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驾驭后疫情时代中国经济增长路径.pdf

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3 目录目录 概要概要 .7 I.近期经济形势近期经济形势.11 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11 中国经济增长有所改善但复苏仍然脆弱.12 房地产业面临相互交织的短期和结构性挑战.14 在复苏脆弱的背景下，通胀持续低迷.14 在全球需求减弱的情况下，出口持续收缩.15 经常账户顺差收窄到疫情前水平.16 随着工业排放放缓和可再生能源的快速扩张，经济增长的碳强度下降.17 面对脆弱的经济增长，政府加大了财政支持力度.19 货币政策保持宽松但政策空间有限.21 银行业的风险敞口加剧但仍有充足缓冲.23 II.前景、风险与政策考虑前景、风险与政策考虑.25 全球前景和中国前景.25 风险 .26 政策考虑.27 III.专题：投资转向与需求不足专题：投资转向与需求不足.29 再平衡-待解的议题.29 结构性投资放缓与转向.30 高居民储蓄率导致持续的低消费趋势.37 政策考虑.43 图图 图 1.图说中国经济形势.9 图 2.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11 图 3.在脆弱的经济复苏节奏下，GDP增长波动依旧.12 图 4.工资增速放缓和房价下跌影响消费者信心.13 图 5.房地产业的严重下滑导致国内投资增长放缓.13 图 6.房地产业持续下滑.14 图 7.在复苏脆弱的背景下，通胀持续低迷.15 图 8.货物和服务贸易继续收缩，服务进口增长.16 图 9.经常账户顺差收窄至疫情前水平，金融账户赤字扩大.17 图 10.电力和运输行业驱动了 2023年的排放增长，经济增长的碳强度随着可变可再生能源规模的迅速扩大而下降.18 图 11.土地出让疲软制约了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19 图 12.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债务面临的压力日益上升.20 图 13.在有限的政策空间里实行货币宽松.22 图 14.银行不良贷款率可控，但银行盈利下滑.23 图 15.贫困将继续减少，但减贫速度低于过去.26 图 16.中国的宏观失衡对经济增长的制约日益增加.30 图 17.中国的投资回报率（特别是基础设施投资回报率）已在递减.31 图 18.房地产业拉动增长的作用下降.32 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4 图 19.债务负担加重削弱了投资增长，而投资回报却在不断减少.33 图 20.投资转向可能改善了资本配置.34 图 21.中等技术产品推动出口增长.35 图 22.自 2000年代以来，外商直接投资流入激增促进了中国的溢出效应.36 图 23.尽管居民收入占比提高，但消费仍保持低位.37 图 24.抚养比上升可能导致储蓄下降.38 图 25.养老金较低而个人承担的医疗支出较高.40 图 26.富裕家庭和富裕省份储蓄更多.41 图 27.与房地产市场相关的动机越来越多地影响了家庭的消费和储蓄行为.42 表表 表 1.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资产负债表.21 表 2.中国部分经济指标，2020-2025.25 专栏专栏 专栏 1.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债务风险日益上升.20 专栏 2.地方债与房地产投资的联系.32 专栏 3.外商直接投资在技术采用方面的作用.35 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5 缩略语缩略语 AE 发达经济体 ASEAN 东南亚国家联盟 BOP 国际收支平衡表 CAR 资本充足率 CCB 城市商业银行 CFPS 中国家庭追踪调查 CHN,CN 中国 CHFS 中国家庭金融调查 COVID-19,COVID 2019 年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CO 二氧化碳 CPI 居民消费价格指数 DRC 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EMDE 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 EU 欧盟 EV 电动汽车 FDI 外商直接投资 GDP 国内生产总值 GFC 全球金融危机 GW 吉瓦 H1 上半年 H2 下半年 HH 家庭 HIC 高收入国家 ICE 内燃机 IMF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JSB 股份制银行 LGFV 地方政府融资平台 LMIC 中低收入国家 LSB 大型国有银行 LUR 土地使用权 MOF 中国财政部 m/m 月度环比 