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域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关系研究_刘伟.pdf

黄河流域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关系研究刘伟，毛显强，李巍*，成润禾北京师范大学环境学院摘要采用 Tapio 脱钩模型和 LMDI 分解法，在城市群尺度开展黄河流域工业增长、能源消费和碳排放耦合关系研究，以探索城市群与工业低碳转型和高质量协同发展。结果表明：呼包鄂榆城市群的工业经济与碳排放近似同步增长约 23 倍，关中平原和中原城市群则表现出明显的不同步现象；呼包鄂榆城市群的脱钩状态自 2014 年后由增长连结转为扩张型负脱钩，关中平原城市群脱钩状态自 2007 年后由增长连结转为弱脱钩，中原城市群始终处于弱脱钩状态；工业规模始终是 3 个城市群碳脱钩的主要抑制因素，能源强度对关中平原、中原城市群碳脱钩始终起到促进作用，但对呼包鄂榆城市群的影响自 2014 年后从促进转为抑制作用。建议结合国家 2030 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制定差异化的城市群工业绿色转型与碳减排政策措施，进一步遏制呼包鄂榆城市群“两高项目”盲目发展，加快工业结构升级和节能改造，提高关中平原和中原城市群工业能效和减碳能力。关键词黄河流域；城市群；工业碳排放；脱钩关系；影响因素中图分类号：X32文章编号：1674-991X（2023）02-0849-08doi：10.12153/j.issn.1674-991X.20220461Study on decoupl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industrial growth and carbon dioxideemission in the urban agglomeration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LIUWei,MAOXianqiang,LIWei*,CHENGRunheSchoolofEnvironment,BeijingNormalUniversityAbstractTheresearchonthecouplingrelationshipbetweenindustrialgrowth,energyconsumptionandcarbonemissionintheYellowRiverbasinonthescaleofurbanagglomerationisofgreatsignificanceforexploringthelow-carbontransformationandhigh-qualitycoordinateddevelopmentofurbanagglomerationandindustry.Hohhot-Baotou-Ordos-Yulin(HBOY),GuanzhongPlain(GZP)andCentralPlains(CP)urbanagglomerationswereselectedasthestudyareas.TheTapiodecouplingmodelandLMDIfactordecompositionmethodwereusedtostudythedecoupl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industrial growth and carbon emissionas well asthe influencing factors.Theresultsshowedthat:1)TheindustrialeconomyandcarbonemissionofHBOYincreasedalmostsynchronouslyby23times,whileGZPandCPshowedobviousnon-synchronization.2)TheHBOYmovedfromtheexpansionconnectiontotheexpansivenegativedecouplingsince2014,theGZPmovedfromtheexpansionconnectiontotheweakdecouplingsince2007,andtheCPhadbeeninastateofweakdecoupling.3)Industrialscalehadalwaysbeenthemainrestrainingfactorofcarbondecouplinginthethreeurbanagglomerations.EnergyintensityhadalwaysplayedaroleinpromotingcarbondecouplinginGZPandCP,buttheimpactinHBOYhadchangedfromapromotingroletoarestrainingrolesince2014.Itwassuggestedthatcombinedwiththenationalactionplanforpeakcarbonemissionsby2030,differentiatedindustrialgreentransformationandcarbonemissionreductionpoliciesofurban agglomerations