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本《玉篇》止摄韵的可视化与量化.pdf

2023年9 月第3期Journal of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Sep.,2023No.3卷轴本玉篇止摄韵的可视化与量化姜永超（燕山大学文法学院，河北摘要：计量及可视化方法对卷轴本玉篇止摄韵的系统对比研究有重要意义。首先，实现从韵类系统角度衡量止摄韵及其相关韵，借助参照点考察止摄相关韵在整个韵类系统中的亲疏程度和分合；量化方式客观准确地揭示止摄韵在整个韵类中特征，通过经验值与显著性检验对比，突破单一研究方法的局限性。其次，量化与可视化结合，发现一些新的语音特征：（1）止摄内，支微独立、脂之两韵在9 9%的概率上合为一类，而且，之韵与脂韵C类关系最近，与脂韵D类关系最远；（2）支脂两韵D类与C类关系最近，支韵CD类与脂韵C类语音关系较近，脂韵D类与微韵、之韵与微韵等偶混；（3)支脂之微四韵开合有别，存在唇音反切上字和圆唇主元音结尾反切上字定开合的混切，广韵均为开合同切；（4)止蟹臻摄混切未改变三摄独立格局，微迄两韵可合，微迄物三韵语音相关，三摄混切涉及四个等和四个调类；（5）精章日来属于重纽C类，庄知属于重纽B类，与以王三为代表的中古音系略有不同。卷轴本玉篇止摄韵的特点反映中古前期读书音的共同音系特征，同时，在语言接触和历时发展过程中，混入了方音成分。关键词：卷轴本玉篇止摄韵重纽可视化量化中图分类号：H131.6文献标识码：A卷轴本玉篇残卷是萧删改本的传抄本，对于探究当时音韵状况尤为珍贵，该书止摄支脂之微四韵（下称“止摄韵”）的分合及与其他韵之间的关系是探究四韵演变或专书研究的重要内容。依据原本玉篇系诸本，或得出脂之合、支微独立，重纽三四等与切韵系统相同；或析出重纽三等与知组庄组近、重纽四等与精组章组近。采用反切系联法并不能将重纽韵截然分成两类，经常将重纽两类混在一起，周祖谟、周祖庠、郭萍均遇到过此类情况。收稿日期：2 0 2 3-0 6-2 0作者简介：姜永超，男，19 8 0 年生，河南柘城人，博士，燕山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是汉语史、计算机辅助语言研究。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日、韩汉语音义文献集成与汉语音义学研究”（19 ZDA318）丁锋.如斯斋汉语史续稿M.贵州：贵州大学出版社,2 0 12,第1页。周祖谟.万象名义中之原本玉篇音系 C.问学集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 6 6,第2 7 0 40 4页。河野六郎.玉篇已现机九3反切音韵的研究 C.河野六郎著作集第2 卷.日本：株式会社平凡社,19 7 9,第5-154页。周祖庠.原本玉篇零卷音韵 M.贵州：贵州教育出版社,19 9 5,第135-2 2 4页。郭萍.篆隶万象名义反切考 D.广州：中山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5,第7 9-12 6 页。欧阳国泰.原本玉篇的重纽 J.语言研究，19 8 7（2），第8 8-9 4页。郑林啸.篆隶万象名义所反映的重纽韵舌齿音的归属 J.语言科学,2 0 11（6）,第6 516 56 页。周祖谟.万象名义中之原本玉篇音系 C.问学集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 6 6,第2 7 0-40 4页。，周祖库.原本玉篇零卷音韵M.贵州：贵州教育出版社，19 9 5,第135-2 2 4页。郭萍.篆隶万象名义反切考D.广州：中山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5,第7 9-12 6 页。郭萍.篆隶万象名义反切考 D.广州：中山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5,第7 9-12 6 页。30秦皇岛0 6 6 0 0 4)文章编号：10 0 8-9 8 53(2 0 2 3)0 3-0 30-13一、止摄韵及其相关韵的关系及特征因此，诸贤在谈及重纽问题时多使用反切比较法，辅之以百分比或几遇数，说明原本玉篇系诸本子的重纽是否存在、及其与舌齿音的关系。不过,现有成果没有把止摄韵和重纽纳人整个韵类系统,进而分析它们在整个韵类结构中的特点及其与其他韵之间的关系。