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认知、信息素养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基于鄂豫两省农户的实证分析.pdf

2023.10(总53 4)世多业World Agriculture价值认知、信息素养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基于鄂豫两省农户的实证分析王帅1,2颜廷武1.2（1.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武汉43 0 0 7 0；2.湖北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武汉43 0 0 7 0)摘要：秸秆离田利用是增加农民收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举措。为此，本文基于湖北、河南两省6 县1 0 56 份农户调查数据，探讨价值认知、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影响。研究表明：秸秆离田利用虽有一定发展，但仍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价值认知、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以及信息素养、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均能显著促进农户秸秆离田利用；进一步地，价值认知各维度之间存在相互作用，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的作用发挥依赖于经济价值认知；此外，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与信息素养均发挥了显著的调节作用。据此，应将深化秸秆资源价值宣传、科技赋能秸秆综合利用产业化发展的体制机制设计作为后续政策的重要内容，同时激发信息技术对农业农村农民的赋能。关键词：价值认知；信息素养；秸秆离田利用；调节效应DOl:10.13856/11-1097/s.2023.10.0101引言农作物秸秆是农业生产过程中的另一半成果1 ，是中国重要的经济和生物质资源2 。传统农业一直将籽实作为农业产品的唯一成果，然而，现代农业因作物秸秆富含生物质能量和发挥的生态功能而丰富了其内涵，即农业产出一半在籽实，一半在秸秆。随着粮食生产“十九连丰”，秸秆分布广泛、种类繁多、数量可观的特点更加凸显。在原有利用途径被替代且经济可行的现有利用方式有限的现实困境中，秸秆随意弃置，甚至是露天焚烧等问题时有发生3 。秸秆露天焚烧会产生大量温室气体4，既是农业碳排放的主要来源之一，也加剧了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5。自2 0 0 9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农业部联合印发关于编制秸秆综合利用规划的指导意见（发改环资【2 0 0 93 7 8 号）以来，各级政府大力宣传和推动秸秆综合利用产业化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果，但仍存在利用收稿日期：2 0 2 3-0 3-1 1。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乡村产业兴旺科技支撑的体制机制研究”（2 1 JZD030）。作者简介：王帅（1 997 一），男，云南曲靖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业资源与环境经济，E-mail：w-s h u a i w e b m a i l.h z a u.e d u.c n。通信作者：颜廷武（1 9 7 7 一），男，山东安丘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农业资源与环境经济，E-mail：y a n t 。一1 1 0 一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率低、产业链短、商品转化率低等问题。在秸秆综合利用过程中，学界相关研究多关注秸秆整体综合利用和秸秆还田两方面。秸秆整体综合利用方面，学者探讨了秸秆资源估算和利用潜力6-8 ，为秸秆综合利用提供了方向和科学依据。秸秆还田方面，已有研究集中探讨了秸秆还田对农业生产的作用效果与采用秸秆还田的影响因素。其中，关于秸秆还田的效果，部分学者研究表明秸秆还田具有增肥增产效果以及固碳减排功能9-1。关于采用秸秆还田的影响因素方面，学者们进行了深人的探讨，风险偏好、风险感知1 2 1、技术认知1 3 、感知价值1 4 等农户主观因素，以及互联网使用1 5、技术模式、成本收益1 6 、经营规模、地权期限1 7 、政策宣传1 8 等外部情境均是农户采用秸秆还田的重要影响因素。然而，因农时紧、技术操作不达标等原因，秸秆直接还田会导致发生病虫害的风险上升1 9、甲烷排放增加2 0 、死苗率增多2 1 等问题，严重阻碍农业生产。在此背景下，秸秆离田利用提供了新思路。秸秆离田利用泛指以离田利用为目标的各种利用方式，是秸秆综合利用产业化发展的主攻方向，主要包括饲料化、原料化、燃料化、基料化等利用方式。部分学者通过对国内外农作物秸秆利用的文献整理归纳指出积极推广秸秆离田产业化利用是国外经验的有益启示2 2 。