MSME 中小微企业 NBS 中国国家统计局 NIM 净利差 NPL 不良贷款 ODI 海外直接投资 OECD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OLS 普通最小二乘法 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6 PBC 中国人民银行 PMI 采购经理人指数 POE 民营企业 PPI 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 PPP 购买力平价 PSM 倾向得分匹配 q/q 季度环比 Q1 第一季度 Q2 第二季度 Q3 第三季度 Q4 第四季度 RCB 农村商业银行 RHS 右轴 RMB 人民币 ROA 资产回报率 ROE 股本回报率 ROIC 投资回报率 RURS 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 sa 季节调整 SAFE 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 SOE 国有企业 TWh 太瓦时 UMIC 中高收入国家 US 美国 USD 美元 UWPS 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制度 VAT 增值税 WBG 世界银行集团 WDI 世界发展指标 WHO 世界卫生组织 WITO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WTO 世界贸易组织 y/y 与上年同期相比 ytd 年初迄今 4qma 4 个季度移动平均 3yma 3 年移动平均 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7 概要概要 2023 年中国经济活动有所回升，但复苏依然脆弱。今年前三季度，在服务需求、较有韧性的制造业投资和公共基建的推动下，实际 GDP 同比增速提高至 5.2%。经济重启带来了一季度经济活动的激增，但增长势头在二季度迅速放缓，然后在三季度又有所恢复。这种不稳定的增长表现，加上持续的通缩压力和仍然疲软的消费者信心，表明经济复苏仍然脆弱。预计 2023年全年实际 GDP 增长将恢复至 5.2%，比 2023 年 6 月期中国经济简报的预测低 0.4 个百分点。随着消费者信心逐步恢复以及政策刺激发挥作用，经济增长势头近期有望企稳，但房地产行业和外部需求的持续疲软会给短期增长前景蒙上阴影。预计 2024和 2025 年 GDP 增速将分别降至 4.5%和 4.3%，这既反映了短期阻力，也反映了日益增加的结构性制约，包括债务水平过高、人口老龄化和持续的经济失衡（参见本报告的专题章节）。中国经济前景中国经济前景 2020 2021 2022 2023f 2024f 2025f 实际 GDP 增长率（%）2.2 8.4 3.0 5.2 4.5 4.3 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平均百分比变动）2.5 0.9 2.0 0.5 1.6 2.1 经常账户差额（GDP 占比）1.7 2.0 2.2 1.5 0.7 0.3 广义财政收支（GDP 占比）*-8.5-4.0-6.4-6.5-6.4-4.2 来源：世界银行。注：f=预测值（基线情景）。*世界银行工作人员计算得出。上述前景存在显著下行风险。房地产市场低迷的持续时间可能长于预期，从而影响消费者信心和支出，并给上游供应商和债权人带来压力。这会进一步挤压地方政府收入、抑制公共投资。从外部来看，如果由于金融条件紧于预期和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而导致全球需求疲软，中国经济会很容易受到影响。另外，气候变化以及它所造成的近几十年来日益频繁的极端天气事件也构成下行风险。相比之下，强于预期的政策支持和结构性改革的进一步进展会给上述前景带来上行风险。政府需要提供持续的政策支持和开展更深层的结构性改革以对冲经济下行风险、遏制通缩压力并恢复各方信心。鉴于地方政府面临严峻的财政约束，把经济刺激措施的更多融资责任转给中央将有助于扩大必要财政空间。最近通过的预算调整方案，计划增发国债以支持灾后恢复重建和提高防灾救灾能力，是在这方面一个值得欢迎的举措。但要解决地方财政的结构性失衡并有效处理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债务问题，还需要深化政府间财政体制改革。这包括对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进行机构和财务重组，例如分拆纯商业资产或者将其剥离。同样，在房地产行业实行短期监管放松和提供流动性支持的同时，还要制定解决企业债务积压的框架。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8 专题：投资转向与需求不足专题：投资转向与需求不足 投资减速是近年中国整体增长放缓的关键因素之一。随着总投资增速的下降，投资结构也发生了明显转变。房地产业的长期低迷导致房地产投资持续大幅下滑，近两年累计下降18%。