具体表现：（1）旨在音系归纳，在各摄范围内系联或比较各韵的音切，没有专门深人地研究止摄韵；（2）说明止摄四韵间的关系，但没有从整个韵类系统角度衡量其内部关系，以及止摄四韵与其他摄各韵之间的关系；（3)止摄重纽仅在重纽专题研究时有所涉及，缺乏专门研究,更没有从整个韵类系统的角度讨论其特征；（4)限于说明重纽是否存在及其与舌齿音关系，没有细致分析重纽韵之间的差异与特点；（5)概论支脂之微的分合问题时，没有把重纽特征纳人考察范围。有关止摄韵研究结论中，一般仅把脂之合作为南方音系特征，而未顾及其他。此外，无论是重纽三等的读音接近于子类三等韵,或者重纽四等接近于四等韵,还是重纽三四等与舌齿音分两类的趋势,都说明重纽韵两类语音有别。因此,有必要以整个韵类系统为基础,把止摄韵与非止摄韵结合起来，同时把止摄韵与重纽结合起来，揭示卷轴本玉篇止摄韵的语音特征。我们拟从整个韵类聚类系统、止摄韵与其他韵的关系、支脂重纽与舌齿音关系三个方面,实现基于韵类系统角度的止摄韵考察与对比分析，以求教于方家。材料提取标准：上字定声与清浊、下字定韵与调类，这是反切结构的基本规则。虽然被注字的等有时由反切上字确定，但是介音的区别主要表现在反切下字，总体上介音优先与韵组合,所以，可以成对提取被注字与反切下字,并标注被注字与反切下字的韵类信息。材料处理方法：（1)以中古音系为参照,对卷轴本玉篇2 2 2 1个音注进行中古音位标注,平声以上去、人声独立,如果没有平声,则把去声作为一个韵类，总计9 7 个韵类。（2）止摄韵均为三等字,根据研究需要,将三等韵分为纯三等（简称三等）、三等A类、三等B类、三等C类和三等D类。微废文欣元严凡为纯三等韵，位于韵图三等位置的重纽唇牙喉音字为三等B类韵，位于韵图四等位置的重纽唇牙喉音为三等C类韵,重纽八韵的齿音、舌音和舌齿音为三等D类韵,其他三等韵为三等A类韵。因此,支脂韵二类分韵属于三等BCD类、之韵属于三等A类、微韵属于纯三等。（3)以“韵+等”相结合的形式,综合被注字与反切下字,共得到12 5种韵类组合形式。材料分析：（1）通过多层类聚生成韵类系统图，实现从整个韵类系统分析止摄韵内部及其与其他诸韵之间的关系。（2)以2 2 2 1个音注、12 5种韵类组合形式作为量化分析对象,采用几遇数及其验证、相关系数及显著性检验等方法,探究止摄韵内部及其与其他韵之间的关系。（3)基于所有被注字与反切下字,以支脂重纽与舌齿音关系构建封闭的系统，归纳出14种结构类型作为观测属性,采用(2)中的方法和聚类算法,对比分析舌齿音与唇牙喉音之间的关系。（4)分析过程中,将可视化聚类与量化数据相互对比、互相求证，以期更深人探究止摄韵的特征。止摄支脂之微四韵,除了内部存在混切外，还与蟹摄的齐祭佳灰韵、臻摄的质物迄韵混切。麦耘.论重纽及切韵的介音系统 J.语言研究，19 9 2（2），第119 131页。潘悟云.反切行为与反切原则 J.中国语文,2 0 0 1(2）,第9 9-111+19 1页。陆志韦.古音说略 J.燕京学报，19 47（2 0），第2 57 页。郑林啸.音韵学中的统计运用：篆隶万象名义声母考D.南京：南京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2,第32-37 页。赵翠阳.慧琳一切经音义韵类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14，第2 0-2 7 页。陆致极.中原音韵声母系统的数量比较研究 J.中国社会科学,19 8 8（5），第18 1-19 6 页。31因此,将被注字与反切下字之间的关系转化为韵类矩阵，在相关系数的基础上，采用欧几里德距离和类平均法计算每组韵类之间的最短距离,同时,将所有韵类之间的距离标准化到 0:2 的亲疏距离中，随机将分组簇设为2 0 进行自动分组,并可视化多层聚类与分组结果,从而较明显地看出止摄韵及与相关韵的关系和特征。与止摄相关的聚类图如下：一麻二佳三之三A脂三C脂三B脂三D支三D支三C支三B图1止摄韵及相关韵的计量可视化聚类图亲疏聚类的距离值越小，且层级越少，两韵类之间的关系越密切；反之，距离值越大，且层级越多，两韵类之间的关系越疏远，自动聚类按照韵类之间的相关程度，将相关性高的韵类合为一组。止摄支韵 BCD 类聚为一组,脂韵 BCD 类与之韵聚为一组,微韵不与支脂之三韵相聚,上述聚类结果与支微独立、脂之混用的研究结论相同。但是,在整个韵类系统中,微韵与迄韵在第一层级聚为一类，二者又与物韵在第二层级聚为一个大类。说明卷轴本玉篇微韵虽然独立于支脂之三韵，但是与迄韵、物韵有语音相关性。此外,尽管止摄韵与齐祭佳灰质韵也有混切,但是,在韵类系统中，哈韵与灰韵聚为一类,佳韵在第二层级与麻二、麻三聚为一类,质韵和祭韵的 BCD类分别聚为一类，这几韵均不与止摄韵聚为一类,因此,这几韵与止摄韵语音关系较远,韵之间的偶混应是卷轴本玉篇口语音或方音中个别字混读的反映，而不具有系统性韵类混用特点。