也有学者通过分析秸秆离田利用现状，提出打造秸秆产业化利用体系、提高秸秆打包离田机械作业质量和高值化利用水平是秸秆离田利用推进的主要策略2 3 。还有学者指出多元主体协同体系是秸秆综合利用的关键所在，其构建需要满足目标一致、利益驱动、政府与市场边界清晰3 个条件。进一步地，有学者指出在政策支持下，秸秆离田收储运是可以实现的，并明确表明秸秆终端产品附加值低是其产业化利用的瓶颈所在2 4。可见，已有研究多是强调政策设计、秸秆资源测算和宏观规划安排，而忽略了农户是秸秆离田利用的微观行为主体。于农户而言，秸秆离田与还田利用应有共通之处，其行为深受农户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等价值认知因素的影响。此外，不可否认的是，在信息化飞速发展的背景下，农户信息素养必然影响农户生产生活，但国内对此却并未引起足够重视2 5。行为转变理论和基于信息加工视角的计划行为理论均表明信息是个体行为决策的关键因素，直接影响个体行为的发生与否。一方面，理论上讲，自改革开放以来的一系列农业改革，使农业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户认知水平和生产方式有了深刻改变，其了解生产和市场等信息的方式和能力也有了巨大提升，这必然影响农户行为决策，进而改变农户生产行为；另一方面，从现实来看，中国多年来的农村电信等基础设施建设取得了瞩目的成就，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已达6 1.9%，大多数农户使用智能移动手机并进行生产生活等信息获取和人际交往联系，同时，信息的获取以及处理提炼等也必然会对农户价值认知产生冲击。因此，若忽略农户信息素养对其行为的影响，必然会低估近年来中国农村电信基础设施建设对农户生活生产的促进作用，以及对农户信息素养的提升功能，更易忽视因农户信息素养改变而产生的一系列生产行为变化及其背后的逻辑。虽然部分研究表明农户信息获取能力可有效促进农户采用绿色防控技术2 6 ，信息能力可有效促进农户生态耕种2 7 。但遗憾的是，聚焦农户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处置行为的研究却极其有限，基于离田视角的农户秸秆利用相关研究也甚少，兼论农户信息素养影响机理的研究几乎阙如。有鉴于此，本文基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现状，构建价值认知、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理论分析框架，运用课题组农户调研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本文的边际贡献体现在：一是基于离田视角，探讨价值认知与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利用的影响，拓展研究视角，有助于加快推进秸秆综合利用；二是分析不同维度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影响，且探讨各维度认知之间的相互作用，在细化研究内容的基础上准确分析了价值认知的影响机理；三是聚焦农户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作用效果，并进一步揭示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和信息素养在价值认知作用发挥过程中的调节效应，为农户信息素养助力农户生产提供经验证据。2023.10(总53 4)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2 0 2 2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第四部分服务业。1112023.10(总53 4)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2理论分析与研究方法2.1理论分析2.1.1价值认知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秸秆价值指秸秆通过市场交易实现的市场价值和无法通过现有市场条件实现的非市场价值总和。在参考已有研究1.1 4的基础上，本文从秸秆功能角度将其价值分为经济价值、生态价值、社会价值。其中，经济价值包括农户秸秆出售的直接经济利益与避免秸秆处置不当造成作物减产的间接经济效益；生态价值包括因秸秆利用对农村生产生活环境与耕地质量的改善功能；社会价值指因秸秆利用对农村社会发展的推动和保障价值。对应地，可以将农户的价值认知分为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显然，传统耕作文化与技术创新赋予农户的秸秆价值认知，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息息相关。激励理论表明，个体主观意愿的需要是其行为发生的动机所在，更是行为主体持续追求目标的动力。农户意识到秸秆离田具有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等价值，会内化于心并形成稳定持久的行为意愿和动机，产生追求价值的心理需求，进而会促进秸秆离田利用。此外，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当人的基本生存需求得到满足，更高层次的安全、尊重和自我实现需求成为新的激励因素。