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管理视角下的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研究.pdf

8doi:10.3969/6000.2024.01.002文献标识码：B中图分类号：X22；F2 0 7文章编号：10 0 96000(2024001-0008-08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 SUSTAINABLEDEVELOPMENT现代城市研究本期聚焦：城市低碳评价与可持续发展2024.01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作者简介：申立银，浙大城市学院钱塘特聘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低碳城市建设和城市可持续发展；张玲瑜，通信作者，重庆大学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低碳城市建设与城市可持续发展；桑美月，重庆大学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低碳城市建设与城市可持续发展；舒欣宇，重庆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可持续发展、物流管理；肖骏，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安全与应急管理。过程管理视角下的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研究Diagnosis Research on Low-Carbon City EconomicPerformance in China from the Process ManagementPerspective申立银 张玲瑜桑美月舒欣宇肖骏SHEN Liyin ZHANG Lingyu SANG Meiyue SHU Xinyu XIAO Jun摘要：低碳城市建设是长期性的系统工程，低碳经济则是其重要抓手。为准确把握我国低碳经济建设现状，文章基于过程管理视角构建了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指标体系，动态系统地诊断了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研究对我国36 个重点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成效开展分析后发现：（1）我国样本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较高，其中上海、南京、天津和重庆在城市低碳经济建设中表现较好。（2）空间分布上，东部沿海与长江经济带城市得分较高，而中西部城市得分则相对较低，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受其实际经济发展水平影响，且具有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3）就环节得分而言，实施环节得分最高，其他环节各城市得分差异较大。研究为我国城市如何提升低碳经济建设水平提供了理论依据与针对性的政策建议，对促进我国低碳城市建设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关键词：过程管理视角；低碳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Abstract:Low-carbon city construction is a long-term systematic project,and low-carbon economy is acrucial aspect of low-carbon city construction.In order to accurately assess the current performance oflow-carbon economic construction in Chinese cities,this paper developed a diagnostic index system oflow-carbon city economic performan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cess management,systematically anddynamically evaluating the performance of low-carbon city economy construction in China.This paperselected 36 major cities for empirical study,and found that:(1)Overall,the sample cities have a high levelof low-carbon economic construction,among which Shanghai,Nanjing,Tianjin,Chongqing performedprominently.(2)In terms of spatial distribution,the scores of eastern coastal cities and cities along the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re generally high,while that of cities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arerelatively low.The level of low-carbon economic city construction is affected by the actual level of economicdevelopment,and it has obvious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3)Among the performance in each process,theprocess ofDohas the highest score,while the scores of other processes