在聚类算法生成的韵类系统中,止摄支韵C类与D类在第一层级聚为一类,二者又与支韵B类在第二层级聚为一个大类；即舌齿音支韵与重纽四等语音相关度最高,其次是分重纽三等。脂韵C类与之韵在第一层级聚类,然后二者与脂韵B类在第二层级聚类,最后脂韵D类与脂韵BC类和之韵聚为一个大类。即以之韵为聚类起点，它与脂韵C类的语音关系最近，其次是与脂韵B类,与脂韵D类的语音关系最远。聚类图没有反映重纽脂韵BCD类之间的亲疏关系,后面将采用几遇数、相关系数等量化方法，做进一步解释。聚类算法与自动分组揭示了韵类之间的相关程度，但该方法没有提供某个值作为韵类分合的标准。为避免人为经验值确定分合的不确定性，我们尝试在韵类系统中通过对比参照来判断该系统中各韵之间的关系远近，正如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远近是通过与他人的比较来衡量一样。已有玉篇韵类研究均认为脂之、真淳、真臻和严凡合并,其他诸韵或部分韵存在分合争议、或者当分。在聚类图中,严凡自动聚为一类,亲疏距离最小(0）;真韵CD类与臻韵D2.01.51.00.50.0周祖谟.万象名义中之原本玉篇音系C.问学集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 6 6，第2 7 0 40 4页。河野六郎.玉篇记现机丸反切音韵的研究 .河野六郎著作集第2 卷.日本：株式会社平凡社，19 7 9,第5-154页。郭萍.篆隶万象名义反切考 D.广州：中山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5,第7 9 12 6 页。32二、止摄韵相互关系及特点类在第二层级自动聚为一类,亲疏距离次小（0.55）;真韵B类与淳韵B类自动聚为一类,亲疏距离次大(0.7 5）;脂韵BCD类与之韵自动聚为一类,亲疏距离最大（1）。可见，自动分组结果与已有研究结论较为一致。重纽有语音差异,可视化图中将重纽韵细分为BCD三类，揭示出真淳韵的合是真韵B类与谋韵B类的合、真臻韵的合是真韵CD类与臻韵D类的合。在多层聚类图中,从左向右分别绘制之韵和脂韵、真韵和淳韵B类、真韵CD类与臻韵D类的参照线，作为判断其他韵分合的参照。从韵类系统角度来看,按照之脂参照线和自动分组的标准：（1)真韵CD类与臻韵D类、真韵B类与淳韵B类、谋韵C类与谋韵D类、严韵与凡韵等各组亲疏距离小于之脂,且自动在第一层级聚为一组,因此这几韵分别当合，这跟已有的研究结论一致；（2)与止摄韵混切的祭韵 BCD类、质韵 BCD类分别聚为一组且亲疏距离值小于之脂,因此,虽然承认两韵BCD类有某种语音差异，但是祭韵BCD类、质韵BCD类各自为一类；（3）灰哈两韵虽聚为一类，但其亲疏距离大于之脂,齐物佳三韵的亲疏距离均大于之脂,这五个韵显然各自独立；（4）支韵CD类亲疏距离小于之脂,支韵 CD类与B类大于之脂,所以,支韵 C类与D类合,而与支韵B类区别,即之韵与脂韵D类的语音相关性比支韵BD类还要近。在韵类系统中的止摄韵,如果依真淳为分合参照，可以发现脂韵C类与之韵合，而与脂韵B类、D类分别,这样分类忽略了计算机把之韵和脂韵BCD类自动聚为一组的事实。另外,如果不对重纽做更细致的区分,即脂韵不再分为BCD类,从而衡量脂韵与其他韵的关系,系统聚类结果将是脂之在第一层级聚类,这与已有研究共识相一致;因此,对韵类属性的细化程度会影响分类结果。如果采用真臻这个更为严格的分合参照标准,真韵与谋韵、之韵与脂韵BCD类均分别。可见,从韵类系统出发，分合参照点不同,其他韵的分合情况也就有所参差。这就有必要参考已有研究共识,利用多种研究方法进行互证。可视化韵类系统揭示出卷轴本玉篇中微韵并非真正独立，而与物韵有一定关系，并且跟迄韵关系更为密切。依之脂韵作为分合参照标准，微韵与迄韵合。这种微迄不分的情况,应该是当时实际语音的反映。在上古音中，一部分中古去声微韵属于短入it，中古迄韵属于长人iat,两韵同属于上古人声物部开口三等，微迄两韵介音与韵尾相同，仅存在主元音的长短之别。从历时的角度来看,微迄不分的事实大约是卷轴本玉篇蕴含古音特点的反映。在以慧琳为代表的唐中期长安音中，此类现象就非常少见，在7 417 个被注字中，仅有一例“欲”微韵用迄韵字，而无迄韵用微韵字。卷轴本玉篇微迄物聚为一类也与上古诗文用韵微物通押相一致，这显然可以证明该特点是上古语音特征在当时方音中的体现。下面用几遇数和相关系数等量化方法与聚类可视化结果比较，进一步探究止摄四韵之间的关系及特点,同时,比较多种研究方法的可解释性和特点。