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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向“互构实践”:西方社会...践理念转型及其对中国的启示_王依娜.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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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2021 年第 3 期第 36 卷总第 166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2022 年第 6 期第 37 卷总第 175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迈向“互构实践”:西方社会工作实践理念转型及其对中国的启示文/王依娜(北京大学 社会学系,北京 100091)摘要 西方社会工作实践理念经历了从“权威为本”向“证据为本”再向“互构实践”的转型过程,社会工作专业知识与实践之间的关系从“割裂性”转变为“更深层次的融合”,逐步迈向“互构性”动态结构,这为解决我国社会工作在知识体系和理论建构上存在的诸多问题提供了一些启示。基于此,本文首先梳理了西方社会工作实践理念的历史脉络,总结分析西方社会工作理论知识建构与实践之间的历史互

2、动关系以及“互构实践”发展趋向;其次,解析了“互构实践”的三层意涵,探讨了“互构实践”的核心理念及其相互关系,发现“知识”与“实践”的“互构性”关系建构促成了更深一步的方法综合与行动反思;最后,结合国内研究与西方经验,总结了树立促进“知识”与“实践”之间深度融合的意识、拓展基于“主体性”与“社会性”的本土反思性知识结构、发挥“专业知识共同体”在长时段、持续性实践过程中的角色功能等启示,以期为中国社会工作知识体系整合与理论建构提供一定的借鉴。关键词 互构实践 社会工作实践理念 社会工作实践研究 社会工作知识体系与理论建构作者简介 王依娜,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博士生候选人,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工作理论与

3、实践、老年社会工作。中图分类号 C916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7672(2022)06-0052-14一、导言“割裂性”是中国社会工作知识体系建构长期以来面临的核心难题之一。它一方面表现为理论建构中的“去社会化”与“专业主义”倾向、理论与实践之间“脱节”甚至“脱钩”,另一方面表现为实务工作 候利文、徐选国:社会、历史与制度:迈向社会工作发展的新阶段2017 年中国社会学会“社会工作与社会政策”分论坛会议综述,社会工作与管理 2017 年第 6 期。葛忠明:从专业化到专业主义:中国社会工作专业发展中的一个潜在问题,社会科学 2015 年第 4 期。社会工作 实践智慧、实践知识与社会工

4、作理论(二)052中的“反理论”与“唯经验主义”等倾向。这导致社会工作不仅陷入一种“理论脱离实践,实践难以反哺理论,理论更加脱离实践”的“循环陷阱”,更陷入一种与既有社会分工体系、社区治理场域以及宏观国家战略不完全匹配的“悬浮式发展”困局。与此同时,当前中国社会工作知识体系的建构存在两股核心力量“实在论”与“建构论”,前者认为知识的本质是实在的并倡导建构一套相对独立的专业性服务方法,而后者认为社会工作应当倡导一种对不同话语背后因素与力量进行处境化理解的知识生成方式。为了让多种力量共同助力解决“断裂性”问题以及十四五期间更好地发挥社会工作在社会治理、乡村振兴战略、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各类群体的关爱

5、服务、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维护社会稳定和安全等重点领域的专业优势,中国社会工作知识体系的建构尤其需要一种更具整合性与发展性的建构视角。西方社会工作知识体系经历了从“碎片化”到“相对整合”的建构过程。这一过程既是从“没有理论”到“自觉探寻理论支持”再到“理论专业化”的过程,也是从“理论与实践对立”到二者之间的更深层次融合的过程。理论与实践日益紧密的结合,不仅促进了专业知识体系的建构,也使得社会工作的专业优势更为明显,由此不仅为解决当前的知识体系建构难题提供了可行的思路,也为建构社会工作知识体系提供了一些具体的整合理念与方法。基于此,本文主要围绕以下三个方面展开:一是基于西方社会工作实践理念转型的历