a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36cities.This study provides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Chinese cities to improve the performance of low-carboneconomic construction,and provides targeted policy suggestions for low-carbon city economic constructionmanagement,which has an important role and significant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Chinese low-carbon cityconstruction.Key words:process management perspective;low-carbon city;low-carbon city economic performance;diagnosis9过程管理视角下的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研究|申立银张玲瑜桑美月舒欣宇肖骏0引言低碳城市建设的核心理念是城市可持续发展，强调“自然一经济一社会”相协调。发展低碳经济是建设低碳城市的必由之路，中国政府高度重视低碳城市建设，明确提出要走“低碳经济”的发展道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建立绿色低碳发展的经济体系，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低碳经济建设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长久之策。基于“双碳”背景的低碳经济建设，通过优化产业结构、调整经济发展定位、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促进碳减排目标的实现，是我国低碳城市建设的重要举措。近几十年来，随着城镇化与工业化进程的推进，我国经济发展与环境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城市可持续发展理论指出，在减少人类生存环境压力的同时要保障社会经济活动的高质量发展。为了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确保实现“双碳”战略目标，国务院于2 0 2 1年2 月颁布了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其中强调了在保持经济规模稳定增长的同时，需通过调整经济结构以有效控制碳排放，从而助力实现“双碳”目标。因此，采取有效政策措施和科学技术减少碳排放，高效、循环地利用自然资源，使生产和消费过程尽可能低碳化，是促进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和碳减排工作的关键。同时，城市的绿色低碳经济体系建设是一个动态管理过程，需要及时掌握其发展现状，并进行监测调整。因此，从过程视角正确把脉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就显得十分重要。近年来，国内外学者主要通过采用主要指标法和复合指标法构建指标体系，对中国城市低碳建设水平展开了大量研究 2)。其中主要指标法是选择对低碳城市表征意义强的、又便于统计的个别指标来描述城市达到的低碳水平。例如杨（Yang）等采用碳排放、人均CDP、人口、城市化率等指标体系，将36 个低碳试点城市分为4类，揭示其低碳发展状况。而复合指标法则是选用与城市低碳发展有关的多种指标予以综合分析，从而考察城市的低碳水平。2 0 12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建立了包括经济转型、社会转型、低碳建设、低碳资源、低碳环境在内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并应用于110 个城市 4。与此相应，众多学者从经济、社会、环境、制度、能源和城市规划等方面构建综合指标体系，对城市低碳发展水平进行了探索 5-。从以往研究可以看出，多数学者在建立低碳城市评价指标体系时都将经济作为重要维度，表明发展低碳经济是中国建设低碳城市的关键，也为本文的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尽管一些低碳城市评价指标体系包含个别低碳经济评价指标，却缺乏完善的低碳经济评价体系7，从而不能准确识别我国各个城市低碳经济的发展水平，难以帮助城市正确认清自身的优势或不足。此外，文献中的评价内容着重表征了城市低碳状态的结果，忽视了对整个低碳城市建设过程的评价，导致城市低碳管理过程被弱化。这种缺乏系统性的评价方法容易导致评价结果的偏颇，影响城市低碳建设的执行力和有效性，背离了我国低碳城市建设的初衷，难以促进长远低碳发展目标的实现。低碳城市建设管理过程中的每个环节环环相扣，需要精准把控每个环节的建设水平。通过诊断找出短板，才能够有的放矢，提高低碳城市建设效率。如若忽略了低碳城市建设的过程性，无法把握不同城市的社会、经济、环境特征，就不能正确认识城市的低碳建设水平，从而造成人力、财力、物力的浪费，导致“措施错配”“政策失灵”。目前，我国已经开展了3批低碳试点城市的建设并投入了大量资源，但是对试点城市的低碳建设过程缺乏有效诊断，未能从这些试点中形成系统有效的经验教训和提升措施。因此，结合过程管理原理，从低碳城市建设的过程性视角出发进行诊断，对开展低碳城市建设水平诊断尤为重要。同时，低碳城市的建设不是一而就的，而是一个需要投人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强调多方主体共同参与，统筹城市各部门合作的螺旋式发展过程,低碳经济更是如此(。申(Shen）等人创新性地提出要从过程和结果双视角诊断城市低碳建设水平12，帮助城市管理者动态掌握并针对性地开展低碳建设管理工作。本文以此为基础构建了一个基于过程导向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体系，开展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的过程性评价，从而保证城市低碳经济建设工作过程清楚、环节明确。进一步实行“对症下药”式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管理，以期从根本上扭转部分城市低碳经济发展落后的现状。