（一）实际互切数下止摄韵相互关系及特点止摄四韵的被注字与反切下字实际互切数如下表1：郭锡良.汉字古音表稿专辑J.文献语言学，2 0 18（8），第12 3页。赵翠阳.慧琳一切经音义韵类研究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14,第34页。33表1止摄韵实际互切数支三B支三C支三D脂三B脂三C脂三D之三A微三支三B29支三C支三D脂三B脂三C脂三D之三A微三注:第一列为被注字的韵,第一行为反切下字的韵,以下类似表皆同。从实际互切数来看，支脂之微四韵以自切为主，支韵不与微韵互切,支脂之、脂之微均存在互切现象。具体混切为：（1)支脂混切6 例，“纰：补寐反”为脂韵C类切支韵C类，“：猪饥反”为脂韵B类切支韵D类，“垒：力反”为脂韵C类切支韵D类，“渐：相谁反”为脂韵D类切支韵D类，“：尹赐反”为支韵D类切脂韵C类，“累：力伪反”为支韵B类切脂韵D类。(2)支之混切1例，：千吏反”为之韵切支韵D类。（3)脂之混切2 5例。其中,脂韵D类切之韵9 例,分别为“嗣：囚利反,芷：支视反，趾：之视反，织：之贰反,虞：助雉反，饲：囚恣反，：斯梨反，丝：苏姿反，磁：才恣反”；脂韵B类切之韵5例，分别为“细：侧饥反，序：直几反，：所颤反，举：所几反，厕：侧冀反”；之韵切脂韵B类4例，分别为“：於吏反，器：祛冀反，叽：居凝反，饥：羁治反”；之韵切脂韵D类4例，分别为“跪：之耳反，旨：支耳反，谥：时志反，次：且吏反”；之韵切脂韵C类3例，即“彝彝麟”三字,反切均为“徐之反”。（4)之韵切微韵1例，“：治反”。（5）微韵切脂韵D类1例，“娑：思微反”。因此，止摄混切具有如下特点：脂韵与之韵混切数量较多,脂韵B类与之韵、脂韵C类与之韵、脂韵D类与之韵均存在双向混切;脂韵切支韵多于支韵切脂韵,有脂韵C类切支韵,无支韵C类切脂韵；微韵、支韵均以自切为主，少量与止摄的其他韵混切。重纽支韵D类自切最多（2 6 例），与支韵C类混切次之（2 5例），与支韵B类混切最少（9例）。支韵C类与支韵D类的混切(2 5例)多于支韵C类自切（8 例）,支韵B类与支韵C类混切仅有1例。从混切数量上,支韵 C类与B类关系远、与支韵D类关系最近,支韵B类与支韵D类关系相对远。另外，在广韵中，支韵B类字2 9 5个，C类字2 0 8 个,D类字47 0 个，支韵C类字相对少于支韵B类字,作为参照,也许影响卷轴本玉篇支韵B类和C类的数量。重纽脂韵D类自切最多(2 6 例）,与脂韵C类混切次之(7 例）,而与脂韵B类混切最少（4例)。脂韵C类与脂韵D类混切(7 例)大于脂韵C类自切(3例）,脂韵C类与脂韵B类混切仅有2 例;同时,脂韵B类与之韵混切(9 例)多于与脂韵D类混切（4例）,然而,之韵与脂韵D类混切(13例)多于与脂韵B类混切(9 例)。从混切数量上,脂韵B类与脂韵C类关系远,判断重纽 BC类与 D类关系时,还需要考虑之韵,仅就数量而言,脂韵 D与之韵关系较近,但是，脂韵D类自切(2 6 例)是脂韵D类与之韵混切(13例)的两倍,而脂韵B类自切数量(13 例)与之脂韵B类混切(9 例)差别比之脂韵 D类小,基于此,则脂韵 B类与之韵关系近。另外,在此数据来源于尉迟治平师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汉语信息处理和计算机辅助汉语史研究”（0 4&ZD027）结项成果之“广韵检索系统”，以下涉及到广韵重纽字数量均取自该系统。341892526111213231472619313381126广韵中，脂韵B类字2 42 个，C类字16 9 个，D类字40 8 个，之韵字2 37 个。作为参照，广韵C类字相对较少,也许是造成卷轴本玉篇脂韵C类少的重要原因之一。为最大程度减少参照系本身差异可能造成的影响，有必要将重纽脂韵纳人整个韵类系统,同时考虑各韵在整个韵类系统中的量化值。图1之韵与脂 BCD类的聚类结果是系统揭示脂韵 BCD类与之韵关系的重要方式之一。（二）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下止摄韵相互关系及特点止摄韵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的比值见表2：表2止摄韵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比值支三B支三C支三D脂三B脂三C脂三D之三A微三支三B27.05支三C支三D脂三B脂三C脂三D之三A微三依据表2,按照统计值大于2 作为韵类分合的条件,则支韵B类与支韵D类(6.3)合，支韵C类与支韵D类(2 7.43)合,支脂C类与脂韵 C类(4.59)合,支韵 D类与脂韵 C类(4.39)合,脂韵B类与脂韵C类(9.39）、脂韵D类(4.9 8）、之韵(5.8 2)合,脂韵C类与脂韵D类(17.0 2）、之韵(5.8 2)合,脂韵D类与之韵(6.6 9)合,综合以上合并用例,即支韵与脂韵C类合,脂韵与之韵合。