should be formulated,to further reduce the scale of high emission and high energyconsumption industries in HBOY,to upgrade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energy saving transformation,and toimprovetheindustrialenergyefficiencyandcarbonreductioncapacityofGZPandCP.Key wordsYellow River Basin;urban agglomerations;industrial carbon emission;decoupling relationship;influencingfactor收稿日期：2022-05-13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2050001）作者简介：刘伟（1997），男，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环境规划与管理研究，*责任作者：李巍（1969），男，教授，主要从事战略环境影响评价等研究，Vol.13，No.2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13卷，第2期Mar.，2023JournalofEnvironmentalEngineeringTechnology2023年3月刘伟，毛显强，李巍，等.黄河流域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关系研究 J.环境工程技术学报，2023，13（2）：849-856.LIUW,MAOXQ,LIW,etal.StudyondecouplingrelationshipbetweenindustrialgrowthandcarbondioxideemissionintheurbanagglomerationintheYellowRiverBasinJ.JournalofEnvironmentalEngineeringTechnology，2023，13（2）：849-856.黄河流域是我国重要的能源流域1，长期以来依托能源和矿产资源的大规模开发，在带动工业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导致了碳排放量的大幅提升2。“双碳”目标提出后，2030 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中要求工业领域要加快绿色低碳转型和高质量发展3，力争率先实现碳达峰4。2021 年 8 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四部门联合下发通知，要求严控沿黄地区的高污染、高耗水、高耗能项目建设，工业低碳绿色发展已成为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需求5。而城市群作为黄河流域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载体，集聚了流域 60%以上的人口及 70%以上的 GDP，是黄河流域碳减排的重要区域。特别是呼包鄂榆、关中平原、中原三大城市群，2019 年合计贡献了全流域 41%以上的工业增加值6，工业能源消耗量约占全流域工业能源消费总量的 51%7，并且煤炭在工业能源消费结构中占比仍然超过 90%，已成为黄河流域工业发展与碳减排的重中之重。目前，三大城市群仍处于快速工业化、城镇化阶段，短期内发展模式仍会以能源重工业为主，碳减排形势严峻。推动三大城市群工业发展与碳排放脱钩，对实现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脱钩理论最早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提出，用于衡量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间的依赖关系8。但 OECD 提出的脱钩因子只能粗略地识别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的脱钩状态，不能准确区分二者同时增加和下降的关系9。对此，Tapio10引入弹性系数计算脱钩指数，并将脱钩等级进一步细分为 8 个级别，可以更真实地反映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间的脱钩状态。Tapio 脱钩模型同时具有不受统计量纲影响、不需要选择基期、脱钩指标更完备等特点11，目前已成为研究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依赖关系的主要方法12-13。随着中国经济与碳排放的快速增长，学者们已针对经济增长和碳排放的脱钩关系开展了广泛研究14-19。例如，Wang 等20量化分析了 20002014 年中国经济增长与碳排放的脱钩关系，结果表明 20022005 年间中国处于扩张型负脱钩状态，20002002年、20052014 年间处于弱脱钩状态，脱钩状态逐渐改善。