相比之下，回报通常更高的制造业投资具有更强的韧性，同期累计增长 16%。制造业投资的韧性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一些产品需求激增的回应，如电动汽车、电池和其他低碳技术，同时也反映了政府对半导体等重点制造业部门的愈发支持。然而，GDP 在中期的稳健增长不仅需要有力的制造业投资，还有赖于更强劲的消费增长。由于房地产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制约和住房需求的长期下降，预计房地产投资将继续低迷。即使制造业投资保持韧性，中国的总体投资率很可能稳定在一个低于疫情前水平的位置上。尽管投资增速下降是中国经济的一项必要调整，但消费增长需要加快以弥补总需求增长放缓的影响。此外，虽然投资转向制造业带来了资本配置效率的短期改善，但投资规模的快速扩大和政府支持的日益增加可能导致某些行业产能过剩和效率低下。结构性改革对于促进扩大消费的经济再平衡以及化解资本配置效率低下的风险都至关重要。沿着最近的表态，政策制定者应当再次把重点放在实施结构性改革上，采取旨在加强法治、监管独立性、促进竞争和确保公平竞争环境的具体措施，这有助于确保资源被分配到生产率最高的部门和企业。深化金融领域改革将增强市场化的金融中介作用。提高财政体系累进性、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发展普惠金融等措施将促进居民消费增长。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9 图图 1.图说中国经济形势图说中国经济形势 2023年中国经济活动较上一年的低迷状况有所回升年中国经济活动较上一年的低迷状况有所回升 但疫后复苏仍然脆弱，表现之一是消费者信心疲但疫后复苏仍然脆弱，表现之一是消费者信心疲软软 A.三大需求对三大需求对 GDP 增长的贡献增长的贡献 B.消费者信心指数消费者信心指数 而且通胀仍然低迷而且通胀仍然低迷 房地产投资严重下滑，导致国内投资增长放缓房地产投资严重下滑，导致国内投资增长放缓 C.消费者价格通胀消费者价格通胀 D.各部门固定资产投资各部门固定资产投资 房地产业面临相互交织的短期和结构性挑战房地产业面临相互交织的短期和结构性挑战 在房地产低迷背景下，土地出让减少，在房地产低迷背景下，土地出让减少，导致地方导致地方财政收支矛盾加大财政收支矛盾加大 E.房地产业有关指标房地产业有关指标 F.土地出让收入土地出让收入 -2024681020192020202120222023 Q1-Q3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净出口投资消费80901001101201301402018/102019/1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指数，100+=乐观阿尔法德尔塔奥密克戎-2-11234562019/1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猪肉食品（除猪肉）非食品服务CPI-10-5051015总固定资产投资房地产基础设施制造业年同比，百分比2015-2019均值2020-2022均值2023 1-10月-50-40-30-20-1001020新房开工开发投资销售面积销售总额年同比，百分比20192020202120222023 1-10月-40-2002040608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年同比，百分比，年初至今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0 财政支持的加强和中央转移支付的增加缓解了地方财政支持的加强和中央转移支付的增加缓解了地方政府的融资制约并推动了信贷增长政府的融资制约并推动了信贷增长 货币政策继续保持宽松，但由于其他主要经济体货币政策继续保持宽松，但由于其他主要经济体利率提高，导致资本外流利率提高，导致资本外流 G.信贷增长分解信贷增长分解 H.货币政策分化与资本外流货币政策分化与资本外流 复苏的脆弱性也反映了结构性减速的影响复苏的脆弱性也反映了结构性减速的影响原因原因之一是持续的经济失衡之一是持续的经济失衡 近年已经出现了投资转向，近年已经出现了投资转向，转离转离高杠杆的房地产高杠杆的房地产业投资业投资 I.债务与债务与 GDP 比率比率 J.不同行业新增银行贷款变动不同行业新增银行贷款变动 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政府的支持措施将资源引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政府的支持措施将资源引向了重点制造业部门向了重点制造业部门 在此过程中不同部门之间以及部门内部的资本配在此过程中不同部门之间以及部门内部的资本配置可能有所改善置可能有所改善 K.2022 年上市公司隐含利率年上市公司隐含利率 L.