.0036.0070.0022.00由表 1 可见，3 种类型论文中按平均发表周期长短排序为：132，即发表日期在项目执行期之内的论文平均发表周期最短，而发表日期在项目验收后的论文平均发表周期最长；在项目验收后收稿的论文，其平均发表周期接近平均水平，最短发表周期为 1 个月，最长发表周期则差异较大，最长达 70 个月，3类型论文的发表周期较2、1类型都大幅缩短。通过对比发现，论文发表周期较长是产生“拖尾”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尤其是 对于发表日期处于“拖尾”期的论文，其投稿期刊处理稿件的周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部分论文的时效性。例如，发表日期处于“拖尾”期的 2 231 篇论文中，有 1 231 篇论文的收稿期处于项目执行期之内，但由于发表周期长等原因造成论文正式出版时该项目已经完成结题验收。而对于收稿日期处于“拖尾”期的论文来说，其平均发 表周期和最长发表周期均较短，因此发表周期并不是影响它时效性的主要因素，可能是科 研人员投稿时间较晚或期刊审稿周期较长等不确定因素，造成项目结束后才被期刊正式收稿；也可能是科研人员在项目结束后对整体研究进行了更全面深入的归纳总结，导致延迟发表论文的情况出现。但对于这部分论文，在目前大部分类型科技刘蔚等：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187项目管理要求中，无法作为项目成果，会产生“失效”现象。4.2.2“拖尾”期论文的主题变化一般来讲，受资助论文的研究主题应该与资助它的科技项目保持一致。Linda17认为某一项目的所有科研成果应该都能准确匹配该项目的研究领域，这是项目资助方的期望。因此，受资助论文应当遵守项目资助方的约定，按照资助要求开展研究、发表成果，并且研究内容和主题也应当与资助项目的要求保持一致。但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进，论文的研究内容与资助基金的主题相关性可能会降低。Li 等18在研究中揭示了一种“偷渡行为（bootlegging）”，即研究人员在获得基金资助后可能会转移兴趣，使用项目资源尝试其他感兴趣的研究，相关产出会随之偏离原来的项目主题。参考郭哲敏19的研究，采用基于余弦相似度的主题一致度算法来分析受资助论文与资助项目的主题一致情况。主题一致度越高，说明论文与资助它的项目主题越相关；反之亦然。算法流程如图 2所示，其中项目主题采用“标题”和“关键词”来表征，受项目资助论文的主题采用“标题”“关键词”“摘要”来表征。图 2基于余弦相似度的主题致性算法流程基于余弦相似度算法的主题一致度计算公式如下：（1）式（1）中：Cosine（1，2）为1和2的 余弦相似度；1的主题词向量为11，12，13，1；2的 主 题 词 向 量 为21，22，23，2。计算结果如表 2 所示。表 2样本论与其资助项主题致度计算结果指标全部论文123主题一致度均值5.59%5.44%6.39%6.10%主题一致度最高值71.61%60.00%71.61%64.46%主题一致度最低值0%0%0%0%从计算结果可以看出个体间差异较大，主题一致度最高可达到 71.61%，而最低值为 0，即不同的项目与其资助产出论文之间主题一致情况差异较大。其中，2和3论文与项目的主题一致度计算结果较1并没有显著降低的趋势，并且2论文与项目主题一致度平均值和最高值都优于1类型，表明受资助论文虽然处于“拖尾”期，但与其资助项目的主题仍有较高相关性。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包括：第一，项目组织模式的影响。本研究所选项目为国家级科研项目，经费投入和人员投入规模较大，项目往往下设多个子课题，由多个相关研究团队各自完成，每个课题或团队承担不同研究任务，他们产生的论文分属各自擅长的研究领域，各个课题任务的研究内容细化可能会造成其产出论文与整个项目的主题发生一定程度偏离。第二，项目影响力 滞后的影响。在项目执行初 期，对于项目研究的方法、技术、路线等处于探索阶段，可能存在失败风险；而项目后期科研人员对项目的研究思路更加明确，对项目的研究方法掌握更加成熟，研究结果也更加准确，因此项目后期或临近结题时产生的论文与项目主题会更加相关，但由于投稿较晚或发表周期的原因，造成这部分论文的时效性降低，相关性却更高。刘自强等20对这种现象研究发现，科研项目主题对论文主题显著影响的滞后期为 2 年，但超过 3 年时基金项目和受资助论文的相关性开始降低，上述“拖尾”期论文大部分处于项目结束后的 2 年内，与刘自强的研究结论高度吻合。4.2.3“拖尾”期论文的项目著录顺序受资助论文会在脚注或致谢中标注资助它的项目信息，例如项目类别、题目、编号等。共同资助 是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项目一起资助并产生了科研成果21。