Gao 等9进一步分析了 19952017 年中国 30 个省（区、市）的经济增长与碳排放的脱钩关系，结果显示 30 个省（区、市）的脱钩状态从“十五”期间的扩张型负脱钩和增长连结逐步走向“十二五”期间的弱脱钩甚至强脱钩。与此同时，郑思远21对江西、湖南等省域的经济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在黄河流域，黄国庆等22以省域为单元测度了 20062018 年全流域旅游业碳排放的脱钩效应，发现流域旅游业的脱钩指数经历较为剧烈的动态变化后已维持在弱脱钩状态。公维凤等23同样以省域为单元，分析了全流域经济增长与碳排放之间的脱钩关系，结果表明黄河流域整体碳脱钩大致呈现由增长连结到弱脱钩再到强脱钩的状态，并且 9 省（区）之间存在明显异质性。徐泽等24以呼包鄂榆城市群为案例区探究了土地混合利用与碳排放的脱钩关系，结果表明土地利用混合度和碳排放的脱钩状态具有时空异质性。除此以外，流域内的山西25、陕西26、山东27等省（区）也受到了一定关注。脱钩分析仅能反映二者之间的相关关系，更重要的是衡量碳排放背后的驱动因素才真正有利于实现经济增长与碳排放脱钩28。目前的解构模型主要包括结构分解分析（SDA）和指数分解分析（IDA）。SDA 方法的运用基于投入产出表，通常用于隐含碳排放29-30等研究，并且由于对数据收集的要求较高，从而限制了该方法的广泛应用。IDA 法主要包括Laspeyres 类指数分解法和 Divisia 指数分解法，Laspeyres 类指数分解法需要非常复杂的公式来解决自身的残差问题，因此 Divisia 指数分解法应用更为广泛31。Divisia 指数分解法经过许多学者的扩展和改进之后，最终形成 2 种经典的扩展形式，即算数平均除法指数（AMDI）分解法和对数平均除法指数（LMDI）分解法32，而 LMDI 分解法因无残差、易使用等优点成为最广泛使用的因子分解方法33-34。从研究尺度上看，目前有关经济发展与碳排放脱钩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全国或省域等实体性治理单元，而对黄河流域城市群关注较少。实体性治理单元具有明确的行政区分割以及权责范围，在政策落实上具备一定优势，而城市群这一虚拟性治理单元具有弹性边界、内部合作灵活等特点35，在应对碳减排跨区域治理上具有独特优势。黄河流域城市群目前正处于进一步发展过程中，其内部各城市之间的发展联系正在逐渐增加。以城市群为研究单元，深入分析经济发展与碳排放的脱钩关系并制定城市群的碳减排措施，有利于推动二氧化碳的跨区域协同减排。本研究从促进工业绿色转型和高质量发展视角，回顾黄河流域三大城市群工业发展与碳排放的总体趋势，采用 Tapio 脱钩理论分析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的脱钩关系，并结合 LMDI 分解法进一步探究其影响因素，以期为制定城市群的碳减排政策，推动全流域的低碳绿色发展提供参考。850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13卷 1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数据来源研究区范围如图 1 所示。基于数据可得性与完整性，以 20012019 年为研究时段回顾三大城市群的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趋势。三大城市群前期的工业发展模式较为粗放，2007 年后逐步进入规模化发展阶段，为应对产能过剩及煤炭价格持续下跌等影响，2014 年后城市群逐步开展淘汰落后产能工作。基于此，取 2001 年、2007 年、2014 年、2019 年为重点年份，探究三大城市群在 20012007 年、20072014年、20142019 年的脱钩关系及影响因素。研究中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能源消费量数据来源于研究区范围内各地市统计年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以2001 年为基期）、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率数据分别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地市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1.2研究方法1.2.1工业碳排放计算方法采用排放系数法对研究区碳排放量进行估算，计算公式如下：C=iEiEFi（1）CEiiEFii式中：为工业能源消费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文中涉及的碳排放均指二氧化碳排放），t；为第 种能源的消费量，t；为第 种能源的二氧化碳排放因子。选取原煤、焦炭、汽油、柴油、天然气 5 种能源计算碳排放，计算参数见表 1。1.2.2Tapio 脱钩模型目前测度脱钩关系的方法主要有 OECD 脱钩模型和 Tapio 脱钩模型，其中 Tapio 模型对脱钩状态的划分更加科学完备36根据 Tapio 脱钩理论10，工业经济增长与碳排放的脱钩弹性计算公式如下：D=C/Ct1I/It1=It1Ct1I(Ct2Ct1)（2）DCI式中：为工业经济增长碳排放的脱钩弹性；为碳排放的变化量；为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变化量；t1 和 t2 分别为研究时段的基期和末期。