如果忽略重纽内部分类,那么支脂之三韵合,微韵独立。同时,以混切值与其中任一韵类自切值的比值大于0.2作为韵类分合标准,则韵类混切与韵类自切的比值见表3：韵类混切自切混切与自切比韵类混切自切混切与自切比支三B6.30支三D6.30支三C27.43支三D27.43支三C4.59脂三C4.59支三D4.39脂三C4.39脂三B9.39脂三C9.39注：线内表示每组韵类混切时,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混切与自切的具体值,表7 与此同。从混切与自切比来看,支韵BD类、支韵 CD类、脂韵BC类、脂韵CD类、脂韵B类与之韵、陆志韦.古音说略 J.燕京学报，19 47(2 0），第2 57 页。郑林啸.音韵学中的统计运用：篆隶万象名义声母考 D.南京：南京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2,第32-37 页。注：陆志韦(19 47)将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比值大于1的数作为参照值,用于考察说文解字谐声通转中的声母大势。郑林啸(2 0 0 2)将分合标准定为2,确定篆隶万象名义声类的分合。赵翠阳.慧琳一切经音义韵类研究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14,第2 0-2 7 页。1.4618.35表3实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混切与自切比值27.050.2313.640.4618.351.4913.642.0118.350.2527.530.1713.640.3227.530.1631.220.3027.530.346.327.4313.640.784.591.124.3931.229.3927.53脂三B4.98脂三D4.98脂三B8.94之三A8.94脂三C17.02脂三D17.02脂三C5.82之三A5.82脂三D6.69之三A6.690.584.9817.0216.7631.2216.7631.2215.6027.5316.7627.5315.6016.7615.600.468.945.826.6915.60.160.300.290.570.621.020.210.370.400.430.880.731.0335脂韵C类与之韵、脂韵D与之韵等七组混切与两个韵类自切的比值均大于0.2,主要集中在支韵内部、脂韵内部、脂韵与之韵;支脂韵C类、支韵D类与脂韵C类、脂韵 BD类等三组混切比值与其中一个韵类自切的比值大于0.2,主要集中在脂韵 BD类、支韵与脂韵之间。因此,依据韵类混切与韵类自切比值作为分合标准,加入比值之后的结论与未加人前的结论相同。但是,韵类混切与自切比值表现出两分趋势,说明支韵与脂韵有别,脂韵与之韵关系较近,支韵 BC类、脂韵 BC类语音有别。这里说语音有别,还应该考虑到支韵与脂韵混切数量的影响,除支韵D类与脂韵B类混切2 例外，支韵B类与脂韵D类、支韵 C类与脂韵 C类、支韵D类与脂韵BD类的混切均只有1例,而支韵自切、脂韵自切,以及脂韵与之韵的混切较多,因此,不能简单地认为支脂两韵、支脂之三韵合。下面从相关系数及其显著性测量止摄韵的关系,以期解决纠葛问题。（三）相关系数下止摄韵相互关系及特点表4止摄韵的相关系数支三B支三C支三D脂三B脂三C脂三 D之三A微三支三B1支三C支三D脂三B脂三C脂三D之三A微三支韵、脂韵重纽内部均为正相关,支韵BC类与脂韵CD类之间均正相关,支韵D类与脂韵 BCD类均正相关;脂韵BCD类与之韵的正相关系数较高,微韵只与脂韵、之韵有较低的正相关系数。将上述正相关值分别与临界值r0.05,123=0.176作比较，可以发现：支韵B类与脂韵C类（0.0 0 3）、支韵B类与脂韵D类（0.0 2 3）、支韵C类与脂韵D类（0.0 0 3）、支韵D类与脂韵B类(0.0 2 9）、支韵D类与脂韵D类(0.0 33)的值均小于临界值,其韵类相关数值没有统计意义上的显著性,因此,支韵 B类与脂韵别、支韵 CD类与脂韵 BD类别,而脂韵 C 类与支韵 CD类表现为弱相关。将显著因子=0.01,检验在9 9%的概率上两韵是否存在相关性,即r0.01,123=0.23,脂韵C类与支韵C类(0.2 0 9）、与支韵D类（0.2 14)的值小于临界值,在此条件下，支韵与脂韵分。