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字网络平台教学视频资源分析_高文绮.pdf

汉语文教学175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对外汉字网络平台教学视频资源分析*高文绮 黄广芳【提 要】基于对外汉字教学的特点，结合当前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对外汉字教学数字化资源，采用对比分析法对四个网站上现有的汉字教学视频进行分析，发现其动画优势明显、教学时间短、汉字与其他语言要素联系较强、呈现方式多样等特点。但同时，汉字教学视频也存在不够重视实际运用、对读音教学的认识不够、教学过程不完整等问题。研究针对这些问题，最终提出改进措施，以期促进对外汉字教学的发展。【关键词】对外汉语教学 汉字教学 视频资源一、引言汉语早在 1945 年联合国成立时就成为世界通用语言，2010 年联合国首届中文语言日在纽约总部举行，2021 年中文又成为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官方语言。至此，国际中文教育国际化趋势日渐增强。截止 2022 年底，全球共有 180 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育，其中 81 个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可见，国际中文教育已经成为加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窗口，推广汉语学习便是我们走向世界的重要一步，汉字学习更是汉语学习过程的关键一环。传统的汉字教学以线下课堂教学为主，而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线上汉字教学则成为一种新兴的学习模式。特别是 2020 年以来，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汉字线上教学需求日增，并因此引发了汉字教学手段、教学理念的变革以及网络平台在线教学资源的建设思考。然而，现有对外汉语教学资源建设时间不长、内容不够丰富，而且教师对网络教学资源的开发和运用也不够，无法满足学习者的需求，因此亟待改进。鉴于此，本文以四大具有代表性的网络平台上汉字教学视频为研究对象，对照教育部 2021 年发布的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讨论线上汉字教学视频的特点并提出相应的改进措施。二、汉字的“教”与“学”汉字教学和汉字习得一直是学界研究对外汉字教学的重点。有关汉字“教”方面的研究主要探讨了汉字的认读和书写规律、教学理论、教学方法等方面，而有关汉字的“学”方面的研究则集中在汉字的习得特点及影响因素等。在汉字的认读和书写方面，学界多主张先认读、后书写的原则，但部分学者研究发现，汉字教学的听说读写内容尽可能一致（陈雯雯，2018；梁霞，2021）。在汉字教学中，如何克服偏误现象是其中的难点问题之一。有关汉字偏误分析方面的研究指出，文字体系不同是学生书写汉字出现偏误的重要原因之一，因而提出了区分教学对象的母语背景的教学方案（冯丽萍等，2005；王茂林、孙玉卿，2007）。从教学理论上看，多种教学原则和语言理论往往共同作用于汉字教学。陈勇（2016）运用“学伴用随”原理，在教学中以语境为导向，构建零起点汉字教学。郭修敏、刘长征（2016）在教学中借助语言习得的联想记忆，进行音义分析。李润生（2019）通过汉字形义关系的联想，创新了教学理论的思路。王静颖（2021）在具体的运用中，以“木”部字教学为例展示“六书”理论的作用。赵璟（2021）将“汉字形体演变”和“汉字构形理论”与对外汉字教学的实践相结合。李雁同（2019）主要利用范例教学法和直接感知组 本文系 2021 年湖北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S202110500084）成果。DOI:10.14014/11-2597/g2.2023.01.008汉语文教学176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织教学。此外，研究发现，将信息技术手段应用到实际课堂教学当中，进行汉字教学辅助设计，可以极大提高学习效果（安维华，2019；Zhang&Hu，2021）。“计算机汉字教学法”的产生、在线交互性平台的搭建和多模态设计辅助教学，更是进一步凸显了汉字的特点，促进了汉字教学理论的发展。汉字是记录汉语的符号体系，有其自身的系统性。汉字的表意性质带来了形体繁杂、数量巨大、语音难认等特点，客观上造成了汉字难认、难读、难写的特点，也区别了汉字与其他文字不同的认知特点。因此，在汉字的“学”方面，学界非常重视汉字习得规律研究，尤其是探讨了汉字整体与局部（部件）的相互作用。Kuo 等（2015）使用 CRAG 进行了两组实验，发现有部首、视觉复杂度较小的字符，比无部首、视觉复杂度较大的字符更容易习得。Hong 等（2016）考察部首位置规则性效应，通过汉字正字法任务实验发现，其规则性有利于汉语学习者学习汉字。除汉字本身的特点外，学习者自身也影响着汉字学习效果，如语素意思、元语言意识，语音意识等方面（Zhang&Li，2016；郝美玲、周思浓，2019）。