因此，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具有一定的层次性，经济价值认知是农户基础的认知层次，在此基础上才有可能产生较高层次的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与此同时，无论是秸秆的经济价值、生态价值或社会价值，均是农户安全需求、精神世界的一种满足。为了充分实现秸秆的价值，满足自身更高层次需求，农户主观上会产生行为动机进行秸秆离田利用。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说。H1：农户价值认知、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的提升会显著促进其秸秆离田利用。H2：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之间存在相互作用，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的作用发挥依赖于经济价值认知。2.1.2信息素养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信息素养主要指行为主体对信息的态度以及获取、分析、加工、评价、传播等方面的能力2 8 。由此可见，信息素养主要包含信息意识、信息获取和信息运用三方面内容。其中，农户信息意识指其对信息的敏感度，体现在对信息价值的自觉认识以及判断和分析上2 9；农户信息获取指其获取信息的渠道以及信息化工具的使用水平3 0 ；农户信息运用指其使用所获信息解决实际问题的效果或满足需求的程度。电信基础设施以及互联网普及等信息化发展，深刻影响着农户信息素养，且信息素养的作用贯穿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全过程。具体地，农户通过手机、电视等渠道了解到秸秆离田利用的方式和价格以及离田的相关服务信息后，会有效降低秸秆离田成本。无论是离田利用前的信息了解和准备，还是离田过程中的服务价格、机械等信息使用，抑或离田结束后的效益等反馈信息，均会影响农户秸秆离田利用。此外，信息素养较高的农户本身具有带动示范作用，可以进一步助推秸秆离田利用。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说。H3：农户信息素养、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提高会显著促进其秸秆离田利用。2.1.3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与信息素养的调节效应正如前文分析，农户价值认知对秸秆离田利用的影响是稳定持久的，是长时间积淀和心理内化的，且农户信息素养必然会影响其秸秆离田利用，那二者的作用发挥是否会相互影响？本文合理推测：信息素养对价值认知的作用发挥具有调节作用。具体分析如下：在秸秆离田利用前，相关信息的获取和分析，在影响农户秸秆离田行为的同时，也会影响农户的价值认知程度，相关信息掌握越充分，价值认知作用发挥可能越充分；秸秆离田过程中，打捆、收购等信息掌握的及时性和有效性也会直接影响价值认知的作用发挥；秸秆离田结束后，秸秆利用的市场前景以及收益预期等信息的获取和评估也会进一步影响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效果。此外，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调节作用发挥可能不尽相同，农户基于经济理性决策，可能对信息获取和信息运用带来的实际效果感受更真切，相较而言信息意识的调节作用可能并不明显。一1 1 2 一世冬农业World Agriculture值得注意的是，信息要素作用的发挥并非源于电信基建等投入要素量的机械增加，而取决于要素组合市场的有效运行3 1 。农户信息素养的作用发挥受到要素市场的运行情况影响，而目前有限的市场条件可能会限制信息要素的作用。因此，信息素养的调节作用有待进一步分析和论证。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说。H4：农户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影响会受到农户信息素养的调节，其中，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调节作用显著，而信息意识的调节作用不显著。综上所述，本文的理论分析框架如图1 所示。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2.2数据来源本文数据来自课题组2 0 2 1 年7 月的农户抽样调查。第一，在考虑秸秆综合利用水平后选择河南、湖北两省；第二，根据经济发展水平和地理位置分布，在河南省选取了信阳、南阳、驻马店3 个地级市，在湖北省选取了荆门、黄冈、荆州3 个地级市；第三，在每个地级市选取1 个县（市），在每个样本县（市）抽取4个乡镇，每个乡镇中选取2 个村，共48 个样本村；第四，从每个村庄抽取约2 5户农户进行一对一访谈调查。调查问卷涵盖受访者个人特征及其家庭基本情况、农户秸秆离田情况等方面的内容。调研共获取1 2 2 0份样本农户信息，在剔除由于关键数据缺失等产生的无效问卷后，共计获得有效问卷1 0 56 份。