6、史脉络梳理,分析 20 世纪以来的社会工作知识与实践之间关系的互动变迁过程;二是对西方社会工作实践理念进行归纳比较与逻辑分析,在分析不同实践理念差异及其相互关系的基础上理解社会工作实践的发展趋向;三是结合国内社会工作相关研究,探讨西方社会工作实践脉络与趋势对于中国本土社会工作专业知识体系建构的启示。二、西方社会工作实践理念的历史脉络如果将“知识”与“实践”之间的相互关系作为区分各社会工作实践理念之间的“分水岭”,那么可将社会工作实践理念分为四类:20 世纪初的“权威为本”、20 世纪中后期的“循证实践”与“反思循证实践”以及 21 世纪初的“互构实践”。(一)权威为本19 世纪末至 20 世纪

7、初,社会工作实践主要依靠宗教理念、志愿行动与道德判断来驱动。20 世纪初的专业反思促进了社会工作的专业化建构。1915 年,亚伯拉罕 弗莱克斯纳(A.Flexner)发表的 社会工作是一门专业吗?引发了社会工作研究界对未经检验过的直觉知识和权威知识的反思。他提出 文军、何威力:从“反理论”到理论自觉:重构社会工作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社会科学 2014 年第 7 期。葛道顺:社会工作转向:结构需求与国家策略,社会发展研究 2015 年第 4 期。侯利文、徐永祥:被忽略的实践智慧:迈向社会工作实践研究的新方法论,社会科学 2018 年第 6 期。黄锐:社会工作一般理论的建构,中国社会工作研究 201

8、8 年第 1 期。马凤芝:社会工作实践模式的演变及对我国的启示,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3 年第 2 期。0532021 年第 3 期第 36 卷总第 166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2022 年第 6 期第 37 卷总第 175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了“专业性”的几个标准:“专业在本质上是与宏大个人责任相伴随的智力性活动;专业从科学知识中提取原材料,它们运用这些原材料去实现实践性、明确性的目标;专业具备可通过教育来传授的技巧;专业倾向于自我组织化;专业日益呈现动机上的利他性。”1917 年,玛丽 埃伦 里士满(Mary E.Richmond)在其 社会诊断 中提出了“社会诊断”的方法论原则,其核心是

9、“个案式调查”在研究前期收集个案中的有效证据,并对这些证据进行核实和对比,寻找社会事实“真相”,最后对社会障碍进行解读和定义。作为早期社会工作的实践理念与范式,“社会诊断”以个案为基础,通过寻找、甄别与运用证据的方式生产社会工作专业的独特知识。在专业化反思之前,“权威为本”作为社会工作早期实践理念,经历了一个较为漫长的发展阶段,1915 年至 1960 年的社会工作处于“权威为本的实践”(authority-based practice)阶段。艾琳 甘布睿(Eileen Gambrill)认为,“权威为本”的实践主张知识主要来源于权威意见、未经检验的直觉以及经验和名望,专家权威的经验与直觉是社

10、会工作知识合法性的主要来源;服务对象通常被视为越轨的和反常的“问题群体”,专家意见通常被视为矫正这些“问题群体”的技术手段。“权威为本”知识来源的有效性主要依靠蕴含在其概念中的两种理念:第一,社会工作是一种需要特殊知识与技能并通过专业资质考核才能担任的工作,公众应当对于无须验证的社会工作知识给予足够的信任;第二,社会工作知识是科学有效、无须验证的,实际上却是缺乏验证的“伪科学”。“权威为本”的核心是“知识源于权威而非实践”,当实践与权威相冲突时,实践知识往往让位于权威知识。由于不同专业权威所秉持的观念存在差别,不同权威主导下的社会工作实践“各自为政”,往往难以形成一种更具整合性与推广性的专业知

11、识体系。很多研究也指出了“权威为本”的局限,如约珥 菲舍尔(Joel Fischer)发现诸多社会工作实践缺乏足够扎实、有效的证据来证明其服务效果或其不可替代性,而科恩(Cohen)等指出了“权威为本”其实存在着知识生产与实践之间的“割裂”,并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早期社会工作实践的拓展,“权威为本”的局限性阻碍了专业性的拓展,进而导向了更深层次的“专业自觉”。亚伯拉罕 弗莱克斯纳、胡杰容、邓锁:社会工作是一门专业吗?,中国社会工作研究 2013 年第 00 期。玛丽 埃伦 里士满:社会诊断,刘振主译,徐永祥校,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18 年,第 67-68 页。Rubin A and Babb