从而解决混切数量、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比值、两数比值与韵类自切的比值不能解决的分合问题。与此类似，支韵与微韵负相关，脂韵C类与微韵（0.0 0 6）、脂韵D类与微韵（0.0 3）、之韵与微韵（0.0 2 6)的值均小于临界值,两两之间也没有显著相关性，因此,之韵与微韵分、脂韵与微韵分,支韵、微韵独立。之韵与脂韵B类（0.42 4）、脂韵C类(0.688）、脂韵D类（0.36 0)的值均大r0.01,123=0.23的临界值,脂韵与之韵存在显著相关,反映在被注字与反切下字上，即脂韵与之韵在9 9%的概率上具有明显的语音相同或一致性，如果忽略脂韵重纽内部差异,脂韵与之韵相关系数会更高,更说明脂之两韵可合。然而,之韵与支韵BC类为负相关,之韵与支韵D类（0.0 2 6）的值小于r0.05,123=0.176,因此，之支分别，为已有支之有别提供佐证，而在慧琳一切经音义中支、脂、之三韵相混，微韵独立，广韵独用同用四声配合表中支、脂、之同用，与卷轴本玉篇不同。赵翠阳.慧琳一切经音义韵类研究 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14,第2 0-2 7 页。360.14510.2710.9761-0.013-0.0140.2090.0290.21410.45110.0030.0230.0030.0330.2540.4501-0.012-0.010-0.017-0.0140.026-0.0130.424-0.0010.6880.0060.3600.03010.0261表5止摄韵开合互切分布支韵重纽B类与C类(0.145)相关系数小于r0.05,123=0.176的临界值,说明支韵BC类有别,支韵B类与D类(0.2 7 1）、支韵C类与D类(0.9 7 6)的值均大于r0.01,123=0.23临界值,说明支韵BC类与D类在9 9%概率上具有明显的相关性,这种显著的相关性具有程度上的差异,其中支韵D类与C类相关性最为密切,其次是支韵D类与B类有相关性,而支韵B类与C类表现出差异性。因此，支韵舌齿音与支韵重纽四等最相似。脂韵重纽内部,脂韵D类与脂韵B类(0.2 54）、脂韵D类与脂韵C类(0.45）、脂韵 C类与脂韵B类(0.451)均大于r0.01,123=0.23临界值,因此,脂韵BC类与D类具有明显的相关性,BC类相关性较BD类更为显著。就脂韵内舌齿音与重纽 BC类关系而言,脂韵 CD类(O.45)比脂韵BD类(0.2 54)语音更为相关。如前所述，脂韵的讨论需要涉及之韵。从整个卷轴本玉篇韵类亲疏程度来看（图1），在脂之两韵的聚类簇中，之韵与脂韵C类关系最近、与脂韵D类关系最远。结合相关系数检验结果，可以解释支韵BD类在韵类聚类图中的分合问题，由于之脂聚类簇是以之韵为中心,采用相关系数基础上的类平均聚类方法，之韵与脂韵D类最小相关系数为0.36,而支韵BD类的相关系数为0.2 7 1,因此，依之脂两韵为衡量标准，支韵BD类分。就BD类相关系数而言,由于脂韵BD类相关系数为0.2 54,小于支韵BD类的值,且通过9 5%概念显著性检验，因此，在承认脂韵BD类不分时，就要承认支韵BD类合。（四）止摄韵的开合及其特点卷轴本玉篇之、支、脂、微四韵开合互切情况反映时音特征与个别语音特点。支微合开合开合31支开合脂开之开合微开支脂之微四韵开合状况为：开合口字都以自切为主，只有8 例混切,其中，支韵内3例混切,脂韵内4例混切，支脂开合混切1例。基本可以断定止摄各韵区别开合口。开合混切具有如下两种类型与特点：（1)反切上字为唇音字，共5例。支韵“纰：扶规反、碑：彼反”为合口切开口的唇音字；脂韵“窖：碑愧反、：惟反、：婢葵反”为合口切开口的唇音字，如果不以唇音不分开合口衡量，这5例具有反切上字定开合的特点。(2)反切上字为非唇音字,反切上字定开合，共3例。“渐：相谁反”心母合口切开口,以反切上字定开合，且平声脂韵切去韵支韵，反映卷轴本玉篇支脂两韵混且平去不分的个别现象；脂韵“魂：媚反”见母开口切合口，以反切上字定开合。支韵“曦：语音反”为开口切合口的疑母字,反切上字为合口语韵字，以反切上字定开合,语韵董同拟为jo、邵荣芬和潘悟脂211641121之开合开12131301111438118837三、与止摄韵混切的韵相互关系及特点云拟为-i、周法高和陆志韦等拟为-io。可见，语韵是以主元音确定开合的韵，无论是o还是 均为圆唇后元音，圆唇的反切上字“语”在与开口反切下字拼合过程中，会伴随非音位性的合口过渡特征，从而拼出合口被注字。