由样本农户的基本特征可知，受访者主要是受教育程度较低的老年男性群体，年龄50 岁以上的比例为78.70%；接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的受访者仅占1 9.0 3%；家庭经营耕地面积集中在1 0 亩及以下的农户占77.17%；家庭农业劳动力普遍为1 2 人，占93.7 5%；7 1.2 1%的受访者来自秸秆综合利用试点县村庄。总体来看，样本农户呈现老龄化明显、受教育程度低、家庭经营耕地面积小且农业劳动力普遍偏少的基本特征。变量37.78受访者性别女30岁及以下3140岁受访者年龄4150岁5160岁61及以上小学及以下受教育程度初中高中及以上2023.10(总53 4)价值认知秸秆离田利用个调节信息素养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图1 理论分析框架表1 样本农户基本情况样本量比例/%男8432131758150393438423432201变量79.83小于等于5亩20.17510亩经营耕地面积1.615.4914.2037.2241.4840.0640.9119.03样本量比例/%3994161020亩20320亩以上381人3822人608农业劳动力3人4人及以上是试点县否39.3919.223.6136.1757.58393.69272.5675271.2130428.791亩=1/1 5公项。1132023.10(总53 4)世多业World Agriculture表2 变量含义及描述性统计2.3变量选择与描述性统计2.3.1因变量本文探讨的农户秸秆离田利用体现为农户是否有秸秆出售行为。具体地，该变量通过问卷中“您家有无对秸秆进行出售”问题测度，为二元分类变量。2.3.2自变量 价值认知与测度。理论上讲，由于不同农户认知水平、社会地位等差异较大，且秸秆等农副产品的利用方式不断变化，农户价值认知虽在不断丰富，但难以观测其细致变化，故难以对价值认知设定明确统一的标准。本文参照相关研究价值测度的做法1 4，利用多维指标构建综合指标，尝试尽可能科学全面地反映农户对秸秆价值的认知，即从经济、生态、社会3 个维度测度农户价值认知。具体地，本文采用“您觉得秸秆离田出售是否划算”“您认为秸秆等农业废弃物的经济价值如何”“秸秆是一种资源，浪费与利用不当会造成经济损失”“我对秸秆处置不当造成的农业生产减产负有责任”测度农户经济价值认知；采用“每个农户对村庄环境污染问题负有责任”“您认为随意丢弃农业废弃物对生活环境的破坏程度”“我对秸秆处置不当造成的生态环境破坏负有责任”测度生态价值认知；采用“您认为秸秆等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的重要程度如何”“据您看来，秸秆综合利用是否有利于农村社会整体发展进步”“我对秸秆处置不当造成的社会生活影响负有责任”测度社会价值认知。所有问题答案均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从否定到肯定的程度排序，分别赋值1 5分。在此基础上运用权法分别测度农户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和价值认知，其中，3个维度认知的熵权权重分别为3 2.7 4%、3 2.2 5%、3 5.0 1%。信息素养。参照苑春荟等3 0 1 的研究，从农户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3 个维度综合测度农户信息素养。其中，采用“信息获取对我的生产生活作用很大”测度农户信息意识，采用“您获取秸秆离田信息的主要渠道有哪些”测度农户信息获取，采用“我所获取的信息能很好地满足我农业生产经营的需要”测度农户信息运用。信息意识与信息运用的答案设计为李克特五级量表，即完全不同意完全同意分别赋值1 5，信息获取的渠道有电视广播、村委会宣传等共1 0 种渠道。进一步地，考虑到3 个维度的测度指标量纲不同，不宜直接运用熵权法综合，因此对三者指标数据标准化后进行熵权综合得到农户信息素养指标。其中，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熵权权重分别为2 2.43%、54.0 6%、2 3.51%。同时，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和信息素养为本文的调节变量。2.3.3控制变量本文基于已有文献对农户行为的研究，选取个人层面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风险态度；家庭经营层面的经营面积、家庭收人、农业劳动力、合作社、秸秆还田；村庄层面的试点县、养殖场、村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等作为控制变量。变量的含义及其描述性统计见表2。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因变量农户秸秆离田利用价值认知经济价值认知自变量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变量含义有无秸秆出售：有=1，无一0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的熵权法计算值熵权法计算值熵权法计算值权法计算值均值0.253.923.734.063.97标准差0.430.590.650.700.71实地调研过程中发现，绝大多数农户秸秆离田方面的利用是采用秸秆出售给养殖大户或秸秆利用企业，故“是否有秸秆出售行为”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农户秸秆离田利用情况。