12、ie E.R,Research Methods for Social Work(7th ed.),Brooks Cole,2010,pp.1-20.Eileen D.Gambrill,“Evidence-Based Practice:An Alternative to Authority-Based Practice,”The Journal ofContemporary Human Services,Vol.80,No.4,1999,pp.314-350.Eileen D.Gambrill,“Social Work:An Authority-Based Profession,”Researc

13、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Vol.11,No.2,2001,pp.166-175.Joel Fischer,“Is Casework Effective?A Review,”Social Work,Vol.18,No.1,1973,pp.5-20.Aaron Michael Cohen,P ZoStavri and William R Hersh,“A Categoriz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Criticisms of Evidence-Based Medicine,”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dical In

14、formatics,Vol.73,No.1,2004,pp.35-43.社会工作 实践智慧、实践知识与社会工作理论(二)054 Rubin A and Babbie E.R,Research Methods for Social Work(7th ed.).,Brooks Cole,2010,pp.1-20.Anna Charlotta Petersnand Jan Ingvar Olsson,“Calling Evidence-Based Practice into Question:AcknowledgingPhronetic Knowledge in Social Work,”The B

15、ritish Journal of Social Work,Vol.45,No.5,2015,pp.15811597.David L Sackett,William MC Rosenberg,JA Muir Gray,R Brian Haynes and W Scott Richardson,“Evidence BasedMedicine:What It Is and What It Isn t,”British Medical Journal,Vol.312,1996,pp.3-5.Gambrell.E,“Evidence-Based Practice:An Alternative to A

16、uthority-Based Practice,”Families in Society:The Journalof Contemporary Social Services,Vol.80,No.4,pp.341-350.(二)循证实践20 世纪中后期,随着逻辑经验主义科学、现代主义和行为心理学的发展,社会工作兴起一种以“实证性”为基础的经验性临床研究取向,其基本准则是运用有效度的实践方法来检测具体干预效果,如单一个案及小组的研究方法。其兴起的社会背景是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的新公共管理运动。新公共管理运动在管理效率、服务质量、科学评估、标准化目标等方面的宗旨,与追求科学性与有效性的循证

17、实践宗旨不谋而合。安娜 夏洛塔 彼得斯(Anna Charlotta Petersn)等认为,两者都秉持一种自上而下、用一般性技巧解决问题的理念,因而新公共管理运动为循证实践提供了政策语境,而循证实践也为新公共管理运动提供了具体方法。20 世纪 90 年代后,“循证实践”(evidence-based practice)作为社会工作的一种实践理念兴起,即一种把实践建立在“实证主义”基础上的理念构想,其理念主要来源于两种主导观念:一是实证主义研究方法,强调通过“化简问题设定”的方式来抽取跨情境状况下社会问题的“核心变量模式”,并通过随机分配的临床实验来检验某种干预策略的实际效果。二是“循证医学”

18、(evidence-based medicine),即把“最佳证据”一丝不苟、清晰且明智地应用于各种实践中的一系列方法,通常会为实践提供一套整洁、有序的步骤,循证医学的系列“实证性操作策略”成为社会工作研究科学性与有效性的重要来源。在此影响下,社会工作实践模式从“权威为本”转向“证据为本”,但“权威为本”并未完全消失。20 世纪末至 21 世纪初,“循证实践”从“理念”走向“实践”,在各类学科实践中迅速拓展为一种行业标准和规范理念。1993 年,国际 Cochrane 协作网成立后,许多学者开始尝试将“循证”理念应用于社会科学领域。1999 年,甘布睿首次将“循证医学”的理念引入社会工作领域,