整体而言，学界对于汉字的“教”与“学”方面的研究范围广泛、视角丰富，目的旨在帮助学习者更好地掌握汉字，从而促进汉语教学的发展。三、网络平台汉字教学视频资源及其特点如今，受教学资源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汉字教学网络平台得以蓬勃发展，丰富了汉字教学手段，为汉字学习者提供了难得的在线学习资源。（一）教学资源统计数字资源作为国际中文教育和传播的重要载体，在汉语教学中起着重要作用。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按形式可划分为数字教材、在线课程和数字化应用三大类，其中数字化应用包括网站、APP、小程序等。据统计，国内外中文教学网站共 404 个，包括机构类网站 109 个，素材类网站106 个，课程类网站 82 个，工具类网站 68 个，教学类网站18个以及其他类网站21个（郭晶等，2021）。网络平台中的汉字教学视频又分为动画视频和真人录播课。动画视频主要针对低龄儿童或者汉语初学者，如 Got Characters 的“animated characters”和 lingo bus 的“动画学汉字”栏目。真人录播课有中文联盟的慕课和微课，根据不同需求分为“中文学习”“中文考试”“生活汉语”等系列课程。从视频内容上看，动画视频多是以激发学习者的兴趣为主要目的单纯的汉字教学，而录播课和直播课则保障了完整的教学过程，从课堂导入到生词与语法学习，并在视频结尾给出练习题，与线下教学差别不大。总体来看，汉字教学线上资源多为图书或者 PPT，形式单一且专题教学网站较少。据汉语链统计的对外汉语教学网站约有 127 个，目前能使用的仅有 50 个左右，并且多数网站已经暂停更新汉语学习资源，呈现出在线资源量少、内容覆盖面窄等问题，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学习者的学习热情和学习渠道。因此，有必要对现有的汉字教学视频资源及其特点进行系统分析，以便为今后的发展提供实际参照。为此，本文选取中文联盟、Got Characters、Lingo bus 和 MagiChinese 四个网站中的汉字教学视频进行分析（见图 1）。图1 教学网站分类统计（二）视频资源分析在汉字教学网站中，虽然汉字的讲解方式和教学内容形式各异，但是核心目的都是提高学习者的汉字运用能力，包括书写和认读两方面。1.汉字选择基础阶段是非汉字文化圈学习者汉字学习的关键时期，这一阶段应当在汉字的数量及字目方面有所选择和侧重（孟繁杰、李焱，2010）。本文选取慕课平台“HSK5 级词汇根字记忆法”汉语文教学177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中 的“促”“费”“关”等 22 个 词 根；Got Characters的“Animated Characters”栏目所有视频，共 79 个字；Lingo bus“汉字真有趣”栏目所有单字视频，共 185 个字；MagiChinese“汉字体验课”一组 12 个字。参照 2021 年 7 月正式实施的 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 提出的“三等九级”的新范式和汉字教学内容，对比分析视频中所选汉字的数量、频次和级别。图 2 四个网站汉字分级数据统计图 3“根字记忆法”汉字等级占比图 4 GotCharacters 汉字等级占比图5 LingoBus汉字等级占比图6 MagiChinese汉字等级占比统计以上网站视频中选择的汉字，我们发现现有的汉字教学视频以初等汉字为主，其中一级汉字数量最大且高达 168 个，而二级和三级汉字数量则分别仅为 59 个和 29 个（图 2）。如图 3所示，中文联盟网站一到三级汉字占比达 80%。从 Got Characters 的汉字选择中可以看出，79 个汉字中有 62 个汉字属于一级汉字，适合初等水平学习者学习的汉字高达 99%（图 4）。Lingo bus 上的视频也是以一到三级汉字为主，占所有视频的 80%以上（图 5）。MagiChinese 的第一组汉字体验课有一半属于一级汉字，初等汉字占比达 75%（图 6）。2.汉字的呈现方式从汉字的排列顺序上看，主要是按照话题和汉语文教学178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难易程度分类。从话题上看，代表性的是鸡、牛、马、羊等动物类和山、川、河、海等自然类。从难易程度上看，先出现上、下、人、飞等笔画少的高频字。例如，中文联盟将汉字按照等级进行分类，并对汉字的义项进行了处理，推出“词根”这一创新性的汉字教学法，而且课程设置与其要求的语言能力都符合现在颁布的国际中文教育中文等级标准里的等级。再如，MagiChinese分为了“汉字初级”“汉字中级”“汉字高级”等板块，有利于帮助学习者依据等级进行个性化选择学习。网站中的视频借助汉字学习特点进行针对性教学。具体而言，四个网站的汉字视频，都通过拆分字的部件和笔顺教学、图示教学，根据汉字特定的意象以动画的方式进行教学。如图7 所示，“人”字是象形文字，在商代甲骨或龟甲上的铭文中，这个字就像一个边缘人物的形象。MagiChinese 将“人”解释为“两条腿分开，并朝向左方站立的人”，这严格遵循了古代汉字的形式和意义。