投资投资回报回报率率高于行业中位数的公司募资高于行业中位数的公司募资占占比比 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海关统计；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国家统计局中国住户调查年鉴；世界发展指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全球债务统计；Wind 数据库；CEIC 数据库；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注：参见正文各图附注。-202468101214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银行贷款影子银行企业债券其他社会融资总额私人部门融资-2-101234-20-10010203040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22023百分比10亿美元政策分化期资本外流中美国债利差（右轴）050100150200250300中低收入国家 中高收入国家高收入国家中国占GDP百分比住户非金融企业地方政府融资平台政府01234567820112014201720202023万亿元人民币，年同比差异房地产工业服务业02468教育装饰能源贵金属农业基建房地产光伏设备电池汽车及零件计算机设备半导体百分比工商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01020304050607080201220142016201820202022占行业总融资百分比，3年移动平均消费能源材料基建房地产信息技术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1 I.近期经济形势近期经济形势 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 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最近的采购经理人指数（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最近的采购经理人指数（PMI）显示疲软态势正从制造业向服）显示疲软态势正从制造业向服务业扩散，包括发达经济体在内务业扩散，包括发达经济体在内（图 2A）。美国经济增长在强劲消费的支撑下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韧性，但最近也出现了活动减弱和劳动力市场降温的迹象。欧元区今年早些时候增长就已基本陷于停滞，第三季度转为负增长，而核心通胀仍远高于欧洲央行的目标。日本虽然服务业活动仍然强劲，但制造业活动的领先指标表现疲软，而通胀率按历史标准来看处于高位。2023 下半年全球货物贸易量与去年同期相比继续萎缩，而全球工业生产增长疲软下半年全球货物贸易量与去年同期相比继续萎缩，而全球工业生产增长疲软（图2B）。领先指标显示全球贸易可能进一步趋软，新出口订单的采购经理人指数最近已处于收缩区间。此外，虽然全球旅游业的复苏提振了服务贸易，但有迹象显示这种复苏正在减弱。大宗商品价格仍处于相对较高水平，名义价格比 2015-2019 年平均水平高出约 45%，且中东冲突的升级给价格带来了额外的上行风险（World Bank 2023a）。金融市场波动较大，在美国政府债券收益率上升和美元走强的背景下，最近全球金融条件总体来说有所收紧。图图 2.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全球经济活动继续放缓 A.全球采购经理人指数全球采购经理人指数 B.全球贸易量全球贸易量 来源：荷兰经济政策分析局（CPB）世界贸易监测；Haver 数据库；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455055602022/012022/052022/092023/012023/052023/09指数，50+=扩张服务业制造业-6-4-202468102022/012022/072023/012023/07年同比，百分比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2 中国经济增长有所改善但复苏仍然脆弱中国经济增长有所改善但复苏仍然脆弱 在服务需求、在服务需求、较有韧性的较有韧性的制造业投资和公共制造业投资和公共基建基建推动下，推动下，2023 年中国年中国 GDP 增长增长较较上一年上一年的低迷状况有所加快。的低迷状况有所加快。2023 年前三季度 GDP，在 2022 年 3%的低基数上，同比增长了 5.2%（图 3A）。消费是驱动增长的主要动力，得益于疫情结束后服务需求的释放，而商品消费则相对滞后。制造业和基础设施投资的韧性抵消了房地产投资的下降，投资总体来说对经济增长有正贡献。与此同时，由于外部需求疲软制约出口而进口有所改善，净出口收缩（图 3A）。尽管如此，疫后复苏仍很脆弱。尽管如此，疫后复苏仍很脆弱。经济重开引发了一季度的经济活动激增，但增长势头在第二季度放缓至 2%（年化增长率），然后在第三季度恢复至 5.3%（图 3B）。