114一一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变量类型变量名称信息素养信息意识自变量信息获取信息运用受访者个人特征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风险态度技术风险市场风险家庭经营特征控制变量经营面积家庭收人农业劳动力合作社秸秆还田村庄特征试点县养殖场村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2.4模型设定基于前文分析，为检验本文提出的研究假说，探究价值认知、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影响，本文设定的计量模型如下：式（1）式（3）中，SL为因变量，代表农户秸秆离田利用；VC*为自变量价值认知，包含农户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和价值认知；II为自变量信息素养，包含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三方面。X代表控制变量，包括受访者个人特征、家庭经营特征及村庄特征；interi为检验调节效应的各交乘项，i的取值为3 6，分别为信息素养、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与价值认知的交乘项；表示常数项，入；、:、i、；表示模型待估计系数，；代表随机误差项。2023.10(总53 4)(续）变量含义均值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熵权法计算值0.43“信息获取对我的生产生活作用很大”，完全不同3.81意完全同意，赋值1 5“您获取秸秆离田信息的主要渠道有哪些”，取值010“我所获取的信息能很好地满足我农业生产经营的需要”，完全不同意完全同意，赋值1 5男性=0,女性=1受访者实际年龄/岁受访者受教育年限/年技术风险与市场风险的算术平均值您是否同意秸秆离田利用的技术难以掌握：非常不同意非常同意，赋值1 5秸秆的收购价格存在波动，离田可能亏损：完全不同意完全同意，赋值1 5上一年农户家庭实际耕种面积/亩上一年家庭总收人加1 后取对数家庭务农劳动力人数您有没有加人合作社：有=1，无=0您是否采用秸秆还田技术：是=1，否=0本村所在的县（市）是否为秸秆综合利用试点县(市）：是=1，否=0村庄周围是否建有养殖场：是=1，否=0村里全年投人水利建设、农田灌溉等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资金对数SL=1+入1 VC*+1X+e1SL=2+1II*+2X+e2SL=i+a,VC+;II+interi+X+ei标准差0.151.112.011.433.751.120.200.4058.4111.207.453.453.150.803.221.033.081.198.126.381.470.801.730.680.270.440.910.280.710.450.710.453.001.63(1)(2)(3)1152023.10(总53 4)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表3 农户秸秆离田情况3结果分析3.1农户秸秆离田基本情况调研地区样本农户秸秆离田基本情况详见表3。总体来看，秸秆离田的农户比例较低，为2 4.6 2%。分省份来看，湖北省农户秸秆离田的比例相对较低，为1 6.6 0%；河南省农户秸秆离田比例相对较高，为32.52%。由以上可知，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率较低，有待进一步提高。省份湖北河南总体样本地区农户价值认知与农户秸秆离田情况详见表4，其中，价值认知分值为综合值，取整数。可知，随着价值认知得分的上升，农户秸秆离田率也在提高，初步说明了价值认知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之间可能存在的正向关系。样本中并无农户认为秸秆毫无价值，且大部分农户认为秸秆综合价值较高，价值认知分值在4分及以上的农户占总数的7 9.1 7%。但即使在价值认知得分5分的样本中，仍有6 5.2 4%的农户没有秸秆离田利用，表明有其他阻碍因素存在，有待进一步分析。价值认知分值12345样本地区农户信息素养与农户秸秆离田情况详见表5，信息素养为熵权综合值，取值范围在0 1。可见，随着农户信息素养得分的上升，农户秸秆离田率也在提高，初步揭示了信息素养与农户秸秆离田利用之间可能存在的正向关系。此外，信息素养得分在0.5及以上的农户占总数的50.2 8%，0.8 及以上的农户占比仅为0.95%，可见农户信息素养有待进一步提高。信息素养(0,0.3)0.3,0.50.5,0.60.6,0.80.8,1.0116样本量5245321056离田农户87173260表4农户价值认知与秸秆离田情况样本数离田农户026194672164表5农户信息素养与秸秆离田情况样本量离田农户14414.5838122.8325724.9026431.821040.00未离田农户437359796农户秸秆离田的比例/%3.8517.5325.0034.76农户秸秆离田的比例/%离田占比/%16.6032.5224.62未离田农户96.1582.4775.0065.24未离田农户85.4277.1775.1068.1860.00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2023.10(总53 4)表6 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影响的基准回归秸秆离田利用3.2基准模型估计结果与讨论本文的多重共线性检验表明，VIF值均小于4，即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式（1）式（3）中被解释变量均为二元选择变量，故采用Logit模型进行参数估计，价值认知回归结果见表6，信息素养的影响估计结果见表7。