本文的主要贡献包括以下3个方面。首先，创新性构建过程指标诊断体系，从5个过程环节诊断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同时考虑不同城市气候类型以及资源慕赋等属性特征，选取修正系数对不同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得分进行校正，提高了评价的客观性。其次，过程管理视角下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体系的构建涉及低碳经济的工业、交通、建筑、基础设施以及绿色产品5个方面的低碳经济建设内容，突出体现了低碳经济建设的重要环节和主要内容。最后，通过对36个大型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进行诊断，分析不同城市在各环节的表现优劣，有助于城市在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准确进行城市定位和战略制定，优化结构配置，为政策制定者提供有价值的参考。1构建诊断指标体系和计算方法1.1构建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指标体系经济发展主要体现在经济规模的增加和经济结构的优化，这两方面对城市的低碳建设均有重要影响。因此，诊断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指标体系也应当充分表征经济规模和经济结构的内涵。根据申（Shen）等人提出的双视角诊断原理2，低碳经济建设源于一个过程管理体系，包括规划（P）、实施（D）检查（C）结果（O）以及反馈（A）5个环节（图1），这5个环节10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 SUSTAINABLEDEVELOPMENT现代城市研究本期聚焦：城市低碳评价与可持续发展2024.01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综合反映了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是通过不断送代“PDCOA”管理环节实现其目标的，因此，表征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指标体系应基于这5个过程环节建立。1.1.1规划（P）环节的诊断指标体系目前，中国政府已经将城市的低碳经济发展作为低碳城市建设的重要抓手，能源、循环经济、交通、建筑以及低碳产品消费等领域尤其受到重视13。有很多学者认为减缓温室气体排放的重要领域包括能源、工业、交通和建筑等领域14-15，而绿色基础设施建设则是减缓气候变化的重点领域。此外，有研究表明，强化绿色基础设施建设和推进城市建筑节能降耗可以为低碳经济创造条件116。对低碳产品消费而言，完善我国绿色产品认证标识体系是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提出促进绿色消费、助推绿色经济发展的重要发展策略7。因此，本环节构建的诊断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规划指标体系主要包括绿色低碳的工业转型建筑业减排、交通部门减排、基础设施绿色升级、绿色低碳产品认证与标识等5个方面的内容1.1.2实施（D）环节的诊断指标体系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的实施环节是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规划的具体执行，是贯彻落实规划内容的主要环节。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规划的实施或执行需要有完备的配套措施、丰富的资源和机制保障，从而推进城市低碳经济建PlanDo规划实施基于P-D-C-O-A管理环节的Act城市低碳经济建设Check反馈检查Outcome结果图1基于PDCOA管理环节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循环过程设工作的顺利开展18 因此，本环节在对城市建设低碳经济体系的实施水平诊断中，主要考虑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实施运行所需的两个指标：机制保障和资源保障在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的机制保障中，“相关法规和行政公文”“市场机制”与“相关政务流程的透明度和畅通度”等得分变量能够用来诊断绿色循环经济体系中的机制保障水平而在资源保障中，则分别从资金投入、人力资源以及技术条件保障3个方面来诊断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的资源保障水平。1.1.3检查（C）环节的诊断指标体系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的检查环节是对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建设工作的具体实施情况进行检查监督，能够帮助政府及有关部门及时发现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的问题并剖析其原因其诊断结果主要体现的是城市在保障实施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相关工作过程中的监督水平。因此，本环节的指标具体包括监督工作的机制保障程度和资源保障程度。其中机制保障包括“法规、规章规范性文件与行政公文”和“监督行为的体现”两个得分变量。资源保障则对应实施环节的专项资金保障、人力资源保障以及技术条件保障3个方面。1.1.4结果（O)环节的诊断指标体系继规划、实施和检查环节之后结果环节用于反映一个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发展现状，是前3个环节“投人”的“产出”结果。本环节的诊断结果体现了城市资源赋、发展模式、技术水平以及低碳经济建设管理的综合水平，其中资源慕赋和城市发展定位具体表现为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城市低碳经济发展技术水平表现为碳排放强度，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管理水平由绿色低碳经济发展水平表征。