增长路径的大幅波动表明经济复苏仍然脆弱，这一方面反映了消费者信心疲软、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和出口不振等短期因素的阻碍，同时也反映了持续经济失衡等结构性因素的影响（参见专题章节）。图图 3.在脆弱的经济复苏节奏下，在脆弱的经济复苏节奏下，GDP 增长波动增长波动依旧依旧 A.三大需求对三大需求对 GDP 增长的贡献增长的贡献 B.实际实际 GDP 增长增长 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消费的复苏受益于劳动力市场的改善和消费的复苏受益于劳动力市场的改善和被积压的被积压的服务需求服务需求的的释放释放，但，但也也受到收入增长受到收入增长乏乏力力和消费者信心疲软的制约。和消费者信心疲软的制约。劳动力市场状况正在改善，失业率从 2 月 5.6的峰值降到10 月的 5.0，回到疫情前水平。1 月至 9 月，城镇累计新增就业 1020 万人。然而就业增长主要是由低技能服务行业的招聘增加所推动，未能相应地转化为收入增长。2023 年前三季度工资同比增长 6.8，仍低于疫情前 8以上的增幅（图 4A）。此外，由于低线城市二手房价格较 2021 年峰值下降超过 10，一些家庭的财富大幅缩水。1 再加上劳动力市场改善转化为市场情绪改善需要时间，这些因素继续影响消费者的信心和支出（图4B）。在今年上半年，消费品零售总额平均月环比（季调后）增长率为 1.4%，但从 7 月 1 房产是中国居民家庭财富的关键组成部分，占家庭总资产的 65%（Bayoumi and Zhao 2021）。-2024681020192020202120222023 Q1-Q3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净出口投资消费-10-5051015202021/032021/092022/032022/092023/032023/09百分比年同比经季节调整后的季度环比折年率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3 到 10 月，增长率放缓到仅为 0.1%。结构性因素，如有限的社会保障和持续的不平等，也制约了消费（参见专题章节）。图图 4.工资增速放缓和房价下跌工资增速放缓和房价下跌影响影响消费者信心消费者信心 A.名义工资增长名义工资增长 B.消费者信心指数消费者信心指数 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国内投资增速较国内投资增速较 2020-22 年年有所有所放缓，主要原因是房地产行业持续面临挑战。放缓，主要原因是房地产行业持续面临挑战。由于住房需求疲软和开发商的债务困境，房地产投资继去年下降 8.4之后，今年前十个月又下降 7.8（图 5A）。向房地产提供投入品的上游行业（例如建筑材料）投资也在下降。相比之下，制造业投资受益于相对强劲的需求和政策支持，总体保持强韧，特别是在汽车、电气和电子机械行业（参见专题章节）。与此同时，基础设施投资则因政策支持而得到支撑（图5B）。图图 5.房地产业的严重下滑导致国内投资增长放缓房地产业的严重下滑导致国内投资增长放缓 A.各部门固定资产投资各部门固定资产投资 B.2023 年年 1-10 月月制造业投资制造业投资 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0246810122015/092017/092019/092021/092023/09年同比，百分比，四个季度移动平均工资80901001101201301402018/102019/1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指数，100+=乐观阿尔法德尔塔奥密克戎-10-5051015总固定资产投资房地产基础设施制造业年同比，百分比2015-2019均值2020-2022均值2023 1-10月22.3 16.7 6.9 6.8 6.5 2.0 0.9-2.4-50510152025电气机械交通工具化工医疗精密设备食品烟草木材家具金属矿物纺织服装年同比，百分比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4 房地产业面临房地产业面临相互交织相互交织的短期和结构性挑战的短期和结构性挑战 尽管尽管中国的房地产中国的房地产政策政策有所放有所放松，松，但由于但由于仍存在仍存在结构性挑战，结构性挑战，住房需求仍然住房需求仍然低迷低迷。今年前十个月，新房销售总额和销售面积同比分别下降 4.9和 7.8（图 6A）。在占中国住房市场约 80的二线及以下城市，销售下滑更为显著，且在这些城市，房价月环比持续下跌（图 6B）。尽管实施了降低首付比例和贷款利率等需求侧宽松措施，但市场仍未企稳，说明这些政策尚未有效解决住房需求不振的问题。导致需求疲软的部分原因是疫后收入前景的不确定性以及人们对房屋交付情况的担忧，而人口结构变化和城市化进程减缓等结构性因素加剧了问题的严重性（参见专题章节）。住房需求住房需求趋软趋软和和房企的房企的高杠杆高杠杆率率削削弱了弱了近期近期政策支持政策支持的的效果。效果。今年前十个月房屋竣工面积同比增长近 20%，这得益于对“保交楼”项目逾 5000 亿元的政策支持。