图7 MagiChinese“人”字教学视频整体上，四个网站中的汉字视频能够清晰地呈现汉字的写法，并依据字形进行图像设计、生动地展现出汉字的形体特点，不仅有利于学习者更好地认读和书写汉字、形象化学习汉字，还增加了学习的趣味性。此外，这些视频以汉字为媒介，将中国文化的内涵以动画的形式进行展示，描绘出汉字的前世今生，这也是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良好契机。（三）视频特点施正宇（1999：86）认为“汉字能力”就是“用汉字进行记录、表达和交际的能力，包括写、念、认、说和查等五个要素”。因此，“汉字能力”可以作为衡量汉字教学网站质量的标准之一。综合四个网站的汉字教学视频来看，主要呈现了如下四个方面的特点。一是动画优势明显。中文联盟上的系列课程以 PPT 呈现为主，其中包含辅助学习的动画插图和思维导图，逻辑性强，便于学习者理解和运用。Got Characters 每一集动画都会采用拆分部件的方法，将每个部件转化为实物，再通过重组的方式揭示汉字的常用义。MagiChinese 用卡通形象的形式，将有具体意义的汉字以动画形式展现。Lingo bus 利用卡通形象，模拟真实场景，采取互动式的方式帮助学习者掌握和理解字义字形。以上四个网站在动画制作的侧重点不同，但帮助学习者提高汉语能力的目的是相同的。二是教学视频时间短。不同于常规课堂，汉字视频的讲解通常是单字出现，时间大多不超过三分钟，有利于初学者利用碎片化时间在短时间内掌握一个字的运用。同时，每个视频中设计的内容有限，能照顾到学生的语言能力和接受能力。三 是 与 其 他 语 言 要 素 联 系 较 强。Got Characters 的汉字教学视频与词汇挂钩，网站MagiChinese 开设“words、sentences、similar characters、homophone、character family”等 相关栏目，在学习完汉字后有测试笔顺的小游戏（writing hero），也包含常识教学。中文联盟中的汉字教学与词汇、语法有关，而 Lingo bus 在字词讲解中，借助语篇帮助学习者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四是呈现方式多样。四个网站都能针对不同学习者采取不同的教学方式。中文联盟“词汇根字记忆”面向中级学生，采用教师录课的方式进行讲解。Got Characters 和 Lingo bus 则以卡通动画的形式呈现，更好地激发低龄学习者的兴趣。中文联盟的词汇根字记忆法通过单个根字的基础意义及演变，引导学习者掌握汉语双音词及多音词的意义构成方式，并进一步掌握其常用组合的真实运用规律，最大程度贴近中国人学词记词的方 法。Got characters、Lingo bus 和 MagiChinese直接用英文解释字义，有助于外国学生快速掌握汉字意义。此外，MagiChinese 在讲解汉字的同时还关注常识介绍，如“龟”有着硬硬的壳等。汉语文教学179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四、问题与建议通过分析，不难发现网络平台汉字视频大多都涵盖了笔顺演示、发音、拼音和释义，符合汉字认读和书写的基本要求。但是，也存在以下几个问题：一是缺少对汉字整体应用的科学性设计。具体来看，Got Characters 主要通过拆分汉字从部件入手进行演示，不够重视整字学习，缺少整体运用的意识。Lingo bus 的教学视频中字与字之间没有科学地排列顺序，其动画教学多是依靠简单的图形示意和英文翻译。MagiChinese 的汉字体验课排列组合不具有代表性，从一级跨越到七级，不适合汉字初学者。二是对读音教学的认识不够。新颁布的国际中文教育中文等级标准中明确地将音节作为量化指标之一。然而，在调查现有汉字教学视频资源时，发现在读音教学方面仍存在几个需要改进的问题。首先，视频中的读音教学基本依托于拼音教学，而拼音和国际音标有区别，学生易混淆，从而造成发音偏误的问题。同时，对于学生的音高音准，教学视频中没有对此进行明确的标准限定，也没有测试和自查机制。此外，对于发声部位没有很好的演示，这会导致相似元音雷同的现象。汉字教学若是拘泥于“认”，而忽视了“读”，将会给学生的口语造成不利影响。三是教学过程不完整。就完整性而言，学习汉字的读音、字形及字义之后，网站应提供相应的自测题，以便学习者能够对汉字的掌握情况进行自测，并及时得到学习反馈。然而，这四个网站中仅有中文联盟和 MagiChinese 设计有相应的测试题。针对以上问题，在汉字教学视频及其资源的建设上，应从三个方面进行完善。一是要顺应汉字的认知规律。国际中文教育中文等级标准用标准文件的“语言”范式阐述中国语言文字的基本要素和语言能力水平的量化指标。因此，汉字教学视频应依据汉字的一般认知规律，从易到难进行教学内容设计，而且针对不同层次的学习对象进行内容区分。同时，还可以根据话题类型进行分类设计，模拟现实生活对话的真实场景，有利于学习者做到学以致用。二是加强汉字与其他语言要素的关系。结合视觉认知特点以及国际汉语教学的汉字认知难点与实际语言交际需求，汉字视频教学应该对语音、汉字、词汇等多要素进行多模态整合设计。在视频中，设计与汉字学习相关的多语言要素相联系的教学环节，丰富学习内容，体现强化汉字学习者的汉语要素认知的目的，实现有意义的学习。三是营造喜闻乐见的汉字学习环境。在信息技术时代，汉语教学者要注重“因材施教”，完善汉字教学过程，拓宽教学途径。