19、循证实践被定位于“一丝不苟、清晰且明智地使用现有的 最佳证据 来做出有关服务使用者和照护者福利的决策”;她认为在助人的专业中,循证实践是对权威为本理念的替代。2000 年,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正式成立Campbell 协作网,作为循证实践在社会科学领域应用的国际研究组织,不仅为社会、教育、司法犯罪学和国际发展政策等领域提供一套更为科学严谨的评价系统,还旨在将该系统应用于实践。2000 年后,许多中国学者开始对循证实践的生成与应用实践进行学术探讨。陈树强将西方“以证据为本的医学”和“以证据为本的实践”的产生与发展归纳为 4 个方面:一是起源于对服务决定和临0552021 年第 3 期第 36 卷总

20、第 166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2022 年第 6 期第 37 卷总第 175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 陈树强:以证据为本的实践及其在社会工作中的应用,中国社会工作研究 2005 年第 1 期。杨文登:社会工作的循证实践:西方社会工作发展的新方向,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 年第 2 期。McNeece C.A.and Thyer B.A,“Evidence-Based Practice and Social Work,”Journal of Evidence-Based Social Work,Vol.1,No.1,2004,pp.5-23.Bruce A.Thyer,“The Quest f

21、or Evidence-Based Practice?We Are All Positivists!”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Vol.18,No.4,2008,pp.339-345.Natalie D.Pope,Latrice Rollins,Josphine Chaumba and Ed Risler,“Evidence-Based Practice Knowledge and UtilizationAmong Social Workers,”Journal of Evidence-Based Social Work,Vol.8,No.4,2011,

22、pp.349-368.Helen Simons,“Utilizing Evaluation Evidence to Enhance Professional Practice,”Evaluation,Vol.10,No.4,2004,pp.410-429.社会工作 实践智慧、实践知识与社会工作理论(二)床实践中变异的研究;二是起源于理论和实践之间所存在的鸿沟;三是起源于专业外部的经济压力;四是起源于道德诉求。杨文登将西方社会工作“循证实践”定义为“社会工作领域将研究者的研究证据、社会工作者的专业技能、案主的独特性三者有效整合起来的一种实践模式”。这一实践包含四个过程:一是理论研究与实践研究分离

23、开来;二是建立批判性评价证据的标准;三是将证据进行分级;四是将研究证据通过网络等有效的方式分发给实践者。然而,中国目前在实践领域并没有形成一套统一的应用规范或组织系统。循证实践的核心是建构一种来源于客观证据的知识体系,这一体系虽然主张独立于理论研究但并不排斥理论指导。在循证实践理念主导下的专业实践可能变得“有章可循”,但理想化的循证实践事实上也面临很多困境:一是在操作层次上,很多不具备收集证据手段与技能的实务者既不能在知识生成过程中发挥多少作用,也难以分析大量的实务证据或将这些证据应用于实务。二是在证据层次上,循证实践往往需要从大量实务证据中获得“有效证据”甚至是“最佳证据”。但社会工作实务证

24、据并不像循证医学证据那样相对客观和稳定,其证据比较庞杂且差异较大,不同情境中所收集的证据是差异化的,甚至同一情境中不同主体所收集的证据也是差异化的,由此引发了人们对于“如何收集、归纳与分析证据”的一系列反思。(三)反思循证实践伴随循证实践的发展,“反思循证实践”作为一种“反思性”力量开始出现。反思循证实践旨在批判“完美主义”和“绝对主义”的实践观念。一是在研究方法上,许多研究反思基于证据层次的划分方法和定量方法,有学者认为“循证实践”不应致力于追求“最完美的证据”,而是让参与者学会寻找当前、可利用、较完美的证据。二是在专业知识上,“循证实践”在评估和干预方面所提供的类似于“治疗处方”的标准被认

25、为限制了专业知识的使用,导致社会工作者不愿自我反省、与服务对象保持距离等问题。三是在操作的可行性上,一些研究发现社会工作循证实践在证据的更新、有效性以及证据层级等方面的要求在实际操作中难以达到,且社会工作者也往往缺乏科学评估证据、批判性反思证据等技巧。056 Gibbs L and Gambrill E,“Evidence-Based Practice:Counterarguments to Objections,”Research on Social WorkPractice,Vol.12,No.3,2002,pp.452-476.谢立中:关于实践研究的初步理解,北京大学-香港理工大学中国社