但与此同时，开发商继续面临资金压力，到位资金同比下降超过 13。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开发商深受高负债困扰以及住房需求放缓，而购房者对期房能否及时交付失去信心又进一步加剧了需求下滑。这就导致房地产投资继续收缩，今年前十个月房地产开发投资和房屋新开工面积分别下降 9.3和 25.4。图图 6.房地产业持续下滑房地产业持续下滑 A.房地产市场供给与需求变动房地产市场供给与需求变动 B.新房价格新房价格 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在复苏脆弱的背景下，在复苏脆弱的背景下，通胀通胀持续低迷持续低迷 在在经济经济复苏脆弱且不均衡的背景下复苏脆弱且不均衡的背景下，消费者价格消费者价格通胀保持低位通胀保持低位。自 2023 年 4 月以来，整体通胀率几乎没有增长，相比之下 2022 年的增长率为 2.0%。今年 7 月出现了两年多以来的首次通缩，且 10 月份又再次出现。通胀下降是由于商品价格下跌抵消了服务业通胀的上升，这反映了消费者需求的不同走势。房地产业疲软导致房屋租金和家电价格保持低位，-50-40-30-20-1001020新房开工开发投资销售面积销售总额年同比，百分比20192020202120222023 1-10月-1.0-0.50.00.51.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季调后月度环比，百分比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三线城市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5 而汽车厂商为争夺市场份额而降价，加剧了价格下行压力。如果剔除波动较大的食品和能源价格，核心通胀率一直在 0.7%左右徘徊，持续低于疫情前 1.6%的水平（图 7A）。生产者价格持续处于通缩状态，但近几个月在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上升推动下有所缓解。生产者价格持续处于通缩状态，但近几个月在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上升推动下有所缓解。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处于通缩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年（图 7B），主要原因是国内工业需求持续疲软。房地产行业的长期低迷是导致需求疲软的原因之一，特别是在金属、水泥和建筑机械等上游行业。不过，最近全球能源价格的上升趋势使国内出厂价格的收缩有所减轻。图图 7.在复苏脆弱的背景下，在复苏脆弱的背景下，通胀通胀持续低迷持续低迷 A.消费者价格通胀消费者价格通胀 B.生产者价格通胀生产者价格通胀 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在在全球需求全球需求减弱的情况减弱的情况下，出口持续收缩下，出口持续收缩 由于全球需求从可由于全球需求从可贸易贸易商品转向其他商品转向其他方面方面，外部需求疲软，中国货物出口继续下降。，外部需求疲软，中国货物出口继续下降。2023 年前十个月的货物出口额同比下降 5.6，而去年同期是增长 11.1。出口恶化的情况广泛存在于各种行业、涉及诸多贸易伙伴，但对东盟国家和欧盟的出口恶化最为显著。各个产品类别都出现了萎缩，但高科技制造业的萎缩最严重（图 8A）。与整体货物出口表现不同的是，自 2020 年 8 月以来，包括电动汽车在内的汽车出口一直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中国汽车行业在全球市场上的份额有所扩大。货物进口也继续下降。货物进口也继续下降。2023 年前十个月的货物进口额同比下降 6.5，而去年同期是增长3.5（图 8B）。出口行业的加工进口需求疲软、国内商品消费需求不振以及房地产投资低迷导致了进口总额的下降。由于由于运输运输服务服务出口出口下降，下降，服务出口收缩，而服务出口收缩，而服务进口服务进口则随着则随着出境旅游的复苏出境旅游的复苏有所增长有所增长。2023 年前三季度服务出口同比收缩 13.5，主要是金融服务、入境旅游和运输服务出口持续下降导致的，而运输服务出口的下降又反映了货物出口和货运价格的下滑（图 8C）。-2-11234562019/1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猪肉食品（除猪肉）非食品服务CPI-6-3036912152019/1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石油大宗商品（除石油）非大宗商品PPI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6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服务进口同比增长 15.3，这是由于随着国际旅行的恢复，出境旅游出现反弹，不过仍未达到疫情前的水平（图 8D）。