具体指标包括：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通过二、三产业结构占比和泰尔指数进行测算）；碳排放强度（通过单位CDP碳排放、单位工业增加值碳排放，以及人均碳排放进行测算）；绿色低碳经济发展水平（通过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比、人均绿色建筑面积和非化石能源的产值占GDP比重进行测算）。1.1.5反馈（A）环节的诊断指标体系反馈环节主要是通过对结果进行分析，总结城市在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的经验教训，进而帮助优化低碳经济建设提升方案。城市发展低碳经济主要集中在绿色低碳的工业转型、建筑业减排、交通部门减排、基础设施绿色升级、绿色低碳产品领域。其中政府在经济建设过程中发挥主导作用，企业则是主要参与者和建设者，因此本环节将政府和企业作为主要的经济建设参与主体进行指标体系的构建其中具体量化的得分指标主要包括城市对参与绿色低碳经济主体进行的奖惩，不同主体对总结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相关经验教训的总结，以及提出的提升方案等几个方面。各环节中具体的指标、得分变量详见表1。1.2计算方法基于1.1建立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指标体系，提出通过不断迭代管理过程中的“计划、实施、检查、结果和反馈”5个环节，形成了一个低碳城市建设的循环管理过程。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涉及多个包含经济发展属性的指标，这些指标的取值由相应的得分变量决定本文提出了诊断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4级参数结构，如图2 所示。第一级：城市经济发展低碳建设水平综合值，LCCEP（l o w-c a r b o n c i t yeconomic performance);第二级：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某一环节，s属于特定集合S=P,D,C,O,A;第三级：某一环节包括的指标，i=1,2,3,.,n;第四级：指标i包括的得分变量，j=1,2,3.,m。1.2.1计算模型LCCEP5VLCCEP+VVLcEP,+VLCER+VLcCER,+VLcEP,(1)5式中：VucCEP表示城市在低碳经济建设s(P,D,C,O,A)环节的低碳表现水平值，包括计划环节表现值（ViCCEPp）11过程管理视角下的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研究申立银张玲瑜桑美月舒欣宇肖骏实施环节表现值（VLcCEPp）、检查环节表现值（VucCEPc）结果表现值（VicEPo）和反馈环节表现值（VLCCEPA）。表1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的诊断指标体系环节指标得分变量规划的工业减排目标规划属性绿色低碳的工业转型规划规划依据规划项目的丰富度规划的建筑业减排目标规划属性绿色低碳的建筑规划规划依据规划项目的丰富度规划的交通体系减排目标规划属性规划绿色低碳的交通体系规划规划依据规划项目的丰富度规划的基础设施绿色升级目标规划属性绿色低碳的基础设施规划规划依据规划项目的丰富度规划的绿色低碳产品认证与标识体系规划属性绿色低碳产品认证与标识体系的规划规划依据规划项目的丰富度相关规章制度的完善程度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的机制保障绿色低碳循环经济建设的市场机制相关政务流程的透明度和畅通度实施专项资金投人力度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的资源保障人力资源保障程度技术条件保障程度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监督的机制保相关规章制度的完善程度障监督行为检查专项资金保障程度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监督的资源保人力资源保障程度障技术条件保障程度第三产业增加值与第二产业增加值之比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泰尔指数单位工业增加值的碳排放量碳排放强度单位GDP碳排放量结果人均碳排放量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绿色低碳经济发展水平人均绿色建筑面积非化石能源的产值占GDP比重对实施绿色低碳经济建设表现较好的为基于绩效考核对政府相关部门的奖励主体给予激励措施基于绩效考核对企业和其他主体的奖励对实施绿色低碳经济建设表现较差的基于绩效考核对政府相关部门的处罚反馈主体施以处罚措施基于绩效考核对企业和其他主体的处罚改进发展绿色低碳循环经济的总结与政府部门的低碳经济总结与提升方案进一步提升方案企业的低碳经济总结与提升方案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表现值（VEc）规划环节实施环节检查环节结果环节反馈环节环节层表现值表现值表现值表现值表现值VecPVEcDVEccVEcoVEcA指标层VepVerVenVecVecoVEcVecVecaVeoVeco.VecoVeco.VecVecmVe.VEci得分交VEY图2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框架1.2.2环节尺度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值计算模型环节尺度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值(VLcCEP,)用公式(2)一公式(6)计算：P环节。VLCCEP,=QLCEP=1n(2)D 环节。nVLCCEP=1n(3)C环节。VLEPen(4)0 环节。VLCCEPOVLCCEP,=LCCEPn(5)?A环节。VVLCCEPAV=1LCCEPAn(6)公式(2)至公式(6)中，VLCCEPsi是环节：中指标i的得分值；n是指环节s中指标i的个数，n值在不同环节中有所不同；LCCEp是城市低碳经济建设在P环节和O环节上的修正系数 12 影响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要素包括主观要素和客观要素。