26、会工作研究中心“社会工作实践研究论坛”会议发言,2021 年 7 月 7 日。此外,“反思循证实践”使得一些学者对“证据为本”理念的实践目标、过程与重点进行了“再反思”。伦纳德 吉布斯(Leonard Gibbs)与甘布睿对上述几种常见的批判观点进行了再反思,他们认为循证实践作为一种“过程”而非“事实的集合”,案主作为知情者参与这个过程,降低不确定性是此过程的核心,整合临床专业知识是此过程的关键。对于循证实践的辩护是一种“再反思”:循证实践是一种理念和方法,而不是一套严格、刻板的步骤,循证实践虽衍生于循证医学,但许多批判者对于循证医学存有误解,他们往往将循证医学窄化为单纯的“证据为王”,但实际

27、上并非如此循证实践如循证医学一样致力于平衡“科学”与“艺术”的天平,兼顾案主的偏好和行动、临床条件、情境和研究证据。“反思循证实践”的核心是在反思“证据为本”的基础上建构一种对既有知识的再认识。即便“反思”本身缺乏一定的建构性,也常被批评为一种缺乏科学性的、难以形成整合知识系统的主观知识建构。但仍需澄清的是,“反思循证实践”并不是纯粹的批判主义,并不致力于打破“循证实践”,而是推进“循证实践”朝着不基于权威的、更加人性化且处境化的知识建构方向发展。这一反思不仅基于具体情境,还充分考虑到不同主体所依赖的社会基础、发展条件与可行能力。三、社会工作实践的“互构性”趋向21 世纪初,社会工作知识与实践

28、之间的关系趋向一种新实践理念,即多主体共同参与实践过程并共同增进知识生产,在协商基础上反思既有知识框架并将反思性知识应用于再次实践,旨在达到知识与实践之间以及实务者与研究者之间的“互构”。这一理念表现在“实践研究”的概念意涵、核心理念及其逻辑关系之中。(一)实践研究及其三层概念意涵“实践研究”(practice research)不同于以往的社会工作知识生产模式,是以改进和促进服务实践为目的,以综合研究方法、丰富实践经验与动态研究过程为基础,从实践中建构专业理论体系并反哺于实践的知识生产模式。本文认可谢立中对“实践研究”的理解:“首先,社会现实既不是由外在于个体的规则或结构来维持的,也不是由个

29、体通过自身有意识的行动建构起来的,而是由人们的实践建构出来的。其次,实践既不是由结构所决定的,也不是由人们的主观意识做引导,而是在非意识性知识(习性、实践意识、默会知识、身体技能等)的引导下来进行的。最后,实践具有自身不同于理论逻辑的逻辑,即实践逻辑。实践研究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解释人们借以建构和维持社会现实的 实践逻辑。”基于0572021 年第 3 期第 36 卷总第 166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2022 年第 6 期第 37 卷总第 175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 张和清:知行合一:社会工作行动研究的历程,浙江工商大学学报 2015 年第 4 期。Salisbury Forum Group,“The

30、Salisbury Statement,”Social Work and Society,Vol.9,No.1,2011,pp.4-9.Michael J.Austin,Mike Fisher and Lars Uggerhoj,“Helsinki Statement on Social Work Practice Research,”NordicSocial Research,4(Suppl.1),2014,S7-S13.Irwin Epstein,Mike Fisher,Ilse Julkunen,Lars Uggerhoj,Michael Austin and Timothy Sim,“

31、The New York Statementon the Evolving Definition of Practice Research Designed for Continuing Dialogue:A Bulletin from the 3rd InternationalConference on Practice Research,”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Vol.25,No.6,2014,pp.711-714.Sim Timothy,Austin Michael,Abdullah Fazlin et al.(13 more authors)

32、,“The Hong Kong Statement on Practice Research2017:Contexts and Challenges of the Far East,”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Vol.29,No.1,2019,pp.3-9.社会工作 实践智慧、实践知识与社会工作理论(二)此,我们可将“实践研究”概括为三层意涵:一是人们有意识的行动塑造了带有一定特殊性和情境性的知识;二是这一知识并非完全特殊,而是带有一种从特殊性上升为普遍性的法则;三是需要一些专业视角与技能揭示其从特殊性上升至普遍性的“实践逻辑”,类似于张和清所言的“体会