图图 8.货物和服务贸易继续收缩，服务进口增长货物和服务贸易继续收缩，服务进口增长 A.货物出口货物出口 B.货物进口货物进口 C.服务出口服务出口 D.服务进口服务进口 来源：中国海关统计；国家外汇管理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经经常常账户顺差收窄账户顺差收窄到疫情前水平到疫情前水平 2023 年前三季度，由于出境游的恢复推高了服务贸易逆差，中国经常账户顺差下降，回年前三季度，由于出境游的恢复推高了服务贸易逆差，中国经常账户顺差下降，回到疫情前水平。到疫情前水平。疫情期间中国净出口的短期提振现已消退，再加上全球商品需求下降以及中国旅客出境游增加，使得2023年前三季度出口顺差占GDP比重从2022年同期的3.4%降至2.2%（图9A）。来自外国的净收入有所改善赤字占GDP比重从去年同期的1.1%减少到0.6%。因此，经常账户顺差占GDP比重从去年前三季度的2.3%下降为今年的1.6%。这也意味着经常账户顺差正逐渐回到疫情前的水平。-10-505101520253035201820192020202120222023 1-10月货物出口增长贡献率，百分点其他高科技制造业中等技术制造业低技术制造业资源型制造业初级产品总出口-10-505101520253035201820192020202120222023 1-10月货物进口增长贡献率，百分点大宗商品机械设备运输和专用设备低技术制造业其他总进口-20-1001020304050201820192020202120222023Q1-Q3服务出口增长贡献率，百分点交通旅游信息通信技术建筑金融其他总出口-30-20-100102030201820192020202120222023Q1-Q3服务进口增长贡献率，百分点交通旅游信息通信技术建筑金融其他总进口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7 由于由于资本资本外流外流和和对外投资增加，金融和资本账户逆差扩大。对外投资增加，金融和资本账户逆差扩大。2 与其他主要国家的利差不断扩大、商业不确定性依然较高以及地缘政治紧张局势等因素抑制了外国资本流入。2023年前三季度外商直接投资（FDI）流入占 GDP 比重从去年同期的 1.1%下降至 0.1%。随着经济重新开放，前三季度 FDI 流出也增至 GDP 的 1.1%。相比之下，包括证券投资、金融衍生品和其他投资在内的非 FDI 净流出在 2023 年前三季度总共只占 GDP 的 0.4%，低于2022 年同期的 1.6%。总体而言，资本和金融账户逆差占 GDP 比重从 2022 年前三季度的1.3%上升至 2023 年同期的 1.4%（图 9B）。资本资本净净流出和流出和美元的美元的广泛广泛走强继续走强继续使使人民币人民币承承压。压。尽管中国经常账户保持较大顺差，但2023 年前 11 个月人民币兑美元平均汇率与去年同期相比贬值 4.5%，而贸易加权汇率则保持稳定。与此同时，中国外汇储备略减，但仍保持充裕，为 3.1万亿美元。图图 9.经常账户经常账户顺差收顺差收窄至疫情前水平，金融账户赤字扩大窄至疫情前水平，金融账户赤字扩大 A.经常账户差额经常账户差额 B.国际收支国际收支 来源：国家外汇管理局；Wind 数据库；世界银行。随着工业排放放缓和可再生能源随着工业排放放缓和可再生能源的快速扩张的快速扩张，经济增长的碳，经济增长的碳强强度下降度下降 2023 年中国碳排放年中国碳排放增长增长温和温和，低于低于 GDP 增速增速,反映了反映了工业排放工业排放的的放缓放缓。据估算，2023 年前三季度中国二氧化碳排放同比增长 3.4%，低于 GDP 增速，显示出经济增长与碳排放逐渐相对脱钩的迹象（图 10A）。前三季度的排放增长主要由电力行业所推动，而工业排放量与 2022 年同期基本持平（图 10B）。工业排放增长放缓是由于钢铁和水泥这两个排放量最高的行业的产出随着房地产建设的下滑而下降。可变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容量继续呈指数级增长。可变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容量继续呈指数级增长。太阳能和风能新增装机量继续创下新高。2023 年前九个月，太阳能发电新增装机量比 2022 年同期同比增长 140，预计 2023 2 2023 年 3 季度的证券投资数据暂未公布。2015-192020-222021Q1-Q32022Q1-Q32023Q1-Q3-3-2-1012345占 GDP 百分比货物贸易差额服务贸易差额海外净收入经常账户差额2015-192020-222021Q1-Q32022Q1-Q32023Q1-Q3-3-2-10123占GDP百分比经常账户资本和金融账户净差错与遗漏外汇储备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8 全年新增将是 2020 年的四倍。新增太阳能装机量的一半是屋顶太阳能，这是“整县屋顶分布式光伏试点项目”的一个组成部分。装机量的这种增长意味着 2023 年前九个月太阳能发电量比 2022 年同期同比增长了 22%。