综上所述，止摄四韵开合混切的唇音字多，这与切韵系韵书唇音不易分开合的情况类似；但是，广韵“纰：符支切，纰：匹夷切，纰：昌里切”“窖：兵媚切”“：芳杯切”“：房脂切”，反切下字与被注字同开合。其次，卷轴本玉篇以反切上字定开合口的情况在切韵系韵书中也存在。但是，广韵“渐：斯义切”“魂：俱位切”“：鱼为切”，在保持反切上字开合与被注字一致的情况下,其反切下字与被注字同开合。因此，仅就卷轴本玉篇止摄字来说，卷轴本玉篇比广韵有更多的开合混切现象，而且，卷轴本玉篇“魂”支脂开合平去混切，广韵为脂韵去声合口同切，卷轴本玉篇开合上的特点应该是方音的体现。止摄韵与蟹摄、臻摄韵混切共16 例。其中,与蟹摄韵混切12 例,包括8 例止摄韵切蟹摄韵和4例蟹摄韵切止摄韵；与臻摄韵混切4例,包括3例止摄韵切臻摄韵和1例臻摄韵切止摄韵。因此，止摄多做蟹摄、臻摄字反切下字,蟹摄、臻摄较少做止摄反切下字。将16 例混切放在2 2 2 1个音注构成的12 5种韵类中，做进一步的量化分析,分别提取三摄中几遇数比值和相关系数。（一）止摄韵与相关韵的实际互切数及与几遇数的比值表6止摄韵与相关韵的实际互切数及与几遇数比值齐四三D佳二灰一质三C物三迄三支三C1支三D脂三B实际互切数脂三C脂三D之三A微三支三C0.87支三D实际互切数脂三B与几遇数脂三C1.74比值脂三D0.92之三A0.37微三止摄、蟹摄、臻摄的混切存在于齐韵、祭韵D类、佳韵、灰韵、质韵C类、物韵和迄韵。其特点有：(1)止摄韵与一二三四等的蟹摄韵存在混切,仅与入声的三等臻摄韵存在混切。因此,混切现象不1121111.661.85143.042.5113.753.47218.2金理新.上古音略 M.合肥：黄山书社,2 0 13,第3-7 页。38限于某个韵,而是具有一定的覆盖面。（2)微韵与灰韵一三等混切最多(4例、2.51）,其次为微韵与迄韵(2 例、18.2)和脂韵D类与齐韵(2 例、0.9 2），仅为1例且其几遇数比值大于2 的混切有脂韵B类与佳韵(3.0 4）、脂韵D类与质韵C类(3.7 5）微韵与物韵(3.47）。（3)在调类分布上,除了异韵同调混切之外，还涉及到异韵的去入、平去、平上三种混切形式,既存在于平、上、去声之间，也存在于去人之间。卷轴本玉篇这类混切现象应该反映时音中某些方音特点。以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的比值大于2 作为选取条件,以韵的混切与自切比大于0.2 作为判断标准,将混切两韵的值除以两韵中任一韵的自切值,所得韵的混切特点如表7：表7止摄韵与相关韵的实际互切数与几遇数混切与自切的比值韵类混切自切混切与自切比韵类混切自切混切与自切比脂三B3.04佳二3.04脂三D3.75质三C3.75微三2.51灰一2.51首先，任意两韵之间大于2 的混切，不满足混切与两个自切的比值均大于0.2，如：脂韵B类与佳韵，微韵与物韵，微韵与灰韵。其次，混切值与其中一个韵类自切数的比值大于0.2，如：脂韵D类与质韵C类的混切与脂韵D类自切比值(0.2 5）、微韵与迄韵的混切与微韵自切比值(0.59）。从几遇数及其混切与自切比值两个标准来看，微韵与迄韵可以合并，而质韵C类与脂韵D类存在混并，但是,在卷轴本玉篇整个韵类量化值中,质韵C类与屑韵几遇数的值为10.39,且两韵混切值与屑韵自切比值为0.2 9,所以,质韵C类与屑韵关系比质韵C类与脂韵D类的关系要近。下面采用相关系数，进一步明确这几韵分合关系。（二）止摄韵及相关韵关系及特点表8止摄韵及相关韵相关系数齐四祭三D支三B-0.009支三C0.065支三D-0.013脂三B-0.004脂三C0.216脂三D0.045之三A0.011微三-0.008止摄与蟹摄、臻摄的相关系数是以卷轴本玉篇12 5 种观察对象为基础的全部音注的相关系数（详见表8），满足从整个韵类系统衡量三摄韵之间的关系。依r0.05,123=0.176或r0.01,123=0.23作为相关系数显著性的标准：（1）微韵与迄韵（0.345）相关度大于0.2 3，满足在9 9%的概率上具有显著相关的条件,相关强度为一般相关；（2)脂韵C类与齐韵的相关系数(0.2 16)大于0.17 6,说明两韵在9 5%的概率上具有显著相关性，其相关强度为弱相关，但是,在表4中脂韵C类与之韵有更高的相关系数(0.6 8 8);(3)脂韵D类与质韵C类的值为0.164,没有通过r0.05,123=0.176的显著性检验,脂韵D类与质韵C类没有显著相关性。