主观要素反映的是各项社会经济活动，这些要素对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影响是可以通过城市管理者和消费者的行为改变的。客观要素也可称为城市的客观条件特征，由自然资源分布、气候、地形、经济基础、社会背景等条件决定。主观要素和客观要素都会影响城市的碳循环过程和各项社会经济活动。因此，在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城市实际表现出的低碳经济水平（LCCEP）是由其客观要素与主观要素共同决定。为了更加准确、公平地进行LCCEP诊断分析，在计算得到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得分后，需要乘以一个修正系数（）来消除城市间因客观条件差异所产生的影响，从而真实地反映各城市管理者和建设者在实践生产生活活动中创造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2实证2.1数据收集及处理2.1.1样本城市选取为了在城市间进行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的比较，本研究报告的实证对象12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SUSTAINABLEDEVELOPMENT现代城市研究本期聚焦：城市低碳评价与可持续发展2024.01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选择了36 个具有代表性的城市。这些城市是某一个区域的政治、经济、文化、贸易中心，往往具备密集的社会经济活动，也是能源消耗和碳排放集中区，是迫切需要开展低碳城市建设的重点城市。所选36 个样本城市包括4个直辖市、15个副省级市和17 个非副省级省会城市。2.1.2评价指标的取值根据本文构建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5个环节中的指标及其得分变量收集相应数据。得分变量中既有定量变量，也有定性变量，其中规划实施、检查和反馈环节的得分变量多为定性变量，其数据来源主要为样本城市的政府文件（如各类法规条例、行政公文、规划文件、总结报告等）和新闻报道等。例如，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规划环节的内容主要体现在各个城市制定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五年规划，根据规划减排目标、规划属性、规划依据以及规划项目的丰富度确定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的规划水平。结果环节的得分变量多为定量变量，其数据来源主要为各类统计年鉴（如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基本单位统计年鉴等）和数据库等。对于结果环节中“绿色低碳经济发展水平”这一指标涉及的得分变量数据无法公开获取的情况，本文将保留得分变量但不纳人计算，以保证诊断指标体系的完整性和得分结果的准确性。2.1.3修正系数的取值城市在低碳经济发展方面的客观条件特征可以用碳排放强度表示，反映了经济增长与碳排放增长之间的关系，表征当前城市经济规模和产业结构对高碳产业的依赖度。因此，“单位GDP碳排放”被选为低碳经济建设的城市特征系数。这是一个正向指标，城市在该指标上的值越高，表明该城市的经济发展对高碳产业的依赖度越高，经济结构转型的难度越高，进行低碳建设的难度越大，因此应该赋予一个相对高的修正系数；反之城市在该指标上的值越低，则赋予一个相对低的修正系数。2.1.4数据处理评价指标的取值受多方面因素影响，这些影响因素被称为得分变量j。不同的评价指标包括不同性质和数量的得分变量，这些得分变量既有定量属性的，也有定性属性的，参照申（Sh e n）等人的做法进行统一处理 2 1,以便于计算。通过对36 个样本城市数据处理和计算得到样本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表现综合得分，具体得分情况见表2。3结果分析与讨论基于诊断计算结果，样本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综合得分以及PDCOA这5个环节的得分可用折线图展示，如图3所示。3.1整体表现分析表2 显示，样本城市的综合得分平均值是7 5.39，标准差为6.0 4，5个环节的变异系数由小到大依次为实施（0.0 6）、反馈（0.12）、规划（0.13）结果（0.17）和检查（0.2 1）。从图3可以进一步看出，大部分城市得分在60分以上，仅有少数城市在个别环节得分出现6 0 分以下的情况，并且样本城市在各个环节的得分差异不大，反映了我国城市高度重视低碳经济建设。在个别样本城市得分情况来看，低碳经济建设水平最好的城市是上海，南京、天津、重庆和青岛紧跟其后，表现较差的5个城市分别是厦门、长沙、海口、拉萨和西宁。城市间的低碳经济建设综合得分差异较大，这表2样本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得分表环节城市综合得分城市排名规划（P）实施（D）检查（C）结果（0）反馈（A）北京70.4192.5082.5079.5583.3381.666天津90.0710076.6774.3072.5082.713石家庄90.3895.8394.1747.2278.3381.197太原69.3796.6765.0073.1277.5076.3318呼和浩特75.9696.6776.6757.9261.6773.7822沈阳79.0810070.8372.2975.0079.4411大连69.7792.5065.8366.5262.5071.4228长春69.6082.5088.3366.8460.8373.6223哈尔滨78.6792.5065.0078.4975.8378.1014上海102.3992.5076.6786.5579.1787.451南京71.9410010069.7776.6783.682杭州78.5195.8376.6769.5279.1779.9410宁波76.3796.6794.1767.6969.1780.818合肥75.1995.8388.3368.1069.1779.3212福州73.8490.0076.6758.1275.0074.7319厦门64.0296.6755.8362.1160.0