33、的”过程在理论与实践中不断内化和用心体验,运用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对具体的生活处境感同身受,进而生发期望众生“离苦得乐”的愿力,并全身心投入社会改变行动的过程。(二)实践研究发展历程“实践研究”既是一种研究方法论准则,也是一种实践指导理念。研究者与实务工作者自 2008 年以来共同建构了“实践研究”这一概念并将其作为双方合作的基础。2008 年,第一届国际社会工作实践研究会议发布的 索尔兹伯里声明 正式提出了“社会工作实践研究”,即一种依赖于情境、弹性可变、自下而上、多主体民主参与和旨在解决实际问题的综合性知识生产模式。2012 年,第二届国际社会工作实践研究会议发布的 赫尔辛基声明 勾画了社会工

34、作实践研究的基本框架,呼吁社会工作实践研究建构其独特的方法论体系。该会议还提出了通向实践研究的两条具体路径:一条是强调实用的、可变的、情境依赖的“具体科学”;另一条则是“第二知识生产路径”,关注“如何实现不同利益主体在实践中的互动、冲突和合作”以及“如何构建协作网络以及营造灵活环境”等问题。2014 年,第三届国际社会工作实践研究会议发布的 纽约声明 强调了实践者与研究者之间有孕育力的对话,不仅将实践者、研究者和服务使用者纳入实践研究范畴之中,还将机构管理者和教育者纳入其中。2017年,第四届国际社会工作实践研究会议提出的 香港声明 认为基于东方文化背景发展社会工作实践研究具有较强的必要性,实

35、践与研究的关系走向“认识多样性、发展合作、构建网络”的发展路径。2021 年,在墨尔本举办的第五届国际社会工作实践研究会议推动了社会工作实践从“西方独有”走向“全球共有”的共享发展过程。进入 21 世纪以来,社会工作从理论与实践之间的相互“割裂”,转型为更大范围、更具普遍性的理论与实践之间的“互构实践”。一方面,社会工作实践发展模式在面向全球化的同时,致力于探寻一058 Irwin Epstein,Practice Research:A“Virtue Friendship”with Ever-changing Definitions,社会工作实践研究的国际对话论坛会议发言稿,2021 年 11

36、 月 27 日。唐纳德 A.舍恩:反映的实践者专业工作者如何在行动中思考,夏林清译,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年,第17 页。Ian Shaw,“Practitioner Research:Evidence or Critique?”British Journal of Social Work,Vol.35,2005,pp.1231-1248.些更为多元、本土与地方的知识经验。另一方面,社会工作知识体系的建构在沟通共识的基础上融合了科学性、反思性、情境性等核心机制,同时将不同利益相关体(被服务对象、服务供应商、政府部门等)、不同国家与地区等纳入理论与实践的互动关系建构之中。因此,为进一步推

37、进社会工作实践发展,需要对“互构实践”理念的复杂性进行更加细致的归纳和梳理。(三)互构实践的核心理念基于对“互构实践”有关理念的归纳梳理,我们发现其中包含“美德型友谊”“行动中反思”“情境性和暂时性”“方法综合”“循环性参与”五个核心理念。1.美德型友谊美德型友谊是指研究者与实务者相互尊重、敬佩并最终共同获益。欧文 爱泼斯坦(Irwin Epstein)认为实践研究是“一种不断变化的美德友谊”,这是基于他对美国社会工作理论与实务界的观察反思:一方面,研究者往往会用文章来贬低实务者,指责其工作的平庸与不高级;另一方面,实务者往往会认为研究者不懂实践,研究者的成果并不能为他们所用。他借助亚历山大