D CI依据、和，将脱钩弹性划分为弱脱钩、强脱钩、衰退型脱钩、弱负脱钩、强负脱钩、扩张型负脱钩、增长连结和衰退连结 8 种类型（表 2）10。1.2.3LMDI 分解法在探究脱钩关系背后的影响因素方面，对数平注：呼包鄂榆城市群与呼包鄂榆城市群发展规划（2018 年）划定范围相同；关中平原城市群包括关中平原城市群发展规划（2018 年）中涉及的10 个地级市；中原城市群仅包括中原城市群发展规划（2016 年）中处于黄河流域范围内的 14 个地级市。图 1 研究区范围示意Fig.1Schematicdiagramofthestudyarea第2期刘伟等：黄河流域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关系研究851均除法指数（LMDI）分解法因无残差、易使用等优点而被广泛使用33。参考相关研究36-38，选取能源结构、能源强度和工业规模作为影响因素，构建工业碳排放的 Kaya 恒等式：C=i(CiEiEiEEII)=i(EFESEIIL)（3）CCiiEiiEIEFESEIIL式中：为工业碳排放总量，t；为工业经济中第 种能源碳排放量，t；为第 种能源消费量；为能源消费总量；为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为能源碳排放系数；为能源结构；表征能源强度；表征工业规模。采用“加和分解”对碳排放变化量分解为：C=Ct2Ct1=CEF+CES+CEI+CIL（4）CEFCESCEICILCEF=0式中：为碳排放系数因素；为能源结构因素；为能源强度因素；为工业规模因素。能源碳排放系数通常被视作恒定38-39，因此。结合脱钩公式式（2），得到工业经济增长与碳排放的脱钩效应分解量化模型：D=It1Ct1I(Ct2Ct1)=It1Ct1I(CES+CEI+CIL)（5）能源结构、能源强度及工业规模的脱钩效应计算公式如下：DES=It1Ct1IiCt2Ct1lnCt2lnCt1lnESt2ESt1（6）DEI=It1Ct1IiCt2Ct1lnCt2lnCt1lnEIt2EIt1（7）DIL=It1Ct1IiCt2Ct1lnCt2lnCt1lnILt2ILt1（8）DESDEIDIL式中：、分别为能源结构、能源强度、工业规模的脱钩弹性系数。2结果与讨论 2.1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变化趋势分析回顾 20012019 年，呼包鄂榆城市群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从 198.64 亿元增至 4480.96 亿元，工业碳排放量从 0.39 亿 t 增至 9.00 亿 t，二者涨幅均高达 23 倍。关中平原城市群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从476.93 亿元增至 5081.97 亿元，工业碳排放量从0.85 亿 t 增 至 3.88 亿 t，涨 幅 分 别 接 近 11 倍 和5 倍。中原城市群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从 971.57 亿元增至 13410.59 亿元，工业碳排放量从 1.77 亿 t 增至 7.08 亿 t，涨幅分别接近 14 倍和 4 倍。由此可见，20012019 年三大城市群的工业经济与碳排放量均在迅速增长，其中呼包鄂榆城市群所付出的资源、能源代价尤为巨大。从工业增长与碳排放增长趋势来看（图 2），呼包鄂榆城市群的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与碳排放增长曲线极为接近，二者增长较为同步，而关中平原城市群、中原城市群则表现出较为明显的不同步现象。20012007 年两大城市群的工业碳排放量均保持10%以上的高速增长，20072014 年除个别年份出现较大增幅以外，总体增速放缓，20142019 年工业碳排放量表现为缓慢波动上升。关中平原、中原城市群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与碳排放增长的不同步现象可能与其工业结构调整密切相关。从工业发展现状来看，2019 年三大城市群合计贡献了全流域 41%以上的工业增加值，工业能源消费量与工业碳排放量均占全流域的 50%以上，每万元工业增加值大约消耗 2.67t 标煤、排放 7.06t 二氧化碳，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表 3）。2.2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分析由表 4 可知，20012007 年，呼包鄂榆、关中平原城市群均处于增长连结状态，中原城市群处于弱脱钩状态。20072014 年，呼包鄂榆城市群脱钩弹性虽有小幅下降，但仍处于增长连结状态。关中平原城市群脱钩弹性大幅下降，由增长连结转为弱脱表 1 碳排放计算参数Table1Carbonemissioncalculationparameters能源种类能源低位发热值/(kJ/kg)1)单位热值含碳量/(t/TJ)2)碳氧化率二氧化碳排放因子/(kg/kg)3)原煤2090826.370.941.9003焦炭2843529.50.932.8604汽油4307018.90.982.9251柴油4265220.20.983.0959天然气3893115.30.992.16214)1)来自中国能源统计年鉴（2018年）；2)来自省级温室气体清单编制指南（试行）（2011年）；3)二氧化碳排放因子=碳排放系数能源低位发热值(44/12)碳氧化率106；4)单位为kg/m3。