067.7332南昌67.5890.0061.6761.9175.8371.4029济南78.7495.8350.0068.8669.1772.5227青岛73.1593.3310066.8478.3382.335郑州71.1491.6770.8365.2766.6773.1125武汉71.9492.5076.6766.3781.6777.8315长沙69.5192.5040.0062.6763.3365.6033广州72.0596.6750.8369.5380.8373.9821深圳61.9196.6778.3346.3081.6772.9726南宁74.1394.1710066.4560.0078.9513海口57.5874.1750.0082.6655.8364.0534重庆84.1910082.5066.2679.1782.424成都74.3792.5094.1766.7775.8380.739贵阳78.2110071.6772.8461.6776.8816昆明87.6587.5082.5064.8760.0076.5117西安56.5092.5082.5065.3469.1773.2024兰州66.5195.8365.8355.3471.6771.0430西宁83.1781.6745.0045.0955.8362.1536银川93.6892.5083.3329.5571.6774.1520乌鲁木齐81.6778.3370.8361.3155.8369.6031拉萨55.3490.8360.0046.4461.6762.8635平均值（u）74.8592.9474.1764.6970.3275.39标准差（。10.045.8515.6311.108.386.04变异系数（CV）0.130.060.210.170.120.0813过程管理视角下的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诊断研究|申立银张玲瑜桑美月舒欣宇肖骏是因为得分水平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关，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城市凭借资金、人力以及技术资源等优势获得较高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综合得分。经济水平高的城市有足够的经济资源和技术条件来保障低碳经济建设的实施，发挥技术保障优势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同时还采取了有效政策措施和技术培育方法建设绿色低碳经济体系，从而更易取得较好的低碳经济建设结果。图4为上海、天津、银川以及拉萨4个城市各环节得分雷达图。可以看出，上海和天津在各个环节的得分相对均衡，没有明显短板。相比之下，银川在结果环节的得分远低于其他环节，而拉萨除了实施环节外其他环节得分都较低。结合各个样本城市的空间位置分布情况，东部沿海城市以及长江经济带沿岸城市得分普遍较高，而西部地区以及部分中部地区的城市得分相对较低。得分普遍较高的城市主要分布在长三角地区（包括上海、南京、宁波等城市）京津冀地区（北京、天津等城市）以及西南地区的“成渝”两地，形成了3个较大的集群。这3个区域的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较高，具有明显的空间相关性，说明这些城市具有更明显的资源优势，促进了该地区的低碳经济发展19。而西部地区的城市，如西宁、拉萨、乌鲁木齐，以及个别南部沿海城市如海口和厦门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相对较低，这也与相应城市和区域的实际经济发展水平相吻合，进一步验证了本文构建的“PDCOA”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诊断指标体系的准确性和合理性。3.2环节视角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分析就具体各环节得分结果而言，我国城市在低碳经济建设实施环节得分最高表现最好，大部分城市在实施阶段的得分处于8 0 9 0 分的区间范围，这表明我国大部分城市就低碳经济建设工作的具体实施作出了较大的努力。在低碳经济建设的规划环节和反馈环节，各样本城市的得分表现相对较好，得分介于6 0 8 0 分之间，表明大部分城市对低碳经济规划给予了充分重视，同时通过奖惩、总结和制定进一步的提升方案开展低碳经济建设反馈工作。在低碳经济建设的结果环节，样本城市整体得分相对较低，且城市之间的表现差异较大，尤其是石家庄和银川两个城市与其他城市相比在结果环节得分差异较大。这与张旺和赵先超的研究结果相符 2 0，即石家庄和银川均属于高碳城市，低碳化基础和产业低碳化水平都较低。在检查环节各样本城市得分表现差异更为明显，波动频率和波动幅度相较其他环节均更为显著，反映了我国城市间对低碳经济建设质量的监督控制存在较大差异。造成这种得分结果的原因有很多，特别是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和不断降低碳排放的双重压力下，达到低碳经济建设的预期目标面临很大挑战。再有，规划环节的得分数据来源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O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及各样本城市的低碳专项规划，大部分样本城市关于加快构建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建设的相关规划内容都很全面，均涉及工业转型、建筑业减排、交通部门减排、基础设施绿色升级以及绿色低碳产品认证与标识等多个方面，因此整体上得分都较高且较为平均。值得注意的是，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的规划环节平均得分为7 4.8 5分，这主要是因为在规划环节的“绿色低碳产品认证与标识”这一得分变量的得分较低，规划文件中与这一指标相关的规划内容较少。同样，各样本城市在反馈环节的得分介于6 0 8 0 分之间，主要原因是企业层面缺乏关于低碳经济的总结与提升方案。