前三季度风电新增装机量同比增长 70%，从而使风能发电量增加 21%（图 10C）。不过由于上半年严重干旱，2023 年前九个月水力发电量同比下降 9%。图图 10.电电力力和运输行业驱动了和运输行业驱动了 2023 年的排放增长，经济增长的碳年的排放增长，经济增长的碳强强度随着可变可再生能源规模度随着可变可再生能源规模的迅速扩大而下降的迅速扩大而下降 A.碳排放增长与碳排放增长与 GDP 增长增长 B.各部门对排放增长的贡献各部门对排放增长的贡献 C.风能和太阳能发电风能和太阳能发电 D.2023 年前三季度发电量增长年前三季度发电量增长 来源：全球实时碳数据（Carbon Monitor）；Ember；Wind 数据库；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与此同时，化石燃料发电也在继续增长以满足电力需求与此同时，化石燃料发电也在继续增长以满足电力需求尽管尽管其其增速增速低低于太阳能和风于太阳能和风能。能。2023 年前九个月总发电量也快速增长，同比增加 5.8%（图 10D）。电力需求的快速增长一方面反映了交通运输和制造业的电气化程度提高，同时也反映了经济结构从重工业向制造业的转变制造业主要用电力而不是化石燃料作为能源，过程排放较低。为了满足这种不断上升的电力需求并抵消天气情况导致的水力发电减少，占总发电量的三分之二的火力发电量前九个月同比增长 6%。此外，政府还在继续加快对新建燃煤电厂的审批，-15-10-505101520252020/032021/122023/09年同比，百分比碳排放增长率GDP增长率-4-2024682020202120222023 Q1-Q3年同比增长贡献率，百分点电力工业交通居民全部0255075100201520162018201920212022太瓦时风能太阳能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19 预计三季度批准的项目有 25 吉瓦，这意味着 2023 年在建或已经批准的新增煤电装机容量达到 243 吉瓦，相当于 2022 年煤电总装机容量的 20%以上。这意味着当前的“十四五”期间（2021-25 年）中国煤电装机容量增长快于前两个五年规划时期，增加了中国经济被锁定于碳密集型基础设施和产生搁浅资产的风险。面对脆弱的经济增长，政府加大了财政支持力度面对脆弱的经济增长，政府加大了财政支持力度 土地出让疲软土地出让疲软制约制约了了地方地方政府的政府的财政支出。财政支出。1-10 月广义财政收入同比增长 2.5%。今年前十个月，尽管税收收入增长了 10.7%，3但由于土地出让收入大幅下降 20.5%，拉低了广义财政收入的增长（图 11A），这导致对地方政府融资平台（LGFV）债务可持续性的担忧日渐增长（专栏 1）。作为基础设施融资的主要来源，土地出让收入的疲软导致地方财政收支矛盾加大。1-10 月广义财政支出同比下降 1.2%。总体来看，财政政策的支持力度低于去年：截至 10 月，广义财政赤字占 GDP 比重为 4.5%，而 2022 年同期是 5.5%（图11B）。为应对为应对当前经济当前经济的脆弱性，财政支持的脆弱性，财政支持力度力度有所有所加大加大，中央，中央增加了对地方的增加了对地方的转移支付转移支付以以缓缓解地方政府的融资解地方政府的融资约束约束。全国人大批准中央政府增发 1 万亿元特别国债（占 GDP 的0.8），用于支持自然灾害的恢复，预防和减轻工作。此举实际上将今年的广义财政赤字目标从 GDP 的 6.4提高到了 7.2（表 2）。4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债券的偿本付息将完全由中央政府负责，不会给地方政府增加财务负担。5 图图 11.土地出让疲土地出让疲软软制约了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制约了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 A.土地出让收入土地出让收入 B.广义财政赤字广义财政赤字 来源：财政部；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工作人员估算。3 2023 年税收增速较高的部分原因是 2022 年的增值税抵留退税政策带来了低基数效应。4 这是中国第四次发行中央特别国债，前三次分别是 1998 年发行 2700 亿元补充四大国有银行资本金、2007年发行 1.55 万亿元从央行购买外汇以建立中国的主权财富基金以及 2020 年发行 1 万亿元以应对新冠疫情。5 与之相对，2020 年应对新冠疫情特别债券的发行要求地方政府偿还本金的 70%。-40-200204060802020/102021/102022/102023/10年同比，百分比，年初至今-10-8-6-4-2022月3月4月5月6月7月8月9月 10月 11月 12月占GDP百分比2020202120222023中国经济简报 2023年 12月 20 注：中国的预算体系包括：(i)一般公共预算，包括税收和非税收入、经常性支出和部分资本性支出；(ii)政府性基金预算，主要反映地方政府的土地租赁收入和特定基础设施和社会项目支出；(iii)社会保障基金预算，记录社