一方面鼓励国际中文教师围绕标准中对汉字等级的划分及学习要求，制作系统的汉字教学视频，采用形式多样的教学形式，弱化母语在辅助第二语言教学方面的作用，营造目的语环境。另一方面鼓励学生参与制作，模拟真实场景，利用真实语料，激发学生内驱力，让学生主体融入到多模态教学方式之中，从而在实践中不断完善。五、结语汉字的教与学事关汉语的教与学。在汉字教学的过程中，我们不仅要关注字音字形字义、兼顾书写和认知两方面，还需要通过教学设计有意识引导学生把汉字学习与汉语学习紧密联系起来。我们要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打造“人人皆学、处处可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平台。为此，一方面要完善“中文联盟”等数字化云服务平台，鼓励相关企事业单位发展在线教育，加快对现有汉字教学数字型资源的深度开发与利用；另一方面要利用线上对外汉语教学突破线下对外汉语教学的空间和时间束缚，实现数据赋能中文教育适应线上教学的新模式，持续助力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发展。参考文献安维华 2019 计算机辅助汉字书写教学技术研究综述，计算机工程与应用第 23 期。陈雯雯 2018 国内近十年 TCSL 研究现状与思考，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 4 期。陈 勇 2016 基于“学伴用随”原则的对外汉字教学模式初探以零起点阶段汉字教学为例，语汉语文教学1802023年第1期（总第325期）言文字应用第 4 期。冯丽萍、卢华岩、徐彩华 2005 部件位置信息在留学生汉字加工中的作用，语言教学与研究 第3期。郭 晶、吴应辉等 2021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建设现状与展望，国际汉语教学研究第 4 期。郭修敏、刘长征 2016 基于后方法理论的“汉字-词汇”二元动态教学模式探索，学术论坛第 5 期。郝美玲、周思浓 2019 汉语初学者汉字阅读准确性与流畅性影响因素研究，世界汉语教学 第4期。李润生 2019 汉字教学中运用“联想识字法”的基本原则，汉语学习第 4 期。李雁同 2019 基于英俄两国学生认知汉字心理的书写教学策略研究，教育理论与实践第 33 期。梁 霞 2021 美国大学华裔中文教学的特点、内容与方法，汉语国际教育学报第 1 期。孟繁杰、李 焱 2010 基础阶段对外汉语教材的汉字选择，国际汉语学报年刊。施正宇 1999 论汉字能力，世界汉语教学第 2 期。王静颖 2021“六书”理论下关于木部字的对外汉字教学探析，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第 4 期。王茂林、孙玉卿 2007 印尼华裔留学生汉语三合元音韵母偏误分析，世界汉语教学第 1 期。赵 璟 2021 文字学视角下对外汉字教学的策略，语文教学通讯（学术刊）第 6 期。新华社 2022 扎实推动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https:/ Li-Jen et al.2015 Acquisi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the effects of character properties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 among second language learners,Frontiers in psychology 6.Jon-Chao Hong,Ching-Lin Wu,Hsueh-Chih Chen,Yu-Lin Chang,Kuo-En Chang 2016 Effect of radical-position regularity for Chinese orthographic skills of Chinese-as-a-second-language learners,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 59.Zhang Bei and Hu Wenbin 2021 Research and analysis of Computer Modernization in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Education in Education of Chinese Characters in Southeast Asia，Journal of Physics:Conference Series,Issue 3.Zhang,Yanhui,Ruyu.2016 The role of morphological awareness in the incidental learning of Chinese characters among CSL learners,Language Awareness 3.（通信地址：430068 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