价值认知和各维度价值认知的促进作用。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以及价值认知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异于0，所有系数均为正（表6）。这表明，农户认识到秸秆离田利用的经济价值、生态价值、社会价值以及综合价值越高，其越可能进行秸秆离田。具体而言，农户意识到秸秆离田利用的经济价值，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农户自然会主动进行秸秆离田；数千年传承的农耕文明所赋予以及生态文明战略、乡村振兴战略所推动的秸秆利用的生态价值和社会价值，必然会推动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可见，农户价值认知显著促进农户秸秆离田利用。至此，假说H1得以验证。变量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价值认知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风险态度经营面积家庭收入农业劳动力合作社秸秆还田(1)0.468*(0.129)-0.116(0.203)-0.025*(0.007)-0.056*(0.024)-0.261*(0.101)0.023*(0.011)-0.034(0.101)0.143(0.122)0.206(0.181)-1.634*(0.251)(2)0.330*(0.124)-0.109(0.203)-0.027*(0.007)-0.053*(0.024)-0.295*(0.101)0.021*(0.012)-0.023(0.101)0.159(0.122)0.239(0.181)-1.643*(0.254)(3)0.391*(0.121)-0.107(0.204)-0.026*(0.007)-0.054*(0.024)-0.300*(0.101)0.021*(0.012)-0.026(0.101)0.157(0.120)0.225(0.181)-1.704*(0.251)(4)0.527*(0.148)0.116(0.203)-0.026*(0.007)-0.054*(0.024)-0.279*(0.101)0.021*(0.012)-0.025(0.101)0.151(0.122)0.221(0.181)-1.689*(0.252)限于篇幅原因，多重共线性估计结果并未于文中展现，若有需要可向作者索要。117(续）秸秆离田利用2023.10(总53 4)村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常数项样本量伪R2注：括号中的数值为稳健标准误，*、*、*分别代表在1%、5%、1 0%的统计水平上显著。表7 至表1 2 同。信息素养的促进作用。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以及信息素养至少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异于0，系数均为正（表7）。这表明，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以及信息素养均可显著促进农户秸秆离田利用。显然，农户信息意识越强，越渴望了解收割后作物秸秆利用的相关信息，越有可能推动秸秆离田；农户获取秸秆离田信息的渠道越多，了解的信息越全面，进行秸秆离田的成本就越低，秸秆离田的可能性越高；农户运用信息越充分，则秸秆离田约束就越少，离田就越顺利。综合来看，农户信息素养显著促进农户秸秆离田利用。至此，假说H3得以验证。变量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信息素养价值认知控制变量常数项样本量伪R2控制变量的影响。在价值认知与信息素养的基准回归中，控制变量的影响具有一致性，故不再展现。个世多农业WorldAgriculture变量(1)养殖场0.800*(0.212)试点县1.149*(0.221)0.149*(0.047)-1.177(0.919)10560.163表7 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影响的基准回归(5)(6)0.200*(0.077)0.217(0.830)10560.157(2)0.864*(0.211)1.178*(0.223)0.154*(0.048)-0.714(0.929)10560.159秸秆离田利用(7)0.134*(0.058)0.169(0.796)10560.156(3)0.856*(0.210)1.171*(0.223)0.147*(0.048)-0.832(0.874)10560.161(8)0.164*(0.076)已控制-0.026(0.829)10560.156(4)0.823*(0.211)1.163*(0.222)0.146*(0.047)-1.373(0.949)1 0560.164(9)1.917*1.434*(0.593)(0.632)0.434*(0.154)一0.2 8 1-1.628*(0.818)(0.941)105610560.1610.168在信息素养对农户秸秆离田影响的基准回归中，控制变量的影响与价值认知的基准回归基本一致，故不在文中展示。