共同资助产生的论文会标注多个项目的资助信息，但著录的先后顺序会受到资助时间、主题相关性、项目或期刊标注要求等因素的影响。为研究“拖尾”期论文中资助项目著录顺序的变化，对样本论文的共同资助情况进行对比分析，结果如表 3 所示。共同资助率指受到 2 个及以上项目资助的论文数量占全部论文数量的比例。在 15 674 篇样188刘蔚等：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本论文中，有 188 篇论文标注受到单一项目资助，其余则均标注了 2 个及以上项目的共同资助信息，该批论文的共同资助率高达 98.8%，其中标注 5 个及以上项目共同资助的论文有 2 485 篇，占全部论文总数的 15.9%。表 3样本论共同资助情况对指标全部论文123最小资助规模（项目个数）/个1111最大资助规模（项目个数）/个41413030平均标注项目个数/个6.376.326.496.61共同资助率98.80%98.84%98.56%98.39%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第一标注率46.09%48.06%35.40%30.40%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前 3 位标注率78.72%80.70%68.28%62.51%国家重大科学计划前 5 位标注率91.34%92.42%86.27%82.33%平均标注顺序2.502.403.083.45注：国家重大科学计划的验收要求中并未对项目标注次序进行要求，但近年来国家级科技项目（例如：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国家自然科学金等）均要求结题验收时提交的论文将该资助项目进行第一位标注，本研究认为标注位置越靠前的项目表示其与论文的相关性越大。对计算结果进行对比，可以发现：从整体上看，平均每篇论文标注项目数为 6 个。其中，标注受到资助的项目数量在 3 7 个的论文占 60%以上，即大多数论文均受到 3 个及以上项目的共同资助；从不同类型论文的平均标注项目个数看，按标注项目数多少依次为：321，即在“拖尾”期发表和收稿的论文标注的共同资助项目数量会增多，“拖尾”期论文的共同资助规模存在扩大趋势；从目标项目（国家重大科学计划）的标注顺序（第 1 位、前 3 位、前 5 位标注率）看，按标注率大小依次为：123，即项目“拖尾”期收稿和发表的论文会将该项目著录顺序逐渐后移，从平均标注顺序看，项目执行期内发表的论文平均将该项目标注在第 2.4位，而“拖尾”期论文则会将其标注在第 3.0 位之后。产生以上结果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方面：第一，适应管理要求型标注。由于项目即将结题或已经结题，研究人员在已完成该项目既定研究目标的情况下，会在即将发表的论文中把该项目著录顺序后移，而将在研或还未完成既定考核指标的项目著录顺序前移。第二，思路延续型标注。例如，在项目即将结题或已经结题的时候，研究人员申请了其他项目继续进行资助，而后续项目或多或少借鉴了前序项目的研究成果或方法思路，因此，此时产生的论文会标注更多的项目信息，并且将前序项目的著录顺序后移。第三，论文发表需要 型标注。由于期刊评价指标中有对项目资助论文的考核要求，作者在投稿时可能会标注较多的资助项目以 期提高论文投稿成功率或论文被引率22，特别是国家级重大项目，即使是该项目即将结束或已经结束。第四，合著者影响型标注。科研合作的不断强化使得论文合著现象较为普遍，在各类科技论文当中，每个合著作者都可能承担或参与科研项目，他们都有将自己承担或参与科研项目在文中著录的诉求，这些项目在著录顺序排列的过程中可能会考虑各个项目所处的状态（在研、验收等），这会导致处于“拖尾”期的论文 将即将结题或已经结题的项目著录顺序后移。5结论与建议本研究针对项目产出的“拖尾”现象进行实证分析，主要发现：受项目资助的论文发表数量在时序上呈现出先升后降的特征，并且受资助论文不会随着项目结束而结束，而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仍然会持续产出（投稿或发表）。在本研究的案例中，几乎所有项目都存在受资助论文“拖尾”的现象，“拖尾”持续的时长达到项目执行周期的一半。从本质上讲，“拖尾”现象是项目影响力持续的表征，表明其对项目团队研究内容、产出等具有长期影响；从规模上看，“拖尾”期发表论文的数量不可忽视，是项目产出成果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原因上看，论文出版周期及它同时受到其他项目资助等是产生“拖尾”现象的重要原因；从内容上看，“拖尾”期论文与该项目仍具有较高的主题相关性。基于此，提出以下建议：（1）适当延长科技项目结题验收和绩效评价过程中产出成果的提交时间。