表 2 脱钩状态判定标准Table2Criterionfordecouplingstate状态CID脱钩弱脱钩0000.8强脱钩00衰退型脱钩01.2连结增长连结000.81.2衰退连结000.81.2负脱钩弱负脱钩00000001.2852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13卷钩状态。中原城市群的脱钩弹性也有明显下降，仍然保持弱脱钩状态。这一时期呼包鄂榆城市群的脱钩状态已明显劣于另外两大城市群。20142019年，三大城市群脱钩弹性的变化趋势出现了显著分异。其中关中平原与中原城市群的脱钩弹性进一步降低，而呼包鄂榆城市群脱钩状态趋于恶化，进入扩张型负脱钩状态。20012007 年三大城市群及研究区整体的脱钩弹性均处于较高状态，可能与这一时期全国经济形势好转有关。同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正式实施导致大批重复性、高能耗的基础建设项目集中上位，工业碳排放量高速增长，工业经济发展模式较为粗放。而在“十一五”“十二五”期间，国家提出优化发展能源工业、加强资源节约和管理等举措，研究区逐步进入集约化发展阶段，工业发展的规模效应开始凸显。尤其是关中平原和中原城市群，能源利用效率得到大幅提升，万元工业增加值能耗分别从 2007年的 6.34、4.98t 降至 2014 年的 3.54、2.90t，极大推动了 20072014 年脱钩状态的优化。20142019年三大城市群脱钩弹性的变化与其产业结构调整息息相关。这一时期关中平原与中原城市群基于自身战略定位不断降低能源工业比重，而呼包鄂榆城市群则被确立为国家高端能源化工基地，能源及煤化工等高能耗、高碳排产业的优势地位得到加强，万元工业增加值能耗不降反升，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脱钩图 2 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变化趋势Fig.2Trendsofindustrialgrowthandcarbonemissioninthreemajorurbanagglomerations表 3 2019 年研究区主要工业经济指标与全国平均水平Table3Mainindustrialeconomicindicatorsinthestudyareaandnationalaveragelevelin2019研究区工业增加值占GDP比例/%工业能源消费量/亿t清洁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例/%万元工业增加值能耗/t万元工业增加值碳排放量/t呼包鄂榆城市群44.533.413.465.7815.25关中平原城市群29.291.473.772.376.27中原城市群40.212.694.011.664.37三大城市群37.897.563.712.677.06全国平均水平32.0032.258.581.022.90注：研究区数据来源于2020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及各地市统计年鉴，全国平均水平相关数据来源于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第2期刘伟等：黄河流域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关系研究853状态的恶化。2.3三大城市群碳排放影响因素分异为进一步探究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状态背后的影响因素，利用式（2）式（8）将工业碳排放的变化分解为能源结构、能源强度和工业规模 3 个因素，各因素的碳排放脱钩弹性如图 3 所示。工业规模、能源强度是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的主要影响因素，而能源结构的影响十分微弱。工业规模是研究区及三大城市群工业碳排放脱钩的主要抑制因素。从时间尺度上看，20072014年工业规模脱钩弹性的抑制作用有所下降，可能与这一阶段三大城市群逐步进入规模化发展阶段有关，工业发展取得了良好的规模效应。而在 20142019 年，工业规模的抑制作用开始放大，意味着工业发展的规模效应正在减弱。从城市群层面来看，呼包鄂榆城市群的工业规模弹性始终高于另外两大城市群，说明工业规模对其有着最大的抑制作用。这一现象可能与呼包鄂榆城市群的产业结构息息相关，能源及煤化工等高能耗、高碳排产业是其工业增长的主要驱动力，与另外两大城市群相比，呼包鄂榆城市群的工业规模与碳排放的联系更加紧密。图 3 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的脱钩弹性因素分解Fig.3Factorsdecompositionofdecouplingelasticitybetweenindustrialgrowthandcarbonemissioninthethreemajorurbanagglomerations能源强度是推动研究区工业碳排放脱钩的重要影响因素，在 3 个时期内均表现出较为明显的促进作用，并且脱钩弹性系数呈现出逐渐下降的趋势。