118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人层面，年龄、受教育程度、风险态度发挥显著的负向影响，可能的解释是，年龄越大、感知秸秆离田利用风险越高的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劳动力等成本越高，而9 7.2 5%样本农户受教育程度主要集中在高中及以下，固有的教育认知结构可能阻碍其了解秸秆离田利用方式；家庭经营层面，秸秆还田发挥显著负向影响，显然秸秆总量一定的情况下，农户选择秸秆还田必然减少离田利用；村庄层面，养殖场、试点县、村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发挥显著正向影响，显然，村庄附近有养殖场，可促进秸秆就近饲料化利用，村庄归属试点县则会享受到政策支持，村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越多则基础建设越完善，秸秆离田越便利。3.3利稳健性检验为防止某些不可控因素使基准回归结论缺乏可信度，本文尝试通过如下策略进行稳健性检验，估计结果详见表8。第一，考虑到湖北、河南的各县经济发展和耕作传统差异等县级层面未控制的因素可能会影响本文研究结果，为此，本文将县级虚拟变量纳入模型，结果见列（10）。第二，进一步考虑到村级层面未控制的相关因素可能会影响本文的估计结果，为此本文将村级虚拟变量纳人模型，结果见列（11）。第三，鉴于农户家庭经营层面加人专业合作社的情形可能导致估计结果有偏，因此本文筛选了未加入合作社的农户样本进行分析，结果见列（12）。第四，考虑到农户行为主体的重要性，其秸秆离田意愿必然影响农户行为决策，为此本文使用农户秸秆离田意愿替代其秸秆离田行为，估计结果见列（13）。综上可见，4 种策略的估计结果均与基准回归估计保持一致，即所有变量均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且系数为正。由此可知基准回归估计结果是稳健可信的。变量价值认知信息素养控制变量县虚拟村虚拟常数项样本量伪R23.4P内生性讨论在分析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影响时，需正视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一方面，可能存在反向因果问题，即秸秆离田利用可能会强化农户价值认知；另一方面，自变量可能会受到遗漏变量的影响，导致估计结果偏误。此外，自变量价值认知是通过值法合成的综合指标，由于只有内生变量为连续变量时，普通Probit模型直接引入工具变量才有效。为此本文借鉴已有研究的相关处理策略 3 2 ，借助条件混合过程（C MP）方法讨论内生性问题。该方法适用于有序分类变量的工具变量检验，该方法主要分为两阶段：第一一119 一2023.10(总5 3 4)表8 稳健性检验结果秸秆离田利用(10)(11)0.437*0.477*(0.156)(0.159)1.440*1.427*(0.639)(0.643)0.101*0.086(0.054)(0.054)-0.002*(0.001)-1.986*-1.645(0.986)(1.001)105610560.1710.180秸秆离田意愿(12)(13)0.469*0.286*(0.193)(0.127)2.196*1.696*(0.834)(0.540)已控制0.174*(0.067)-0.001*(0.001)1.937(1.224)7730.2050.090*(0.046)0.000(0.000)0.143(0.916)10550.0832023.10(总5 3 4)阶段是检验内生变量与工具变量的相关性；第二阶段则是将工具变量代人基准回归中，通过观察内生检验参数atanhrho_12是否显著异于0 来判断模型是否具有内生性，如果该参数异于0，则说明存在内生性。本文选择农户生活满意度作为价值认知的工具变量。具体地，采用“您对着自已的生活是否感到满意”测度农户生活满意度，答案设计为李克特五级量表，完全不满意完全满意分别赋值15。从相关性看，农户生活满意度越高，农户精神层面的价值感受等越充分，对经常“相伴”的作物秸秆价值情感会深化，更可能强化价值认知；从外生性看，农户生活满意度并不会直接影响农户秸秆离田利用。为进一步说明工具变量的合理性，本文对工具变量的相关要求进行检验，结果见表9。从内生变量检验结果看，价值认知的F统计量为9.0 0 4，P值为0.0 0 3，拒绝原变量是外生变量的原假设。从不可识别检验的结果来看，Kleibergen-PaaprkLM统计量对应的P值为0.0 0 0，强烈拒绝“不可识别”的原假设，工具变量符合秩条件成立的基本要求。从弱工具变量检验结果看，Cragg-DonaldWaldF统计量大于10%偏误下的临界值16.38，即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检验类别与统计量内生变量检验（Wu-Hausman统计量）不可识别检验（Kleibergen-PaaprkLM统计量）弱工具变量检验（Cragg-DonaldWaldF统计量）CMP结果见表10，可见，第一阶段回归结果显示工具变量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系数为正，表明工具变量显著影响价值认知。