38、内哈玛斯(AlexandarNehamas)的研究,将友谊划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实用型友谊(friendships of utility-useful),即一方以另一方的利益为代价或对另一方没有任何利益;第二种是互惠互利型友谊(friendships of mutualbenefit),即实践和研究以不同方式平等受益;第三种是美德型友谊(friendships of virtue),即建立在双方相互尊重和钦佩基础上的友谊,即“P=R”,是研究者与实践者之间“互构”的友谊。他认为,美德型友谊相比于其他友谊彰显了更多的包容性、开放性和可能性,是社会工作知识建构所需要的良性专业实践关系。2.行动中反思

39、“行动中反思”将“异质性”和“冲突性”作为知识生成的重要参照,凸显了一种开放灵活的发展观念。唐纳德 舍恩(Donald A.Schn)阐释了以“行动中反思”为理念的实践知识观:对不同来源的知识、多种研究方法和参与人群保持开放姿态,在“反思性”的基础上建构一种灵活、多元、发展性的知识系统。伊恩 肖(Ian Shaw)认为,社会工作专业知识的生产者不只包括权威专家,还包括研究者、专家和顾问、各级机构的官员、街头行动者、服务对象、特殊利益集团和媒体等在内的“知识代理人”,其主张是否被采纳取决于具体情境中不同对话和立场被接受的程度;傅以斌(Flyvbjerg)认为,“在行动中反思”不仅意味着多主体对各

40、种细节更加敏感,还意味着多主体共同思考研究目标、价值和途径,0592021 年第 3 期第 36 卷总第 166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2022 年第 6 期第 37 卷总第 175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 Bent Flyvbjerg,Making Social Science Matter.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pp.1-22.Bent Flyvbjerg,“Phronetic Planning Research:Theoretical and Methodological Reflections,”Planning Theory&Pract

41、ice,Vol.5,No.3,2004,pp.283-306.托弗 拉斯马森:知识生产与社会工作:形成知识生产,载艾拉-琳娜 马蒂斯、卡蒂 娜丽等:生态社会工作与社会工作实践,赵一红主编,迟红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9 年,第 308-310 页。Aristotle,Nicomachean Ethic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pp.1-18.Anna Charlotta Petersn and Jan Ingvar Olsson,“Calling Evidence-Based Practice into Question:A

42、cknowledgingPhronetic Knowledge in Social Work.”The British Journal of Social Work,Vol.45,No.5,2015,pp.1581-1597.陈树强:社会工作实践四个基本系统的实践意义再认识,东岳论丛 2022 年第 1 期。社会工作 实践智慧、实践知识与社会工作理论(二)挖掘现象背后的权力机制,挑战既有知识结构以增加良性的社会变迁知识。3.情境性和暂时性“情境性”和“暂时性”是知识生产模式的基本特征。吉本斯将知识生产模式划分为两类:一是“模式 1 知识生产”,即在传统科学体系中按学科及其规范来组织知识的模式,

43、其成果大多发表于大学和科学机构的刊物上,同行评审是保障其知识有效性的前提,由此生产的知识带有一定的稳定性。二是“模式 2 知识生产”,即跨学科、无等级地组织知识生产关系的模式,吉本斯认为“模式 2 知识生产”可以塑造“新的职业化”,还可以建构不局限于传统知识与职业门槛的、依据于具体问题的多主体互动机制。但由此生产出的知识往往具有短暂性,常会因为新证据的出现或者情境的变化而变化,这就要求研究者具有“实践智慧”(phronesis),致力于探索具有情境性和变化性的知识,并依据具体情境选择不同知识框架以指导实践。4.方法综合“方法综合”将不同研究视角、知识生成机制与介入策略融为一体,阐述了社会工作实

44、践的“系统性视角”。如安娜和简(Anna&Jan)认为,基于多种方法的综合路径已超越循证实践。循证实践是一种过时的、自上而下的、过分信任科学证据的策略,而与此不同的“基于实践智慧的知识”(praxis-basedknowledge)是一种变化的、自下而上的、保持知识开放性和去中心化的系统性研究策略,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在应用知识视野上,前者通过标准化、有效的方式来指导社会工作决策,而后者依赖于有经验的社会工作者给服务对象带来不同体验。二是在治理和实施方法上,前者是自上而下的,强调工具理性与一般标准的实施,而后者是自下而上的,强调交往理性和情境知识的系统性应用。三是在评估方法上,前者的评估为了“