0604020一口一规划一米一实施一个一检查一一结果一个一反馈综合得分0上南天重青北石宝盛杭沈合南哈盛贵晶太福银广墅手长西郑深济大百州南长海拉西西海景津庆岛京家波都州阳肥宁尔汉阳萌原州川州和春安州圳南莲节莎召宁庄滨图3样本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得分分布图上海市规划(P)天津市规划(P)102.3990.0792.50100.00反馈（A）实施（D)反馈（）实施(D)79.1772.5076.6776.67结果（0)检查（C)结果（0)检查（C)86.5574.30银川市规划(P)拉萨市规划(P)93.6855.3492.5090.83反馈（a）实施（D）反馈（）实施（D)61.6771.6783.3360.00结果（0）检查（C)结果（0)检查（C)29.5546.44图4上海、天津、银川、拉萨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表现14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SUSTAINABLEDEVELOPMENT现代城市研究本期聚焦：城市低碳评价与可持续发展2024.01FOCUS:URBANLOW-CARBONEVALUATIONAND3.3城市视角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分析从表2 和图3可以看出，各样本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表现出明显的差异，排名分布显示上海的表现最好。上海具有良好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充足的资源投入低碳城市经济建设中。上海在加快建立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的工作中树立了模范形象，出台了上海市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实施方案专项工作方案，以及上海市资源节约和循环经济发展“十四五”规划上海市资源节约和循环经济发展“十四五”规划和上海市促进绿色低碳产业发展、培育“元宇宙”新赛道、促进智能终端产业高质量发展等行动方案等一系列政策文件。上海市生态环境局就碳排放核查相关工作出台了上海市碳排放核查第三方机构监管和考评细则指导性文件。相对来说，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较低的城市，其经济发展水平也相对较低，并且低碳建设的配套管理体系较为薄弱，例如西宁、拉萨和海口，这些城市在低碳经济建设中还存在一些问题。例如低碳建设的规划内容较少、实施方案不具体、缺乏相关监察保障机制和资源保障供给等，在推动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建设的工作中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从前面分析的结果可以发现，城市间在5个低碳经济建设环节中得分存在较大差异。有些城市在不同环节的得分出现了明显“偏科”现象。如银川在规划环节得分为9 3.6 8 分，而在结果环节得分仅为2 9.55分。长沙在实施环节得分为9 2.5分，但其在检查环节得分为40 分。个别环节暴露出的短板问题可能是受地理位置以及城市功能定位等因素影响，也可能是由于资金、人力和相关技术保障条件的不足，以及对某些环节的忽视。说明在建设城市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的过程中，城市由于自身特性以及发展目标的异质性，不适用于同一种经济发展模式和管理办法。因此城市需要因地制宜，精准定位自身经济发展方向，把握各个环节存在的影响因素，扬长避短，从而有效提升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4结论与政策建议基于过程视角诊断我国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发现：（1）整体来说大部分城市的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综合得分较高，城市间的综合得分差异较大，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城市其低碳经济建设水平也相对较高；反之，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城市其低碳经济建设水平相对较低。说明经济建设仍然是低碳城市发展的核心内容，但城市经济发展实力会直接影响该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2）样本城市在城市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各环节得分差异较为明显，前期规划、实施以及检查的“投人”与结果“产出”不平衡，城市低碳经济建设结果尚未达到最优水平。（3）单个城市在实践低碳经济建设各环节的表现不同，城市内部存在“偏科”现象，说明不同城市对于PDCOA5个环节的重视程度存在明显差异，仍有提升空间。由此可见，过程视角能够帮助我们从PDCOA这5个环节准确把脉城市低碳经济建设水平，识别城市在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低碳经济建设的实质与内涵是合理利用资源，实现以减排增汇为目标的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因此，针对上述低碳经济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以下政策建议。4.1补齐低碳经济建设各个环节的短板城市要深人理解低碳经济建设不是一而就的，树立和培养从过程视角管理城市低碳经济建设，需要各部门协同参与并动态管理。在低碳经济建设的实施环节，要完善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建设相关工作的规章制度和市场机制，切实落实专项资金、人力资源以及技术条件的保障，协调各经济产业部门抓好组织实施，细化落实措施，严格按照相关规划实施方案开展绿色低碳经济建设。在低碳经济建设的检查环节，要提高政府相关部门对监察工作的重视程度，加强完善配套检查工作，进一步提高标准，切实保证低碳经济体系监督的机制和资源保障得到落实；充分发挥新闻媒体的舆论监督和导向作用，建立低碳经济信息披露制度和举报制度。在低碳建设的反馈环节，要多渠道、多形式地促进政府与企业合作交流，总结经验教训，加大宣传引导力度，发动各方力量参与绿色低碳经济体系的建设尤其是企业作为低碳经济工作的主要参与者，需要高度重视反馈环节的工作，发挥主动性和能动性进行经验教训总结，明确进一步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