由于论文发表周期长是造成部分受资助论文在“拖尾”期发表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建议在科技项目管理过程中，不简单地以项目合同或任务书中的完成时间作为提交成果的最终时间，适当放宽项目研究成果提交的窗口期，开放项目结束后的 1 年 2 年时间（根据本研究分析结果，项目“拖尾”期约为项目执行时间的一半，将这段时长作为项目结题验收和绩效评价成果认定补充期更为合理），允许科研人员在项目完成后的产出“拖尾”期陆续补充提交该项目的研究成果，并作为绩效评价的参考，避免科研人员“为结题而结题”，在结题前拼凑主题不相关或低水平论文冲刘蔚等：科技项目持续性产出“拖尾”现象的基本特征和产生原因189抵交差等。目前，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已允许项目负责人在基金资助结束后 2 年内继续提交成果，认可科研项目的持续产出和影响。建议在其他科技计划项目执行过程中也可依据实际情况，适当延长成果提交期限。同时，由于各个学科领域产出创新成果的时间规律不同，建议按照各个项目产出“拖尾”时长的领域差异性等灵活设置不同学科的项目执行周期，杜绝管理“一刀切”现象，最大限度避免受项目资助的研究成果由于发表时间滞后而“失效”。（2）科技项目结题验收和绩效评价过程中增加产出成果（含论文）与项目主题的相关性指标。建议在科技项目结题验收和绩效评价过程中，充分考虑产出的研究成果与项目内容要求之间的匹配情况，将产出成果与项目研究内容的覆盖度、一致度等纳入考核范围，而不是简单 地以成果完成数量和影响力作为项目完成情况的评价指标。本研究发现，受资助产出论文与项目主题一致程度不会因项目实施而减弱，“拖尾”期论文的主题一致度也没有明显降低，这进一步表明“拖尾”期论文是项目研究产出的重要部分，在对项目实施效果分析评价时将其纳入更为科学。（3）进行各类产出（特别是学术论文）中科技项目著录规范性约束。在学术论文等科研产出的适当位置描述其产生过程中受到的经费投入资助以及使用的科学仪器、科学数据、参考文献等，是开展学术交流的基本要求，同时，由于科技项目验收等方面的考虑，会将自己承担或参与的项目信息在学术论文等科研产出中进行著录，但实践中存在著录不规范、著录不实等现象。建议制定更加科学合理的科技项目著录标准规范，明确各类科技项目著录的内容、要素、格式，以及在多项目资助下情况下，如何依据各个项目实际贡献、执行状态等进行如实著录。同时，建议学术期刊加强对收稿论文中科技项目标注规范性的审核，防止投稿论文的乱标、滥标等现象。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才工作会议上指出，要让人才静心做学问、搞研究，多出成果、出好成果。因此，在科研项目管理过程中要尊重科研活动规律，不断探索科研成果产出的时间、空间和领域特征，在相关管理过程中应通过各种措施减少科研管理流程对科研人员的束缚，放宽科研项目产出认定与提交周期，特别是基础研究领域，鼓励和保障科研人员在项目结束后继续从事相关研究，持续产出研究成果。参考献:1宋志红,郭艳新,李冬梅.科学基金资助提高科研产出了吗?:基于倾向得分分层法的实证研究J.科学学研究,2016,34(1):116-121,160.2张弛,宫婉婷.基金资助对科研产出质量影响的实证研究J.统计与管理,2021,36(8):117-122.3黄战华,陈勃昊,刘堃,等.长波红外激光目标仿真中拖尾现象的消除方法J.红外与激光工程,2019,48(5):48-53.4CRAWFORE E T,BIDERMAN A D.Paper money:trends of research sponsorship in American sociology journalsJ.Social Science Information,1970,9(1):50-77.5PAUL-HUS A,DESROCHERS N,COS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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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age?J.Scientometrics,2018,115:153-168.作者简介：刘蔚（1986），女，山西太原人，副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屈宝强（1980），通信作者，男，山西灵石人，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信息资源管理；陈白雪（1989），女，河北邯郸人，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管理数据挖掘；孙小郁（1997），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计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