45、控制变化”,而后者基于实践智慧评估,如其常采用利益相关者模型,让利益相关者参与到使命确立、制定策略和目标的过程中,让那些在某些环境中无法发声的人发声,让更多的利益相关者贡献其专业内部的知识。平克斯和米纳汉(Pincus&Minahan)提出了社会工作实践的四个基本系统:改变推动者系统、服务对象系统、目标系统和行动系统,这四个系统对发展社会工作介入的整合过程做出重要贡献。060 John Heron and Peter Reason,“Chapter 16:The Practice of Co-operative Inquiry:Research with Rather Than onPeopl

46、e,”2001,pp.1-7,https:/wagner.nyu.edu/files/leadership/avina_heron_reason3.pdf.Kurt Lewin,“Action Research and Minority Problems,”Journal of Social Issues,Vol.4,1946,pp.34-46.Peter Reason.“Pragmatist Philosophy and Action Research:Readings and Conversation with Richard Epety,”ActionResearch,Vol.1,No.

47、1,2003,pp.103-123.唐纳德 A.舍恩:反映的实践者:专业工作者如何在行动中思考,夏林清译,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年,第 17页。5.循环性参与循环性参与把“科学性”解释为多元主体在特定情境中所进行的一种具有想象力、促进服务对象有益变化的循环性知识生成过程。参与者在循环实践中生产出一种“累进性知识”,约翰 赫伦与彼得 里森(John Heron&Peter Reason)认为“循环性过程”包括四个阶段:一是商讨阶段,研究者、实践者、被服务对象等共同围绕某一问题进行讨论;二是初入实践阶段,参与主体开始各自实施行动并记录过程中自身与彼此的行动过程和经验;三是沉浸式实践阶段,参

48、与主体完全沉浸于行动与经验,或对新的可能保持开放性,或坚持固有的理解;四是分享与反思阶段,参与者分享本次行动的故事与经验,并通过共享获得经验技巧和反思所学知识。这四阶段循环、非连续地进行,当参与主体在初入实践阶段发现商讨阶段的对策不适用于实践时,很可能重新回到商讨阶段。循环性参与的核心是发挥参与者的主观能动性,尤其是激发参与者进行“探究”(inquiry)的主动性,从而让其在高独特性、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的情境中发展出一些新的理论、方法或策略。如库尔特 勒温(Kurt Lewin)认为,循环性参与的“行动研究”是行动与研究之间的密切结合,重点关注“什么样的动力和条件带来什么样的效果”问题;彼得

49、里森(Peter Reason)认为,循环性参与关键在于最大限度发挥参与者的批判力、想象力和创造力,避免让研究者陷入根深蒂固的观念或范式,培育其“重新描述”(redescribe)的能力和“说出不同(观点)的能力”以及运用不同方式表达的能力,以一种具有想象力、解决问题的方式取代既有的证明问题的手段;唐纳德 A.舍恩(Donald A.Schn)认为,循环性参与目标在于“发展一些主题,让实践者在特定情境下能够建构他们自己的理论与方法”。(四)实践研究核心理念之间的逻辑关系分析西方社会工作研究者与实践者在“互构实践”理念探寻下,逐步走向一个多主体、多领域、多阶段、循环性的共享发展过程。这不仅是研究

50、者、实践者、被服务者、资助方等多方主体的互构过程,也是“实证性”与“建构性”、“科学”与“艺术”的互构过程,还是“知识”与“实践”在多重时空内的“循环式互构”过程。如果将“知识”与“实践”作为“互构实践”两端,其理想逻辑关系呈现为三个层面(见图 1):一是在“知识”一端,研究者和实践者均意识到知识的非固定性、情境性和暂时性。二是在“实践”一端,由多种力量参与的实践不断实现循环,实务者在其中“探究”一些解决问题、巩固成效的方法,研0612021 年第 3 期第 36 卷总第 166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2022 年第 6 期第 37 卷总第 175 期社会科学版学报图 1“互构实践”的核心理念及其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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