同时，参数atanhrho_12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异于0，表明模型确实存在内生性问题，同时也表明选择CMP方法是合理有效的。第二阶段结果显示，价值认知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且系数为正，表明价值认知确实能提高农户秸秆离田的可能性，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相同；不同之处在于，处理内生性后，自变量系数有所上升，表明内生性的存在会低估价值认知的作用。变量价值认知工具变量控制变量atanhrho_ 123.5进一步分析3.5.1价值认知不同维度之间的相互作用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之间可能相互影响。例如，农户对秸秆经济价值的认知越深刻，越有可能重视经济价值的持续性，因而生态价值可以保障经济价值持久的功能就会被农户深化。类似地，农户经济认知水平提高，可满足农户的幸福感，进一步强化农户的社会认知。为此，本文合理推测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之间存在关联性，并借助似无相关模型进行分组回归分析。具体地，本文按经济价值认知的得分平均值将其分为两组，高于平均值的为高经济价值认知组，低于平均值的为一12 0 一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表9 工具变量有效性检验表10 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影响的内生性检验价值认知0.095*(0.025)已控制-0.952*(0.321)价值认知9.044(0.003)14.747(0.000)18.394秸秆离田利用1.457*(0.206)世多农业World Agriculture低经济价值认知组。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进行相同处理。估计结果如表11所示。由列（1）可知，较之于低经济价值认知组不受生态价值认知的影响，高经济价值认知组的农户较易因生态价值认知水平的提高而表现出较大可能的秸秆离田利用，两组的组间差异在5%的水平上显著。可能的解释是：低经济价值认知组的农户虽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秸秆离田利用的生态效益，但他们对生态功能的感知较浅显，因而难以形成稳定的内生动力促使其进行秸秆离田。这表明，生态价值认知作用的发挥有赖于经济价值认知。此外，低经济价值认知组受到社会价值认知水平的显著影响，两组的组间差异在1%的水平上显著。可能的解释是：正因低经济价值认知组的农户认为秸秆离田利用的经济收益较低，但受到来自政府禁烧和综合利用政策形成被动禁烧和主动利用的合力，强化了农户对秸秆离田利用的社会价值认知，在经济价值认知动力不足情况下，由社会价值认知弥补进而推动农户秸秆离田利用，这表明社会价值认知作用的发挥依赖于经济价值认知。由列（2）可知，无论高生态价值认知组，还是低生态价值认知组，经济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的影响均不显著。由列（3）可知，无论高社会价值认知组，还是低社会价值认知组，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认知的影响均不显著。可能的解释是：农户是理性经济人，在收入不高的现实条件下，秸秆利用的经济效益是首要决策依据；从认知提升历程的角度看，生态价值认知、社会价值认知是基于经济价值认知发展而来的，因此，囿于现有秸秆离田利用市场尚无法充分实现秸秆利用经济价值的现实，生态价值认知和社会价值认知的作用发挥可能会受到限制。至此，假说H2得以验证。表11价值认知不同维度之间的相互作用（1）经济价值认知（2）生态价值认知变量低认知经济价值认知生态价值0.332认知(0.251)社会价值0.778*认知(0.260)3.5.2信息素养对价值认知的调节效应分析信息素养的调节效应估计结果详见表12，可见，价值认知、信息素养、信息意识、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显著性水平与系数方向均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一致，这也表明基准回归是稳健可靠的。信息素养与价值认知的交乘项inter3、信息获取与价值认知的交乘项inter5、信息运用与价值认知的交乘项inter6均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系数均为负；信息意识与价值认知的交乘项inter4不显著。这表明，信息素养、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会弱化价值认知对农户秸秆离田利用的促进效果；信息意识的调节作用不显著。鉴于信息素养、信息获取、信息运用的系数均为正，且对应交乘项系数为负，表明三者对价值认知的作用效果具有一定程度的替代作用。具体地，在农户信息获取、信息运用与信息素养水平较低时，价值认知的作用效果更显著，而随着农户信息素养水平的不断提高，其作用效果相较于价值认知功能越发凸显。可能的解释是：随着信息化的普及，农户所获得和处理信息的能力逐步提高，在越发全面的信息要素运用中，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