从城市群层面来看，能源强度在 3 个时期内对关中平原、中原城市群的碳脱钩始终表现为明显的促进作用，脱钩弹性的持续降低表明促进作用逐渐加强，一定程度上说明了 20012019 年关中平原及中原城市群在调整工业结构、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方面已取得显著成效。能源强度对呼包鄂榆城市群在不同阶段呈现相反的驱动作用，在 20012007、20072014 年 2 个时期表现为较小的促进作用，而在20142019 年表现为明显的抑制作用。呼包鄂榆城市群长期以资源型产业为主导，特别是煤炭开采和洗选业，其工业总产值占比在 2019 年高达 29.14%，在工业结构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很大程度上遏制了能源消费强度的下降。与此同时，这一时期鄂尔多斯、榆林两地规划布局国家级现代煤化工基地，大量煤电、煤化工项目建成投产，尤其是鄂尔多斯现代煤化工基地飞速发展成为全国规模最大的煤化工基地。20142019 年呼包鄂榆城市群新增用煤量超3.2 亿 t，涨幅高达 63%，较大程度上导致了能源强度转为工业增长与碳脱钩的抑制因素。3结论与建议 3.1结论（1）呼包鄂榆城市群工业经济与碳排放同步增长约 23 倍，脱钩状态趋于恶化；关中平原、中原城市群的工业经济与碳排放增长则表现出明显的不同步现象，脱钩状态持续改善。具体而言，关中平原城市群脱钩状态在 2007 年后由增长连结逐渐转为弱脱表 4 三大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相关指标结果Table4Resultsofrelatedindicatorsforthedecouplingofindustrialgrowthandcarbonemissioninthethreemajorurbanagglomerations城市群20012007年20072014年20142019年D脱钩状态D脱钩状态D脱钩状态呼包鄂榆0.956增长连结0.922增长连结1.372扩张型负脱钩关中平原0.930增长连结0.322弱脱钩0.239弱脱钩中原0.623弱脱钩0.315弱脱钩0.039弱脱钩研究区0.764弱脱钩0.465弱脱钩0.589弱脱钩854环境工程技术学报第13卷钩，中原城市群在保持弱脱钩状态的基础上，脱钩弹性持续下降，呼包鄂榆城市群脱钩状态在 2014 年后由增长连结转为扩张型负脱钩。（2）工业规模是抑制三大城市群碳脱钩的主要影响因素，工业规模对呼包鄂榆城市群的抑制作用最大，表明呼包鄂榆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的联系最为紧密。（3）能源强度因素对关中平原、中原城市群的碳脱钩始终表现为显著的促进作用，而对呼包鄂榆城市群在 2014 年后由促进作用转为抑制作用。表明关中平原、中原城市群的能源强度已显著降低，并推动了工业增长与碳排放脱钩，而呼包鄂榆城市群的能源强度尚未得到有效控制，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3.2建议（1）呼包鄂榆城市群面临的碳减排形势较为严峻，作为国家高端能源化工基地，其工业结构转型不应以彻底抛弃煤基产业和能源产业为目标，煤基产业和能源产业的高端化转型是推动碳脱钩状态改善的关键。应严格控制煤炭开采、焦化、煤电等“两高”项目发展，逐渐削减过剩产能，同时大力发展煤制油、煤制烯烃等先进资源型产业比重，扭转能源强度对碳脱钩的抑制作用。（2）关中平原城市群的脱钩状态正在持续改善，应当强化以西安为中心的先进制造业集群优势，周边的宝鸡、咸阳、渭南等资源型城市应当严控高能耗、重化行业新增产能，推动其进行节能改造。（3）中原城市群应当严格控制传统钢铁、化工、金属加工等高能耗产业集聚和规模扩张，转而着重提高汽车及零部件制造、通信仪器制造、生物医药等先进制造业在工业中的比重，加快重点用能行业的节能技术装备创新和应用，进一步强化能源强度对碳脱钩的促进作用，以此推动城市群工业增长与碳排放实现脱钩。参考文献马丽,田华征,康蕾.黄河流域矿产资源开发的生态环境影响与空间管控路径J.资源科学，2020，42（1）：137-149.MA L,TIAN H Z,KANG L.Eco-environmental impact andspatialcontrolofmineralresourcesexploitationintheYellowRiverBasinJ.ResourcesScience，2020，42（1）：137-149.1莫惠斌,王少剑.黄河流域县域碳排放的时空格局演变及空间效应机制J.地理科学，2021，41（8）：1324-1335.MO H B,WANG S J.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and spatialeffect mechanism of carbon emission at County level in theYellow River BasinJ.Scientia Geograph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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