按照3931.2257.6316.7659.2131.0318.15-0.0030.0640.072-0.019-0.0050.012-0.017-0.0140.10.050.250.060.080.14佳二-0.011-0.010-0.016-0.015-0.014-0.0150.049-0.013-0.006-0.019-0.010-0.011-0.004-0.012-0.0100.063微三3.47物三3.47微三18.2迄三18.2灰一质三C-0.021-0.010-0.032-0.014-0.026-0.0150.001-0.0130.002-0.0190.164-0.0100.021-0.012-0.0210.09131.03100.731.03208.17物三-0.011-0.017-0.017-0.015-0.022-0.004-0.0140.3450.110.030.590.09迄三表9 止蟹臻三摄混切分布同时满足几遇数比值和相关系数检验的要求，微韵与迄韵可合，微韵与灰韵、物韵存在一定的语音相关;脂韵D类与质韵C类有别,从质韵C类与屑韵几遇数比值(10.39)和相关系数(0.383)来看,也说明脂韵D类与质韵C类的关系比屑韵与质韵C类远。因此，当一个韵与其他多个韵存在量化关系时,需要将其放在整个韵类系统中观察，而不能仅观察两个韵、而不顾及其他有关的韵，否则容易忽略方音信息。因为，即使作为正音为目的的切韵也会混入一些方音成分，其他不以正音为主要目标的字书或方音较多的文献中，被注字与反切上下字之间一定存在不同声韵的混切情况在图1以 2 0 簇为标准的自动分组韵类系统中,质韵 BCD类为一组、脂韵 BCD类与之韵为一组,质韵C类与脂韵D类并没有聚为一组,质脂两韵聚类结果与先贤共识分合标准一致。因此,在韵类系统中,脂韵D类与质韵C类仍然有别,存在脂质两韵混切现象。如前所述，微韵与迄韵亲疏距离大于以“真臻作为韵类分合标准的参照值”，而小于以“之脂作为韵类分合标准的参照值”，因此，结合几遇数、混切几遇数与自切比值、相关系数及显著性检验，以及聚类的韵类系统，微迄两韵可合。脂韵质韵偶有混用、微韵迄韵可合，反映了当时实际语言中确实存在两组韵混读的情况，而且微迄两韵混读的概率会更高，这应该是卷轴本玉篇实际方音的反映，体现该方音保留古音特点。在三摄之间,韵之间的混切并没改变三摄的格局，三摄中的韵以自切为主,混切较少,韵的自切与混切的分布，可以看出三摄在韵类系统中的独立性。如下表9：下字/字头止蟹臻为说明卷轴本玉篇支脂重纽韵和舌齿音之间的关系，提取的音注材料包括两类：其一，被切字为支脂韵BC类,反切下字为舌齿音D类；其二,被切字为舌齿音D类,反切下字为支脂韵BC类。从而全面考察支脂韵重纽 BC 两类与舌齿音之间的关系。为揭示支脂两韵各自与舌齿音的关系，本部分把支韵BCD类、脂韵BCD类分别进行讨论。基于重纽与舌齿音的类平均聚类图（图2)显示出支脂两韵BC类与舌齿音的关系,同时将自动聚类设置为4簇,研究发现两韵BC类与舌齿音具有如下特征：从四组聚类结果来看,支脂两韵 BC类与舌齿音分成为两组,支脂和脂韵之间分组清晰,没有交叉，这与支脂和脂韵有别的事实相符。首先,支韵在分组趋势上,章组、精组和日母与支韵C类聚为一组,庄组、知组与支韵B类聚为一组;在脂韵中,章组、精组与脂韵C类聚为一组,知组与脂韵B类聚为一组,卷轴本玉篇这几组40止25141四、支脂重纽BC类与舌齿音的关系及特征脂三C脂三D章脂三D來脂三D知脂三B支三D日支三D来支三D精支三D章支三C支三D莊支三B支三D知12.01.51.0 0.5 0.0图2 支脂韵重纽BC类与舌齿音聚类关系图蟹8194臻3185脂三D精舌齿音与重纽BC类的关系与王三归类相同。可见，可视化的多层聚类结果倾向精组、章组与重纽 C类同组,支韵庄组、知组与重纽 B类合为一组。而且,可视化结果还呈现了脂韵知组与重纽 B类为一组,从层次聚类和亲疏距离两方面,说明了脂韵知组同精组、章组和来母的区别。其次,在支脂两韵中,来母均与重纽C类为一组,而与重纽B类区别。卷轴本玉篇来母的归属与王三归庄组和知组不同,这应该是卷轴本玉篇实际语音特点的体现。来母与重纽C类的纠葛也存在于其他语音材料中,在慧琳一切经音义中来母与重纽 C类混切有2 7 例,与重纽 B类混切有2 0 5例,两者比例为13.17%；比慧琳更早的玄应、慧苑、窥基、云公等音义材料中,来母与C类混切为32 例,与重纽B类的混切为8 4例,两者比例为38.1%12 。这反映出从初唐到中唐来母与重纽BC类关系的变化,来母与重纽C类的混用越来越少,而与重纽B类的混切越来越多,而在更早的南梁时期的玉篇中,来母归于重纽C类,这体现了时音的语音特点量化及可视化方法在卷轴本玉篇研究角度和研究结论上有着重要作用。从研究角度上，实现了从韵类系统判断止摄韵和相关韵摄的关系。通过宏观可视化与微观量化的综合对比,实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